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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良看都不看她,对高煜说:“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然后向我递过来一只盒子:“肖姐让我给你的。”
送走郑子良,小婉很是不痛快:“这人真讨厌,还打个耳洞!高煜他要真是你老板,你 可得看紧点,别上大街叫咱东北大老爷们给揍了!”
我想这个漂亮娇纵的妹妹已经被男人宠惯,大概绝少有人对她的青春靓丽不假辞色,就 安慰地拍拍她:“他是我战友公司的一个副总,对谁都这个样!”
小婉悻悻地骂了一句:“装什么酷?”然后又向高煜发难:“高总,听说你在北京让我 姐给你当秘书勾引什么大老板,你给人家发工资了吗?”
高煜呵呵一笑,跟着就盯紧我:“求之不得,可惜施慧同志对这个任命毫无留恋,招呼 都不打一声就走,连公司服装都由莫小婉转交,好象铁了心不想再理我了!”
小婉笑道:“高煜你要追我姐这法子不灵,她向来金钱面前不动色,拒腐蚀永不沾!”
我一直在拆那只盒子,这会变戏法一样扒出一部手机来,两人看了齐齐爆笑:
“完了,又来一个找揍的!”
“施慧,这个好象是退不回去了,你要退得去趟四川!啊不,得出国,肖东琳现在在国 外!”
我也笑了,问小婉:“这得买卡才能开通吧?”
高煜道:“这已经开通了,里面有卡!”
小婉一边拿过手机看,一边还不忘和高煜斗嘴:“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然后大叫:“你战友真细心呀,连号都给你要好了,真的能打呀!”
说完马上用她的电话试了一下,手机发出好听的和弦歌声,竟然是那首《铿锵玫瑰》。 我感动之余,不由想起那北京的那个夜晚,向高煜羞然一笑:“高煜,那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
高煜深沉地摇摇头:“施慧,那天的场面太感人了。把我们几个男人都给弄哭了,我好 象很长时间没掉过眼泪了!”
小婉看看他又看看我,突然傻傻地来了一句:“哎,我说你们俩个,你们不是快好上了 吧?” 正 文 第2部分 第二十三章 拟定终身
周一上班,我直接去了司法厅,找孙主任向他提出要下事业单位的决心。孙主任一副一 筹莫展的样子看着我:“那边老李还没闹完,嘿,小施你又回来瞎折腾,真是那话怎么说得 来着?是按倒葫芦起了瓢!”
我笑了,说正好我下去老李他就不会闹了,他不过是想飙上我一起下去而已,我成全他 。孙主任摇摇头:“小施你这样就不对了,我们好不容易想出来这样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你怎么脾气这么犟呢?我告诉你,现在厅领导已经向省委表明了态度,你是转业军官,是国 家功臣,这次精简怎么也轮不到你头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留下也得留下,不想留也 得留下了!”
孙主任是专职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擅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口才在我们司法厅数一数二 ,我当然说不过他,就这样带着“组织的关怀和照顾”又来到了监狱管理局,心中想着还要 和那位丁主任天天谋面,真是举步维艰。
中午,办公室的秦宇看见我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奇怪地问:“小施你不吃饭呀?”
我摇摇头说我不想吃,没想到秦宇一会儿从食堂回来,居然给我捎了一份饭,用不锈钢 餐盘端着放到我桌前,我惊讶地看看他又看看周围,同事们都还没有回来,空空荡荡的办公 室中只有我们两个人。
秦宇自己的饭也打回来了,和我一起吃,边吃边问:“小施你原来哪个部队的?”
我警觉地看他一眼,看他埋头一个劲地吃,就说:“我在南方当兵,是武警部队的。”
他说:“我是省军区通讯营的。”然后用食指做了个发送电报的手势:“当过电台台长 。”
我点点头。
他问我:“我发现你不象当过兵的,你怎么一点也不愿意说话呀?”
我笑了一下:“是吗,我可能性格就这样!”
“你家在省城吗?”
“是,我和我妈在一起过!”
“那你爸呢?”
“过世了。”
“是吗?咱们两家挺象,我家就剩我爸了。”
“你家是哪的?”
他非常坦率毫不隐瞒:“我家是农村的,那个屯子特别偏远,去年才上了村村通。我家 哥三个姐两个,我是老小,我妈死得早,家里的孩子全爸带大的,这几年生活条件好不容易 好点了,我爸没福,刚刚在县城确诊得了晚期肝癌,这不,马上要来省城看病了。”
我当时觉得和他亲近起来,因为首先我们的老家同在本省的西北部,地域上先有了亲切 感觉,其次我们的父亲得的是同一种恶症,我非常同情地和他探讨起肝癌的病理和症状,最 后我们共同得出结论,这种病一旦到了晚期就不可逆转,三五个月都是一大关,我爸爸当年 因为是体育健将,体质极好才勉强维持了一年。
我们聊得都忘了吃饭,这时办公室又热闹起来,同事们在食堂吃完饭又一一回来,打扑 克打乒乓球打克朗棋的都有,大呼小叫气氛活跃。秦宇勤快地把我们俩的餐盘全拿去还给食 堂了,我远远看见丁主任只穿了一件衬衫在打乒乓球,从他灵活的步幅上看是个运动细胞很 发达的人,个子不高但动作非常好看,大家玩得是淘汰赛制,他男女不拒,直拍快攻凌厉生 猛,挨个点名保持不败稳如泰山。秦宇一回来也热情邀请我也去打一盘,我笑着拒绝了,以 现在我的腿脚,只能保持正常行走和维持一般程度的运动,稍微激烈一些就会瘸个十天半个 月,我可不想找这种麻烦。
秦宇拎了个刀拍上去,一刀一刀砍得极有耐性,他果然身手不凡,生生把常胜将军给磨 下了马。我看着那丁主任擦汗大笑的样子觉得很解气,我真是有些记恨他,觉得他那天对我 的态度生硬无礼。
下午,副主任告诉我以后的工作,就和秦宇在一摊负责信访接待工作了,我听见分工都 有了安排,可见那位丁主任已经无可奈何地认可了我的存在,算是稍微舒了一口气。
于是,我和秦宇的接触就多了起来,办公桌也固定在他的对面,我一开始对他还没什么 特殊的感觉,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他已经套出我还没有男朋友,就鼓足勇气问我能不能做 一回牺牲,扮他的女朋友去安慰安慰他沉苛的父亲。我才意识到,我和他年龄相仿且都是单 身,转业干部的身份也有相同之处,就是从这一刻起,我才开始认真琢磨秦宇这个人。
我义不容辞地陪他去见了他的老父亲,老人家已经灯枯油尽,行将就木地躺在病床上, 看我的时候兴奋了一刹,再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秦宇的两位兄长和一位姐姐在旁服侍, 见了我也都非常尊重客气,他姐姐替他父亲把一个封好的五百元钱的见面礼塞给了我,对我 大夸特夸秦宇是好儿子好弟弟,一路当兵提干光宗耀祖不说,还让老父亲在临终的时候,能 到省城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得到最好的医治,不愧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看得出秦宇在家的地位,也感觉出他的懂事与孝顺。妈妈曾经告诉我,不孝顺的人不 可交。从这一点上看,秦宇应该是个可交的人。
出了医院我就把钱交还给了他,他也很自然地收下了,然后一定要送我回家,最后应我 的邀请还到我们家里坐了一小会儿,我的妈妈可能第一次见我把男同事领回家,格外热情地 接待了他,他也显得非常高兴,临走的时候真诚地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施慧,太谢谢你 了,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你!”
那天夜深人静,我心绪难平,又拿出了林知兵教官的遗物,为了不吵醒妈妈,我仍旧戴 了耳机按响了CD,那首曾千百次在我心中萦回的歌,再度在耳边响起: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
请你珍藏这份情
从未对人倾诉秘密
一生首次尽吐心声
望你应承给我证明
此刻心际有共鸣
然后对人公开心际
用那今生今世来做证
。。。。。。
我那一晚都在听着这一首歌,这首歌是我在军营时,偶然在肖东琳的磁带上听来的,那 正值我情窦初开的季节,不知怎么就被那歌词吸引了去,百听不厌,觉得那纯而又纯的意境 ,美得让人叹许。
当知道我和林知兵教官虽然生死相隔但曾心心相通后,我已经把这首《为你钟情》当成 了我爱情的写真,我清楚地知道,我已经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我的身心包括我的灵魂,都 深深许给了我的林教官,今生今世这种纯情都不会改变了。但是,现实也让我深深体会到, 我既然还身处世俗的社会中,即便是为了我亲爱的妈妈,我还必须用一个事实婚姻来证明我 是正常状态地生存着,而不是一个终身不嫁的异类,我真的还不能免俗。
我那一晚反复地轻吻着他的每一只军功章,把每一滴想要流出来的眼泪都藏在了心底, 当黎明穿过窗帘透入我的小屋,当街上尘俗的市声渐渐喧起,我摘下耳机的瞬间已经做好了 准备。实际上,从在小婉家那个听雨的不眠秋夜后,我已经有了这样的决定,我想是应该付 诸实施的时候了。
好在我还年轻,还拥有着选择的机会和主动的权利,那我现在要确定的人选,就是秦宇 这样的人。我想得很清楚,秦宇的出身和经历,包括他服侍病父的孝诚,都让我自然而然在 产生出亲切感和信任感,我始终有种感觉,那就是当过兵的人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正气 ,从这一点上看,秦宇应该是我能把握得住的人,在他面前,我很放松很自然。
做这个决定之后,几乎是必然地,我会想到高煜,想起那个高大自信的男人,高煜追求 我的意图是不言而喻的,如果不是我的一再退缩,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会无限增大。是的, 在任何人的眼光里,高煜无论外貌、才华、前途和家境,哪一点都要比秦宇强得太多,可是 和他在一起,每当迎受他那深深的目光注视,我开心之余都会隐隐有一种压迫感,仿佛我们 真的是处在两个世界里,他永远在一个华丽的空间以强劲的势头上升着,而我却宁愿自由徜 佯在我平静的精神世界中,舒缓地走过人生的道路。
那么,秦宇应该是陪我走过这道路的那类人。
我这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会变得直接起来,就象在当年,我就是主动向林知兵剖白心 迹才赢得了他的共鸣。秦宇的父亲在我去见面的半月后辞世,我不请自到地出席了火化仪式 ,秦宇可能因为亲眼看见父亲从癌症的折磨中终于解脱,悲伤并不过度,所以一直感激地紧 紧站在我身边,叫前来的出席丁主任和领导们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乘人之危地向他做出了暗示,当他听到我说我们继续相处好吗时,那兴高采烈样子让 我很长时间都记忆犹新,我对此很有把握,他对我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那年年底,我公开了我的准男朋友秦宇,这消息对家里如久旱逢霖,母亲和老姨闻讯都 欢欣鼓舞,恨不能春节就让我们把事办了。然而这个消息在我的现工作单位监狱管理局,却 引起了轩然大波。 正 文 第2部分 第二十四章 怒不可扼
我和秦宇在单位再不避讳,同去食堂打中饭回来一起吃,虽然私底下的关系还仅限于他 挽挽我的肩膀扶扶我的手臂,但我相信办公室的人谁都看得出来,我们关系是不一般了。
这样显山露水没过一周,就快到圣诞节了,秦宇一早就和我商量说这天叫平安夜,要一 起出去吃饭再玩一玩。我笑说他军人出身,居然也有兴致过这种小孩子过的洋节,他说有我 和他在一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但风云突变,自他上午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就变得心事重重,中午我喊他去食堂也磨磨 蹭蹭,没象平时一样抢着拉我走。
那天我去打了饭,回来递给他,他也吃不进去,拿了筷子欲言又止,反复几次终于疑惑 地问出来:“施慧,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除了林知兵教官外,我当特警的历史,还有我的伤疾,我都已经向他和盘托出了,这些 对同事可以隐瞒,但对要共渡一生的人是绝对隐瞒不住的。我想得很清楚,对林知兵的痴恋 我是永远不想让他知道了。于是我就笑着回答道还有什么可隐瞒的,我连自己是残疾人都告 诉你了,再说一遍我虽然有残疾军人荣誉证,但不影响生活,外观也很难看出来。我说完还 开玩笑地在地上走了一个来回,告诉他国家会负责我的医药费,绝对不会成为家庭的拖累。
他还是眉头紧蹙地看着我,问:“在我之前,你处过男朋友吗?”
我的心颤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坚决地摇了头。他看着我的目光沉郁,挺费劲地吃了这顿 中饭,最后还是拿了我们俩人的饭盒,自己闷头清洗去了。我知道这其中定有问题,敏感地 想到那个从来不拿正眼瞅我的主任。
这位丁主任在我初到监狱管理局时,就对我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今天上午又把秦宇 找了去谈了大半天,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但只是在心中 恼恨,依我的性格,是不会去主动找谁问个究竟的。
正好大家吃完中饭回来,欢声笑语又起,那丁主任又霸个球台当起擂主,小孟他们久攻 不下,可着走廊大喊大叫秦宇快来,主任就指你拿下了。秦宇有气无力地摆手说不玩,我问 他今天晚上准备去哪玩,好给我妈打个电话告假。他想了想,竟然迟疑地说:“晚上再说吧 。”
我看看他蔫头搭脑的模样,心头不知怎么就来了一股气,伸手道:“拿来!”
他愣愣地看着我:“什么?”
我知道他平时都把球拍放在桌子里,不由分说上前拉开抽屉就拽了出来,刀一样拎着出 了办公室上了球台,丁主任正在那擦汗,看见我来势汹汹的样子,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来:“ 呀,不怕死的来了!”
自打我认识他,我还没见过他对我笑过,此时看得出那笑意里有几分嘲讽,我想鹿死谁 手咱们一会儿定乾坤,捏了球板一声不吭就发出一个练习球,有同事热心地喊施慧你是直拍 换一个吧,我摆摆手就拿秦宇的刀拍当直板握住,和他你来我去练了五六个球,他推让了一 下,我就不客气地发出第一个球。
我从小到大运动这方面就是天才,小时候练武术,耳朵里灌满了诸如协调性好、柔韧度 强、反应灵敏、动作干脆利落这种夸赞之词,到部队后,军体成绩更一直是无可争议的女生 第一名。乒乓球这种小运动项目,我还是上初中时练上手的,只打了半年就拿到过全市中小 学比赛的第三名,市体校的老师还注意过我,后来听说我是地区体校武术教练的女儿,才放 弃了要培养我的想法。到部队后我更曾在游乐室横扫千军,很少找到对手。
我连发了五个下旋球,转都没加,没一个让丁主任过了第三板;然后轮到他发球,他认 真起来,狠狠地看着我,琢磨半晌发来一个刁钻的侧旋,我接都不接,一个起板就直接抡回 去,接着他发一个,我抡一个,发一个,我抡一个……
我这些天远距离观察过他的手法,心里有数,但还是想不到我一连提了五板竟然全部成 功!我已经觉出伤脚有些不适,但我玩命了,我想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出一出心头闷气 。等我如愿以偿地给他涮了个零蛋,我看到他脸色都变了,正难堪地看着周围,几乎整个办 公室的同事全出来了,开始还惊愣地给我叫过几声好,后来就万马齐喑,全怔怔地看着球台 ,看着他们尊敬的主任让一个从不出手的女生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我看见秦宇惊惶的脸色,猛然觉出我是在意气用事,即便我以后不会长在这里工作,他 还要呆下去呢,可箭既出弦就再无回转的余地,我也不是那种会婉转回旋的人,就一言不发 拎了球板走出人群。
丁主任一上班就叫我到了他的办公室,沉着脸对我说:“施慧你不用和我劲劲儿的!你 在这呆不长我都心里有数,我提醒小秦怎么了,我是对我们单位的同志负责,我不想让他白 白投入感情被人当猴儿耍!”
这话说得太刻薄了,我当时就忍不住了:“你说清楚,谁耍谁了?”
他斜了眼睛看我:“你都到这程度了,还要怎么样?小秦可是个认认真真的好小伙,和 你玩不起!”
我几步逼到他近前,就差拍桌子了:“丁主任我忍你很久了,你今天把话说清楚……”
秦宇可能一直在外边看着,这时飞快地跑进来把激动的我抱住,往外拖,办公室的人全 都站起来,围上来,我当时真的气坏了,只一挣就把秦宇甩出多远,然后一把拉住丁主任的 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