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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后来常轩才不得已之下亲手建了几个布庄自给自足。
程家布庄,他们到底和侯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又要找姓程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有事太忙,更新可能比较慢, 下一更23日。
柯头领
自从二少奶奶去了后,原本还会呛几次嘴的三少奶奶和静丫头都安静下来了,而柳儿仿佛被吓到了,每日呆呆地抱着肚子坐在门槛前望着外面的天。她吃得越来越少,人渐渐瘦下来,胳膊和腿细得像木柴,只有一个肚子大得突兀,样子看着实在可怜。孙大管家娘子便让她多吃一些,怕这个样子根本熬不到把孩子生下来。孙大管家娘子如此说了几次,柳儿依然是瘦下去,反而是静丫头自觉地越吃越多,于是竟然胖了起来。
阿福这几日圆润的脸盘也渐渐削下去了,阿屏看了担心,劝她保重身子。阿福心里也清楚该保重,可是记挂得事情太多,又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又怎么可能不瘦下去呢。
这一日,大家看着外面晚秋的日头斜照在院子里,便三三两两坐在台阶上晒太阳。正在此时,大门却打开了,大家一听这声音,都心中一沉,抬头看过去。
于大夫人而已,固然是盼着这案子早点审了,免得悬在这里。可是于其他人而言,她们看了二少奶奶的惨状,心里总是怕自己也落到如此境地,自然是听到意外的门响便胆颤。
可是这一次大家抬头看去,却是愣住了,原来大门打开,在一群守卫官差中,盈盈然站着一个俊俏的姑娘。姑娘怀里抱着一个包袱,也正朝院子里看过来。
众人一见大喜,原来这姑娘正是细云。阿福也见到了细云,猛地自台阶上站起来,口里还惊喜地问道:“细云,你怎么来了?”
细云看了看身旁,身旁正是绷着脸儿如阎王般的柯头领,当下连忙讨好地笑了声:“阴头领,我可以进去了吗?”
柯头领用他那阴沉的眸光扫了眼阿福,点头说:“只有半柱香时间,话不能乱说。”
细云知道这是说她只可以进去半柱香时间,赶紧谢过这柯头领,抱着包袱奔向阿福。
柯头领在门外看着两个女人跑向对方,然后紧紧抱住,而阿福则是泪都下来了,拉着细云的手一个劲地问什么小团子怎么样,念儿有没有哭。当下他唇角不由自主地动了下,勾起一个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好笑的弧度。
阿福拉着细云正要问自己男人孩子的情况,却忽感到一道阴冷的视线扫来,抬眼看去,却见识他,顿时原本的急切和泪水化为压抑的恨意。她紧紧咬着苍白的唇儿,顿时一声不吭起来。
柯头领轻咳了下,命令手下将大门关上,他并没有观看两个女人哭作一团的嗜好。
阿福见大门关上,这才拉了细云进屋,而一旁的众人也都围了上来,纷纷问起这个案子的情景,问她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细云见大家个个形容憔悴,而自己的主子阿福娘子更是瘦了一圈,眼泪也落下来,只说常爷在外面也是担忧娘子的,还提起两个孩子开始只哭着找娘,如今自己哄了几天,总算不像刚开始那样哭了。
阿福听了这个,自然是挖心一般的痛,可是如今又能如何呢,也只好含泪嘱咐细云替自己好生照顾两个孩子。
说了一会儿话,细云这才解开包袱,只见包袱里是一些平日吃的食物,诸如腌肉油饼等物。当下这群昔日娇养的夫人娘子们见了这些以前根本不会正眼看的食物,是个个看得嘴里只流口水。
阿福和大夫人等还好说,心里有事也不在乎这些吃的,可是静丫头和孙大管家娘子却是眼睛只盯着那包袱不曾移开。
细云见大家这样,倒是很不好意思:“外面官差不让带太多东西进来,只让带一个包袱。常爷说现在先带些能管饱的吃食进去,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说着将包袱递给了阿福。
阿福收下来,又转递给大夫人。
大夫人接在手里,看都没看大家伙,直接说:“留到晚间吃吧。”
此时大家情绪也都稳定下来,大夫人便趁机问起细云外面情景。细云便说起常爷将家仆都赎出来,可是大老爷和几位少爷被关在牢中,常爷用尽了办法都不能见到一面,偏偏此时这个案子一直被压着不审,也不知道这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大夫人低头沉思了片刻,便也没再问。
阿福拉着细云又趁机嘱托了许多,都是关于两个孩子的。她正说着,忽听到大门再次被打开,却原来是那位柯头领又站在门口了。
柯头领毫无表情地下令:“时间到了。”
细云只好起身往外走,阿福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而静丫头已经瞄上了大夫人身旁那个包袱。
柯头领目光扫过阿福,又看了眼那个包袱。
阿福原本满心的伤心担忧,此时看了这个柯头领真是一下子化为了怨恨,当下瞪了他一眼。
柯头领冷冷地“哼”了声,竟然抬脚大步走进来。
大家皆是一惊,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惧怕。要知道至今为止,除了这些人带走和送回二少奶奶,他们还未曾踏进院子啊。
谁知道柯头领却是目不斜视地走过众人面前,径自来到了大夫人身旁,弯腰捡起那个包袱解开。
阿福见常轩为自己准备的吃食被这个恶人打开,顿时心里更加厌恶了,当下禁不住轻叫一声:“你要做什么?”
柯头领面无表情地回眸看了眼阿福,扯开冷淡的嘴唇来了一句:“例行检查。”
当晚这群女人吃了被抄家之后的第一顿有滋有味的饭,腌肉和油饼是大夫人负责分的,她给三个怀孕的女人多分了一些,又特意留给阿屏的孩子一些。
阿屏见了受宠若惊,大夫人只是看了眼那瘦得只剩下两大眼的孩子说:“说不得我就只剩这一个孙子了。”
这话说得阿屏低下了头,也说得三少奶奶和大少奶奶一愣。她们两个也都是有了儿子的,可是如今这儿子到底在哪里,她们却是一无所知。当时出事时,两个孩子应该是跟着乳母的,可是听那细云说侯府的下人都已经被赎回去了,两个小少爷却是不见人影。
阿福这一晚尽量让自己多吃一些,她听细云说两个孩子在外面哭着要娘,心里忽然来了一股劲,她要好好保重身子。腌肉虽然早已没了当初的新鲜,可是吃着到底要比那数日不变的脱粳所熬的稀粥要好上许多,吃了后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只是可惜常轩怕是没办法时常送些吃食来,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只能委屈了,阿福这么想着。
可是她却没想到,从第二日开始,外面早晚的稀粥却渐渐地变得稠了起来,用的米也精细了好多,甚至有时候晚上还会给送些肉饼过来。
大夫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变化,心里开始猜测朝廷对待侯府的态度有变。而几位少奶奶以及孙大管家娘子则是以为常轩花了钱的缘故,于是对阿福说话的时候语气好了很多,还特意在吃饭的时候分给她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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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的常轩并不知道庵里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如今怎么使银子也没办法再去看望阿福了,甚至托人送些东西都不行的。他无奈之下,找了莫侍卫打算去半夜翻墙进去。
莫侍卫和他原本关系就好,如今更是感念他的赎身之恩,于是当晚就要帮他进去。可是他们二人一切就绪,刚要试图翻墙进去时,却忽然听到大门处有人沉声呵斥道:“什么人?”
声音不大,但足以穿过院墙传到这两个正要偷摸庵的人耳中。
莫侍卫和常轩对视一眼,当下两人连忙隐藏在死角中不敢动弹。
过了许久,他们再没听到什么声音,就在他们以为可以重新活动时,却知道却见一个直挺的握着一把剑的身影无声地巡视过这一片。
这两个人顿时再次僵住,屏住呼吸。
过来巡视的人正是柯头领,他轻皱着眉头,用锐利的眸光扫过环绕在院墙和高树中的那一片黑暗。
常轩在黑暗中皱了下眉头,他知道二少奶奶死了,死在这些官差手中,而自己的阿福也被这群人看守着。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官差的首领,他听说这个人的名字,知道这个人是绿林出身,性情冷漠好杀戮。
常轩紧握着拳头,他有一种上前把这个人杀掉的冲动,他怎么可以忍受这样一个男人威胁着自己的阿福呢。
莫侍卫在黑暗中感觉到常轩的情绪波动,手动了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常轩咬着牙,忍下了冲动。
柯头领在院墙外站了许久,久到常轩以为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了,久到他自己仿佛已经变为月光下的一棵树。
终于,就在连莫侍卫都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柯头领终于迈开脚步,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莫侍卫望着这个人远去的背影,低声对常轩说:“这个人我们惹不起,他已经起了怀疑,以后怕是要加强防守。”
常轩点头,他明白的,以后怕是不能轻易再来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事情很多,这一章写得少,而且是分了好几次写的……如果周末有时间我会重新过一遍修改润色下。
常轩的舅舅
眼看着天冷了,这几日常轩打通关系给梧桐庵里送了些被褥。庵中关着的或者身怀六甲,或者原本是娇弱的贵妇们,想来那些官差也不想再出人命,是以这被褥倒是顺利送进去了。常轩还安置了侯府中之前的那些下人,大部分选择领了银子离开了。毕竟侯府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他们被关在牢里关怕了,如今能顺利走人又能拿银子,何乐而不为呢。这其中当然也有些不愿意离开的,或者是实在没处可去的,或者是在侯府里有一定地位想着将来多少还是能捞些好处的。这其中就有那小妾吟秋,她抱着手中的娃哭天抹泪,是怎么也不愿离开的。
常轩想想也是,她的儿子好歹是二老爷名义上唯一的孩子,她自然不愿离开。不过鉴于常轩对二老爷早就心怀不满,他便找来细云,让她随便给吟秋安排一个院子先住着,各项供给短缺不了她的,但也就是这样了。如今侯府要倒了,这吟秋若想在常轩手下继续过之前的日子,那是根本别想了。
吟秋开始还不愿意,她眼看着这细云不过也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怎么如今竟然管起了事,心里很是不忿,便拿话刺了细云几句,无非便是说细云怕是要趁着阿福不在趁机爬上常轩的床。
她这话一说,细云当下脸红了,气得眼泪也下来了。后来还是旁边的人过来劝了一番,细云才平息下来,不过因为这个事,细云就彻底不管吟秋的事,有什么用度需求自然是小丫鬟仆人们送过来,她是连过来问候一声都懒得了。
吟秋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便有些受不住,于是某日抱着孩子就去找严兴了。这严兴因为前些日子帮着一起去赎回侯府下人的事,地位一下子上升了不少,别人见了他也叫声严爷的,于是他也堂然把自己当一个爷。
严兴开始还不敢理这吟秋,可是经不住她闹腾啊,后来两个人便慢慢勾搭起来。开始时还知道避着人,后来见常轩不怎么管他们,而那细云也很少过来吟秋这边,于是这两个人便也不掩人耳目,堂而皇之的当起了野夫妻。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侯府以后怎么样真不好说,是以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但装作不知道罢了,估计如今不知道这事的也就常轩那边,还有严兴的妻子迎春罢了。
常轩如今的确忙,他找了门路,总算进了那之前根本不让进的大牢见到了自己的主人。进去一看,大老爷二老爷都瘦了老大一圈不说,那孙大管家却是已经不在了!据说是当时牢里的狱卒打人,孙大管家护着两位老爷,结果一不小心被踢到了地上,当晚捂住心窝子疼了半宿,最后终于咽气了。得旺在狱里哭得不成人形,不过这又能如何,大老爷二老爷自身难保,他们也没什么办法了。三位少爷都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二少爷见了常轩就扑过来问二少奶奶怎么样了,常轩看着二少爷眼中的渴盼和焦急,愣是没敢说出二少奶奶已经没了的消息,只得含糊其辞过去。
大少爷蹲坐在监狱一角,见是常轩来了,他也不搭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三少爷却是同二少爷一起扑过来,大叫着说常轩你得想办法救我。常轩心里苦笑,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他能做得无非是看看能否给送点东西过来,好歹让少爷们老爷们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从狱中出来,常轩一路连马都懒得骑,就这么慢慢踱步回来的。这一路上,旁边街市的喧闹和他完全是是两个世界,心里带着落寞和无奈,就这么一步步走回来。要知道先不提各位老爷少爷,就是那孙大管家,不但对常管事有恩,就是对常轩自己,都是有提拔之恩,如今孙大管家就这么去了,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走到福运来门前,看看里面依然是生意兴隆,他心里才感到一丝温暖。店里伙计正忙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大掌柜就在门前站着,一个个笑容满面地招待客人,于是常轩就傻傻在站在那里呆看了许久。
站了半响,他终于想着要回家去了,结果一转身却没提防身后一个人迎面大步走来,就这么和人家撞了个正着。
常轩身子壮实,这一撞间,他倒是没什么事,那个人却是差点摔倒在地上。常轩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就要伸手去扶,谁知道那个人身后的侍从却早已将那人扶起,另外还有两个侍从上前呵斥常轩。
常轩定眼看去,只见自己撞倒的那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身上穿的袍子是上京城里都少见的上好料子,又见人家带着侍从,知道不是好惹的,赶紧抱拳作揖。
那中年人好不容易站起来,早有人给他扑打了身上的灰,他自己又整了整头发,这才向常轩这边看过来。
谁知道他看了常轩,却一下子凝起了眉,对着常轩好一番打量。
常轩以为人家心里有气,想着今日本来是自己的不对,只好再次含笑道歉,又说以后再到这福运来买布买衣,以后一定给打一个大折扣。此时店里有客人也发现了门口的事,都纷纷出来看热闹,而店中伙计自然也认出门口是自家大老板,都赶紧端茶递水搬来了椅子。
那中年人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常轩的赔礼之声,他只是对着常轩看了好久,看到后来眼中仿佛带了点水光,最后终于嘴巴颤了下,带着压抑的激动问道:“你是福运来的大掌柜?”
常轩心里很是无奈,想着今日才知道了孙大管家的死讯,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真真是祸不单行,当下只好抱拳勉强笑着点头。
那中年人见了,竟然颤着声音追问说:“你,你姓常?你爹也姓常?”
我若是姓常,我爹自然姓常,常轩如是想,当下叹了口气,点头道:“这位官人,我爹和我都是姓常。”
中年人闻此,忍不住上前一步,紧抓住常轩的袖子:“你是常腾的儿子!”
常腾,这是常管事的名字。
常轩一听这个,颇为诧异,自己爹爹的名字,此人怎么知道?他心间一动,想起派陈管事前去人牙处发生的事,再看看左右的侍卫,顿时明白过来,难不成此人就是南方程记布庄的大掌柜,也就是新科状元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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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庵中的阿福正经历着来到庵中后最为忙乱的时刻——柳儿要生了。
自从柳儿进了庵中后,她一时情绪低落,后来二少奶奶去了,对她的打击也很大,她如今已是瘦得皮包骨头。偏偏这日上台阶时踩到了青苔还摔了一脚,于是这一下子便羊水破了。
幸好庵中的众女子都是生过孩子的,一看这形势不对,马上将她扶进屋子,又匆忙跑到庵门前敲着要他们找稳婆,弄热水。
可是那些官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敢擅自做主,说得请示一下。阿福看着柳儿苍白虚弱的小脸,当下就急了,用这辈子最大的声音怒问道:“你们的柯头领呢,他人呢?”
这群官差们见惯了庵里女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见这小娘子气急败坏地冲着自己吼,当下都是一愣,后来终于其中一个反应过来,忙说这就去找柯头领。
柳儿那边身下流着血,无力地紧锁着眉头呻吟,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孙大管家娘子都围着她,孙大管家娘子还在一旁喊着让她不要叫,省着点力气。
这时候大夫人见阿福匆忙又跑回来,把阿福拉到一旁焦急地问稳婆什么时候能到,说如今庵里连点热水都没有,而这柳儿又看着身子如此虚弱,怕是事情不妙。
阿福听着这个,心里一沉,望着门外,她只希望那些官差能尽快找到他们的头领。
可是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太阳逐渐西去,柳儿的气息也越来越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