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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恢复她一贯的优雅。
“太子妃,好巧。”
荀香的双手紧握成拳,正欲往前走,却被绿珠拉住,低声道,“小姐,一定不要冲动了啊!这回可是公主!”
荀香安抚似地拍了拍绿珠的手背,“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绿珠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到那边淳于瑾和萧天蕴已经双双走了过来,正面交锋再无法避免。
萧天蕴看着荀香面露不悦的表情,眼眸深处有一丝得逞的笑意,但这眼神消失得极快,快到没有人会发现。
“为什么要这么做?”荀香没有看萧天蕴,而是把目光集中在淳于瑾的脸上,“我以为你敢爱敢恨,我以为你是个极其完美的女人。没有想到不过几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你跟另外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地方,做这些让人羞耻的事情!”
淳于瑾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们只是情之所至,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
“亏你说得出来!因为你喜欢表哥,因为是那么好的你喜欢表哥,更因为表哥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连争取都没有争取,就退出了你们之间。我还以为你们是真心相爱,会有好的结果。没想到,你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当成一个可以任你玩弄的奴隶!你对得起他吗!”
淳于瑾摇了摇头,“你似乎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来指责我。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他就要跟他成亲。是,我喜欢过他,但从那天他来找我,要跟我一起离开凤都开始,我就清醒地认识到,我不喜欢一个心中只有情爱而没有大志的男人。我喜欢的男人,要有野心,更要有一飞冲天的能力。我想,我现在终于找到了。大梁的萧太子,就是我要的良人。”说着,她便挽着萧天蕴的手臂,露出一个嫣然如花的笑涡。
荀香终于把目光移到萧天蕴的脸上。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阔别多年。当年,在茫茫大漠,还是个小女孩的她对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叙说了很多的心思。包括对战争杀人的厌恶,对表哥的倾慕,还有对大佑皇都的向往。她仍然记得那个少年有一双琥珀一样剔透的眼睛,好像世间万物在他的眼睛里,都能留下最美好的影子。
这个少年夺走了她的初吻,在她的身体和记忆里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甚至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就收下了他贴身的项链,并承诺永远不把他忘记。
如果这个少年,是大梁那个杀人如麻的皇太子。如果这个少年,在成为男人之后,可以随便地拥抱别的女人。那么她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
萧天蕴虽然被淳于瑾挽着,目光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荀香。
他仍然记得回国的第一年,为了组建飞鹰骑,他不得不穿过茫茫的荒漠,去往另一个国度。可他在荒漠中迷了路,命悬一线的时候,一个穿着银灿灿盔甲的少女,救了他的性命。他们在沙漠里呆了几天几夜,相依为命,相濡以沫。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总是坚强勇敢果断乐观,有他所没有的一切。
起初是排斥,后来是接受,再后来,竟是被深深地吸
引。此生,他第一次动心,时至今日,再也没有第二次。
那个时候,他差点在荒漠里占有了她的身体,可是因为舍不得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在最后的时刻,生生地遏制住。这一次犹豫,让他们阔别了数年,让她成为了别人的妻。
再相逢,竟然已经是沧海桑田。
荀香冷冷地看着站在眼前,显得极为般配的男女,什么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走。绿珠愣了一下,匆匆地向淳于瑾和萧天蕴行了个礼,连忙追了过去。
“小姐!小姐,您等等我呀!”
荀香脚下不停,走着走着,竟狂奔了起来。她脑海中的很多画面交叠出现。公主和表哥的,她和那个叫阿诺的少年的。
她跑到竹林的深处,汗流浃背,周围再也没有人声,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细响,像情人缱绻的耳语。荀香抓着一根竹子喘气,手无意识地抬起抹了一下脸,竟然是湿的。
“我以为你忘记我了。”身后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荀香只觉得全身一僵,而后被人从身后猛地抱紧,“小沙,你骗我骗得好惨。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名叫荀香?”
“你也没告诉我你叫萧天蕴!”荀香用力地想要挣开那个霸道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她的耳边,“我不是萧天蕴,我是你的阿诺哥哥。”
“你不是!”荀香用手捂住耳朵,努力想要把脑海中浮现的那些回忆全都压回去,却听到萧天蕴说,“小沙,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永远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那年那日,少年问她姓名,她说自己叫二蛮。少年说,这个名字和她一点都不搭,遂叫她小沙。她追问少年为何,少年说,因他们相识于沙漠,沙是少年最爱的女人的姓氏。
荀香把自己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出来,狠狠地挣脱萧天蕴的怀抱,“萧天蕴!我是大佑的太子妃!而你,是要娶大佑公主的大梁皇太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萧天蕴看着荀香,忽然把手伸到荀香的领口,眸光一沉,“黄金飞鹰呢?”
“摘下来了。”
“你居然……敢!”萧天蕴伸手掐住荀香的脖子,但只用了一下力,便马上松开,“我命令你把它戴回去!”
荀香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你,你凭什么命令我!咳咳咳。”
》 萧天蕴伸手抬起荀香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公主喜欢上了我。而你的表哥喜欢公主。”
“那又怎么样?”
“你要是不想你的表哥生不如死,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话。”萧天蕴的嘴唇掠过荀香的耳畔,口气中透露着极度危险的讯息,“我萧天蕴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太子妃。”
荀香盯着萧天蕴的眼睛,明明是一样的琥珀色,却又有什么改变了。危险,狡诈,警觉,像是一只潜伏着,等待觅食的猛兽。
萧天蕴放开荀香,转过身去,扬起的紫色披风,像是一双能够飞翔的翅膀。
荀香看着他的背影,紧抿着嘴唇。他不是阿诺,他是萧天蕴。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萧天蕴。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出来卖一下萌嘛。
有没有被萧boss的气场震慑到?
☆、第五十三本经
淳于翌在流霞宫的凉亭里和李绣宁下棋;棋局正酣的时候,顺喜领着一个人走进来,行了礼。
“殿下,奴才把人带来了。”
淳于翌闻言抬起头,见一个相貌极其可爱的少女立于眼前。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雪白;两腮通红,像是时令的某种瓜果;透着一种新鲜美好的气息。他拍了拍李绣宁的手背,“喏;给你挑的宫女。”
李绣宁顺势抬起头看了一眼,微微惊讶,但立刻又低头专注于棋局;“麻烦你下次跟某个人做交易的时候,不要拿我当筹码行吗?”
“不行。”那边回答得斩钉截铁。
“太子,你还有时间管别人的事?你不觉得你的太子妃现在独处空山,很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淳于翌自信满满,“她不敢。”
李绣宁长叹了口气,放下一子道,“我就不如你放心。明日我要去白马寺进香,你同去?”
“明日恐怕不行,要陪父皇送大将军和月山出城。”
站在顺喜身后的那个人说,“奴婢可以陪娘娘去。”
李绣宁无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半月,上次不是已经把你送走了吗?何苦又再跑进来。何况你跟在他身边多年,最清楚他的饮食习惯。初一一个人在他身边,我也不放心。”
半月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娘娘还是在意王爷的。”
“他舍命救我,想不在意也很难。”李绣宁摇了摇头,“痴人。”
“娘娘应该最清楚,王爷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您了。为了您,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半月走到李绣宁的近前,低声说,“小蛮别无所求,就希望能代替王爷陪在娘娘身边。小蛮相信,你们终有相逢的一天。”
李绣宁掩嘴轻笑,只因对面的淳于翌脸上露出不甚愉悦的表情。这就好比货主还没开口自己的货物要怎么处置,一个不相干的路人已经为这货物谋划好了买主。这比喻自然不是很恰当,但想一想,还是甚为有趣。
凉亭外有个内侍跑过来,着急地朝顺喜看了一眼。顺喜走过去,听那内侍急急地禀报了一番,还从他手上接过了一封信。稍后,顺喜返回凉亭之中,附在淳于翌耳边,把内侍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还把信递了过去。
淳于翌看完信,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他冷冷地问顺喜,“萧天蕴住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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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之前李绥住的安平宫。”
淳于翌点了下头,对李绣宁说,“这棋不下了,我得去找一个人算账。”
李绣宁抬手拦道,“你要去找萧天蕴?他的武功不在月山将军之下,更不似李绥那样的草包。你要不要先通知月山将军,让他与你一道去?”
“不必!”淳于翌压下李绣宁的手,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之后,李绣宁把报信的那个内侍叫了过来,“我问你,你刚才跟顺喜说什么了?”
“奴才只为殿下办事。”
半月嚷嚷道,“你是为殿下办事,难道我们娘娘不是关心殿下吗?况且,娘娘就不是你的主子吗!”
内侍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还不快说呀!”
“是白马寺的禁军传来的,好像跟太子妃有关。具体的都在那封信里了,奴才也不清楚。”
李绣宁沉吟了一下,挥手让内侍退下去了。
*
安平宫内,沈冲从凤都第一大的风月之地请来了几个姿色出众的歌姬,她们正在为萧天蕴卖力地弹曲。可萧天蕴举着酒杯,半眯着眼,似乎心不在焉。他的外形极其俊美,气质又高高在上。这样的男人,总能让姑娘们心猿意马。
“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小的给您分忧。”沈冲上前问道。
“世间别的女子似乎都唾手可得,独独最想要的那一个,远在天边。”萧天蕴放下酒杯,褐色的眼睛射出一道冷光,“叫这些庸脂俗粉都退下去!”
“殿下请息怒。”沈冲转身,朝歌姬们做了个退出去的手势,刚刚还心存幻想的姑娘们只得抱着美梦破裂的无奈,匆匆地退了下去。
“殿下想要哪家的姑娘?只要您开口,小的就是绑也把她绑来。”
萧天蕴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戏谑地看着沈冲,“大佑的太子妃,你敢绑吗?”
沈冲怔了一下,心中有千万般的疑问。大佑的太子妃他见过,长相不算出众,仪态也不算万千,说起话来一股市井蛮气,哪里能配得上自己高贵的主子?主子的口味,这么奇特的?
“宜姚公主,不好吗?”
萧天蕴摇了摇手指头,“这世间万物,有缺憾的才叫美。”
沈冲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宜姚公主太完美。那这到底算是表扬还是嫌弃?
没待他再多问一句,大门被人“砰”地一声踹开,然后一个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沈冲下意识地挡在萧天蕴的前面,“大胆!”
男人拔出一把剑,横在沈冲面前,“闪开!”
“萧大人,你根本就不会武功!”沈冲抬起一只脚,轻而易举地就把萧沐昀手中的长剑踢落到一旁,“不要以卵击石。我也不屑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
萧沐昀的另一只手攥着剑鞘,抬眼看着仍然无动于衷的萧天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夺走公主还不够,偏偏还去招惹香儿。我与公主没有任何的名分,她选择谁我无法左右。但香儿已经是太子妃,你为何专做这夺人所爱之事?”
萧天蕴冷冷地应道,“我做什么,还要向你这个不相干的人报备不成?”
“这里是大佑!我们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的!”
“是么?那就试试看。”
萧沐昀真想把撕烂那张俊美如冰雕的脸,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连手下都打不过,更别说那个深不可测的主子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秉承父志,而是像奕宸一样,弃文从武。如果那样,今日也不会只能任人宰割。
“萧天蕴,今天我们不是要去郊外吗?你怎么还不出门?”门外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话音刚落,淳于瑾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她乍一看到屋中的情形,有些错愕,待接触到萧沐昀冰冷的目光,心中有某个地方像被刺了一下。
萧沐昀的目光掠过她,就像掠过一个从不相识的路人,然后淡淡地,走过了她的身边。
“沐……”淳于瑾刚起了个音,就听到萧沐昀说,“别再这样叫我。”
“你给我站住!萧沐昀!”淳于瑾眼睁睁地看着萧沐昀走远,也顾不上屋中的萧天蕴,急急地追了过去。
沈冲回头看着萧天蕴,“太子殿下,要不要小的把公主请回来?你们约好今日一起去郊外游山的。”
“没有这个必要。”萧天蕴勾了勾嘴角,小声地说了一句,“这是,太子的报复么?”
“殿下,您说什么?小的没听清。”
“没什么。”萧天蕴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
服,“今日的计划全都取消。等公主处理好私人的事情再说吧。”
*
“沐昀,你等等我。萧沐昀!”
萧沐昀脚下不停,走得更快。他今日下了朝,就准备像平时一样出宫回家。谁知路上碰到顺喜和两个禁军在说话。他们说的内容正是那日萧天蕴和淳于瑾去白马寺上香,两人情难自禁在后山拥吻,被荀香撞见。
那日他为荀香吹完那首曲子之后,就立刻去找淳于瑾。他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她说不愿意。
放不下荣华富贵也好,放不下公主的骄傲也好,他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了一切,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了。
淳于瑾急跑着,终于在萧沐昀因为一队巡逻的禁军无法再前行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你为什么不停下来!”
萧沐昀回头看着她,“我们之间,不是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淳于瑾急忙解释道,“你还在生那日的气?你听我说,我不答应走是有原因的,我……”
“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一个字。你不说话,或是沉默,都比你骗我来的好。”萧沐昀疲惫地挥了挥手,“瑾,我累了。我再不想走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也不想再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拼尽全力。我们都已经不是可以随性的年纪,我娘最近身体不好,她希望我早日娶妻。如果我的妻子不能是你,那我也会找别人,哪怕将就。”
淳于瑾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要娶他人为妻?萧沐昀,你凭什么这么做!”
“你已经放开了我的手,而我也选择不再握着。”萧沐昀把淳于瑾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拉开,淡淡地看着她,“没有人非你不可,瑾。”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第五十四本经
天宝十九年八月十五日;大佑以荀梦龙为兵马大元帅,月山旭为副帅,倾西北联合军十五万,出兵敦煌。
大军开拔这一天,皇帝和皇太子亲自上丹凤门城楼相送。
彼时,皇太子妃仍在京城外的白马寺;诵经念佛。
荀香知道今日是大军开拔的日子,但她有罪在身;不便前往相送。这一场战,皇帝是下了决心要打胜战;因此连北部镇守鹰城的月山军都动用了。不过萧天蕴如今人在大佑,大梁纵使有犯边的歹心,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几天;荀香听空禅讲授佛法,起初是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可渐渐地,她却从空禅的讲道中悟出了一些东西,甚至觉得每晚抄的佛经都没有那么生涩难懂了。她甚至能沐浴这诵经声,心平气和地仰望着如来佛祖慈悲的双目,仿佛那些经文都是从佛像的口中吐露出来的一样。
佛法中有大世界,佛经中有真言。
就在荀香以为再过几日自己就真的要皈依佛门的时候,白马寺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不速之客一就是刚从城门上下来就直奔这里而来的太子殿下。不速之客二便是已经把凤都当成南越来去自如的某王爷。
淳于翌本来有满腔的怒火,正准备冲入大雄宝殿,把荀香当场抓出来,好好地训一顿。可是当他看见同样火烧火燎的某王爷的时候,满腔怒火顿时“噗”地一声灭了个干净,转身就走。
“站住!”
“没听见!”
“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我说了没听见就是没听见!”淳于翌脚下生风,就差跑起来了。奈何慕容雅的武功毕竟不是被人吹捧出来了,一个跃身,就已经落在了淳于翌的面前。
初一和顺喜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在初一的眼里,顺喜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而在顺喜的眼里,初一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
淳于翌幽幽地叹了口气,“慕容子陌,你别这么阴魂不散的行吗?”
慕容雅温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