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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老爷会怎么看她这个母亲。
众叛亲离,老太太脑海里只剩下这四个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死一般静寂的屋子里顿时慌乱了起来。
确保老太太平安,又见老太太被安置妥当了,潘颖雅才和六老爷前后错开半步离开燕禧堂。
六老爷对着潘颖雅无地自容,他母亲做的这是什么事!就为了那些不着影的事情,亲手害了陶芳菲肚子里的孩子,那既是她的亲孙子可也是她的外甥孙子。老太太那么疼爱陶芳菲,一切都是假的不成。对着九爷凭添了几分不喜,文不成武不就,还弄出这么些祸事来。
潘颖雅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轻声道,“老爷莫忧,太医说母亲无碍,好生调养便是。陶姨娘遭了这样的大罪,老爷还是去看望她罢,也好宽她的心。”
这样贤惠的妻子,半点不提老太太要往她身上泼污水,被老太太逼迫到那般地步也不怨怪,还记挂着陶姨娘。顿时六老爷对潘颖雅更生怜惜。
“陶姨娘那边我便不去了,你让人好生照顾着便是。”一来,六老爷自觉没脸见陶芳菲,老太太下的药,九爷撞的人。二来,也是对潘颖雅有愧,觉得自己往日里太抬举陶芳菲了。
只是潘颖雅脸色微不可见的一变,可真是凉薄之人啊!淡笑道,“老爷放心。”
潘颖雅进了陶芳菲的小院子,这院子虽小,一草一木也精细异常,里面用的器具也是上等品,好些是她所赐,她犯不着在这些东西上克扣陶芳菲,也免得老太太和陶芳菲借题发挥。
小产伤身,躺在床上的陶芳菲再不复之前的花容月貌,形容苍白,带着掩不住的倦色。
陶芳菲强撑着身子要给潘颖雅见礼。
潘颖雅淡淡一笑,“没外人,你我之间也不必如此了。”
陶芳菲一顿,不禁嘲讽一笑,贤妻美妾,这是潘颖雅要做给老太太和府里人看的,她这个做妾的只能跟着她演戏,否则就是罪,“太太可欢喜?”
潘颖雅坐在丫鬟搬来的椅子上,看着陶芳菲的目光含笑,“我欢喜,又难过,你可知为何?”
陶芳菲幽幽的看着帐顶,“贱妾不知。”
潘颖雅不觉一笑,看来陶芳菲还是认准了老太太这条船,主母和姨母老太君,不怨陶芳菲如此选。
今天如此精彩纷呈,潘颖雅很有几分说话的劲头,“你的孩子若没了老太太的疼爱,等你色衰爱弛,”潘颖雅微微一笑,“我的子嗣占着嫡出的名分,倒也不算难。”只是老太太连陶芳菲的孩子都容不得,更容不得她的嫡子。有这么一个祖母,她到底免不了悬心。
她当真想不到老太太如此心狠手辣,她故意在六老爷和外人面前与陶芳菲亲近。甚至三番两次和六老爷说陶姨娘身份贵重,老爷年过三十才一子,不如将之记做嫡子。六老爷每次欢天喜地跑去找老太太,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她想做的只是在老太太和陶芳菲之间插上一刀,然后越插越深。如果能离间了六老爷和老太太的感情更好,老太太不那么偏疼六老爷,不再为六老爷尽做些糊涂事,六老爷在长房二房那里更能落得好。
“陶姨娘好魄力!”潘颖雅低低喟叹。她猜陶芳菲知道屋子里那些东西有猫腻,也猜陶芳菲当时有意把肚子往石头上撞。
前者是想谋划她,后者便是九爷了。这心可真不小!
只是她早有准备,便是没有秦瑞家的临阵倒戈也能全身而退,前者只是痴心妄想,后者倒是要多谢陶姨娘了。
九爷难成大器,不足为患,六房又没有爵位可争,至于家业,有本事自然能挣来万贯家产,没本事,她的嫁妆也养得起儿子。她犯不着为难九爷,免得坏了名声。
不过九爷越不争气,六老爷对她的孩子越会上心,如此,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过九爷越不争气,六老爷对她的孩子越会上心,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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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因果轮
林瑾衡离开燕禧堂的时候依旧尚未消化完真相;林延恩可不会跟她玩欲语还休这套;把打探到的事情都系数告知林瑾衡。
林瑾衡委实不能理解老太太的逻辑,为了九爷居然能做出罔顾人伦的事情来。老太太这哪里是在帮九爷巩固地位;根本就是再替他树敌。何况陶芳菲可不是一般的姬妾,是老太太嫡亲的外甥女,向来疼爱有加。
这心;也太狠了!偏心偏成这样,也算是独树一帜。
这是令林瑾衡惊讶的一点;林延恩还把陶芳菲和潘颖雅的心思猜的□不离十,一并告诉林瑾衡。
捧杀;挑拨,将计就计;一环扣着一环,可真是把后宅的尔虞我诈表现的淋漓尽致。杀人不见血,大抵便是如此了。
众姑娘中唯独林瑾衡对内里情况一清二楚,大家只知九爷在花园里不慎撞了陶姨娘,怀相不稳的陶姨娘便小产了。老太太急晕了过去,府中众人少不得都做孝子贤孙赶过来关心,便是林晋海等都被喊了回来。
老太太谋害亲生儿子房里姨娘肚里的孩子,传出去就是个笑话,家丑不可外扬,胳膊折了得往袖子里藏。便是九爷这事也不能与外人道,传着传着就得成九爷容不下庶出弟妹,再离谱一些便成潘颖雅构陷原配嫡子与得宠姨娘。
什么事情经众人的嘴一传都要被刮下一层皮肉来,这也是世家为什么喜欢粉饰太平的缘故,实在是经不住有心人的恶意诋毁。谣言止于智者,可惜自作聪明者更多一些。
当然这也不算污蔑潘颖雅,她本就有意扶持陶芳菲的儿子和九爷打擂台,好离间老太太和陶芳菲的关系。
只是这能怪潘颖雅吗,老太太那些东西在潘颖雅进门不久就送过去了,一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陶芳菲在六房地位不同,六老爷明显偏爱,怀有子嗣还有老太太撑腰。这样的姨娘,哪个主母不防备。可潘颖雅没有直接出手,反而借力打力,她把老太太和陶芳菲的心思看的太透了!
这些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林晋海在燕禧堂里便见林瑾衡神色有些不对,忆起他是和林延恩一同来的,长子向来耳聪目明,怕是将事情都和女儿说了。徒然一叹,后宅的尔虞我诈,从来不比朝堂上少,女子狠起来也不输给男子。
拍了拍林瑾衡的头,见女儿仰头疑惑的看他,忍不住掐了把林瑾衡的脸,再长几岁,父女间也不能这般亲近了。
“父亲~”林瑾衡捂着腮帮子诧异的看着林晋海。
林晋海笑了笑,也不多说,携了林瑾衡带着四个儿子回公主府。重华长公主陪着萧太后去护国寺不在府中,原想带林瑾衡同去,不过早晨起来的时候她有些风寒的征兆,重华便没带她。
待回了公主府,林晋海将儿女都带进了书房,道,“有道是子不言父过,只是今天这事,为父想着让你们知道也好。”
林延思几个不解的看着林晋海,林瑾衡也是神情错愕。
林晋海言简意赅将六房事情说毕,林延思几个难掩震惊,妻妾斗、婆媳斗都听说过。亲祖母害亲孙子这种事,平生第一回听见。
林晋海见状,淡淡道,“对一些人而言,为了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端看舍不舍得。父子母子尚能反目,何况这些。你们日后遇上事,多想多查,切不可偏听偏信。”
乍闻真相的林延思几个还有些不在状态,林延思是几人中最得老太太宠爱的,与老太太相处又长,虽知老祖母偏心,但到了这般田地,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林晋海叹息一声,老太太行事越发不讲究,他实在是怕哪一天自己几个孩子遭了罪,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如让孩子们留了心眼,至于祖孙情,本就没多少,想来老太太也不稀罕。
“这件事父亲打算如何处理?”林延思其实想问的是老太太那里怎么办,到底忌讳着不敢直问。
能怎么办,卑幼犯尊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尊长杀伤卑幼,这关系越近罪越轻。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
六老爷这个做爹的都不敢说什么,不能说什么,难不成他还要站出来大义灭亲,何况老太太又病恹恹的模样。说来六老爷的态度已经是对老太太最好的惩罚了。
林晋海轻刮杯盏,道,“留几个老太太惯常使唤的安份人,其他不安份的都清出去,让她老人家好生颐养天年。”将老太太如老国公一般软禁起来,林晋海下不了这个手,也没法子向外面交代。老太太没了人手,就闹不出乱子来,顶多就是嘴上膈应人。就是这次,他不信没有府上几位太太大开方便之门,老太太能得手。
林晋海神色中有淡淡的疲惫,母子之间做成他们这样的也实属奇闻了。他怒其不争,作为儿子却也哀其不幸。
老太太如今这性子,老国公功不可没。
外祖刘尚书寒门出身,幸得一名乡绅资助才能完成学业,进而高中。婉拒看好他才华,愿嫁女儿的官家,回乡求娶乡绅家的女儿,便是他外祖母刘夫人。
刘夫人是家中幼女,天性漫烂,胸无城府,好在刘尚书哪怕位极人臣也没有纳妾,夫妻二人育有二子二女,当时可是京中美谈,羡煞多少人。在刘家大公子展现非凡才华,有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迹象之时,众人对刘家的艳羡也到达了极致。
求娶老太太之人,几乎踏破了尚书府的门槛。
卫国公府也在其列,他祖父也上门为老国公提亲。
老国公上头原由一个嫡亲的兄长,天资聪颖,文武双全,祖父母满意之余,对老国公教养的便宽松了一些,好享受天伦之乐。
天有不测风云,身体康健的长子因病故去,国公府偌大的胆子交到了老国公肩上。
祖父遂想为老国公选一门得力的姻亲扶持,刘家虽根基浅,但正蒸蒸日上,刘尚书隐隐有入阁之势,将来刘家造化恐在卫国公府之上。
对于这门亲事太夫人是不同意的,男子看问题和女子不同,刘家二子二女,仅长子是由刘尚书亲自教养长大,尽得父亲衣钵,其他子女都由刘夫人抚养,刘夫人这能耐,太夫人不敢苟同。
她委实觉得老太太不足以胜任国公夫人,说白了就是见识有限且资质普通,即便请了宫中出来的嬷嬷教养,也比不得世家出身的女子手腕。若是随便出来一个姑娘都能把百年世家的贵女比下去,这百年积淀岂不是笑话。
只是祖父执意,他战场上所受的旧伤复发,身体渐弱,若是不趁他还活着一张老脸能用之时定下亲事,三年父孝一过,老国公这亲事就尴尬了。
直言道老太太若真无法主持中馈,前些年由太夫人掌家,后面可以直接交给孙媳妇。太夫人岂能扭得过丈夫,于是这门亲事便成了。
太夫人虽对老太太不甚满意,倒也一点一点教着老太太世家媳之道。只是太夫人生性严苛,老太太学习的过程委实不轻松。不过夫妻和睦,便是虞氏进了门,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妾罢了,老国公不曾另眼以待。
但是随着刘家长子死,刘尚书亡,刘家轰然倒塌,老太太这处境便一落千丈。
太夫人对老太太一如往昔的严厉,但是老国公宠爱虞氏越甚,最终虞氏得势,老太太的噩梦开始,一个嫡妻被姨娘如此作践,长年累月下来,老太太这性情就移了。
太夫人对老太太始终有愧,她顾念老国公及三老爷,没有及时处置虞氏,再想发落,已受老国公掣肘。老国公在刘家没落之后宠妾灭妻,教出这样的儿子,老太太自觉无颜面对老太太。
临终前,太夫人也对他们俩兄弟说过,老太太这辈子不容易!他母亲这辈子的确不容易,遇人不淑!蹉跎一生。报应不爽,遂轮到他们林家子弟不容易,倒应了父债子偿!
林晋海从往事中回神,就见林瑾衡蹙着眉头站在他面前,葱白的手指拽着他的衣袖,“爹!”
林晋海摸了摸林瑾衡的头,想娶他女儿之辈,鲜少是不冲着他们家势而来,这避无可避,他要做的就是让林家屹立不倒,让谁不敢慢待了林瑾衡。
作者有话要说:林晋海摸了摸林瑾衡的头,想娶他女儿之辈,鲜少是不冲着他们家势而来,这避无可避,他要做的就是让林家屹立不倒,让谁不敢慢待了林瑾衡。
☆、83人心态
林瑾衡带着一些伤药去看九爷,九爷隔天被暴怒的六老爷打了十个板子;当时下人谁也不敢动手;这可是老太太的心肝眼珠子;等老太太知晓了;他们谁也别想善了。
六老爷火冒三丈;就是因为老太太不在跟前;他才能教训儿子;做老子做到他这份上也给够失败了;教训儿子还得被老娘教训。
瞪喝住蹭着墙角要去燕禧堂搬救兵的小厮,亲手拿了板子将九爷一顿好打。还命人把九爷身边的小厮都狠狠收拾了一番。
大抵在做父亲的眼里,自己孩子都是好的;学坏都是被人教唆所致。
“母亲,我疼,母亲,我疼!”
林瑾衡未进门就听到九爷哭爹喊娘的声音。
潘颖雅坐在一边温声安慰,态度拿捏的恰到好处,不远不近,近了,两人只差了五岁,虽是继母子,到底要避讳一些。远了,别人会说她对继子不上心。继母比嫡母还难为。
听见来人的禀报,潘颖雅起身温和一笑,“劳烦郡主来探望志儿。”又命人搬椅子和准备茶水点心。
“我来给九哥送一些药来!”这都是基本的的人情往来,不管关系如何,有人病了受伤了,其他人总要表示一下,好体现家庭和睦,手足情深。
潘颖雅上前亲自接过,又道谢,“我代志儿谢过郡主。”
林瑾衡见九爷还专心致志的躺在那儿吸气,忍不住叹气,堂妹上门探望,大爷您是不是该意思意思欢迎和感谢一下。
“九哥,伤可好些了?”林瑾衡道。
九爷趴在床上,苦着脸,“多谢十三妹妹惦记,好些了。”才一天,好个鬼,越来越疼,更衣就是上刑。
林瑾衡自然不会相信这随口之言,道,“这些药虽然用料不是很名贵,效果却极好,是军营中惯用的药。”那都是经过千千万万人实践出来的。
闻言,九爷眼睛一亮,能早点好那自然是求之不得,迫切追问,“真的?”
“用过的都说好。”林延愈亲口说过,他爱舞刀弄枪,身上没少添伤口。
这时候,又有人掀帘进来报杨婉月来了。
九爷喜上眉梢,他俩常在老太太跟前孝敬,相处多,自然更熟,且杨婉月懂得多两人也玩的来。
潘颖雅见状只笑不语。
杨婉月进屋见几人,行礼请安之后,也如林瑾衡一般送上伤药和慰问了一番。
“姑姑,恩,姨娘怎么样了?”九爷问杨婉月。
杨婉月拿茶盏的手就僵在那里,便是林瑾衡也忍不住瞧九爷,这语气里的亲近之意是她的幻觉吗?还姑姑?
见杨婉月不答,九爷又追问了一遍。
“陶姨娘之事,我如何知晓。”杨婉月恨不得把九爷的脑袋剥开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六太太去庄子上养胎之后,陶芳菲便对九爷照顾有加,姑母兼姨母外加要讨好老太太,这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杨婉月知道为了四房主母之位,陶芳菲能对无冤无仇的四太太下毒,对陶芳菲怎么能不忌讳。越想越觉得可疑,具体又说不上来。
她虽看不上九爷没担当难堪大任的模样,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不忍看着他吃亏。少不得旁敲侧击几句,九爷听不懂,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难道和九爷直言陶芳菲害四太太,只能干瞪眼。
九爷就和陶芳菲越来越亲近,六太太对他也很疼爱,只是一直催着他读书进学,而且他觉得六太太更喜欢养在身边的八姑娘。心里便存了结,陶芳菲对他慈眉善目,温声细雨,一颗心不知不觉就偏向了陶芳菲。
杨婉月不得不佩服陶芳菲好手段,九爷就是老太太的罩门,拿捏住了九爷,就是拿捏住了老太太。
等六太太难产而亡的消息传来,杨婉月第一个反应就是第二个四太太。老太太对六太太不满意,她瞧得分明。她怕这是老太太瞧着四房容不得她插手,便把主意打到六房身上。陶芳菲的举动也能解释了,那阵子她几乎夜不能寐。
最终陶芳菲还是进了六房,让她更加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测。
不过一些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六老爷宠爱陶芳菲,老太太似乎并不乐见。杨婉月因此松了一口气,这是不是能说明,六太太之死和老太太无关只是陶家母女所为,她总归是不愿意相信老太太能向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六太太下杀手。
于是她找着机会也对老太太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比如六老爷真疼爱陶姨娘,六老爷真疼未出世的孩子,九爷又被六老爷训斥。
陶芳菲这样的人,如果让她得势,会有多少人丧命。
九爷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