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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个。”天政帝惩罚性地咬了咬瞳兮的蓓蕾,让她仿佛雷击一般,浑身颤抖得仿佛痉挛一般,她越发求他,就越觉得他更狠心,生要将自己揉碎了不可。
天政帝的动作虽然蛮横,可是那吻却仿佛和风细雨,密密麻麻地落在瞳兮的眉间,眼梢。“瞳儿。”天政帝的声音就仿佛春风拂过绿水般温柔。
瞳兮的脑子早就不听自己使唤了,鬼使神差地回应着他,“衍。”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魔界之门,瞳兮本以为天政帝当下已经够蛮横了,哪知他接下来的动作更为凶猛,仿佛恨不得要将她撞击到他身子里去似的,两个人重新捏了,塑成一个人。
尽管他的动作如此的蛮横,瞳兮却只觉得无边无际的快乐涌了过来,渐渐的连那最后一丝神智也抽离了出去,只仿佛被大浪抛到了空中,是上了天庭还是下了地狱也分不清楚,前一瞬是万般的满足,后一瞬则是静止的空虚。
一切结束后,瞳兮想着自己先前那不知廉耻的迎合,只羞得觉得脚趾都收紧了。并不应他,只把脸埋在双臂下趴着。
天政帝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未几又欺身上来,瞳兮与他夫妻这般久,自然知道他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抬起身子侧过头求着天政帝,“皇上,别呀……”
“瞳儿,朕特别喜欢听你说‘别呀’这两个字。”他还学着她长长的拖着那“呀”字的尾音,好不羞人,又被他强势的欺了上去,摆弄了好几回。
直到月亮都露了脸才算作罢,那也是因为齐云已经不得不在门外请两人用晚膳才停下。
瞳兮听到齐云的声音就跟得了救命稻草似的,以极其快的速度窜下了床,躲到屏风后面准备穿衣服,却听得天政帝慵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浑身汗腻,你不沐浴梳洗么?否则只怕出去谁都能猜到咱们……”
瞳兮迅速转身,将衣服挡在胸口,不自觉的嗔了天政帝一眼,责怪他怎么这等羞人的话也敢说,实在不像是以前高高在上疏离的君王。
瞳兮还在发愣,天政帝早吩咐了齐云准备热水,这等事本就是要记录在册的,自然也不用回避齐云。
瞳兮对吃穿住行素来讲究,在家时就命人专门筑了一个青瓷缠枝莲纹砖铺就的浴池,虽不如宫里的汉白玉池子,但也算是别有雅趣了。
天政帝不顾瞳兮那若有似无的反抗,硬是拖了她入池子,瞳兮不能不想起在行宫泡温泉的情景,只觉得现下浑身酸软,可是看天政帝却精神抖擞。
瞳兮虽见着池畔摆放的胰子和巾帕,却犯了懒,实在是浑身酸软无力,虽不同于以往的火辣辣的疼痛,可是手指都累得不想动了,所以也好不了哪里去,只觉得天政帝也太无节制了,忍她如何哀求也求不来消停片刻。
瞳兮有些赌气的背对着天政帝,如论平日她定是不敢的,可是现下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她迷糊的觉得自己这会儿无论干什么天政帝恐怕都不会生气。
果不其然,天政帝居然自己拿了胰子还往瞳兮的背上轻轻的抹着,划过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时,还会问一声,疼不疼。
瞳兮心下嘀咕着,现在知道问疼不疼,早干嘛去了,所以只能回头,轻轻的嘟了嘟嘴表示自己的不满,并不敢做得太过分。
哪知却惹来天政帝的低笑,覆身上前在她的耳垂处低声道:“身子酸?”那拿着胰子的手则绕到了她的前方。
瞳兮一把抓住那手,急急道,“臣妾洗好了。”说罢只能连滚带爬的上岸,身后抵着的灼热让她差点儿就花容失色了。
瞳兮一绕出了浴室的屏风就急急唤了齐云进来,伺候她更衣,才算是逃过一劫。
当瞳兮跟着天政帝姗姗来迟时,本来还想着该如何解释着晚到的原因,后来却发现十分的多余,做臣下的怎么可能质问皇帝为何会迟到。
这顿晚饭吃得可比午饭舒服多了,只因为气氛融洽了不少,天政帝的心情仿佛不错,连喝了几杯酒,偶尔还讲些趣事,看起来不再难以接近。
瞳兮则顾着观察自己的父母,在下午那般尴尬的见面后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只是她的父母都很镇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般。
瞳兮仔细观察着他二人,以前看到了却理解不了的东西,今日看得格外清楚,那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意的默契,又怎么可能是相敬如冰能做到的。
晚饭后,令狐进陪着天政帝转园子,瞳兮则在后面陪着她的母亲,但并不敢开口,只觉得尴尬。
瞳兮便只能假作专注的看着前面的两人,她很少看到自己的父亲这般兴奋,不过每每带人参观这园子的时候总是手舞足蹈,因为一草一木都是他亲自安排的,瞳兮因为见惯了所以早已习以为常。
“瞳兮,你说这男人无论老少,是不是都像个孩子?”瞳兮的母亲忽然开口,倒让她有些惊讶。
只是她并没觉得,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瞳兮反而觉得男人的心思更难以捉摸,天政帝忽然的温情和热烈,让她有些吃不消,心下怕他反复,忽冷忽热的让人受不了。但是瞳兮素来习惯了遵从母亲的教诲,所以便“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对付孩子可不能任他予取予求,你得学会逗他。”瞳兮的母亲继续道。
瞳兮不知道母亲为何说这种话,抬头看她,她只是淡淡地笑着。至于瞳兮的母亲,整个令狐府都在她的管辖内,瞳兮和天政帝来自然更是她关心的问题,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也逃不开她的眼睛,这才有如此一说。
瞳兮现下还领会不了她母亲的意思,只能带着迷茫回到闺房, 瞳兮回房卸妆时才看到那领子处特别明显的红痕,想起刚才她母亲那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顿时有所领悟,不由得抬手掩了脸。
翠花和母亲的话虽然大有不同,可是瞳兮想来想去却觉得本质都差不多,那便是对待男人这事上,不能一味的顺从,里面有太多的技巧,不过瞳兮还是更羡慕翠花,总觉得她的生活更恣意更自在,能够爽爽快快地说出不许骆清风纳妾的话,而这种话即使在她母亲,也是不敢说的,如今瞳兮大约才有些明白,为何母亲平素看起来那么冷漠,而翠花却那么开朗。
瞳兮叹息一声,为她的母亲,也为自己。
“娘娘不舒服么?”这是瞳兮母亲临时拨给她的小丫鬟,因怕齐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瞳兮赶紧收了心神,只吩咐那丫头去唤了齐云来伺候她洗头。
晒头发的时候,瞳兮靠在南窗下的黄花梨朵云纹罗汉床上有一页每一页的翻着书,手只在颚下,有些昏昏然欲睡。
“头发还没干呢。”天政帝的声音在瞳兮耳边响起。
她赶紧睁开眼睛,天政帝则脱了鞋也歪了上来,将瞳兮的头轻轻抬起搁到他的腿上,替她将发丝在腿侧铺开来仿佛一柄扇子。
瞳兮没想到天政帝居然细心到为自己晒法,抬眼时只见他侧着头思索着什么,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可那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这种动作仿佛是演练过千百遍似的熟悉,熟悉到不用费心神就能做到,瞳兮也觉得轻松,两人静静的不说话,瞳兮正好枕在天政帝的腿上小憩。
到月亮西偏的时候,瞳兮才感觉天政帝将自己抱到了床上,接着便又欺了上来,“睡饱了吧?”那眼睛璀璨得跟今晚的星空似的。
“使不得。”瞳兮急急的后退,一来是身体不适,二来也有她母亲那句话的影响,她是个聪明人思前想后,自然之道对任何一个人予取予求都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天政帝仿佛并不打算放过她,所以瞳兮只能委屈的红脸道:“还疼。”双手紧紧的握住天政帝的大掌,不让他继续攻城掠地。
天政帝看了她片刻,终于放开了手,叹息一声,转而抱住她又温存了片刻才放开,“睡吧。”
瞳兮赶紧闭了眼,本以为要紧张得睡不着,哪知却很快进入了梦乡,只觉得格外的安心。
书版 第十五章 冰藏水
次日清晨瞳兮睁开眼便看见了天政帝的脸,因为他还睡着,所以少了平日的严肃,那眉头都仿佛温柔了许多。瞳兮不自主地就泛起了笑容,转念想起昨日的疯狂,脸现在都还抑制不住泛红。
瞳兮凝视了天政帝片刻,他就醒了过来,瞳兮赶紧转了脸,哪知却被天政帝的手给捧住了下巴,温柔而强硬地将她的脸掰回来,逼着她与他对视。瞳兮因为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暧昧的局面,所以索性闭上眼睛,只留下颤抖的仿佛蝴蝶振翅的睫毛。
瞳兮能感到天政帝的唇若有似无地欺上来,挑逗着她的唇嬉戏,瞳兮直恨不得床赶紧塌下去。不过幸好天政帝来了一句,“如果不是还要回宫,朕现在就要。。。。。。”
瞳兮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有些虚弱和不快地望进天政帝的眼睛,那里面虽然还残留着丝丝柔和,可是大部分都又成了深邃而让人捉摸不透的海水。
因为那句回宫,瞳兮这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该回宫的日子了,只怕以后再也不会有如现此幸福的日子了,瞳兮回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第一次有种幸福的感觉。她和那种因为别人夸奖得来的虚无的荣耀相比,滋味美太多了,让她恨不得从此和天政帝浪迹天涯。
“不高兴?”天政帝有些粗粝的大拇指轻轻地划着瞳兮下颚敏感的肌肤。
“没有。”瞳兮口不对心地垂眼。
“瞳儿,朕虽然身为皇帝,却有太多的无奈,还不如清风过得逍遥自在。”天政帝叹息一声将瞳兮拥入怀里,“所以即使朕做了什么,你也一定要谅解,你一定要记住咱们是夫妻。”天政帝摸了摸瞳兮的头发。
瞳兮并不敢抬头,怕泄露她脸上的不快,天政帝的话让她心术。他既然能这么说,那即将发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瞳兮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谅解,更何况,他们怎么能算夫妻呢?自己根本没那个福气。
“不过一切的无奈都是暂时的,瞳儿。”天政帝抬起瞳兮的下巴,逼她对视,“一定要谅解朕。”他的眼中甚至有一丝祈求,让瞳兮不得不得点头。
“有些事,朕还是希望你能置身事外,瞳儿。”
那一声声的瞳儿迷惑了瞳兮的听觉,让她只能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应承也不反对。可是她心底明白,置身事外谈何容易,纵观历代宫史,帝王何曾保护过自己的妃嫔。她们如果不靠自己挣扎,只怕在就零落成了那花泥。
瞳兮起身伺候了天政帝梳洗更衣,又拜别了自己父母,被天政帝一路牵着走到车架前,他缓缓地放开瞳兮的手,头也不回地踏上他的紫龙翔云车。瞳兮握了握自己的手,虽然能感受到那手里的余温,可是心里却能感知到天政帝身上传来的凉意。瞳兮觉得这些日子不过梦一般,如今才是真实的生活。
天政帝一行的车架过了外宫,进入丹凤门时,后宫一众的妃嫔早就在紫宸宫外翘首企盼了。
瞳兮被人搀扶着从车架上下来的时候,正看到宫妃行礼起身。万眉儿跟花蝴蝶似的扑了上去,“皇帝哥哥,你可总算回来了。”
瞳兮在后面不自觉地微微拧了拧眉,觉得眼前的一幕真是刺眼,尤其是当天政帝为万眉儿理了理步摇垂下的链子时,更觉得有些晕眩。她深呼吸了一口,明知道这般是后宫的大忌,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不满。
所以静了静心神,仔细打量着万眉儿,精雕细琢的妆容,精挑细选的服饰,处处都无可挑剔,还有那天真热烈的激情,瞳兮不由想,自己何时也能如她一般放得开,能什么都不顾地霸着天政帝便好了。
瞳兮盯着天政帝和万眉儿瞧的时候,忽然感到一束目光直直地投向自己。她转头一看,正好看到慕昭文收回她的目光,嘴角带着些让人不舒服的笑意,甚至还有隐隐的嘲弄。
瞳兮立时警觉了自己的失态,习惯性地抬头往独孤思琴看去,她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厉害,瞳兮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刚才的模样也同她一般难看吗?自己何时变得跟独孤思琴一般模样了,想她为了那不知所谓的情爱,居然放弃了大好的太后不做,费尽周折来做个妃嫔。独孤思琴仿佛也觉察到了瞳兮的注视,向着她嘲弄一笑,仿佛在说瞳兮也不过如此,到头来还不和她一般沉迷不能自拔。
当天政帝只牵了万眉儿的手往紫宸宫走去,让众妃都退下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连慕昭文也不例外,看来她也不过是局内人,从来没有放下过。瞳兮心下跟针刺似的,这万眉儿一入宫就连番地设计陷害自己,那山贼窝由目前的蛛丝马迹看来,万氏也最有嫌疑,所以瞳兮更无法忍受天政帝对万氏的宠爱。
反观独孤思琴在接到万眉儿挑衅而得意的目光后,银牙都要咬碎了。在天政帝出宫之前,她就已经能感到他对自己的宠爱不如以前了,夜晚总是以公务繁忙为由,欢爱甚少。
独孤思琴想起她为天政帝做过的种种事情,那时她入宫封后,虽然身份尊贵无比,可是看到那垂垂老矣的隆庆帝,多少夜里她只能自己独自吞泪。到她第一次见到那时还是皇子身份的天政帝时,整个心便投了下去。他光耀如日,却又清冷如月,若即若离,让她为他失魂落魄,甚至不惜灌醉他而成全他们之间的那桩事。时候她处处帮着他,为他动用一切独孤家的势力,铺平了天子之路。
虽则是她主动,可到底他们之间曾有过那般亲密无间的时候,独孤思琴如今几乎都要回忆不起这种情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也许正是从令狐瞳兮入宫的那一天。
尽管天政帝处处隐藏,可是凭着她作为女人的直觉,凭着她是他最亲近的人,她深深地感到令狐瞳兮在天政帝心中的位置,那是对她莫大的威胁。
所以,她才不得不下狠心,冒着风险设计让令狐瞳兮撞破自己和天政帝的好事,她本以为天政帝一定会下手灭口,因为这桩事是决不能被他人知道的。哪知天政帝虽然愤怒,而自己又不停地在旁煽风点火,他也总不肯下一旨杀令,到头来还是令狐瞳兮自己请旨出宫。
不过如今看来,令狐瞳兮也不过尔尔,天政帝早过了新鲜劲儿,反而是万眉儿,真是“老而弥坚”,独孤思琴自然也知道万眉儿曾是天政帝想要立为后的女人,如今看她春风得意,仿佛万蚁钻心一般疼痛。
难道天政帝对自己真的再没有爱意了么?独孤思琴摇摇头,不会的,如果他不在乎自己,当初看到那个和她七分相似的异母妹妹时就不会那么失态,不会以哪知卑贱的身份而破例封了宝林。到自己再次入宫,那安可人也变失了宠。
独孤思琴又想起当初慕昭文有孕,她曾半真半假撒娇地堆天政帝说过,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们的孩子,有着景轩皇朝最尊贵的血统,她无法得到一个嫡子,可总想得到一个长子。哪知没过多久,慕昭文的孩子便流了,起初她还以为是令狐瞳兮下的手,可现在却发现也许不是她,独孤思琴不得不得怀疑是天政帝动的手,却找不出他有何动机,那便只能有一种解释,他只想要自己的孩子。
有一件事独孤思琴自己都不敢回忆,这宫里有多少女人至今无法有孕,全是因为她的功劳,她并不能办证天政帝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可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她才会自信,她才是天政帝的选择。哪知现在冒出来一个万眉儿,明明是有未婚夫得人,偏偏拖着不肯成亲,知道把她的未婚夫拖死好进得宫来。独孤思琴都要怀疑,万眉儿的未婚夫是她自己害死的了。
独孤私情现在最恨的就是万眉儿,因为眼下慕昭文和令狐瞳兮都成了昨日黄花,虽然令狐瞳兮陪天政帝出了一趟宫,可是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天政帝还不是带了个顺没人回来。只有万眉儿才一直炙手可热,看天政帝的模样,只怕在外也是随时挂念着万眉儿的,一回宫就迫不及待地招了万眉儿。
瞳兮看着天政帝牵着万眉儿的手往她的毓德宫去,只觉得头眼发晕。昨夜天政帝需索无度,她本就劳累,今日回宫重重繁复的仪式根式把她折腾得浑身无力,现下又被两人这般刺激,盯着白花花的抬眼,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彤辉宫,周遭的齐云、玄纁等人都带着焦急的申请,甚至慕昭文也在,可偏偏她最想的那个人不在,只怕一回宫,别说她生病,她就是死了天政帝也不会侧目的吧,瞳兮赌气地想。
“娘娘没事了吧?”慕昭文率先出声。
瞳兮摇摇头,想不到慕昭文会这般关心自己。
“娘娘昏倒时,臣妾还以为娘娘是有了身孕。”慕昭文丝毫不怕瞳兮责难地说,“臣妾以前发现怀孕时,就是因为在宫里险些晕倒,就请了太医把脉才发现的。”
瞳兮略带期盼地看了看齐云,虽说此次出宫她同天政帝欢爱的次数并不多,可是谁又能保证她没有机会怀孕呢?
哪知齐云轻轻地摇了摇头。瞳兮的神色顿时暗了下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