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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耀眼的金发的男生,就是她心里的支柱。
至于苏慕,完全被她忘到爪哇国去了。现在,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个冷漠无情的眼镜男。女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若是喜欢一个人,纵使他有再多不好,她也能在心里为他百般开脱。
但若是她讨厌一个男人……
现在韩蜜是越瞅苏慕越不顺眼。这么重要的事,这个男人居然还敢瞒着他们,摆明了是居心不良。被淘汰的后果如此严重,若不是黄蚣,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那个猥琐眼镜男!
“下面,游戏正式开始。”显然,面具男已经洗好牌了。因为纸牌只有六张,本来守在一旁的古楼还妄想着能偷偷记住几张花色的位置,但几轮眼花缭乱的洗牌之后,他就眼冒金星了。
感情这个面具男敢当着他们的面洗牌,是有足够的自信心啊!
“抓牌吧!”面具男把牌推到黄蚣的面前。黄蚣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念叨了几声,诚惶诚恐地摸了一张牌。
看着黄蚣的一系列表演,苏慕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不是黄蚣……这个男人不是黄蚣……
他身边坐着的那个男人,不是他所认识的黄蚣!
那他是谁?
他他妈的到底是谁?!
“木头,到你了!”见苏慕没有反应,黄蚣在一旁好心提醒道。
“别这样叫我!”像是一堆炸药找到了导火索,苏慕突然之间声嘶力竭地喊道。
那个外号,那个‘木头’的外号是黄蚣替他起的。
他不允许面前的这个冒牌货这样喊他。
黄蚣原本想拍上苏慕肩膀的手就这样僵硬在半空中。苏慕理直气壮地瞪着他,却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受伤’的情绪。
黄蚣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神情黯淡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再看向苏慕。
一霎那,苏慕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谁狠狠地捏了一下似的。
干什么?他干什么露出那样的表情?
明明是他冒充自己的好哥们儿,怎么现在反而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苏慕胡乱地把牌抓在手里,眼神飘忽。他忽然想到,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如果所有的疑点都只是一种巧合,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黄蚣的话,那么自己刚刚的那句话……
苏慕感觉脸上有些发烫。说实话,他跟黄蚣还从来没有红过脸。以前两人的意向一有分歧,也多半是黄蚣好脾气地让着他。就算是他那个久未蒙面的爸爸快要回来了,苏慕还是要硬拉着他去看一场自己偶像的演唱会。
即使是那样,他也没有拒绝……
等等!演唱会?
像是一道风驰电掣的闪电,狠狠地劈开苏慕混沌不堪的记忆。
当初在书店,苏慕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忘了五年前发生过的事。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z市,怎么考上大学的。就在那个时候,黄蚣突然之间出现了。他不着痕迹地用语言帮苏慕唤醒了遗失的记忆。
或者说,在那一刻,他用语言帮苏慕编造了一个虚假的记忆!
直到刚刚,苏慕对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发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突然之间,他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地蹦出了一个词,蹦出了一个故事,蹦出了一段在他那个虚假的记忆中不存在的经历。
演唱会!他跟黄蚣去看了一场他偶像的演唱会。可是,开那场演唱会,究竟是哪个明星来着?
他记得他与黄蚣一路吵吵嚷嚷地去看演唱会,可他只记得他们两个走在路上。演唱会的内容,他完全记不得了!
既然演唱会他不记得了,那么在那之后呢?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苏慕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起来。自从伪造的记忆出现了一丝裂痕,就像多米若骨牌一样,随着苏慕心中的每一个疑问,原本风平浪静的记忆就出现了一处不和谐的地方。这些不和谐一开始只是星星点点地出现在记忆中,但慢慢的开始呈现出燎原之势。这种感觉很痛苦,就好像有人用刀一点一点解剖自己的大脑一样,那种痛,深入骨髓。苏慕甚至怀疑就连Joan忍受‘钉刑’的时候也没有自己现在痛苦。他想停止,他想停止这疯狂的思考。但他马上就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身体硬生生地把那层由黄蚣编造的虚伪的记忆撕裂!
终于,像是那面四处破损的玻璃墙,他脑海中那支离破碎的记忆也到了毁坏的临界点上。
“砰!”
无数银星似的碎片飞散在空中。苏慕仿佛回到了以前。他举着沉重的餐桌,终于在众人的帮助下撞碎了那扇固若金汤的玻璃墙。惯性使然,他就那样举着餐桌冲了进去,伴随着无数飘洒在空中的粉末,他就那样直愣愣地冲破了记忆的围墙。
漫天的血色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瞳孔。
人群的嘈杂,汽车的微鸣,一阵刺耳的急刹车,身边刚刚放学的女学生惊恐的尖叫,众人慌乱的脚步,远处传来的飘渺的救护车的笛声……
一切的一切,苏慕全部都感受不到。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周围的其他人全部都消失不见。苏慕就那样独自一人举着沉重的餐桌,脚步踉跄地朝人群的中心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没有人感受到。苏慕就那样自然地穿过围观群众的身体。
苏慕看到了那个曾经在他的记忆中闪现过的人。与往常一样,那个人的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迷雾,他的身体被某种东西残忍地压成了两半。在被太阳烤的微焦的柏油马路上,那个人就那样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苏慕甚至看到从他肚子里流淌出的肠子还在微微地抽搐。
“真惨呐!这年头,怎么这么多不长眼睛的司机……”
“被压成这样,估计是活不了了……”
“这么大个小伙子了,过马路怎么不看车呢……”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
苏慕听到了周围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感觉到,这场景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突然,熙熙攘攘的人群被一股力量分开。他看到了五年前那个穿着校服的自己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他想张张嘴叫住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却发现无能为力。
他只能站在那里看着,看着五年前,那个面无血色的自己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他看见五年前的自己突然之间仿佛魔怔了一样爬过去,双手胡乱地按在那个人身体断裂的地方,无力地想要把他的肠子塞回去。
他看见,他的双手渐渐沾满了那原本不属于他的鲜血,他看见四溅的血液飞射到了他的眼镜上。他看到了那个眼前一切血红的自己,泪流满面。
忽然间,场面转换。苏慕单腿跪在地上,眼镜上面布满了血红。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就跪在那具尸体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慕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他近视得很厉害,如果没有眼镜,周围的世界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个色彩鲜明的马赛克。
血液很粘稠,用衣角根本不能完全擦干净。不过,聊胜于无,擦了几下之后,虽然有点模糊,但苏慕大致还是能看清周围的世界的。
重新戴上眼镜,低着头的苏慕不期然对上了面前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的眼睛。
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吓得苏慕一声惊呼,连连向后退。
但很快,他停止了动作。因为他发现,一直以为蒙在那个人脸上的迷雾不见了。
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他明白了五年前的自己为何如此惊慌失措。
那片一直以来空白的地带慢慢地被地上浓稠的血液染上色彩。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苏慕颤抖的手探上那个人的鼻息,接着,他的手重重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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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已经全部发放完毕。我再一次重申一下,红心代表警察,黑桃代表杀手,草花代表平民。请大家认真核对好自己的花色。”发完手中的纸牌,面具男尽职地提醒道。黄蚣低着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
这牌……
看来,这次没有上次那样走运啊……
不期然,他扭头看了看一直呆坐在椅子上的苏慕。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怪怪的,不知现在回神没有。
不看还好,一下之下,黄蚣手里的牌差点没掉在地上。
只见苏慕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更为奇怪的是,那双空洞的眼睛中,正湍湍不断地流着泪水。
黄蚣愣住了。但在下一个瞬间,他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看苏慕的反应,他明白,木头,已经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一丝苦笑爬上了黄蚣的嘴角。
看来,在他的心里,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苏慕就那样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感觉不到自己正在流泪,他感觉不到悲伤,感觉不到愤怒,感觉不到恐惧。心中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和无助。
黄蚣啊,我的好兄弟。
五年前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呢?
第八十八章 警察!警察!
“天黑请闭眼。”
眼眶中的泪就那样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苏慕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那样怔怔地看着黄蚣,直到他看到黄蚣神情落寞地闭上了双眼,直到他的耳边传来了面具男冰冷的命令声。
苏慕后知后觉地看向面具男,只见后者对他的叛逆行为非常的不满,眼中隐隐有喷火的趋势。
像是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朝苏慕泼了过来,泼回了他的眼泪,泼回了他的思维。
天黑请闭眼!现在,他应该遵照命令闭上眼睛。
可是,他还没有查看牌的花色呢!
“苏慕先生……”面具男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像是从九幽冥府里传出来的声音一般冰冷、阴沉。苏慕浑身打了一个冷战,飞快地看了一眼牌面之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一闭上眼睛,面具男杀人般的目光顿时被阻绝到了黑暗的另一边。苏慕的心稍稍地定了下来,但随即,他忽然想起,自己刚刚的牌面好像不再是草花。
一阵莫名地心悸冲淡了他对黄蚣的种种情绪。虽然他记起了黄蚣曾经‘死亡’的片段,但现在黄蚣就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面前,像是在嘲笑他的记忆一般。苏慕感觉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
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黄蚣,那他会是谁?
浸泡在仿佛永恒的黑暗中,苏慕的心也定了下来。他知道,现在在怎么着急也是无用。因为,就算他现在对众人大叫着黄蚣是假的,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多半,他还会被当成神经失常的精神病!
这可不行。他需要更多的证据,更多证明眼前的这个黄蚣是个冒牌货的证据。
谋定而动。他现在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想着想着,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刚刚看到的牌面上。
不是草花……看来,这轮游戏,自己已经不再是旁观者了。
“杀手请睁眼。”
指令传来了!在场的六个人心中都是一动。一片黑暗中,两双眼睛鬼鬼祟祟地睁开,互相打量了一下,嘴角扯起了一丝坏笑。
真是冤孽啊。没想到,这一轮的搭档,竟然会是你!
苏慕依旧沉浸在黑暗之中。很遗憾,这一次,他仍然不是杀手。
他抽中的是一个注定奔波劳累的角色——警察。
“杀手请杀人。”
苏慕浑身突然间僵硬起来。他想起了自己上一次悲惨的经历。
这一次,他应该不会这么惨吧!
黑暗中,一双眼睛在苏慕瑟瑟发抖的身体上来回打量着。最终,他的头朝苏慕的方向轻轻点了点。
面具男了然地点点头。但,他却没有立刻进行下一个步骤。因为他看到另一个杀手,对自己同伴的选择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来这一次,杀手之间的意见相左。面具男耐着性子,等待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做出选择。
僵持了十几秒,终于,其中一名杀手做出了让步。因为,他在心里做出了妥协。
毕竟,把那个人淘汰出局,也会少了他们很多麻烦啊……
‘这次杀手杀人的时间好长啊!’苏慕在心里暗自嘀咕。已经过了大约一分钟,面具男还迟迟不发布下一个命令。时间突然间被这样延长,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没底。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要命的感觉。
这一次第一个出局的人,还会是他自己!
很快,他的胡思乱想就被打断了。因为终于,面具男有了下一步的指示。
“杀手请闭眼。”
看来,那两个人终于有了一个抉择了啊!苏慕在心里默默的泪流满面。他现在百分之八十确定被杀掉的那个人就是自己。都说人在临时的时候会有第六感,他现在就感觉那两个人拿着一把左轮手枪,一枪一枪默默地把自己打成了马蜂窝。
上帝啊,你就这么恨我吗……
“警察请睁眼。”
几乎是一瞬间,对上帝抱怨的事立刻就被苏慕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略微紧张地睁开了眼睛。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天黑’的时候睁开眼睛,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看着一个个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的其他人,苏慕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股孩童一般的优越感。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表面上苏慕还是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
毕竟,面具男就在旁边看着呢。
除了面具男之外,很快苏慕就发现了另外一个睁着眼睛的人。那个人双手环胸,一脸漠然地盯着苏慕,眼神里完全没有半点喜悦兴奋的感觉。
看着在自己面前有点趾高气昂的陈岩,苏慕的心里感到了一股巨大的不平衡感。
这不公平!凭什么这个家伙可以当两次警察?不管怎么说这厮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警察请指认。”面具男教条地宣布道。苏慕注意到其他闭着眼睛的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尤其是周树默,干脆无声无息地打了一个哈欠。苏慕怀疑时间拖得再长一点这厮会不会就这样睡过去。
与四处乱看的苏慕不同,陈岩皱着眉头心里急速地思考着。看着双目紧闭的剩余四个人,这个男人的心底涌现出了一股烦躁感。该死,上一次他是因为不小心才把杀手放走的。这一次,他一定要认证对!
说道抓犯人,在场的人里还有谁会比他更拿手吗?说到底,警察这个职位,根本就是非他莫属。
想到这里,一丝骄傲浮现在陈岩的脸上。但很快,那骄傲就被一股巨大的耻辱感所淹没。
‘黄蚣……’
陈岩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两个字,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那个满头黄毛的臭小子痛扁一顿。居然让他蒙受了这么大的耻辱!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小子比周树默更加无法饶恕!
见陈岩突然之间恶狠狠地瞪向黄蚣,苏慕心念一动。莫不是陈岩怀疑黄蚣是这一轮的凶手?
若是在以前,苏慕是断然不会怀疑到黄蚣的头上。但是上一轮黄蚣的表现让苏慕对他的认识彻底有了改观。先不论这个黄蚣到底是不是冒牌货,这厮居然在第一轮就把还是新手的他给‘杀死’了,足以看出,这小子暗地里其实十分的心狠手辣。而且,在与陈岩的对峙中,黄蚣不但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倒打陈岩一耙……
越是回想上一轮游戏时的情景,黄蚣的形象在苏慕眼里就越是可憎。不满的情绪在苏慕的心中沸腾、翻滚。等他回过神来时,面具男已经心领神会地冲他和陈岩点了点头。
陈岩和苏慕心中皆是一惊。他们两还没指证呢,这面具男点得哪门子头啊?
不理会两人迷茫的眼神,面具男悄无声息地伸出了大拇指。
两个警察先是一愣,顿时心中狂喜。难道说,真的让他们撞中了?黄蚣,真的是杀手?!
但随着面具男慢悠悠地把拇指倒立过来,两个人的心又沉到了极点。
‘切!我刚刚想要指证的才不是黄蚣。面具男这个家伙,仗着我不能说话就自作主张。’非常有默契的,陈岩和苏慕很不服气地在心里暗自腹诽着。
“警察请闭眼。”无视两个人充满不满的抗议眼神,面具男冷冰冰地说道。无奈,苏慕只能愤恨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样一来也不坏,起码我们知道了黄蚣不是杀手。这样,大家以后就可以减少一些无谓的猜测了。’闭上眼睛后,苏慕的心胸仿佛也豁达了不少。
四个人已经排除了一个人了。剩下的人只有韩蜜、古楼和周树默。三选二,他们怎么也能蒙对一个。想到这里,陈岩那充满了正义的方脸突然出现在了苏慕的眼前。第一次,苏慕为能有这么一个洞察力超强的队友而感到庆幸。
陈大警官啊陈大警官,你可一定要把杀手抓住啊……
不知不觉中,正气凌然的陈岩成了苏慕心中的避风港。
就在这时,面具男宣布,天亮了。
众人都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经过上次的观察,苏慕也学会了不少东西。玩这个游戏,最重要的就是伪装。换句话说,选手对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定要控制好。可以的话,最好是没有任何表情。有的时候,不管你是生气还是高兴,在别人眼中你的反应都是异常的。所以,最好还是面无表情。
于是乎,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