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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三个人，华月蓉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胸口闷得慌。
“没事，别忘了我是警察！”宋柏宇朝华月蓉笑了笑，柔声说道，“他们要是敢妨碍我执行公务的话，罪名会更重。”
听到宋柏宇的话，华月蓉心中轻松了一点，但是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身子也下意识地朝宋柏宇靠了靠，似乎只有挨紧了宋柏宇，自己才会安全一点。
华晓波寸步不离地跟在宋柏宇的身后，一直目光炙热地瞪着宋柏宇，脸上全是兴奋而崇拜的神色。
宋柏宇就这样提着王天启往胡同外面走着，一路上偶尔有人目光不善地瞪着宋柏宇，只是看到宋柏宇毫不费力地拎着王天启往外走，他们却没有拦截宋柏宇的勇气，只有远远地跟在宋柏宇的身后。
宋柏宇身后的尾巴越来越长，到了胡同出口时，人数竟然达到了三十几个人之多。人群也越来越躁动。
华月蓉姐弟听到身后的嚷嚷声，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担心地看向宋柏宇，却发现宋柏宇脸色平静，仿佛身后的那群人跟他没关系一般。
刺耳的警车声突然响起，华月蓉姐弟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只是宋柏宇却皱了皱眉头，他迅速地拨响了郭铁柱的电话，把这边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几句，同时说了自己的打算。
“谁，是谁不长眼跑来这里闹事，想找死是吧？”宋柏宇刚放下电话，警车上面就下来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他下车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宋柏宇，却偏偏大声地嚷嚷着，唯恐别人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一般。
跟中年胖子一起下来的还有六个警察，他们下车后就立即对宋柏宇形成了合围之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看向宋柏宇的目光尽是戏谑和嘲讽。
看到这些警察的动作，华月蓉姐弟俩傻眼了，显然眼前发生的一切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怎么警察反而要对付自己呢？
“要是你长了眼睛的话，就能看到是我在这里闹事了。”宋柏宇冷冷地扫了中年胖子一眼，不屑地说道。
“你……”中年胖子没料到宋柏宇会拿自己刚才说的话来堵自己，他一时间血气上涌，一张肉嘟嘟的脸庞气得通红，只是很快他便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抹狰狞，指着宋柏宇大声命令道：“凶手承认自己在这里闹事了，把他给我抓起来。”
宋柏宇闻言冷哼一声，重重地把手中的王天启砸在地上，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抓我！”
围着宋柏宇的六个警察正想动手，却被宋柏宇的惊人动作给吓得不敢动弹，惊疑不定地看着宋柏宇，却不知道宋柏宇有什么依仗。
“哎哟，痛死我了，哪个龟孙子敢打我啊！”王天启被宋柏宇砸到地上后，他一下子被痛醒过来，下意识地大声骂道，只是他的话才骂出嘴，就感觉到双腿膝盖一阵剧痛，耳边同时听到了“咔嚓”两声脆响，却是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巴。”重重地在王天启的双腿膝盖处踩了两脚，满脸寒霜地看了王天启一眼，宋柏宇冷声道。
双腿膝盖骨被踩，王天启痛得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大声哀嚎不已，额头和背心全是汗水。可是他摄于宋柏宇的威势，嘴中愣是不敢吐出半个脏字。
原先跟在宋柏宇身后准备伺机动手的三十几个痞子看到眼前血腥暴力的一幕，他们脸色剧变，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暗自庆幸自己等人没有贸然动手，不然的话岂不也要落个残废的下场？
宋柏宇冷酷而无情的两脚把围着他的几个警察也给彻底吓住了，他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虽然还是隐隐围着宋柏宇，包围圈却扩大了两倍有余。
中年胖子警官面色惨白地看着宋柏宇，有心下令抓捕宋柏宇，却又畏惧宋柏宇的实力不敢出声。
“我是城西派出所的，市局正在举行一个联合扫黄打非行动，我来的时候忘记开车了，既然你们有车，就先借用一下！”宋柏宇凌厉地扫了中年胖子警察一眼，弯腰提起王天启的身体，就朝中年胖子刚刚开过来的警车走去。
宋柏宇刚才之所以踩碎王天启的双腿膝盖，一方面固然是恼火王天启满嘴脏话，另一方面却存了杀鸡儆猴的心理，他实在懒得跟城北派出所的这些小警察墨迹，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震住这些家伙，让他们不敢得瑟。
事实上证明宋柏宇的做法是对的，也完全达到了目的，在他冷漠地把王天启的膝盖骨给踩断后，无论是王天启的那一众属下，还是闻风而来救火的城北派出所警察，他们都彻底地被宋柏宇的所作所为给震住了，要是宋柏宇没有依仗的话，他刚如此嚣张么？
“联合扫黄打非行动。我怎么不知道？”直到宋柏宇几个人上了车，中年胖子警官才梦呓般问道。
“等你坐上了那个位置，自然就知道了。”宋柏宇满脸嘲讽地看了中年胖子警官一眼，一脚踩下警车油门，车子一下蹿出老远，给城北派出众警察留下一屁股的灰尘。
华月蓉姐弟俩是被宋柏宇给硬拉上警车的，直到警车开出老远，华月蓉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柏宇，真的有扫黄打非行动么，好像是那个大门牙通知我们，我们才过来的吧？”华月蓉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不确定地问道。
“谁让他们贪心不足呢，给了八万还想要二十万，总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吧？”宋柏宇回过头，爽朗地说道，脸上全是微笑。
“啊，那么说扫黄打非行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了？”听到宋柏宇的话，华月蓉惊讶地捂住了性感的红唇，满脸担心地看向宋柏宇，一双美眸中尽是惊讶和关心。
“也不能完全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在我们来城北区之前的确没有这个行动，不过我们到了城北区后，这个行动就有了。你忘记了我刚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么？”被华月蓉柔情似水的眸子注视着，宋柏宇的虚荣心无限膨胀，他一不小心就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华月蓉姐弟刚才太过紧张，而宋柏宇说话又特地避着他们，他们压根不知道宋柏宇打电话给谁，又是说的什么，此时听宋柏宇这么一说，他们才想起来宋柏宇刚才的确打出去一个电话。
“你……”看到宋柏宇为了自己姐弟俩的事情居然特地弄出一个联合行动出来，华月蓉再次瞪圆了眼睛，此时她的眼中没有了担心，尽是惊喜和感动的神色。
看着华月蓉如云似雾的美眸中被盈盈水气所萦绕。宋柏宇的眼神有了刹那间的呆滞，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宋柏宇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打方向盘，避过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
“宋大哥，你太帅了，你简直是我的偶像。”华晓波上车后一直很乖巧，直到此时发现车中气氛有点暧昧，他才激动地说道：“反正我姐夫死了六年，要不你做我姐夫吧，那样谁也不敢欺负我跟姐姐的。”
“晓波，你胡说什么呢！”听到老弟口无遮拦的话语，华月蓉俏脸一红，娇声叱责道，同时飞快地扫了宋柏宇一眼，心中担忧不已。
“姐，我哪有胡说嘛。宋大哥不但人长得帅气，而且还那么能打，最主要的是他心疼你，我们山村的妇女不是死了老公一年就可以嫁人么，你都为姐夫守寡六年了，即使嫁人也没什么对不起姐夫的……”
“啪”华晓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华月蓉重重地一巴掌给打断了。
华晓波捂着自己的脸庞，似乎被打傻了一般，好半天他才痛哭出声：“姐，你又打我……爸临死前让我进城找你，说你肯定会好好地照顾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么……”
重重地甩了华晓波一巴掌后，华月蓉心中就后悔了，待华晓波把死去的父亲搬出来时，她鼻子一酸，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听到老弟一点一滴地诉说着山村中发生的点点滴滴，华月蓉更是心酸不已，忍不住抱着老弟放声大哭起来，一个劲地跟老弟道歉，同时心疼地揉着老弟红肿的脸庞。
华晓波比华月蓉足足小了十二岁，他还是一个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年而已，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猛然间从封闭的山村走进喧闹的城市，华月蓉又没有时间照顾他，所以他很快就被城市灯红酒绿的生活给迷乱了眼睛，仅仅半个月功夫就钻进了别人精心设置的圈套，其实他的本性还是淳朴善良的，这也是宋柏宇并不厌恶华晓波的原因。
第177章天大的窟窿
因为华晓波的话。宋柏宇和华月蓉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华月蓉内心羞愤得不行，一双美眸躲躲闪闪地，再也不敢再看宋柏宇，宋柏宇也是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开口打破车内的僵局，所以一路上大家谁也没有说话。
路过常青花卉店的时候，宋柏宇把华月蓉姐弟放了下去，华月蓉下车后看了看宋柏宇，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宋柏宇则微笑着朝华月蓉点了点头，然后踩下警车油门，径直朝市局方向驶去。
当郭铁柱看着双腿被废的王天启时，他看向宋柏宇的眼神怪怪的。
“柏宇，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暴力倾向了。”瞪着宋柏宇看了半响，郭铁柱爽朗地笑道。
宋柏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询问道：“郭局，扫黄打非的事情布置得怎么样了？”
“我刚给几个辖区的派出所下达了通知，不过估计也就是做做样子。要想有什么显著的成绩是不可能的。”郭铁柱点了点头，为难地说道：“金阳市的贫穷和落后不是没有原因的……”
郭铁柱娓娓而谈，把金阳市的状况详细地跟宋柏宇说了一遍，宋柏宇才明白为什么王天启会那么嚣张了。
北城区又称为棋牌区，是金阳市经济最为繁荣的一个城区。这里棋牌室密集，金阳市总人口不足九十万、市区人口只有十几万，可是棋牌室有上百家，棋牌室如此之多，就意味着很多不正常，社会活动不正常，办事方式不正常，甚至连棋牌室的性质、参与人群及其棋牌室老板都不正常。
通常在棋牌室活动的大多是政府部门的公职人员及年轻人，在棋牌室买单掏腰包的基本上是需要办事的老板和需要办事的百姓，而经营棋牌室的老板大多是公职人员的亲朋好友，真正的消费者大多是公职人员及其同事和朋友。事实上郭铁柱的一个小姨子就在北城区办了一家棋牌室，而他有什么应酬时也是在那里落脚。
王天启是金阳市（县）党群副书记的一个远房亲戚，已然在北城区经营了棋牌室十几年，因为有着副书记的后台，又把各方面的关系都给打点到了，所以在北城区俨然是一个土皇帝，这也是宋柏宇要抓捕王天启时他会那么嚣张的原因。
“我这算不算是捅了一个天大的窟窿？”听到金阳市错综复杂的历史和社会关系，宋柏宇犹疑着问郭铁柱道。
要是宋柏宇孤家寡人一个，他自然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可是现在老姐是金阳市的市长，这就让他说话做事前多动动脑子了。
“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北城区的那些棋牌室是怎么回事，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谁也不会去捅那个窟窿的。这也是为什么金阳市干部比较排外的原因。”郭铁柱苦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了，王天启的做法又跟大多数人不同，这些年来他胃口越来越大，不但开始贩卖白粉，而且还欺诈外地人，市局注意他很久了，只是碍于他背后的势力一直没有动手而已，既然你都发话了，也是市局动手收拾他的时候了。”
“这样就好，不然的话老姐肯定要收拾我了。”听到郭铁柱的解释，宋柏宇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哈哈，宋市长高兴还来不及呢，今天上午的常委会上，那个蒋副书记毫不留情地顶撞了宋市长，让她半天说不出话来，你转眼间就还了蒋副书记一记颜色，要是让宋市长知道这件事情，她铁定要夸你。”郭铁柱拍了拍宋柏宇的胳膊，开怀大笑道。
“我这个人胡闹还行，真让我去研究官场里面那些沟沟壑壑，肯定会把我给绕晕。后面的事情还得麻烦郭局啊。”听到郭铁柱的话，宋柏宇并没有沾沾自喜，他有自知之明，炼丹打架是自己的强项，要是斗心机的话，他万万不是那些官场老油子的对手。
“柏宇这句话就见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还用得着跟我客气？”看到宋柏宇淡然的反应，郭铁柱对宋柏宇不由高看了几分。
一般的太子党骄横跋扈，自以为是，怎么可能像宋柏宇这般好打交道呢。要是换了别的太子党碰到今天这种事情，肯定一个电话就了事，宋柏宇却亲自跑市局一趟，不但对自己尊敬有加，而且面对夸赞也能淡然以对，完全没有那种忘乎所以的神情。
“对了，郭局，那个董辉现在怎么样了？”宋柏宇突然想起了坨子村蔬菜基地的事情，要是董辉这个人继续留在金阳市工商局的话，无疑是一个大麻烦。
“董辉只不过是易子提拔的产物罢了，既然他自己没有眼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自然只有灰溜溜卷铺盖走人的下场了。”听到宋柏宇终于提到董辉的下场，郭铁柱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从坨子村回来后，他可是一直都在为宋柏宇善后呢。
易子提拔是普通机关干部深恶痛绝的一种现象，但是却是共和国普遍存在的一种状况，一些机关高层干部为了让子女升迁到更高的职位，又要避嫌。所以会跟邻县或者邻省跟自己差不多职位的人达成某种心照不宣的协定，让自己的子女到邻县或邻省去发展，而董辉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金阳市的。
也就是说董辉家族的势力并不在陇西省，即使有人替他出头，也不可能尽心尽力，现在郭铁柱有心要弄走这么一个小角色自然轻而易举。
“走了就好，不然碍手碍脚的，坨子村的蔬菜基地都没法发展了。”听说董辉只有卷铺盖走人的份，宋柏宇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色，虽然董辉这种小人物不足畏惧，但是董辉要是存心捣乱的话，还真能恶心死人，至少马海龙父女是拿他毫无办法的。
“说到坨子村的蔬菜基地，那可是陇西省的奇迹啊。自从坨子村的蕨菜鉴定结果出来后，坨子村蔬菜基地的名气算是完全打响了，听说这几天省电视台还要过来拍节目呢。”谈到坨子村蔬菜基地，郭铁柱立即来了兴致，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想起来也真够讽刺的，金阳市升级为县级市都没有引起省电视台的注意，金阳市郊区的一个蔬菜基地却弄得全省都沸沸扬扬……”
“那个刘彦军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朝坨子村蔬菜基地下手，没有文化真是害死人啊，不过话说回来了。要不是碰到你，那个刘彦军这一次强买强卖还真可能成功呢，尽管日后他的势力可能会遭到打击。”郭铁柱摇头叹气道。
“说起来刘彦军也算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他十八岁出道，打遍沙城地下势力无敌手，二十二岁就整合了沙城一些地下势力，成为沙城第三大帮派青竹帮的龙头老大，他这一死，沙城地下势力又要大乱啊……”身为警察的郭铁柱随时都可能跟刘彦军这样的黑道巨枭打交道，他自然会留意刘彦军的资料。
谈及坨子村蔬菜基地，郭铁柱满面红光。仿佛坨子村蔬菜基地是他的一般，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宋柏宇只有聆听的份，不过宋柏宇本来就不善言辞，也没打算说话，所以他一直静静地倾听着郭铁柱的谈话，感受着郭铁柱真性情的一面。
“这下宋市长可以扬眉吐气咯，要知道农业这一块可是她分管的啊，冯德昆刚交给她时完全是一个烂摊子，当时大家还等着看她笑话呢，谁知道转瞬间她就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来呢？”郭铁柱爽朗地大声笑道。
听到郭铁柱的话，宋柏宇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他投资坨子村蔬菜基地，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助老姐捞政绩么，坨子村蔬菜基地的名声越响，也就意味着老姐的政绩越大，对于老姐这种镀金的空降干部来说，最需要的就是这种短期内可以看得见的政绩了。
“柏宇，我忘记问你一件事情了呢。坨子村蔬菜基地的几个大学生称呼你为宋老板，那是怎么回事？”兴奋地说了大半天后，郭铁柱发现宋柏宇一直微笑着听自己说话，他讪讪地笑了笑，突然间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我在坨子村蔬菜基地投资了三百万，你说是怎么回事？”宋柏宇先前还以为郭铁柱知道了坨子村蔬菜基地的事情，此时听到郭铁柱问自己这个问题，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感情这家伙一直不知道坨子村蔬菜基地是自己的啊。
“你在坨子村蔬菜基地投资三百万……啊，你说什么……”听到宋柏宇的话，郭铁柱重复了半句后，突然间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失声问道。
郭铁柱听到坨子村蔬菜基地几个大学生称呼宋柏宇为老板时，他压根就没往别处想，因为“老板”在金阳市是一种尊敬，几乎所有的农村人都喜欢称呼陌生的城市人为老板。可是郭铁柱万万没想到，宋柏宇居然就是坨子村蔬菜基地的真正老板，而自己刚才在宋柏宇面前班门弄斧似地谈了半天坨子村蔬菜基地的种种神奇。
第17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