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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举就是利用妍珠容易冲动的弱点,将事情彻底搅黄。。。。。。
若是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不可能发现现在这样艰难的毫无退路的境地。
林氏朦胧的眉眼中泛出犀利而冷凛的寒光,她将金妍珠从怀里拉出来,让她先别哭,冷静下来,她有事情好问她。
金妍珠哭得收不住声,还是在青黛的连番哄骗下,才将哭声渐渐掩下来。
“我问你,你是怎么跟外面的人联系的?”林氏问道。
金妍珠哭得直抽气,听林氏问起这个,知道这一次又是自己自作主张闯了祸,将头埋得低低的,低声道:“母亲,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谁帮你牵的头?”林氏略有些激动的拔高音。
金妍珠哆嗦着,颤颤道:“我是听冯妈妈身边的一个丫头说的,当时她正偷偷在甬道里跟另外一个小丫头嚼舌头,我走过去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她当时看到我了,吓得脸色苍白,跪在地上求饶,我便让她将事情的始末讲给我听。”
第四百二十八章 休书
“阿冯身边的小丫头?”林氏微微转动眼珠子,冯妈妈跟了她十几年,是她的左膀右臂,绝不会出卖她,这点林氏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是这个小丫头,究竟是谁授意她如此说的?分明就是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妍珠知道,蛊惑她出府去做这件事情。
林氏刚想让青黛去将金妍珠描述的那个小丫头找出来,却听外头传来一阵咯咯的木屐声。
林氏和金妍珠同时抬眸望过去,却见冯妈妈神色慌张的挑帘跑进来,还未言语,眼泪就逼了出来。
“夫人,衙门的人,来了!”
金妍珠和青黛皆睁大眼睛看着林氏,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句:“母亲/夫人。。。。。。”
林氏咬着牙冷冷一笑,平静道:“该来的总会来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说完,转身抚了抚金妍珠眼泪斑驳的面容,哑声吩咐道:“记住,你昨晚什么都没有做,所有的事情,都是母亲做的!”
“母亲。。。。。。”金妍珠摇了摇头,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醒悟过来,她昨晚做的一切,非但没有为自己出了一口气,还将母亲原本的计划都破坏了,她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金璎珞说得没错,她做的事情,都是不上道的。。。。。。
耳边又适时的滑过青黛转述那不祥人说过的话:“告诉她,不要用她那不上道的智商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金妍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呜呜大哭起来,抱住林氏的腰身不撒手,“不,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一切都跟母亲无关,他们都看到我做的。母亲,你不要承认。。。。。。”
林氏鼻头酸软,她还是有些欣慰的。
“听母亲的话,以后做事不要冲动。要三思而后行。昨晚的事,他们不会说出去的,不会,一切都是母亲做的,就由我来承担!”
林氏说完,看着冯妈妈和青黛道:“你们俩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不短,我也自问待你们不薄,现在我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看在主仆多年的份上,帮我好好照顾着妍珠。。。。。。算我求你们!”
冯妈妈和青黛纷纷落泪。忙点头应下。
“夫人,老奴的一切都是夫人给的,此生无以为报。四娘子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着,请您放心!”冯妈妈哽声道。
青黛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的跟着流眼泪。
须臾。便听到外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林氏抬眸望了出去,隔着细密的竹帘,隐约可以看到外头憧憧的人影。
她抬袖抹了抹眼泪,吩咐青黛去打水给她洗漱,又吩咐冯妈妈出去跟那些人说一声,她更衣洗漱后便出去。
二人也忙擦干眼泪,应声去了。
院子外面。赵虎面色沉凛的等待着,他的身后还有若干捕快,神色各异。
他们怎么也没有料想到有一天会来金大人的府邸,而且还是以这样特殊的方式。
做丈夫的县丞派人缉拿自己的妻子?
这,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啊!
捕快们有些好奇的四下打量着梧桐苑,交投接耳的小声交谈着。
赵虎回头。虎目怒瞪了他们一眼,捕快们霎时无声。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林氏便从厢房里出来了,盈盈立在廊上,昂扬着高傲的头颅。一袭湛蓝色的绞银丝褙子将她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衬出了几分清冷,眸底的淤青显然用脂粉遮掩过,朱唇也抹了胭脂,看上去气质还算雍雅。
林氏的目光冷冷清清的扫过赵虎和众捕快,唇角紧紧的抿成一条线,沉吟了一息才淡淡道:“让赵捕头久等了。。。。。。”
赵虎上前一步,规矩的拱手施了一礼,“见过夫人!”
林氏自嘲的笑了笑,应道:“不敢!”
赵虎也没有寒暄的意思,直起身子后,随即将怀中的一封物事递给一旁的冯妈妈,哑声道:“这是大人让我交给夫人的!”
冯妈妈颤抖着接过赵虎手中的物事,那雪白的信封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冯妈妈咬住牙。
老爷真的是半点儿夫妻情分也不顾了,在这个时候给夫人休书,是迫不及待的要跟夫人划开楚河汉界么?
“拿过来吧!”林氏看出冯妈妈的犹豫,已经能猜出那封信的内容了。
在金元第一次向她砸来休书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被休弃,只是迟早的结果。
只是真正拿过这封休书的时候,林氏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钝痛,就像被人拿着锥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这就是殚精竭虑,苦心经营的最后结局。。。。。。
林氏忽然间仰天大笑了起来,似乎只能通过这样肆无忌惮的笑意,才能发泄她此刻内心的悒郁。
她这一生,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渐渐的,林氏的笑声掩了下来,她擦干眼角沁出的泪滴,将休书捏着手心里,抬眸望着赵虎道:“赵捕头兴师动众而来,不是只送休书这么简单吧?”
赵虎吸了一口气,点头回道:“林夫人说的是!”
因为林氏收了休书,就表示从此与金元解除了夫妻关系,再无任何瓜葛,自然也不能再冠以夫姓称呼她。赵虎的这一声林夫人,叫得她肝儿欲裂,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蹙。
她只是还没有习惯,已经听了那么多年的金夫人,陡然间改了称呼,有些不适应。
林氏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听赵虎洪亮的嗓音遥遥传来。
“是这样,昨晚两更时分,在苇村十巷的一间泥瓦房遭人恶意纵火。主家王守财当场被烧身亡,而他的妻子任春,却因施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根据任春的口供显示。纵火的人有可能是昨晚提着酒坛子上门的朱二中。在下当即便带人去将朱二中逮捕归案了,他在衙门里交代了,是有人拿银子给他,让他这么干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林氏冷冷笑道。
赵虎不慌不忙的笑了笑。缓声道:“林夫人别急,今晨有人将牛头山的一伙土匪捆绑着押送到了衙门,没想到朱二顺与这伙人一照面,顿时吓得脸色灰白。原来让他这么干的,就是牛头山的一名土匪逼迫的。不知道林夫人可知道昨晚在城郊的一个破庙内发生的事情?”
林氏嘴角抖了抖,迎着赵虎冷光灼亮的瞳眸,咬着牙抢道:“昨晚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安排的,我的儿女均不知情,还望赵捕头不要为难她们!”
赵虎眯着眼睛。目光透过厢房垂挂的细密竹帘落在里面的阴影上。
林氏这是打算为四娘子担责?
也罢,想必大人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因这件事上公堂受万夫所指,遭此变故,她必深受打击,只是希望她日后能改变自己。也不枉今日网开一面了。。。。。。
“既然如此,林夫人就请跟在下走一趟吧!”赵虎说道。
林氏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只看了青黛和冯妈妈一眼,低声道:“记住你们答应我的事!”
“奴婢晓得,定不敢忘!”青黛和冯妈妈纷纷应和道。
******
昨晚的惊险,龙廷轩并不知道。
就在金子着手调查刘氏死因的开始,龙廷轩传了加急信函给刘谦。将他们刘氏家族不闻不问了十几年的庶女刘云被别人掘坟的事情提了一下,又隐晦的将自己对刘氏女儿金璎珞的欣赏略提了提。
刘谦在接到信函后,连行囊包裹都还不及收拾,便马不停蹄的紧赶着往桃源县奔来了。
昨晚,龙廷轩便接到了消息,还有十日左右的时间。刘谦就能赶到桃源县。
龙廷轩自然也被刘谦这惊人的速度吓到了,敢情这老家伙是昼夜不停的赶路啊,也不怕到了之后,一把骨头散了架。
因心情不错,昨晚龙廷轩处理完公务后。便独自小酌了一会儿。后来因为玉鸾那边有消息传来,又让阿桑宣了鹰组的暗卫密会,直到今晨天亮,收到了锦书的短笺,这才知道了昨晚金子竟发生了那般凶险的事情。
房内立着一扇印有繁丽暗纹的绢纱扇屏,龙廷轩倚在扇屏后的软榻上,长袍随兴散落着,露出一条银白色的绦穗在榻下微微轻荡着。
他手中依然捏着一张纸笺,俊朗面容露出了沉凝的苦笑来。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未能伸出援救之手,还是辰逸雪去将她救了回来。
这是龙廷轩最为懊恼的事情。
他坐正了身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怅然的感慨。
长夜初晓此事,心绪却是难言的复杂。。。。。。
品味过这样的苦涩之后,龙廷轩更坚定了将金子带回帝都的信念。
在帝都,他一定能给她最安定的生活,给她最周到的呵护!
想起那幕后之人对金子的所作所为,龙廷轩心中又是一痛,紧接着眼中冷光一盛,骇人的气势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阿桑端着洗漱的用具才刚走到门口,便被房内破空而出的冷凛气势所摄,不由凛了凛心神,压低声唤道:“少主,老奴送盥洗的水来了。。。。。。”
静默了片刻,房内才传出一个低哑的声音: “滚进来!”
滚?
阿桑爆了一头冷汗。
端着水,怎么滚?
第四百二十九章探视
林氏被赵虎带走的消息,瞬间在整个内宅传递开来。
内宅的仆妇和小丫头们在惊惶之后,便像是炸开锅的蚂蚁一样,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猜测着林氏被带走的各种原因。
且不说那些奴仆们对这件事是何感想,对秋霜院的宋姨娘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喜讯。
她换了一身杏粉色的直裾衬裙,外搭一件湖水蓝的银丝褙子,打扮得容光焕发,正喜滋滋的坐在几前用着早膳,盘子里的早点酱菜基本都被扫空了,简直就是胃口大开,吃嘛嘛香。
而青阳院里,枯败的落叶撒了一地,在晨风的扫拂下,发出窸窣的哑响。院子里连一个洒扫丫头的身影都不见,清清冷冷的,显得寂寥又落寞。
金昊钦一个人颓丧的躺在木榻上,空洞的望着帐顶,眼睛布满了血丝,于疲惫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命运跟他也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一手养大自己的继母,却是设计谋害他生身母亲的凶手。金昊钦心中的痛苦与挣扎,谁人能够体会?
在知晓这样的真相后,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利箭刺了一个对穿。
认贼作母一十三载。。。。。。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么?
他金昊钦是这世间最傻二愣子,难怪三娘至今都不肯喊自己一声阿兄,她是以有这样一个兄长为耻吧?
这一刻,金昊钦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为自己感到羞耻!
他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金昊钦抬手取过几上的酒壶,对着自己的嘴猛灌了几口,随后自嘲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悠长响亮,却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痛绝。
过往的种种,母子间的温情,兄妹间的友爱都从他的记忆深处跑了出来,刺得他的胸腔生疼。
都是虚情假意么?
当虚伪的面具被扯下来之后。才知道内里已经被伤害得鲜血淋漓。。。。。。
金昊钦几欲癫狂,泪水在笑声中肆意地流淌着。。。。。。
。。。。。。
金子在百草庄洗漱完用过早膳之后,被桩妈妈逼着去眯了一会儿。
本来她还记挂着案子不肯休息,却听笑笑说辰逸雪也在语瞳娘子的屋里歇下了。他还让笑笑带话给她,好好休息,案子不急。
金子心里暖暖的,只好听话的回屋里睡个回笼觉。
任春已经醒了,原来英武和锦书将人救了回来之后,就直接送到百草庄来了。她的问题不大,只是吸了几口浓烟,辰语瞳给她扎了针便醒过来了。
得知王守财命丧火海,任春掩面大哭了起来。
辰语瞳安抚完她的情绪,又开了方子让春晓去煎药过来给她服用。用以清除肺中残留的烟渍。
任春喝完药过了片刻,赵虎便过来了。
这消息还是辰逸雪透露给赵虎的,任春是刘氏一案中最关键的一名证人,所以赵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在今天早上,衙门已经正式受理了金子的告诉。立案侦查刘氏的真正死因,任春作为案件的第一嫌疑人,自然是要被请到衙门对质录口供的,再加上昨晚苇村的那一场火灾和绑架金子的那一伙匪徒都与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将案件提上审查日程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任春知道昨晚的那一场火绝非意外,但她没有料想到的是幕后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林氏。
这个狠心的妇人为了让自己永远的闭上嘴巴,竟用了如此狠绝的方式对付她。
任春满心的愤怒和悔恨。她对自己当年所做的事情愧悔万分,当即就对赵虎说她要到衙门里去将所有的真相都讲出来。
******
金子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了。
她有些紧张地从木榻上弹坐起来,掀开被子,将屏风上的衣袍披在身上,便喊了笑笑进来伺候。
“娘子醒了。桩妈妈给您熬了燕窝粥,奴婢伺候您更衣后,就去厨房里端出来!”笑笑一面帮着金子将衣裙穿上,一面低声说道。
金子机械性地抬手,目光望向窗口。看到那刺目的阳光,不由蹙眉问道:“怎么不叫醒我?衙门开审了没有?”
笑笑扑哧笑了,轻嗔道:“娘子先别紧张,听说衙门今天只是录了那些土匪、任春、林氏还有那个朱二顺的口供而已,明日一早,才正式开堂审查呢。”
金子点点头,根据律法的程序走,步骤确实是这样的,先取证,再调查。
金子走出内厢,望着院对面的西厢,回头问道:“辰郎君他。。。。。回去了?”
笑笑看着金子的眼神有些**,一闪一闪的,压低声笑问道:“娘子可是想辰郎君了?”
“去,小丫头片子,竟敢调侃本娘子!”金子抬手在笑笑额头敲了一记。
笑笑捂着额头,吐了吐舌头,敛容说道:“辰郎君还没走呢,辰娘子今天也没有出去毓秀庄,不过刚刚逍遥王来了,此刻正在辰娘子屋里,奴婢刚刚还听到他们三人的说笑声呢!”
龙廷轩也来了?
金子想想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他又刚好在桃源县,一向消息灵通的他,断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不过金子可不想出去应酬他。
她转了转眸子,吩咐笑笑去将燕窝粥端进来房里。
龙廷轩虽然是在辰语瞳的屋里坐着,但他可是时刻关注着金子这边的动静啊。
听阿桑说笑笑将吃食送进了金娘子的房间,龙廷轩便晓得金子是睡醒了。
龙廷轩轻摇着折扇,意态逍遥无比,整个人带着一种狮子般的慵懒,优雅从容,风姿无双。
幽沉的眸子淡淡的扫过辰逸雪的俊颜,笑道:“逸雪是受伤了,可要小心养护着,不过好在语儿是医生,医术又高明。医治你这点伤,不在话下。你真是好福气!”
“小伤而已,不足挂齿!”辰逸雪风轻云淡的回道,面容一如声音一般寡淡。
龙廷轩只是淡笑。整了整衣袍,从容起身,对辰语瞳说道:“三娘应该醒了,本王过去看看她,就先告辞了!”
辰语瞳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大哥哥,果然,脸色瞬间阴沉。
“璎珞娘子回来后,我还没有慰问过她呢,轩哥哥,咱们一起去吧!”辰语瞳灵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樱唇勾动,露出雪白的贝齿,上前亲昵的挽住龙廷轩的手臂说道。
龙廷轩拿起手中的扇柄,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脑袋,了然的嗔了一句:“瞎凑热闹!”
“轩哥哥可别把我想得太复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