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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淡淡一笑,看着手中的茶盏道,“我总不会叫林家在你手上没落的,不为你也得为几个孩子,你且安心吧!咱们要做的就是纯臣,皇子什么的都与我们无关。”
林晋海笑了笑,也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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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走了,我在府里的日子就更无聊了。”林瑾衡唉声叹气,九姑娘一走,她在闺学就落了单,尤其是骑射课上,府上就她二人会选。
江苏巡抚是急病而亡,巡抚是一省民事最高长官,自然不能空悬太久,之前大家争得不可开交已经耽误了一阵子,如今花落卫国公府,于是二老爷不日就要上任,
二太太也要同行,九姑娘自然不能拉下。
九姑娘拉着林瑾衡的手道,“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可不要偷懒。”
“你才不要偷懒,五姐姐就在金陵,你们倒是能见面了。”五姑娘出嫁后顺风顺水,跟着丈夫去金陵上任不用在婆婆跟前,嫁过去不出两个月就传出好消息,年初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现在二老爷又要过去,整个江苏都是二老爷的地盘,夫君陆景前途无量。
林瑾衡又笑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你只见过北国的风光,这下可有机会见识下江南水乡了。”
九姑娘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连连点头,叽叽喳喳的说自己的畅想。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其他姐妹也过来说话。
五月十六,二老爷和二太太带着九姑娘和五姑娘的生母白姨娘走马上任。
府里又冷清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五月十六,二老爷和二太太带着九姑娘和五姑娘的生母白姨娘走马上任。
府里又冷清了一些
☆、115、缘来浅
林瑾衡前脚刚送走九姑娘;后脚四姑娘就要出阁。
大婚当日,林瑾衡驾轻就熟的招待各位姑娘,府里今年就已经办了两场婚事;四爷、五爷娶妻。
这次林瑾衡选来招待众位姑娘的地方是苾萝园飞雨亭,边上湖中的莲花开的正当时。
林瑾衡还命人驶了几条扁舟过来,好让跃跃欲试的几位姑娘泛舟湖上,亲自体验一把采莲女的滋味。
林瑾衡、周颖和萧紫涵早玩腻了这个;遂没有上船凑热闹;而是散步闲话。
萧紫涵挽着林瑾衡笑眯眯问;“那个他送了什么好东西给你?”今天是拿了孙家少爷和四姑娘八字算出来的好日子,不巧林瑾衡生辰就是今天,生日年年有,婚姻大事一辈子就一次,遂林瑾衡这生日便没庆,只是他们几个亲近的送了礼物。
自从姚以安说开之后,待林瑾衡自不同,周颖再迟钝也知道了,闻言,也是凑过来闹林瑾衡。
林瑾衡也不卖官司,大大方方道,“他将早些年游历时见到的风光画下来,制成画册给我。”
姚家规矩不同寻常,一些家族会让家中子弟出外游学增长见识,不过都是十几岁上出门。但姚家是年幼时就会由妥帖忠心的家仆带出去游历。对此林瑾衡只有羡慕嫉妒恨。
萧紫涵和周颖对视一眼,又啧了一声,姚以安倒是了解林瑾衡,这礼物实在送到了她心坎上,并且还把人勾的心痒痒。
林瑾衡见两人模样失笑,心中对姚以安这份礼物也甚为满意,她粗粗瞄了一眼,就被其中和风景迷住,若不是还有事,恨不得好好坐下细看。
“哥!?”周颖对着一旁的竹林失声轻喊了一声,加快脚步赶过去。
林瑾衡心里咯噔一下,这里是苾萝园,只招待各家姑娘。
林子里周腾摸着鼻子尴尬的看着三人,心中苦笑,他好不容易混进来了没成想遇到这三个小祖宗,便道,“我吃了酒,有些头晕,出来散散步,不知不觉看景致看入了迷走到这里来了。”
这段话,林瑾衡一个字都不信,真当他们家的婆子下人都是瞎子不成,定是使了什么法子蒙混过关。
今日宾客众多,下人大多都派到前头伺候,但是后院各通道也派人把守,院子里也安排了巡视的婆子,林瑾衡这一路走来就遇上好几次。
这都是防着某些人有心或无心的闯到不该进的地方。
忽的想起一件几乎被她忘在脑后的事情,周腾似乎思慕六姑娘,林瑾衡脸色一变,惊疑不定的看着周腾,他不会是想来看六姑娘,简直胆大包天!
周颖和萧紫涵不知周腾为何而来,但是同样觉得周腾这行为有失体统,周颖也不管林瑾衡等还在场,把周腾拉到边上问话。
留在原地的林瑾衡和萧紫涵面面相觑,静待周颖。
片刻后,兄妹二人都是面色讪讪的过来。
林瑾衡只是笑着问,“我派人送腾表哥去前院?”
“哈,那就多谢衡妹妹了。”说完周腾便跟着丫鬟走了,西边有一处不显眼的小门,从那里出去不容易惊动人。
目送周腾背影消失后,周颖抿了抿嘴,道,“对不住,我哥这人……”叹一口气,周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她怎么问,周腾就是不开口。
林瑾衡拍了拍周颖的手无声安慰。
“行了,林家四姑娘大喜的日子,你愁眉苦脸的,人家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萧紫涵挪揄。
周颖瞪萧紫涵,不觉失笑,心中还是愁,突然几年前的一个画面闪过脑海,脸色微变,下意识去看林瑾衡。
这时候,送周腾离开的丫鬟回来,躬身对林瑾衡道,“奴婢送恪王世子出门时正好遇上六爷,六爷似乎是赶过来的。”
林瑾衡原还想着派人和家里说一声,以防周腾再做点什么僭越的事情来,这样一来倒也省了事。
周腾对六姑娘什么心思,没人比林延思更清楚,这一年,两人在边关几乎形影不离,闲得无聊,周腾没少跟林延思念叨。
林延思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但是难得好兄弟愿意上进,虽然是为了女人让林延思有点恨铁不成钢,林延思还是逼着自己忍了。一段时日之后,再听周腾在那里做白日梦,林延思瞧的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和六姑娘的事情,两家根本不可能答应,不过是诓他罢了,若非对方出了点岔子,五月里六姑娘就该定亲了。
林延思一个没留神就不见了周腾影子,第一反应就是去苾萝园,一路在心里把周腾骂了个狗血淋头,原以为他在边关一年有长进了,想不到行事还是老样子。
周腾被林延思带到就近的屋子里,面对脸色发黑的林延思,周腾反而镇定下来,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裳,找了把椅子坐下,周腾冷笑道,“你们真以为我到现在还没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就该你们说什么信什么!”他回京之后就向恪亲王夫妇提了亲事,结果被顾左右而言他,三次之后,周腾的梦也醒了。
林延思心虚,但是面上不显,指着周腾道,“所以呢,你今天是打算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闹得大家不得不同意你俩的亲事是不是?”
周腾梗着脖子道,“我想娶我喜欢的人怎么了”
林延思气得想揍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厉害,特痴情,特有理,我们都是在棒打鸳鸯。鸳鸯,你/娘的鸳鸯,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六妹见到你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在军营里,林延思也学了几句粗话,被气得狠了,也不管不顾说出来。
“你要真想娶她,拿出你的诚心来,先把家里搞定了,可你在做什么,就会折腾我六妹,弄这些不上了台面的手段。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闹出来最好的结果是六妹嫁给你,然后我们林家姑娘都跟着难做人,最坏的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林延思楸住周腾的衣领,把人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阴森森道,“暴毙!”
那两个字一入耳,周腾瞳孔一缩,脸色大变,猛地直起身子,惊惶道,“我只是想见见她,我没想做其他。我再荒唐也知道这点轻重。”只是他私心里也想着,若是让人知道他心悦六姑娘,传出去之后,有谁敢跟他抢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对六姑娘和林家女名声也无影响。但是又怕万一最终两人无缘,连累六姑娘说不上好人家。
林延思端详周腾,确定他所言非虚,真没那种心思,暗暗松一口气,周腾若真有那种心思,他就该好好反省自己的交友眼光了。
林延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阿腾,你已经不小了,人活着不能自顾自己快活,你是八舅唯一的嫡子,恪亲王府的未来在你手上,你做事之前想想八舅、八舅母和阿颖吧!”
“我,我”周腾张了张嘴,最终吐不出第二个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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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林瑾衡和周颖互望几眼之后,凭着几年来的默契猜到对方或许已经想起早些年那一茬。两人难免惊讶,想不到周腾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又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萧紫涵狐疑的看着二人,到底长于世家,且萧家比林家还盘根错节,梁国公府内人口不必卫国公府少,可谓是见多识广,想着恐怕有隐情,却也没有追问。
“我们去看看我四姐那边怎么样了。”林瑾衡打破安静,笑着提议道。
两人自然没有不允的。
三人到了喜房外,就见好些姑娘坐在厅里,十二姑娘眼睛红红的,神情既是欢喜又是感伤。
杨婉月低声道,“四舅母在和四姐姐说体己话。”
林瑾衡点头,姑娘出嫁前,母亲都要例行训话。眼神无意识一扫厅内众人,在六姑娘身上停顿了片刻,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我自问见过美人无数,但是没有一人比得过你六姐。”边上的萧紫涵悄声对林瑾衡道,六姑娘衣裳首饰都不是最华丽鲜艳的,但是倾国容颜加上温柔淡然的气质,站在那儿就把周围人都衬得黯然失色。
林瑾衡笑着微微颔首,“是啊!”
等房门打开的时候,四姑娘已经盖上了红盖头,喜娘说了讨喜话,弯腰背起四姑娘。
这是北方习俗,出嫁时新娘脚不能沾地,好在四姑娘身姿窈窕,那喜娘显然有一把子力气,把四姑娘稳稳当当背出了房门。
“阿姐!”十二姑娘上前,语带哽咽。
四太太拿帕子给她擦泪,嗔道,“你这孩子,怎么欢喜的哭了。”
盖头下的四姑娘眼角微酸,以后就只剩下弟妹相依为命,四太太虽不会为难他们,但姨母终究不是亲母。
不过人不能太贪了,遇上这么一个继母已是他们姐弟三人的福气。这些都是她们故去的母亲费尽心机为她们谋划而来。
四太太的姨娘色衰爱弛,还有一个胞妹未出阁,这两人都需要她外祖母孙夫人费心。但终究是她们母子几人对不住她。
周颖低声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四姐该是个有福的。”
林瑾衡回道,“四姐是个很聪明的人。”且她听她爹娘讲,四老爷似乎有望从云南调回来。四姑娘是低嫁,嫁的还是外家。其实只要林家不倒,林家的姑娘只要自己争气点,日子过得都不会差。家族才是古代女人立身之本。
作者有话要说:林瑾衡回道,“四姐是个很聪明的人。”且她听她爹娘讲,四老爷似乎有望从云南调回来。四姑娘是低嫁,嫁的还是外家。其实只要林家不倒,林家的姑娘自己争气点,日子过得都不会差。家族才是古代女人立身之本
☆、116、梦中人
刚参加完卫国公府四姑娘的婚礼回府;周腾便跪在恪王夫妻二人面前;开口就求二人让他娶六姑娘,一幅父母不答应他就跪死在那儿的模样。
“父王、母妃;儿子真心想去林家六姑娘为世子妃,不是一时兴起。”
“我若是不答应呢!”恪亲王悠哉的坐在上首;目光晦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周腾。
恪亲王妃一颗心跳到喉咙口;严厉道,“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你做主,我看你是酒喝多了;还不快回去休息。”不停的给周腾使眼色;恪亲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且他历来奉行棍棒底下出孝子。
可惜周腾不理会恪亲王妃的暗示,以头磕地,声音坚定道,“儿子除了她谁也不娶。”若是就这样放弃,他不甘心。他愿意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向父母证明他不是一时兴起。
“那就不娶吧!”恪亲王看着周腾连连冷笑,“以为这样就能胁迫我,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恪亲王软硬都不吃,且平生最恨别人要挟他。
恪亲王妃闻言,呜咽出声,泪眼婆娑的看着周腾,“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为了个女人你说出这种话来,你将我置于何地。”说罢,伏在案几上,痛哭出声,原本七分假,哭着哭着成了十分,她的儿子啊,为了个女人忤逆父母逼迫父母。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周腾娶六姑娘,难道是为了看着周腾伤心难受,还不都是为了他的前程着想,他怎么就不理解父母心呢。
“母妃……”周腾膝行到恪亲王妃脚边,看着伤心欲绝的王妃,心中愧疚的无以复加,嘴唇动了几下,道,“儿子只是想娶心上人做妻子,这样也有错吗?”话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委屈和颤音。
“母妃何尝不想你欢喜,可是六姑娘她真的不适合做世子妃。”恪亲王妃在世子妃上加了重音,“门第出生是其一,其二是她的性子,六姑娘乖巧懂事,但是世子妃不止是乖巧懂事就能够的。她要与各家贵妇交际应酬,打理整个王府,甚至要时常出入宫廷与后妃打交道,你觉得她可以吗?”六姑娘的性子说的好听叫安分守己与世无争,说得难听就是胆小懦弱。
周腾辩驳道,“她好歹是国公府的姑娘,且又是个聪明的,母亲教她难道不成吗?贺王妃出生比她还不如。”
恪亲王妃看着周腾欲言又止,难道真要逼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吗六姑娘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自己!
恪亲王可没王妃那慈母心肠,一针见血道,“六姑娘是比贺王妃出生好,但是你比得上诚亲王吗?诚亲王没有妻族相助,照样能让没落的诚亲王府再次站起来,谁都不敢小觑,你能够凭着自身的本事把恪王府的尊荣延续下去吗?
外人称你一声世子爷,立了几个小功,真把自己当成什么牌面上的人物,那都是因为你是我周远的儿子,你若不是我儿子,你还剩下什么,你又拿什么去娶你的六姑娘?”
恪亲王妃看着脸涨得通红大受打击的周腾于心不忍,但是强忍着上前抚慰的冲动。恪亲王府外人看着炙手可热,但是他们府上的繁华完全是依靠恪亲王一人撑着。
王府成立才二十余年,根基尚浅,恪亲王统领锦衣卫得罪了多少人,惹了多少仇家,他日待王爷退下时若没有几分自保的能力,王府危矣。
而姻亲就是最好利益联盟,嫡子的婚事更得慎重。周腾娶不娶六姑娘,于他们和卫国公府的关系并无实质的影响。
被父亲这样明明白白的嫌弃,就差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没本事,周腾羞恼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不禁想起比他长两岁的周誉和林延恩,两人走出去外人鲜少会说这是诚亲王的儿子,这是卫国公和重华长公主的儿子,两人早已凭着自己的本事在朝堂上立身。
林延思和他同年,但是林延思十三岁上就跟着恪亲王办差,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恪亲王对他赞不绝口。
周腾忍不住想,如果是林延思想娶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林家是否会由着他。
一想之后周腾脸上烧的火辣辣般疼,他这个儿子很令父母失望吧!
“儿子愿意努力向父王和母妃证明我能够扛起恪亲王府的重任!”周腾目光直直的看着恪亲王,眼里是毋庸置疑的认真和迫切。
恪亲王暗道,军营真是个好地方,去年周腾去边关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远没有今天这种令人想信服的感觉。
不可否认,周腾比去年有所长进,但还是太慢了,他已经十七岁了。
早该把他往军营里送的,但是若没有六姑娘这事,周腾又未必愿意上进。
恪亲王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描述,对于周腾的吊儿郎当,恪亲王苦口婆心威逼利诱什么法子都用了,收效见微,他几乎要以为儿子天生的不思进取,但是突然发现原来他也会上进的,可是只为了女人奋斗,他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林家六姑娘。
他儿子是个情种,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恪亲王神色淡淡问道,“你打算如何证明?”
周腾愣了愣,才道,“儿子想去军营从最低等的士兵做起。”相对于文官,他更喜欢走武将路线。斟酌着用词,慢慢道,“求父王给儿子三年时间,三年后若儿子还不能令您满意,儿子什么都不求了。”
面无表情的恪亲王点了点头,“你去思过房领二十个板子,养好伤后就去军营。”王府没有祠堂只有思过房。
周腾对父母叩头之后垂首离开。
心神不宁的恪亲王妃顾不上心疼要受罚的儿子,急急道,“王爷真要顺了腾儿的意?”她怕恪亲王是要放弃周腾,恪亲王还有两个庶子。
恪亲王幼年时亲眼目睹高氏害死他怀孕的母妃,而先帝半点惩罚都没有,至此恪亲王对所有视感情凌驾于一切的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