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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大王的眼睛来!!”花呢子尖锐刺耳的叫声回荡在墓穴中,说不出的阴狠森寒,我冷冷地打了个寒战,扣住石门的把手就开始关门,“扎旺,快来帮我一把!”我吼叫道,齐力顿距离石门不超过三米远,眼看就要冲进来了。
扎旺没有回话,我急速扭头望向扎旺,正看到扎旺闭着眼睛,直挺挺地倒向地上!这情形和最初他被花呢子上身的时候一模一样!
“草你奶奶的,又耍鬼上身!”我狂吼着飞快地把手中的珠子塞进了扎旺了嘴里,扎旺喉咙咯咯两声,醒了过来。
看来这珠子确实有驱蛇和鬼的能力。
想起花呢子,我现在对她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是充满了愤怒。
被齐力顿袭击时我就明白了花呢子骗了我,她是想把我送给她男人当点心!人骗人也就罢了,鬼也骗人,古人说‘鬼话连篇’诚不欺我啊!
面无血色的扎旺嘴里含着珠子,满眼迷茫地望着我,“奶奶的,你还瞅啥?!还不过来帮我关门?!”我大吼了一声,扎旺立刻反应了过来,跳起来抓住了门把手拼命地向回拉。
这么一耽搁,齐力顿已经来到了门边,一只黑毛飘动的手骨搭上了一扇石门沿,我和扎旺一人抓住一个门把手,死命地向回拉,硬生生把齐力顿那只手掌夹在了门逢里,一阵骨碎的声音伴着一声痛苦的嚎叫传进我耳朵里,我心中升出报复的快感。
【017 纠缠】
幸好这耳室的门把手是在耳室里侧,不像其他三间耳室门把手在棺寝室中,而且门是外推的,从棺寝室里面是没地方可以使得上力气拉门,也无法从棺寝室内把门推开。
石门传来一阵阵的撞击,尽管石壁很厚,仍旧可以感觉到猛烈的晃动我和扎旺不敢有一丝松懈,使尽全力地拉住门把手,生怕一不小心被齐力顿把门砸开。
扎旺看了我一眼,示意要把嘴里的珠子吐出来,那珠子的温度确实太高了,握一会就被烫得不行,何况含在嘴里这么长时间。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扎旺也明白我的意思,有了这珠子在身上,花呢子就没办法上他的身,最后还是对花呢子的恐惧战胜了肉体的痛苦,扎旺只能不断地变换着口型,让珠子在嘴里滚动…。。
慢慢的,撞击越来越轻,最后回复到平静,我的身体已经僵硬得无法改变姿势,也不敢改变姿势;我和扎旺就这样两脚蹬住石壁,使尽全身的力气拉住门把手,一动不敢动。
燃烧着的棉衣的火越来越小,借着火光可以看到石室中满地都是蛇的尸体,零星几条被烧焦还没有死透的蛇苟延残喘地扭动着身子。
最后一丝火星熄灭了,石室中又回复了黑暗……。鼻子里充斥着蛇体的腥臭与肉被烧焦混杂的刺鼻味道,眼睛也被刺激得泪水长流。
我在心里默数,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头上传来了秦山焦急的喊声“排长!排长!你们还好吗?”
生的希望又回来了,听到秦山声音的那一刻,我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没事,你们再耽误一会恐怕就有事了!”我苦笑着回应。
很快从洞口顺下一根绑着手电筒的绳子,然后又有两根绳子被放了下来。
我接过扎旺的班,紧紧地拉住门把手,让扎旺先上,扎旺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扎旺怕齐力顿冲出来,我会遇到危险,示意他不要说话,静悄悄地上去。扎旺默默地点了点头,先爬了上去………
借着手电筒晃动的灯光,我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死蛇的尸体,四壁的石刻无比诡异,尤其是齐力顿那只黑红的左眼,我只是一瞥,就一阵眩晕,好象要把我吞进去一样。不敢多看,我立刻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看着扎旺被拉出了洞口,我想着怎么样把这道石门封闭起来,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这门上不了锁,如果用炸药,势必要把自己活埋在这里………
无奈之下,强压砰砰乱跳的心,一步一步轻轻地退到了洞口,把绳子绑在腰间,抖了抖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我上去,在这一系列活动中,我的眼睛始终盯着石门,我的心悬在嗓子里……。。。
等我爬上了地面,收完了绳子,我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至少现在暂时算是安全了。没有工具齐力顿应该是上不来的,而花呢子………
一个鬼魂,她的行动大概不会受这点距离的影响吧,何况血阳珠已经被我破掉,已经没什么可以东西可以禁锢她了,我决定出去以后去找奉经喇嘛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想办法处理吧。
回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和扎旺在那个可怕的墓穴中度过了惊心动魄、命悬一线的四个小时………
我担心的还是扎旺,这小子受了大半宿惊吓,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今后的生活有影响。
回头看了看扎旺,扎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伸手摸向扎旺的嘴,我想把珠子从他的嘴里掏出来,否则他的嘴一定会被烤熟了不可,扎旺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冲着我微微摇了摇头“上来的时候掉下去了……。。”
听说珠子掉在耳室里了,我心里真有点舍不得,但是实在是没有胆子再下去找了,也只能作罢。
扎旺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让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秦山看到了我的表情,笑着安慰我说“没事,扎旺只是有点发烧……。。”
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风也停了,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竟已经万里无云了,明亮的启明星挂在天边,特别的亮。
“回去吧。”我轻轻地对秦山说道,之后的事情我便一无所知了。
我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是离四号哨所最近的一个小县城的医院,一个正护理我的维吾尔族的年轻女护士看我醒来,非常的高兴,蝴蝶一样盘旋在我的身前,“你终于醒啦,你都昏迷了六天了!”眼前这个女孩不光样子和蝴蝶一样漂亮,声音也很动听。
在沉睡了六天后,我的眼睛被强烈的太阳光刺激的瞬间失明,随即又被这个美丽少女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眩晕至盲。
“你可是个英雄呢,你救了三百只羊啊!听说你是为了救羊群负伤的”少女甜甜地笑着说。
英雄?!呵呵,我苦笑“我可不是什么英雄。”
“不过你胆子很大啊,遇到了鬼居然也可以死里逃生!”少女的笑容依旧灿烂,语气里却充满了阴冷的寒意。
我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骇然地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呵呵,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啊!”周围黑了下来,少女的笑容渐渐消失,眉毛、眼睛、鼻子、嘴也慢慢消失,只剩下一张惨白、空洞的脸{ txtsk },这声音……这是花呢子的声音!!
【018 贡加喇嘛】
我猛地惊醒,我的确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我床前的秦山。
秦山很明显已经很疲惫了,胡子拉茬的,泛着血丝的眼睛看到我醒来立刻露出了惊喜 “排长,你可算醒了!医生说你是过度紧张造成的神经休克,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四肢的乏力感让我连点头都有很吃力,整条右臂冰凉酸痛,好象刚从冰窟窿里拽出来的一样。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真实的疼痛告诉自己,这次是真的醒过来了。
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如歌谣般的诵读声,虽然我听不出话里的内容,但让我感觉安心平静了许多。我侧过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着褐袍、低声诵经的老喇嘛………这老喇嘛只是坐在那里,有些苍老的黝黑脸庞,炯炯有神的目光中闪动着睿智与包容,让我立刻产生了好感,低吟的佛经也使得我有些焦躁的心安静下来。这喇嘛是谁?!
“扎旺呢?”我回过头,轻轻地问秦山,在梦里我无数次看到扎旺被齐力顿抓住,活生生地给撕成了碎片,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扎旺到没什么事,不过好象受惊过度,人变得傻忽忽的,谁和他说话都不吱声,他住在疗养院里。”秦山虽然说扎旺没事,但我看得出来扎旺现时的情况并不容乐观,难道真的是被吓傻了?
秦山张了张嘴,但最终没有说出话来,我知道他一定是想问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幸好他没有问出口,如果他真问我,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同志,我有些话想和郎同志说。”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喇嘛开了口,看样子秦山对他很尊敬,立刻点头“那好,排长醒了,我也松了口气,我去准备点吃的。”秦山又回过头俯身在我耳边说“这位是密宗的奉经大喇嘛,贡加大师,你们出事的第三天,他就赶来了,一直守在这里,他也是扎旺的师傅。”说完,秦山转身轻轻地带上了房门,病房里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我和坐在床头的贡加喇嘛。
我惊讶地望着面容慈祥的贡加喇嘛,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是这位大师如此神通?原本我正有许多问题要请教这位高原智者的。
“贡加大师,您是路过还是专程赶来的?”我用尽全力艰难地向上串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能够半靠在床头与贡加大师平视。
“我是从塔尔寺专程来到这里的”贡加大师微笑着对我说道。
“塔尔寺?!”我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贡加大师点了点头。
塔尔寺位于青海省湟中县鲁沙尔镇南面的莲花山中,距离西宁市非常近,但是与哈尔里克可是一东一西,从塔尔寺赶到这里最快也要三、四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刚一出事,甚至还没有出事的时候,贡加大师就已经出发了。
“大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我的喉咙有些发干,把我惊醒的噩梦还萦绕在我脑海里,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
“我并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这里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看着贡加大师温暖的眼神,我有些汗颜,暗骂自己杯弓蛇影。
贡加大师微笑的面容渐渐变得严肃,沉吟了一会儿,轻轻地说道“但凡灾祸发生,上天必定会降下启示;四日前,我便注意到这里的上空阴云笼罩、阴霾密布,而当天夜里,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寺里供奉的位属哈尔里克的祈福长明灯居然无风而灭!于是我连夜起程向这里而来,到了这里去找扎旺的时候听说你们出了事,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贡加大师的话可以说是玄之又玄,如果是六天以前,他说出这番话,我必定是要和他争论一番,什么天降启示,真是满口胡说;可是现在的我,听了贡加大师的话,只剩满心的信服和尊敬。
“大师,我和扎旺在那晚的确经历过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咬了咬牙我把当晚的经过详细地讲给了贡加大师,回忆确实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
即便如贡加大师的淡定从容,也是越听越惊,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
等我讲完了整件事,贡加大师闭上了眼睛,双手合什,喃喃地诵读了半晌的佛经。
过了良久,贡加大师拉起了我的右手。
右手手背上赫然是三点米粒大小的血红色印记,而我整条胳膊紫青着,胳膊的内侧是三条黑线直冲到腋下!
“其实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你身上有极重的阴煞气息和尸气,不过也幸好你命大,没有让尸气攻入心脏,否则你只怕也会变做行尸走肉,但是这尸气滞留体内太久,只怕你的命不活不多长时间”。
我一哆嗦,本以为已经是死里逃生,原来自己还在鬼门关打转呢!
贡加大师看着我紧张的表情,严肃的表情放松了下来,笑了笑“呵呵,你放心吧,这几天我一直在用天水为你擦洗,这尸气已经消退了不少,再洗个三、五天一定能够全部祛除的。”
我呼地吐出了一口长气,这老喇嘛居然大喘气,吓我。
“不过”贡加大师的语气一转,面色又严肃起来“按照你所说的,这三滴血确实是花呢子的血记,精气凝结,我却是没办法为你消除的……。”
什么意思?!就是我身上背着记号,花呢子随时会回来找我报仇?!
“天天提防着鬼报仇,还真不如死了的好。”
【019 真相】
“你也不需太过担心了,毕竟你现在是纯阳之身,她也奈何不了你,日后大可再想办法,中原之地藏龙卧虎,你或者可寻到高人为你解救。”贡加大师看来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着些空话来安慰我。
“开玩笑,老子难道要做一辈子处男吗?!那不是比死更难受?!”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句,不过贡加喇嘛的话到提醒了,我应该问问祖父和老夫子,或许他见多识广,能有办法。
我虽然很惜命,却不是一个自寻烦恼的人,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惊慌恐惧也于事无补,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大师,扎旺曾经给我讲过关于齐力顿的传说,那个齐力顿真的有两张脸,真的可以看到阴间的事吗?”墓穴石刻中到处都是的那只诡异的左眼像一根针始终刺在我的心头。
贡加大师沉思良久,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慢慢坐回床前,从头开始给我讲了起来。
贡加大师幼年出家,那时只是一个“扎哇”( 藏族对普通的僧侣的称谓)没有想到的是贡加大师竟然是一位“伏藏诗人”!在他十六岁那年,深藏心底的意识被唤醒,不仅背咏出无数的失传佛经,而且还能够背诵出几百万字的《格萨尔王传》,在《格萨尔王传》中,就有着对狼族的记载。
齐力顿原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狼族青年,花呢子则是狼族头人的女儿;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花呢子花容月貌,艳名远播。
狼族弱小,常受其他部落的欺辱,花呢子十六那年,临近部落的族长听说花呢子长得貌美,便要强娶花呢子为妻,如果花呢子不嫁给他,就要灭了狼族!花呢子与齐力顿真心相爱,誓死不从,最终选择了自杀。
齐力顿伤心欲绝,不肯苟活,也从冰山上跳崖殉情,结果重伤未死,活过来后变得力大无比、骁勇善战;最为神奇的是,自杀未遂的齐力顿竟然拥有了与阴间沟通的能力,他的左眼呈血红色,能够看到鬼魂!齐力顿为了给花呢子报仇,组织狼族族人将临部绞杀,并不断向外征战扩张,建立了盛极一时的狼国。
记载上说齐力顿终身未娶,据说花呢子的鬼魂始终陪在他的身边,而所说的驱使鬼神,也就是花呢子在帮助齐力顿。
刺杀齐力顿的花羚并不是他的侄子,而是被齐力顿所杀死的邻族族长的遗孤。齐力顿一时心软留下了他,并且加以抚养,甚至准备将自己的王位传给花羚。
花羚成年后,一个野心勃勃的部落族长告诉了花羚实情,并怂恿花羚为他父亲报仇,花羚终于趁齐力顿醉酒之机将其刺杀!
出于对齐力顿沟通阴阳、驱使鬼神的神力的恐惧,族长与花羚从滇边寻来了一个擅长下蛊做法的巫师,施加了极其阴毒的法术。
万蛇潭中的灵蛇是世间万物中最为阴寒之物;而万魂珠实际上就是齐力顿的左眼浸泡在至刚的纯阳童男血中练制而成。两者相互作用,隔断与阴阳两界的交汇,活生生将齐力顿的魂魄镇压了一千多年!
最后花羚也被那族长所杀,给齐力顿做了殉葬,狼族也没能逃过被灭族的命运,昆仑大神震怒,降罪于哈尔里克,这里一度变成了千里沙漠,只是在近千年间才又渐渐恢复了绿洲模样。
听了贡加大师的讲述,我才明白,为什么花呢子会喊‘还我大王眼睛!’同时也不禁黯然,原来齐力顿与花呢子这一对苦命鸳鸯,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磨难;不过两个人无论是人是鬼至少还能在一起,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贡加大师后来分析,之所以花呢子欺骗我,让我帮他们破掉血阳珠,原本是想借我的身体帮助齐力顿脱困,花呢子在我手背上滴下的三滴阴血,一是为了以阴气破我的纯阳,让齐力顿借以侵占我的身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齐力顿生前双眼就被挖了出来,双目已盲,花呢子的血记也可以帮助他寻找我。
这时我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在那棺木中只有齐力顿一人的尸骨,原来花呢子本就是一只鬼!
沉默片刻后,我对贡加大师说出了我的忧虑“大师,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把那墓穴的入口给封上呢?我真怕再有人掉进去或者齐力顿跑出来害人!”
贡加大师无声微笑“便是移来喜玛拉雅山、倾尽青海湖的水也无法阻挡怨魂的仇恨;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此间事了,我自会去那里,祈佛念经超度他们的!”
PS:付藏诗人:伏藏是指藏传佛教最初的起源苯教和藏传佛教徒在他们信仰的宗教受到劫难时藏匿起来,日后重新挖掘出来的经典,分为书藏、圣物藏和识藏。书藏即指经书,圣物藏指法器、高僧大德的遗物等。最为神奇的就是识藏。识藏是指埋藏在人们意识深处的伏藏,据说当某种经典或咒文在遇到灾难无法流传下去时,就由神灵授藏在某人的意识深处,以免失传。当有了再传条件时,在某种神秘的启示下,被授藏经文的人(有些是不识字的农牧民)就能将其诵出或记录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