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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骁志领着从人下了城墙往城门关卡走,回头瞧着身后王令越打扮的吴拓,压低声音道:〃吴兄,他怎么没跟着回去?只怕会给人瞧出不妥来。〃
〃我好不容易才抓他出来,自然不能放回去。〃吴拓揽紧了身边的徐冰。
他早上在关少钦房里费了多番口舌,好歹才说得关少钦放行,让他带徐冰出来游玩散心。苦于四下人众,也只握握手,现下才搂了一回。
刘骁志皱眉,略停步看了一眼徐冰。
以前他跟在徐延德身后出入时也见过的,隐约记得总是不看人。现在瞧来还是那幅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想甩开吴拓的手。他跟了吴拓也有数月,还当真是个喂不熟的。刘骁志想起吴拓那句〃狼崽子〃,心中暗暗称奇。吴拓这般为人,不知为何独独看上这么个没半点鲜活劲的主。
过两道关卡,出了城门楼子。刘骁志当先走到硬木吊桥上,吴拓虽急着过去,现下的身份却不能走在他前头,只得抓着徐冰紧跟着。堪堪走到过半处,忽听城墙上有人呼喝出声。吴拓猛抬头,一支羽箭迎面射来,铮然有声的钉在桥栏上,恰恰在他抓着栏杆的手前没入。
吴拓往后摔倒。跟在后面的护卫护着自家公子爷撒腿往回跑。刘骁志进退不得,怔了一下,与护卫同时抢上要扶吴拓。
其时,吴拓抱着徐冰跌坐在吊桥中央,刘骁志与众护卫尚未赶至,箭矢又来。这一回却是从城头射下,势道凌厉,吴拓只来得及把徐冰裹在怀里,整个脊背卖在箭下。一名护卫情急之下把手中长剑扔出去,箭头砸偏数寸,从吴拓肋下没入。
刘骁志赶过来,护卫们围住了,挥兵器砸开接踵而来的数箭,砸不开便用身体挡下。
箭势稍歇,刘骁志仰头看去,发箭的竟是城防管带李重。他数箭不中,身边早有回神过来的官兵起意拦阻,碍着身份不敢捉他。刘骁志高喊命拿下他。李重的亲兵跟旁系官兵在城墙上下混战起来,李重命人死守在身周,弯弓搭箭只是对着吴拓。
众人护着吴拓不敢妄动。对岸的箭矢射出第一支之后,半晌没有动静。那箭是从西侧一处小山坡上来,远远看见一骑黑影。桥上僵持的功夫,一队人马从戏台后头杀出来,约有十来人,招呼着盗匪的切口冲上,乱箭丛射而至。
西侧的那一骑黑影已然隐没了去,先前一箭,倒似示警一般。
前虎后狼,桥上只有不到十名护卫和守城门的官兵,勉力护着刘骁志三人,现下死伤多半。吴拓仍是张臂裹住徐冰,笑着跟刘骁志说话:〃李钧染竟死了么?李重这老头子癫成这般,叛乱的事都做下了?〃
〃吴兄伤势如何?〃刘骁志哭笑不得的问。这人死到临头还拣着不着调的话说。
〃现下是死不了,过一阵就很难说。〃
一名护卫颈上横穿了一箭,喷着血倒在吴拓身上,吴拓拿袖子遮挡徐冰头脸。最后一名也给射穿了膝盖,随即数箭穿心。刘骁志腿上中了一箭,吴拓背心臀上又擦了两箭。三人站在桥中央,只是束手就死的光景。
李重双目赤红,拉开硬弓,搭上连环三剑就要射下去。对岸的盗匪只等射完最后一轮,上去抢了吴拓尸身。
满天箭雨尽数给一柄长剑挡下了。
关少钦黑衣轻袍站在桥上,手中落雪长剑幻起无数光影,直如飞雪倾洒。剑势起而收,身周落下一圈羽箭。
〃少钦!就知道你会来救我!〃吴拓还没喊完,箭雨又落。
一箭从头上蹭过,唬得吴拓住了嘴。敌手势众,这般源源不绝的发箭,关少钦暗忖难以护得三人周全。索性一边挡箭一边起脚,一脚一个全踢下了护城河。
第 10 章
浥城护城河是引自小关山的雪水,长年冰寒彻骨。水面平缓,底下暗流湍急。
三人落水之后便随水流向东而去,倏忽冲出里许。吴拓抓着徐冰从水里冒出头来,他不会水,呛了几口,冷得透了。刘骁志腿上伤重,在水里渐渐撑不住。吴拓无暇顾他,拖着徐冰想靠岸,人工开凿的河道本就防人攀爬,在急流里想扒着岸边停下也不容易。
关少钦把三人送下水,起剑斩了吊桥上的绳索,提着数丈长的绳子展开轻功沿岸追赶而去。城墙上兀自混战,李重转身要追击吴拓,陷在重围里。对岸的盗匪此行藏匿在戏班中,不曾备得马匹,现下欲追,全然及不上水流之速。
关少钦提气急赶,在城墙西北角追上三人。长绳挥出卷住河中浮沉上下的吴拓,吴拓一手抱着徐冰,一手伸开抓住身侧漂过的刘骁志。水势凶险,转弯处虽缓下许多,关少钦要提三人出水仍是吃力。只得慢慢往岸上拖。
拖近尺许,对岸异变陡生。一名葛衣大汉站在岸上,手上也抖开一条绊马长索,卷向吴拓三人。关少钦不得已撤开绳索迎上去,两条绳子凌空击在一处。两人沿岸疾奔,手中绳索在河上交错攻防,噼啪作声。
吴拓拖着两个人在水里颠簸,一边还要担心头上绳索,叫天天不应,唤河河不理。
眼看要打到浥城东门,对岸那人扬声道:〃关少侠,且信我老巴一回,现下不能回城!〃
那人便是巴洪疆了,他颌下红须上回被关少钦削去小半,索性全剃了。然而即便没了红须,三危山的〃红胡子〃巴爷仍是巴爷,言出如山总是不错的。
〃好!〃关少钦收势,抬眼看向城头,城防官兵一排弓箭齐齐指下,只因不辨几人身份不曾发箭。
巴洪疆卷起水中三人,他臂力远强于关少钦,提气大喝一声,将三人尽数提出水,向对岸飞落。关少钦一抖长绳,搭在巴洪疆绳末略一借力,飞鸟渡寒潭,轻飘飘飞跃数丈河面,倒先于吴拓他们落在对岸。
一番耽搁,北门的盗贼已经追近。
巴洪疆挟起吴拓要跑,他冻得不停打抖,只是抱住徐冰不放,巴洪疆索性将两人一并提起。吴拓一边磕牙,一边强指着地下晕迷不醒的刘骁志:〃带上他,要回城还指着他呢。〃关少钦提住刘骁志腰带,两人带着三个伤病员发力向小关山奔去。
他二人脚程本快,虽然带着人,一众盗匪却是追赶不及。奔了一程,五人已在箭矢射程之外,渐渐没了人影。
巴洪疆引着关少钦在山中纵岩跃谷,七折八绕的来到一处岩洞。洞口隐没在一片水潭旁的杂草中,天暖,水只有浅浅一洼,草木倒是茂盛起来,遮蔽了入口。俯低进去,曲折转入了一处宽敞地界,直有半个山腹大小。最高处有些缥缈白雾,却是透了天光的。
巴洪疆放下吴拓二人,去洞外寻了柴草来点起篝火。三人在护城河里泡透了,不暖一下只怕会生出病来。
〃升起烟来不打紧么?〃关少钦一边帮手一边问道。
〃烟从上头出不去,洞顶只是一线裂缝,另有通气排烟处。〃
〃这山洞。。。。。。〃
〃是我少时游山发现的,没带旁人来过。〃巴洪疆想了想,又道:〃似是跟曹二说起过,这小子心思机敏,难保几时想起来。不过要找到这里也不容易。〃
〃曹二?〃
〃我寨子里的二当家,领着兄弟们叛了。说起来还是拜关少侠所赐。〃巴洪疆望着关少钦,咧嘴大笑。
月前小关山下一役,巴洪疆兄弟死伤颇重,大半折在关少钦手里。最后他又以比斗作数,自行认输放了二人生路。劫杀吴拓本是各路人马瞩目之事,别家寨子顾及巴洪疆威名,由他先出手,却闹了个无功而返,众兄弟均是不服。巴洪疆严令不许再生事。不想却给二当家曹翀借着群情激愤反了他。
巴洪疆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当即下山。兄弟中有念着往日情分的,仍是不断知会他寨中消息。曹翀与浥城城防通上了气,借着戏班做幌,要拿吴拓人头。打着的名号倒是要为前大当家的雪耻。
〃他们就笃定了我会出城?〃吴拓凑过来问。
关少钦瞪他一眼。巴洪疆笑道:〃吴小弟,你的脾性只怕浥城百里方圆都闻名了。便算你贪生怕死不肯出城,曹二也有的是法子诱你出来。〃
〃曹大家是曹二的什么人?〃吴拓心思转的倒快。
〃他姐。〃
〃有意思,那曹翀想必也是个风采出众的,老巴,看不出你手下竟然也能有好看人物。〃吴拓环抱着徐冰坐在火堆旁,一边解他衣服烤火,一边还是说些浑话。
〃哈哈哈,我倒看不出你小子是这么个混人!他到底是草包的很了,还是算一号人物?〃后半句问的是关少钦。
关少钦冷哼一声算作回答。吴拓笑道:〃老巴先前桥头示警,水中飞绳,在下本当致谢。你既疑心我是草包,谢也不必了。〃
巴洪疆又大笑起来,两人头次见面一个追杀一个逃命。现下这般境遇,没说几句却投了味道,相谈甚欢。
吴拓收拾好徐冰,又解自身衣物。卸下贴身软甲,露出伤处来。别处擦伤还好,肋下一箭势道凶狠,箭头仍在体内。巴洪疆在火上热了匕首,帮他挑出来。吴拓痛得吱哇乱叫,巴洪疆摁住他,扎好伤处又踢他一脚,〃伤了这么久,现在想起来叫唤了?〃
〃疼啊,冷水泡久了不觉得,你这一刀下去还真要命。〃
〃真要了你的命,可是一辈子花不完的银子。〃
〃老巴,这可不好说笑。〃吴拓看着巴洪疆手里的匕首,声音也打颤了。
〃你小子是个怪人。〃
巴洪疆说完又去扶起仍晕迷着的刘骁志,他腿上给箭矢射穿了,拔出箭来,包扎倒也容易。只是失血颇多,又在冷水中泡过,已经起了热度。
〃得给他寻个大夫。明日浥城的叛乱大约平息了,送你们回去。〃
〃老巴。〃吴拓忽然正色道,〃今日若不是你一箭阻我,想必李重会命人升起吊桥来,留待戏班里埋伏的人来杀我。他拿箭射我,大约只是见我再不下桥,情急之下出手。〃
〃不错,城防在他手中,虽变起仓猝,难保各城门没有跟着作乱的,因此当时不可回城。待守备大营的官兵出来平了乱,也就无妨。〃
〃我出城之时,扮的是守备大人的公子王令越。‘吴拓'却给人抬回了府里。李重在城头高墙上,却不知为何认准了我?难不成他是想杀守备公子?〃吴拓越说越是大声,却是看着地下的刘骁志问出来的。
他方才裹伤之时已经有些醒了,听到这里慌忙睁开眼,惨笑道:〃吴兄竟疑心我?我若有心对吴兄不利,还不早早抽身,何至于弄到这般田地。〃
吴拓笑得温和,〃疑心谁也不会疑心刘兄啊?只是浥城人多路子多,景况实在有些复杂,若是贸贸然回去城下,别给当盗匪射穿了。咱们顶好还是等着刘太守派人来接。〃
〃吴兄说得极是。〃
两人言语往来,没一句吐实的。巴洪疆听得不耐,自行躺下睡了。关少钦早早坐在一旁打坐运气,全然不理身外事。徐冰呆在火跟前,热气蒸的久了,栽着头犯困,吴拓揽他到怀里睡下。刘骁志伤病在身,躺在地下辗转许久,终于也睡了。
第 11 章
第二日凌晨,洞顶尚未透入天光。
巴洪疆忽的翻身起来,一旁打坐的关少钦也睁开眼,两人对着点点头。洞外来人了。
巴洪疆到入口处打望,关少钦把睡死的三人一一叫起来。刘骁志睡得不实,一动便受惊一样坐起来。吴拓在一旁看着他笑。
〃刘兄,便算你没被美人踢醒过,也不用慌成这样。〃
他也挨了一脚,倒是精神熠熠的,面带红光,一边笑话刘骁志一边揉着徐冰的胳膊腿哄醒他。
刘骁志病得没力气,勉强干笑。
巴洪疆已经回转,点头道:〃曹二。这小兔崽子越发精明了,这么快便找过来。他们发现洞口还需些时候,咱们从另一头出去。〃
〃老巴,你怎知另一头没有人手候着?〃
〃去看看便知!〃
吴拓给他一句堵回来,挠头认输,牵着徐冰跟上。关少钦断后,提上刘骁志往洞深处走。越走道路越是狭仄,渐渐倾斜向上,有几处只容蹲身而过。徐冰站在路上不动,吴拓按住他头硬推过去。
走了一程,道路尽头见了光亮。山岩间横断开一个出口,半人高。一行五人蹲在出口前的岩壁下,支耳听外面动静。
〃没人。〃
〃那还不出去?〃
〃曹二鬼精的很,再等一阵。〃巴洪疆弹了两颗石子到洞外草丛,悉簌作响。四下仍是不闻动静。他听得身侧吴拓气喘渐粗,回头瞥一眼。他面色发红,往额头一摸,触手滚烫。
〃你怎么也烧了?两个大男人这么不中用。〃三人落水,现下只有徐冰还算安生。巴洪疆就手探徐冰额头,吴拓抱过去不给碰,道:〃他好着,摸起来还是凉的。〃
巴洪疆低声骂道:〃他奶奶的,老子抢你东西不成?〃
吴拓昏着头笑。徐冰听到这里抬头看了巴洪疆一眼。他看人的眼神很静,黑白分明的。对着脸,没对着眼,知道是在看又没觉得他在看。
巴洪疆一路没见他吭气,此刻被他一眼看过来,暗道邪乎。
〃巴爷,出去吧。〃关少钦说道。
〃好。〃
从洞口弯身出来,才看出是站在半山一处平台上,横竖不过丈许,左侧斜生出一棵大树。吴拓出来就往后倒,倚在岩壁上吸气。〃老巴,这地儿还真是埋伏不了人手。〃
巴洪疆摇头道:〃还是早些下山。〃
他一边一个提了吴拓和徐冰纵跃而下。落下丈许,出脚蹬在山石上借势,缓了下坠之势。正跃着,一旁关少钦挟着刘骁志轻飘飘落下。巴洪疆咧嘴一笑,起了胜负之心,提气直坠而下。吴拓只觉凭空往下掉,心悬到了嗓子眼,张口想骂又骂不出。
好不容易落下地来,仍是关少钦快了一步。
巴洪疆抱拳佩服,关少钦垂首道:〃巴爷提着两个人,那也作不得数。〃
〃他也得知道提的是人啊!又不是两捆柴火,掉了便掉了!〃吴拓到这会才叫出来。
巴洪疆也不理会他,只是打量身边地势。虽说下到了山下,这片地方仍是不大,两边收成环山小道,前面是长长一线河谷的断崖,垂直裂下,比刚才的山势更要凶险许多。
〃关少侠,咱们再下一回崖如何?〃他苦笑道。
〃只怕旁人不给咱们空闲了。〃
关少钦从腰上撤下飞雪长剑,剑尖斜指,看了巴洪疆一眼。他摇头道:〃我不愿出手,帮你护着这三人就是。〃
关少钦点点头,〃巴爷,伤你兄弟,莫怪。〃
〃混这条道的,生死自家事,关少侠不需留手。〃
巴洪疆抱拳当胸,站在三人身前。关少钦再不多话,提剑上前一步,道:〃曹二当家请了。〃
从右首山崖旁转出来的正是前日浥城城外那群盗匪。正中间站着个青年,土色袍子,衣饰洁净。脸色白中带着煞气,眉眼端正,两片唇总抿着。
〃这人可不及少钦好看哪。〃吴拓凑到巴洪疆身后说,他声音放的虽轻,两下静寂对峙,各人仍是听了个清楚明白。
曹翀手下当即有骂出来的。他瞟了吴拓一眼,慢慢走过来,向巴洪疆施礼:〃见过大当家的。〃
巴洪疆冷哼一声。
〃大当家这一向可好?既已捉了这吴拓,何不与兄弟们回去,拿着人头领银钱?〃
〃我说过再不动此人,你当我放屁不成?〃
〃不敢。大当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当家的重然诺,咱们寨子的威名也不能折了。〃
〃现下大当家是你,自然是你说了算。〃
〃小子不敢,只为着死去的兄弟们,咱们也定要拿了这颗人头!〃曹翀说得铿锵,众手下轰然叫好。
他上前一步,还待跟巴洪疆说话。袖中两手捏着两枚乌黑袖箭,略略抬起。巴洪疆动也不动,一泓明澈长剑横斩在曹翀双臂前。曹翀匆忙撤招,往后急跃,长剑如影随行的跟了上来。不得已以袖中箭迎上去,箭剑相交,双袖被铰得片片粉碎,露出暗藏的袖箭来。
〃哼。曹二,我倒不记得教过你这等下作招数!〃
〃大当家就是太过顽愚。咱们大漠里讨生活的强盗匪类,还要学那名门正派的规矩不成?〃数名手下上来围攻关少钦,曹翀这才勉力抽身,应答巴洪疆。
关少钦接连挑刺,磕掉身周数人兵器,伤五人,杀一人。剑交左手,沉声道:〃巴爷,我动手了。〃
〃好。〃巴洪疆点头。
一众盗匪分作两路,大半围斗关少钦,小半向巴洪疆四人围过来。他积威犹在,众人不敢逼近,弓箭兵器也只对着他身后三人。
趁众人尚未围拢来,他低声对三人道:〃我守着路,你们沿着左首山路先下山,这小子在这里百般磨蹭,定是探到动静匆忙赶来,不及布置人手前后设伏。〃
〃万一他留了后手呢?〃
〃那就算你们不好彩。〃巴洪疆笑道,〃还是你想留在这里拼斗一番?〃
〃吴兄,咱们听巴爷的吧。〃刘骁志扶着崖壁站起来,心知三人留在这里只是拖累。吴拓哼哼两声,牵住徐冰,扶着刘骁志往左首走去。
众人欲追。巴洪疆甩开厚背大刀,砰然有声的钉在地下。
一时无人敢上前。
眼看着吴拓三人拖拽着越走越远,要转到岩壁另一面。众人持弓举刀不敢妄动,只听见身后关少钦运剑凌厉,瞬息间杀人取命,惨叫迭起。
有一名新手开弓开得久了,手臂酸软,又听到身后一声凄厉长嘶,身子一抖,箭矢就飞了出去。一箭既出,众人仿佛开了闸的山洪,纷纷举着兵器向巴洪疆招呼。
他本不愿动手,现下交手间多有制肘,越打越是恼火。
适才那一箭远远偏开,擦在岩壁上,拐了方向,恰恰向着刘骁志射去。箭矢早没了力道,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