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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笔记 作者:王亚彬 史晶歆 毛毳 应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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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时脚垫的巅峰状态可以和壹圆硬币媲美,从厚度到硬度绝对略胜一筹。

  左脚就如此忍过6、7、8三个月,比赛惟一留给它的就是高频闪电般的生长速度。之后,日常走路时一定要注意左脚,如果不小心踩到了石子“正中下怀”,上面就会附着配合一声“啊”。鞋底好像有倒不尽的沙粒,再舒适的鞋也配不上宝贵左脚的需求,当时的我这么认为。

  NO3。左脚的治疗

  脚底板可恨的脚垫和瘊子一直折磨着我。细算一下它再次生长成型的历史已有一年多了,这就是舞剧《玉鸟》带来的纪念。所以,脚垫也和我一起经历了2003年央视的春节晚会;经历了4、5、6月的“非典”;经历了7月的毕业;经历了8月的成都“桃李杯”比赛;经历了2004年2月《玉鸟》的二次修改和“文华奖”评选的录像工作。前一阵想根除但问过很多医生后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治疗方式,成了一种不治之症,我很失望地回到北京。

  这周三终于找到那个治脚很好的技师了,当天就把药敷上。听说我的脚因时间过久不太好治,我心里一沉。修脚技师的小门脸里挂着各种疑难杂症的脚病图片,看了挺恶心。没被诊断之前抱有充分的希望,希望技师可以治愈脚垫。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挑开里屋的门帘出现,找到眼镜戴上,细细察看我的患脚。我屏住呼吸,接受诊断。脚垫感染长成瘊子,先得除去瘊子,然后看脚垫是否压迫神经,至少10次,一次敷药5~7天。技师说有可能在修脚的过程中会流血。坐在我旁边的老太太从鞋里拎出一只变形的小脚放在修脚师傅面前,刀子刷刷,脚皮落地,鲜血也流在棉花上,看得我想尖叫。感觉到刀片离我的肉真正越来越近了,偶尔会疼。然后看见一小坨土黄色药膏填在脚底板,贴上膏药。我把大脚趾和脚掌包着胶布的脚挤进鞋里,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走路、坐车、练功、回家,脚都很好。傍晚时分,左脚开始有感觉,脚底板火辣辣地像在燃烧。入夜后左脚不知是不是药的关系开始肿胀,脚掌撕痛,无法着地;睡觉时已经很痛苦了。

  第二天是阴雨天,可怜的左脚依旧很臃肿。中午出门时走路阵阵刺痛,左脚踝只得崩住劲不让左脚底板承受太多的力量,结果脚踝酸痛。站在公车上,把它悬空一会还能稍微缓解钻心的丝丝疼痛。下午回家几乎就无法沾地,只好与心脏平行相处。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肿,想起2002年时崴脚的经历,同样的痛再一次忍受。晚上躺在床上恨不得立刻睡去,因为那样的话可以通过睡眠忘记脚的存在。其实清醒时在呼吸,睡梦中也在呼吸,为什么就感觉不到疼呢?

  今天早上学校有向德国舞蹈界人士的表演课,我跳《扇舞丹青》。尝试用半脚掌踩地,穿着袜子的脚掌关节根本无法打弯,只好以认真的态度来降低节目中的技术难度,尽量把韵律表现充足。所以节目最原始的形态一览无余,也许那是自己心中的作品雏形,经过风浪竟然回到最初的开始。看到德国人礼貌的微笑与鼓掌,也不想顾及自己跳得如何了。舞蹈还是很残酷的,它不允许任何节外的变化。我仿佛又回到前年脚伤的日子,无法移动,无法跳跃,只能静静地发呆。

  蹬车去看脚,拆了药布是白色的气囊浮在皮肤上,肉的疼痛这时已没有人去可怜它。锋利的各式刀具划着被选定的病区,削落一片片属于我但失去控制的身体一部分,流血是正常的。勤奋的刀片终于接近恢复感觉的肉继续工作,流血仍是正常的。垫在脚跟下面的塑料布上逐渐堆满了刀片的战利品,厚厚的,像为一个牺牲的无名战士进行雪葬。刀看看,停下,挖上结实的一团药膏小心地抹在流过血却一直很坚强没有叫出声的脚底板上,填死。

  我的左脚在换药后的第三天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了,计算一下下次换药的时间又到了。同样辛勤的刀片,一团带血的棉花和一堆淤腐的皮肉。今天下午去洗澡了,把左脚掌套上袜子再裹上塑料袋,然后怀着激动的心情冲进倾盆而下的水柱中,有了《天浴》里洗澡欲望实现后的喜悦,张开嘴巴任由清爽的甘泉浇灌。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这柔软的液体,让水花快乐地在肌肤上跳动,每个毛孔毫无保留地开放。左腿架在墙壁上,左脚一直倒立着,然后进入桑拿屋,全身被烤得热热的。待在里边要把袜子拿下来,留着裹胶布的左脚在门缝那守候飘进来的冰凉空气,避免药布湿掉。出去,重新裹好,用左脚后跟和另一只脚交替前行。拆开塑料袋,左脚终于可以顺畅地呼吸,踩进黄色的夹脚拖鞋。

  昨天是第三次去换药,每次都是鼓起硕大的勇气表面上阳光灿烂地去修脚,实际走进那个小屋闻到那种药膏和脚混合的味道时,恐惧立即让我汗湿脊背。我在脚趾上画的笑脸让修脚的师傅们一阵嘻嘻,其实都是自欺的荒谬行为。揭下胶布,脚掌被包的地方像让人打了左脸的可怜胖子,又白又肿,从侧面看脚掌那个包包像是在放风似的。不过糊药的疼痛很有效果,一大片瘊子在刀片举起落下的同时永远地离开了我。上次被挖了三个小洞的大脚趾也被烧得不轻,指肚半圆的弧线已经快成为等边三角形,奇怪的脚趾造型。怀着怜悯和好奇的心情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嫩肉了,脚掌糊药的中心是继续努力使之脱落的瘊子驻扎地,一片血肉模糊,使人恶心的感觉一点也不次于看到仰面朝天脱落的瘊子上面钉满的黑色雀斑。

  师傅问我还要挖吗?我说挖。但师傅只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决定不挖,否则再上药我可能就疼死了。这次我吸取经验带去一只拖鞋,包脚完毕穿上,带着复杂的情感离开那个会越来越少去的地方,回家。一路慢慢骑车,要在药效发作之前回到家里待好,无奈地等待疼痛和忍受。傍晚药效再次发作,脚如盖在盆里的发面,不断增加面积,40码的男士拖鞋竟然都塞不进去。关节逐渐失去线条,5个脚趾密密地挤在一起。我倒是希望这样肿,一直低垂着脚希望它没有感觉,没有感觉就不会痛。

  凌晨2点,终于熬到睡眠时间,轻轻地放妥左脚,缓缓地躺下,可是撕裂的阵痛折磨得我难以入眠。换了至少500多个姿势,脚仍然不解我的好意,继续发作。左脚的每一次移动都是我自己的双臂亲自操办,轻拿慢放。整个看不见月亮的夜晚我都在翻腾,凌晨5点左右疼痛又把我从有别于常态的睡眠中扯醒,便呆坐到天明。

  第四次换过药,左脚肌肤自然生长,觉得很轻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正常走路。

  第五次换药后的第二天晚上,发现左脚的适应能力还挺强,竟然不觉得那么奇疼难忍。

  看过病的第二天早上收拾东西准备回京,说实话我是很想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的,看一看自己感兴趣的电影,听听自己喜欢的自然声音,让家的概念把自己的空间拉得松弛一些,透透气。

  爸爸送我去车站,自从我自己开始往返京津两地时,最受不住的就是每次父母的送别。看见爸爸站在人群中背着双手的样子,一次次送我去学校的印象连续浮起,现在又一次重复 着同样的事情,我倒是没有以前坚强了。因为每次我都会在列车启动、站台消失的那一刻偷偷落泪,包括每次爸爸来看我,然后从北京临别的时候。

  2004年7月16日是我第16次换药。刀片辛勤地工作起来,不小心削到的瘊子流出红色的液体。疼对于我来讲已经趋于麻木,其实对锻炼我心灵的耐磨力也是一种帮助。瘊子还顽强地滞留了几小颗。我渴望彻底地修养以便让它们从体内完全消失,不再希望无聊地陪伴它们。一切从今早结束吧,对生命自己也有个交代。

  “愿你尽快摆脱这折磨,不过要潇洒些,一切石粒、沙子都会沉入海底”!

  NO。4 根

  觉得这么一个标题很有力量,尽管它只是一个简单的左右两个体形构成的汉字。我的左脚瘊子的“母亲”终于显山露水了,可能这种果实类的中药药效比较狠毒,把大面积瘊子都去掉了,只剩最顽固的“根”。

  昨天下午3点飞往杭州。以为临行前的换药可以使脚有所好转,哪想只是轻微的恢复,踩地依然疼痛难忍。最为难忍的疼痛的是肉刺压迫神经,犹如腰疼连带的腿疼,轻轻一触两个肉刺,整个掌心就像过电般扎心。我拖着箱子和左脚一路上吞咽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无声的疼痛只有无声的忍耐。昨晚上经过一路的奔波大家都筋疲力尽,很早睡下,我却一直盯着左脚发愣到深夜。自行换过消炎药,疲倦地睡去。

  早上,起床发现左脚周围的皮肤好像好些了,可是肉刺根的刺痛没有任何减轻,昨晚以为是飞行空中的肿痛。行动实在不方便,只有在宾馆单人间里的地毯上铺上床罩,然后在上面压腿并练习瑜珈功,至少这样可以保持身材和柔韧度。想站在那里做做简单的跳跃,做不到,很无奈只好打电话求救北京修脚室的大夫,才得知是因为鸭蛋子把周围的瘊子都烧掉,瘊子的根突出于皮表,没有脚垫和肌肉的厚度,所以压迫神经产生刺痛。如果坚持跳舞就要垫上很厚的棉花,或者吃止疼药,封闭是打不得的,那会影响到韧带或骨骼。静静的,杭州的朋友来了、走了,家里的电话打了、挂了,老师的信息发了、回了,我一个人哭了、止了……

  我的左脚呀!上帝可能是有意地珍爱我而进行考验吧,但愿这不是对我的惩罚!

  祝福我吧……我可爱的左脚……回归舞者的生活……跑,跳,飞翔……

  NO。5 干掉瘊子

  实在忍受不住左脚瘊子的折磨,简直有些痛不欲生,今天情绪涌动要哭泣的时候发现眼泪已经干涸。合作方的团长出现,解决的办法有了,决定于2004年8月2日下午去杭州最好的神经外科做手术,以最果断的方法干掉瘊子,从而结束它对肉体和精神的摧残。

  中午就要出发去看病,我很紧张,胃也随之不舒服。蜷缩在床上等待接我去医院的电话。铃声终于响起,抱着恐惧和兴奋踮进电梯。

  见到浙江二院的外科大夫,揭开纱布,黄黄的一片,伤口周围有水泡,已经感染了。怎么和这里的大夫解释瘊子是什么都没用,医生说手术是可以切掉瘊子,可由于伤口感染目前不能手术,最重要的先消炎。听到这里,我又哭了。眼泪原来是不会干涸的……

  盯着全是腐肉的伤口,一阵眩晕,看来我的脚真的很棘手。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医治的办法,大夫建议最好等最重要的演出结束后再手术,此前只能垫些厚棉花坚持……

  天,那我坚持了3个月的左脚治疗算是白白受罪了,耳边不停回荡着异乡人的说话声,没有半句可以听懂……我真的渴望那种良医的出现,病人像一个无辜的弹球在医生的指挥下,被击打得满世界乱撞,直至头破血流。

  之后,交了三次消炎药的费用就哭着蹦着去换药。大夫取出干净钳子、酒精团和黄药布。反复消毒伤口外侧,铺上一小块在伤口的白色腐肉上,又夹起擦掉。我大声哭诉请求大夫轻些,然而大夫毫不手软,说如果这层腐肉不去会继续烂掉。一块、又一块、再一块、还有一块,干脆放弃药棉,最后直接用钳子把连着嫩肉的白皮撕去。

  此时我已泣不成声,浑身湿透,身体颤抖。大夫终于停手了,一块黄色药布盖在暴露的红肉上,绑上纱布。我“快乐”地逃跑了,大声哭着,不顾形象地跳跃着逃跑了。

  我以为自己经历3个月左脚治疗会变得很坚强,原来,人越是知道痛的感觉就越脆弱、越恐惧。

  现在我只有安静地抬高患肢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NO。6 苍白

  今天,2004年8月5日,杭州的天气很是凉爽,躺在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上,同行的演员都去剧场排练了。昨晚梦见学校已经去世的古典舞鼻祖唐爷爷,可能是托梦给我吧,看见他一如既往的健康和活泼。

  脸色是苍白的,有些浮肿,在听摇滚。稍微有些胃口,吃进去的东西没滋没味。有史以来感受到最生动的苍白,房间里一片寂静,手指敲击键盘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白色的纱布缭绕在柔弱的左脚掌上,绵软地低垂着,只有伤口纱布上一簇血染的晕红。

  一切变得很简单,睡眠,写作,吃东西,看电视,听音乐,和家人通话。

  拆开那日换药的纱布,大面积的皮已生新肉,红红嫩嫩的,宛如小姑娘的羞涩。起消炎作用的黄药布早就干了,生硬地支在皮肉上方。还有一丝纱布与尚未痊愈的伤口粘连,我用酒精棉球去湿润它,然后一点点地揭下来,看到瘊子的根部暴露着几颗肉刺。不停地用棉球擦抹,竟然无意中掉了两棵肉刺,留下的是红红的小坑。记得当初长瘊子就是满满的一片肉刺,这就应该是传说中的“神经钉”。这猜测在后来与北京大夫的通话过程中得到证实。

  天亮,再次拆开药布看看那折磨人的瘊子,周围已经开始长肉。大夫告诉我最好在瘊子根那里贴上药布使它湿润柔软,这样在明天回京的时候就可以剔掉它们。左脚还是照样包着纱布,默默地等待着一切的到来。

  回到北京挑掉肉刺,却得到待命的消息。我好像有些恍惚,北京的旧楼里又闷又热,窗沿火辣辣的烫。虽然住地条件不好,可今早还是安静地睡到10点,没有宾馆楼道里吸尘器的叫声,没有突来的电话铃声,没有焦躁不安的疼痛,没有四面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在自己的空气中沉沉地睡着,近日来紧张焦急的心理和抑郁的情绪逐渐消退。一只老鼠慢慢爬出黑洞,开始为自己那黄澄澄的奶酪重振旗鼓,每一天都是为了得到我那美味可口的奶酪奋斗。

  5日在飞往北京的机舱中就已经无比轻松,因为左脚的剧痛减轻不少,可以开始轻轻奔跑,跳跃。这是我3个月来渴望已久的事情。空中清爽的空调解去杭州起飞时潮湿气候的侵扰,人一下安静许多。在离开地面之际,淡忘西湖,淡忘那周围的酒馆,淡忘湿热的南方天气。

  一晃就是3天,好像那个时刻感受到秋天习习的凉风,可惜忘记在8月7号吃西瓜“咬秋”。回忆起在北京11个年头里的春夏秋冬,发现很喜欢秋天。不想昨晚和今天的闷热,一下打碎了对优美的秋日的记忆。的确太热了,现在我躲在凉爽的“雕刻时光”咖啡馆,要了杯乌龙茶继续写我的博客。无蚊无蝇,只有研磨咖啡豆的声音。

  抬头看看窗外的北京,其实我还是很喜欢的,这里,有我的舞蹈生涯,尽管,伴着那刻骨铭心的疼。



胴 体:触碰

  2002年6月28日 23:03 雕刻时光

  阴暗的天空给人沉静、安宁的感觉,坐在窗边享受这雨天。雨落如线,是那么的柔美温顺。松枝上晶晶闪亮。泥土的清香钻进窗缝,醒脑、洗肺。

  真快,我已经到了大三实习的阶段,一个新的实习任务是要与杭州歌舞团合作一部叫《 玉鸟》的大型舞剧,我出任女主角“玉”,比较班里其他同学,我进行的是表演实习。在得到导演垂青之时,自己开始为舞剧的出演努力,一经得到院方主管领导的同意,立即投入排练工作。在大学学业接近尾声的时候,我还没有经过一部大型舞剧真正的运行过程,全新的角色,这算是第一个。没有前人的录像可作为依据来进行学习和模仿,完全是导演独立创作,我有点担心自己是否可以胜任。

  上午在去中央民族歌舞团排练厅的路上,雾气氤氲,犹如仙境。轻盈,美丽,虚幻,一线微弱的白色光芒似乎正奋力撕破乌云冲入天际,就像我的心情,纷繁、飘渺。

  舞剧中的每一段新舞蹈的设计都是依剧情需要或者情感表达而现场设定的,在未来排演的某个日子里还仍然可以随整体感觉而调整、修改,直到满意为止。这个剧有四个主演,三男一女,戏份均衡。其中一个是现代舞专业的演员,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长得挺逗的,两个腮很突出,留着及腰的长发。走进排练厅,大家俨然一副练得热火朝天的架势,但彼此却很陌生,开始通过动作接触熟悉对方的名字、模样、身高、重量和感觉。

  我斜靠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完全倾倒,等待着他缓缓将我的重量掌握之后,举到空中。整个情形被我意识为定格:雨天让光着脚板的我很冷,他的胸膛热热的,很暖和,很快想被这种温暖包围。头一次和陌生或者不太熟悉的男孩靠得那么近,感觉他目光在你身上的扫视及耳朵里听到的心跳和呼吸声。因为目前我还纯真得没有谈过任何朋友,所以自己心率开始有些不齐。在有经验的舞者们看来,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他们怦然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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