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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用力揉鼻根,不跟这小孩计较,毕竟是占了人便宜了。
梁悦半个身体趴到桌上,伸手过去拍掉他的手:“跟你说了不要这样揉,鼻梁要塌的!”
保姆端了小巧的蒸屉出来,视而不见两个人过于亲密的动作,转身又回厨房去了。
梁悦迫不及待用手拎包子褶,烫的哇一声,手指还没塞进嘴里就被握住了,整个人被拖到卫生间门口凉水冲手。
梁悦笑嘻嘻凑过去吹他的耳朵,说:“爸爸,我是故意的。”
蒋良像是没有听到,眉头一直皱着,仔细的在流水中看他的手指有无红肿。梁悦渐渐收了笑,呆呆看着两个人的手绞在一起。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蒋良轻声劝。
不知道为什么梁悦突然想哭,他冷冷问:“你在乎?那时候我都快死了,你不是一样走的头也不回!”
“我再说一遍,这一个月里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爸爸,但请你理智一些,我并不是。”
“我会证明你是。我不会跟除了我父亲以外的男人做爱。”梁悦挣脱他的手走开。
蒋良受了惊吓,愣在那里。昨晚上他一直叫他爸爸,原来是角色代入,梁氏父子真的乱伦!这就是他走火入魔的原因,不单是因为失去父亲,而且还同时失去爱人。
这时他真正后悔答应了梁悦做他一个月的“父亲”,他心底有恐惧,因为昨晚发生的一切不在他控制范围内,梁悦身上有股特质,如果再来一次,他一样什么都不能保证。
“我们谈谈。”他一坐下便着急开口。
梁悦冲蒸屉抬抬下巴:“阿姨特意为你做的,尝尝看手艺有没有退步。”
“梁悦,梁院长,就这样吧,再继续对你我都无益。”
“什么?”
“……我是说,人死不能复生,让你把我当成他只能是饮鸠止渴,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再继续了。我会尽快结束工作回去,你……你坚强些,接受现实。”
梁悦眯了眯眼睛,说:“你这是单方面毁约。”
“这样做于你于我都好些。”
“你怎么知道这样对我就是好!”梁悦猛砸了一下桌子,脸色难看到极点。这两三年他的脾气就像个活火山一样爆炸起来毫无定数。
蒋良被震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继续说:“错错错,都是错,难道你要一直这么错下去,你不跟你爸爸以外的男人……好,可我不是你爸爸,为什么不想想你这样做是对他的亵渎,是背叛?”
梁悦夹了个汤包过去说:“吃汤包要趁热,凉了吃会拉肚子。”
“梁悦!”
“你是不是怕跟我接近?有没有想过原因?以前碰过男人吗?没有吧?我这张吸毒过量一样的脸好看到让你分不清男女吗?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不想想明白?”
一连串冷静的问题成功的堵上了蒋良的嘴,梁悦冷笑,说:“我告诉你答案,因为你是梁宰平,想上自己的儿子想了半辈子!跟我做,这是你的本能!”
“不是!”蒋良脑袋嗡嗡响,头痛欲裂。
梁悦站了起来,手臂撑着桌边上身下压俯视男人:“我会给你看证据!”
蒋良打翻了椅子,踉跄几步,摔倒在了地板上。
张明远赶到梁家时,梁悦正失魂落魄跪在沙发边抓着蒋良的手说话,保姆着急的帮他换拖鞋,拉他过去看人。
“怎么样?”他掏了小手电看蒋良两侧瞳孔。
梁悦说:“瞳孔我看了,等大的。血压有点偏高,心律稳的,也没有恶心呕吐,看口唇面色都正常,呼吸也平稳。”
张明远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也为蒋良的长相暗暗惊讶,说:“什么症状?”
“昏迷前似乎是头疼了。”
“……一过性的颅内压升高吧,用点甘露醇。要不要去医院做个CT?”
梁悦瞪他:“要去医院把你叫来干什么?!”
张明远不敢说话了,这小主子比老的还难伺候,基本看不到他有好脸色。
“行了你回去吧!”梁悦不耐烦的挥手:“有事我打120。”
张明远来了不到五分钟,也只好留了抢救药品跟插管箱乖乖遵命走人。
保姆绞了把热毛巾给蒋良擦脸,看着梁悦给挂了盐水,一道陪着坐在地毯上。
梁悦说:“你去忙吧,我看着他。”
保姆说:“我忙什么,我还不是忙你们父子俩。”
“你相信他是我爸了?!”
“一开始我就相信,我伺候他二十几年了,怎么会认错。”
“那为什么……”
“你爸爸做事自有他的道理,留在家里既然讨人嫌,倒不如死了给你个清净。”保姆暗暗替梁宰平喊冤呢。
梁悦不满说:“那你刚才装那么惊讶!”
“我不是惊讶,昨晚上闹了一宿,我看见你们俩激动不行么?”
梁悦哭笑不得:“行行行,您前卫,那都听的下去!”
保姆拍了一下他的手,说:“我怎么听不下去了,看你爸原来那样,我都替他憋得慌!”
“你不觉得我们……乱伦?”
“乱什么伦,你本来就不是他亲生的。”
梁悦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了,拼命吸气保持神志清醒,听保姆自顾自说下去:“我答应你爸爸不告诉你这件事,我就一直守着这个秘密谁也没说,他‘死’了我都没告诉你,他说怕你知道了心里有疙瘩,性格啊人格什么的都会有缺陷。他多疼你啊,你上中学了还赖床,他从来不催你,给你穿衣服给你洗脸刷牙,喂你吃早点抱你上车,你上第一堂课还闭着眼睛呢!我跟他说,你别这么宠着他,要不以后怎么办啊?他说他宠你一辈子。我问他,你不结婚啊,他说儿子都有了还结什么婚。我早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他心里是只有你,你小孩子不知道,那些年他身边多少女人,他全不要了,至多也就是偶尔出去喝个花酒……”
“他还说他没去嫖娼!”梁悦气愤的打断保姆的话,瞪着昏睡的梁宰平。
保姆正二八经替人申辩:“那怎么了,你那时才多大,你要他犯罪啊?”
“……难怪这次的DNA不一样,我就说他上次动了手脚,这老东西。”
保姆作势打了一下他的嘴,梁悦连忙躲过了,问:“那现在你怎么就愿意跟我说实话了?”
保姆说:“你觉没觉得你爸不像是装的?他根本没想起来他是谁。”
梁悦瞟了一眼梁宰平,没说话。
“我看他老成这样,我心疼啊,你爸都快半百的人了,不是忙这就是忙那,什么福都没享过,我实在是不想看你们这么下去。小悦啊,你就孝顺点儿吧啊,他于你有养育之恩啊。”
梁悦奇怪了:“阿姨,你怎么尽向着他不向着我啊?!”
“你还想要什么?你没把他气死啊,他当时病成那样你一个耳光就过去了,把你宠成那样!你人小不知道,我是早看出来了,你这小醋桶子就见不得他身边有人,丁点儿大的时候就说要嫁给他……”
“我没说过!”
“是不能怪你,你才多大的人,哪儿想得明白这档子事儿。也是你爸自作孽,不肯告诉你他不是你亲爹,宁可自己‘死’的不见踪影都不肯说出来。”
梁悦呆呆坐着没说话。
保姆一直叹气,又陪着坐了一会儿,说:“你想想三年前那会儿你有多后悔?能再来一次,是老天爷垂怜你们爷儿俩呢,别总任性,你也该长大了。”
蒋良苏醒时已经是下午了。梁悦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书,察觉到他在动,回头看他,放了书趴过去温柔的问:“头还疼吗?”
蒋良疲惫的看着天花板,问:“我睡了多久?”
“几个钟头。肚子饿不饿?我让阿姨弄东西给你吃。”
蒋良拉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说了一句:“对不起。”
梁悦不敢确定他到底什么精神状态,是梁宰平还是蒋良,他只是看着他。
蒋良说:“昨天晚上,我没能控制自己,伤害了你,也伤害了你爸爸。”
“哦,那事情啊,不要紧我不生气,我爸也不生气,不但不生气,没准他还要感谢你呢,做了他没胆做的事。”
蒋良皱起眉头看着他。
梁悦反应过来了,啊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笑,说:“我是说,只要我不生气,他就不生气……”
蒋良安静了一会儿,说:“以后你也别那么做,我年纪大了,做事容易犯糊涂。”
梁悦弯起嘴角,故意凑得很近,说:“爸爸,我全身都疼,身上都是你的气味,你说怎么办啊?”
蒋良低吼:“梁悦!”
“好啦知道了。”梁悦收敛表情站了起来,说:“你再躺一会儿,好一点儿就坐起来,我去拿点粥给你,阿姨做了你最喜欢的海鲜粥,她今天把看家本事都拿出来了。”
一下午两个人都安静坐在客厅里看书看杂志,总算没有争吵,梁悦出奇的乖,这一幕好像梁宰平还在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相处。
晚饭后梁悦送客,蒋良说你不舒服就别送了,没必要每次都送。梁悦哎哟哎哟伸懒腰,说还真是全身酸疼,那就不送了吧。
保姆瞪了他一眼,客气的送给蒋良一包点心,让带回去跟同事们宵夜。
蒋良一谢再谢,却不敢正面看保姆,昨晚上以及早上在客厅的争执她必定全听见了,大户人家的保姆就是本份,只字不提好像没听到一样。
梁悦一上班就直接杀到肿瘤科找佟西言,好不容易等他差完房,一把抓着他的手臂说:“甭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得把话给我套出来!”
“套什么?”佟西言还没反应过来。
梁悦说:“你男人啊!”
“你轻点声!有病人呢!”佟西言连忙关门。
梁悦吐了一下舌头,正色说:“我跟你说,我现在百分百确定,蒋良是梁宰平,可我就是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我们眼皮底下调得包,你男人肯定知道,指不定还是主谋,你听好了啊,这是政治任务,你得把话给我原原本本套出来,不然我扣你全科室奖金,扣一年!”
佟西言面色森冷,说:“你放心吧,如果他真的做了,我会让他全部吐出来的。”
刑墨雷已经不在住院部上班了,他只管坐门诊,按时上下班,有大手术了去给宝贝徒弟搭个手。虽然其实个别大手术还是他在主刀,那毕竟是佟西言还年轻,四十岁都不到。
下了班他给佟西言打电话,佟西言在那头温柔的说,你回家来吧,我下午休息,在家呢,饭都好了,就等你了。
那话听在刑墨雷耳朵里,甜得骨头都要酥了。他万没想到自家屋里还有鸿门宴呢。
一进门,就见宝贝徒弟腼腆笑着站在玄关接他的公文包,白衬衫牛仔裤,越是单纯的颜色越是勾引人的欲望,衬衫开了三个扣子,俯身给他拿拖鞋时,甚至能看到暗色的乳头。
刑墨雷迅速扫了一遍客厅以及楼上走廊。
佟西言说:“都不在,去我妈那儿了。”
刑墨雷一把就把他抱了起来,闻到他身上淡雅的沐浴乳味道,笑着挑眉问:“发奖状啊今天?”
佟西言羞涩的笑,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他,唇舌纠缠,热情的像是小太阳。刑墨雷岂止是受宠若惊,先不说这几天的冷战,就是心情再好,小徒弟也不会放得开,色欲攻心的老男人根本没去想背后的原因,把怀里的人放桌上,压上去深吻,一手熟练的解开裤头伸进去剥内裤,可只摸到一片滑溜的皮肤以及柔软的体毛,手背触到了那根半硬的性器,手腕一个反转握住了,肆虐似的用力套弄。
佟西言吃痛,低低呻吟了一声,弯腰臀部往后退,欲迎还拒,手臂盘在师父脖子后面,手指灵巧的钻进他的宽领薄毛衣里抓他的背。
刑墨雷喘着粗气咬他的脖子,俯视他,眼里的暗涌遮不住:“受不了就叫出来。”
佟西言的脑袋热熏熏,还没明白过来这话,身体立刻被折弯了,双腿分开了架高,做师父的一点没有事先的预警就把自己那根粗大的玩意儿猛捅了进去。
“痛!”佟西言痛的一个激灵,眼泪都要出来,忍不住打了一下他的头。
刑墨雷得意笑了,爱怜的亲吻他哆嗦的嘴唇,说:“自找的,内裤都不穿,就这么想挨操?”
佟西言心里骂了一句,我操你祖宗。手臂遮在脸上,他咬牙忍着痛收缩括约肌,成功的让刑墨雷嘶的一声倒抽冷气,拍了一下他光裸的臀,忍无可忍的挺腰抽插。
“……嗯——不,不要了,求你,老师——啊不要……”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自主的迎合着,股间湿润,肉体摩擦和碰撞的声音听起来色情淫乱,和着甜腻压抑的呻吟,此刻刑墨雷眼里的小徒弟活色生香,恨不能一口吞了。
佟西言心里念念不忘一会儿怎么收拾这老家伙,可到情欲高潮处自己也控制不了了,抓着师父的手臂胡乱求饶,一会儿是不要,一会儿又是再深一点,衬衫早已敞开了推到肩上,头发磨得凌乱,刑墨雷一瞬不眨的盯着他绯红的脸,表情越是失控崩溃,越是让他有成就感。他托着他的臀部帖近自己,扣住他的腰,凶猛的顶弄,每一记都比上一记更深更重,像要把那热得要融化的内部刺穿捣烂。
佟西言很快射精,整个人陷入失神中,连叫都叫不出声,后庭却因为前面的高潮而猛烈的收缩痉挛,逼得刑墨雷也同时高潮,把自己深深埋入他的体内,低吼着射了出来。
余韵震荡,佟西言颤颤巍巍把老男人抱在怀里,脸埋入他的脖颈,哽咽了一记。
刑墨雷耳朵尖,直起身问:“弄疼了?”
佟西言捂着眼睛说:“没……不是为这个……”
刑墨雷抽了一旁的面纸包裹自己,慢慢退出来,草草擦了几下便拉上了裤子,把宝贝徒弟搂在怀里问:“怎么了?”
佟西言说:“没事。吃饭吧。”推开他扶着桌子走了两步,白浊的精液混着一丝血色沿着大腿滑下来,沾湿了衬衫下摆。
刑墨雷的脑袋嗡的一下,发泄过一次的欲望重新腾起,他大步上前把人打横抱在怀里往浴室去。
佟西言吓一跳,连忙挽住他的脖子:“要干嘛?!”
刑墨雷低头吻他,恶意笑着说:“要干嘛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佟西言想我要干嘛你一会儿也会知道了,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根老淫棍。
任凭刑墨雷怎么弄,佟西言是死都不肯合作了,他在浴缸里奋力抵抗,踹了他裆部一脚。
刑墨雷吃痛:“真踹啊你!”
佟西言瞪着他,要不呢,你以为是增添情趣呢。
刑墨雷没脸没皮的笑着凑过去,佟西言冷冷开口说:“离我远点。”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佟西言说:“没心情跟你做了,我赶时间洗澡,有约会。”
“约谁?”
“管的着吗。”
“嗯?!”什么态度啊。刑墨雷要用暴力了。
佟西言往后退了退,警惕盯着他,说:“敢,有种试试,我明天就搬出去!”
刑墨雷求饶了:“哎呦喂祖宗,又怎么了呀,我哪儿错了你说,我改还不行吗!快给我吧啊。”
“你改不了的!”
“我一定改!除了戒烟。”
“好,那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我?”
“老院长明明活着!”
刑墨雷一愣:“谁告诉你的?”
佟西言朝他脸上猛泼了一把水,气愤的跨出浴缸,说:“饭你自己吧啊,我在房间里,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来叫我!”
刑墨雷在客厅大概足足坐了个把钟头,烦躁的上楼推卧室门。
佟西言穿了简单的家居服坐在灯下翻几本厚薄不一的专业书,见他进来,只是瞟了一眼。
刑墨雷无奈说:“怄气也不能不吃饭吧?”
佟西言不作声,继续翻书,手里的笔走走停停。
“好,那都别吃了,我陪你。”
“随你便。”佟西言淡漠的说。递了一本最厚的肿瘤学给他。
所谓一物降一物,必定就是这样了。十几年的相处,这个看似迟钝的小徒弟,早已把他每根筋骨都摸松了。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确定,梁宰平还活着。”那么谈吧,说出来,总好过他每天为这个秘密多抽好几根烟。
佟西言合拢书说:“不是我,是梁悦说,他确定蒋良是老院长,我相信他,他不会认错自己唯一的亲人。”
刑墨雷哼了一声,说:“就这点儿定力,还跟我们要死要活。”
佟西言顿了一下,突然说:“其实你们做的也并不是毫无破绽,有些事情我一直都想问你,但想着人已经不在了,也就没往细处推敲。那天晚上在ICU,你们宣布抢救无效以后,我也是第一时间从龙泽园过去,可等我到时人已经送去殡仪馆了,做什么要这么急?而且我听说当时随车去的就你跟孙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