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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闻言,低头不语。
林逸为难地摇了摇头,他转头看着顾惜朝,道:“蔡相只给了我们两天时间,顾公子觉得此事谁去办最合适呢?”
顾惜朝抬头看向林逸,而林逸的目光也正迎向他。
半响,顾惜朝冷冷道:“庄主的意思是戚少商?”
林逸附手一笑道:“顾公子真是聪明啊”接着,他面容一肃,道:“没错!正是戚少商。”
他看了看顾惜朝,转身踱步道:“追命武功高强,轻功天下第一,对付他,你我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而戚少商不一样,他和追命是同僚,交情也不错,追命不知他已成了药人,对他定然不会防备,而他,正好伺机下手。”
顾惜朝闻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庄主言之有理。”
林逸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道:“好,那明日…”
顾惜朝截道:“明日就让戚少商去。”
林逸看着顾惜朝,微一点头。
顾惜朝离开后,那灰衣老者从内堂走了出来。
只听林逸喃喃道:“果然有问题!”
“公子指的是…?”
林逸看了老者一眼,冷冷道:“知道吗?这戚少商与顾惜朝之间并非你我想得那么简单!”
老者奇道:“莫非他们不是仇人?”
林逸摇摇头:“似敌似友。”他忽然冷笑一声,道:“你把我们的人撤回来,免得追命生疑。我要看看这戚少商是否真成了药人。如果是,那么让他去捉追命,我们也省得动手;如果不是,他可能就捉不回追命,或者他会趁机跑了,那我们则可以明正言顺的除掉顾惜朝。”他轻声一笑,道:“这怎么算,我们也不吃亏。”
老者一笑点头,但紧接着他又皱起了眉头,缓缓道:“我们失了戚少商,我怕蔡相会。”
林逸一摆手,道:“失戚少商的罪名自然是顾惜朝担着,这顾惜朝一死,蔡相会更需要我们,到时候,他非但不会治我们的罪,反而还会对我们更加器重。”
老者闻言,脸上露出钦佩的之色,恭声道:“公子才智过人,属下佩服。”
林逸闻言,只轻轻一笑。他抬眼望向窗外,犹自喃喃:“我倒希望你没把戚少商变成药人…”
天渐渐黑了,山风从远处阵阵吹来。
顾惜朝缓缓走在山庄的小路上,忽然他脚步一停,双目轻闭,眉宇间掠过一丝痛苦之色,他抬手捂住腹部,深吸了一口气
须臾,他默默地、重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清丽出尘的白衣女子,她正静静地站在前方一处水亭中。
顾惜朝顿了一下,而后走了过去。
(三十九)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碧灵儿身子微微一震,转过头来。
“你回来了。” 她低声道。
顾惜朝略一点头,张口似要再说什么,但却复又闭口沉默。
他转头看向这园中的景色,只见叠石玲珑、亭榭如画,可在这美丽外表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想到此,他眉头一蹙。
两人并肩站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半晌,顾惜朝缓缓道:“再过两日我们就要动身回京了。”
碧灵儿一愣,道:“回京?怎么这么快?”
顾惜朝摇了摇头,长出一口气,道:“是上边的意思。”他转头看向碧灵儿,又道:“此行你恐怕不能跟我一道,你明日就动身前往京城,我们在京城会合。”
碧灵儿看着顾惜朝,半晌,她忽然眉头一蹙,轻轻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顾惜朝一怔,轻轻道:“不碍事了。”他顿了顿,又道:“昨日若非你救我,我只怕已不能站在这儿了,说来我当谢谢你才是。”
碧灵儿怔了一下,淡淡道:“公子不必谢我,我只是尊门主的命令行事而已。”
顾惜朝闻言沉默不语,半晌,顾惜朝忽问道:“姑娘和林逸是怎么认识的?”
碧灵儿顿了一下,缓缓道:“一年前,他到我鬼医门来,就认识了”
顾惜朝接着问道:“他来是为了何事?”
碧灵儿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是来找门主的”
“楚云风?” 顾惜朝微一沉吟,眉头又皱了起来。
碧灵儿心中奇怪为什么顾惜朝会这么问她,但她知道以顾惜朝的性子,即便问他,他也不会回答。因此,她也就不再多问。
“对了,”碧灵儿将两个小瓶递到顾惜朝面前,道:“这个蓝色瓶子里装的是些疗伤治病的药,而红色瓶子里装的是种迷|药,虽毒不死人,但同样可以治住敌人,它没有解药,三天之后药效便自行消失。你把它们带在身上,做防身之用。”
顾惜朝一怔,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当初晚晴跳崖前,也是这样把三宝葫芦送给他。晚晴的模样至今在他脑海中还是这么的鲜活,让他不愿意相信那张美丽温柔的脸已永远离他而去…
忽然间,顾惜朝心底像是有某些东西,裂了开去。
他默默的伸手接过
潇雨山庄
夜色正浓,远方天际,有几颗淡淡的星星从云层中探了出来。
潇雨山庄里一片寂静。
忽然,一阵风声掠过,一个身影向山庄南面飘然而去,只一会儿,便落到了一个屋子跟前。
此人身材高挑,青衫卷发,虽人在暗中,但眸子里却漾着光亮。
只见他缓缓走近那屋,轻轻推开门,而后闪身而入复又将门关上。
他缓步向里走去,目光扫向四周细细查看。
忽然他脚步一停,嘴角一扬,慢慢向一方墙面靠了上去。
只见他用手轻轻抚过着墙面一处,突然用力一按,一声暗响,一个暗格显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望了望暗格深处,而后,将手伸入暗格,取出一物。
他借着淡淡月光,将此物仔细一看,突然间,脸色骤变。
(四十)
苍穹之上,浮云缓缓移动,一轮红日已渐渐升了起来。
在琦峰山一处陡峭的山壁前,出现了三个身影,一个青俊公子、一个俊逸少年、还有一个灰衣老者。
正是顾惜朝、林逸一行人。
随着一阵低沉地轰鸣声,一个幽深的山洞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顾公子,请!”林逸道。
顾惜朝抬头朝山洞里看了一眼,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依旧是几道拐角,片刻,他们来到了一扇石门前。
老者上前触动机关,石门缓缓而开。
顾惜朝一看,只见戚少商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戚少商!”林逸一喊。
戚少商似不曾听见,依旧一动不动。
这时,顾惜朝走上前,道:“戚少商!”
只见戚少商身子动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
林逸见状,惊疑道:“这药人当真只听从公子一人的命令!”
顾惜朝看了林逸一眼,轻轻一笑,他走上前去,道:“戚少商,你听好了,你的朋友追命现就在城中的荣顺客栈,我要你在明日之前,将他擒来这里!”
戚少商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之色,但瞬间又恢复平静。
“跟我来吧!”顾惜朝说罢转身往石室外走去,戚少商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而林逸和那个老者也都跟了上去。
出了山洞,顾惜朝径直往山外走去,身后林逸忽道:“顾公子,且留步。”
顾惜朝脚步一停,转头看向林逸。
只见林逸缓步上前,微微一笑,道:“公子身上有伤,这擒追命一事,依在下看,还是戚少商一人前去为好,公子就不必去了。”
顾惜朝闻言微一沉吟,而后,点头道:“就依庄主所言。”
他转头看向戚少商,沉声道:“去吧!”
只见戚少商默默点了点头,便朝前方走去。
才刚走了十几步,却听顾惜朝忽道:“站住!”
林逸惊疑地看向顾惜朝,正要发话,却听顾惜朝低声道:“我把剑给他!”
说着,他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逆水寒剑交给了戚少商。
戚少商默默接过。
“唉”
顾惜朝忽然轻叹了声,继而,缓缓道:“想当初,你我就是为了这把逆水寒剑、为了这剑中所谓的秘密,不惜一路追杀千里,拼个你死我活,只可惜…”他摇了摇头:“到头来才知道,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一场蒙人的把戏,我们,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眉头一蹙,徐徐道:“我答应过晚晴,要活下去,我不能食言。既然当初我一心求死,你都没有杀我,现在…”他长出一口气,转头看着戚少商,道:“你也不要怪我把你变成了药人,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林逸见顾惜朝一直对着戚少商言语,上前道:“顾公子好像不愿意戚少商成为药人。”
顾惜朝闻言,眉头一皱,冷冷道:“我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已经是个药人了,而且,这药人是没有解药的!”
说罢,他一扬手,戚少商复又转身而去。
顾惜朝看着这个白色身影渐行渐远,眼中忽然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而此刻,林逸的目光却落在了眼前这个青色的身影上,他面色一冷,瞳孔收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四十一)
戚少商走在山间小路上,他最初以为会有人跟踪,但走了一段之后,他却发现身后异常平静。
他放慢了脚步,心下疑惑。
莫非那些人真的以为他已经变成了药人,所以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
不对,他摇了摇头,那些人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但若非如此,他们又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微一沉思。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追命。他到底是擒还是不擒?
如果擒,那么他和追命很有可能都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如果不擒,那么那些人就会发现他其实不是药人,而顾惜朝那边也同样会有危险。
“唉…”他叹了一声。
到底该怎么办?
戚少商抬首仰望天空,“顾惜朝”他又想起了这个人。
想到了当初他们在旗亭酒肆中的相遇。不知怎的,自从昨日见到他之后,戚少商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他们在旗亭酒肆中的一幕幕,偷酒、拨琴、舞剑、谈心…那时候是多么的快活。如果不是后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他敢肯定他们现在一定是最好的朋友、最佳的知音。
他将头低了下来,微微一笑。此次重逢,他隐隐感到顾惜朝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他说话依旧刻薄,心里边还是那么喜欢算计,但从他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
“对了!”戚少商眼中精光一闪,他忽然想到顾惜朝刚刚跟他说话时,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这逆水寒剑,难道他抬手将逆水寒剑仔细一看,果然,这剑上的机括似有人动过。
城中 荣顺客栈
“啊,好酒!”一个身着月白衣衫的俊俏少年坐在客栈东桌,他略带几分笑意,将手上的酒杯递向一旁的红衣女子,道:“这酒味道不错,你要不要来一口?”
一旁红衣女子美貌动人,却一脸愁容。只见她白了那个少年一眼,冷声道:“还是追捕头自己喝吧!”
那俊俏少年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自顾自仰头一口喝下。
此二人正是追命与息红泪。
只听息红泪喃喃道:“七日了…我们到此地已经七日了,该查的地方都查过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少商现在到底在哪儿?”她眼神一黯,低声道:“是死是活…”
追命倒了一杯酒,抬眼看了看息红泪,劝道:“息大娘,你别担心,依我看,戚少商他没事!”
息红泪眼睛一亮,喜道:“难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追命眉毛一抬,不以为意地道:“没有!只是感觉…”
“什么?!”息红泪美目一瞪,一拍桌子,怒道:“你堂堂四大名捕,查案靠感觉!”
追命吓了一跳,手中的酒也洒了些出来,忙道:“息大娘,您别生气!这个…你不知道,查案有时候感觉很重要,比如…”
“比如什么?”息红泪冷冷截道。
追命一看息红泪的那张脸,心道:人说这天下第一美人,样子美、脾气火,今天我可算是见识了。
而此时,息红泪也看着追命,她心道:这人长得倒是挺俊俏,但怎么偏偏就跟那顾惜朝一个样,真是越看越叫人生气!
两人互相对视了半晌,追命败下阵来。
四十二)
“好了,好了…”追命连连点头,道:“我怕了你了,我说,我说…”
“什么?”息红泪将头凑了过去。
追命低声道:“我们这几天虽然没有查到关于戚少商失踪的任何线索,但是,我却无意中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跟踪我们。这些人意图不明,不过,十之八九跟戚少商的失踪有关,说不定跟慕容山庄的血案都有关…”
息红泪闻言一惊,道:“何以见得?”
追命眉毛一抬,道:“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和戚少商失踪以前所遇到的情况一样,我看了戚少商当日留在客栈里的案情记录,上面他也有提到过被人跟踪一事,之后不久他就失踪了。”
息红泪一听,立马站了起来,道:“你怎么不早说,少商在不在他们手上我把他们抓一个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晚了!”追命忽道:“他们从昨日起,突然全部消失了。”
他看了看息红泪,不解道:“息大娘,你平日里冰雪聪明,怎么一遇到戚少商的事就变得那么冲动?”他眉头一皱,道:“要问得出来,我早就抓来问了”他摇了摇头,又道:“他们只不过是一些小角色,恐怕什么也不知道!”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等!”追命斩钉截铁地道。
“等?等到什么时候?我们能等,少商能吗?”
追命抬眼看了看息红泪,手招了两下,轻声道:“息大娘,你先坐下坐下。”
息红泪一脸焦急与无奈,慢慢地坐了下来。
追命笑道:“放心,等不了多久了,因为…”
追命正欲再言,却听门口小二突然嚷嚷了起来。
“诶,这位客官,我问您半天了,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追命、息红泪转头一看,这不看则已,一看,他们倒真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丰神俊朗的白衣男子正站在门口,他冲小二浅浅一笑,脸上立刻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这…不是戚少商又是何人?
“戚少商!?”追命一叫。
戚少商寻着声音看去,一时间怔愣当场。
“红泪?…”他声音很低,透着一分意外,两分柔情。
这时,息红泪也怔怔地看着他,她的眼神中有惊喜,但更多的是不确定。
她缓缓地走了过去,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戚少商的脸,动作十分轻柔,她柔声道:“真的是你?”
戚少商心中一阵酸涩,抬手握住息红泪的手,轻轻道:“是我…红泪”
这时,息红泪眼中一直打转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她一时哽咽,说不出话,心里边只有高兴。
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全客栈,包括追命在内,上至掌柜,下到小二,还有一旁几桌客人,目光都齐齐地投向他们,无不被眼前这一对璧人的真情所打动,他们用充满羡慕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而后又各自忙活了起来。
“啪!”
随着一个响亮的声音,时间又一次静止。全客栈,依旧是那些人,目光又一次齐齐地投向那个方向,只不过这次他们的表情却变成了目瞪口呆。
只见那个俊朗的白衣男子正捂着脸,眼神中带着一分惊讶,两分委屈。
而刚刚还无限温情的红衣女子,此刻却已是杏目圆瞪,只听她狠狠道:“你跑到哪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有本事,你就死到外面别回来!”说罢,她愤怒一转身,抬脚便走。
戚少商怔在原地,不过,他立马回过神来,“等等…红泪…等等我!”说话间,已追了出去。
(四十三)
追命看完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这天下第一美人的脾气,可真够他戚少商受的。
不过
他眉头皱了起来,戚少商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并没有受任何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我得找他问问清楚!想到此,他也跟着追了上去。
“红泪,等等我…”戚少商一路追上去。
息红泪却似故意,戚少商越追得紧,她便越跑得快。
“唉…”戚少商摇摇头,施展轻功,瞬间已来到息红泪跟前。
息红泪见避无可避,只得停下。
“红泪,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失踪的,我是真的被人抓去了!”
“哦?”息红泪用满是怀疑地眼光看着戚少商,道:“那我问你,抓你的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抓你?还有,你如果真被人抓去了,会毫发无伤吗?”
“是这样的”戚少商正要回答,但转念一想,若是将自己被蔡京的人抓住,还差点变成药人一事说出来,息红泪不知道会有多担心。她本来就反对自己入官场,如果知道了这些事,一定又会力劝他辞官,但他已经答应了神侯,更何况这件事还没有水落石出,这个时候,自己根本不能退出。唉,到时只怕又是个左右为难的结果。
戚少商脑子里一下冒出这许多想法,说话也欲言又止。
息红泪见状,更是生气,怒道:“怎么样?戚少商?心里又在想着怎么掰是吧?”
戚少商一听,急道:“红泪,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给我住口!”息红泪怒不可遏道:“告诉你,我现在就回毁诺诚,以后你戚少商要死要活,与我无关!”说罢,将戚少商往旁边一推,径直离去。
戚少商自知无法解释,也不再追赶,只呆呆地看着息红泪离去。
等息红泪的背影消失了,他才慢慢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