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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十几年之交,却是抵不过一个笑,而未央,我们明明才相识,你为何却能对我这般好?”
“因为我没了过去,如今你便是我全部的记忆。”他淡淡说着,明明是那么感伤的事却是如风带过。
她抬眼,笑意盈盈,眼中还含着未收尽的泪意,红唇轻启,“我不会逃,也逃不掉,那就让时间作证,看看我的过往与你的未来谁更强些。”
☆、二女争郎
自那日惊心一劫,接下来的几天倒是安稳,黑衣杀手没有再出现,只是船上的饮水和食物撑不过几日,船停在了陈墨,他们找了间客栈小歇,待物资补充完毕再行船出发。
“阿绿,终于解放了,你不知道这十天呆在船上可把我弄得晕晕乎乎。”陆梦一进房,笑嘻嘻地把行李往桌上一扔,整个人扑向了木床舒舒服服躺下,“可以睡个好觉了,你可千万别叫醒我,我要睡到自然醒。”
阿绿看着她毫无形象趴在床上的模样,再见她抱着的奇怪东西,忍不住一笑问道,“阿竹,你抱着的那又是什么?”
自打她受伤后被禁令只许在房内活动,闲着没事干,陆梦拿起了绣花针把玩,结果不过几日一系列的现代物从她手中诞生了。而她现在抱着的正是一系列之一的枕头。
“这个么?”她半起身问道,闻着淡淡的药草香,眼却紧紧合着不愿张开,“这个可是我发明创造的新式药枕。别看它普普通通,样子奇怪,它的肚子里可是塞了很多药材,不仅柔软又舒适,而且可以明目清火,总之其功能之大你无法想象。”
“有这么神奇?”阿绿扑闪着双眼,靠近木床仔细端倪着陆梦抱着的枕,却始终没看出个究竟来,除了样子缝制得很是别致。
“阿竹,快再和我说说这个枕。”阿绿的眼片刻不离枕,笑着说道,半晌也没人回话,她这才发现陆梦早已抱着她的枕与周公约会去了。
阿绿背过身,嘴角的笑意刹那消逝,她圆润的眼里露出深沉狠戾,眸色在阴暗处被唯一的光束折射成诡异的紫色,她悄声推出房,将门反扣上,手中握着还未来得及传出的密信。
这一觉睡得安稳,待陆梦醒来已是三个时辰后,入夜时分,窗外传来街市的喧闹,灯火辉映,亮如白昼,小小的城池热闹非凡。
陆梦从窗口看向街市,点点光亮中有一高阁立于湖中央,湖上小船几只,歌声飘渺,高阁内灯火璀璨,映衬出飞舞的身姿妖娆妩媚。
她收回目光,刚想叫阿绿到窗边瞧一瞧高阁的风景,这才发现屋中只有她一人。
“阿绿,怎么不见了?”陆梦小声嘟囔着,来到未央的房门前,房门紧锁,屋内漆黑,悄无声息。
“奇怪了。”待她瞧完老管家的门,也没有一人在屋内,陆梦无奈垂丧着脸,站在门外想了半天最后归结于那群人是背着她偷溜出去玩了,而她被丢下了。
“竟然被丢下了。”陆梦托着一张哭瓜脸,游荡在街市,“这不正好,我一个人溜达就不用再听阿绿那丫头整日管这管那唠叨不停。”
想到这,陆梦喜上眉梢,抬眼,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高阁外,清理素雅的浅绿色挂灯闪烁着清幽的光,阁内有女子弹琴而歌,没有胭脂浓烈的香气一身素衣如莲高洁,还未踏入楼中一阵绿茶清香迎面而来,楼外宝马香车宾客盈门,进出之人皆是高雅之士,身份高贵。
“这位姑娘,既然来了,不如进临江楼瞧瞧,今晚是若兮姑娘的生辰,凡进楼便是客,所有茶水全免。”在门外招呼的小哥热情地将她招呼进了楼。
陆梦坐在最偏的角落,挤在人群里,透过缝隙看着朱红漆的楼梯,那楼梯的尽头挂着琉璃珠帘,灯光下一闪一闪比漫天的星辰更璀璨。
“王公子,今日乃是若兮姑娘的生辰,你可有为美人准备礼物?”
“那是自然,我可是带了白银千两,还有什么比钱更好的礼物吗?女人嘛都是一个样,假意清高实则见钱眼开,只要肯花钱,必定抱得美人归。”
“王公子所言甚是,公子出手阔绰,我看今晚若兮姑娘一定会被你收服。”
看客的高声议论之间一阵欢畅的笑从二楼雅座传来,陆梦眼光扫去,露出一丝讥诮,那名为王公子的男子肥硕的身子被塞在紫色云秀华袍里,镶着玛瑙的腰带紧紧勒住圆滚的腰,眯成一条线的眼里透着富态,笑容淫邪油腻看得她胃中翻腾。
陆梦倒了一杯清茶,小抿一口,靠着墙角,兴趣全无。
她微微一笑,心想反正回去他们也不见得回来了,不如把戏看完,一睹若兮姑娘芳容,顺便瞧瞧这王公子最后怎么栽在美人的手中,夹着尾巴逃走。
“箫玦,你还想往哪里逃?”女子声音尖利,所有高谈阔论之声皆被她一声哄盖了过去,她手插腰,站在临江阁外,“你果然看上那个妖女了,我今日倒是要看看她在你身上究竟下了什么蛊。”
“好凶悍的女子,也不知道她口中的箫玦是什么人?”
“哎,遇上这么泼辣的姑娘,这位箫玦兄弟也怪可怜的。”
一时临江楼里的人纷纷回首向门外看去一声惊叹,陆梦好奇拨开人群看去,竟也是被她一身如火的衣着刺得微微眯眼,从七宝红玉钗到脚上的牡丹金缕鞋一身火红明艳耀眼。
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张鹅蛋粉脸,胜似冰雪的肌肤吹弹欲破,小巧上翘的鼻子,唇若点樱,最为惊艳的还是一双杏仁眼,顾盼有神,手中的金丝长鞭被她舞得如蛇灵巧,鞭下生风呼呼而来。
她一甩金丝鞭直指躲进人群里的浅蓝色云海袍的男子,骄傲地说道,“箫玦,你还想躲到哪去,你若是敢逃,我就敢追,我告诉你,我今日就坐在这,你不出来,我不走。”
男子终是无奈,求饶道,“姑奶奶,我怕了你了,你就别跟着我了,你都追了多少条街了,让人瞧见有损你名节。”
“我不怕,你怕什么,有我阿爹在,我才不管什么名节不名节。”她手中的长鞭又是一动,卷起不远处的长木板凳,不偏不倚落在她跟前。
“可是箫公子来了。”一声纤弱的声音自楼上而来,纤纤玉手掀开珠帘,如玫瑰妖冶的女子攥紧丝带,一个轻功飞天旋转落在堂中央。
一身玫瑰紫的水衫罩体,修长的颈项如温玉,酥胸半露,若隐若现,纤细的小蛮腰用红色的芍药锦带束紧,秀足□在空中如飞天的白莲,这一身妖娆加之她媚态自成的凤眼,甚是销魂,引得人跃跃欲试想要一亲芳泽,这份自骨子里散发得娇媚逼得人不敢直视。
这临江楼看似雅致,怎么偏偏挑这么一个女子做头牌。这想法在察觉到在座看客发亮如狼的目光时,所有的疑惑都打消了。
“箫公子,若兮还在想,怎么多日都未见公子来听若兮弹曲,原来是被一只母老虎追得。”她巧笑倩兮,一松手,恰恰落在那男子怀中,素手一抬轻柔抚过男子的脸庞,宽大的轻纱袖随着她的动作散落,露出玉臂,勾魂摄魄,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窒息。
红衣女子倒也不急,往板凳上一坐,反唇相讥,“箫玦,我倒以为你看中了怎样一个女子,原来是个狐媚子,什么时候你的兴趣沦落成这样了?”
男子蹙了蹙眉,正欲开口,怀中女子的手贴上他厚薄均匀的唇,美目水汽氤氲,柔声道,“箫公子好生可怜,还是快快与那老虎断了关系,就让若兮来安慰你可好?”
“你这狐媚子,放开你的手,箫玦可是我先看上的,不许你碰她。”红衣女子目中生火,撩起衣袖,一鞭子对着杨若兮劈面而去。
眼看金丝鞭就要触及杨若兮冰肌玉肤,箫玦不疾不徐地拈住鞭子,将金丝鞭众多力道化解,道“明月,收起你的鞭子,这里不是你该闹的地方,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他怀里的美人媚眼如丝,扬起得意的笑意,然身下一空,抱着她的箫玦将她放下了地,赤足触及冰凉的大理石,美人不禁打了个颤。
“箫公子,你这是……”她的手攀上箫玦有力的臂膀,然他淡淡一扫,墨蓝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看得她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还不快快离开临江楼,若兮姑娘岂是你小子能碰的。”摇着扇子,从楼上缓缓走下的王公子揽过杨若兮,冷面道,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际间游走。
“这位公子说得是,我这就走。”那抹冷漠褪尽,箫玦又换上游手好闲的模样,笑着说道。
“慢着,我小妹曾说过若是爱了,就放手去追,不要留有遗憾。”明月蹭地从板凳上站起,拦在门口,道,“箫玦,今日你必须做一个选择,是我还是她?”
好一个直爽敢爱的女子。
若是爱了,就放手去追,哪怕头破血流,这份豪情岂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心性陆梦忍不住在心里为明月鼓掌。
箫玦眼中划过一丝异样,四下瞧边,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埋没在角落里的陆梦身上。
陆梦瞧着他投来的目光,想起在燕宫里北国的乐师青鸾,她那时的眼神与箫玦重叠在一起,那是猎人捕捉到满意的猎物露出的释然神情。
陆梦忙缩紧了身子,蹲下在人群后缓慢向门口移动。
赶紧逃,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街市的灯火一点点在她眼中放大,然那浅蓝色的衣角适时的遮住了她的视线,陆梦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勉强扯起笑,抬眼向着箫玦点头问好,眸中写满了拜托了,放过我的央求。
但箫玦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对着她歉意一笑,一手攥住她的衣领,轻松将她拎起,任凭她做着垂死的挣扎。
待到二人再次回到堂中央,箫玦才松开手,转而揽过她骨感的肩,勾起唇角,“小竹子,你躲什么,放心吧,有我在,明月不敢对你如何。”语毕,对着明月与杨若兮投去这个女人才是我选择的眼神。
一瞬间,陆梦只觉有千万把刀在她身上来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她啼笑皆非,欲开口解释,却听见身后娇眉的声音响起,她一颦一笑都牵引着众男子,这一声只听得他们骨头都酥软了。
“箫公子,你可别为了应付我二人,就拉个木板上来敷衍我二人,若是败给明月妹妹,我倒还服气,若是她,我只当你是喝醉昏了头。”这话音刚落,满堂皆笑,陆梦胸中怒火蹭蹭往上直蹿。
“我倒不这么认为,别看这姑娘平凡,也好过只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明月骄傲一笑,并不买杨若兮的账,收起长鞭说道。
“好样的,明月姑娘就凭你这份豪情,我怎么也得把他给你才对。”说着,陆梦使劲用力,将箫玦推向了明月。
箫玦面上一黑,墨蓝色的眸中闪过不可置信,随即露出一个足矣魅惑在座所有女子的笑容,搂住她腰际,靠在她肩头,“小竹子,你怎么能就这么抛弃了我,好歹你我连定情信物都交换了,
我们去找岳父评评理,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他自然地搂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除了临江楼,陆梦感受着背后的千万道目光实在不好受。
“谁是你岳父,你的手放在哪呢?”腰际的力道一松,陆梦狠狠甩开那双比女子更为细腻的手,狠狠瞪着她说道。
“小竹子,你生什么气,你也不吃亏,难道你不垂涎本公子的美貌吗?”箫玦魅然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将话说完。
“去你的美貌,我才不稀罕。”陆梦剜了他一眼,喝道,刚想离去,猛地想起什么,回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箫玦仰头凝思片刻,才笑着说道,“这还真是你名字啊,其实我只不过是见你一身翠绿,又瘦得跟一根竹子似的,一时兴起帮你取得名字,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竹子。”
陆梦听完他不着边际的解释,猛地呛了一声,想到她什么武功也不会,戴罪之身更不能惹出什么乱子,只好转身挥手道,“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你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她的皓腕在灯火映衬如温玉一般映在箫玦眸底,他微微一怔,看着那抹翠绿消失在喧嚣的人群中,勾唇一笑,这是第一次,他竟会觉得有人会比他的手更好看。
☆、英雄鬼魅
黑暗潮湿的小巷,阴风阵阵,每一次脚落地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中无限放大,陆梦只觉得背脊发凉,频频回首。她揣紧翠绿色小袄,加快脚步,眼见出口的光亮触手可及,突然黑影闪过,一只手从背后猛地捂住她的脸。
陆梦来不及挣扎,黑衣人手中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四肢发软,连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冷,刺骨的冷,缓缓睁开眼,黑色的乌云在空中行过,陆梦扶着疼痛欲裂的额,想要起身,只听身下咔嚓一声,薄薄的冰层裂开,噗通掉落初春冷得彻骨的湖中。
陆梦不懂水性,在湖中本能的扑腾着,双手在空中乱晃,望着能抓到点什么。
“还不快快把她拉到岸边。”
“可是,您不是说……”
“废话什么,我让你做你便做就是了。”
模糊中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捆麻绳落在湖面,陆梦慌忙抓紧,麻绳另一端拖力渐大,不过片刻,她被拖到了岸边。
陆梦扶住岸边的乱石大口大口喘息着,正当她以为获救之时,一双鹿皮金缕靴轻轻地落在她懂得发紫的手上,轻轻抬起,重重落下,指尖咔嚓一声,格外清晰,然陆梦冻得麻木的手因为骨折的剧痛渐渐恢复了知觉。
“小竹子,你以为他这么叫你,你便是得到他了吗?”女子声音渐渐清晰的声音如妖如幻。
陆梦抬眼看去,不正是方才临江楼的杨若兮。
“你以为你拿些小伎俩能换到他的垂帘,那不过是他在可怜你。”杨若兮一把抓起陆梦湿漉漉的黑发,带着魅惑又狰狞的笑意,恨不得将她一头如墨的青丝从脑袋上拽下。
头皮早已冻得麻木,陆梦只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缓缓流下,随即眼前一片血红,一缕黑发随风飘落在湖面。
“求我啊,求我救你?”杨若兮拨弄着白狐披风,描红的凤眼妖媚隐隐透着狠戾,面上却挂着笑意说道。
“你怎么可能会救我。”陆梦看着她狰狞的表情,清澈的眸遇上煞气并不退缩,直了直身板,反而冷冷一笑道。
杨若兮轻蔑地瞟了她一眼,露出森冷的笑意,“你倒是想得清楚,若你求我,我会救你。”
“您这么做,是不是……”站在一旁的壮汉瞧不下去,犹豫着开口,然话未说完,一刀已穿膛而过。
杨若兮如鬼魅一般邪笑,舌尖舔过掌背,低低冷笑,“我会救你,但是你得和他一样,我会救你的尸体,我会让他瞧瞧,你死后凄惨的模样。”
“你以为这样他就会爱你吗?”陆梦坦然迎上她凌厉的目光,笑了笑,道,“你能杀光天下的女子吗?恐怕这天下就算只剩你一人,他也不见得会爱你吧。”
“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他。”杨若兮的眼杀气毕露,牙齿咯咯作响,气得浑身颤抖,她鹿皮金缕靴一下比一下用力踹着她瘦削的肩,“我告诉你,除了我,你们谁都别想得到他。”
“我说是谁这么晚了还在湖边闲玩,原来是若兮,你看你发这么大的脾气作甚,还惊扰了我的鱼儿,难怪坐了这么久也没有钓上一条鱼。”依旧是水蓝色的长袍,眉微微上挑,散落的一缕青丝遮住了他半张脸,掩不住弧度上扬的唇角,一时天地间唯剩下墨蓝色的眸光。
杨若兮身子微微一颤,那低柔的语调落在她心间化为惊心动魄的雷鸣,然她依旧一丝不动坚定如磐石,只有她自己清楚掌心里渗出的细细的汗珠。
她目光闪烁,复而平息下去,魅惑的凤眼中有什么情绪似要破茧而出,声音清淡道,“箫公子的兴致可真是好,这么冷的天钓鱼的怕只有公子一人了,也不知公子钓的鱼又是哪一条,小女子我网里正好有一条。”
箫玦从树梢上飞跃下来,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墨蓝色的眼眸里始终只对着那个紧紧抓着乱石满脸污泥和伤痕的女子。
杨若兮不甘心地看着箫玦,带着些许的恨意。她是临江楼里的头牌,不论弹琴还是唱曲都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有多少男子排着队只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