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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良婿 作者:鸢时(纵横女生网vip2014-08-31正文完结)-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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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她知道……”严恺之看韶华低头玩着手指,没听到严夫人的话,忍不住替她借口。

    可是惹来严夫人一对白眼,她气呼呼地对着儿子骂道:“你给我闭嘴!我们婆媳说话,你插什么嘴,要不你乱勾搭娘子,怎么会惹出这事。”严恺之面sè不改,目光注视着脚尖,其他人或忍笑或惊讶,总之没人敢坏了气氛。只有韶华想笑,却笑不出来,眼神平静而深邃地注视着严恺之的侧脸。

    “阿娘,我没事,我知道夫君也是迫不得已。”等严夫人发完火,韶华立刻给严夫人顺气,笑眯眯地安慰道。只不过这一声“夫君”比严夫人的话更让严恺之觉得不安,他斜过眼看着韶华,偏韶华就是不看他。

    严夫人本来想用男人三妻四妾来安慰韶华,可是想想自己都不屑这一套,最后只能改成叹气:“你知道就好,不瞒你说,我比你更不情愿徐家人进来脏了我的屋子。可是徐家为了这个女儿,竟然敢把平洲大半都拱手出来,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对你还是有优势的。”

    韶华这才知道徐家为徐心如在背后出力竟然是这么冒险,难怪严恺之会为难成这样,只怕弘弋比他更像答应。想到这里,她忍耐不住抛个他一个眼神,竟让严恺之倍感惊喜。

    只不过,就片刻,她收回目光,不想看他,至少此刻不想。

    严夫人见她低头,以为是心理憋屈,立刻为她拍xiōng脯打包票,“她自甘为妾,那就让她明白做妾的身份,你有孩子,有丈夫,还有我,怕她一个妾不成。”

    “谢谢阿娘,我知道怎么做了。”韶华噗呲一笑,感jī地望着严夫人。

    她是个乐观又悲观的人,悲观是因为她总是患得患失,而乐观是就算丢她如绝境,她也很快会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正如同严夫人说的,徐心如就算进门也不过是个妾,娘家再厉害,进了门就是姨娘,怎么都压不过她头上去了。

    特别从小就沐浴在辛夫人调教妾shì的手段,以及见识了苏氏的起落盛衰,就算韶华是个白痴,也知道怎么处理。她会让徐心如知道,自愿当妾这是一个多么自作孽不可活的决定。

    严夫人见韶华把心结打开,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心中把韶华当成半个兰芝在看,自然心要长得偏一些。“那就好,现在你只要好好养好身子,家事也不怕你操心,她要是敢欺负到你头上,我自会替你做主。”韶华感jī地点点头,她笑道:“好了,回去吧,双身子的人不能熬夜。”

    严恺之闻言,立刻谨慎地起身搀扶韶华。

    原本韶华还不肯他碰,可是严恺之大手一揽,将她紧紧扣在怀里韶华怨恨地瞪了他一眼,严恺之佯作没看见,给母亲请安后,带着韶华离去。

    兴勇侯府的灯火渐灭,所有人都希望把今日的事当做一场闹剧,可听到严恺之吩咐人在靠近严夫人住所的地方收拾一方小院,说准备给徐心如住,众人的心才又沉了下来。这不是闹剧,这个家里很快就会有陌生人进来,尽管对他们这些底下的人没什么大影响,可是主子心情不好,他们也跟着遭遇。

    从这个角度来看,整个兴勇侯府没有一个人欢迎徐心如的到来,恨不得她临时后悔,然后就不嫁了。

    林氏给严夫人脱了外衣,扶着她到chuáng上坐稳,又拧了个毛巾递过来,轻声道:“太夫人,徐家真够大胆的。”可是严夫人并没有回答,把脸埋在毛巾了,好一会都没抬起头。

    林氏差点以为自己说错话要挨骂了,正准备跪地求责,严夫人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而冷冽。

    “你求替我找昭成回来,我想见他。”严夫人心里觉得像被什么啃了一口,有些凄凄生疼。

    “可是太夫人……是。”林氏像是没听懂她的话,开口是说了一半,颓然地答应。


第二百二十九章 无题(四)

     严恺之纳妾的事很快就传得满城风雨,不只因为这是严恺之亲自上门求亲,而是韶华不久前才刚从宫里传来消息说怀孕,这还不到半年就要纳妾,多事的人不仅就要好奇了。这到底是兴勇侯夫妻关系不好,还是兴勇侯见异思迁。

    有人道,兴勇侯知道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一气之下就纳妾了,但是这种说法站不稳,传播谣言者很快就遭到围攻。李家要是养出这样的女儿,一早就拉去浸猪笼,当没生过,哪里会等兴勇侯府动手。而且韶华倒追一事,如今是家喻户晓,不少娘子都引以为傲。

    况且,要真是这样,应该先休妻另娶,而不是纳妾。这妾也不是普通的妾啊,可是平洲徐家嫡出的娘子,当今驸马的亲妹妹,公主的小姑。只能说兴勇侯好手段,不愧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什么好事都紧着他。

    还有人道,兴勇侯夫人惹侯爷生气,结果侯爷外出喝酒,不小心遇到女扮男装溜出来玩的徐家娘子,不小心生米煮成熟饭,被徐家找上门,又不能休妻,只能委屈做妾。这个说法的反对者大部分都是娘子,因为就算严恺之娶妻生子,这美好的形象是不允许随便糟蹋的。

    但总之众说纷纭,各家都有各家的说法,茶余饭后也就拿出来当谈资罢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且是众多说法中的受害者,此刻抚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摇着扇子,指挥丫鬟们搬东西,丝毫不受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

    若真说没事,倒也并非如此。

     至少第一时间,李斯年就冲上门来,揪住严恺之的衣领怒吼道:“你就这么对她!”

    不得不说韶华在那一瞬间觉得李斯年的身影是如此的高大,整个人都闪着耀眼的金光,差点亮瞎了她的眼睛。而且平时看着书生意气的李斯年,盛怒之下,连拳头都有力了。

    严恺之似乎早有准备,挨了一拳后,就稳稳接住他第二拳,把李斯年给愣了。被严恺之反手一个推拉,他一个退后不及,差点跌倒,看得韶华一个劲地摇头。果然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这身子骨还是得武将的够看,至少比力道都要好很多。

    显然没预料到严恺之会还手,李斯年愣了一会儿后,忿忿地转身就走。就在韶华感到失落遗憾的同时,发现李斯年并非走向门口,而是走向她,扶着她说要带她回家。

    韶华心里一阵感动,这才是兄长啊!

    可是严恺之哪里肯,挡着不让他们走,拽着李斯年私下说了几句后。只见李斯年一脸沉寂地走了回来,对韶华说道:“五娘,我只能做这么多,你要是想回家,使人回家说一声,我立刻接你回去。”虽然这句话有点马后炮的意味,但好歹是李斯年的心意,也算是李家的态度,韶华作为唯一的受害者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点点头。

    没过几日,普安也派人过来了,不过来的人不是博衍,只是一个管事,就问了三句话:“休夫否?弑妾否?归家否?”一句句让严恺之心寒,凌家要真的发起狠,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韶华一听就知道这是凌二舅舅的原话,心里有些好笑,但一连串的摇头让严恺之有些心安,可是管事凉凉地来了一句:“侯爷多保重。”顿时让严恺之觉得话中有话。

    原本按理是住得最近的攸宁,却是最后一个杀过来,而且还是半夜三更,差点走错房间,被人当成贼人。

    攸宁倒是没那么多话,迎面撞见严恺之,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了。打到什么程度,韶华是不知道,只听说院子里忽然就斗殴声,听着特骇人。清早起来发现到处都是敲碎打碎的东西,还有些血迹。韶华吓得让人询问到底是谁受伤了,结果回答是说伤的是一只路过的夜猫。

    严恺之和攸宁都没有流血,但是淤青内伤是绝对少不了的,而且也谈不上谁重谁轻,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不攻击脸,所以伤情的都是衣服下。严恺之打算借此使一下苦肉计,想让人去韶华面前替他说一说好话。可打头阵的英九被韶华罚在院子里扎马两个时辰,还得头顶水桶,胯下焚香,就再也没人刚来说情。

    严恺之有些气韶华对他这么不闻不问,可被人拦在门口“夫人说了,侯爷身上戾气太重,会吓到肚子里的孩子,请侯爷体谅。”

    他差点就没呕血,这个时候嫌他戾气中,当初粗口动手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可韶华拿肚子的孩子说事,就连严夫人都站到他那一边,凉凉地看儿子吃瘪。严恺之知道韶华心里有怨,也没好意思勉强她,只有一次实在耐不住半夜偷偷溜进去,结果被韶华赶出来。他也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去书房睡。

    所有人都以为在这场戏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严恺之,殊不知,他在家里走到哪里都遭人烦。他便是有怒,只消抬出韶华,他也只好无奈地放弃。

    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并不是韶华,而欢喜的绝对是徐心如。

    “你就这么让他纳妾?”攸宁和严恺之恶斗了一场后,也把心里话吐了出来,心里一阵畅快。虽然满身挂彩,但好歹对严恺之不再是单纯的怨恨和曲解。可是他正欣慰地溜回家,面对的是他不愿回首最耻辱的一顿家法,害他在家整整躺了半个月。

    “你这不废话吗?人家等会儿都要入洞房了,你问我这话。”韶华酸溜溜地说。

    此刻本该在兴勇侯府的她,却跑来和攸宁坐在屋顶,看星星,看灯火,看着着不远处兴勇侯府的灯火通明,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好受。这段日子,她装得没心没肺,好像不当回事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先输了阵脚而已。所有人也都陪着她装傻,各种不待见严恺之,看他一家之主灰头土脸的样子,韶华总是显得不以为意。

    直到徐心如进门这一天,明知道妾只会抬着软轿从偏门进来,她终于忍不住,做了一回胆小鬼,逃避地偷溜了出来。

    “如果当初早知道他会这样,你还会不会嫁给他?”攸宁倚卧在屋顶,望着满天密布的星子,总有种感觉,京里的夜空太过吵,同样是一片天,却总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川北的时候,他和辛子墨没少半夜跑出来,在夜空下纵马喝酒,就算回去会挨骂受罚,两人仍旧一次次明知故犯。所以攸宁没阻拦辛子墨的原因是,他始终认为将士要比摇头晃脑掉书袋的文人强,可现在看来,其他也没什么两样。

    韶华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如果,嫁都嫁了,饺子都有一个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韶华忽然感慨自己的身手在孕妇中还算矫健的,可是刚刚翻个墙都差点卡到肚子,吓得攸宁立刻找来梯子解救。要是韶华有个差池,严恺之不得第一个拔了他的皮,攸宁忽然有些后悔怂恿韶华翻墙出来。

    攸宁知道今夜韶华的心里一定不好过,所以也就任着她,可没想到她玩心上瘾,竟然爬到屋顶来。两人望着不远处的兴勇侯府,各怀心思,不知所云。

    攸宁对于这种毫无逻辑的霸王定律毫无兴趣,又绕回原话题“咱们就当做有如果好了,你还会嫁给他吗?”当初知道严恺之要娶韶华,攸宁比谁都要高兴,甚至还为自己出过一份力而沾沾自喜。只是当初若知道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知道他会不会把韶华娶了回家养着。

    “嫁啊,为什么不嫁,我那么喜欢他,难道还要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不成?”

    “可是他纳妾。”韶华的豁达让攸宁有些摸不准头脑。

    “爹爹的姨娘还算少吗,阿娘不也嫁了。”韶华指的是辛茂山,听说辛家的姨娘最近刚从川北跟来,辛夫人真跟丈夫怄气。

    直到确定韶华说的并不是违心话,攸宁才放宽心的说。“既然你心里知道,那之前还跟他闹什么。再说,你都清楚他也是被逼的。”对严恺之来说,李斯年是小舅子,而攸宁更像是弟弟,所以才会跟他过招。

    “那是两码事!”韶华不满地掐了攸宁一把,疼得他立刻求饶。

    果然怀孕的女人不好惹,特别是怀孕中的韶华,听到严恺之也中招以后,攸宁忽然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近了,旁边竖起一个牌子,上写着“被韶华欺负过的男人们”。对他同情之余,也多了一些体谅,不过严恺之并不知道而已。

    被风吹得有些昏昏欲睡,攸宁眯着眼看着看着灯火变得密集起来:“你说严恺之要是找不到你会怎么样。”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嘴上说着,韶华心里无不期盼着严恺之能立刻出来,领她回家。

    就在屋顶两人吹风叙旧的同时,兴勇侯府已经乱成一锅粥,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整夜的灯火通明并不是兴勇侯纳妾的大喜之兆。

    被韶华遗弃了好一段日子,想着总算把徐心如抬进门,终于可以甩手不理徐家的事。无顾徐心如的撒泼无奈,严恺之将她打昏,想偷偷溜回韶华的院子,以示自己的清白。可他哪想到,等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却发现被子里藏着的竟然只是枕头。

    而且找遍整个房间,整个院子,甚至整个侯府都找不到韶华的身影。

    从最开始愤怒,逐渐变成了担忧,若不是严夫人拦着,他现在就想冲去报官。他的妻子,顶着五个月大的身孕无端端就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这不是太离奇了吗。

    “夫人呢!”严恺之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众丫鬟,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夫、夫人,刚刚明明还在屋里的,我伺候她睡下的。”初荷快要急哭了,她也不知道怎么韶华就消失了。

    “那我问你,现在夫人呢!”严恺之大步过去,伸手钳住初荷的脸,巨大的手劲差点让她喘不过气。眼睛因恐惧而睁得老大,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严恺之深吸一口气,松开口,让她找回神魂。

    不知是被吓得过头,初荷说话反倒比刚刚利索了“侯爷息怒,奴婢不知道,夫人明明是在屋里睡觉的,我寸步都没离开过院子,我真的不知道夫人去哪了。”

    幼菡也吓得脸色发白,但比初荷面前还好一些“夫人今夜早早就说不舒服,想休息,奴婢以为夫人是心里不舒服,就没拦着。”可是说完,被严恺之这么厉目一瞪,顿时觉得脚软,差点就失禁了。

    平日和韶华最亲近的两个丫鬟都不知道韶华的下落,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严恺之一想韶华竟然趁他忙乱的时候偷偷消失,恨不得在找到她的时候,狠狠修理一顿。天知道他一发现被子里没人时,整颗心都悬起来了。

    “侯爷,有人发现后门附近好似有人。”英罗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怒发冲冠的严恺之,心里有些惶恐。

    严恺之心道,果然是跑出去了,立刻对英罗咆哮了一句:“我不是让人把后门加锁了吗?”

    “呃,是翻墙出去的。”英罗顿了一下,小声汇报。

    “翻墙!”严恺之咬牙切齿地重复。

    此刻,韶华猛地打了个喷嚏,攸宁叹了口气劝道:“下去吧,再坐多一会儿,你得着凉了。”



第二百三十章 无题(五)


    攸宁率先爬下竹梯,却没一下子就跃下来,然而是站在竹梯上,仰着头,胆战心惊地看着某个一边扶着肚子,一边搭着竹梯的孕妇。看她慢慢的转身,稳稳踏下第一步,攸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没等他完全放下心,只见那人就跟走平地似的,不带换气地连下三四级,差点就踩着攸宁的头。

    “我说祖宗你能悠着点吗,我看着都替你心惊。”攸宁叹了口气,正要跃下竹梯,还没等他那口气叹完,韶华一个踩空,只好踹在头上。攸宁吃痛的同时想也没想就伸手托住她的脚。

    “咦?你反应太挺快的。”韶华自己也被小小吓了一跳,回头真好对上攸宁惊恐的脸色,讪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脚,我不是故意的。”

    攸宁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踹到的事,只是自己那一颗心被她这么恐吓,感觉得非得折寿十年不可。他没再敢放心往下爬,慢慢托着韶华,嘴里还不住抱怨。“你小心点,都跟你说别上去,你不信,你以为还是以前那身手。”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债,才会这么被她恐吓,威胁,蹂躏,欺负。

    有了攸宁的帮忙,韶华下来的速度也稳健多了,听他的抱怨,也跟着反驳回去。“你真多话,好好扶着!要是我家饺子有差池,我可饶不了你!”

    真是好心没好报,眼看已经要到地里,攸宁气得嚷了一句,“喂喂喂!饺子在你肚子里,关我什么事了,我、严……”可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差点没被吓死。

    严恺之一脸铁青如同地狱恶魔,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望着韶华缓缓向下的身影,攸宁几乎可以感受他屏住呼吸的凝重气氛。他看都没看攸宁一眼,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走开。攸宁哪敢说不,连忙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点头哈腰地往后退了几步。

    忽然身后的手消失了,韶华有些拿不准是否到达地面,心里一惊,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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