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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珰.-.皇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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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昭文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甚至有一丝愤恨,“他,他才不会帮我!”只是她的情绪很快就控制好了,“多谢娘娘指点。” 
  慕昭文离开后,齐云上前道:“娘娘就没想过跟着皇上出巡么?如果真让纯元夫人跟了去,只怕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娘娘。”齐云的一句“先得月”让瞳兮心里一惊,齐云何时讲话这般露骨了。 
  只是瞳兮也有自己的考虑,当年她初封贵妃时,扫除后宫一切障碍的时候,不也是趁着天政帝出巡么?她可不愿放过这么好的中空期。 
  “娘娘,依奴婢看,那纯元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难道就不怕她出了宫,以后再回来权利被贤妃娘娘架空么?”齐云的话越发紧逼。 
  其实这也是瞳兮所思考的,她总不能天真的以为万眉儿真是出去游山玩水吧?瞳兮是暂时思考不出万眉儿的想法的,但是关于自己,她却一万个肯定是不能出去的,因着天政帝不再,她便能清闲许多日子,不用提心吊胆,更何况即使她出去了,也不懂如何与天政帝相处,就怕伺候得不尽如人意,让她就此流落宫外可不是件好事。 
  “姑姑,这能不能跟随皇上出宫,又不是我能决定的。”瞳兮笑了笑。 
  关于天政帝出巡这事,现在算是宫里宫外最大的一件事,官员在忙着思索怎么接驾,而后宫也在思索怎么重新洗牌。至于天政帝究竟带不带宫妃同行,或者究竟带什么人出去,上面并没有定论。 
  所有有人便在争取,例如慕昭文。在六月初六的“天贶(赐赠的意思)节”上,瞳兮没有跳成的芭蕾,慕昭文跳了。 
  那一袭仿佛天鹅羽毛般的多层纱裙,将慕昭文的清丽与雅致描绘得极好,那舞又别致而新颖,想不让人印象深刻都难。 
  所以许多人都在猜想,昭夫人可能也要复宠了,而天政帝的脸色瞳兮仔细分辨过,并看不出特别,除了少许因为舞蹈的惊诧外,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意思。 
  因为昭夫人的失宠大家都明白,是因为慕昭文拒绝见天政帝,主动撤了牌子,而这一次她的复出又不知会不会夺了贤妃和万夫人的风采去。 
  只是当夜天政帝也没有招幸昭夫人,许多人心上都松了一口气,甚至包括瞳兮,她并不真的愿意见到慕昭文复宠。尽管目前慕昭文复宠也许能将独孤氏和万氏的关注从自己身上撤走,可是瞳兮从心下是担心慕昭文的,因为这个女人能忍人所不能,有时还有点儿无欲则刚的意味,何况她之于天政帝必定不同。 
  因为她这般大胆的拒绝天政帝,天政帝也并没有怪罪她,一应享用都依然是当初得宠时的样子。瞳兮甚至觉得天政帝不愿慕昭文复宠,反而是在保护她,也或者是因为他现在还用不上她。 
  瞳兮觉得,对天政帝无用的宫妃来说,哪怕你的舞姿能引下天上的凤凰,只怕他也不会侧目。 
  不过天政帝启程在即,万眉儿的毓德宫也在忙上忙下的为她准备行李,看来天政帝是打算带她出宫了。 
  接下来瞳兮唯一担心的便是独孤思琴了,据她估计独孤思琴要清理后宫,只怕自己也在其中,只是这位份压着独孤思琴,只怕她心里也不好过,就如同当年自己不喜欢独孤媛凤压在头上一般。 
  瞳兮这头才吩咐了彤辉宫上下要留心,那头便出了事。只因为瞳兮的嫂嫂入了宫。 
  只是她的嫂嫂还没有走入彤辉宫,在路上便出了岔子。“娘娘,娘娘,二少奶奶在来的路上打了贤妃的侍女。”玄纁急急的跑进内室。 
  瞳兮摸了摸额头,这世上的事任你安排得多妥帖,总有你意料不到的地方,比如她安顿了宫里,却忘了自己还有那一大家子的亲戚。 
  “怎么了?”瞳兮叹息一声。 
  “听说是那贤妃的侍女不小心撞了二少奶奶带来的丫头,哪知却打翻了二少奶奶特地给娘娘带来的血燕。” 
  血燕,又是血燕,看来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贤妃是不是刚好和皇上在御花园游玩?” 
  “是,娘娘你怎么知道的?”玄纁惊奇的道。 
  独孤思琴的这些低劣手段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经常使出来总是让人烦不胜烦,瞳兮素来不爱用这种打了人却打不死的手段,真是太没意思。只怪她家里的人也并不齐心,这人多了事儿就杂了。 
  瞳兮同这位二嫂嫂从来都称不上有交情,她入宫的时候这位二嫂嫂还没进门,怎么可能有交情,这么多年不见走动,现在却忽然进宫了,还闹了那么大的阵仗,何况她何曾向家里要过血燕,这宫里血燕的这出戏她二嫂嫂怎么会知道。 
  “束帛,你去让爹好好查一查这位二少奶奶的背景,本宫看她是不想当令狐家的儿媳妇了。”瞳兮阴冷着脸,对这种人杀一儆百是最好的做法,估计父亲会很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虽说处理了后面的事,但当下瞳兮也不得不去,因为天政帝去了,这事儿瞳兮便只好亲自前去解决,否则她大可以推说什么都不知道。 
  瞳兮到的时候,独孤思琴正倚在天政帝身边,笑意一闪而过,瞳兮的二嫂嫂只轻轻的唤了一声“娘娘”,便躲在了瞳兮的身后。 
  “贵妃娘娘可真懂得保养,这宫里没有血燕,却累得娘娘从家里拿,只是臣妾妄作了小人,早知道血燕对娘娘这般重要,这宫里虽说禁了一年的血燕,但娘娘总该是例外的。”她不咸不淡的来上一句。 
  还转过头对着天政帝做作的道:“皇上,可是臣妾这都是为了京畿的灾民着想,可不是针对贵妃娘娘。” 
  这一番表演可真是拙劣,可是从天政帝的脸色看来,瞳兮算是错大了,“看来贵妃从小娇生惯养并不真正懂得民间疾苦。”天政帝冷冷的道。   
  夜启航   
  尽管这一切都巧合得有些可笑,偏生瞳兮的嫂嫂一进宫就被打翻了东西,还正好遇上了贤妃,但是天政帝仿佛看不出这一切的巧合一般。 
  瞳兮对这位君主也算是有了解的,他自然不是这样容易蒙蔽的人,这宫里无论你的手段多么拙劣,只要皇上相信你,那么你便是胜利者,不在乎你的手段高明与否。 
  于此,瞳兮越发的意识到,一个妃嫔能得天政帝支持有多么的重要,哪怕你贵为皇后,只怕失去了皇帝的支持与宠信,也不过是个空架子。 
  瞳兮不由想着,如果家里不是父亲对母亲那般的尊重,只怕她的母亲也未必能压住那些小妾。 
  只是目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如今最怕的便是被贬,如今独孤思琴掌了代理六宫的权利,自己如果品位变成她之下,恐怕大为不妙,瞳兮正想张嘴辩解一下,却不料天政帝不耐的挥挥衣袖。 
  “朕此次出宫视察明情,贵妃也一道吧。” 
  此言一出,瞳兮和独孤思琴都被惊呆了。 
  “皇上。”瞳兮呐呐的唤道,另一旁独孤思琴也惊呼出声。 
  天政帝仿佛没听道一般,“此事就这么定了。”说罢迈开步子便走了。 
  没隔两日毓德宫便传出纯元夫人万眉儿扭伤脚的消息,看来出宫她是去不了了。 
  瞳兮本来万分不情愿出宫的,这消息一出她大概也咂摸到了万眉儿的意思来。看来这位纯元夫人的确厉害,一步一步走得十分稳妥,她本意随着天政帝出宫,自是能日夜亲近皇上,可是最要紧的便是自己同独孤思琴在后宫,也只能是两虎相争的局面,也许等她回来的时候,刚好可以渔翁得利。 
  难怪独孤思琴虽然一心扳倒自己,但是万眉儿却没有落井下石。因为事后瞳兮才从玄纁处得知,是万眉儿身边的宫女通知玄纁说瞳兮二嫂那件事的。 
  瞳兮本就奇怪,玄纁当日并不在那路上,怎么消息得来这么快,看来是有心人通知的。 
  只是她同万眉儿都没料到,这事偏偏就让天政帝产生了带瞳兮出宫的想法,如今独孤思琴后宫独大,万眉儿自然是不放心将大明宫留给她一个人的。 
  如此想来,瞳兮觉得自己随天政帝出宫也不是什么坏事,恐怕他的意思也正是如此,瞳兮一直坚信,独孤氏和万氏互斗才是天政帝最期待的戏码,白白让自己拣了个便宜。 
  “娘娘,咱们得赶紧让尚服局制一点儿便服,也不知道赶得及赶不及。”玄纁已经上下跑开了,忙得不亦乐乎。 
  “不用,将我入宫之前的衣服找出来吧,现在是敏感时期可不能再摊上什么不懂民间疾苦的罪名,再说宫里的布料都是上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反而暴露了行藏。”瞳兮思考得面面俱到,也有一点儿惊弓之鸟的感觉。 
  幸好束帛是个很会收拾的人,即使以前的衣服也打理得妥妥帖帖,每年都拿出去浆洗浆洗,看起来还有八成新。 
  “娘娘,你说这次皇上要带你去哪儿啊?咱们一直呆在京城,连府都少出,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子。”玄纁已经开始做起梦来。 
  瞳兮因为从小就被礼教禁锢在府中,再到后来入宫便更没有接触外面的机会,虽说出宫三年,但是在那瑶光寺,比起宫内更是规矩复杂繁多,她从小的世界便是被围墙圈起来的,并不懂对外面的向往。 
  “行了,你当咱们是去游山玩水么,这次我带齐云姑姑出去,你们俩在宫里我还另有安排。”瞳兮笑了笑。 
  江得启说过随从人员要尽量的精简,加上瞳兮在心里对齐云有所猜测,这次正好带出去试一试,至于玄纁和束帛,她最信任的丫头自然有其他要事要办,也许天政帝和齐云都不在宫里,她们俩反而能查出平日查不到的东西来。 
  天政帝出巡走的是高调路线,卤簿气势灿然。前有黄、白、黑青、红五色旗队开路,后面紧跟着帝王,贵妃的金根车和翟车,后有玉路、金路、象路、革路、木路五路车马仪仗,启行时旌旗招展,戈甲耀日,华丽夺目,瞳兮觉得实在不像是体察民意。 
  一路仪仗直送到京城运河的皇家码头,这一次天政帝主要是为了监察南河、锦河的河工治理,所以选择水路,沿京城运河而南下,在新平入南河,一路向东南行。 
  天政帝携瞳兮登上号为紫玉龙的龙舟,龙舟庄严华肃,为四层楼船,高四十五尺,长二百长,极为庞大。 
  此次同行只有瞳兮一个妃嫔,她本来担心得紧,可是在船上的十几日,天政帝仿佛跟忘记她这个人似的,并不找寝。这“紫玉龙号”修得金碧辉煌,还是先帝晚年时斥资修的,有正殿、内殿以及会见沿途到来的朝见官员的东西朝殿,甲板上还有一处小巧精致的园林景色,俨然是大明宫的缩小版,所以瞳兮也没觉得有何不适。 
  这船经过南河,天政帝象征性的下去走了走,表彰了一批父母官员以及治河良吏,再从曲关入锦河,巡视了一番。单这一程走下去就将近一个月,瞳兮见到天政帝的日子极少,大多时间他都在接见官吏,瞳兮只闷闷的呆在舱中,偶尔作作画打发时间。 
  沿途的风光或迤逦妩媚、或大气豪放,倒让瞳兮的山水画进步不少。这一日船行至近东海桂州府附近的号称“景轩东南第一山”的伏波山附近停靠,瞳兮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灵秀俊美的山水,落日时锦河上山影入水,几分朦胧,几分清晰,河面上渔舟几星,红帆数叶,甚至能看到打渔翁穿着蓑衣的背影,还有那帮他打渔的黑色鸬鹚。 
  “齐云快给我准备纸笔。”瞳兮兴致颇高,泼墨挥笔,一幅淡淡的秀丽山水便跃然纸上,只是这大笔易挥,细笔难下,她素来不精于人物画,又觉得那远处背对着她这么晚还在打渔的渔夫身上,有说不出的意味来,或为生计所逼,或为老来休憩,只是看不出年纪。还有那被渔夫捏着脖子,正吐着鱼的鸬鹚。 
  瞳兮不善于人物画,总喜欢细笔描摹,讲求逼真,所以当初她的师傅总说她笔意丰满,但韵味不足,瞳兮真怕自己毁了这幅画,正在举笔不定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很少见你举棋不定。” 
  瞳兮笔一抖,一滴墨滴在了她新做的画上,不由懊恼的“啊”了一声,一想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对天政帝大为不敬,赶紧转头行礼,“皇上万福。” 
  “看来贵妃兴致不错,可惜被朕毁了这幅画。”天政帝听起来心情不错。 
  “是臣妾自己疏忽。”瞳兮并不敢责怪天政帝,此话一出便感觉天政帝顿了顿,周围空气稍微凝滞。 
  “让朕看看能不能弥补朕的过错。”天政帝上前一步站在瞳兮的身后,在瞳兮的角度向外望了望,“贵妃是要画那老渔翁,嗯?” 
  这一个“嗯”字吐出的气息刚好喷在瞳兮的脖子上,酥痒痒的让她不得不侧身躲过,“是,皇上怎么知道那是个老翁?”瞳兮有一丝好奇,当然扯开话题也是为了不让两人的接触太过亲密。 
  “朕看他的手。”天政帝答得理所当然。 
  只有瞳兮卯足了劲儿的身子前探,都无法分辨那渔夫的手有什么特别,勉力能分辨那手的位置,至于那手的颜色和皮肤,是压根儿看不见,天政帝的眼神未免也太好了。 
  “赶紧吧,一会儿墨汁干了。”天政帝左手环住瞳兮的腰,右手将笔放入瞳兮的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开始落笔,东一笔,西一笔,瞳兮并看不出他在画什么。 
  瞳兮有些尴尬的呆在天政帝的怀里,本想挣扎,想说这太不合礼数,可又怕毁了这幅画,只得僵忍着,到后来被天政帝左一笔,右一笔的忽悠着不知道他画的什么,随着那轮廓的显现,她的注意便全被那画吸引住了。 
  天政帝只在瞳兮的画上添了寥寥几笔,那滴墨汁最后被圆成了那捕鱼的鸬鹚,倒也恰大好处,并看不出那是一个失误造成的,老渔翁天政帝也只是勾勒了数笔,如果画在别处,恐怕并不易看出是什么,但在这幅水墨山水画里一点缀,立即灵动起来,意境悠远而清扬。 
  寓人于山水间,显人之渺小,显山水之苍茫。 
  瞳兮还在细细的品着,几乎有些痴迷了。 
  “怎么,这几笔还看得吧,不会辱了贵妃这幅《渔舟晚唱图》吧?”天政帝的手带着瞳兮搁下笔,然后环抱住她。 
  “故人有一字之师,不知朕这个算什么?”天政帝的下巴搁在瞳兮的肩上。 
  瞳兮脸开始泛红,除了在床第之间,她似乎从没与天政帝这边亲昵过,她微微侧过头,尽量忽视天政帝的手,“嗯,皇上算是臣妾的一墨之师吧。”她的神情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娇俏。 
  天政帝素来冷俊清朗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瞳兮有一霎那的失神,忽然觉得天政帝好看得有些不像话。 
  “呵,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夫’是不是?”天政帝忽然道。 
  “是‘终身为父’。”瞳兮反射性的纠正,突然收声,她本不该纠正皇帝的错误,而那“终生为夫”她也是这才反应过来的,顿时羞得想跳河。“呵,还没落款呢。”瞳兮赶紧转移话题。 
  瞳兮赶紧提笔在画上写了“天政九年夏”几个字,但是到题谁所书的时候却犯了难,这画是他们两人所画,瞳兮并不敢居功,可也不敢贸然让天政帝取他的印章来盖。 
  天政帝此时已经拿起了瞳兮的印章,看了看那上面的文字,用的是“彤辉女史”四字。 
  “皇上,这……”瞳兮回头,本想问问天政帝的意见,却不料一双眸子刚好映入了天政帝的眼睛,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片刻,便压上了瞳兮的粉唇,贪婪的攫取。瞳兮心底暗自叹息一声,其实能与天政帝谈诗论画,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知音,可是每每总要转入这种恼人烦的事情当中,瞳兮霎时觉得有些失望。 
  天政帝一把将她抱起,走入寝间搁于床上。 
  瞳兮直觉天政帝今日格外热烈,密密麻麻的吻从天而落,让她避无可避,只能摸索着从枕畔将布条取出,因着只有她一个妃嫔伴驾,所以她随时都准备着,就怕天政帝忽然过来。 
  天正帝的眼睛扫在瞳兮手中的布条上时,动作一敛,满脸寒光,忽然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瞳兮只能愣愣的起身,不知自己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天政帝,他不是素来喜欢这般么? 
  天政帝前脚走,齐云后脚就踏了进来,“娘娘,皇上这又是怎么了?”她在里面伺候时,还觉得天政帝同贵妃今日处得格外融洽,这才偷偷的退了出去,可没料到没一会儿,就又出了问题。 
  瞳兮张了张嘴,又无奈的闭上,最后才幽幽的道:“我也不明白。” 
  “娘娘是不是在这床第之事上……”齐云因看见瞳兮还坐在床上,被褥凌乱,所以才有此一问。 
  瞳兮觉得齐云问得越来越离谱,急急的打断,“这怎么可能?”瞳兮很肯定,她将所有的尊严都捧在了天政帝的脚下,任他予取予求,从不敢反抗,怎么可能在这事上得罪他。 
  接下来,天政帝又忙着接见沿途的官员,瞳兮好几日不见他,待船到东海正要调头回京的时候,却忽然听闻天政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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