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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吴少爷没被女儿看上,如果真看上了,只怕陈铭远又要改口说了,不过在妻子面前陈铭远没说出来,眉皱了皱就道:“我和那边不熟,怎么试试呢,想来想去,只有让小舅舅去了。”徐明楠怎么说也曾在锦衣卫待过一段时候,人头总比陈铭远要熟些。
曼娘含笑看着丈夫:“可你方才还说了,除了比你高,别的什么都比不上你。”陈铭远故意装作无奈叹气:“女儿要喜欢,难道我还拦着不成。”说完陈铭远开始在那细想,要找人打听下魏家的家风,虽说远在山东做官,可是这山东出来的人也不少,要打听想来还是容易的。
至于魏钰有可能看不上自己女儿这种念头,陈铭远想都没想,在陈铭远心中,再没有别家的女儿比睐姐儿更强,怎么会看不上自己女儿呢?那一定是睐姐儿太过谦虚才会有的念头。
这日中午,陈铭远出了衙门就往岳父家走,刚进门就见管家送太医出来,倒担了下心,难道说岳父母谁又病了,毕竟是老人家,忙叫住管家问:“这是谁请的太医呢?”管家见是陈铭远,忙道:“不是老爷和郡主生病,是喜事,二十一奶奶她,有喜了。”这可真是件喜事,陈铭远点点头就往里面走,刚走到厅前就听到徐明楠的声音:“有赏,凡伺候奶奶的,全都赏一个月月钱。”
毕竟是年轻,陈铭远在心里摇一摇头就走进厅,徐启正在那对儿子道:“你不赶紧先出去迎接你姐夫,就在这欢喜。”陈铭远忙笑着出声:“小婿已经来到厅前了,岳父无需让小舅出门迎接。”徐明楠已经蹦到陈铭远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姐夫,你知道吗?我要当爹了。”
陈铭远的胳膊被抓住,没法有别的动作,只好微笑着道:“我在外面就听到了。”说完陈铭远对徐启点一点头:“小婿见过岳父。”徐启摸一下颌下的胡子才对陈铭远道:“你这阿弟,就是这种脾气,我原本以为他成了亲就稳重多了,现在瞧来,也不过这样。”
徐明楠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抓住姐夫胳膊让他动弹不得是十分失礼的,忙把手放开对陈铭远道:“姐夫你瞧,我着实是太欢喜了。哎呀,瞧着他们一个个抱儿子了,我这好容易娶了媳妇,当然要……”说着徐明楠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些过分,咳嗽一声才问陈铭远:“姐夫今儿来,是要问候爹爹和娘呢,还是寻我有事呢?”
徐启不由先骂一句儿子还是这样不稳重,才对陈铭远道:“你岳母知道了这个信,比你阿弟还欢喜呢,已经带人在那翻那些药材,想着怎么给补一补,我劝了也不听,只好躲外头来了。”陈铭远恭敬地道:“今日来,本是寻小舅有事的,谁知知道了这么大个喜事,不如我明日再来。”
徐启已经招呼陈铭远:“一家人,说什么明日不明日的话,他这欢喜劲儿,也快过去了。有什么事,就对他说。”睐姐儿要定亲的话,这件事自是要知会徐家这边,陈铭远斟酌一下,也就把意思略略透露出来。然后又笑道:“这边是女家,总没有女家倒提亲的礼,所以小婿就想着,不如先寻个人去问问,若有那么一二分意思了,也就暗示他,让他遣媒上门。”
徐明楠已经嘀咕道:“这小子好大的福气,姐夫怎么还怕人家看不上我外甥女?”徐启咳嗽一声才对儿子道:“你在锦衣卫也待了数年,平日里冒冒失失的,今日可不许出这样的错,定要好好地、稳妥地帮这个忙,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瞧瞧,这孙子还没抱上呢,就要打断儿子的腿了。”新安郡主已经从后面转出来,看见陈铭远在这就笑着道:“你来的正好,回去和曼娘说,让她也欢喜欢喜。”新安郡主进来时,陈铭远已经站起身,听岳母这样说,忙恭敬应是。
新安郡主坐在徐启身边还没忘记这事,瞧着丈夫道:“说,为什么要打断我儿子的腿?”徐启尴尬一笑,陈铭远已经开口:“事情是这样的,是睐姐儿她,”
陈铭远三言两语,又把对徐启的话说出来,新安郡主听到睐姐儿没看上吴少爷倒叹了口气:“那孩子我瞧着确实不错,很稳重,也没什么坏毛病,不过缘分这种事情,也是难说。等明儿我就去吴府,把这事宛转回了。”徐启咳嗽一声:“我就说小孩子的婚事,总要先问问孩子们的意思。”
新安郡主白丈夫一眼:“怎么,你是说我多管闲事?”陈铭远忙开口:“并不是岳母管闲事,岳母也是疼爱睐姐儿,才这样。”徐明楠已经哈哈一笑:“姐夫,你别被我爹娘吓到,他们这些年,年纪越老,越喜欢这样斗嘴,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新安郡主横徐明楠一眼:“等你有这么老的时候就知道了。”
陈铭远不由也笑了,又在这盘桓一下午,用过晚饭陈铭远这才回到陈府,和妻子说了那些安排。等陈铭远说完曼娘不由叹道:“哎,要真成了,我们就该备嫁妆让女儿出阁了,你舍得吗?”
这一问让陈铭远无言,自然是舍不得的,可是这天下,女儿家总是要出阁的,而不能在自己家里终老,两人不由默然相对。外面已经传来说话声,接着陈慎欢欢喜喜跑进来:“娘,娘,五表哥约我们后日去庄子上玩,魏大哥也去,你准不准我去?”
曼娘本想说不许,可一听是魏大哥,不由皱眉问:“哪个魏大哥?”陈慎已经跑到自己娘身边,笑嘻嘻地说:“还有哪个魏大哥,不就是锦衣卫那个?本来五表哥只约魏大哥去的,可又一想,去的人少只怕不好玩,这才又来约我。娘,我晓得你要说课业要紧,可是我会把书带去,绝不耽误课业。”
陈铭远已在旁边轻咳一声,曼娘晓得这是提醒自己同意儿子出去的意思,但曼娘依旧道:“你还晓得课业,既课业要紧,你哥哥怎么不去?”陈慎脸红一下就道:“哥哥已经中了秀才,要准备乡试,自然比我多努力些。娘,我保证,去庄子上这两日,每日都做一篇文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困好困好困,睡到快中午才起来,于是就写晚了,掩面。
☆、无措
曼娘这才打儿子手一下:“只晓得和我撒娇;你去吧。还有;你哥哥今年赴过了乡试,就往家乡去一趟吧。”陈慎的眼里顿时十分喜悦:“娘,那我可不可以去?”曼娘故意皱眉:“你连秀才都不是,回了家乡,那不是丢脸吗?”陈慎的唇顿时撅起;但想到后日可以去庄子上玩,那唇又放下来;欢欢喜喜告退。
等儿子走了陈铭远才道:“只怕那位魏公子,对我们女儿也不是没有想法;真正可恶。”说着陈铭远的脸色就变了;曼娘也没安慰丈夫;只是凉凉地道:“当年我爹爹;可没说什么真正可恶的话。”陈铭远的脸顿时飞上红霞,曼娘忍不住笑出声,陈铭远拍拍妻子的肩也笑出声。
魏钰那日回到家中,只觉得眼前全是睐姐儿面上笑容,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寄住在舅舅家,真是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想和表弟说,又怕表弟嘴快,到时告诉了舅母。只怕舅母会觉得陈家门第太高,不愿为自己求亲。想要写信和自己的父亲说,又觉得这样的事实在难以启口。思来想去,想到徐五少爷和睐姐儿既为表兄妹,徐五少爷定会晓得睐姐儿的一些事,若能知道陈家择婿是要择怎样的,那时自己就努力往这个方向努力就是。
到了次日魏钰就约了徐五少爷,婉转提出想和徐五少爷去庄子上跑下马。徐五少爷正嫌在京城发闷,自然肯,接着又怕只有那么两个,家里大人不许,建议干脆约上陈慎。这正中了魏钰下怀,魏钰喜欢的不晓得说什么好。到了约定那日,魏钰早早起来,把马备好,又换上衣衫,若能通过陈慎打听到陈家寻女婿要个什么样的,岂不更好?
魏钰正在那准备,就见陆太太过来,忙上前行礼,陆太太瞧了瞧外甥才道:“听说你约了徐府和陈府的公子出去庄子里?”魏钰应是,陆太太这才道:“你和他们结交也是好事,况且你年已十八,也该寻亲了,若能打听到徐陈两族内旁支里有什么合适的姑娘,告诉我,我帮你去寻媒人说亲。”
魏钰听到舅母这样说,那个名字已在舌尖,只是说不出来,过了会儿才道:“若是陈通政府里的姑娘呢?”陆太太并没往别处想,只是皱眉道:“若能寻到徐陈两府嫡枝的姑娘自是更好,可是徐陈两府,嫡枝都为高官,这样人家的姑娘未必能求得到。”见魏钰听了这话面上神色有些变化,陆太太又叹了声:“我晓得你们年轻人,总是觉得最好的姑娘才适合自己,可是这最好的姑娘总是要各样挑的,不管是陆家也好、魏家也罢,门第比起那些世代高官的人家来说,要低一些,更别提徐陈两府了。”
魏钰有些郁闷地应是,陆太太见他这样又安慰道:“我们钰哥儿这样能干,等到你的孩子长大,那时就有资格和徐陈两府的嫡枝千金求亲了。”可是自己要的,是现在就和陈府千金求亲的资格,魏钰在心里闷闷地想,但还是谢过舅母出门。
陆太太怎能没有察觉外甥的郁闷,但有些事,自己这个做舅母的实在不好说,也只是叹一声罢了。陆太太转身却瞧见陆老爷站在自己身后,面上似乎有些不赞成,不由开口道:“老爷今儿下值下的早。”
陆老爷嗯了一声方道:“方才你和外甥的话我都听到了,怎么说呢,姑老爷那边,总比我们家要强得多了,去求陈家千金为妻,也不是没个定数,再说去年外甥还救了陈家奶奶。”陆太太鼻子里不由哼出一声方道:“老爷对这内宅的事总是知道的不清楚,要说家世呢,姑老爷那边,也是做到三品了。我们家算起来,也从祖公公那代开始发迹。可陈家那是什么人家?阁老、尚书、抚台,在别家是个稀罕事,在陈家瞧来并不算得什么稀罕。陈家千金的外家是徐家,徐家也不下于陈家家世,这些年那么多求亲的,家世哪个不比外甥强的多,陈家都没应下,我们又何必去碰这个钉子?再者说,去年外甥救了陈家奶奶,若这会儿去求亲,看在别人眼里,难免有挟恩求报的心。”
陆老爷叹一声方道:“我也只是,只是,”说了两个只是陆老爷也没说出后面的话,陆太太又安慰道:“我晓得,你想为外甥寻一房好妻子,可是这天下,又不是只有陈家千金一个姑娘。好的姑娘多的是。”陆老爷也只好一笑:“既如此,还要太太你多费心。”陆太太横丈夫一眼,接着也就笑了。
魏钰虽被自己舅母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但等出了门又觉得,婚姻这种事,有时是要看缘分的,说不定自己和陈家千金有缘。这样一想魏钰又暗自骂自己,觉得这种念头着实不对,哪能对闺阁女儿家这样妄自猜测?可若是有缘分能在一起,那就是自己的妻子,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进行猜测不是很正常吗?
这个念头刚转出来,魏钰又摇头,不能这样想,若是陈家千金嫁了别人,自己这样念头就是亵渎。毕竟婚姻之事,总是父母之命。“魏大哥怎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这是在想什么呢?”徐五少爷的声音已经响起,接着陈慎的声音也在耳边:“魏大哥,你这匹马真好,我娘不许我骑马,担心我摔下来,只让我骑骡子,真是不好。”
魏钰循声看去,见徐五少爷和陈慎两人都在那里,陈慎骑的果然是匹骡子,不由笑着拍拍陈慎那头骡子的头,安慰地道:“骡子也可以,虽然走的慢些,但摔不下来。”既然魏钰都这样说,陈慎心情总算又好些,见魏钰是孤身前来,没有带小厮,而徐五少爷也只带了一个小厮,而自己身边,不光有小厮,还有两个管家相陪,不由叹气道:“我也说了,不让带人,可我娘不许,瞧瞧,不光有两个小厮,还有两个管家跟着,实在无趣。”
正在和魏钰说话的徐五少爷转头对陈慎笑道:“你也别叹气了,十三姑母总比我祖母好些,你不晓得,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出门不光是管家小厮跟随,连丫鬟奶娘我祖母都要让带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个闺女,不是个爷们。”
陈慎还是在唉声叹气,魏钰已经道:“你也别唉声叹气了,等到了庄子里,我教你骑马,再教你怎么跑马不会跌下去,你说好不好?”真的,陈慎的眼顿时瞪大一些,还忍不住伸手去拍魏钰的马头:“可以骑这匹大马吗?”魏钰点头,陈府管家听到他们谈话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这里有两位爷呢,一切都有他们。
陈慎跟着魏钰他们去了三天,这三日里,曼娘还是派人去庄子问过,晓得儿子在庄子里一切都好才安心。除了儿子,曼娘还想知道魏钰是个什么样的人,毕竟这出外几日,是最看得出是什么样人了?
听到陈慎被魏钰他们送回来时,曼娘这颗心才算放下,一边吩咐厨房的人预备晚饭好留魏钰和徐五少爷在家吃饭,一边走到厅前。还没进厅就听到陈慎在那很欢喜地和陈谨说话,说的不外就是这回去庄上多么欢喜的事。
曼娘进厅,陈慎的话都还没说完,瞧见自己的娘走进来,陈慎顿时收了口。曼娘让众人都坐下才对儿子道:“你出去外面回来,也不晓得先去给你祖母问安,只在这说个没完,难道你不知道,你祖母也很挂念你。”陈慎啊了一声忙对魏钰和徐五少爷道:“我竟忘了这事,去去就来。”
徐五少爷也起身:“小侄也该去对陈太夫人问安才是。”魏钰有些无措,按礼节自己也该去问安,可和陈家又没到通家之好这个地步,再说面对曼娘,魏钰总怕自己做的不够好。一时魏钰就愣在那里,不晓得该说什么。
曼娘已经让陈谨带徐五少爷进去给陈大太太问安,见魏钰有些无措地坐在那里,不由一笑方道:“魏公子不必拘束,说来去年你救了我们母女,尚未向你当面致谢。”魏钰急忙起身行礼:“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这三个字说完魏钰就觉得汗出如浆,不晓得后面该说什么,毕竟面对长辈经常见,但面对心仪之人的母亲,这还是头一回。
魏钰的手足无措曼娘瞧在眼里,眉不由微微皱起,按说魏钰之前也见过自己,怎么会像今日这样手足无措,这到底是为什么?曼娘心中狐疑嘴里就在问:“魏公子言重了,虽说大恩不言谢,但那不过是别人的托词。这谢字还是要说的。魏公子还请坐下说话。”魏钰也觉得自己站在那不好,躬身谢过后又重新坐下,可这回没有方才那样自在,只觉如坐针毡,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竟全在打架。
曼娘见的多了,瞧出魏钰并不是那样被富贵震住而无措,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毕竟魏钰的无措是在自己进来之后,想到这,曼娘唇边依旧含笑:“魏公子年轻英俊,又宅心仁厚,该有仰慕的人才对,也不知魏公子仰慕谁家姑娘,我若知道,帮魏公子说一句也没什么。”
仰慕的姑娘?魏钰没想到曼娘竟这样单刀直入,额头的汗更是出的没办法看,手心里的汗都能湿透袖子。拳头握了又放,想张口说出,可又怕冲撞了曼娘。过了好一会儿,魏钰才下定决心:“仰慕的姑娘,我,确实心中有一个仰慕的姑娘,只是不晓得,配不配得上?”
☆、园中
魏钰的话都到了嘴边;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丫鬟的声音:“奶奶;三爷回来了。”这一声把魏钰心里的勇气打的粉碎;曼娘瞧一眼那丫鬟,见魏钰面色郁郁就道:“魏公子年少有为,哪有配不上的呢?”魏钰听了这话;面色顿时欢喜起来,陈铭远已经走进来对魏钰拱手:“小儿顽劣;这几日还劳魏公子照顾了。”
魏钰对陈铭远越发恭敬;还在说话时候;曼娘已经离开,任由陈铭远和魏钰应酬。魏钰心中不由忐忑,也不知道自己方才那几句话有没有冲撞了曼娘;万一曼娘以为,自己心中的人不是陈家千金,那时可如何是好?魏钰转念又想,如果真告诉了,曼娘会不会又以为,自己觊觎她家女儿,不是君子所为?
心中千百个念头转来转去,魏钰话都不会说了,坐也坐不安稳,恨不得立时就回到家中,给自己父亲写信,让他遣媒或去求舅母派媒人上门,就算被陈家一口回绝,也好死了这颗心。
魏钰的烦躁不安都看在陈铭远眼里,陈铭远的眉不由皱起,又和魏钰说了两句,见魏钰越发答不上来,那眉头皱的更紧。徐五少爷和陈慎已经回到厅上,各自见过陈铭远,陈慎已经道:“魏大哥,我们去花园玩去,晚饭还早。”说完陈慎就笑嘻嘻地对自己爹爹道:“爹爹,您要问功课,还是去问哥哥吧,”
说着陈慎顿一顿:“还有五表哥,他的功课你也该多过问。”徐五少爷的眼顿时瞪大,接着急忙摆手:“表弟你这话错了,我的功课不过稀松平常,我爹爹都恨得不行,更何况要姑父来问?”陈慎已经笑着把魏钰拉起来,魏钰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任由陈慎拉起,也听不到陈慎和徐五少爷的说笑,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