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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只若如初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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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子夜歌》在深夜。静默安然的心之花园里,突然飘来夜来香的迷离芳香,我在听子夜这样浑身散发着迷迭香的女子娓娓道来。春消夏长,一年四季,那些存在于她生活中的点滴快乐和忧伤。她的一切的喜悦哀伤,都和那个始终不见面容的男子休戚相关。

  朝朝暮暮朝朝。他都是那样模糊清晰的存在,是与生俱来的胎记,由生到死,一直存在。

  光风流月初,新林锦花舒。情人戏春月,窈窕曳罗裾。(春歌)
  青荷盖渌水,芙蓉葩红鲜。郎见欲采我,我心欲怀莲。(夏歌)
  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扬。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秋歌)
  昔别春草绿,今还墀雪盈。谁知相思苦,玄鬓白发生。(冬歌)

  后来流传的这种《子夜四时歌》是《子夜歌》的变曲,以四时景物为衬托。《乐府解题》曰:“后人更为四时行乐之词,谓之《子夜四时歌》。又有《大子夜歌》《子夜警歌》《子夜变歌》,皆曲之变也。”

  《子夜歌》和《子夜四时歌》是南朝民歌的集大成者,也是古代民歌里情诗一类的翘楚。两者均有南朝辞采艳丽的特点。相比之下《子夜四时歌》更为精致,当中有几篇并有引用典故和前人诗句之处,托名为民歌,实际上出于文士之手或经他们修饰的成分当更多。不过这种精致不妨碍南朝民歌出语天然、明朗而又巧妙的特点。吴歌中的《大子夜歌》(“大”是赞美之意)说:“歌谣数百种,《子夜》最可怜。慷慨吐清音,明转出天然。”再怎样浓烈,它们仍是民歌的底蕴。栀子花一样的清淡洁白。

  南朝民歌在汉乐府民歌的基础上兴起、发展,对后世的影响十分深远。从鲍照到齐、梁的文人诗,再到后来宫体诗的兴起,南朝民歌的影响力宛然可见。唐代以后,南朝民歌继续影响着文人的创作。直到清代,历代文人对南朝民歌的模仿剿袭,始终没有断绝过。

  不过,历代文人学南朝民歌,学的最好也最著名的人还属李白。他的很多短诗,以语言清新自然见长,就是学习南朝民歌的收益。

  我是最近看了《子夜歌》,才知道《静夜思》竟是脱化于《子夜四时歌》秋歌中“秋夜入窗里,罗帐起飘飏。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一篇。至于他的《子夜吴歌》,无论是语言和形式以及立意都明显脱胎于《子夜歌》,不过李白才情高妙,写男女相悦,也有浩然仙气,结果反而比晋女“子夜”的《子夜歌》流传更久远,也更著名得多。

  关于《子夜歌》的作者,晋朝女子“子夜”的一切,资料少得非常可怜。我用尽力气去找,也没有结果。想来,她只是一个有才情的吴地女子,温婉、能干、慧黠、多情、多愁善感。

  或许,子夜只是斑斓星河里的一颗传说,可是我希望她是真的存在过。

  爱是一种需要不断被人证明的虚妄,就像烟花需要被点燃才能看到辉煌一样。 
txtsk…10…12:40:44 AM《人生若只如初见》 2007。2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人生若只如初见——古典诗词的美丽与哀愁作者:安意如




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



  读到“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两句时,对你的思念像碧绿的春水一样涨满了空荡的江。波心盈盈,荡荡无极。却是一秒钟的事。

  思君令人老,可以是一生,又或者只是一瞬之间,花事了。

  “古诗十九首”里的句子。它是一根针,在一霎那,不,比霎那还要短的换念之间,就戳破了我的心。然后,思念如我身上潋滟的血,涌出来,缠绵如春水。

  思君令人老,有民歌的朴直。你知道,我素爱词淡意深的句子,它让我想起你的时候,变得毫不费力。

  “古诗十九首”多写游子思妇之情,是一个五言古诗的集结。由南朝昭明太子萧统选编十九首入《昭明文选》。萧统是个有情人,身上不受那么多礼教的桎梏;他亦是个眼明的人,看出这些诗的真好处。由于萧统选择精当,《古诗十九首》也同《文选》一起流传深广,成为公认的“古诗”代表作。这组诗大约是东汉后期安、顺、桓、灵四帝年间的作品,虽不是一个人写的,然而先后不过数十年间所作,是一个时代的。

  这些诗,在魏末晋初的时候,突然非常艳帜地流行起来。西晋的陆机曾经逐首逐句地摹仿了其中的十四首,总题目就叫《拟古诗》。东晋的陶渊明,也都有学习“古诗”手法风格作的《拟古诗》。其实每一种流行都是有原因的,就像弗洛伊德所说,人的每个举动都不是无端的做出。

  古诗十九首流行的原因,如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滴滴都是凄凉意。

  东汉桓帝、灵帝时,宦官外戚勾结擅权,官僚集团垄断仕路。上层士流结党标榜,中下层士子为了谋求前程,只得奔走交游。他们离乡背井,辞别父母,“亲戚隔绝,闺门分离,无罪无辜,而亡命是效”。然而往往一事无成,落得满腹牢骚和乡愁。

  魏晋的时候,这种景况有坏无好,繁华似锦中掩不住的是荒凉。世族的阀门紧闭,连潘岳那样的才子,也要“望尘而拜”,落尽风骨,才拜得仕途一线天开。春光已老,佳期如梦,点点滴滴地疏狂放纵,也只是,那遮不了的思愁满眼,盖不住的隐痛如山。离思如雨,一声声,空阶滴到明。于是古时抒写游子失意的“古诗十九首”再次归来,东汉末年的古风吹得魏晋新人不尽萧瑟。

  然而因它是当时清寒的文士、低层士人作的文章,以男女思情为主题,所以就有人说,这是游子荡妇之思,品格不高。可是,只要人放低所谓格调,丢开不必要的清高,读了,就能感觉它真的好,像晴天落白雨似的明亮缠绵,让人,忍不住爱到心里去。

  “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游子荡妇之思亦是贞亲。非常爱的时候,谁敢说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低荡?

  然而这又果真是荡子与荡妇之间才有的问,才有的怨。“轩车来何迟?”这种幽切而大胆的指责,不是“荡妇”不敢问。寻常闺阁女,后来被礼教勒紧了脖子的女人,连怨也是小心翼翼的,讲究矜持,要“哀而不伤”。似那杜丽娘,在牡丹亭里游游曳曳,罗袖掖地,也只敢唱:“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似这般、都付与了断瓦残垣。”

  游园,梦中的片时春色使她日渐瘦损,在幽闺自伤自怜,画下自己的容貌。寂寂的死去,如一株植物死去。

  惊梦,如果不是惊了梦,她只是荒园,青冢,白骨一堆。断锦,残垣。

  所以,做荡子与荡妇也有叛逆的痛快!这诗里荡子与荡妇俱是真诚的,对爱不虚伪,对爱恭敬谦卑,只是并不纵容背叛。他们叫现在人喜悦,会心一笑。我们开始了解,在爱里,清楚地诉求和沉默地承担同样值得尊重。

  你听她怨那可恶的男人。他是个荡子,已经订婚了,却依旧轩车来迟,何必讲究什么高风亮节,遵循古礼?可知,一再的蹉跎,会错了花好月圆的好时节?辜负了我,待嫁女心如蕙兰。我是这样寂寞地、微弱地开放着,单等你来取。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若不来,就像这花开你不采,过时了,我的心也将随秋草一起萎谢。

  有时候,爱是坚韧的东西。可是有时候,它只是一池碧水,一榭春花,一陌杨柳,一窗月光,天明了,就要干涸,萎谢,褪色,消失。

  短暂到,不能用手指写完,等——待。

  思君使人老呵,百年修得同船渡,可是,还要千世才可修到共枕眠。突然,没有欲望再等待了。

  就让轩车来迟吧。爱的错手,只是个瞬间。然后我们黯淡下去,在彼此的眼底看见沉沦。

  可是,我看见你来,我问“轩车来何迟”时忍不住仍是淡淡的惊喜。你没有来迟,对不对?

  有一个人,你来了,就好了。

  遇上那个人时——似露珠在花叶上,轻轻颤抖的喜悦卑微。这样的轻佻,我们,无人幸免。 
txtsk…11…12:40:45 AM《人生若只如初见》 2007。2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




人生若只如初见——古典诗词的美丽与哀愁作者:安意如




潘岳悼亡犹费词



(一)



  说魏晋风骨,我想提金庸笔下黄药师。其人非汤武、薄孔周,视世俗礼教为粪土,任情纵性,我行我素,一派魏晋名士风范。青袍玉箫客,孑然江湖行。电视里,他面具揭下的那一霎,鬓如刀削,双目瞻瞻,我承认,自己被他的绝世姿容摄住了。

  古词里说沈腰潘鬓消磨,黄老邪便是活脱脱的样板。他不应在南宋,实在应该潜身千年前,与阮籍刘伶并一醉,和着嵇康的《广陵散》,琴箫和奏,再共王衍卫玠清谈,或者同潘岳赋词悼亡;却竟然,守着亡妻的孤坟,流落南宋,举世无双,孤零零的一个人。

  魏晋自有和黄药师深情一路的人,都是这样心意沉沉。潘岳十年风霜老了华发,再入洛阳时,已是苍苍中年,不复年少时“掷果盈车”的哗然。

  潘岳是西晋著名的美男子,表字安仁,小字檀奴,大名鼎鼎的潘安是也!千百年来,男人值得一夸的最高褒赞就是“才过宋玉,貌赛潘安”,就像那个丫鬟叫梅香春香,妓院叫怡红院一样滥俗。幸好潘岳本人并不俗,无论环肥燕瘦的时代审美观如何变化,他一直是中国理想美男子的标准。

  对于潘岳的“檀郎玉貌”,历代都有称颂。唐朝就有无名氏《菩萨蛮》曲:“牡丹含露真珠颗,美人折向庭前过,含笑问檀郎,花强妾貌强?檀郎故相恼,须道花枝好。一面发娇嗔,搦碎花打人。”

  《晋书》载“潘岳妙有姿容,好神情,少时挟弹出洛阳道,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他年少时挟弹弓除外行猎,无数的少女少妇为之癫狂,忘却礼教矜持,大庭广众之下,手拉手地把俊俏少年围于中间,向他抛掷新鲜水果。潘安仁出行一次,竟也能满载一小车花果而归。

  我读到《晋书》另一段就笑得打跌:“左太冲(左思,字太冲)绝丑,亦复效岳游遨。于是群妪齐共乱唾之,委顿而返。”

  前一句最妙是加了一个“绝”字,后面一句“齐共乱唾之”更让人喷饭绝倒。想那妇女同志们一起向左思吐唾沫的情形,何其壮观也哉。那可是左思啊,写《三都赋》的文豪,居然被这样对待,可见孔子说得不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左思也是个妙人,是魏晋人特有的天真率直,坐个车去游街。结果搞得跟罪犯游街示众似的,叫人莞尔。人比人气死人,这回打击忒大了!我要是左思,再写个《三都赋》,搞得洛阳纸贵也高兴不起来,太伤自尊了,起码半年不出门。

  还有个和左思一样的倒霉蛋是张载。他也是名重一时的文学家,不过很丑。《晋书》记载:“时张载甚丑,每行,小儿以瓦石掷之,委顿而返。”

  左思是自己不厚道,男版的“东施效颦”,怨不得被广大妇女同胞唾弃。但是张载被小儿抛掷石块,委顿而返,却实在有点无奈和伤心。

  在《晋书》和《世说新语》中,左、张都壮烈献身,只为了衬托出潘安的灼灼其华。与美男子潘岳一比,再好的文才,也不免黯然失色。

  怪只怪他们生在一个极度看重色相的时代。魏晋的名士标准,才德还在其次,首先人要长得俊逸有风仪。正像潘岳“有姿容,好神情”,谢安“神识沉敏,风宇条畅”,论长相,参加“超男”毫无问题。

  其二,“魏晋风度”更讲究精神、品格、气度。就像那嵇康,风资特秀,爽朗清举,其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连醉了酒,也要像玉山之将崩,醉得潇洒。

  其三,有好口才,口若悬河,擅于清谈是最好。张载不知道,反正左思是著名的大口吃,在口才上又吃大亏。

  魏晋的绝代风流人物,顺过来、倒过去数,凭你用什么标准,潘安总不出前五之列。这是个叫人过目不忘的男人。


(二)



  潘岳不仅貌美,且文采斐然。《晋书》称“潘岳以才颖见称,乡邑号为神童”,“总角辩惠,文藻清艳”,在当时就有“岳藻如江,濯美锦而增绚”的美誉。

  潘岳的诗文我看的不多,却知道他的哀文写得极好,是元稹的前辈。妻子杨氏死后,他曾做悼亡诗三首——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
  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
  私怀谁克从,淹留亦何益。
  黾勉恭朝命,回心返初役。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帏屏无芳菲,翰墨有余迹。
  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
  怅恍如或存,回惶忡惊惕。
  如彼翰林鸟,双萋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春风缘隙来,晨溜承檐滴。
  寝息何时忘,深忧日盈积。
  庶几有时衰,庄缶尤可击。

  ——《其一》

  皎皎窗中月,照我室南端。
  清商应秋至,溽暑随节阑。
  凛凛凉风起,始觉夏衾单。
  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岁寒。
  岁寒无与同,明月何胧胧。
  展转眄枕席,长簟竟床空。
  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
  独无李氏灵,髣髴睹尔容。
  抚衿长叹息,不觉泪沾胸。
  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
  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
  上惭东门吴,下愧蒙庄子。
  赋诗欲言志,此志难具纪。
  命也可奈何,长戚自令鄙。

  ——《其二》

  曜灵运天机,四节代迁逝。
  凄凄朝露凝,烈烈夕风厉。
  奈何悼淑俪,仪容永潜翳。
  念此如昨日,谁知已卒岁。
  改服从朝政,哀心寄私制。
  茵帱张故房,朔望临尔祭。
  尔祭讵几时,朔望忽复尽。
  衾裳一毁撤,千载不复引。
  亹亹朞月周,戚戚弥相愍。
  悲怀感物来,泣涕应情陨。
  驾言陟东阜,望坟思纡轸。
  徘徊墟墓间,欲去复不忍。
  徘徊不忍去,徙倚步踟蹰。
  落叶委埏侧,枯荄带坟隅。
  孤魂独茕茕,安知灵与无。
  投心遵朝命,挥涕强就车。
  谁谓帝宫远,路极悲有余。

  ——《其三》

  三首悼亡诗比较为人所知的是前二首。潘安对结发妻子一往情深,杨氏是晋代名儒杨肇的女儿,十岁就许配给潘家。杨氏一家门第清高,男女都有真才实学。潘安与杨氏伉俪和谐,始终如一。不料杨氏早逝。

  李商隐诗“只有安仁能作诔,何曾宋玉解招魂”,说的就是杨氏死后潘岳做的三首悼亡诗,情深意切,显然比宋玉招魂要靠谱多了。

  我读潘岳的悼亡诗,与其说是爱他的诗句,不如说是称许他对爱的节操。美男子难得,痴情美男更是难得。潘岳的《悼亡三首》上承了《诗经·邶风·绿衣》,下开了元稹的悼亡诗。自他之后,悼亡竟成了夫悼妻的代言。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诗经·绿衣》

  《绿衣》是中国最早的一首悼亡诗。对后世影响极为深远。诗说一男子手抚妻子遗物衣裳,悲戚不已,追忆旧时情谊,感念妻子对自己的照顾和耐心规劝,感伤着再也没有另一个人如此的贤德美惠,可以理解自己的心了。

  后世的悼亡诗,在表现手法上明显受《绿衣》影响。如潘岳的第一首“帏屏无仿佛,翰墨有余迹。流芳未及歇,遗挂犹在壁”、“寝兴何时忘,沉忧日盈积”等句,其实是取《绿衣》第一、二章意;第二首“凛凛凉风起,始觉夏衾单。岂曰无重纩,谁与同岁寒”、“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等,则是《绿衣》第三、四章意。

  再如元稹的《遣悲怀》,也是悼亡名作,其第三首云:“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亦全由《绿衣》化出。

  潘岳的悼亡诗,我不甚喜欢。除了上面列出的几句尚读得真切,其他的,多在絮叨春夏秋冬、人世变换之类,让人看得很累。元稹说“潘岳悼亡犹费词”,是真的。

  我读元稹的诗,有“唯将永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之句;又读容若词,有“背灯和月就花阴,十年踪迹十年心”之语,心总是在一刹时暗灭,感觉钝重无比,得慢慢去磨折其中情意。

  哀是酝酿。伤是释放。

  读潘岳的悼亡诗却没有这样深刻的感受,因为他浓烈的思念已被过度泛滥的辞赋冲淡。若读悼亡,我仍是爱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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