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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画画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按住急速喘息的胸口,满腔的惊慌。
“媳妇,怎么了?”江舒敏几乎是一听到响动就奔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急促地问道。
“大王……大王……”涂画画喃喃地念着,满头是汗,脑中全是君如届在火中化为灰烬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江舒敏看到她的样子更加焦急,连忙坐在旁边用手拍着她的背,想让她放松点。“是不是做噩梦了?”
涂画画此时才发现江舒敏的存在,愣愣地转头,足足看了有半分钟,忽然嘴角一瘪,扑进她的怀里哭了起来:“妈……呜呜……”
江舒敏是真的慌了神,连忙喊外面的君如蒙:“小蒙,你是不是惹你嫂子生气了?”
躺着也中枪的君如蒙“咻”地从床上蹦起,跌跌撞撞地往涂画画的卧室跑来。还没进门,就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妈,你胡说什么啊,我哪里敢欺负嫂子。”
她本来是逃跑中的。可一想到自家老哥冰冷的脸,觉得要是以后还想回家还是早点面对错误为好。因此,她又很没出息地跑了回来,励志要先攻下涂画画这个嫂子,让她帮忙讲讲好话。
可此时,她看到屋里埋头大哭的女人,立马也没了主意。哆嗦着问江舒敏:“妈,你欺负嫂子了?”
“我哪敢!”江舒敏想也没想得回道。说完才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失面子。作为太后母上,竟然怕去了后辈。可一想到那天放车外儿子黑压压的脸,她就不免哆嗦。
其他不可怕。就怕儿子一怒之下,带着媳妇孙子周游世界去。她这老太婆老了,怎么追得动呢!
这时,涂画画忽然抬起了头,张着红彤彤的眼睛问江舒敏:“大王就要回来了对不对?”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回答:“对,大王马上就回来了。马上……”
江舒敏看着这样的涂画画,有点心疼。儿子的工作她多少也听说有些,还真是难为涂画画了。
想起早些时候,她忽然出现在她在柳市刚买下的别墅里,对着她认真地说:“我是君如届的妻子。我想跟您住一起,同时请您能够派人保护一下肉末。我不想大王再分心。”
这硬邦邦求人的样子,还真是和那死小子绝配。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江舒敏看着低头继续抽噎的涂画画,一股不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起来。
☆、66讲请讲重点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不回来……”
活泼的童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愉悦地响起。
涂画画迷迷蒙蒙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了几次才抓到震动的手机。
“涂小姐。”对方语气有点僵硬,显得很是干巴巴地称呼道。
涂画画正面躺着;眼睛微眯着还没睡醒。听到对方这种语气;也不说话,等着下文。
“我是艾由,君如届的战友……”哎呦呦也不管她有没有反应,干巴巴地自我介绍。
涂画画微眯着的双眼猛地睁到了最大;瞌睡一下子就醒了。离那场可怕的梦境又过了两天,虽然一个劲地安慰自己梦是相反的。可她的心却一直是提着的。没亲眼见到,终归是不放心。此刻听到君如届的战友,她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口,既紧张又期待。
哎呦呦听到对方依然没有话语,语气更加生硬起来,对着电话一字一句地讲道:“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君如届的工作……”
“我不想知道!”他还没说完,就被涂画画打断。
涂画画用力地握着手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喊了出来。她在心里一个劲地告诉自己:我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
听到她毫不犹豫的否认,哎哟哟的气愤更甚。几乎是咬牙启齿地咒骂:“去死!”
说完就狠狠地把手机砸到了地上。
“哎呦呦,怎么了你?”一个战友看到他的举动,连忙跑过来询问。
“给老子滚!”哎呦呦冲着来人一脚踢了过去。
“你他…妈怎么那么大火!”那人好意关心却换来恶意,一下子也恼了,上去就推了他一把。
当兵的本来就血气方刚,虽然隐忍是必须的素质,可战友之间的这种口角之争也不会退让到哪里去。
哎呦呦一不注意,被推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他稳住脚步,抬手就要抡过去。
那人也不怕,双眼一瞪,昂着头就骂道“你还横起来了你!别以为和君少校关系好我就怕你了!”
哎呦呦听到“君少校”三字,手僵在了空中,眼睛充血地望着那矮自己半个头的战友。
那人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犹豫着是不是先溜为妙。哎呦呦和君如届关系铁不是秘密,现在君如届又那样了……保不准他会拿自己出气。
可矮半个头还没潜逃成功,对头哎呦呦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放下了手。两眼望了望地上刚才被摔成碎片的手机,转头向他伸出一只手,不客气地说道:
“你手机借我!”
******
涂画画正盯着手机,脑中尤在琢磨那个所谓战友的几句话。她的头有点昏沉,很想去分析他话里的含义,可潜意识却压抑地逃避着。
正想着,活泼的童音又开始叫了起来。
“……”
“……”
对话接通,两头都是沉默。
良久,哎呦呦叹了口气,对涂画画说道:“我还是给你讲一下他的工作吧。”
“我说了我不想知道。”涂画画冷冷地打断,一点也不给面子。
“你……”哎呦呦气急,真弄不懂君如届到底看上这女人哪点了!又麻烦又无情,也不算顶漂亮,和在他心目中跟战神一般的君如届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麻烦你说重点!”涂画画语气更加地冷起来。这说话的语气,倒是和君如届越来越像。都说夫妻久了,脾性也会同化,还真是没错。
“我必须跟你讲一下他的工作,这是我的任务!”哎呦呦像个执拗的孩子,一定得完成他要做的事,否则就不罢休。
“你的任务与我无关。如果没其他事,我挂了。”涂画画无情地拒绝听讲,声音已接近冰点。
“好!涂画画!你厉害!你厉害!”哎呦呦又恨又气,脑中想起当初,君如届决定提前计划时拜托他告诉这女人所有事,真是越想越替他觉得不值!
“说。”涂画画缓了缓语气。真搞不懂这男人怎么这么罗嗦。
哎呦呦使劲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方才拿着电话继续讲:“他的军衔为少校,本身是一名特种侦察兵。至于具体的,出于保密原则,我不能多说。在与你领证的这近四个月时间里,他一共执行了三次大的任务,都是卧底身份。为了不给你带来麻烦,他的行踪都是经过……”
“我让你说重点。”涂画画没有高低起伏的话突兀地响起。抓着手机的手都已经开始泛白,只是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这些都是重点!”哎呦呦是跟她杠上了,继续讲自己该讲的,“本来他是不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结婚的,但他母亲不知道怎么知道他出的任务很危险,怕君家断后。以他的军功和他母亲的影响力这不是难事……”
“重点!”涂画画脑中想不出其他词,只麻木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她开始用牙齿咬着嘴唇,脸上已经冰冷一片。
“彭季天的案子一开始是我和另一位上尉负责的,在调查中发现彭季天二十年前的事,我无意中和他说了。然后他就向上级做了申请。我想他那个时候是因为知道了彭季天和你家人的关系。跟你领证前,部队要求你的基本资料都要调查清楚。本来那两个任务完成他就可以完美的结束军旅生涯……”
“麻烦你讲重点。”涂画画转了个身,全身都蜷了起来。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忍着不让自己把电话摔了。
哎呦呦当没听到她的话,心里暗恨,“那么不耐烦,我就让你知道你自己有多渣!”
嘴上,仍旧不紧不慢地讲着:“他的退役申请已经批了下来。其实他不用申请也不能继续呆……“
“去死!”涂画画忽然大喊一声,左手使力就把手机给扔了出去。
******
“什么……什么声音?”客厅里的江舒敏放下抹眼睛的手,狐疑地看了看四周。
“呜呜……好像……是嫂……嫂子房间里传出来的。”君如蒙抽泣了一声,边说边往二楼方向望去。
“这么快就醒了?”江舒敏脸上闪过一丝担忧。涂画画才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先前因为做了个噩梦,一直睡不着。她现在可是孕妇,这妊娠反应都出来了,可把她们娘两担心死了。
“妈,你说嫂子会不会知道了?”君如蒙望了望江舒敏的手机,怯怯地说道。
“应该不太可能。”江舒敏也没多大信心,“快去看看!”
她们还未走几步,抬头便发现双螺旋的楼梯上,站了一个人。涂画画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服,披散着头发,定定地看着她们俩。
“媳妇?”江舒敏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紧走几步,诧异地望着她。
“嗯。”涂画画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跟只僵尸一般,一步步地步下台阶,直直地向客厅飘去。
江舒敏与君如蒙对视一眼,两人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四个字:大事不妙。
两人紧跟在后面。江舒敏甚至用还泛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涂画画尚还平坦的腹部。
“媳妇,你知道了。”淡淡的肯定句。江舒敏定了定神,大家闺范很适时地跑出来撑场子。
涂画画默默地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江舒敏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更加难受。“小届他现在在岩城的市立医院,可能……可能会……”
“我不知道!”不顾江舒敏的哽咽,涂画画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脸上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双手松松地垂在身子两侧,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前面。
“媳妇,你别激动,别激动!”江舒敏急了。这大的已经出事,这媳妇和孙子可不能再有事了。
这几天相处,她对涂画画的脾性也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越发觉得这个*笑眯眯地使坏的媳妇好,合胃口。
“妈。我没事。”涂画画双眼依旧望着前面,嘴上却平静地说道。
江舒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放心,反而更加着急起来。这孩子越是表现地平静,越是让人担心。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涂画画像是灵魂剥离了一般,自顾自地幽幽地说着。
“嫂子……”一向大大咧咧的君如蒙小朋友,都发现了涂画画的反常。她小声地喊了她一声,伸了伸手,想要上去拉她却又不敢去。
江舒敏心头一凛,轻轻地走近涂画画身边,软语劝道:“我们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君如届出事的消息,是部队方面的熟人告知的。君家当初是超级不同意君如届参军的。可是从小不*跟人接触的人,却死咬着非得报考军校。他们怕他真的自闭,以后连跟人生活都困难,所以只得允了。同时,打通了各路关系,就怕有个万一。
可谁知道,他最后还是……
“不要。”涂画画迷迷蒙蒙地听到要跟她一起去医院,条件反射地提出反对。
“那你留在这里?”江舒敏其实倒还真不想她去,万一受个什么刺激……
涂画画不语,继续低下头,敛去了所有神思。
江舒敏没法,心中更加焦急此刻儿子的情况。因此也没多做停留,留下几个保镖就带着君如蒙急急忙忙地去了岩城。
本来是让君如蒙留下陪着的,但涂画画死活不同意。所有只好都去了。
涂画画愣了不知道多久,回神时发现整栋别墅都变得静悄悄的。她忽然发现房子太大其实很恐怖,就感觉有无数的空洞要来将她吞噬一般。
她动了动坐得开始发麻的腿,轻轻地扶着沙发走了几步。随后,往楼梯口走去。
来到自己的卧室,找了好久,才从门背后找出手机。她检查了一下,还好地上铺着地毯,并没有被摔坏。
“我要干什么?”涂画画盯着手机半响,却始终想不起来原本想要干什么。或者是她一直都没有想过。
手无意识地解开屏幕锁,漫无目的地用手指滑动了一阵,突然,她怔怔地盯在了一行字上。
徐妞妞,手机号:138168*****
“亚斤……涂画画喃喃地念着徐亚斤的名字,心中有一处刚才似乎被遗忘的东西,忽然就想涌动出来。
她握着手机,又看了会,最后还是伸出拇指,轻轻地按了下去。
“亚斤,过来接我。我不认识路。”电话一接通,涂画画淡淡的声音就飘了出来。
徐亚斤一愣,正想开口问点什么,那头涂画画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过来接我,我不认识路。”
她一下子急了,连忙起身找车钥匙。同时静静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多年的默契知道,这时候她并不适合说话,听着就行。
“为什么让别人来告诉我。我才不要听。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涂画画幽幽地,自顾自地说着。
徐亚斤已经用跑的了,连包都没拿,一手抓着钥匙,一手听着手机,电梯也不等,直接从楼梯跑了下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后来,涂画画嘴里只重复着这一句,声音越来越弱。
“我马上就到!”徐亚斤终于跑到了自己的车前,气喘吁吁地解锁爬了进去。
此刻的涂画画,就感觉像是在做慢动作回放一样。她轻轻地挂断,慢慢地放下手机。随后,手慢慢地往脸上摸去。
冰凉一片。
她一下子慌了神,胡乱地拿手背擦眼泪。医生说,由于她身体偏瘦,孩子胎位有点不稳,不能再受刺激。
涂画画努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挤出几朵笑容。书上说过,如果难受,就使劲地笑。笑着笑着,就真的开心了。
她靠着门背,借力慢慢地滑到地上,一边努力微笑,一边轻轻地揉着腹部。“肉末不怕,肉末不怕……”
☆、67率几率很大
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依依不舍的挥别了天空。
一辆黑色房车被当成了F1赛车驶,一路上横冲直撞、闯了数也数不清的红灯、差点造成N起车祸;终于在一个半小时后;“嘎吱”一声,堪堪停在医院住院部大楼前;差点没直接冲上台阶直扑大厅。
车刚停稳;静候多时的保镖就迅速上前拉开了车门。江舒敏在君如蒙的搀扶下,急急走出来。
“夫人,小姐。”六个保镖排了两排,见到来人恭敬地微微欠腰致意。
“带路。”江舒敏沉着脸;脚一着地就跟君如蒙两人往里边走去。
保镖们很自觉地散开,把两人包围在里面,急速往里走去。
电梯早就等候,几人不一会就来到顶楼,直直地朝重症监察室走去。
“妈,哥他……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重症室门口,君如蒙侧着脸,连看一眼里面的人都不敢。只轻轻地拉着太后的胳膊,微微地颤抖着。
江舒敏心痛地从玻璃窗里看了一眼里面插着各种管子的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沉声道:“他是君如届,没那么脆弱的!小蒙,不许哭!”
君如蒙本就鼻间酸涩,被亲娘这么一说,反而更要掉泪。她强忍着仰起脸,大大的眼睛使劲地眨了几下,愣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江舒敏不忍再看,转头问保镖:“先生到哪里了?”
“回夫人,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穿得黑不溜秋的保镖恭敬地回道。
江舒敏怒,愤愤地开口;“怎么不用专机,他这时候还管低调?”
“先生有调过直升机,但他之前考察的地方没有合适的降落平台。”保镖小心翼翼地回答,有点怕这个沉着脸的女主人。
“这回倒是着急了。那个老闷骚!有本事就抱着研究单独过去!”江舒敏小声嘀咕着,也不再继续缠问。
一想起君守成抱着桌腿死活不肯走的样子,她就咬牙切齿。枉她那么多年一直贴身陪着他做研究,他却死活不愿意出来见见人,真是……
君如届小朋友肯定是他爸亲生的,那相貌先不说,那死宅的样子,绝对是得到了他亲爹的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另一边,保镖们只当什么都没听到,自发地走到门外,当起了门神。
倒是苦了一边站了很久的一群医生,看着这位气质优雅却沉着脸的妇人,一个个忐忑无比。他们也是两小时前才知道,原来这重症室里躺的不但是一名军人,还是恒辉集团的太子爷。自然面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全国最富有的女人——江舒敏女士了。叫他们怎么能不惶恐。
气氛一度有点僵,众人看着盯着玻璃窗不动的江舒敏,更加忐忑,摸不准她在想什么。终于,六十多岁的院长擦着汗,踟蹰地往前跨了一步,抬头小心翼翼的叫道:“江夫人?”
江舒敏缓缓转过头,意味不明地看着两鬓已有点花白的人,礼貌地点点头:“您好。”
“您好!”院长老先生有点激动,这是跟心目中的女神打招呼了么?他搓了搓手,很想上去再握个手,可又怕触怒女神,最后又搓了两下,不着痕迹地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