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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力道大得都快把她骨头给捏碎了:“既然你心里只有那份协议,我们就按协议办事。”
…
唐仲骁一直是个禁欲的人,他在这方面从不放纵自己,小时候身体比别的孩子弱,长大后便格外克制。更何况唐家那样的家世,身边多个陌生人都要仔细盘查清楚的。
所以和许念在一起这么久从没强迫过她,可眼下,他太需要点慰藉来安抚自己,就好像自己那么疼,就非要她也感受到。
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布帛破裂的声音让她马上意识到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唐仲骁这次是真的很生气!来不及细,她说话时带了毫不掩饰的颤音:“求你,别在这,哪里都可以……”
她早就认命了,可是当着陆山的面,她真的会崩溃。
唐仲骁听她这话火气就更加控制不住,以前哪次不是跟受刑一样拼死反抗?现在居然开口求他。
几乎没做任何前…戏他就顶了进去,她像是他的瘾,沾上就总也戒不掉,那销…魂蚀…骨的滋味让他着了魔一样。可看着她眉心紧蹙,因为他的粗暴而脸色发白,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力道马上缓了下去。
“疼就抱着我。”轻声在她耳边哄,几乎带了示弱的情绪。
可许念从来都倔,再疼再难受也不懂得示弱,这会咬着唇,微微侧开脸死活不看他。
他心里更难受了,原本堵在胸口的那股气越发不顺,但就是这样也不甘心放手,将她完全翻过身去,按着脊背狠狠往下压。
这样就再也看不到她痛苦的表情,却能看到彼此紧密相连的场景,她咬的他那么紧,迫切需要他的样子。
就这样也好,反正她始终都在他身边,逃不掉。
许念的眼角有泪滑下来,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张合影,陆山的笑容依旧阳光,纯粹而墨黑的眸子像是一直望着她,干净剔透的眼神,她简直自惭形秽。
这次比第一次还难受,她完全舒展不开,就像垂死挣扎的鱼,可生杀大权全握在别人手里,偏偏她还是一副臣服的姿态。
可真下…贱。
许念从没这么恨过自己,更恨身后的男人,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逼她羞辱她,她第一次开口求他,可结果也还是这样。
她一声不吭,任他怎么磨都不说话,就连那里也干涩的厉害。两人都不好受,这场互相折磨的情…事并没有持续太久。
…
回去时唐仲骁开车,刚才不知不觉中居然下了场小雨,这会儿空气格外清新。她靠着车窗透气,眼神有些空,视线最后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他忽然将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许念大概猜到他要去做什么,第一次时虽然喝了酒,可他依旧记得做防护措施,这次事发突然,最后关头也没能控制住——
果然那男人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药盒,递给她时难得露出几分不自然:“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再让你吃。”
许念并没有那么多伤春悲秋的情绪,直接拿过来,连他递上来的水都没喝就把药丸给吞了:“没关系,我比你更不想出差错。”
如果不小心有了他的孩子,她真的会疯。
唐仲骁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指节处微微泛着白,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动作还是那句话,眼神也随之黯淡。
到了鹭苑只剩福妈等在厅里,见两人回来便急忙迎上去,许念直接上楼,唐仲骁却没跟上去。
福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又闹不痛快了,等人消失在楼梯上,这才微微叹口气:“女人是要哄的,先生你老这样,许小姐总也看不到你的好。”
其实真想看清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不过看用心不用心罢了。唐仲骁没接话,松了松领带,坐在沙发上微微合了眼。
福妈看他这样,摇了摇头去厨房给他泡茶,忽然又听厅里的人吩咐:“她还没吃东西,你待会给她送上去。”
福妈就赶紧接话:“先生自己去,许小姐肯定就消气了。”
这个老好人总把事情想得格外单纯,唐仲骁忍不住露出点笑,可怎么看都有些牵强:“她不会想看到我。”
福妈眼看着他要上楼,心里忍不住一阵难过,他们上上下下都知道先生心里的苦,那句话藏在心里却始终没法说出口,说到底还是爱了不该爱的人。
真造孽。
“先生,不如跟许小姐说实话,这债怎么也不该你来背——”
她话音落下,唐仲骁却倏地转过身,福妈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讳,急忙垂下眼。
…
隔天上班得知邹颖请假,许念不放心亲自打电话过去,她声音有些哑,不知昨夜又抽了多少烟:“没事,那混蛋昨晚被我砸伤了,短期内不会再来纠缠我,就是想休息一天。”
许念对邹颖的战斗力叹为观止,本来还想了许多话安慰她的……
“你呢?昨天唐仲骁回去没?”邹颖居然还有心情八卦,悠闲地问她。
许念不想再提昨晚的事,含糊应了一声,接着又说:“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给我。”
邹颖一看她这架势也不多问了,只提醒她记得今天采访的事。
和杂志社约了下午三点,许念参加完一个拍卖会正好开车过去,于是约了个就近的咖啡厅见面。这世间真是有太多的巧合,她极少接受专访,这家杂志社还是邹颖为了配合宣传才替她接下的,可就是这样,也遇上了熟人。
还是多年不见的友人。
宋安平坐在那里朝她招手,嘴角带着浅笑,腕间的钻表折射出耀眼的光,许念愣了下,心底便涌起一阵喜悦:“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安平是陆山最好的朋友,他出国早,后来几人居然意外地在求学时再次遇上。现在许念看着他,总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怅然。
宋安平安静地等她点单,侍应离开,这才笑着说:“回来一阵子了,一直没机会找你,没想到接的第一个case就是你,还以为重名了,后来看到中影的名字才确定。”
“以后就在青州了吗?”那时候的感情自然和现在没法比,她这几年酒肉朋友倒是有,真能交心的可没几个,喜悦之情全写在脸上。
宋安平心情也好,点了点头:“唔,暂时这样计划。”
“挺好的,没想到你还真做这一行了。”
“可惜就是负责女性周刊,不太适应。”
许念便忍不住瞪他:“性别歧视。”
宋安平急忙辩解:“还真不是,就是成天和女人打交道不适应。”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矜持。”许念暗自笑他,那时候这人在女孩子间可真是游鱼得水,陆山还笑话他是现代“韦小宝”。
宋安平知道她在揶揄自己,作势扶了扶额头:“年少无知,都是黑历史。”
许念便低头轻笑没再说话,宋安平叹了口气:“我肯定不能和陆山比,他那时候多痴情啊,脑门上就差刻上‘许念’两个字了。”
他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微微俯身眯起眼:“那会儿你大半夜打电话说要吃虾饺,还特意点名哪一家,他愣是冰天雪地开车就去给你买,换了我肯定不行。”
许念喝咖啡的动作顿住,慢半拍似的抬起头:“我半夜吃虾饺?”
宋安平没发现不对,“嗯”了一声:“就陆山实习那年的事吧。”
许念死死握紧手中的白色骨瓷杯,半天才挤出一点笑:“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对海鲜过敏——”
☆、第30章
宋安平也是人精,很快就回过味儿来;低头抿了口咖啡才讪讪一笑:“那一定是我记错了;对;是南屋的老四,她女朋友特别能吃;整个一吃货。看我这记性。”
他说完就下意识移开眼,转头看窗外的景色。
许念没再接话;心里始终怪怪的;宋安平不是那种记性不好的人,连小时候去哪掏过鸟窝这种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而且她就算那会儿再任性;也舍不得折腾陆山半夜去买东西给自己,更何况是虾饺……
“陆山他——”
许念还想再问,宋安平却不给她机会;拿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说:“我们开始吧,待会回去还有个稿子要赶。”
她呆在那,末了只是点点头,可心再也静不下来。
久别重逢本该好好叙叙旧,可宋安平采访完就忙不迭地告辞了,许念一个人在原地坐了许久,心底越来越烦躁。
她漫无目的地开车,却一点也不想回公司,最后绕路去了邹颖家。
那丫头正在做家务,一屋子乱七八糟连脚都迈不开。许念拎着满满一袋子食物立在门口,无奈地扶了扶额头:“你平时都怎么过的?就生活在垃圾堆里吗?”
邹颖从中间拨开一条路给她,嘴里却说得振振有词:“你可别随便动我东西啊,别看乱,但是乱中有序,我找东西马上就能找着。”
“……”许念都无力吐槽。
邹颖见她从购物袋里拿出好几听啤酒,眼神开始变得微妙起来:“哟,都好多年没买醉了,今儿不对劲啊。”
许念自己打开一罐闷头喝起来,等她坐在对面,这才低声说:“我遇到宋安平了。”
“哦。”邹颖也认识他,几个人小时候总在一起玩,后来大了上学才陆续分开的,见许念没再继续,皱了皱眉头,“怎么了,他跟你告白啦?”
许念差点被呛到,狠狠剜她一眼:“别捣乱行吗?我……从他那听到点事儿,但是不确定。”
邹颖心里马上就有谱了:“和陆山有关?”想来也是,能让她这么反常的恐怕也只有陆山了。
许念心情沉重地点点头,想了很久才把宋安平的原话告诉她。
邹颖听完却诡异地沉默了,默默喝了口酒才说:“他自己也说记错了,何况就算陆山有什么,现在都死无对证了。”
许念没有说话,可心里依旧堵得慌,她本该无条件相信陆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陆山实习那年他们的确聚少离多,两个人的学校离得并不近,加上那会儿他一颗心全在工作上,所以许念便乖乖地不去打搅他。除了周末偶尔碰个面吃吃饭,平时真的很少在一起。
那会儿室友还打趣:“一周不见面不做ai,确定你男朋友没出轨?”
室友比她奔放,金发碧眼,那会儿光是情人都换了好几个,所以许念听着那话也只是笑。别人她不知道,至少陆山肯定不会,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彼此再了解不过了。
看她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邹颖其实也能理解。如果陆山真有什么,她这些年就真成傻子了,没人比她更清楚许念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他不爱你,为什么要向你求婚呢?”邹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时候你妈妈出国了,要说家产也轮不到你去分,除了还有点姿色,你说他图什么?”
许念愣愣地听着。
邹颖又说:“这么多年,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假的你还不清楚?忘了那时候去香格里拉,你在雪山迷路,陆山一个人打着手电筒找了你多久,最后回来手和脚都冻成什么样了。”
许念经她提起,那些往事一件件地涌现出来,陆山对她的好又岂止这些,真的恨不能连命都给了她。
她不该怀疑他的。
…
邹颖见她脸色好多了,这才抬脚从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许念斜睨她一眼:“我做的东西你都敢吃。”
“反正也毒不死。”邹颖又起身走回电视墙那,低头在下边的储物柜找东西,许念见她翻出很多照片,也不知道是谁的,全都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里。
许念就去厨房给她煮了碗面条,顺便带上自己的份儿,结果那丫头尝了一口就全都吐出来:“这种东西唐仲骁居然也吃的下去?”
许念自己尝了一口,确实不太好吃,可也没那么糟吧?她忍耐着把面条吞下去,无力争辩:“我已经进步很多了。”
“是,至少把面条煮熟了。”邹颖说着拿了手机叫外卖,一边拨号一边说,“唐仲骁连这么难吃的东西都忍了,对你绝壁是真爱啊。”
许念看着那碗面条忽然也没胃口了,放下筷子和她一起等外卖。
结果门铃响了,来的却是沈良臣。
许念一见是他就浑身警铃大作,生怕邹颖一时冲动跑去厨房拿刀砍人,于是站在两人中间打圆场:“沈良臣,你有事吗?”
沈良臣头发短,额头那有个很明显的疤痕,而且一看就是新伤,估计就是那天邹颖的杰作。
果然那男人指着自己额头的疤,眼睛直直盯着邹颖,说:“我都快破相了,你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
邹颖抱着胳膊,不屑地“哼”了一声,上上下下看他一眼:“要不我给你右边也来一个,咱中国人不就讲究对称美吗?”
许念没绷住笑出声,被沈良臣狠狠一瞪急忙又冷下脸。
沈良臣的视线越过屋子里的一地狼藉,眉头又深深蹙起,转头再看邹颖时又是那副阴阳怪气的语调:“还以为离了我活得有多好,也不过如此。”
邹颖脾气急,马上就仰着下巴怒瞪他:“你他…妈到底有完没完,这么纠缠我有意思,沈良臣,你该不是爱上我了吧?”
沈良臣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冷冷笑出声:“我疯了吧?”
“那你就给我滚的远远的,老缠着我干嘛?”
“当然是找你算账!”
两人越吵越凶,眼看着又要动起手来,许念在边上根本拦不住,只能一人一句地劝:“别吵了,待会又被人围观。”
气头上的人谁也听不进去,结果那两人直接打起来了,许念都快疯了,这两人这架势当初到底是怎么纠缠到一块的?她在边上根本帮不上忙,急的来回转。
想要报警又怕把事儿闹大了,沈家是大家族,到时候还得邹颖吃亏,许念咬了咬牙,只能打给唐仲骁。
…
那事儿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说话,许念似乎也是第一次主动打给对方,所以那边响了有一会才接起来,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疑惑:“什么事?”
许念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下,唐仲骁静了静,却告诉她:“离远一点,等我过来。”
这时候他说什么许念都答应,那人又补充一句:“要是真动刀,你去卧室把门关上。”
“……”许念嘴角狠狠抽了抽,这算是哪门子朋友啊。
她煎熬地在边上等着,看了会儿也算瞧出点眉目来,沈良臣就是再狠也没把邹颖怎么着,就是偶尔逼急了会上手拧她胳膊,可总归也没使出全力。
唐仲骁一路赶过来,结果出了电梯看到的反而是邹颖整个人都骑在沈良臣身上。沈良臣的手扣着她后脑拼命往下压,像是要吻她,可偏偏那女人不配合——
那姿态哪像是在打架,分明更像是调…情。
许念也很尴尬,见他出现就拿了包急忙跑过来,脸颊红扑扑的:“现在……怎么办?”这种情况还要不要上去把人来开啊。
唐仲骁却看也没看那两人,皱着眉头打量她:“喝酒了?”
“啊?”许念没跟上他的节奏,结果下一秒唐仲骁的大手就伸了过来,直接牵着她往外走,“还想留下看现场直播?”
…
许念怎么想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收尾,现在变成她和唐仲骁独处,两人反而没话讲。电梯里四面都反光,好像处处都是他那双黑漆漆的眼,她只能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叮”一声到了地下停车场,两人沉默地往前走。
她喝了酒不能再开车,只好老老实实地跟着唐仲骁上车,坐在副驾系安全带的时候肚子忽然发出饥饿的警报声,“咕噜噜”一声,特别明显。
许念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唐仲骁倒是没什么反应,不看她也不说话,好像没听到。
车子直接驶出去,一路开出了小区,许念想说点什么,可看到他那张能冷死人的脸便生生忍了回去。
唐仲骁却没直接开回鹭苑,而是将车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门口,许念偷偷瞄了他一眼。
唐仲骁面无表情地解开安全带,说话还是那副冻死人的腔调:“还要我抱你下车。”
许念就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她盯着他宽阔而厚实的肩膀,心里也说不上什么滋味。其实唐仲骁偶尔流露出的关心,她心里全都知道,所以才会抱着一丝丝期望去试探,以为可以从他那得知真相,然后唐仲骁却不告诉她,甚至回避的姿态很明显。
他选择避而不答,那只能说明事情终究是和他有关的……
许念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
唐仲骁似乎是这的常客,经理直接将他引去了雅间,等待上菜的空档就格外难熬,两人都不是多话的人,跟何况眼下正是冷战期。
许念玩着手机,余光悄悄看他,那人坐姿笔挺,安安静静地低头喝茶,一副压根就不想理她的样子。
许念心里暗暗想,她也不会主动妥协的!偏偏肚子不争气,在这个时候又“咕噜噜”地叫了一声。
“……”
“……”
两人四目相对,唐仲骁无声地注视着她,可那眼神看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