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挖肺的话倾诉完毕,傅蓉颖静静的窝在他怀里,感觉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
殷名飞的心几乎被不舍的情怀给撕裂了。她损毁的何止是几本画册而已,还有他再也坚持不了的冷酷寒漠,早已被她给袭击得溃不成形了,沉寂已久的心海被她翻搅起巨大的感情波澜,他怎么也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啊!
被憾动的情愫化为轻斥从他口中说出,“难怪你的功课一塌糊涂,原来都把时间用错了地方。”
“你强迫我说出来,就不许笑人家。”傅蓉颖小手无措的紧抓着他围在腰部的床单。
“不笑你,我只想骂你,你真是笨得空前绝后、旷古绝今了,居然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浪荡子。”殷名飞抬起她红通通的小脸蛋,用力的点着她的额头。
“哪一个单恋的人不傻呢?感情的发生没有逻辑、不讲道理、没有商量,不要说不要就不要。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待在你身旁,我才不会感到寂寞,才能拥有幸福的感觉!你不是一无是处,你是我的海角天涯啊!”
听到这样固执深情的告白,他的心中首次有了牵绊,再也潇洒不起来了,“你啊!乱没骨气的呢!”
“多谢提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只长心眼不长脑细胞的吗?没骨气只是小意思而已!”她嘟起小嘴,轻轻的反驳回去,好像又找回以前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感觉了。
“我一向孤独惯了,为什么一定非要你不可?”
她猛往他的怀里钻,“反正我也很寂寞,就让我自私一点来巴望着你就好了。”
他哑然失笑,“你这副倔强的脾气老气得我头顶冒烟,有时还真让人疼不入心。”他搂着她的腰,忍不住喟叹一声。一个寂寞的灵魂还是忍不住会想找寻命定的另一半,所以两个孤独的个体注定要相知相惜不可!
傅蓉颖反将他一军,“刚刚不知是谁紧张得怕我冷着了!”那种被呵疼的感觉好棒喔!好想再骗一点点来过过瘾啊!
“哼!原来还是个爱耍赖的小女孩!”殷名飞双手捧住她精致的脸蛋,狂热深幽的眼瞳仔细梭巡着她的每一分美丽。经过昨夜的一场欢爱,她益发显得明艳动人。
也只能多看这一眼了,为了老妈延缓一周的班机不会等人,一个月前刚签下的工作合同,他仍旧必须去履行。
“才不是呢!我已经长大,变成一个让你爱不释手的美丽女人了!”傅蓉颖大言不惭的说,玉手也不客气的环住他的腰。
“不害臊啊!”他本来想拧拧她的脸颊的,却抵挡不住她的艳丽风情,转而狂猛的覆上她的小嘴。一阵倾心缠吻之后,他冷下激情温度,低声的道:“我就要走了。”
她用力的将他抱紧一下,然后记陶醉的心情赶紧踩煞车打住。她微颤的菱唇开启,心满意足的说:“好!我陪你去机场。”
他一年只回来一天,连艾莉阿姨都无可奈何了,她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就算经过昨晚的事,她还是只能等待另一个耶诞节的来临。
她居然说“好”?小蓉没有急着想抓住他,把他当战利品收入口袋?她带给他意外冲击的本事依然是一流的,这样的惊吓比昨夜的欢爱还要强烈百倍!
事情总是在还来不及想清楚时,就已经发生了;还来不及反对,他便已经与她在这个屋檐下相逢了。不见她走进来的明显痕迹,却在他的心里留下她的踪影!
殷名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很用力的捏住她的手背,用一种痛的感觉传达给她知道,知我心唯你心,唯有你长系我心。
对漂亮女人的过敏心理已转换成另一种心动,对她的情爱不会化成灰烬,只会更加隐藏深埋在他的呼吸里、他的心跳中、他的骨髓内。
被唤醒的感情就像戒不掉的吗啡,也将随着他这一只落单的候鸟,依循着固执的天性,无可避免的在寒暑的时节里飞往不同的定点。
“候鸟会移居,等着,明年还有一个耶诞节!”能说出口的只有这么多,不想说出来的,就收放在心的一个最宝贵角落。
小蓉,我已恋上你的美、你的俏,有你的地方,也是我的海乐天涯!我们还会共度许多个耶诞节的!
* * *
驰往JFK国际机场的捷运线上,殷名飞一直握着傅蓉颖的手。
今天是新年假期,没有上班的人潮,加上昨夜的跨年狂欢,所有的人几乎都还躲在被窝中蒙头补眠,所以这一切车厢除了他们两人坐在最前一排的位子外,就只有一名流浪汉模样的人,斜躺在最后边的椅子上呼呼大睡。
殷名飞拿过他的背包,往里头摸索了一会儿。
他的手触碰到放在背包底部那一个六角形尖尖的铜片,这个许愿星星被压在他抽屉最里面只怕有十几年了。他今早特意去找了出来,因为想带走一点属于两人童年记忆的东西。
他不觉莞尔一笑。当年他可是恨死了这颗无聊透顶的许愿星星呢!都是它害他被夺走了初吻,不过,昨夜小蓉却也补偿了他数也数不清的甜蜜亲吻呢!
殷名飞终于摸出一张提款卡,还拿出一张纸片写下一堆号码,“这是我的存款密码和E…mail,帮我照顾老妈,她的身体目前虽然稳定下来,但是万一有事,记得联络我。”
傅蓉颖马上会意出他所指的“有事”是什么。“你明明很关心艾莉阿姨,不然你不会多留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不亲自把提款卡交给她?”
他挑了挑眉,耸耸肩道:“知道她有人照顾、有人关心,也和她道别过,这样就够了。从小就不怎么和她亲近,突然给她这么多钱,想害得她再度心脏病发吗?”
傅蓉颖玩着提款卡,横了他一眼,“很多钱吗?”
“没去注意,不记得到底是五千多万还是六千多万,去年的利息还找不出时间去结算。”他满不在乎的说。
傅蓉颖吓得差点把提款卡掉在地上,她用两指紧紧捏着那张宛如烫手山竽的提款卡,结结巴巴的问:“你哪来这么多钱?”
“工作啊!不然你以为我成天无所事事吗?”他反横了她一眼。
“什么工作?你不是才高中毕业,怎么赚得到这么多钱?啊——”她猛然抓住他的手臂一阵摇晃,“大飞,你不会去抢银行吧?”
唉!她怎么这么歹命,他如果被抓进监牢,她一生的幸福就化为乌有了。傅蓉颖的小嘴垮得只剩一条细线,开始伤春悲秋,感到风云变色,日月黯淡无光。
殷名飞翻翻白眼,很不想理这种笨蛋,但终于还是忍不住透露一点真相给她知道,“抢银行?我干脆入侵银行电脑的防火墙窜改资料,只要一分钟就可以把几座银行的资金全部搜刮过来,这样不是更方便?你想,那会只是区区的几千万美金而已吗?”
“哇!你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就知道你的头脑很不简单!”她崇拜眼神的热度大概可以在他身上烧出两个窟窿了。
现在才知道他有本事?真是枉费她从小就把他当万能天神了!“你的头脑才不简单呢!居然以为我会去当贼!虽然本人反教育、反传统,可是还有一点点的良心没被狗全啃光了!”说着,他又弹了她头顶一记,一双炯亮的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她可爱艳丽迷人的小脸蛋。
“人家知道错了嘛!你都做些什么工作啊?”
好奇心不止可以杀死一只猫,只怕一卡车的无辜小动物都不够陪葬。
“就到处打工嘛!一年换一个地方,因为耶诞节会回纽约来,因为没耐性忍受在同一个地方工作长于一年。”他讲到换工作的口气就好像这一餐点一个牛肉堡下一餐换尝尝鸡肉堡一样的轻松。
“很神奇的工作吗?”还能赚进大把钞票?就知道她的大飞是最与众不同的。
“不过就是研究发明一些东西,没啥好说的。”他懒得算给她听了,譬如那卫星导航系统,无人驾驶的飞机、结合电脑PDA手机一体的小玩具,还有一种现在被发展成蓝芽的晶片……东西做完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不拿版权,所以从来没人知道原始的设计者是他。
“我会把提款卡收好……先说好,如果掉了,可不能怪我喔!”傅蓉颖考虑着要不要先领一笔钱买一个保险柜,再把提款卡倘在里面?好像也不太妥,万一保险柜的密码忘了,不是更凄惨?如果放在银行出租的保险箱呢?那开启保险箱的钥匙要藏哪儿才安全……
哇!她不行再想了,头会疼爆呢!
殷名飞怜惜的抚着她眉间的愁雾,云淡风轻的送来一句,“你想花掉也可以!”
她怔住了,真的很想不争气的哭给他看!他的意思是她和艾莉阿姨一样重要吗?他是这个意思吗?
她问不出口,但是嘴角眼角已不自觉的往上弯。她舔着唇缘,轻声细语着,“我还可以为你做什么吗?”
唉!女大十八变,她真是个最好的例子。收尽她眉黛如画、明眸皓齿的绝色,听着她的柔语,闻着她传来的馨香,他的身体从搭上捷运后,就一直抑制不住奔腾的感觉,而她那个舔唇的动作,更是挑动他欲望的火苗!
“坐到我腿上来!”不等她行动,殷名飞就已经先把她抓过来了。
傅蓉颖原本因开心感动而眯成细缝的眼睛,陡的睁得比铜板还要大。
咦?她的小屁股好像撞到了他的……
“你……”他不会是那个意思吧?傅蓉颖咋舌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殷名飞唇边绽开笑影,眼睛充满炽焰,望进她的眼睛深处,饥渴的热唇舔舐着她的唇线,“说是热情也好,说是轻狂也罢,我想再要你一次。”
“在这里?”羞死人了啊!傅蓉颖偷偷的看着车厢里唯一的第三者,心跳几乎停摆,满脸红潮遍布,虚弱的双手赶紧环上他的后颈项,避免自己跌在地上。
“就在这里!来,把你及膝的大雪衣拉开,包住我们……”
他撬开她迷人的唇瓣,撷取她的芳唇,夺取她的呼吸。
透明车厢玻璃外只有幽暗隧道内壁上挂着一个又一个的探照灯,总是一闪即逝,像是通向不可测的未来的短暂明亮。
列车到了一站又一站,车门开了一次又一次,没有人上下。
殷名飞内心的一股癫狂激烈情恋,只要怀中的美丽女人与他共同燃烧,直到隧道轨迹的尽头。这节车厢的空间是他们两人的世界,在粗喘与柔吟融合的声息里,外界的纷扰与意外不会存在。
“大飞,我好难受……”
“别忍,喊出来,我要听。”
“不要,别人会听到的,啊——”
“好,不让别人听,但是别忍,我要感觉你没有保留的热情释放。”他将食指横放在她的贝齿间,她随即紧紧的咬住了。
热情迸射,没有娇喊,只有深深的齿印落入他的肉里,强烈的咬痕只怕这辈子都无法磨灭掉,只会提醒他恋得太疯狂的感觉,不可能也不会淹没于流光铄金的狂流夹缝里。
他依然做不到温柔的爱怜她,他们之间注定只有炽烈的激情!
终于,他的狂吼掩盖过列车轰隆轰隆的行驶声,终于,自动的播音系统提醒到站的人,“JEK Airport”(甘乃迪国际机场)。
下了这站,就是另一个不同的起点了。
* * *
深夜时分,殷名飞出现在六月的纽约,因为两天前的一封E…mail上写着:可以回来吗?艾莉阿姨有事了。
半年来,傅蓉颖没有和他联络,唯一的这个讯息,让他赶回来了。
换上消毒衣后,殷名飞的步伐没有丝毫迟疑的进入圣伊莉莎白医院的加护病房。
艾莉罩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呼吸浅薄,眼睑紧闭,面容苍白无血色。保罗坐在她旁边,愁眉深锁、情深不舍的牢牢握着她的手。
“你终于回来了!”保罗一见到殷名飞,便激动的说了这一句。
“嗯!”殷名飞轻应一声,眉心成峰陷入沉默中。
他早就预见会有这种结果,然而真的来临时,他居然说不出半句伤心难过的话,只能放任心情沉落到无法言喻的深渊极限。
往后耶诞节即使回来,也见不到老妈一面了。
保罗眼中含着泪光,“生离死别并不好受,小蓉已经在病房外坐了两天,整个人几乎都要虚脱了,今晚我让允风硬是把她给带回家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没有看见她。“这样也好,我想,老妈大概也意识不到什么人在她身边吧!”
“三天前她就已陷入重度昏迷,医生也建议我们可以拔掉氧卸罩,但是小蓉很坚持,她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她一直强调你一定会回来的。”保罗哽咽的叙述着。
“对,她知道我会回来,只有她知道我!不到五十岁,老妈还不到五十岁啊!”殷名飞终于从齿缝中迸出他的不舍,难以支撑脆弱的心情。他现在好想见到小蓉,知他懂他爱他的小蓉。
保罗从艾莉躺的枕头下拿出一封信给他。“虽然我认为别说了,但是你妈非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不可!”
是遗言吗?老妈那种天塌下来也不知担心的个性,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吗?殷名飞很快的打开信封信纸,阅读着每一个字——
名飞:
当年我执意生下你,让你成长的日子无可避免的少了父爱。像我这样的一个母亲偏又不知如何为你做得更多,不知如何才能更爱你,知道你的痛苦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帮不了你,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这么多年过去了,能看到你终于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拥有自己的生活天地,我已足堪告慰。
我这一生已经够幸福了,能有你,有保罗,有我们这个家,我真的可以走得了无遗憾,只除了我怕你从此浪迹天涯,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坚持最后一定要告诉你这个事实,你永远不会是孤独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保罗是你的亲生父亲,小蓉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你小时候想让你改姓,其实只是想让你知道保罗是你父亲的事实。结果一拖就是这么多年。
我最后只希望你每年还是能回来看看他们,和他们共度耶诞节好吗?你的家依然会在那里,欢迎你的归来!
老妈
殷名飞敛容拢眉,黑眸上风暴凝结,脸部肌肉扭曲变形,嘴角噙着不屑,“这是什么玩笑?”
他急促的撕碎这一张信纸,青筋浮现的双手紧紧握住病床旁的铁条护栅,仿佛被强雷击中般,全身都被烧焦焚毁了。
“不是玩笑。”保罗扬起与殷名飞一模一样的浓眉,思绪陷入遥远的过去,慢慢道来,“我和艾莉相恋得很早,她总说等她大学毕业后就要嫁给我,为我打理一个家,生一堆孩子。她是个很传统、很具东方思想的女人,她想像中的女人世界就是家庭、丈夫和小孩。”
殷名飞发出低吼,“那你为什么不遂了她的愿望,快快娶了她?”
保罗痛苦的沉声道:“我想啊!可是我不能。一场车祸意外让我失去生育能力,除了爱她以外,我还能给她什么?所以我选择骗她,让她以为我变心才离开她。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一个痛苦万分的决定,让艾莉泪水溃提,那天的情景也在他每晚的睡梦中纠缠了许多年。
“不对,你说得漏洞百出,根本无法取信人!”殷名飞极端厌恶的嗤哼着,纷乱的脑子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切是个阴谋,要逼他在多年之后同意改姓。也许是老妈病昏了,神志不清,胡乱涂写的……
保罗连忙摇头,急着说:“你不要误会,我的情形小蓉的母亲完全都知道,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后来也领养了允风。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小蓉这个孩子,再度享受当父亲的喜悦。我想,上帝总有制造奇迹的能力,后来医生也说这种例子也并不是没有。”
殷名飞的心被狠狠的撕裂了,飞散得比地面上凌乱的纸片还要惨不忍睹,“我以为我可以征服这个世界,没想到上帝却硬要送我一个残酷不堪的大笑话!”
不该有感觉的心脏为什么还不停止跳动呢?要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