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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似从前那般清润,眉太浓,眼变厉了,叶子往树后躲了躲,挡去了一眼瞧过去略显得清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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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雪园的苏公子才是这公主府真正的主人,她才是未雪歇。
难怪……好像心里好多的疑问现下想想,才得以想通,难怪落雁可以那样肆无忌惮的对沉鱼无礼,难怪沉鱼似乎对雪园的苏公子不是爱慕而是畏惧,原来。
原来公主其实不是公主,而是公主身边的丫鬟。
原来~他们一群男人只不过是一个公主府上奴婢的男宠!
才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很多男人就不干了,他们……他们有些人家境也是不错的,只不过因为是家中的庶子,又因家中父母害怕得罪公主,只得将他们送过来。
可是……若是伺候的是真正的公主也就算了。
他们这般辛苦伺候的,竟然只不过是一个身份比他们还要卑微奴婢。
现今泛春园中有一半是出身还不错的,这些人现在大概都想将自己从头到尾剥去一层皮。
“公主,公主……求求你饶过言夙吧。”
雪园的院子里,沉鱼跪在院子里头冲着里面喊,未雪歇却在屋里头悠闲的看着书,什么书能让她有这么大兴趣,只是沉鱼的哀求声让落雁心里很是不舒服,这样的不舒服并不是怜惜,不过有件事情倒是让她十分的诧异,原本以为会因为沉鱼的哀求而心软的未雪歇,现在神色淡定从容,好像沉鱼的声音根本就不能入她的耳。
感觉到落雁炙热的眼光:“站累了就坐下来。”未雪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落雁摇摇头:“不敢。”
“不敢?跟我同桌吃饭甚至还跟我同床睡过,还不敢?”
见落雁脸上一红。
未雪歇看着落雁在旁侧坐下才收心继续看书。
言夙被囚在公主府的囚室里,听落雁说未夜谌这一脚踹的不轻,未夜谌也是上过战场立过君威的人,而言夙,只不过是一个文弱男子,这内伤应该不轻。
可是落雁像未雪歇禀报完言夙的情况后,未雪歇竟也未让她去请大夫来诊治,想着,竟然意图杀害未雪歇,这样的人死千万遍都不解恨。
沉鱼跪在外头已经大半天了,天都黑了。
“你说,她会不会一直跪到我愿意见她为止。”没有抬头,嘴边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七章
“沉鱼好像是真的在乎言夙。”不然又何必呢,落雁想着。
“是嘛?那自然是最好不过,我有些乏了,扶我到床上先休憩一会儿。”
“啊?公主,就让她一直跪在外头呀?”
“怎么,心疼你的小姐妹了?不过也是,好些年这膝盖都没有受过这种罪了吧。”
闻言落雁吐吐舌头:“才没有。”想起以前,她常常因为看不惯她的那些行为而冲撞她,但并不是每一次都好好的,也有被沉鱼命人打的时候,只是自己命大,还能活着见到未雪歇。
沉鱼的变化,或者是说她本来就是如此的一个人。
实在是让她太失望,现在,她真真是对沉鱼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你竟然偷公主的东西,要是被发现了,小命不保。’那年落雁十二岁,沉鱼十三岁,她与沉鱼一同出府采购食材,却发现沉鱼竟然私自拿东西去当卖,而那东西还是属于未雪歇的。
‘落雁,我的好妹妹,我父母早亡,小时候在舅父家住过一段时间,前几日舅母找到我,告诉我我舅父病重需要药费,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然我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落雁信以为真,还将自己的月钱都给了沉鱼,可是,她哪里有什么舅父舅母,那些钱不过给她用来贴男人了。
“落雁?”未雪歇抬手却迟迟不见落雁扶她躺床上,未雪歇连着喊了几句。
“哦!”落雁立刻伸手去扶她,未雪歇却收了手。
“公主……”
“落雁,你今天叫了多少声公主啊。”未雪歇严肃的看着她问。
“啊!”落雁支支吾吾起来。
未雪歇扶着额头:“怎么办,我没算。”
“那……那公子就不要算上了。”落雁立刻改口,现在改口还来得及来得及!
“嗯?”未雪歇轻哼了句又说:“你今天可是泄露了我的身份。”
身份!身份!
从激动冷静下来后!落雁才恍然想起,未雪歇曾经说过,若是……落雁猛的跪了下来:“公主,你不要走。”
她拉住未雪歇的衣服。
未雪歇怔了半天。
“哪里走的了。”未雪歇有些无奈,之前之所以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因为一个人,现在竟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或许她应该试着放下了,这人生本来就是一个拿起又放下的过程。
未雪歇苦笑了一下:“算了,我不休息了。”沉鱼在外头也跪了五个时辰了,心里头舒服了不少。
“那……公子想做什么?”
“去外面见见沉鱼,再带她去见见言夙。”
话说回来:“师姐呢?”
从她送完未夜谌回来雪园就没见着她了。
哎,刚刚那种有人拿着刀直冲她的危机时刻,叶子竟然不在场,当然,去看言夙的时候她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使未夜谌不出手,她也不会让言夙伤到自己半分,但是她这些小伎俩,也就只能让她安心的防一防这些不懂武功的人。
问及叶子的行踪,落雁只摇了摇头,今天事情似乎有点多呀,她倒是忘了。
“算了,推我出去。”未雪歇淡淡道。
她并不担心叶子的安全问题,该担心的反而是别人呢。
沉鱼全身已经都没有力气了,身份被戳穿原本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又折腾了这么久。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沉鱼抬起头来,就见落雁推着未雪歇出来了。
“公主……”沉鱼声音已经沙哑了。
“嗯。”未雪歇应了一声眼睛没有看她接着说了一句:“去牢里瞧瞧。”
沉鱼闻言,立刻想要站起来,可是因为跪的太久,她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那疼痛,又软的跪了下去,疼的她额头都直冒冷汗。
未雪歇闭目养神,没有考虑过沉鱼是否需要人帮忙,只是任凭着落雁推着。
到了囚室,守牢的侍卫见是未雪歇,立刻就跪了下来:“参见公主。”
未雪歇心中思索,这消息可传的真快。
而偏偏她确实很好认。
全府上下就她腿脚不便了。
“起吧。”囚室不算大,里头有些潮,壁上一路过去都点了火,一直延伸到最后那一间,轮子碾压着地板发出轱辘声。
静衬的这声音是越响。
言夙迷迷糊糊之间也听见了,他艰难的喘着气,努力让自己注意力集中起来,远处向他而来的影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终于未雪歇的脸清楚了。
言夙不禁一笑。‘呵呵’声有些讽刺,可是……未雪歇听的出来不是笑他的。
未雪歇缓缓问:“怎样,胸口很疼吧?”
然后只能听见言夙的呵呵笑声。
未雪歇并未发怒,反而伸手握住了言夙的手腕。
言夙猛的睁开眼睛:“你做什么?”
“呵。”莫名其妙的未雪歇也笑了起来:“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呀?”可是有时候人想一死了之的心态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等真过了这个想死的时候还就真的会害怕了呢。
闻言,言夙怔了怔,不过他也没力气做出任何的反抗了。
未雪歇手指搭在了言夙手腕上。
伤的不轻!
未雪歇又伸手两根纤瘦的手指抵住他的右边胸口,用力按了一下:“此处可有觉得疼?”
言夙未答,她又伸手按了一下他左边的胸口,只见他眉头瞬的一皱,然后整个身体往后缩了一缩,不用他回答了。
正在这时,沉鱼赶到了。
“言夙,你怎样了?”
闻言,未雪歇收回了手:“落雁。”叫了一句,然后落雁双手扶住轮椅拉着未雪歇往后挪了一些,之后沉鱼踉跄着任凭自己跌在了言夙身边。
见是沉鱼,言夙眸子有了些许光芒。
未雪歇轻扯了嘴角。
看着沉鱼握住了言夙的手:“言夙……”似乎有千言万语。
未雪歇不知道她这一刻是不是有落泪,抬头看了一眼落雁。
落雁推着未雪歇出了囚室,她十分的不解:“公子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未雪歇想起曾经一个落雪的晚上,月光银白散落,那个喜欢着赤色衣衫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沉默之中突兀的说起:‘我曾与她是邻居,比她长两岁,还记得她小时候最爱跟在我身后了,七岁那年闹瘟疫,死了好多人,父母带着我离开了村子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她,未雪歇静静的坐在白雪之中,穿的单薄,任凭那寒冷刺骨的风侵蚀着她的身体。
‘长大后曾回村子找过,可是村庄已经不存在了,我想她可能已经……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可是……我在京城的大街上看见了她,虽然十四年未见,可是很奇怪,看见她的时候就确定是她了。’
未雪歇从回忆中回神轻笑了几声:“自然是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嘛。”
其实,那个失意的晚上,她真觉得沉鱼比她要幸福,她那么的努力,可是那个人从来都不曾动心,到都来她什么都没有,可是沉鱼有言夙。
揽月园,未雪歇正在案几旁边,一手撑着下巴,羲久正在抄录书卷。
这时,落雁走了进来:“公子,沉鱼想见你。”
“她可有说是什么事?”
“是请大夫的事。”落雁回答。
未雪歇打了个哈欠:“她昨晚一直在囚室里?”
“嗯。”
未雪歇冲羲久伸手:“把笔给我。”
未雪歇在纸上记下几味药材之后将这个交给了落雁:“把这个交给沉鱼,告诉她将这药连续煎上三个时辰,让言夙服用,可医他的内伤。”又拿起另一张纸,上面也是几味药材的名字,给了落雁又说:“再跟她说,这几味药磨成粉,用水搅拌成糊状,涂抹在言夙胸口,可化瘀。”
羲久坐在旁边看着未雪歇认真交代落雁的样子,竟不知原来她还懂医术。
“内服外用,三日便可以好。”未雪歇笑了笑,看着落雁点头离开,忍不住又拿起了笔。
过了好一会儿,未雪歇才停下了笔,一看哪,就看出来了,这纸上描画的人是羲久。
“画的像吗?”未雪歇问。
“像,像极了,姐姐,这个可是要送我的。”听得羲久这样叫她,未雪歇想,他大概也听说了她身份被揭穿的事情。
羲久抑制力强,人前人后对她的称呼都不同。
不像落雁,总是忘记,公子公主,傻傻分不清楚。
未雪歇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别动。”未雪歇突然说,羲久闻言真的不动了。
未雪歇伸手:“你脸上有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
只感觉到未雪歇的手指轻巧的抚上了他的脸,这样微妙的触碰感羲久脸上一红,紧接着,黑色的墨汁在脸上晕开。
“好脏。”未雪歇说着就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厉害。
已经收回了手收进了袖中。
羲久看着她笑的越发灿烂,笑的都有些岔气了。
“这么好笑?”看着脸都笑红了的未雪歇,羲久站起来。
“你去哪里?”
“拿镜子瞧瞧。”
“诶!”未雪歇离开案几,然后跟在羲久后面,有一道影子随着阳光的斜斜照射进了屋,未雪歇望过去,这人的身影遮去了屋外大片的光阴,留下黑暗的轮廓。
未雪歇知道那是谁。
转过了脸笑容也渐渐消失。
鸢诀进了屋:“苏公子也在。”他却还是平淡的叫着她苏公子,未雪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难道他会不知道?消息如此不灵通怎么可能呢。
羲久已经从柜子里翻出了镜子,一瞧,脸上竟然有大片黑色的墨汁。
他拿着镜子走出来:“姐姐……呃!!”可是,却不想鸢诀竟然站在屋里,刚刚那句姐姐,他可有……听见?
“你来了。”羲久有些尴尬的说,然后不说话等待着鸢诀是否是注意到了那句姐姐。
鸢诀也看见了他脸上的墨汁。
他嘴角轻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八章
“怎么,你们这是在画脸谱?”
“大概是刚刚不小心沾脸上去了。”
“不小心?”鸢诀那语气分明就是不相信,然后他眼角落在未雪歇那黑色脏兮兮的手指上。感觉到他的目光,未雪歇立刻将手指收回袖中。
羲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然后随着鸢诀的眼神看向未雪歇,只见未雪歇转眼瞪着鸢诀。那眼光就像是要活活的吞了他似得。
好吧,可能大概。
羲久将镜子放在桌上:“我去洗洗。”
说着就跑出了屋。
然后屋子里就剩下未雪歇了,可疑的是,落雁怎么还没进屋来。
未雪歇移开目光,往书案走去。
看了一眼墨水:“鸢公子,你要不要参与画脸谱呀?”未雪歇伸手拿起笔,然后对着鸢诀说。
“不了。”他没有这种嗜好。
“那你可以走了。”未雪歇收回阴森森的笑容,马上又变得一脸正经。
鸢诀觉得她变脸的速度真快,退了两步:“那就有劳苏公子跟羲久说一声我先走了。”
“不送。”未雪歇说着然后捏紧了毛笔,鸢诀现在倒是躲她如猛兽似得,等到鸢诀转身,狠狠的将毛笔扔了出去。
其实这样的行为真幼稚。
未雪歇吐了吐舌头,丢个正着,鸢诀衣服立刻就被墨水弄脏了,又觉得他藏的真好,她这样扔不过他不可能躲不过。
“苏公子。”鸢诀转身,脸上不怒不喜,当然,遇上这种事情也喜不起来。
只见未雪歇耸耸肩:“我不是故意的。”她是有意的。
鸢诀弯腰捡起了毛笔,然后朝她走了两步,未雪歇见了:“喂,你要干嘛。”报复,他绝对是要报复。
“公子不要这笔了?”
“放桌子上去。”
未雪歇也是防着他伺机报复,闻言鸢诀往桌案边走,放下笔的时候正好瞧见了方才未雪歇画的羲久。
只不过是简单的勾了几笔,竟勾勒的如此传神。
‘鸢诀,瞧瞧,我画的像不像?’
‘鸢诀,不看你会后悔的,世上可没有人能画你画的像我这样好了。’
‘哎,既然你不喜,那我只好扔了。’
鸢诀嘴巴张了张:“与苏公子认识有段时间了,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跟苏公子好好的下一盘棋,不知道苏公子今日可有时间。”
未雪歇也没有想到鸢诀突然提出一个这样的要求。
“没时间。”
“若是我输了,苏公子可以在我脸上画脸谱。”鸢诀这句话绝对提起了未雪歇的兴趣,这不是送一张脸给她画么。
“那你必须三天不准洗掉。”
“……”鸢诀无语。
见鸢诀迟疑,未雪歇撇了撇嘴:“算了,不下了。”
“……好。”
“鸢诀,这可是你自找的。”未雪歇挑衅的看着他,在棋艺上,她可是很有信心的。
当羲久回来的时候,鸢诀跟未雪歇已经开始下了好几个子了。
羲久笑了一下,然后回到桌案上,只见那只笔端的笔毛杂乱,就好像是被人用来刷过墙,羲久从桌上拿起了未雪歇画的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压在一叠纸张之下,慢慢的坐了下来,继续抄录书籍。
未雪歇背对着他,而鸢诀正好一抬眼就能看见,刚刚羲久的动作他尽收眼底。
两人的棋局越是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