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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爷爷,是这张地图吗?”唐心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副卷着的黄绸卷展了开来,铺在了小几上。
祖父只瞧了一眼就转移了目光,再不去看那张图,“是的,这就是那张图”
我和才子、云妮都是第一次件这张传说中记载了龙脉所在位置的地图,都伸着头去瞧,而林森好象也是头次看见,扶着金丝眼镜目不转睛紧紧地盯着地图。
地图是刺绣在黄绸卷上的,但描绘的非常粗略,纵横交错的山脉间一个大大的红点,估计是代表了龙脉,上面有两行奇特的符号文字,想来既然是契丹的龙脉地图,那一定是契丹文字了。
看了几眼没有看懂,索性也不再去瞧;才子却极感兴趣地看了半天,还用手不断摸索了良久,“这可是件古董啊!肯定挺值钱的”才子的话让我大为郁闷,云妮白了才子一眼,而林森的眼神里更是直白的鄙夷,只有唐心很认真地点头“这副刺绣地图是辽太祖耶律亿寻江南巧工绣制,的确是很珍贵的”。
“我累了,跃进扶我进去休息吧。”祖父轻轻叹了口气说,看我的眼里竟然有一丝愧疚,祖父的眼神让我感动良久、也心酸良久,扶着祖父走进屋里;“杰出才是老古的孙子,云妮是收养的。”祖父在我耳边几乎轻不可闻地说。
这个消息让我如遭雷击;无比的震惊与慌乱几乎让我惊叫出声,原本我以为至少我和云妮差不多还有五年好活,但是才子,再过三个月就要满三十岁了……。。
“当年道常对那句诅咒深信不疑,回来后就把大林送给了一对夫妇,连姓都改了;以为这样可以逃脱,可惜……。”祖父摇头叹气。
“爷爷,我该怎么办?”我压下心底的慌乱问。
“我想了很久;也许解决的办法还在龙脉之内,跃进啊,爷爷老了,只能靠你自己了。”祖父的苍老一下子现露无遗,整个身体支撑在我的胳膊上,我深深吸气,眼底的泪打着转就要滴落,是对祖父衰老的心痛、对自己命运的叹息、对要失去好兄弟的恐惧像一团荆棘缠绕在我的心头,刺得我胸腔火辣辣的;我侧过头,装做擦汗,偷偷地抹去了眼泪 “爷爷,事在人为,我会尽力的!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吧!”
安顿好祖父,五个人围坐在院子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无语。
这是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太阳只剩下一道窄窄的还没有被大山吞掉,苦苦地挣扎着射出最后一丝光芒,众人的心情也好象垂死挣扎的最后一道阳光一样,充满了绝望。
云妮的表情木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我紧紧地把她的手握在手里,云妮的手很冷,我希望能够温暖她的手,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温暖她的心,在经历了老夫子的去世,我真担心云妮一个女孩子承受不了再次打击,毕竟没有人能对自己的生命视若茫然。
“小狼哥哥,别为我担心,我没事,你自己凡事都要当心。”云妮关切地看着我,轻声说。
云妮的眼神让我再次感动,这个一直默默守在我身边的女孩,在此刻还在为我担忧,她纤瘦的肩承担的一点也不比我少。
“你这次来有什么打算?”我打破了沉默,看着唐心说。
“我想了解事实……。”唐心轻轻地说。
“现在你知道了,有什么打算?”我追问。
“我们不能束手待毙。”唐心的眼睛很亮,坚定地望着我说。
我不打算告诉才子他才是老夫子亲生孙子的事情,因为我决不能让云妮知道她并不是老夫子的亲孙女,这么多年才子已经习惯与祖父和我相依为命,但云妮一定无法接受她才是孤儿的现实。
从这一刻,我们三个的命运已经被紧紧地捆在了一起。
【019 财迷也爱国】
“天黑了,我去做饭;唐姐和林博士晚上就留下吧。”在我们讨论着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云妮起身说。
所有人的意见都很统一,毕竟从触动诅咒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想要解除诅咒,就必须先找到龙脉才有可能寻求方法。
至于路线
我和才子都表示服从唐心指挥,唐心是一位专业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对于地理位置的寻找比我和才子要强得太多;我俩虽然从小在长白山脚下长大,但对于唐心所带来的地图却看不明白;与正规地图相差很大;至于上面鬼画符似的东西,唐心说那的确是契丹文字,除了标记上的地理名字,大概的意思是说非契丹皇族不可入内,否则必招祸害。
确定了路线,我们开始研究随行所需要准备的装备,这方面唐心也是专家。
“至于费用,我们现在没有现金,不过我们手里有几样古董,卖了以后大概差不多。”我对唐心说。
“钱不是问题,不过我对古董很感兴趣,可以让我看看吗?”唐心果然不愧是考古学家,见猎心喜。
“是啊是啊,如果东西好,我可以高价收购!”林森的眼镜也遮挡不住眼睛里射出的兴奋的光芒,急切地说。
领着唐心和林森进了西屋,我把那只‘血檀鼎形置香炉’的赝品、还有前几天收的青花儿、玉佩、唐三彩和那块玉碑放到了桌上。
两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香炉吸引了过去,林森小心翼翼地捧起香炉凑在灯下仔细地观察了良久,然后与唐心对视了一眼,“真奇怪,这是‘血檀鼎形置香炉’没错,但是重量似乎与记载的不符啊。”林森说。
身后的才子大声地咽了口吐沫,上前一步就要开始忽悠;实施他的大计。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是赝品。”我淡淡地说,才子在我身后偷偷地捅了一下我的腰,不用看,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这牲口一心一意想要狠宰外国佬一把,没想到我轻而易举地交了实底,彻底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不说行吗,我暗想,人家可是专家,就算被骗一时,早晚都会知道是假的,以后还共患难呢,何必为了点钱而让大家彼此心生芥蒂。
唐心赞许地看了我一眼“手工这么精妙,确实很难辨别真伪;虽然是仿制,但也是件古物,价值不菲的。”
林森又依次看了其他三件小物件,而唐心则紧紧地盯住了那块玉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凝重。
“这块玉碑”唐心摸着玉碑的手都有些颤抖“是你们买来的?”唐心问,语气中很是激动。
“是我们拼了九死一生,人魔大战抢来的!”才子终于找到了机会,口沫横飞地说,满脸得意扬扬。
林森和唐心听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瞧着才子。
我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一声,把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别听他乱讲,是我们花钱收来的。”我轻轻地说,偷偷地给才子使了个眼色,
才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挠着头嘿嘿地笑了笑,吐了吐舌头“昨天刚看了西游记。”
唐心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玉碑吸引,根本没有细想我和才子话中的矛盾。
“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我问唐心,林森也好奇地看着唐心,看样子对这块玉碑也很感兴趣。
“这块碑上刻的是女真文字,是辽国最后一位皇帝的墓碑。”唐心说,她的神色颇有些古怪,好象遇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是说这是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墓碑?!”林森惊声问。
“不,不是天祚帝耶律延禧,是安乐帝耶律行再。”唐心看着碑文说。
“这是怎么回事?辽国最后一个皇帝不是天祚帝耶律延禧吗?1125年被金兵俘虏,1126年死在金都吗?”林森急急地问,看样子他对中国历史比我这个中国人还熟悉。
虽然我对历史没有很深的研究,但是我也学过历史;天祚帝耶律延禧是有记载的辽国最后一任皇帝,所以对唐心所说的那个什么安乐帝耶律行再也颇感好奇。
“你们看”唐心指着玉碑正面几行大些的符号说“碑文上说,安乐帝耶律行是耶律延禧第三子;耶律延禧死后,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封耶律行再为安乐帝。”唐心翻译着墓碑上的铭文说。
我指着整偏碑文里我唯一认识的'五'问“这五是什么意思?〃“天眷五年;也就是公元一一四三年; 封耶律行去世;这时候金国的皇帝已经是金熙宗完颜合刺了〃唐心很耐心地解释道“这面是耶律行再自己的生平总结……。说他辜负了祖宗的托付,没有把,这两字我不认识,好象是说没有把什么东西找回来,致使辽国灭亡。”唐心一字一顿地翻译着。
“找什么东西?”林森极感兴趣地问,我对这些到没有多大的兴趣,我更关心的反而是这块碑的金钱价值。
“不知道,这两个字很生僻,我从没见过。”唐心思索着说。
“你看这个东西能值多少钱?”我问唐心。
唐心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我说“这可是国宝啊!你要卖掉他?!”
“怀璧其罪,我总不能搂着国宝过日子吧?”我笑了笑说。
“就是,这东西能吃还是能喝啊?!”才子咧着大嘴凑了上来“哪有现钱来得实在”。
当着林森的面,才子说出这句话让我很是气恼,这不明摆着往咱社会主义新中国脸上抹黑嘛,哪还有一点共青团员的觉悟。
在我和唐心的注视下,才子也有些心虚,垂下眼睛低声说“咱现在不是缺钱嘛,百废待兴啊!”
“如果你们急需用钱,我愿意出十万人民币买下这块碑,这块碑对于研究辽、金文化有很高的价值。”唐心的眼光明亮清澈,立时让我鄙视自己。
“十万?!”才子的眼睛瞪得溜圆,口水一个忍不住“唰”地滴了下来。
“如果郎先生愿意,我愿意出十万美金来购买这块玉碑。”林森站了起来,虽然是在和我说,实际上却微笑着对才子说,他也看出来,眼前这个铁塔似的男人对钱有着强烈的渴望。
“我靠,你说真的?!十万美圆?!你买这块碑?十万还是美圆?!”才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林森,磕磕巴巴地说,舌头都有些直了,手指头开始不太够用了。
唐心听到林森的话;惊讶地挑了挑眉头;看了林森一眼;我立时明白其实唐心与林森要购买这玉碑的目的肯定不一样。
〃你考虑一下;十万人民币是我所能承受的最大额度了;我拿不出十万美金。〃唐心对我说;语气中有几分遗憾;还有一丝鄙夷。
唐心的话更让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不起,这块碑我们不会卖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捐给政府;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考虑这几样。”我指着桌上收来的那几件物件说。
唐心看着我的眼神有惊讶、还有赞许,颇有些深意。
林森则看我的目光好象在看外星来客似的,“那,那才先生的意思呢?”林森希望在才子那里打开突破。
才子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俺很肉疼,但是俺兄弟的话就代表俺的意思。”
林森的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大馒头,他可能理解不了这么爱钱的两个人怎么会放弃十万美金吧。我开心地笑了,他怎么会懂,就算我再如何爱钱,也不会做一个倒卖老祖宗给咱留下的家底儿的败家子啊;如才子所说“长这么大,老子最痛恨的就是汉奸。”
虽然我知道才子的回答一定是这样,但是心里还是很温暖,兄弟的情谊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这几件我愿意出五万块买下来,如果你们愿意卖,明天就可以和我一起去县城的银行取钱。”唐心笑着对我说,这次她的笑很真诚,再没有之前的客套和疏远………。
五万块,这个数字已经很让我和才子满意了,我答应了唐心,没有再客套,我现在的确很需要钱。
“大家吃饭吧。”云妮适时出现,让我松了口气,趁机让才子把玉碑锁了起来;林森看着玉碑时那种贪婪的目光让我非常不悦,也让我对林森这个人越发的没有好感。
当天夜里唐心和林森住在了老夫子家。
“谢谢你愿意买下这几件东西,其实不值五万的。”分手时我对唐心说,心里总觉得占了她的便宜,颇有些内疚。
“呵呵,你这人还真老实,这四样东西真要放到市场上去卖,可能要还不止五万块呢,其实是我赚便宜了。”唐心笑着说。
呵呵,看来我不太适合做奸商,我苦笑着想,同时对唐心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这个女孩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高傲和深沉。
【020 出发前的准备】
“小狼,咱这生意不错啊,一倒手就赚了三万五,照这么干下去,咱再干两笔那这辈子都不用愁了!”才子穿了条短裤躺在炕上,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望着屋顶算计着。
“恩,五万块,存起来二万准备着给你娶媳妇,其他的钱留给云妮,老爷子的病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说。
“娶什么媳妇啊,老子现在好得很。”才子把肚子拍得啪啪做响“还是先给你和云妮把事办了。”
我心里始终很沉闷,看着才子满脸的憧憬,更加难过;却又不能让才子看出来。满脑子都是祖父那句才子才是老夫子亲生孙子。
我的闷闷不乐很快被才子觉察。还以为我是在担心自己和云妮,安慰地拍了拍我的屁股“放心,我就不信咱兄弟俩有什么坎过不去,他爷爷的什么诅啊咒啊,咱去了给他砸个稀巴烂!”
第二天一早,唐心和林森就坐上了返回县城的客车,需要准备的装备很多,又很专业,县城里未必买得到,唐心决定去省城选购。
“你放心,所有必须的装备我会尽量采购,大概十天左右能准备妥当,你们等我的消息。”唐心临上车前对我和才子说。
我点了点头,“等你回来我们就出发,不然再过一段时间大雪封山就不好走了。”
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出发,才子还有三个月就要过三十岁的生日,他现在就像失控的风筝,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撕个粉碎,我现在必须要和时间赛跑。
“等下,才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大背包“你把东西带上!”才子对唐心说。
唐心奇怪地接过背包打开看了看,立刻有些惊讶地笑了“难道你不怕我一去不回吗?”我不用看就能猜到背包了装的一定是那几样古董。
“哪能呢,我看得出来,唐小姐是一位重诺守信的人,我很放心!”才子说话时的表情大义凛然,把胸脯拍得山响。
我暗暗好笑,这牲口说得好听,他是怕唐心反悔不买,也有提醒唐心尽快付钱的意思,唐心冰雪聪明的人又怎么会被才子两句好话蒙过去?
唐心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这样啊,那可太好了;不过我最近资金比较紧张,可能会晚个一年、两年付款啊。你相信我就等着吧。”说完看了我一眼跳上了车。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才子则目瞪口呆,表情好象吃下了一只死耗子似的。
直到客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我转身拉了才子一把“回去吧。”
才子哭丧着脸“她不会真的一年以后再给咱钱吧?!”
“靠,你那么大方,把东西先给人家了,换了我,我也要拖着嘛,最好是拖黄了。”我非常不地道地往才子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走吧。”我使劲地拍了一把才子的肚子“她下次来一定能把钱给你带来的!人家那大家大业的,能差咱这点小钱嘛”
才子听到我的话,松了口气,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地挤出了一句“爷爷的,她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她卖给靠山村的陈老二!”
才子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靠,你不是说真的吧?那陈老二小儿麻痹没治好,听说前一阵又中了脑血栓,你这不是要把人家好好一姑娘往火坑里推么?!”
“对了,那只扳指呢?你怎么没拿出来?应该也能值点钱呀。”我问才子。
才子拉开脖领子给我看,原来那扳指被才子穿了道红绳挂在了脖子上。
“我也不知道怎么着,看到这扳指以后是越看越喜欢,舍不得卖了。”才子摩挲着扳指说。
吃过晚饭,我让才子照顾祖父,和云妮做在了院子里,我知道云妮一定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其实我也有些事情要交代给她。
看着满天繁星,听着耳边传来的清风抚摩树叶的沙沙声,我和云妮谁也不愿意首先打破这种让人平静而舒服的静谧。
“云妮,谢谢你。”我仰望星空,没头没脑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我知道她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
“不,我不需要你谢我,小狼哥哥,我会好好照顾郎爷爷的,你不要挂念。”云妮轻轻抓住了我的手说。
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最了解我的人是云妮,也许比我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得多,祖父确实是我最大的牵挂。
从决定要去寻找龙脉寻求破解诅咒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想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把云妮留下,甚至还为要面对云妮的要求同行的纠缠而头疼,原来云妮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云妮美丽真诚的眼睛;清净的月光把云妮衬托的圣洁脱俗,她眼底流露出深深着眷恋和渴望,没有一丝隐藏,在有些冷意的秋夜里把我灼热。爱一个人其实很痛苦,尤其是默默地爱。
我心虚地逃避了云妮的注视,我了解云妮,也许一个承诺,会让她空等一世。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守在祖父的身边;祖父的身体虽然仍很虚弱,但精神却明显好了很多,有时在我的搀扶下一起在林间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