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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锦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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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住步子,不再向前,唇角抿紧着看着远处嫩绿的树苗,两个手指头把折扇捏的咔啦咔啦地响。

    我亦停住,恭恭敬敬地停在他身后,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方才我已经逾距了。

    半晌,我才听到他问:“你叫作什么名字?”

    我熟稔地答:“夏生。”他又沉默了。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才听到他背对着我轻道:“我叫宇文谦。”他转眼凝着我,一抹深到极致的浓黑隐藏在俊秀的眼目里,重复问道:“记住了没?”

    我怔住,本没想过他会告诉我他自己的名字。这以下犯上之罪可来的大了,只得拼命点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他这才又换上了温和的笑容,看着不怎么舒服但是降低人警戒的笑容:“记住了就好,走吧。”

    不知觉间已走到了雕花的廊柱旁边,再往里就是主子用的书房,我探头往里一瞧,小小一个院落熙熙攘攘挤了十多个少年,个个楚楚娇弱穿金戴银的,这后宫真不是盖的,再低头瞧瞧自己一身素净,在这么金灿灿的一片里反而显得出挑。

    数一数,正好十二个,看来就差我了。

    宇文谦先走了进去,朗声叫了句“三哥”,便听那日的懒散散声音飘入耳中:“四弟么,怎么这么迟?”

    宇文谦笑道:“路上碰见了熟人。耽搁了一会。”真高,这么一句话就替我开脱了迟刻的罪。我该感激的。

    我这才走进去,看到那日的男子,他仍是穿着家常服,只不过换了象牙白色,漂亮的凤眼淡淡扫我:“是他?”

    我忙低头行大礼:“熟人算不上……”

    “谈得来而已。”那边那位狐狸赶紧接话。

    我只感觉原主子的眼光落在脖子上,似有千斤压得我抬不起头,许久才听他轻轻笑了一声。

    “起来吧。”他说,我站起身,看到他勾起的唇有几分邪气,幽深眼里全是审视和探究,赶紧又低了头。

    “一直病恹恹的,今天总算喜庆了点,脸上有了点血色。”我听到那边有人小声说,抬眼一看,只看到身姿妖娆的美少年一群,却找不出是哪个说的话。

    “小的的贺礼……这就呈上……”我懒得追究是谁刺我了,赶紧办了正事是正经。

    “拿上来吧。”他还是那么不冷不淡的慵懒口气。

    我回头找茗竹:“拿过来。”

    他犹豫了一下,这才从袖子里抖出一块折得平平整整的白绢,隐隐的墨迹透了出来,鲜明素净。

    我一把夺过了起身走过去,双手奉上:“请爷过目。”

    身边叽叽喳喳又是一片唏嘘——“白色?怎么能选白色?”“这也太寒酸了些……”

    选白色只是因为“黑白分明”,看着突出主题,倒真没考虑到吉利不吉利的环节。

    转头望去,宇文谦也是一脸震慑了似的惊讶,倒是收了礼的人没什么大表示,缓缓展开扫过一眼,脸色这才微微一变。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的事儿,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淡,把绢帛一合,若无其事地扔给后面的仆从。

    “父皇今晚会来么。”我听见他淡淡地问身边的宇文谦。

    “会来。”宇文谦颔首:“三哥二十岁的生辰,父皇一定会来。”

    原来他二十岁了。怎么还没懂事。

    他们俩往书房里走,有人告诉我,可以回去了。

    我有些忐忑地又往书房里看,方才他的表情,我真的不确定他是否接受白绢上写的意思。

    “三哥,”宇文谦的声音飘缈不定地沉浮:“你还要和父皇斗气到什么时候……”

    隐隐约约地,我听到他懒懒地回——

    “到他肯向我道歉为止。”_
九 命虽不值钱;但也是命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办,我正好乐得清闲。以前工作的时候有人跟我说——“夏生,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讨好领导。”我笑笑不说什么,我不是不会,我是懒得。

    我看着三皇子背影的余光,他和宇文谦不同,不同在他骨子里的那股骄傲。我不确定他一定就会被那绢帛上的条件吸引,毕竟他是皇子,要找个心甘情愿服从这些条款的人太容易了。

    宇文谦进屋前回头看我,眼光柔和的很。我一时没转开视线,和他对视了,他的笑容一下刻进了心里,我心里头一震。

    他显然没料到会跟我对视,表情一僵,还是展开眉宇笑了,这次笑得和刚才的意味不同,却一样夺人眼目,意味深长。

    莫名其妙,他意味深长个什么?

    我转而狠狠剜他一眼,用我剜茗竹的眼神,转身就走了。

    边走我边在费解——我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我谨慎到了现在,居然敢对着四皇子抛白眼,我真是被惯坏了。谁叫他没事脾气那么好?

    接下来就没我们这种人什么事儿了,我于是跑去屋里想睡一觉,进去了才发现蝶衣坐在桌边上,一针一线地拿着我的被子替我补。

    我挑帘子走进去,看着她穿针引线:“不错不错,将来这被子就给你当嫁妆了。”

    她脸一红,把针往旁边一放,身子别了过去:“公子说哪里话,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眨眨眼:“茗竹看我这被子淌了好久的口水,你当了嫁妆他铁定愿意娶你。”她咬着下唇把被子扔回床上去,佯怒道:“不补了。您就拿我打趣吧。”

    我笑笑,指着她手腕上一只小虎头的红线挂饰道:“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这是茗竹送你的?”

    她瞥了一眼,脸又烧了起来,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脖颈也垂的低低。

    我继续微笑:“那敢情好。茗竹还挺会挑,这小花猫长得真威风。”她起身跺脚:“您……您……您怎么这么讨……”我勾着嘴角接话:“讨人喜欢?怎么?现在才发现,喜欢上我了?那可不成,不说别的,我只喜欢男的。”她说不过我,气得起身夺门而出。

    我就爱这么逗人,越容易怒的我越爱逗,忍都忍不住。说起来那个白发师父也被我逗过,可惜我再也逗不着他了。谁叫我招人烦呢,没辙。

    我靠在被褥上,没一会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黑了,我一起身发觉有什么不对,我怎么睡在这么大的床上?歪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满目琳琅的全是珠宝古董,杯水画屏间香雾袅袅,连身下垫的都是细腻凉滑的鸾凤丝锦,我正寻思着是不是又给穿越了,旁边走过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挽了双鬟很是乖巧,对我说:“十三公子醒了?三爷叫别吵醒你,让你自己醒了乖乖等他回来,晚上伺候他侍寝。”

    我一愣反应过来,原来是被人给运过来了,难怪一睁眼睛怎么看怎么不对。

    这种设施,我是排都排不上的,自从穿过来,我吃的是最次的,穿的是最烂的,这一下就给我提升了好几个层次,我能不惊讶么。

    看来我已经赢了一半,起码生命不会有危险。现在还剩下另一半,就是怎么跟他周旋。

    还没等思索完,那绘了簪花仕女的屏风被人往外移开了一些,一双皂青的靴子步过来,顺着往上看对上一双凤眼,隐隐地妖艳。

    真是个祸水。我连忙低下头去,下床准备行大礼。

    只听头顶冷冷地一声:“不必了。”

    还没来及反应,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绢,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有胆子跟我闹这个,没胆子不行大礼?你倒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可以把他的反应归结为恼羞成怒?因为被我说准了心事而恼羞成怒?像他这么骄傲的人,一定不会透露这些给别人的。堂堂三皇子只是因为赌气就这么委屈自个儿,我想他不愿意任何人知道,哪怕心腹也不行。怪不得他不找个假扮的男宠,还真是要面子。

    我不抬头看他,说我自己的:“这……小的只是想向三爷讨个交易。”

    “交易?”他冷笑:“你是什么东西,跟我交易?梦做得不小啊。”

    我也不恼,淡淡笑了笑:“做梦也要有个源头。小的只是看出来了您不喜欢男宠。”

    他的冷笑就没下去过:“看出来的人是有,这么明目张胆跟我提出来的,你还是第一个。”

    我摇头:“我这种身份的看出来,您才该庆幸,否则要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他似乎僵直了一下脊背,不过也许是我眼花。

    半晌,我听到他掩藏了喜怒的声音:“你就那么确定我不会杀了你?”

    我躬身再揖:“很不确定。可若不赌,就必输无疑。小的虽人低命贱,却也需要这贱命撑着胆量。”他没说话。

    那块白绢就搁在桌上,我偷眼瞥过去,发现他锁了英眉,正若有所思地审视着。怒容已经收了,我就说过他是个聪明人,只是太过骄傲,太过幼稚,被我抓了把柄。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从哪学来这么缜密的书文?”

    其实我也没写什么,就是列了原因——他并不喜欢男人,然后按“甲方什么什么,乙方什么什么”的格式写了个合同式的协议,他要是愿意,就按上大印,不愿意,就捏死我。

    “三爷莫不是忘了小人也念过书。”我说:“是家师所授……可惜现在已不知行踪了。”

    他脸上的冰霜罩了N厚,看来这么不知死活试探他底线的人,我是头一个。先是揭他的短,又用很明显的胡说八道来忽悠他的问题,我估计他要翻脸了。

    可过了很久他也没有爆发,只深深看了我一眼:“说罢,你要什么。”

    我心底松了口气,有了这句话,说明他已经动摇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眼直视他深不见底的幽幽凤眼:“小人只要两样东西。”

    “说下去。”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表情恨恨的,谁被摆了一道都会这样。

    “第一,要三块免死金牌。”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他面色一沉:“那是什么东西!宫中没有这种东西!”

    我改口:“那就是饶小人三次不死的机会,要有实物为证,口说无凭。”这对他应该不难办到,何况也不损他的任何利益。

    “……”他没了话说,冷哼了一声:“还有呢。”

    “两年后的自由之身。”今年他已经二十,若到二十二岁必定会成婚,他如此胡闹已有了三年之久,五年应是极限,假如他还对皇位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就不会放任自己这般。

    不过我也只是推测而已。

    气氛一瞬间凝滞得没有一丝风的流动,他坐在桌边铁青着脸看着我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不,我连奴才都不如,我是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

    我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开口打破沉寂:“三爷若是不愿意,小人这就回去取三尺白绫。”说罢,抬脚便走。

    脚还没跨出五步,便听身后沉沉的一声:“回来。”一声鸣锣蓦地自遥远处响荡过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十 装也要装像一点。您的演技呢
    他临桌坐着,虚着眼睛恶狠狠地看我,半晌居然舒缓了表情,看不清意义地笑了一笑。

    “四弟找我讨你,果然不是没有理由。”

    我一时没弄明白他话中何意,眼睛瞪大了一圈:“您……您说什么?找您……讨我?”

    他恶毒地只是微笑:“你装什么?不是老早就勾搭上了?还是要帮你立个忠贞牌坊?”

    这话说得好玩儿,我才醒了几日?又哪里来的“老早就勾搭上”?搬弄是非也不是这么个搬弄法。

    我点点头,对他说:“没错。四爷托梦给我来着,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前阵子昏迷的时候,我们就在梦里认识。”白痴都能听出来我是在刺他,他哼一声别过脸只装听不见。

    “你可别招惹他,别看他对谁都客气……”他顿了顿,不欲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我身边,脸上的笑容只是让人害怕,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我正在想他要干吗,就见一根保养的极好的修长指尖点上脖颈,微微一曲,指甲立刻陷入肉里,我没防备,强制压下惊呼,却疼得手都抖了。

    “您……”我感觉那指甲只绞缠着往肉里钻,好似报复一般越来越深,越来越使劲。

    “这就算答应了你,还不快磕头谢赏?”他弯下腰来在我耳边吞吐着呼吸,轻轻地撩拨般地道:“既是做戏,就要做的像一些,沁霜身上可从没留下过什么青青紫紫的痕迹,你是头一个。”

    我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脖颈间渗出血点——假吻痕,有这么假的吻痕么?!肉几乎要被他掐下来一块,他想证明什么?证明不会被任何人玩弄在股掌间么?可我们毕竟是交易,互利互惠,他有必要这么震怒?

    我抬头努力挤出一个笑来:“爷先在绢帛上盖了印,想怎么报复都随便。”他凤眼一眯:“新鲜,我报复你?你算个什么,也值得我报复?”手上却加了几根指头,劲力也更大了些,血丝便真的从锁骨处淌出痕迹。

    看得出,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起脚踹我。只眯眼看着我下死劲地掐,我也不屈不挠地回视他。好一会,他终于撒手,从腰间取出印来,狠狠盖上去,只消挥手一甩,那白绢便不偏不倚砸在我脸庞正中。

    “拿好了,然后给我滚到外面去睡!”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别让我今晚上再看见你!”

    这下两讫了,说得清楚就谁也不欠谁。锁骨上的伤口结了痂隐隐地疼,我低头瞥一眼边上的铜镜,反射出的是几个半月形的丑陋疤痕。

    我也不多言,却在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还有一件事。我要的东西,还请三爷明日便找人备好,既是有凭有据,便不好言而无信。”说完这句,我撩帘子走人,流苏上拴了珠玉一阵子噼里啪啦,背后响起桌几被踹翻的巨大声响,我只装聋子。

    不过那可是百龄的紫榆木小圆桌啊,他还真舍得踹。

    外厅没有床铺,只有空荡荡几条躺椅,连被褥都是没有,入夜露水重这身体又这么虚,一觉起来铁定着凉。脖子上的血口子挣开来,又是好一阵疼。

    结果不出乎我意料地受了寒,喷嚏打个不住还外带喉咙肿痛,三皇子从里间走出来的时候我脑袋正迷迷糊糊地阵痛,瞥了他一眼竟没力气下地跪礼。他不动声色地在躺椅边上站了好一阵子,蓦地我身子一轻,似乎已是腾空。

    被人一把扔到床上的时候我有感觉,那床弹性不错扔上去还小弹了一下。

    他一撩帘子出去了,我懵懵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浑身打颤,我想过这身体虚弱疲软会着凉,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居然烧起来了。

    不一会儿他领着一群丫鬟小厮回来了,外加一个长得很像郎中的慈眉善目白胡子老头,指着我对他们说:“十三公子昨夜间劳累了些,我忘了他身子不好。你们赶紧把他的热度去了,爷以后要专宠他。”撒谎都不会撒,那口吻像要杀了我似的,还专宠,看把人家郎中吓的,都哆嗦了。

    说完话他起身要走,却被郎中老伯颤巍巍叫住了:“三爷……公子颈上的伤,要不要一同……”他回头忽地一笑,笑得很妖孽:“那个不必,是我赏他的,要他记清了自个儿是谁的人。”

    我打心里头往外一抖,哎哟喂,这演得太肉麻了。以后莫不是都要这般。这样下去他那皇帝老爹铁定不会认为他是赌气闹着玩了,也许不出半年我就能走人。

    身边的丫鬟小厮个个低头红脸地不敢看不敢问,分散开忙活起来。郎中捏着我嗖嗖细的胳膊把脉,闭了眼任胡须一颤一颤的。

    片刻,他缓缓睁开眼,严肃认真地问我:“公子,您昏迷之前的事还记得么。”我强撑起眼皮茫然地摇摇头,他指什么?难道我不只是中了风寒?

    他叹道:“不知为什么,您体内有八种奇毒,但却相互制衡,相互抵消,可确确实实存在着,这八种毒把您的身子拖得很虚,虽是十年间无碍,但哪一日失了平衡,则会痛苦万分致死。”

    我听着他时近时远地娓娓说着,感觉像听天书。上帝从天而降慈爱地抚摸我的头,和蔼地微笑:“孩子,你就是穿越族中最衰的那个。”

    我不禁想到了那位白衣白发的戚神医,他看上去比这老头靠得住的多,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子救我,只要一时死不了,我就应该有机会见他,我也有事情要问他,莫念堇决不仅仅是个没落家族的后裔而已,他的身份那个身为“师父”的应该知道,起码我觉得他知道。

    我拉近白胡子老头儿,在他耳边悄悄地说:“您能治好我这毛病不?”老头为难地摇头,我继续耳语:“那就别告诉三爷了,谁也别告诉,成不成?”

    他一惊,正要说话,我又凑近了小声道:“三爷要专宠我,您治不好会被砍脑袋吧?”我这话说得不重,他却很明显地一颤。

    我谆谆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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