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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街西施 作者:盛琼-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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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  琼

    没有什么能在我们的心里留下痕迹,除非那一点一滴的真情。

    ——题记

                             第一章  惜分飞

                                   1

    来说一说A 市吧。20世纪的A 市。现在的A 市跟很多中小城市一样了,有着千
篇一律的街道、超市、广告牌、汽车、摩托、带玻璃幕墙的高楼、拥挤的人群,还
有经年不散的灰尘。你看上一阵,也不知道那是A 市,B 市,还是C 市,反正就那
么一张平淡无奇的大众化的脸。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从前,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自
己的特点,你到了那里,闻一闻空气的味儿,打眼看看不同的街景,听听那些韵味
十足的吆喝,你就不会把这些城市搞混的。打个比方呢,现在的城市有些像流水线
上的玩具,全是一个模子的东西,而从前的城市呢,那可都是手工作品,带着每个
工匠不同的喜好,还有那些粗笨的朴拙的痕迹。

    时间进行到20世纪80年代初期的时候,A 市就那么几条大街,不过,小街小巷
倒是多的,蜘蛛网似的,也有特色。那时候,这些小街还保存着很多古老的院落,
到处可以看见那些苍翠的古树,雕花的屋檐,沉重的木门,以及木门上生锈的铜环,
脚步在青石板上敲打着,仿佛在叩响一个久远的梦境……哦,从那梦境中醒来的,
有人,还有那些细细碎碎的故事——噔噔噔噔,锣鼓响起来了,这戏也要咿咿呀呀
地开唱了——故事发生在工农街,也是一条几百米长的小街。街上铺着颜色深浅不
一的青石条,犬牙交错的。一个人站在街上,伸开手臂,喔,不行,那么两个人,
三个人吧,同时伸开手臂,似乎就能摸得着两边的小店铺了。这些店铺也有意思,
有些是青砖灰瓦的老平房,瓦楞里钻出了尖瘦的茅草,墙角旁爬满了阴绿的苔藓;
有些是二层楼的,楼下是白粉墙,楼上是木板房,楼上住人,楼下是小店。卖什么
的都有。米店、布店、磨坊、豆腐坊、裁缝铺、杂货铺、饮食店,补锅的,榨油的,
上漆的,修鞋的,剃头的,反正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不出这条街,大多都能解决
了。之所以叫工农街这个平平板板没有花哨的名字呢,可能是因为这条街远离A 市
的中心,住的大多都是一些凡夫走卒,引车卖浆之流,既没有显赫的家势,又缺乏
渊源的书香,算是工农子弟,草根阶层吧。不过,草根自有草根的热闹。一条街的
人家大半都是知根知底的。这家早上出了点事,到了晚上,整条街的人大多也都闻
到什么动静了,那点事就成了家家餐桌上的佐料了。这日子过起来就没有多少私密
可言了,是把私密晾开来的感觉,世故得很,俗的,无奈的,什么都懂得的,却又
因为什么都懂得了,反而又要遮掩一点,装着样子,护着面子的,温暖的,夹杂着
一些苍凉的。

    小街七弯八扭的,就像一条蜿蜒的水沟,在弯曲处会凸起一个院子,或凹进去
一块空地。院子里都种了树,有槐,有榆,有梧桐,都是有些年份的。到了季节,
飘起绒絮来,吊起小虫来,绽出花蕾来,撒下树叶来,自有一番家常的浪漫和情趣,
好比一个朴素的平凡女人的姿色,要细细品,才能觉出其中的曼妙。粗粝的树干不
是掉了皮,就是被虫蛀了洞,满身的沧桑,却大智若愚、金刚不坏的,仿佛成了精
的老寿星。一到夏天,巨大的树阴就成了天然的篷盖,小街上的人便三三两两地聚
在那些阔大的绿伞下,坐坐,聊聊,拍拍蒲扇,杀盘象棋,甩把扑克,喝点浓茶,
再飘出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言碎语来。孩子们缠着哪家会说故事的叔叔讲鬼故事,
一条街都飘着花露水和痱子粉的香气,浓郁得刺鼻。

    有一天,工农街走来了一个要饭的瞎子。走到阿美家门口的时候,他大约走累
了,就一屁股坐在她家门前的街沿上歇息。阿美见了这个半老的瞎子,起了一些怜
悯,从家里给他搬来一张小木凳子,塞给他一个馒头,还倒了一碗开水,吹凉了才
递给他喝。瞎子坐在凳子上,吃完了喝完了,用老树皮一样污黑粗糙的手擦了擦嘴,
对阿美说:“这位大姐,你是个好心人哪,我就给你留几句话吧——云遮雾绕未见
日,冷暖寒暑皆自知。阴盛阳衰天已倾,风高浪急帆正启。你自己要多保重啊。”
阿美一听,吓了一跳,这明明是首诗啊,不过,诗的意思她却听不明白,搞不清是
福还是祸,她连忙追着瞎子询问。那个瞎子已经拄起竹棍,摇摇头走了。

    那一年,工农街的阿美突然成了一个寡妇。

    阿美的丈夫老沈是一家国有运输公司的货车司机。那年头,司机还是一个让人
眼红的职业,虽说辛苦点,但跑跑长途,带点紧俏商品,做个人情,拿点补助什么
的,找上家门的人还是不少的,朋友哥们也多,日子过得就比一般人要滋润一点,
好比是刚出笼的鲜豆腐,家常还是家常的,但是松软、可口、自得其乐的。阿美也
知足,在这小街上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老百姓的日子,没什么奢望,就想一家
人这么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了。

    老沈跟不少司机一样,都有点嘴臭,粗口,脾气不好,但他的性格豪爽,仗义,
平时给街坊邻居也没少帮过忙,所以在这条街上人缘还是不错的。

    当然,人们关注老沈,除了他那辆神气活现、昂首挺胸的东风牌大货车外,其
实,跟他找的老婆、养的孩子都有很大的关系的。别看老沈是个流着臭汗,满身汽
油味的粗人,可人家娶的却是工农街上最白净秀丽的女人啊,小街西施啊,而且还
手巧,巧到在自家开起了缝纫店。老沈住的是运输公司分给他的老房子,虽然有些
年头了,又是平房,但房子还是够大的,又有一间堂屋临街,巧手的阿美就把这间
堂屋改成了一间没有挂牌的缝纫店。谁家的媳妇,大家都是张大姐李大嫂地称呼着,
可是大家从来不叫阿美什么大姐大嫂的。人们早忘了她姓什么,只知道她的名字中
有个“美”字,人又生得那么美,就一直阿美阿美地叫开了。这一条街上的人,怕
都穿过阿美做的衣裳吧。那些衣裳穿在身上,看一看那细致的针脚,工整的扣眼,
合身的剪裁,怎么感觉都像女人温柔细密的心思呢,好像有点舍不得换下似的。

    老沈养的孩子也与众不同呀。那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大的叫沈大英,小的叫沈
小英,长得都随母亲。她们从母亲身上承接了那一种清秀婉丽,却又比母亲多一点
英气,这恐怕是得了一点老沈这个粗人的遗传基因了。可是老沈的遗传基因长到大
英小英的身上,就变得像万绿丛中的那一抹红,有画龙点睛的作用,也有出奇制胜
的效果。

    大英小英穿着母亲做的合身的花布褂子,一样的花色,下身是一样的蓝布裤子,
脚下是一样的带襻儿的黑布鞋,梳着两条垂到肩膀上的麻花辫,辫梢上各扎着一朵
头花,那是母亲用裁衣服剩下的花边为她们做的,大英是翠绿的,小英是粉红的。
两人牵着手从工农街上走过,清新的,娇俏的,怯嫩的,像初春的第一片新绿,把
一条街都衬得暗淡无光了。看见的人都忍不住向她们行着长长的注目礼,在心里叹
一句:这画上的两个人怎么会跑到这小街上来呢? 不少人还要凑上去,饶有兴味地
追问她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两人低头吃吃地笑着,并不搭腔。在学校里,两人
的名气也响,诸如在大会上念决心书呀,给劳模献花呀,文艺演出时的报幕呀,操
场上的领操呀,这样的事都少不了她俩的身影。两姐妹长得非常相像,打扮得又差
不多,外人不仔细看,经常要把她俩搞混了,就连她们的父母,有时一晃眼,也能
闹出喊错名字的笑话来。不过,处久了,两姐妹的分别就出来了。她们的性格不同,
小的动,大的静,一动一静在眉眼、举止上就显出了不同的样子来。

    虽说老沈没有儿子,但就凭这样的老婆,这样的两个女儿,他上辈子还不是烧
了高香,积了大德吗? 哪个做男人的,不在心里把他羡慕死了呀? 唉,恐怕也是他
命薄,享不了这样的大福吧,他刚刚四十出头,人就闭了眼,伸了腿。说起来就像
是被鬼找上了门。那一天,他按照往常一样地到外地出车,车开到半路上,抛了锚,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几把铁锤、铁钳,趴到车下修,也不知怎么搞的,小腿肚子上就
被一把生锈的铁钳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流了一些血。他自己骂骂咧咧地拿一条擦
汗的毛巾给裹紧了,也没当回事,继续修车,把车修好了,接着开。当天晚上,看
看伤口,血止了,但还有点痛,老沈以为这么点小事,扛一扛就过去了,根本没放
在心上。等他把车子开回家的时候,也没感到什么异样。又过了两天,老沈感觉有
点不对劲了,腿痛得更厉害,而且肿了。阿美摸一摸他的额头,好像还在发烧,当
下逼着他去医院。他自己呢,只当腿发了炎,以为吃点消炎药就不打紧的,加上腿
痛得像有刀子在绞,实在不想折腾了,就躺在床上,吃了两片消炎药,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天一亮,阿美就发现他人已经迷糊了。叫来邻居,拉上板车,火急火燎地送
到医院。抢救了一天,人居然就这么伸伸腿走了。也没留下什么话。

    医生说了,那不是一般的发炎,那是破伤风,早一点送医院就没事,拖的时间
太长了。就这样,完全没有征兆的,小街上最令人羡慕的男人,健壮的男人,就变
成一只骨灰盒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阿美就像被一只巨大的巴掌拍下去似的,扁了,成了一个
纸人了。两个刚上初中的女儿一夜之间也傻了,她们一边擦眼泪,一边帮妈妈应付
着突然而至的那么多的亲戚,朋友,同事,还有不认识的人。这些黑压压的人,说
着一些大同小异的话。也分不清具体的人,具体的话了。脑子像糨糊一般的,人好
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的,心呢,心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阿美的娘家也来人了。阿美是家里最小的一个,父母是前几年就过世了,哥哥
姐姐都是成了家的,上有老下有小,都在郊区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当菜农。从前就念
着这个嫁到城里的漂亮妹子命好,找了个开大货车的司机做靠山。不料,平地一声
雷,阴沟里翻了船,应了那句“红颜薄命”的老话。唉,除了陪她流几行眼泪,喊
几声亲人,张罗张罗以外,还能怎样? 也不指望沾她什么好处了。

    一只黑色的骨灰盒抱回家来。它看起来像一只阴森的眼睛。那么冷的光,像刀
片似的飞旋的光,看一眼,就把人的心绞得血肉模糊的。母女三人从这些天的迷糊
中慢慢地清醒过来了。感觉到血淋淋的痛了。阿美插好门,坐在床上,发呆。两个
女儿也一边一个,挨着坐在床上,发呆。天渐渐地黑了。没有人煮饭,不想吃饭,
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日光灯在头顶上嵫嵫地响。她们的脸都是白的,眼睛却
成了三对红红的大桃子。她们终于明白了,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一个没有男人
的家,就像抽了芯子的煤油灯一样,油还在瓶里盛着,可是,灯,还有什么用呢? 
老沈活着的时候,也不觉得有多好。他脾气暴,酒喝得不多,但烟抽得很凶,阿美
要是多劝几句,让他省点香烟钱吧,他一句话就能把你钉死在墙上。还不怎么讲卫
生,每晚洗脚都要给他打洗脚水,你不打吧,他就能那么臭烘烘地上床。开车累了,
回家就找碴儿,为了一点小事,非要争个脸红脖子粗不可。结婚这么多年来,虽然
没有动过几回手,但嘴可没少吵。可是,阿美还是从心里让着他的。为什么呢? 就
是看着他对两个女儿好嘛。女儿小时候,他总喜欢一个大腿抱一个女儿骑上,两条
腿一起颠,把女儿逗笑了,自己也开心地笑。出车回来,人一进门,就急吼吼地把
两个女儿抱起来举一举,还用胡子轮番扎她们的小脸,扎得孩子们又笑又叫的。家
里买了苹果吧,他总给削了皮,一分为二,让两个女儿一人拿着一半,边吃边上学
去。买了甘蔗呢,他怕孩子们把牙咬坏了,就先用菜刀把甘蔗皮削掉,然后把甘蔗
剖成筷子长的一段段来,再让孩子们啃。夏天,两个孩子躺在一张竹床上睡了,丈
夫就在旁边坐着,给她们摇扇子,打蚊子,直到孩子们睡熟了,自己才上床。

    冬天呢,丈夫夜里一般都要爬起来一两回,看看睡在隔壁房间的两个女儿,怕
她们把被子蹬掉了,冻着了。总要给她们掖掖被子。总之,他们虽是普通人家,可
是两个女儿却也是宝贝似的,没有吃过什么苦的。阿美知道,老沈幼年丧父,没有
尝到什么父爱温暖,就一心想把自己的亏欠在女儿身上补回来。这么多年来,一想
到丈夫对女儿的那份心,自己的心也就软了,就算有什么委屈也都忍过去了。可是
……壮得像牛一样的老沈,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他自己命苦,也害得一家人都跟着
他命苦。自己一个没有工作的寡妇,还拖着两个正在读书的孩子,这上不着天下不
着地的日子该怎么过呀? 阿美终于撑不住了,她扑到床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
压抑的哭嚎。大英小英看到母亲那么伤心地哭了,也哇的一声哭出来。

    母女三人,就那么对着一个骨灰盒,谁也不管谁地,放声痛哭了一场。直哭到
她们觉得把自己的人都哭干了,直哭到她们终于相信,那个和她们最亲的男人,是
真的离开她们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哭,太彻底了,太绝望了,哭得以往所有的哭似乎都成了假的一样。哭的
时候,真是天翻了,地覆了,以为路也走到头了,再也走不下去了。

    可哭完了,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路也还在前面伸着,该做的事情还
是一样也不能少。大英小英在一个星期之后,又上学了。两人读同一所中学,在同
一个年级,但不同班。她们的衣袖上都戴着黑色的袖章,上面用白色的机线绣着一
个空心的“孝”字。她们的眼睛还是肿的,人也像隔夜的青菜帮子一样,蔫了,黄
了。老师同学们对她俩是格外热情的,格外照顾的,可是她们自己在那些热情和照
顾中,唯有加倍地瑟缩起来,好像自己得了什么传染病一样,下了课也缩在座位上,
不愿意和人说话。放学的时候,两人宁愿你等我,我等你,也要候在一起。她们互
相看着,如同看着自己的影子,寂寞的冷清的灰暗的影子。

    半个月之后,阿美的裁缝店也恢复了。虽然她踩一阵缝纫机,就要发一会儿呆,
但机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唱起来了,唱得虽不爽利,毕竟还是唱了。这些天来,阿美
的眼前总是会浮现那个瞎子的样子,还有那首莫名其妙的诗。好像在云雾里看到什
么了,可是再一定神,又看不清了。阿美想:这都是命啊,命中注定的啊。这么一
想,起皱的心反而变得舒坦了一些。但就得到此为止了,再不能想了。再想,又想
不通了,那些发疯发狂的念头又要爆炸出来了。

    老沈一出事,这一条街的人就在背后议论开了。毕竟他刚刚进入中年嘛,毕竟
是个壮壮实实的男人嘛,又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前兆的,就算是破伤风,那也不是
什么了不得的呀,说得不好听,也就是个横死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前些年那种
抽筋似的混乱和疯狂都过去了,全中国的人都从漫天的大字报和红袖章中缓过气来
了,家家户户都想把一天天的日子过好了,国家都提出要实现四个现代化了,人们
的视力都恢复到正常的色彩了,可是老沈偏偏在这时候来了个不正常的死亡。毕竟
是城里嘛,又不是偏僻的乡下,“破伤风”

    算不得什么不治之症呀。人们觉得惋惜了,难过了,可怕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可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名堂来。当然要怨他自己的命不好了,不过也有很多人都说
是怨阿美的命苦,命硬的。在粮店里卖米的朱阿姨,两片薄薄的嘴皮利索地给了个
说法:“我看哪,阿美长得漂亮是漂亮,但你们没看到她鼻尖当中的那颗黑痣吗? 
那颗痣虽然不大,但我早就注意到了。你们想,谁的痣正好不偏不斜地长在鼻尖的
正当中呢? 我查过相书的,那是凶相,克夫。”大家听了,嘴里虽然不说,但心里
总觉得一个女人如果不克夫,怎么能这么年轻就做了寡妇呢? 不少男人还在心里估
摸着另外一件事,难以启齿却又让人唾液充盈的一件事。他们关心的是,这个漂亮
的女人到底能守多长时间的寡呢? 到底有哪个男人,能把这母女三人一网打尽呢? 
偷鱼的贼心恐怕是很多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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