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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觉的时候我没有防备,近身搏斗完全和身手没关系。”
“近……近身搏斗?”我张大眼,“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还人事不省,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谭川挑眉看我。
“嗯,我向来不耻下问。”
“……”谭川在我身边坐下,如此描述,“昨天你醉成这个样子,像一只喝多了的大章鱼,用力攀着我,扯都扯不开。我把你拖进门,给你洗脸洗脚,让你自己换睡衣,你抱着它睡着了,于是我不得不帮你换上睡衣。这时,你不但抱着我不放开,还力大无穷地把我压在床上试图非礼。当然我没有让你得逞,几招之后将你轻松制服,你心有不甘酣然入睡。我没想到夜半伺机报复,踹翻被子三次,踹我下床两次,于是我醒了,起床做了饭。呼……以上即全程重播,谢谢观看。”
“……谭川”我脸上发烫,几番努力之后开口,“为什么你能用报告纪实文学的语气说出以上话语。”
“唔,大概因为确实是纪实的吧。”
“……你就真能这么坐怀不乱?”
“你都要压死我了,哪还有心情乱?”
“……”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跳起来从背后搂住谭川的脖子,威胁他,“你再说你再说!”
他被我搂得向后仰,笑着求饶,“饶命饶命。”
我松开他,他转身久久地看着我,目光含笑,轻声问我,“心情好了么?”
我鼓鼓嘴,点头,“嗯。”
“那笑一个看看?”
我捧脸,笑成一朵施肥施多了的喇叭花,“少爷你是在调戏我吗?”
谭川笑,他笑起来,世界都亮了。
“江莱,”他忽然叫我的名字,目光深深的。
“到!”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愣住,呆呆地看着他。
其实前几天我厚颜无耻地自荐过一回,说我要把自己打包送过来,包邮。这家伙居然拒收,气得我好几天肺气不顺。
我问,“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谭川的表情很郑重,“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
“我牵了你的手,就会一直牵下去。而这之前或之后的一切,我都会对你全权负责。”
“……你对我是负责?”
“因为太在乎,所以要负责。”
谭川深深地看着我,“不要害怕什么。江莱,你都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少勇气。”
我特感动地望着他,半天才说:“你……你说这些好听浪漫的话,就不能挑个时候,就不能等我洗洗脸……呜……”
“我爱你。”谭川抱住我,在我耳边喃喃,“不要害怕,我爱你。”
******
谭川其实是内敛的。
固然他有时沉默寡言,有时言辞犀利,不开口温润和缓,一开口说死一片。但如此直白的情话,他无论如何是不常说的。
也就是说,即便他爱我,他也不会明说他爱我。他不像我,不擅长直抒胸臆无遮无掩地表达感情。但现在他说了,说他爱我,让我不要害怕。因为他,我瞬间又有了安全感。
我对自己说,人穷极一生,最后得到的都会失去,只有爱永恒。
******
一个风和日丽的暖阳天的上午,我带着几大箱东西,搬进了谭川的家。
他短讯告诉我一时回不来,在和教授谈论课业,给我的钥匙健在否?我说你不要大意地去吧,这里我来,我自己能搞定。我的小宇宙蕴含着无限活力,胸中豪情万丈,谁拦着我我能跟谁急。
而实际情况是,两个小时后谭川赶回来的时候,他的屋子乱得像刚刚被黑风寨的山贼打劫过。
我的两个大行李箱打开瘫在客厅中央,里面全是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而另外两箱衣服被我抱了出来,正在往衣柜里塞。谭川家的衣柜其实挺大的,占了一面墙,他的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还特地为我留出两个空的衣橱。但是……谭川回来一打开衣柜,松松垮垮的衣服立刻全hold不住了。
“江莱,”谭川好气又好笑地说我,“你收拾过东西吗?会叠衣服吗?”
他说他刚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冲进来看我是否健在。
我瞅着他,特委屈,“我觉得我收拾得挺好的,嗯,错落有致。”
他好笑地问我,“住宿舍的时候,你就这样?”
“宿舍里有张凝,她一直以收拾我的,嗯,和思遥的东西为己任。”
“……”
谭川做了个深呼吸,挽起衣服袖子,无奈的,“还是我来吧。”
“啊,那我呢?”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要不我给你做饭吧?”
“你会?”
“总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还是不要了,我更习惯你深藏不露。”
“……”
*****
谭川足足用了两个小时,才把我的东西归置整齐,又把客厅和卧室大概地收拾一通。
他关上衣柜的门,我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背上,惆怅地说:“谭川,你好贤惠,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你这是自责呢?”
我,“你想多了,我这是说,一个贤惠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
他于是回了个身,抱住我在怀里,“说谁呢?谁贤惠?
我于是改了口,“我错了,不是贤惠,是伟大!”
他低头,我们接了个吻。
谭川松开我,一派神清气爽,“好了,现在做些什么呢?”
“吃饭!”
“那要先去趟超市。”
“走呀!”
我兴冲冲地跑到门口换鞋,刚抬起脚就听见门锁轻轻转动的声音,再然后,谭川的妈妈推开门。
“……”我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和她对视三秒,后知后觉地打招呼,“阿、阿姨。”
觉察到自己的这个姿势有些不礼貌,赶快放下脚丫子站直身子,重新说:“阿姨好!”
出我意料的,谭川妈妈温柔地一笑,示意自己手中提的东西,“昨天小川说你今天搬进来,我看看你们缺什么,给送过来些。吃饭了吗?”
“啊……啊?早饭吗?”我反应不能。
他妈妈又抿嘴一笑,“看来是没吃呢,去洗洗手,来吃饭。”
我无语地问谭川,“怎么你都不告诉我,今天你妈妈会来?”
“有什么好告诉的?”他用毛巾擦着脸,没所谓地说。
“当然有必要了!”我特悲愤,“上次第一次和你妈妈见面,我是那副没睡醒的形象。本来还想第二次见面挽回一下,现在可好,成了光着脚丫子单脚乱窜的形象……你妈妈怎么想我啊……”
他无奈地看了我三秒。
我又奇怪地问他,“谭川,为什么你要提前告诉你妈妈我住进来啊?感觉怪怪的……”
半天,他笑笑,“洗洗手,先吃饭吧。”
*****
餐桌上谭川的妈妈不时给我们夹菜,说江莱多吃点这个,多喝点这个。弄得我特惶恐。
谭川倒不怎么说话,但我看得出,他妈妈看他的眼神特爱怜。而我除了有一次发烧到四十度的时候才得到我妈这样的眼神。可见他妈妈很爱他,我妈在我生病的时候也很爱我。
“小川,最近学习忙吗?”
“还好。”
“找时间回家看看吧,你肖叔叔很想你呢。”
“嗯。”
“江莱。”她转向我。
我赶快抬头,“阿姨。”
她笑一下,“你家不在本市,难免想家,有时间就陪小川一起到阿姨家里来,也方便照顾你。”
“嗯,谢谢阿姨。您做的粥很好喝呢,比我妈做得好喝。”
“是吗?”她看上去真高兴,“你爱喝就最好了,阿姨以后还给你做。”
“要不阿姨你教我吧?我也想学学呢。”
“好呀,当然好呀,改天阿姨来教你。”
“谢谢阿姨,”我笑眯眯的,“谭川做饭是和阿姨学的吗?他做饭也很好吃呢。”
他妈妈看一眼谭川,笑容却有些黯然,“是吗?我都不知道小川做饭好吃呢……”
糟糕,说错话了。
我讪讪地看看谭川,“他大概是深藏不露吧……”
谭川面无表情地瞅我一眼。
24 这是一只小船
没过两天,谭川的妈妈竟然单独找到我。
她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甚至没想到是她,她在电话里说,想和我说说话。
放学时她的车就停在门口,我坐上车,她带我去了一家日式餐厅。老实说我不喜欢坐榻榻米。
“上次听你说喜欢吃寿司,就想找机会带你来尝尝。”
“谢谢阿姨!”我大大方方地说,补充,“其实我什么都喜欢吃。”
她一笑,“你不拘谨最好了。”
我喝水,她看着我,眼波柔柔的,怎么看怎么美。难怪谭川长得这么好看,肖襄也很好看。那个小正太,想起他我的心一沉。
“小川……”她轻轻开口,顿一顿,“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我摇头。
“我姓阮,阮灵素,你可以叫我阮阿姨。”
“哦,阮阿姨。谭川其实很少和我说家里的事,我也几乎没问起过。”我有些苦恼地说,“您大概知道的,他要是不想说什么,就会露出一种……一种那样的神情,我就心疼地不忍心问了。”
阮阿姨静静地瞅着我,“江莱,我有两个儿子。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喜欢上同一个姑娘。”
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我撇嘴,“我也没想过会同时被您的俩儿子喜欢上。”
“当然,”她像是意识到什么,柔和地说,“这全然不能怪你。”
“你大概不知道,小川小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他没能和我生活在一起,吃了不少苦。他十几岁的时候我把他接回身边,虽然想更多地做些补偿,但是毕竟孩子离开身边太久了,我们母子之间总是有些疏远……这孩子,很懂事,也很聪明,他对我和我老公,都是礼貌有加。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什么心事,他从不和我说。”
“阮阿姨,”我打断她,“谭川小的时候,为什么您这个做妈妈的会不在他身边?”
“因为,”她有些迟疑,“我和他爸爸感情不好,我们分开之后,小川一直跟着他。”
“那谭叔叔病重的时候,谭川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您也不能抽空去看一看他?”我为谭川不平。
“小川……告诉你了?”她的表情像是忽然入了梦,有些忪怔。
“您可能不知道,以前谭叔叔和我外婆是同乡,我回洛阳的时候,就认识谭川了。”我平静地说,“那年我八岁。”
她的表情好像有些受震动,半晌之后她低声喃喃,“我对不起小川。”
“小的时候我和谭川坐在池塘边玩,那会儿是夏天,夜晚的时候天上星星特别亮。谭川跟我说,他的妈妈不在了,但是地上一个人,天上一颗星,他一想到妈妈在天上看着他,他就什么都不怕了。他会把爸爸照顾好,不让妈妈看到他不懂事。”我侧头,想想,“后来我想,如果怕,他会怕什么呢?”
阮阿姨的目光有些失神,“这么多年,小川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当年的事……”
“阮阿姨,”我特平静地问,“当年谭川得知您还在的时候,他该是什么心情?”
她目光苦楚,躲开我的视线,不一会儿好像又恢复了镇定。
“让你见笑了,”她抬手拢拢发,举手投足尽是优雅,“江莱,你爱小川吗?”
“我爱他。”
“有多爱?”
“把他当成自己那样爱。”我说。
她笑了,“小川很爱你。他来和我说要和你一起住的时候,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能这么明明白白地和我说。我希望你懂,他是想把你安排得妥妥的,生怕委屈了你。”
“我对他的心是一样的。”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爱小川,能给他幸福,别的,我没有任何要求。”
她又说:“肖襄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小孩子脾气,性子倔。我想,他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听闻这话我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了那天,肖襄一脸执拗的样子依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我想起他对我说的话,“我会把你当成自己去爱的!江莱!”
天,我和他说了一样的话!
******
不知道阮阿姨说了什么,肖襄再也没有找过我。我想他一定是想开了,毕竟我们之间的际遇很浅,他的情感,几乎归结于他一个人的执拗。
快乐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谭川的课业很繁忙,甚至晚上还在做设计。
客厅里沙发摆成一圈,谭川坐在一张沙发上,腿上搁着台笔记本。我趴在他身后,看他的电脑上那些图稿,各种角度,平面的,侧面的,鸟瞰的,三维的……
“说到底,其实我找了一个盖房子的呀。”
“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盖房子的好,我有朋友找的务农的,整天研究种子化肥。还是你这个活儿好。”
我问他毕业了去哪儿工作,他说:“北京吧。”
我奇怪,“北京?为什么要去北京?”
谭川说,他一直喜欢北京。
我抱住他说,我喜欢你,我也喜欢北京。你去,我也去。
“你爸妈会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我妈经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这是效仿她。”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说:“谭川,我好像都没和我爸妈说过,我有男朋友了。”
他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回头看我,“为什么不说?”
我无辜,“忘了。”
“……”他转头继续看电脑屏幕,“没关系,等我工作了再说也是一样的。”
“啊?”
“现在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值得骄傲的地方,再等等,给我两年时间。”
我呆了,赶快探身过去,看着他的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确实是忘了!”
他看看我,疑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
大概是你忽然提到未来,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吧。
我拿着本书,窝在另一张沙发上胡思乱想。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谭川,他的眉眼极清,他的鼻梁挺直,他的唇色有些淡,看上去很柔软,亲上去也很柔软……他好像对我的窥伺全然不知,我装模作样地看书,其实是继续窥视他。这样的时光真是让人充满了眷恋。
“江莱,看够了么?”
“……”我发扬我的无耻精神,“没看够,要不你再离近点,我近距离观赏?”
敲击键盘的声音忽然中断,他啪地一声把电脑扣上,扔在一边。电脑弹起还没有安全着陆的时候,他已经一个阔步冲到我面前。我吓一跳,蓦地回神。他单膝跪在我面前的地板上,我慢吞吞地放下书,睁圆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佯装镇定。
“近距离的视觉效果怎么样?”他挑眉问。
“唔,尚可。”
“那你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了吗?”他似笑非笑。
“纳尼?”
他蓦地起身,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转眼被他抱在怀里坐在他腿上。
客厅的灯光调得不够亮,甚至有些朦胧。我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他离我极近的眉眼,言语不能,“壮壮壮士!你要做什么?”
“我要吻你了,专心一点。”他凝视我,轻轻地说。
他低下头,吻下来。嘴唇的触感是温暖的柔软,他在我嘴唇上碾来碾去,细细地吻着。我含混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好像因此而有些激动,渐渐加重了力度。他的吻落在我嘴唇上,脸颊上,耳边,脖颈间……潮湿的吻像夏天的雨点一样密密地落在身上,我觉得自己晕头转向,理智一片混沌。他的嘴唇在我脸颊上一寸寸地流连,渐渐又回到嘴唇上,舌头伸进来,一阵让我几乎无法呼吸的深吻。我似乎颤抖起来,心跳几乎连成了一片,这颤抖似乎也连带着席卷了他,此时我们两个似乎是一体的。我觉得自己要爆炸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谭川……”
我瘫软在他怀里,他的吻却渐渐疯狂,他的气息包围着我的全身,他控制着我的全部感官。我身上穿的是一件单薄的拉链卫衣,他只消一路吻下去,我的身体便会渐渐与衣服脱离。我难耐地仰着脖子,不出意外地感到拉链滑开,有些凉的空气侵上肌肤,我禁不住抖了一抖。谭川抱紧我,身体有些僵硬,他喃喃,“江莱……”
我喘息着,去吻他的嘴唇,“继续……”
他幽深的眸子凝视着我,明亮的,像是深夜中燃起的小火苗。
我手指颤抖,不听使唤地从他的薄毛衣下伸进去,贴上他瘦劲结实的腰。他的身体因此而绷紧,我嗫嚅着说:“谭川,继续。”
25 船啊船 。。。
谭川脱了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他赤着上身抱住我,发烫而有力的手掌托在我后腰的时候,我禁不住一阵瑟缩,身子更迎向他。他几乎是疯狂地吻我,呼吸不够,我感到难捱,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想给他更多。上衣被扯得乱七八糟,谭川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