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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里,徐愫作为一个人的部分逐渐死亡。呼吸停止,心跳消失。等他被芦苇拦下,已经灌了一肚子的冷水。含恨丧命回天乏术。
紫扬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尤阵阵发紧。搂住小狐狸的手掌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似是害怕小狐狸会再一次在他面前死去。毕竟他能力有限,能否救活徐愫仍是未知之数。幸好提心吊胆地守了两天,总算盼得手里这只懵懂幼小的白毛团子诞生。
〃吱吱。〃
狐狸弯身拱了拱紫扬掌心,跳到地上顽皮地打滚。尽管作为人的他已经是十七岁〃高龄〃,但身为小狐狸的它仍是标准的孩子。紫扬温和地微笑,掩上门任它疯玩。手刚碰到门框,人却突然倒下。辛苦地挣扎翻滚。发间突然冒出两只如假包换的狐狸耳朵,身后是九条毛色亮顺的大尾巴。摊在地上活像张毛毯。
〃吱吱吱吱吱!!〃
小狐狸被紫扬痛苦的表情吓得呆住,只能焦急地围绕他乱跑乱叫。两只肉蹄子不住地往他人中招呼,但只能划出道道血痕。它忘记了自己不是〃人〃,手上没有指头只得肉垫和爪子。掐人中便变成了抓人中。
〃好了。。。。。。好了。。。。。。别抓啦!〃
紫扬缓过气来,自觉险些没被小狐狸给毁容。忙一手拎着它的尾巴把它倒提起来。苦恼地说。
〃你又不是人,掐什么人中啊!是不是想挠死贫道?〃
帮了倒忙的小狐狸立刻用前蹄羞愧地掩住眼睛,后蹄却悄悄地去踩紫扬身上露出来的九条大尾巴。被紫扬灵巧地避开。
〃咳,反正你看到了,我也不怕说。〃
紫扬有一点尴尬,清秀的脸上飞过两团不易察觉的红晕。
〃。。。我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天狐。
小狐狸眨巴眨巴湿润的眼睛,对紫扬脸上两坨莫名其妙的红晕表示难以理解天下间又不是只得你是狐狸变的?犯得着像个大姑娘那么扭扭捏捏?
〃小鬼,你这算什么表情?!〃
紫扬一眼就看穿它的心思,将还悬在半空的小狐狸来回甩圈。说道。
〃哼,没大没小的家伙。想当年整个狐界就我能化出九尾,就算是你娘看见我还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叔父。每日等着听我讲道的仙兽挤满整个永寿阁,哪里轮得到你这种小东西?!〃
喝,好狐不提当年勇啊!
白团子拿爪子往自己脸颊比划了几下,又不住地吐舌头。分明对紫扬的自我吹嘘很是不屑。激得紫扬拎着它颈间皮毛叉腰瞪眼。将它小小的身体揉成一团,握在手里捏来捏去。被当成玩具玩耍的小狐狸立刻蹬腿扭腰四爪乱扒抗议长辈暴行,试图从大狐狸手上逃跑。两狐在房内相互追逐,闹得不亦乐乎。
〃其实,你不需要感激我。更别傻乎乎地一心以为我就是好人。〃
紫扬与它疯了一阵,突然端正神色。严肃地对还在快乐地跑来跑去的徐小狐狸说。
〃我救你,一是看在分属同类二来也是存了私心,想要向你借一样宝贝做报酬。所以才会如此尽心尽力。〃
小狐狸停下来安静地聆听。紫扬轻咳一声,摸摸它脑袋。
〃我的来历就不啰嗦了。反正是带罪之身,转生后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岁。不是雷劈就是火烧,不把我弄死就不死心。〃
〃你母亲为私情叛下天庭,暗地里带来不少宝贝。可惜我生不逢时,没和她碰上面。但我知道她有一样法宝漏在宫里,可以助我躲过天劫。嗯。。。算起来,还是你触发了它的气息让我发现它。〃
〃吱?〃
好奇的狐狸团子发出疑问。紫扬笑了,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一面镜子的图案。
〃帝女镜。这就是我想要的宝贝。〃
陶文清跪在道观后门,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都不见有人出现。更别说送食送水。他费劲地咽了口唾液,只觉喉咙里火辣辣地痛。两个膝盖亦早已到极限,累得嗦嗦地直发抖。
〃真人,求求你开门吧。〃
他大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趴在门边的石阶上拼尽最后的气力呼喊。声调带有哭腔,听起来让人委实心酸。
第四十一章
可惜任他百般努力,两扇紧闭的木门仍旧是丝毫不动。陶文清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台阶上休息。待拉起衣袍下摆细看,那膝盖早已磨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还不计身上其他伤损酸痛。
只不过是跪了一个下午就已令人筋疲力尽,真不知当时阿愫是怎么熬了两日两夜。。。。。。
夜风吹起,深秋的寒气冻得陶文清直哆嗦。但又不敢离开。只能在原地跺脚取暖。突然听见木门吱地一声打开。有个年龄不大的小道士端了点热汤,偷偷摸摸地递给他。
〃你别跪了,师父刚带着那只狐狸云游去了。估计得开春才回来。〃
小道士看他可怜,人又不似徐愫那般强壮。担心他熬不下去,特此偷偷开门通风报信。那厢苦苦等候的陶文清听见徐愫化成的狐狸被紫扬带走现已不知去处,人一着急,眼前顿时直冒金星。身体晃了一晃,就这样直挺挺地软了下去。等再次清醒过来,已经被送回京中陶府休养。母亲陶夫人坐在旁边擦泪,满面担忧。
〃昨儿见你被抬回来,吓得我魂都飞了。儿啊,你这个模样,叫为娘如何放心得下?〃
短短数日两回晕厥不说,连容颜都变得蜡黄枯竭。相比起从前在王爷府里寄住的时候,真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陶文清至孝,但此刻哪里肯讲出真话。不过坐起来强撑精神好言安慰了母亲一番。陶夫人这才止住啼哭,说道。
〃清儿,听娘的话。娶个媳妇好好照顾你。〃
〃娘,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就这么定了。明日媒人会带画卷过来。你看中那个就开口说。哪家的姑娘不想当状元夫人?〃
陶夫人自前次陶文清在河边离奇病倒便认为需要好事冲喜。所以根本不顾文清反对,私下找了京中最出名的几个媒人,又向相交甚密的贵妇打探消息。
陶文清拦不住,只好以冷漠态度对待。奈何他身上那个状元头衔金光闪闪,晃晕了一圈子富豪千金的眼。竟不顾矜持步步逼近。只求能入他法眼,一跃成为官太太。
媒人们受了重托,自然一波一波如流水般登门来说媒。刚开始时陶文清还能客客气气地招呼,礼貌地接下姑娘的画像与口若悬河的媒人说说笑笑。但此后每日都这般折腾,叫他怎能不厌恶?干脆借寻书访友的名义避开,即使是母亲亲自来谈亦左右推辞。脸上绷得极紧,倒有点冷若冰霜的味道。
陶母疼爱他,渐渐也不强求。谁料陶文清的父亲突然插足,挑了十余幅画像要儿子挑选。准备开春后迎娶。口气态度皆很强硬。听见文清流露出暂缓婚事的意思后更大发雷霆,连推带赶地把人关在院子里反省。勒令他好好想清楚厉害关系。
对于父亲的激烈反应,陶文清很是不解。他不明白,自己的终身大事为何激怒了老父。直到某日听到家中仆人商量辞职的事情,才惊觉自己对这个家了解得实在太少。
仆人们聚在角落,个个神情不满。一人说东家已欠三月粮饷,另一人说陶家吝啬活该倒霉。陶文清留了个心眼,贴在墙根静听。发现陶家虽说是名门,但近几辈都缺少才华出众者。靠着祖荫过日子,官位自然都不大。却行事仍要摆足世家派头。外面看着风光其实内里早已是烂絮一团。能典当的几乎都变了当铺的东西,只剩下必需的行头充场面。
陶文清还是头一次听说家中的财务情况,只觉句句惊心。难怪父亲会插手过问他相亲的事情,挑选出来的女子也多是富家女子。甚至不乏暴富之家。原来是为着这个原因,图谋的是新娘子的丰厚嫁礼。借此缓解陶家困局。回想起往日徐愫陪他回府,总要带上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礼品。陶文清当下又是一阵心痛。他原以为是徐愫爱挥霍,多次劝他节省一点。他却只是笑,丝毫不分辨。原来竟是变着法子不失体面地接济陶家上下。小心翼翼地保存陶文清的尊严,不让他获知真相。
〃傻瓜。。。为什么要瞒着我。〃
他无力地蹲坐在墙角,想起徐愫幼时垫起脚尖往哭泣中的他嘴里塞梅花糕的模样。明明因为偷取糕点被教礼仪的宫女打肿了屁股,但面对他时总是露出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笑脸。脆生生地叫他文清哥哥不要哭,说等我长大后会保护你。
那个人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事事都以他为先。明里看着像是任性恶劣,实际内里非常听话。除开对情爱上的坚持,对他几乎是千依百顺。
第四十二章
陶文清把身体蜷成一团,直等那些佣人散开才出来。其实状元郎只是名声好听,须留在京中受三四年磨练才能外放。有些运气不好的,甚至一辈子都被困在京城做些有名无实的闲职。可怜朝廷的粮饷只够三餐无忧,远比不上同榜名次较低得以外派的人潇洒。
他不擅应酬,人也老实。除开做学问还是做学问。丝毫不懂如何用自己的衔头敛财。别人请他题字留文一概答允,连奉送的润笔费都不肯收。此刻翻找起私人财物来,才发现自己居然两袖空空。虽有几件名贵贡砚,但却是御赐之物不可变卖。唯独得从前在逍遥王府时徐愫为他准备的玉制饰品略值些钱,可以应急。
咬咬牙,陶文清狠心将玉佩包起来捧在怀里。找管家出外当了换成银票。等人带着钱回来,方知道其中一枚玉饰是前朝皇室古物珍贵异常,连当铺的东家都惊动了。拿出万两白银恳请管家将宝贝死当。
陶文清想不到小小一枚玉佩会如此贵重。他还记得这枚玉佩是当日两人外出赴宴,徐愫见他衣着过于朴素后从腰间随手解下来为他系上的。此后便一直由他佩戴。
〃二公子,奴才不敢做主。只当了五百两银子。日后有了钱,还可以赎回来。〃
管家见陶文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以为是他舍不得那件名贵饰物。连忙开口解释。陶文清木然地抬头朝他瞥了眼,从手中一叠银票抽出五百递给他。说。
〃你赶紧去把东西赎回来。就说我后悔了,改了主意。〃
〃是是是。〃
管家立马应了,一路小跑去办。剩下陶文清呆立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银票。
一百,两百。。。几块不起眼的玉佩,居然能当出三千余两白银。
他双手微微颤抖,几乎要拿不稳那几张薄薄的纸票。隔了许久才勉强平复激动的情绪。步入内堂想将这得来不易的救急粮送与父亲。
〃哼。你以为你那宝贝儿子是怎么混到伴读一职又是如何得到徐愫那小子的青睐宠爱的?如果不是他考取了功名,老夫定将这不知廉耻的畜生赶出家门。〃
他刚刚绕过紫花藤架,远远就听见了熟悉的咆哮声。脚下顿时一慢,倚在茂密的树丛间偷听。这个家里突然冒出太多他不熟悉的东西,陌生得令他害怕。
〃老爷,此话何解?〃
温柔的女声,夹杂着不满和焦急。略微舒缓了陶文清紧张而恐惧的心情。可惜接下来的一句却犹如晴天霹雳。将他心中构建的所有未来,全部化为虚无。
〃很早以前宫内便有人提醒老夫,说他与逍遥侯交往过密。已非一般关系。老夫本以为这只是流言,毕竟历朝历代,贴身伴读一职总会遭人指点。但万万没有想到流言居然是真的!他。。。他简直不知羞耻。。。。。。〃
〃老爷!!!〃
女人焦急地尖叫阻止,似乎哭了。
〃清儿是你的骨肉啊,这话可不能乱说!〃
〃哭哭哭,就会哭。儿子是你生的,你倒稀里糊涂完全没丝毫察觉。罢了罢了,这门婚事你抓紧些。用劝的也好用逼的也好,务必要让他答允。免得未来亲家听到闲言闲语,到头来还是我们吃亏。养了他那么多年,好歹也要为家里谋些好处。〃
〃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都什么时候了?!眼下正是需要大笔银子周转的关键。升迁名单就要公布了,得设法打点关系。上回汪大人的正室不是看中了我们佛堂供着的那个送子观音?你送过去没有?〃
两人争论完毕,转而讨论起家计琐事。亦让陶文清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如果再听到他打心眼尊敬的父亲继续出言恶评,他恐怕会忍不住割下自己的耳朵。
原来,我是那么可笑的存在啊。
他往藤花架一侧靠了靠,发觉心里虽痛极,但眼睛内却没有丝毫酸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轻松。就像是个挑着重担攀山涉水胆颤心惊的旅人,辛苦保护的货物虽然跌进了深渊,但因此得到了双肩的轻松。
仔细想想,这个家需要的的确不是他。未开窍时他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只会点治病的偏方。纵使是得了状元的今日,能带来的利益也非常有限。反倒浪费了不少银子在各种应酬之上,也难怪父亲发怒。只因一切都并非如他想象般顺利。所以才会想要趁他还处于光环当中的时候,找一门富豪人家以获取金钱支援。
现实,真残酷。
陶文清随手拔了根野草扔进嘴巴里嚼动。苦涩的汁水滑进喉咙,反而让他情绪更加平静。尽管就在前一刻,他已经失去了拥有的全部。亲情,友情,爱情。一点都不剩。
第四十三章
悄悄地将换回来的银票压在母亲梳妆盒内,陶文清翻看着盒中稀稀落落朴素简单的几样首饰,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这个家已经衰败至此,为何父亲还执迷不悟?要拿仅剩的财产继续往上爬?须知稍有不慎,家中老老少少就会被牵连遭殃。
他想了想,把银票取出。改放在母亲床后衣箱底下。这些银两是他留予救急用的,并非供父亲爬官升职打点。若放在显眼处,难免会被取走挪用。
等安排好一切,陶文清回到自己房间。磨墨铺纸提笔行书,决意向天子辞官云游经此一役,他已是精力尽耗。官场之险恶,从自己父亲所作所为便可见一斑。纵然有心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也不想踏入这谭浊水。
〃来人,备轿。〃
小心地封好奏折。陶文清换过正式衣袍,往丞相府中去。但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老丞相却不在府中。说是皇帝急招,临时折回宫中。
〃陶状元来得真是时候!圣上的旨意,要奴才请陶状元一并进宫去。〃
来宣旨的太监看见陶文清,立刻恭恭敬敬地上前作揖,把原打算来辞职的人猛塞进自家车马内。飞快地往皇城奔去。闹得陶文清哭笑不得。问道。
〃请问是何要事?不知公公可否指点一二?〃
〃嘘,小点声。〃
太监一手接过陶文清递过来的银两,边瞪起眼睛向四处张望。确认赶车的小太监没有动静后方神秘地凑过去,在陶文清耳边轻声说。
〃是太后凤体欠安。〃
〃太后?太后欠安自由太医院治理,与下官毫无关系。〃
陶文清皱起眉头。太后的假仁假义他是亲眼见识过的。隐藏了十几年的妒忌心,丑陋又恶毒。想尽办法借他这把钝刀杀人,一点一点,磨尽徐愫的锐气。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可大了。〃
太监神秘一笑,再说。
〃陶状元可知云隐大师?〃
〃知道。〃
〃大师前几日进宫讲佛,开坛祈福。突然风云变色密云满布,猛地劈下一道落雷。竟把这得道高僧烧成段焦炭!太后彼时就在旁边,吓得昏厥过去。太医们好不容易把人救醒,但太后就像落了魂似的。终日迷迷糊糊不说,还不时惊叫。就连皇上,也认不出来。〃
深宫之内,人们正因为太后的疯病乱成一团。那名向来优雅高贵又坚强大方的女人,不知为何一夜崩溃。
〃滚出去!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来缠着我?!这里只属于哀家一个人!滚!给我滚!〃
瓷花瓶被近乎疯狂的贵妇一手抓起,边力竭声嘶地嘶喊边恶狠狠地将这造价不菲的贡品朝殿门旁边砸去。而她疯言疯语中的惊悚内容则吓了正负责侍候她的妃嫔宫女一大跳。有个别胆小的连眼睛都不敢睁,拼命地合掌念佛。
〃哀家知道是你,你来找哀家索命?对不对?来啊,哀家是千金之躯,受佛祖保佑!看你这妖怪怎么接近哀家?〃
太后已完全陷入癫狂当中。猛地从座椅上跳起来,转身又要去找东西。几个女官都拦不住。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另一件名贵瓷器向空无一人的地方扔去。湖水色的花瓶落在地上,立马碎成无数瓷片。
在殿梁一角,一只漆黑皮毛的狐狸无趣地举爪掩住口鼻,像个小人般打起了呵欠。卧在它身边的白色小狐狸则有点无精打采。毛茸茸的尾巴来回地荡,最后懒洋洋地搭回自己身体。
〃怎么?可怜她?〃
黑狐狸眯起眼睛,扬爪往白狐狸的脑袋瓜上拍了下。张口说人话。
〃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两个字,活该。〃
白狐狸摇摇头,继续趴在梁上发呆。它的身形只得黑狐狸三分一,缩成一团,像只肉包。实在非常可爱。让为了能行动自如而化出原型的紫扬顿时燃起了与生俱来的玩耍之心。两爪一腾,就要朝狐狸团子底下挠去。
〃吱吱!〃
可惜它还来不及开玩,小狐狸已整只弹起来。声音既愤怒又着急,眼珠子死死地盯住殿门入口。黑狐狸顺着它视线望去,看见的是面色雪白的陶文清。恭敬地跟在九五之尊后面,额上满是冷汗。
〃母后,儿臣已照您的吩咐把陶爱卿带来了。〃
托徐愫的福,皇帝多少也知道陶文清擅长各种偏方治疗疑难杂症。见疯疯癫癫的母亲一个劲地念叨陶文清的名字,还以为是要寻他来看病。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