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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莺暖树两人脸色立即变了,这几日两人觉得萧诗姬心情平复了不少,便猜想她是放下了十年前的事情,没料到此时会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穆言溪面对突然转换的话题,倒是愣了一会儿,方笑道:“希望穆家庄能够继续繁荣昌盛,两位兄长健康幸福。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都没有考虑自己吗?若你的梦想真的如上所述,那么倒有条捷径可走。”萧诗姬看穆言溪皱起了眉,缓声道,“若你愿意娶我,你的梦想便是现实了。”
穆言溪冷着脸尚未开口,早莺便急道:“宫主,你不要开玩笑了!依照宫规,你若嫁入穆家,便要与兰芷宫断绝一切往来。琴姬、诗姬宫主是不可能同意的,你未来的夫婿必定要入兰芷宫才可。”
穆言溪待早莺说完,方道:“穆家庄还没有落魄到需要一个女人来挽救的地步,梦想要自己为之奋斗才有价值,婚姻也非儿戏。”
暖树拉着皱眉的早莺退出了亭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仔细听下去。
萧诗姬敛了笑容,正色道:“我并没有开玩笑。若娶了我,五年内,穆家庄必能成为江湖第一庄,武林盟主也能成为囊中之物。另外,公子的梦想中并不包括自己的幸福,那么牺牲一下也无不可吧?何况,我并不会约束你,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烦恼。”
穆言溪盯着她良久,见她一直一脸认真的样子,反倒觉得自己刚才过于严肃了,想到萧诗姬毕竟才十六岁,又是在两位姐姐的宠爱下长大,可能对婚姻、爱情这些复杂的东西不太懂,刚刚的话可能并没有考虑太多,便柔声劝道:“宫主还小,可能很多事情并不懂。婚姻是以爱情为基础的,双方的爱情,若因为利益的诱惑而结合,最终必然是以悲剧收尾,不但夫妻做不成,可能还做了仇家。你年纪还小,又聪慧漂亮,将来一定能找到佳婿。”
“时间可以培养爱情。”见穆言溪和缓的神色因此又紧绷了起来,便柔声道:“公子若有了爱人,便请直言,这是我能接受的最好的理由。”
穆言溪思虑半晌,方回道:“
算不得爱人,只是我单恋罢了。今日之事,还望宫主保密。”见萧诗姬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方继续道,“前几日在酒楼,你应该也听过她了,容飘蕊。但这也只是我的单恋罢了,我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再过七日便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我想趁那天问问她,若是她不反对,我便会请我哥代我上门提亲。”看了看萧诗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他安慰道,“正如那天那位小童所说,你比飘蕊要美丽很多,也聪明许多,但爱情并不仅仅和这些有关。”见萧诗姬神色并没有什么改变,想了想又道,“如你所说,时间可以培养爱情,但穆家庄和容家庄是世交,我和飘蕊是青梅竹马,所以……”
萧诗姬脸色有些发白重复道:“青梅竹马?”
“是,自幼一起长大。”有些疑惑的解释了一遍,觉得萧诗姬不至于听不懂这个词语。
“原来如此。”萧诗姬站了起来,身形有些不稳,早莺忙从旁边跑了过来,扶住她问道:“没事吧?宫主。”
萧诗姬朝她安慰的笑了笑,方道:“今日我们不过在亭中话别罢了。”说完看了一眼早莺暖树,见两人点了点头,方朝穆言溪笑道,“祝公子一路平安,我们先告辞了。”
☆、第八章
半个月后,萧诗姬在药房见鼎中绿衫草的汁液已颇为稠密,不由得点点头,道:“进度不错,再过三日就差不多了,算算日期也快到四十九日了。”
心情正愉悦,忽而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有些不悦的回头,便看到早莺有些气喘的扶着门。皱眉盖好鼎盖,自暗处走近关上门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急事?有些药材不能见光,你都忘了吗?”
早莺见到萧诗姬,有些安慰的松了口气,道:“不好意思,我做事莽撞了,宫主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呀!跟了暖树这么久也没有学到他一半的冷静沉着。”转了口气,道,“说吧,到底什么事,让你在药房里待着我真不放心。”
“啊?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收到了白公子的信,说是三天后来拜访。”
“他算得倒是准。”萧诗姬笑了笑,道,“这件事你用得着这么急吗?晚间再告诉我也一样,左右还有三天时间。”
“有点麻烦,三天后宫主不是说要去看守银雪兰吗?”
“啊,忘了!夏季开花的银雪兰很罕见,好想看它绽开的样子。而且不知药性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好想研究。”思考了好久,萧诗姬方有些不甘的道,“让叶姨她们帮我看好银雪兰,我去接凌枫,毕竟是远来的客人,而且还是预约的。”
早莺用力点了点头,道:“宫主,你要开始准备吗?我陪你去?”
“也好,总要让他不虚此行,我这个朋友,”顿了顿方道,“他才不算白交了。暖树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他?”早莺略微顿了下,方解释道,“正在接手叶姨的工作,有些忙。”
萧诗姬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今日自己两次提及暖树,早莺都没有反驳,大概是有事瞒着我吧!点头道:“在药房里可准备不了,就算是送药物也要去库房,我们去库房看看?”
早莺欢欣的点点头,打开了房门。
梅林中,早莺打趣道:“宫主,你居然这么用心的准备礼物,那位白公子真是得你青眼!可当初他那么明显的追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理睬?”说完后良久没有回音,她方醒悟过来,转身却发现早不见萧诗姬的踪影。心道:糟了!居然忘了宫主对阵法也颇有研究,她一定是发现不对的地方去查看了。算了,快去通知宫主们比较合适。
匆匆赶到绿云堂,便发现静立于廊下的萧诗姬,因她垂首将脸隐在阴影中,早莺并不能辨得神色,只好喊道:“诗姬宫主。”
萧诗姬闻声回首朝她笑了笑,走进了堂中。堂中众人尚未从被偷听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见了她都讷讷无言。
萧诗姬静静的坐到了下首的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置的茶,轻轻拨了拨盖子,垂首抿了一口新茶,方开口道:“两位姐姐,这事虽涉及兰芷宫,却也算得上是我的私事,可以交给我处理么?”
萧琴姬有些忧虑的点了点头,萧书姬看萧琴姬同意了便也咽下了反对的声音。
“流言,既已传开,便压不下去了,解释反而让人感到欲盖弥彰。但若不给造谣者一点惩罚,反而让他认为兰芷宫软弱成性,第二次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既然上报了,必定查到发起者了吧?”萧诗姬说完方抬首看了眼正在回报事情的宫人。
花竹有些心惊,作为兰芷宫安插在外的暗探,平日里并未觉得这份工作有何难处。只要每月下旬将自己负责的辖区的重大新闻汇报给副主管西隐即可。兰芷宫平日不在江湖走动,很少听到关于兰芷宫的流言,其他门派的流言听听也就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了,这次轮到自己头上,才知麻烦。自己五天前听得这个消息,便觉得不好处理,找乔木商议,准备立即上报,乔木提议缓几日查到造谣者再按照惯例上报,若现在上报,一问三不知,肯定会被迁怒。虽说兰芷宫等级并不严苛,但不在宫内居住的宫人还是很少能见到宫主,更不用说深入了解了,只是从宫人们言谈中也知道诗姬宫主一直深受宠爱,此次成为负面流言的中心,其他两位宫主不可能不严格处理。果然,西隐副总管听到这个消息,便直接带她晋见宫主,让她给宫主们当面说清,这是向来没有的事。现在想来,还颇得感谢乔木,不然此刻肯定要被责罚。
虽然心中思路几度回转,口中却一点没有停顿,将之前与乔木商议好的说辞背了出来:“回禀宫主,经查此话始于容家庄容飘蕊的乳母于慧。”见萧诗姬良久没有回话,便又补充道,“于慧已暗中令人传播不少流言,都是些贬低他人捧着容飘蕊的话。”
说完,心中颇为怨愤,想着若非乔木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加上自己的推论,此时我一定骂骂那个容飘蕊,虽没有明确证据说是她造谣,但自己的乳母做什么事她能不知道吗?不是指示也是默许了!给自己造声势就算了,还踩着别人上位,踩着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挑了宫主,真是不自量力?不就一私生女!
“是吗?”萧诗姬应了声,便没有再次开口,花竹不闻其他话语,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若是主责罚自己没有第一时间上报还真不算苛刻,正犹豫不定,听萧诗姬道,“你们做得很好,先回去吧。”忙恭敬的应了声,跟在西隐后急急退了出去。
目送花竹、西隐退出绿云堂,萧诗姬方收回视线,将在场四人看了一圈,见四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才缓缓道:“两位姐姐,我想这几日,穆家庄的人便会因此上门拜访,到时候你们接待下吧?在他们离开后,再告诉守山人,以后凡容姓、穆姓、于姓人士均不得进兰芷山,在外的宫人也严禁救治此三姓之人。”
若暖树原先对穆言溪只有些微不满,此时已是厌恶了。结合上次亭中谈话,估计宫主已经知道穆言溪并不是当年那位男孩了,便开口道:“诗姬宫主,这次事件,穆言溪应占主要责任,我认为不应纵容。”
萧诗姬此时的心思有些复杂,听风星启说是父亲让人停止搜救,父亲并不是草菅人命之人,柏风的尸体又没有见到,便猜想父亲应该将他托付给其他人了。穆言溪看上去不但年龄相符合,而且首次见面的情景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便猜想他就是柏风,虽感觉到一些不协调之处,也只安慰自己毕竟十数年未见。但后来穆言溪亲口说和容飘蕊是青梅竹马,便否定了这种可能。虽知道这点,到底还是有些不忍,便缓声道:“追究他,便要扯上穆家庄,事情又要闹大了,不利于消泯流言。说起来,消泯一个流言的最好方法就是出现一个新的流言,穆家庄来人后,便命人传下去吧。三天后,凌枫要来作客,麻烦瑶姨通知下宫人。”说完便站了起来,微微颔首,退了开去。
见她离开,早莺才自外间走了进来,低声道:“早莺无能,请宫主责罚。”
琴姬摇了摇头,宽慰她道:“倒算不得什么,诗诗看样子并不是很介意,本来担心她对穆言溪还有些介怀,现在看来应该不大有了。这件事就按诗诗的话去处理,瑶姨,麻烦你了。”见夕瑶点了点头,方盯着暖树问道:“倒是诗诗说的三天后的那位朋友,你们给我说说吧?”
暖树被萧琴姬看得有些心神不定,自己当初放纵诗姬宫主和白凌枫交好,主要是为了将宫主的注意力自穆言溪身上转开,结果失败了。现在若是和宫主说起这件事,琴姬宫主还罢了,书姬宫主一定会好好“关爱”自己和早莺一段时间,想想觉得恐怖。先前的流言事件基本上已经定了处理方案,宫主们的注意力也就会转移了,真是麻烦。便小心斟酌着回道:“白凌枫是诗姬宫主在莲绿镇时偶遇的,他也是为了采摘绿衫草而去,他的一位朋友患了速血病,拜托宫主替他制药,作为交换会给宫主也采一些绿衫草。宫主同意了这个交易,再过几日,便是成药时间了,估计是来取药的。”
“是吗?没有补充的了?”萧琴姬柔声问道,暖树却觉得从中听出了些微愤怒,硬是顶住压力摇了摇头。
暖树面上表情还没有什么变化,但早莺脸色早就白了几次。萧书姬便冷声问道:“早莺,你应该想补充些吧?”
被点名的早莺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一眼萧书姬,立即垂首讷讷道:“大概经过正如暖树所说。”
“这么说,你还可以补充些细节?”萧琴姬插口问道。
早莺终于顶不住压力,将萧诗姬与白凌枫一起采药还单独出去过一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说完后也不敢抬头看两位宫主的脸色,只是低首不言。
暖树虽感到无奈,但还是在低头请罪的那一瞬间瞥了眼两位宫主的脸色,发现琴姬宫主虽敛了笑意,倒也不显得怒气冲冲,但书姬宫主已经将不满和愤怒完整的写在了脸上,狠狠的瞪着两人。
不知等了多长时间,才听到萧琴姬道:“我知道暖树你的考虑,但这种事情,以后不要擅自做主了。你们还有事处理,都先去吧。”
萧书姬皱眉听完萧琴姬的处置,颇为不满,但也并未插嘴,见三人都退下了,方不悦的问道:“姐姐,暖树居然让诗诗和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独自出去,你还不惩罚他?以后他会怎么做?”
“书姬,暖树做事一向考虑周全。你也听到了,诗诗当初对穆言溪的态度,暖树这样是想转移诗诗注意力,倒也没有不妥之处。而且那个白凌枫,也不是一般人物,江湖上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我让宫人们仔细打听看看,以前是无关人物不用重视,这时候可不行了。”
“这次没有出事,我也就顺了姐姐吧。诗诗平日里和他们两个关系很好,若真的处罚了,诗诗可能也有些不悦。但这种事情,下次绝对不能发生了。”
“看暖树的样子,你便也知道他不打算做第二次了,何况早莺也不可能顺着他两次。我们想想过几日怎么应对穆家庄吧?”两人便开始商量起后续处理了。
隔了一天,穆言海、穆言河也将这次流言的始末追查清楚了。自然也只查到于慧为止,但若说此事和容飘蕊无关,两人绝对不信,何况据查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起了。穆言溪自容飘蕊生日就一直不见音信,两人见此也等不得了,令人将此事通知容家庄庄主容仁,便出发去了兰芷宫。
两人见萧琴姬、萧书姬面色如常的松雨堂接见他们,心下稍安,将之前准备的说辞说了出来,虽说穆家庄向来不做小人之事,但此次涉及到穆言溪,加上的确是容飘蕊蓄意指使,言辞中便有了些微将责任推给容飘蕊的倾向,自然,穆言溪也有错,但不是大错。又提到穆言溪正在自省,觉得愧对萧诗姬,方没有随来请罪。
不但萧琴姬不发一言,连萧书姬也没有插话,两人自然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但也不好多言,只再次表示了抱歉之意,毕竟此事的确是穆言溪处置不周,萧诗姬作为女子愤怒的理由是充足的。
待两人将事情解释完毕,赔礼完毕,萧书姬方冷哼了一声,开口道:“两位公子到底是世家出身,说话真是委婉。将‘兰芷宫的诗姬宫主以穆家庄安危为要挟要求穆家小公子穆言溪娶她,却被穆言溪严词拒绝,更直言自己此生唯一的至爱便是容飘蕊,即使她心有所属,也会一直守护她,终身不娶,她是萧诗姬这种刁蛮任性的女子永远比不上的。宇文绍空真是好福气!能娶这样德才兼备的女子’这种话说得这么委婉,真是辛苦了。”
穆氏兄弟脸色微变,但此次的确是己方理亏,便再次重申了歉意。又想到兰芷宫居然在穆家庄之前查明了此事,可见势力之庞大,更觉艰难。
萧琴姬缓声道:“前日有宫人汇报此事,诗诗也知道了,她要求交给她处理,我们两人也应了。”两人心中更加烦忧,虽相处时间不长,但萧诗姬处事似乎并不大考虑大局,这样一来,因爱生憎,不知道会怎么对待言溪。
见两人脸色变差,萧诗姬也不提点,继续道:“诗诗觉得流言这种事,大家兴趣并不长久,因此不打算过多追究。但若说一点都不介怀是不可能的,为了不再让自己想起这件事,她决定以后不见相关者。我想,兰芷宫和外界联系本就薄弱,此事又涉及她的私事,便允许了。”
见穆言河正欲开口再替穆言溪辩解几句,萧书姬冷声道:“两位公子,这个处置并算不得不妥吧?令弟只要乖乖的不再来兰芷宫,我们保证也不会干涉。实际上没有任何人会受到伤害,还请不要多语了。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庄务繁多,还要多劝劝正在‘自省’的令弟,让他宽心。”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多言,何况若真的只有这种隔离措施倒算不得报复。若此事发生在其他江湖世家,除了断情绝义外,恐怕还会沦为世仇,便替穆言溪再次表示了歉意,才离开。
当日傍晚白凌枫也来到了兰芷山,因左右无事,便先过来了,但想着约定日期是后天,便没有贸然前去,在山脚的客栈下住了下来。
第二日便在兰芷山周围闲逛了几圈,觉得颇为繁华。下午走进茶馆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