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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透。
正想着,突听得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表小姐,你丫头那是在做什么?这可是爷给我家小姐做来赴宴的衣服,价值连城,那丫头粗手粗脚的,怎可乱碰乱扯?”
却是郎霖铃的贴身丫头香儿和沈清苓的丫头争执起来。
这香儿绝不是个善茬,此时想是趁机替自家小姐撤气,但沈清苓身旁那名眉目清冷的女子似乎也是个狠角色,一把挥开香儿,那力道之大,竟让香儿跌撞到郎霖铃身上,两人几乎同时摔倒。
郎霖铃终是恼了,她脸色苍白,这时秀眉一冷,扶着香儿稳住身子,扬手便往那丫头脸上狠狠扇过去,焉知,那丫头竟然往后一仰,避过了。
本来,主子教训丫头,即便你能避开也是绝不能避的!
314
翘楚无意看戏,但沈清苓顶着她的脸庞,让她实在难忍,她必定要设法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遂没有立刻离去,还想多观察一下。
那老板。娘是被慑到了,略有些颤抖的退到一旁,她正有些奇怪方明为何不出言劝一劝,这时一看,才发现方明已不在屋里。
来看着前方两个女人,困扰了两天的事情,蓦地福灵心致有什么从脑里擦过。
郎霖铃看沈清苓站在原地,只淡淡看着,冷冷一笑,道:“海蓝妹妹,可还记得我们郎家家训,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模样,奴。婢不驯,主子有责。既然你的丫头我教不来,那妹妹教一教罢。爷现下不比以往,政务繁忙,总不好劳烦到爷。”
“姐姐言之有理,只是这丫头自小跟着我长大,生不在郎家,也不知该遵守些什么规矩,再说她方才似乎也没什么做错的地方,只是不小心碰撞到姐姐,姐姐莫恼。”沈清苓不卑不亢的朝郎霖铃欠身一福。
“妹妹,”郎霖铃轻声说着,突然上前一步,走近沈清苓,沈清苓低叫一声,郎霖铃已出奇不意举手往她脸上打去。
岂料沈清苓那丫头眼明手快,斜地里,已抓住郎霖铃的手腕。
这丫头原是暗卫,从小被上官惊鸿训练,暗侍在太子府四周保护沈清苓,和沈清苓的关系非同小可,兼之很早以前就被上官惊鸿嘱咐,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必须全力护主,是以,这时上了明面,她仍是一样。
“阿绣,放手!”
沈清苓令道,她虽为生辰的事伤了心,但却忍了下来,她必定要将上官惊鸿从翘楚手里夺回来。至于,对郎霖铃,她知道这是个厉害角色,但她以后既然要生活在这里,若先服了软,反被郎霖铃欺了去,倒不如明面上斗。
她知道,现在,上官惊鸿心里,约摸是因着对翘楚的亏欠而惑了本心,才将翘楚看的比她更重,但来日方长。而郎霖铃虽有郎家倚仗,到底不如她重。
阿绣看沈清苓没有特别示意,她跟在沈清苓身边久,懂她心思,这时手腕一抖,将郎霖铃直直挥出去,另一手将怒红了眼欺身上来的香儿狠狠推倒地上。
郎霖铃跌倒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岂非寻常女子,她一直留意厅里的情况,知道方明方才出去了,极大可能是去找上官惊鸿。
她也不传院里的护卫,迅速计量起来,是吃了这暗亏继续刺。激这林海蓝直到上官惊鸿过来替己拿个公道,还是现下离去,突然,手上一暖,她一怔,却见翘楚正弯腰搀扶她,翘楚会帮她,怎么可能?
她正疑惑,只听得翘楚道:“美人,将阿绣给我捉起来。”
沈清苓一惊,随即冷笑道:“翘妃这是什么意思?”
“管治的意思。我这人粗浅,不懂哪家的丫头该归哪家来管,但这里是睿王府邸,我既是睿王的侧妃,还不能管治一名丫头吗!”
她说着一瞥美人,美人一凛,笑答道:“是!”
她和四大自进睿王府,也忍气吞声多了,翘楚这两日和她说了些府中的事,她也猜出几分这女人就是沈清苓,她和四大早恨死沈清苓,这时虽不能动这女人,但将她那恶婢教训一顿倒是个撤气的好机会。
一阵搏击拼斗,绣儿给美人擒了下来,沈清苓脸色微变,眼梢一掠厅上刚才方明站过的位置,心里轻轻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蹙眉看向翘楚。
对于翘楚,郎霖铃心中越发疑虑,又听得翘楚轻声道:“郎姐姐,这丫头,你看看怎么处置吧。”
她闻言,倒有些犹豫,这时,冷冷一声在厅外而来,“发生什么事了?”
“见过睿王。”
阿绣被美人反扭着双手,这时咬牙呼叫道:“八爷,请救救我家主子,翘主子她——”
她话口未完,手已被美人狠力一拧,顿时疼出一额冷汗,说不出话来。
厅上有奴。仆,有绸缎庄的老板。娘,厅外有护卫,沈清苓因着身份,只能说明面上的话,她弯腰朝上官惊鸿一福,低声苦笑,“本只想看看两位姐姐的漂亮衣裳,哪知道,最后反惹了翘妃不高兴。我这丫头阿绣又是个强出头的主……”
上官惊鸿眉宇冷拧,盯向翘楚,“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郎霖铃看了翘楚一眼,这事最后烧到翘楚身上是她没有想到的,她虽恨翘楚,但翘楚方才毕竟帮了她,且看模样似乎并非出于什么歹心,她正迟疑要怎么说,却见翘楚对上官惊鸿道:“不该做的都做了。表小姐既然如此喜欢这些衣服,那给你好了。”
她说着,将桌上的青鸟衣袍一扯,径自递给沈清苓。
沈清苓一怔,上官惊鸿目光在衣袍上一顿,脸色顿变,他眸光一暗,正要说话,翘楚突然弯腰抚住肚子,微微蹙起眉。
“翘楚!”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上官惊鸿已大步走到翘楚面前,将她连着那青鸟衣袍拦腰抱起,快步出了大厅。
*****
当翘楚再想起这些事的时候,人已穿着那件青衣长袍,坐在酒气流香的宫殿上,众王众臣众宾已落座,只等皇帝帝妃过来。
翘楚握着自己仍旧冰凉的手心,稳定着心神,今晚一定不能乱一点,时间也绝不能错一点,她能不能走,就看今晚,就在今晚。
案下的手突然一暖,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紧紧包住,她侧头看去,却见她身旁的男人脸上若无其事,正擎着酒盏遥遥回敬对面的太子和夏王。
今晚,这两名皇子各有一美在身侧,北地第一美人翘眉;西夏美人银屏。
今晚,翘楚有种强。烈的感觉,注定多事。
315
没多久,上官惊鸿放了开她的手。
她手心的冰冷不复。
翘楚突然想起昨晚他带她回房之后,他伸手向她手腕摸过去,她知道他的医术,大方承认,说,我没事。
上官惊鸿淡淡掷了句“我知道”,便离了房。
她倒怔仲甚久。
她并不怀疑他能看出来,只是,他为何还要替她诊脉。
仅为肌肤相接?
她随后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好笑,他怎么会。
……
皇帝不久之后携皇后、诸妃过了来。
翘楚留意到郎后不比郎霖铃,气色倒是较以前好了许多,有丝奇怪。
热闹非凡的祝酒过后,淳丰递交了文书,和历例不同,并非在朝堂上,而是在这宫宴上定下了和约,随后,又定下了夏王和银屏公主的婚事。
夏王和银屏公主走到殿中,谢了皇恩。
众臣道贺。
翘楚心里又生了丝奇怪,庄妃怀中小九儿向她眨眼,她多日不见他,也笑着多看了这孩子几眼,却发现庄妃似乎并不特别高兴,眉间有丝悒气,本来夏王订亲,对方又是一国公主,她该喜悦才对,倒不知她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茛夏王正要回座,这时,上官惊鸿却举酒站起来站起来,笑道:“祝贺九弟大喜。”
夏王侧身走近,颔首致谢。
她就坐在上官惊鸿身边,夏王这一走近,两人的目光也微微擦过,随即各自错开,她淡淡的,他虚扶一脸娇。羞的银屏回座,亦然。
翘楚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想起前天早上的事来,有个婆子在睿王府外用北地方言叫卖北地的小吃,想是知道此间住着个甚是得宠的北地王妃。
门房见状告诉了方明,方明看上官惊鸿上朝未回,便将那婆子带了进府让翘楚高兴一下,若上官惊鸿在,怕他不高兴。
北地方言,东陵甚少人会。
翘楚从那婆子手里接过一封密信,方知夏王用心。他为不让人思疑,特地命人从北地带了个人过来,在上官惊鸿不在府邸的时间帮他传信。
信上只写了三字,你可好。
落款是元宝。
元宝让上官惊鸿带回来,后来半夜自己跑了。元宝已经不知所踪,一切物是人非。她知道他即将要成婚。那天和冬凝聊天,冬凝曾略略提起宫里的大事。
她没有回信。
直到昨天青袍的事之后,方明告诉她那婆子约摸是尝到了甜头,又来了吆喝买卖,她想了又想,到书房找上官惊鸿问些话,才让方明将那婆子带进来,回了信。
一切事情仿佛冥冥中有定数……
敬过酒,上官惊鸿坐下来,淡淡看了她一眼,翘楚立时知道,他是故意的,提醒她上官惊骢成婚的事。
她心里紧张之余,果有丝惆怅。
便在这时,突听得彩宁长公主笑说,上次宴会匆忙,这次,特送上礼物向睿王赔罪。
她指的是淳丰冒犯之事。
上官惊鸿起来谢了,彩宁命人送上数个锦盒交与上官惊鸿背后侍候的方明,自己又从位上过来,将自己脖子上一条类似藏民哈达的东西,递给上官惊鸿。
翘楚自来云苍,因前生喜好,对各国人情都做些研钻,看彩宁如此,顿时一震,知道这是西夏那边的风俗,女子若向男子献这东西,有结姻之意。
殿上本觥筹交错,这时也静得一静,西夏毗邻东陵,知道这礼俗的人不多,却绝不少,这些日子来,本以为彩宁和太子大有可能联姻,没想到彩宁看中的却是睿王。
翘楚正心笑上官惊鸿艳福不浅,脖上突然一暖,上官惊鸿竟将那东西拢到她脖颈上,拱手道“谢谢长公主,公主珍礼,正好让惊鸿小儿滔滔光。”
翘楚一惊,郎霖铃因和带进宫一道参加宫宴的“表妹”一起坐,两人一案,坐在他们隔壁,并没按往常礼仪坐在上官惊鸿旁边,反成了她和上官惊鸿共一个桌案。此时她自然而然成了他的祸害对象。
她一看殿上众人表情便知不少人知道这东西的寓意,上官惊鸿是什么人?绝不可能不知道。
他婉拒了彩宁?!
她正不明白上官惊鸿为什么要这样做,皇帝和殿上众人都有些变了脸色,倒是彩宁还甚是冷静,淡淡盯着上官惊鸿,上官惊鸿迎着彩宁的目光,不闪不缩,“承公主厚礼,惊鸿无以为报,公主若有需要惊鸿效劳之处,只管吩咐,惊鸿必定全力置办,水火不辞。”
彩宁垂眸片刻,方抬起头来道谢。
皇帝看彩宁涵养功夫极好,才稍舒了眉头,淡淡看了上官惊鸿一眼,随即笑命殿上所有内侍为众人斟酒,太子似不以为意,风度地与皇帝一道敬西夏一行。
酒过三巡,银屏突然站起来,笑道:“皇上,银屏素慕东陵大国,地灵人杰,听闻睿王医术便是一绝,银屏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可否?”
众人一怔,彩宁一长公主被拒,此时不知这银屏公主是有心解围还是会有意刁难,皇帝眸光一深,却只笑道:“公主请说。”
有人看向夏王,心忖看言行举止,银屏对这九爷似用情甚深,不知他会约束与否,夏王却并没说什么,眉眼含笑,倒似也生了丝兴致。
上官惊鸿自是没有拒绝,“公主请赐教。”
银屏慢慢敛去笑意,盯着上官惊鸿,一字一字道:“睿王可曾听说过心蛊?”
316
“心蛊是云苍十大奇蛊之一,兴于古国西凉,但早已失传。不知公主为何问起此蛊?”
“言则睿王也不知道此蛊的详细制法?”
“公主博学,惊鸿甘拜下风,惊鸿确实不知。”
上官惊鸿一说,皇帝也微微皱起眉,殿上也是一片失望之色,银屏看上官惊鸿仍是不卑不亢,掩嘴笑道:“这……银屏还以为东陵必定有人识得,睿王也是必定知道的,哦,无妨,无妨。”
她这有意无意一笑,谁都看出皇帝已有愠怒之色,彩宁低道:“银屏,九爷的酒樽空了,你还不给他斟满?”
银屏也不争辩,依言坐下,似乎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偶有一提。太子笑道:“所谓术业有专攻,公主,孤八弟只是余暇习医,父皇,孤看不若传太医院院正过来为公主解答,如何?”
若院正能解答,则可保东陵泱泱大国脸面,但此一来,更折睿王面子;若不能,即有损东陵之名。
众人也不好去揣测太子的心思,却知道皇帝此时自是答应。
缓果然,皇帝大手一挥,已道:“宣院正。”
莫存丰立下传令下去,不一会太医院两名院正匆忙赶到。
然而,面对此问题,二人也答不上来。
一时,殿上人人面面相觑。
“听说太子妃母。亲擅蛊术,太子妃可听说过这心蛊之术?”
郎霖铃的声音适时响起来,暂化解了殿上的尴尬,将矛头指向太子府。
翘眉岂是易压之人,立刻便笑答,“郎妃见笑,八爷不识,翘眉才疏学识,又怎知这蛊奥妙。”
这一下明讽暗刺的,又将球踢回给睿王府,只是,若有人仔细留意,会听出翘眉话里微微的迟疑,似乎她并不十分情愿说这讽刺之话。
“这心蛊可是以百足、毒蝎、毒蛛数种毒虫各自选百数而斗,最后胜出的三只分别放进一种叫做‘苍’的死去多时的大毒蝮蛇体。内,灌以孔雀胆,鹤顶红毒液饲养,那蛇因死生出尸虫子,这尸虫子尽吸三只浸泡在毒液里的毒王之髓,待毒王全数变成空壳,尸虫子与从其。体内衍生出来的小尸虫子便成蛊,这蛊就叫做心蛊。”
“敢问公主可是这样?”
当温温清清数声在殿内响起,银屏立时从位子上站起来,一脸吃惊,脱口便道:“你怎么知道?”
上官惊鸿看向翘楚,殿上也看向翘楚。
答案是这位方才一直沉默的睿王侧妃给出来的,而这个听去让人寒恶的答案似乎……正确。
睿王不知道,翘眉不知道,这翘妃却知道,不能不教人又惊又奇。太子眸光微深,皇帝已是龙颜大悦,正要嘉许,银屏却低声笑道:“且慢。”
“请问翘妃娘。娘,这心蛊有何作用?”
银屏咄咄而来,众人屏了声息正待看翘楚如何解答,哪知翘楚却缓缓摇头,说,“我不知道。”
皇帝一阵失望,这时,彩宁严厉地盯了银屏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哪来看来的古怪东西!”
倒是突然又有人从案座上站起来,笑道:“说到这心蛊的作用却是非比寻常,心蛊又叫子母蛊,其毒能制人于死地,却并非拿来杀人,而在用于制肘别人,若两个人分别中母蛊和子蛊之毒,则互相牵制,一人死,蛊虫亦会将另一人杀死……”
“东陵果是人才鼎盛,便是睿王府里也卧虎藏龙。”
银屏的声音有丝懊恼,脸上却是一片诚服,皇帝大喜,手一撑竟从座上站起,“这是谁家姑。娘?学识如此渊博,好,朕重重有赏。”
所有视线一瞬从翘楚身上转到郎霖铃旁边那个刚站起来的女子身上去。郎霖铃略一迟疑,随即起身回禀道:“回皇上,这是霖铃的表妹,林氏海蓝。日前正从外地过来探望臣妾,今日也携她过来开开眼界。”
皇帝连连点头,看向郎相,赞道:“郎卿,你郎家倒真是一门杰出呀!”
郎相赶忙道:“谢皇上夸奖。”
这位老相却似乎并无众人想象中的欣喜,眉宇间反有丝凝重。
沈清苓跟着道了谢,笑道:“皇上谬赞,其实这不过是睿王跟公主开的一个顽笑,方才在等院正过来的时候,睿王已将答案告诉我和两位王妃姐姐了。”
“哦,竟有这么一回事?老八,你倒真是顽劣。”
皇帝眸光一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