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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妇人嘴中喊道,也不知道他听见了还是没听见,只是他已经上马再次扬鞭而去。嗯,人品不错,武功也不错,未雪歇点头。
……
“挺适合做夫君的。”在未雪歇描述了一下今日见到韦庆时的情形之后,她丢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公主,你不会看上他了吧!”落雁一下子就好像紧张起来了一样。
未雪歇侧头看了一眼表情明显有了变化的落雁,点点头。
众人看着未雪歇点头,她确实看上他了,嘴里满意的念着不错不错。
“身为女人就不能矜持一些?”坐在旁边的鸢诀忍不住了,饭都不吃了,他看着未雪歇嬉笑的脸就没胃口,他这么努力,还不如人家飞身救了一个与她无关的孩子。
未雪歇收起笑容:“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矜持了,我又不是看上了女人。”未雪歇瞟了他一眼一笑:“你看见漂亮的女人难道就不会有想法?”
“不会!”鸢诀义正凛然的说不。
未雪歇看都不看他了,那样子完全还是在想那个韦庆。
“哼,原来公主眼光这么低。”鸢诀咬牙切齿的说,未雪歇一听气愤的瞪着他,瞪了好久,然后说:“是,我也觉得我眼光特别的低。”竟然会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他。
“我肯定是上辈子就眼光低了。”未雪歇愤愤然,鸢诀一听:“你怎么知道你上辈子眼光低,你上辈子喜欢谁你知道吗?”喜欢他那还叫眼光低啊!不可能!
“喜欢谁?总之不会喜欢你。”
“你上辈子还就是喜欢我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听的羲久跟落雁又是掉饭了,落雁连忙夹起掉在桌上的饭塞进嘴巴里。
“你怎么知道我上辈子喜欢你……”未雪歇狐疑的看着他,鸢诀一愣:“我猜的。”
“这你都能猜呀。”
“当然。”
未雪歇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看他了,白痴一样。额……突然发现鸢诀竟然在跟她拌嘴!她怎么才反应过来,他没被什么东西附身吧。一向性格内敛的人怎么学会拌嘴的!
“你看我做什么。”见未雪歇又看他了,未雪歇莞尔:“突然觉得,你也是长的很不错的。”就是那双乌黑的眼睛让她心里不自在,他可真会伪装。
“只是很不错?”鸢诀貌似是自恋了。
“你还想怎样,你一个男人难道还想倾国倾城啊。”未雪歇嫌弃了他一眼,鸢诀轻哼。
“诶,”未雪歇碰了碰他的手肘。“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是不是我不论做什么事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帮我,诚心诚意的帮我?”未雪歇看着他的眼睛,他最擅长骗人了,就算是眼睛一眨不眨的说,那也有可能是骗人的。但是她还是想问,因为她接下来真的有事要他帮,但是,这件事不论是成还是不成都没坏处,只是成了最好。
“公主,你为什么不问我也不问羲久啊?”落雁干巴巴的插了一句话。
“这还要用来问你们么?答案不是肯定的么?”未雪歇笑着又看向鸢诀:“会不会呀?”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追那个将军吧。”鸢诀倒是心思透亮。
“那你会不会呀?”
“不会。”鸢诀回答的如此肯定迅速,未雪歇失望:“就知道你不会全心全意的帮我。”她喝了一口粥叹息:“吃完饭你就回去吧,羲久跟落雁留下,我们来商量个事。”
“什么事?”羲久问。
“姐姐要出绝招。”
……
被锁已久的那两扇门从外面被推开,沉鱼不适突然窜入屋里的光线闭起了眼睛,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未雪歇跟沉鱼都近在咫尺。
“沉鱼,知道错了么?”沉鱼头发凌乱身上脏兮兮的,屋里味道极其难闻。
“奴婢知道错了……公主求你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被关的太久,沉鱼实在不愿意再被关下去,她才明白,凭着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对付未雪歇。“知道错了就好,去洗洗干净来见本宫。”这三公主对外称病好一段时间了,总不见好,这下总该好了吧。
……
“两位姐姐的孩子可真是机灵可爱。”未雪歇看着宫人带两个小孩离开不禁开口,就见着那两个小孩扯着沉鱼叫姨娘,皇上近来倒是召见她这个算命的江湖人士多起来。
这不好不容易不闹了想着要见娘了。
“是啊,欢声笑语的一下子就热闹了。”见未夜谌这般说未雪歇倒是想起一件事,原本就是上了心的可是到最后还是被耽搁了。“见皇兄挺喜欢孩子的,怎么不跟自己的爱妃生几个?”他成婚多年,连这个皇位都坐了多年,一直没有子嗣成何体统呢,之前不知道原因,可是那日与季妃见面,她就忍不住寒颤。
慕容华,当真是慕容华么?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做。难道是不想别的女人生下孩子动摇了自己的地位?换了别人她还信,慕容华她不信,若是不爱怎么会有嫉妒?若是不爱便不会做出这不合理的事,那么就是爱了?除非慕容华对未夜谌的爱藏的太深了,否则,那真的就是不爱。
“朕国事繁忙。”
“延续后嗣也是国家大事。”
“你倒是比朕还急。”
“急着当姑姑嘛。”
“说起来,华姐姐自小也同我们认识了,即便是不喜欢,皇兄也不能委屈了她呀,平日里多关心关心她,有空多去她的宫里坐坐……”
“雪歇……”未雪歇说的认真的时候未夜谌却打断了她的话,未雪歇怔了怔看向他,他表情异常的复杂,她心揪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雪歇僭越了。”
那毕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不好开口,以她跟慕容华的交情,总不可能直接告诉未夜谌,你的皇后给每个妃子都赐了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可是这样下去,未家一直没有后嗣,朝堂恐怕会混乱,若是被邓太后钻了空子……想到这里未雪歇越是不敢往下想,怎么会,是自己想太多吧,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边落雁在皇宫门口等着,韦庆面圣不久出宫来。她好紧张……心口的小鹿乱撞,见韦庆出了宫门,落雁立刻低头往宫门跑。心里记着未雪歇的吩咐,目的就是一头撞上去。
‘哼,看来我应该再去找一个贴心的丫头。’未雪歇的话就是她撞上去的动力,不论这能不能撞出个什么,但是撞了未雪歇才不会追究。
“啊……”用力过猛,也是着实没有料到那韦庆身体竟然犹如铜墙铁壁,落雁眼冒金星几乎是飞了出去,然后摔在了地上,手掌撑在地上都被划破了,落雁心里委屈,她可是为了她的公主舍身取义了,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姑娘!你没事吧。”见状韦庆立刻走上前来弯腰伸手扶她,落雁身体都摔麻了,膝盖似乎也擦破了,落雁推开他的手:“我有事,头疼手疼膝盖也疼!”落雁呼了一口气,语气十分不和善。
“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
落雁摆摆手:“算了。”她说完绕过韦庆往宫里走。韦庆站在原地想了想,似乎思想有些慢半拍,然后追了上去:“姑娘是这宫里的宫女?”
“不是……”
“我看姑娘摔伤了,不如我带姑娘先去看大夫?”
“不必……”落雁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这……韦庆有些为难似得:“哦……要不姑娘,这些银子你拿着去瞧大夫。”
落雁停下脚步:“不用……”她又不是冲着他的钱来的,韦庆一愣,什么都不行,那怎么办?“我急着进宫,有机会再聊不迟。”落雁说完就往宫里跑了。
她是不是完成任务了,哎喂,这代价,真疼。
“雁儿,你这次牺牲真大,来让我吹吹。”未雪歇手里拿着清理伤口的药酒,仔细为落雁上药:“这说明啊他身强体壮,要是嫁给他会很xingfu的。”
“xingfu?公主,你是穿越来的吧,还懂xingfu啊。”
“哪有,本宫是看多了穿越小说。”
↑↑↑上三句作者君歪楼了。
与未夜谌谈了一阵子之后她就出宫了,因为未夜谌还要召见太尉崔商,原是想进宫了就去慕容华那里一趟,之前一直怕宫里人闲话,毕竟她这打扮这身份,确实不适合在后宫多有走动,但落雁受伤了,手上都擦破了,她便回了公主府。
听落雁说完事情的经过,大概都是跟着昨日商量好做的,未雪歇嬉笑的看着落雁:“怎样?这韦将军是不是挺不错的?”
之所以突然实行一个这样的计划,倒不是拉拢韦庆对她有好处,而韦庆是那种刚正不阿的男子,又怎么能轻易拉拢,费时实在太长,而活着在还没拉拢之前很多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可是她还做了这样的安排,只是为了落雁。
落雁跟着她,忠心对她,上辈子还因为她落得那样悲惨,今生无论如何也要为她做点事情。
前世这小丫头心里对韦庆早就有好感了,可是心里却觉得自己是丫鬟,又不想离开公主,从未说过什么,直到那日两人被囚在一起,她跟落雁谈起鸢诀时,落雁才告诉她,其实她心里也有个喜欢的男子,他叫韦庆,那年见到他,他还是个不知名的小将,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名扬承国的将军了,不过……然后落雁便被沉鱼带走了。
重生之后她也没有忘记,如今这样也是想有一日落雁能如愿以偿。
“奴婢可不知道。”落雁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未雪歇惊奇:“不知道?你们不是都说过话了?”
“说过话又不能说明什么。”落雁扭捏的回话。
未雪歇没有再说话。
这还是第一步,先有些印象,未雪歇笑着瞥了落雁好几眼,不过韦庆这个人她从来没有亲自接触过,是否真如大家所言那般好还不知道,若是真的忠心又刚正,落雁如果能许了他,那真是件好事。
……
深夜太尉府后院,一抹黑影闪入唯一一间还点上了烛火的屋子,闪入之后屋子里面咻的黑了,很快适应了漆黑的夜,正对着那影子前隐隐看见一个人端坐在那里。
“主子。”
然后沉寂的空气被两个字划破,又闻一声自鼻子里发出的嗯声。
“那人是三公主带进宫介绍给皇上的占卜师,姓苏,是三公主最宠的男宠,双腿残废……不过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实际上,她才是真正的三公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身份一直没有公开,公主府至今为止也还由另一个女子为主子。”
暗夜的黑,月华的白,两者交织在了一起,话音一落,男子嘴角勾勒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她回来了。
……
韦庆这次回京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了一日便动身要回边关了。
“鸢诀,你一定要保证落雁的安全。”还是那条街,还是这个房间,只是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鸢诀不是落雁。落雁正在大街上,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兰香馆。
“你若是想给落雁找个夫君,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不只需要你一句话么。”
“你懂什么,若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这世上多少人没办法选择他们的爱情。”
“你这样难道不是逼迫?”鸢诀真心觉得未雪歇这话说的就像是在打自己的嘴巴。“若是两个人都不愿意那是逼迫,若是一方愿意那叫主动追求,若是两个人都愿意那就是天作之合。我怎么可能逼迫她。”未雪歇看着在人群中的落雁。
落雁若是真的对韦庆没有一点点的好感,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样做的,落雁比她可是执着多了。“若是那韦庆真喜欢上落雁呢。”未雪歇转头看着他。
“如果到最后都不喜欢呢?落雁难道不会伤心难过。”
“不喜欢?不喜欢就努力让他喜欢啊。再不喜欢,就拼命拼命让他喜欢啊。”鸢诀表情是有些怔愣的‘谁叫你让我喜欢上你,那我只能拼命拼命也让你喜欢我了。’结果她真的死了,让他连后悔都来不及。
回头想想,难道他真的都没有喜欢她吗?他那么决然的说不喜欢她,难道自己真的就没喜欢过她?其实他是早就喜欢上她了吧。
“那……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拼命拼命的让他喜欢上你吗?”鸢诀的声音有些黯哑,未雪歇一愣,表情有些怔杵。
“……不会吧。”
不会吧,她上辈子够悲剧了:“有时候、有些人、恐怕你再拼命也没用。”她感觉得到鸢诀全身一僵:“似乎说的有些多了,我们该关注落雁才是,别让她受伤了,我可不能没有她。”
鸢诀没有再说话。
远处马蹄声渐近,未雪歇站起身来伸头去看,鸢诀蹙了蹙眉,她是越来越不谨慎了,落雁也看见了从远处过来的一干人等。她跟未雪歇对视一眼,然后放开手里抱着的那只狗。小狗一下地蹬腿就跑。
“丢丢……丢丢,别乱跑!”落雁看准时机边喊边跑上前去。所谓回来的路上也出了事,回去的路上又……场景是跟那日没什么区别,不过未雪歇怕落雁受伤,让她早些冲出去,这样对方也来得及勒住缰绳。
但是却出去的又有点早,落雁认真的追那只小狗去了:“丢丢别跑!”原本不怎么碍着他们过去,可是不聊韦庆却停了下来。只见他跳下了马:“姑娘……”然后追着落雁过去,一把抓住了落雁的手臂:“姑娘。”落雁一惊没想到他竟然过来拉她,她立刻抽回了手,才觉得自己刚刚失态了。
“姑娘,可还记得我?”落雁看了他一眼,哎呀!“丢丢!”只见落雁转身去找那只狗,然后追了上去,韦庆明白落雁在干嘛之后跑上前去帮落雁抓狗。
他动作敏捷,一下子就把丢丢抱在怀里了,落雁一笑然后从他怀里抱过丢丢:“谢谢啊。”
“不知上次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没事了,擦破的地方都结痂了。”落雁低头摸了摸怀里的小狗又抬头看了一眼几个在马上等候的人:“你的同伴都在等你呢。”
一经提醒,韦庆才想起:“姑娘无事我就放心了。还有急事,告辞。”看着韦庆上马离开,落雁呼了一口气,直到不见踪影她才进了兰香馆。
“公子……没撞上!”落雁推开门的一句话。
未雪歇笑的灿烂,刚刚都看见了,虽然是没撞上,但是效果不是挺好,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见落雁。
已经出京的韦庆一摸腰际,突然想起,糟糕,刚刚竟然忘了将东西归还给它的主人!只是不知再回京是什么时候,不禁叹了口气。
……
“你说……若兰是自愿跟徐令的?”
“是。”黎林站在旁侧回答肯定,那日追上去原本是想救若兰姑娘的,可是他真真切切的看见若兰没有一点心不甘情不愿,看情况倒是像若兰主动勾引。黎林将那日所见的情形一一说给未雪歇听,听的未雪歇是错愕不已。
对于一个侮辱过自己的男人,若兰怎么……
“兰馆主知道么?”
“不知道。”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帮我多注意一下若兰。”
这又是闹的哪出?如今若兰都跟徐禽兽扯在一起了!是被威胁了,还是受了叶子的刺激或者……未雪歇摇头,报复?莫非若兰是要报复徐禽兽?
原本想第二日就与若兰谈谈的,可是没想到,得来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若兰死了……
听得黎林诉说才知道,若兰这样的弱质女子,竟然拿刀将那徐令的命根子给割了,徐令因为疼痛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若兰拿了自己的腰带悬梁自尽,未雪歇想起自己又在几次去兰香馆见到若兰,都瞧不出她有什么异样,面上含笑,目光清明,原来她心中的结一直存着。
还以为还能跟她说说话,若兰怎么那么傻,何必要这样做。她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活着的人呢,未雪歇无法忘记兰筠悲痛欲绝的那张脸,当初虽然两次救她,可是到最后还是没能活下来,未雪歇鼻头有些酸酸的。
原以为兰香馆肯定会因为此事受到牵连,意料之外的这事并未张扬开来,之后想想,想必徐令的爹爹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儿子跟宫里的太监没什么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