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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缭乱 全集txt-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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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扔在了一边。

  “你这个混蛋……”长恭怒骂了一声,抬头望向着火的方向,心里又是一阵剧痛,想到母亲生死不明,自己又受制于人,不能相救,不由悲从中来,干脆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啊啊啊!别哭!老子最怕别人哭了……”少年不堪忍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鬼,老子这是救你,真是的!”

  “我不要你救!我要我娘,我只要我娘!你记着,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长恭大哭着吼道,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这样大的火,如果娘在里面,多半已经……只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

  “烦死人了,给老子安静点。”少年不耐烦的伸手往她脖子后面一劈,长恭只觉一阵疼痛袭来,很快就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长恭才悠悠醒了过来,一睁开眼,才发现天已经大亮,昨天的那个少年已经不知去向。手脚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对了……昨天……长恭的瞳孔骤然一缩,立刻跳了起来,冲出了破庙,朝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昔日的家园已经成了一片废墟,面带戚容的幸存者焦急的寻找着自己家人的尸骸,不时的响起一阵悲恸的哭声……

  长恭一脸茫然的在那些尸首中寻找着,经过一场大火的焚烧,根本已经辨不出谁是谁,这些焦炭般的尸体让她有些头晕目眩,就在她睁大眼睛,努力辨认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的一位妇人失声惊叫,“这,这不是长恭他娘吗?我记得,她那天新买了一副耳环,就是这一副……”

  长恭的脚下一软,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副耳环,不错,那时娘的耳环……

  一瞬间,悲痛仿佛被打开了闸,汹涌而至,让她无以阻挡。心脏抽搐似的不留情的疼痛起来,牵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不顾一切的抱起了那具尸体,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下来……

  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她流着泪,轻轻抚摸着尸体的每一个部位,明明昨天,这个身体还在微笑着对她说话,这双手还准备给她做最喜欢的截饼……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

  在摸到娘的手时,她忽然感到有点异样,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戒指!那枚翠玉戒!这是娘绝不会离手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放下来了尸体,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了一眼身边的邻居,开口问道,“王婶,到底怎么会着火的?”

  王婶叹了一口气,“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火好像是从刘家烧起来的。”

  长恭心里一紧,火不是从自家烧起来的,而且除了那只戒指,娘身上的其他首饰都不缺,很明显不是谋财害命。那么,为什么那只戒指会不见呢?

  除非…

  她的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

  除非这不是娘的尸体!

  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让她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如果娘没有死的,娘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呢?

  眼下,她又该怎么办呢?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长恭埋了那具尸体,做了个简单的墓碑。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她向大家告了别。

  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人,恐怕就是远在邺城的斛律光了。

  所以,她要去…邺城。

  也许,对于才八岁的她来说,前方是困难重重,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已经失去了父亲的她,不能连母亲也失去了。

  =

  邺城。

  位于城东的斛律将军府内,正传出了一阵悠扬的笛子声。

  春雨绵绵,凉风如水,拂过窗外的翠竹,拂动水藻般的竹影。影间漏下的雨丝,斜斜地撒在房内那位吹笛少年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四弟?”从房外传来的一声轻唤打断了笛声,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却是温和似春风,“二哥,什么事?”

  “四弟,门外来了一个小孩,说是有重要事要找爹。”

  “小孩?”少年放下了笛子,抬起了头,只见他眉目俊秀,光华清贵,正是斛律光最为钟爱的四儿子…斛律恒迦。

  “我看那小孩倒像个乞丐,不过他让我把这把匕首交给爹,说爹一看到就会知道他是谁。”恒迦的二哥斛律须达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恒迦接过了匕首,打量了一番,道,“那个孩子呢?”

  “还在门口等着回话呢。”须达盯着那把匕首,“四弟,你认得这把匕首吗?

  恒迦微微一笑,”二哥,我想先见见那个孩子。“

  …

  斛律府的正门外,长恭正急切的往门里望,希望早点看到斛律光的身影。她刚上前了一步,就被门口的护卫挡下了来。

  那侍卫朝她一瞪眼,“小乞丐,你就在这里等着!”

  她退后了一步,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破破烂烂的鞋子,脏乱不堪的衣服,以及浑身散发出来的臭味,也难怪别人把她当作乞丐了。

  从长安到邺城,这一路上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苦,饿肚子是经常的事,往往有了上顿没下顿,晚上无处可去,只能与鼠蚁为伍,更别说还有别人的冷眼相对,甚至是恶言相向,要不是遇到了好心人送了她一程,她恐怕还不能这么顺利赶到邺城。

  不过,只要能见到斛律叔叔……

  “二公子,四公子。”门口的护卫的声音忽然响起,很明显地带了几分谦卑。

  长恭抬起头来,只见到两位贵公子打扮的少年,不由脱口道,“斛律叔叔呢?”

  须达皱起了眉,恒迦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惊讶之色,随后又化为了淡淡的笑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须达略带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什么人不关你的事,我要找斛律大人。”长恭很不喜欢这个人的眼神,头一侧,正好望到他身边的另一位少年,定睛一看,不禁咦了一声。

  虽然过了三年,可是那张脸,分明就是那个惹人讨厌的斛律恒迦啊,真是冤家路窄。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现在这个脏兮兮的样子,他也未必能认得出来吧。

  “我爹去征讨蠕蠕族了,现在并不在这里。”须达没好气的答道。

  “他什么时候回来?”长恭的心里一沉,怎么会这样不凑巧。

  “不知道!”

  “好,那把匕首先还我吧,等他回来我再来拜访。”长恭倒也干脆,准备等斛律光回来再说。

  ”四弟,这把匕首是爹的吗?“须达回头征求他的意见。

  “匕首的确是爹的,不过…”恒迦笑如春风,缓缓地开了口,“之前我好像听说被贼人所偷。”

  长恭一惊,“你胡说,这是斛律叔叔送我的!”

  “我想着也奇怪,爹怎么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乞丐,原来是你这个小偷,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来招摇撞骗,将这里当什么地方了!”须达大怒,对着长恭就是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

  长恭一下子被打懵了,呆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顿时怒极,干脆将脸一擦,大声道,“斛律恒迦,你难道不认得我了,我是”

  “好啊,你居然还敢直呼我四弟的名字,我四弟怎么会认识你这个贱民!”须达更是恼火,又抬手打去。

  这次长恭已经有了防范,闪过了这一掌,反而飞身扑上,对着他就是一通乱咬,抓着他的头发死活不放,虽然须达比她年长了四五岁,又是出自将门,但对她这种疯狂的泼妇式攻击法倒也没辄,生生被她揪了一撮头发下来。

  “给我打!给我打!”须达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皮,气急败坏的吼道。

  “算了,二哥,犯不着和他一般计较。”恒迦拦住了他,转身对长恭道,“如果不想有麻烦的话,就快点离开邺城,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错,要是让我再看到你,一定打断你的腿!”须达怒气未消,忿忿道,“四弟,也只有你这样的老好人才会轻饶了他!”

  “好了好了,二哥,等会儿让弟弟我为你吹奏一曲消消气。“恒迦笑眯眯的拍了拍须达的肩,带着他往回走。

  长恭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恒迦唇边那抹似曾相识的狡猾的笑容。

  她紧紧咬着下唇。握紧了双拳,斛律恒迦,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恒迦转过身的时候,那抹笑容骤然消失。

  心里默默念了一遍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高孝瓘。

  其实刚才第一眼,他就认出了他。

  不过,现在,这个名字也意味着…麻烦。他可不希望父亲卷入到复杂的高家关系之中。所以,让高孝瓘离开邺城,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长恭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心里空空如也。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又冷,又饿,又累,她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就快撑不住了……毕竟,她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

  天边忽然响起了一个炸雷声,瓢泼大雨顷刻间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点仿佛急行军一般迫不及待的撞击在地面上,溅起了一片一片的水花,长恭继续朝前走着,无视那些擦肩而过奔跑躲雨的人们,反而抬起了脸,雨水泼在脸上,使她喘不出气,只有震耳的雷声和大雨滂沱的噪音。

  ”小鬼!不要命了!“一声怒喝在雨声中传了过来,紧接着,是挥动鞭子的声音,手背上一阵疼痛袭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路中央,差点撞上了一辆马车。

  “刘良,怎么了?”马车里传出了一个清脆而冰冷的声音。

  “啊,王爷,您没事吧,惊扰到您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是个小孩差点撞到马车。”车夫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长恭又是一鞭挥去。

  长恭用手挡了一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嘴角边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稀奇真稀奇,我倒还是头次看到狗会挥鞭子。”

  车夫大怒,正要再挥一鞭,忽然听得车里传来了王爷的声音,“住手。”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就被慢慢掀了起来……

  长恭愣愣地站在那里,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不见,在她的面前,只有那双略带浅褐的茶色双眸,仿佛两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见底。

  这样的一双眼睛,一眼就足以沉溺其中。

  这刹那的美丽,可以永生永世流转不忘……

  “九叔叔……”她喃喃唤了一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抓着马车的边缘缓缓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那双茶色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长公主

  不知过了多久,长恭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紧闭着双眼,只觉脑袋里昏沉沉一片,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一只柔软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额上,那种温暖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小时候生病时,娘也会像这样将手放在她的额上……

  “娘……”她喃喃叫了一声。

  “孝瓘,孝瓘,你醒了?“她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不,那不是娘的声音……不是……

  长恭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雍容华美的贵妇,秀美端庄的脸上,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眸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的心里微微一惊,脱口道,”大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好像在街上遇到了…对了,遇到了九叔叔高湛,可是,怎么大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大娘在这里,难道这里是…爹的府邸?

  她一时想不明白,只觉得头痛得更加厉害。

  ”别动,孝瓘,你烧得厉害呢,好好躺在那里。这些年你们究竟去了哪里?刚才九王爷将你送到这里的时候,吓了我们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长公主一脸关切的问道。

  长恭顿时明白过来,多半是九叔叔认出了她,干脆将她直接送到了高府。

  她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但只说娘已经不在了,至于之前的连夜出逃,长安大火,她都略过不说。

  ”可怜的孩子……“长公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好了,现在总算是回来了,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用,大娘,我不能留在这里。“她着急的想要起身,却被长公主轻轻按住了,”孝瓘,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何能流落在外?”

  长恭大惊,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换过,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既然大人让你这样装扮,一定有他的原因,我不想多过问,也不会拆穿你的秘密。”长公主笑了笑,“放心,这件事只有我和阿容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包括送你前来的九王爷。”

  长恭看了一眼那个被叫作阿容的侍女,她立刻羞怯的低下了头,”小姐,不,四公子,奴婢一定不会乱说。”

  ”孝瓘,当初你和你娘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们,更不知该如何安置你们,所以也从未想过找寻你们母子的下落,可是,现在,你居然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想一定是大人在冥冥之中指引着你回到高家,如果我不能将你留下来,将来百年之后怕是没有面目去见大人了。“长公主拉起了她的手,”所以,就留在这里吧……”

  “大娘,我……”

  “你放心,这个府中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你的秘密。”长公主放下了她的手,站起身来,“这会儿也饿了吧?一会儿我让下人们把饭菜给你送来。”

  “大娘,娘已经替我改了名。”长恭顿了顿,“我现在叫…长恭。”

  她微微愣了愣,随即又淡淡笑了起来,”长恭,高长恭,好名字。“

  望着大娘的背影,长恭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烦恼的表情。

  真的要像大娘所说的住在这里吗?虽然她对这个大娘印象挺好,这里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落脚之处,但是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唉,在斛律叔叔回来之前,也只好暂时住在这里了。之后的事,等见过斛律叔叔再作打算吧。

  ”四弟,四弟!“一连串的喊声将她从思索中拉了回来。

  她睁开眼,望着那张和爹十分相似的脸,不由心里一动,”三哥?“

  ”太好了,四弟,总算你还记着我!“孝琬笑着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长恭的小脸立刻扭曲了,“喂,三哥,你怎么还是那么大的劲儿。”

  “哈哈,四弟,你怎么还是像个女人似的!”虽然只是小时候见过一面,但孝琬对这个弟弟就是有着说不出的欢喜,三年后再次重逢,自然是心头大悦。

  长恭的脑中忽然掠过了那年王府晚宴的热闹情景,又想到了生死不明的娘,心情不免有些黯然。

  “四弟,我都听说了。”孝琬轻轻按住了她的肩,黑色的眼眸亮若星辰,“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娘就是你的娘,有谁要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有谁要对你无礼,我马上打断他的腿!”

  长恭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了一阵暖意。

  “三哥……谢谢。”

  “好了好了,你这副样子更像个女人了。”孝琬笑了笑,“你可别那么不中用,快些好起来,到时我带你出去好好逛逛,还要教你许多好玩的玩意。”

  “我哪有像女人,”长恭不满的撇过了头,

  梆!还没说完,她的头上立刻又被孝琬重重拍了一下,还伴随着他嘻笑的声音,“这个样子就像!”

  “呃……三哥,你要再不出去,我的病会越来越重……”长恭咬牙切齿道。

  蓦的感到身后冒起了一股凉意,孝琬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那明天三哥再来看你……”

  长恭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脑袋,不知为什么,心情似乎好多了。

  有三哥在,这里好像也不是那么陌生了。

  

  长公主将长恭留在这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静仪的耳内。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收留那个小鬼,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静仪气恼的将手中的绢帕揉成了一团。

  “夫人,不管怎么样,那个女人总算是得了这种下场,夫人也该解气了。”侍女阿妙小心翼翼的劝着她。

  “解气,如今这小鬼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想想就呕气,不行,阿妙,我要想个法子赶走他。“静仪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凶光,“想不到这个小鬼这样命大,我看他能躲过几次!”

  “夫人,只要耐心等待,一定会有机会的。”阿妙伸手将那揉成一团的绢帕缓缓摊了开来。

  =

  半个多月后,长恭就差不多完全康复了,在高府,她又恢复了以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她也无心享受,现在她最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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