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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高亢的京腔中醒来,然后开始打扫卫生,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衣服被子洗了一次又一次……楼下的老太太终于忍不住,探出头来问:“姑娘,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她想老太太觉得她是在清理凶杀现场,才会这么卖力。
但她不想闲下来,一空闲就会觉得自己悬在空中,那种随时要飞离出去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很可怕。她此刻才深切的体会到了她还是一个病人,会随时失控,做出些有违常理的事情来。
原罪 第76章
一打开门就看到笔直站在门外的林管家,他恭敬地说:“小姐,先生让我来为你收拾行李。”
宁浅浅出门将门锁上,“不用麻烦,我在这儿住得挺好的。”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
“那你就要为难我了?”宁浅浅语气逐渐强硬,“我现在与你们蔺家没有任何关系,麻烦转告蔺先生,请他不要再纠缠不休,否则我告他骚扰!还有林管家,如果你觉得你把你夫人转走这种行径是神出鬼没没人发现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只要我一个不开心,我们谁都讨不到好处!”
林管家脸色有些变色:“宁小姐,我都是依照先生的指令办事,请不要把怒气转嫁到其他人身上。”
“那你就好好管住自己的嘴!”宁浅浅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走进电梯。
容榷的心理咨询工作室设在繁华地段,难得的是竟占了一个闹中取静的位置,还是独幢,前面设有一个迷你型的小花庭。她报了名字,前台预约的小姑娘好奇的打量了她好几眼,然后直接将她带到容榷的工作间。
容榷是这里的老板,也并不是所有预约都得由他亲自出马,所以多数时间他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写得正投入,一抬眼看到宁浅浅的脸如同见到鬼一样吓了一大跳,然后手忙脚乱的关闭文档。
他这么明显的做贼心虚让人不得不怀疑,宁浅浅探过身去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把你吓成这样?”
容榷伸手将她一带,到了隔壁房间,“瞎说什么呢。”
他把房间反锁,然后将调得柔和了些,拍拍那张很符合人体设计的卧椅,“来,休息一下。看你那黑眼圈肿得,都快变成熊猫家庭的成员了。”
那张卧椅似乎有安神的作用,温柔舒适,还散发一股轻淡的檀香味儿。原来浮躁的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躺了一会脑袋便晕晕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跟容榷说了什么,就沉睡过去了。醒来时,容榷半倚在手工桌上看卷宗。
“几点了?”她坐起来,似乎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了。
容榷抬腕看了看表,“呀,都快七点了。你还真忍心,让我这么一个优秀的心理辅导师看着你睡了四个钟头,说说,你要怎么报答我?”
看着他一脸无赖的样子,宁浅浅笑了笑:“那你要怎么报答?”
“要不,请我吃饭吧。”
容榷开车随便找了一家馆子,但装潢看上去不错,价格应该不便宜。宁浅浅开始为自己的荷包流泪,昨天交了押金和房租她的现金已经所剩无几,这下再被容榷宰一顿,怕是之后几个月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他们没有去包厢,直接在大厅找了座坐下,却不料碰到了熟人。
夏木和蔡傅相携走过来,“这么巧?不介意一起吧?”
夏木打量了容榷一眼,然后跟宁浅浅挤眉弄眼。宁浅浅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宁浅浅倒是很好奇,夏木与蔡傅几时变得这么熟稔了?三番四次都遇到他们俩在一块儿。
四人拼了桌,点了菜就扯东扯西的瞎聊。蔡傅和容榷俩男人聊到了一块,夏木则缠着她问这问那,当然都是关于容榷的。她说:“那帅哥挺眼熟的,你们俩有没有……嘎嘎。”
宁浅浅很想切开她的头将里面的黄色废料清扫干净。
“不要净说我,你现在左手牵着教授,右手傍着申秋,快活似神仙了吧?”
夏木在桌底下狠狠的拧了她一把:“说什么呢?我们关系纯洁着呢。还不全怪我老爸,硬要我趁着这个假期跟蔡傅学什么股市牛市的,现在我这颗头差不多快被人拧下来当球踢。”夏木一说到这个就显得很沮丧:“我老爸说如果我一直不长进,他说要开始物色精英入赘当我老公,我听了差点没想死!”
夏木家家大业大,所有期望都压在夏木一个人身上,偏偏她对这行又不感兴趣,难怪会生不如死。
“你爸爸应该不是动真格的吧?毕竟那可是你的终生幸福。”
“那老头有的时候脑袋抽风,谁知道他会搞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况且他已经明令反对我和申秋在一起,现在我们就是传说中的苦命鸳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啊。”
“其实想想你老爸的建议也不错啊,反正你又不想理公司那些事,找一个人收拾这个烂摊子,你乐得清闲自在。”宁浅浅半真半假的说。
夏木拧着眉头:“要我和一个不爱的人躺一张床上,天哪!杀了我吧!”
蔡傅目光扫过来,“夏同学,注意形象,。门牙都快要露出来了。”
夏木噤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宁浅浅却嗅到他们之间有一种奇怪的磁场。
吃完饭俩男人去拿车,她和夏木站在路口等。夏木说:“马上要开学了,卫小阳那小蹄子竟然没一点消息。”
“卫小阳的家不在本地,或许回老家去了不方便联系吧。”
“但愿如此。”夏木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说:“听说……那个人要结婚了?”
宁浅浅的笑凝了半秒,才开口:“我们已经分开了,放心吧,我不会加入小三这种奔放的行业。”
听到她自嘲又有些尖锐的回答,夏木有些不是滋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你不用这么敏感。”
宁浅浅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蔡傅和容榷开了车过来,夏木钻进副驾驶座。蔡傅摇下玻璃,“小朋友,你是在怪我没有把阿南的病情告诉你吧?对不起,我答应了阿南保密,所以……”
宁浅浅不吱声,黑黑的眼睛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说:“我没有怪你,只是有些奇怪,你口口声声说阿南让你保密,可那天你又故意透露出阿南的信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蔡傅愣了愣,“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我那时也是心急之下没能管住嘴。”
宁浅浅无可厚非的笑了笑,没有与他争辩,朝夏木挥了挥手。
她和不相信蔡傅的鬼话。他们少说相识了五六年,他是那么缜密一个人,怎么会犯说漏嘴这种低级错误。况且他还跟钟了珍关系扑朔迷离?还有,蔡傅表面上和蔼可亲,但骨子里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既然会跟自己的女同学走那么近,实在很可疑。
容榷一直在暗中打量她,见她许久没回神才说:“要不要鄙人帮忙排忧解难?”
宁浅浅回过神睇了他一眼:“我正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蔡傅这个人怎么样?”
“谦谦君子,有涵养有学识。”
这不等于没问?
“不过他对你那朋友倒挺上心的。”容榷挑眉,意有所指。
“你看出来了?”
“这是男人的直觉。”容榷老滑头似的说,明显不想和她透露太多。
他直接将她送到她租房的楼下,路口的灯不是太亮,但她仍看到了那辆停在阴影处的路虎。她故意在容榷车里磨蹭了一会,容榷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你这是依依不舍吗?难道你已经不知不觉看上我了?那怎么好意思。”
容榷一点也不像一个心理医生,他聒噪起来比三姑六婆都要可怕。宁浅浅趁自己没有激动到拿臭袜子塞他嘴巴时,毅然下了车。
容榷还不死心的把头从窗户里探出来,“哟,说清楚再走嘛。”
宁浅浅瞪了他一眼,“大晚上的,你嚎什么嚎?”
他摸了摸鼻子,分贝小了一点:“不说算了。我提醒你啊,你还欠我一顿饭呢。”磨叽完才慢吞吞的发动车子。
容榷走后蔺沈才从车里面出来,一走近就闻到浓浓的烟味儿,估计抽了不少。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开远的车子一眼,说:“上车。”
她没理他转身就往楼道里走,他轻而易举的拽住她:“没听到吗?上车!”语气开始有了浓浓的火药味。
宁浅浅觉得这人特别莫名其妙,“我要回家!你不要在这拉拉扯扯,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宁浅浅也火了:“重复第四遍也是一样!一个妓女都有权利决定自己接不接客,告诉你老娘现在金盆洗手不干了不行吗?!我们现在两清了,你能不能大度点,回去好好当你的准新郎!”
原罪 第77章
“你非得这么作贱自己吗?”蔺沈深吸了口气,才憋出这么一句。
宁浅浅将头撇到一边,“这不是一直的事实吗?”
蔺沈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的,冷冷的盯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们到此为止吧。这些年要说还你的也该还清了,我们没必要再这样纠缠不休下去,这样对各自都不好。”她难得心平气和,“况且,我不希望宜小姐对我产生什么误会,会很麻烦。就请你高抬贵手。”
她说完转身离开,蔺沈没动,“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娶宜雅兰吗?”语气隐忍。
“这跟我没关系。”
……
随着蔺沈与宜雅兰订婚大喜日子将近,陈梓白芝他们都忙碌起来了。宜家派头大,对于各种礼数或是场地都要求很高,所以将打点的那伙人折腾得够呛。宜雅兰与蔺沈敲定婚期之后返回了东部,订婚前几天要派人到东部将她接来。
而当各道上一拨又一拨人来向蔺沈说恭喜时,准新郎官却仍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着很碜人。
而这个当儿,关枚也遣回来了。他晒黑了不少,也健壮了。只是胡子拉碴的,像一个山顶洞人。他一到漱园就被陈梓告诫,让他千万不要提宁小姐,否则撞到枪口上他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关枚很不明白,他离开那会大哥和宁小姐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大哥都要娶老婆了,而且娶得还不是宁小姐。
不解归不解,但他也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特别是大哥的私事,他们也不好瞎掺合。不过他倒是瞧出陈梓有几分不同来,围着他转了两圈:“才二个多月,你怎么沧桑了这么多?”
陈梓皮笑肉不笑,“兜了那么多烂摊子,难道我还能年年十八?你回来正好,以后那些事情都交给你了。”
关枚险些抓狂,原本还想埋汰他几句的,恰好他电话响了,而且还是十分骚包的那种铃声。关枚这下可真算是吓了一跳,太惊悚了,陈梓竟然开始关注神曲?难道他不在的那个月,错过了什么好戏吗?
好奇心作崇,他将耳朵探过去,陈梓却极快的走出大厅,那古古怪怪的模样绝对有猫腻。关枚不好跟过去贴墙角,只好上书房先见大哥。
蔺沈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听到敲门声才转过身来。
“大哥,你找我?”
蔺沈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没缺胳膊少腿后,才说:“关枚,你应该知道黑崎吧?”看到关枚点头后,继续说,“有情报传出,黑崎会在订婚现场有所动作,我要你在这个事情没发生之前解决掉他,有没有问题?”
关枚犹豫了一下:“大哥,我一个人,能行吗?”
“你认为呢?”蔺沈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你待会去陈梓那里拿一份完整的资格,至于怎么对付他,你自己看着办。我要的是结果。”
关枚虽然钝点,但绝对不笨。他当然知道大哥这么做的用意,一直以来他很清楚自己在蔺家的地位,这次他回来,大哥立刻给他派了任务,而且是独立完成任务。目的就是要他立威,让蔺家各分支真正认可他的实力。
他咬了咬牙:“大哥,你放心好了,交给我吧!”
蔺沈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
他忍了半天仍是没能忍住,还是问了:“大哥……宁小姐现在在哪?”
“你好好应付黑崎,其它的事你不用操心。”
听到蔺沈陡然沉下去的声音,关枚果断的噤了声,“明白了,大哥。”
关枚离开之后,蔺沈又回到窗前,那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到陈梓的身形。他极少看到陈梓这么激动,脸都憋红了,似乎极力在跟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什么。
蔺沈不动声色的看着,万般计较在心头。
……
容二最近挺烦恼的,想着似乎也要捣鼓一些事情来做一做。他们原本一群公子哥,因为单无贺长进之后,都被自家老头子提回家做牛做马。他不得不感慨,跟风真可怕。现在只剩他一孤家寡人,连扯蛋都没人附和。他挨个打电话去骚扰他们,得来一个锵锵有力的字:“滚!”
他感觉很受伤。
无奈之下只好回家,老头不在,那个天生和他八字不合的人倒罕见的在家闲着。
“容榷,今天个没吹风啊,你怎么回来了?”容二怪里怪气的嘲讽。
容榷长腿毫无形象的搭在茶几上,啃着苹果,津津有味地看着咆哮似的苦情剧。连回头瞧都没瞧他一眼,说:“我家机顶盒被雷劈坏了,今天《爱你无数遍》大结局,我就追来了。”
回来就是为了看肥皂剧,容二气得真的很想一拖板把他砸成脑残。有这么一个大哥,简直是奇耻大辱啊惨不忍睹!
所以之后单无贺一个电话,他想都没想,直接拎了件外套出门。容榷还阴魂不散地在他身后喊:“大结局啊,我刻一盘留着给你明天看,很好哭的!”
容二险些一头撞到门框,咬牙切齿:“留给你自己慢慢哭!”
一直到他们一直聚会的地点容二还在愤懑:“我们家的优良基因,怎么就出了这么一怪胎呢?”
Ryan不解地望着他:“什么怪胎?”
容二操起一瓶酒就灌:“不说了不说了,说了添堵。哎,Ryan,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不过你这趟也去得太久了点吧,把我们一腔热血的单少硬是憋成了经期不调。”
单无贺一脚踹过去,笑骂:“就你这张臭嘴,尽早会出事。”
“得,哥们,我们心照不宣还不成吗?”他装模作样食指抵在嘴唇上长“吁”了一声,惹得众人笑翻。
单无贺拿他没办法,只好与Ryan坐在一边聊天,由他们瞎闹。
“伯母,现在好点了吗?”他的手臂半搂着Ryan的腰,他有些僵硬,“好多了,所以才能回来,你呢,公司的事应该没问题吧?”
一提到公司单无贺眼底便多了一份神采与自信,“如计划中一样,很顺利。如果不了意外,再过向个月‘廷跃’将会完整的回到我手里。”
Ryan笑,举杯:“恭喜。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单箸?”
单无贺倒没有对他隐瞒的意思:“他毕竟是我的叔叔,离不离开‘廷跃’得看他愿不愿意。不过,如果他的那些丑事抖出来的话,估计也没脸在‘廷跃’混了。”
“真狠。你真的下得了手?”
单无贺漫不经心的靠在少发上:“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再说胜者王败者寇,既然参与了这场恶战,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如今单无贺潜伏在体内的好战分子与霸气完全被激发,看上去竟有些陌生。Ryan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来今年是个收获的一年。贺子,我真心恭喜你,终于要夺回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双赢,同恭喜。”单无贺说。
Ryan手势僵了僵,看着他漆黑的眼瞳突然有些害怕,单无贺越来越深不可测,似乎在一层一层剥开他,将他放在日光底下。他赶紧把这荒谬的念头生生压下,脸色却丝毫未变:“什么叫以赢?”
单无贺含笑的望着他的眼睛,忽然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同样也赢了你,不是吗?”
Ryan愕然,呆呆地望着他,直到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脸才腾得红了。
不知道容二几时注意到这边的,大呼小叫的嚷:“单少,你到底做了什么把小R弄成了猴子屁股?Bnlan,你家小R都快被单少吃掉了,你还无动于衷?”
Bnlan往他们那边瞥了一眼,“儿子大了不由娘啊!”
大伙发笑,“是不是特舍不得?”
“你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转眼就给别人抢走了,我不信你还笑得出来!”
“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
Bnlan忽然站起来,恨声骂了句:“X!”甩门而去,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这不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Ryan敛下眼,他知道单无贺在看他,所以他没有动,只是半开玩笑解释说:“或许他更年期到了,他这几天脾气特别大,大伙别介意。”
单无贺也开口了:“这天干物燥的,是容易上火。所以大伙今晚少喝点。”
大伙即便是有什么怨气,也不好多抱怨了,纷纷附和,只有容二目光往单无贺他们俩人身上溜了一圈,也没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