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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蝶 作者:羿子涵(晋江2013-06-30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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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怕也只有物灵才能心性纯净无垢至此吧。”
  她那一笑若有似无,浅淡得不能明辨,好像只是光晕乱了眼生出的想象,眸子倒是真切地柔和下来,稍缓冷漠之色。
  晓蝶闻言跳了起来,惊道:“是妳将我的灵身引入公孙婵身体里的?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广寒全然不受她的激动所影响,缓缓道:“四年前凝月城公孙夫妇失去了女儿公孙婵,到月灵庙来求助,其爱女之心使我为之恻然,然而人死无可复生,此乃四界循环,我亦无可襄助。那时妳就在我身旁,一同自镜池中看见此事,妳曾经听说封神之道,也想着要当神,我那时告诉过妳,天界管理凡界众生,若想当神,最好先当人,只因神祇亦拥有与凡人生灵相同的情绪感知,妳若只是一介物灵,即使封神拥有永恒的生命,但若不懂世俗情感,不对生死抱持信念,往后时日也仅是空虚度过,那有何意义?于是我便让妳藉公孙婵之躯,去走一遭凡人的日子,却也没想到会牵扯出日后这许多情事;若要追根究柢,当真是今日果必有昨日因,说也说不完的。”她敛下翦眸,睫影贴在玉肤之上,敛住了重重心思。
  晓蝶恍然大悟:“我记得四年前醒来之前曾经有个女人同我说话,就是妳了?”
  广寒颔首道:“我特意交代妳,忘了自己是物灵,忘了在月宫中所见所闻,并将公孙府众人之名说与妳听,其它则让妳自己去体会;再托梦于公孙夫人,藉庇护之说将木蝶项链予妳佩戴。妳虽然附在公孙婵躯中,能可自由行走,但关乎妳之生死的还是本体情况,随身携行总是妥切。”
  晓蝶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
  “只是引妳灵身至不属于妳的躯体,令此身躯苟活,本就逆于天道循环,不是长久之道,本来再过些时日妳之灵身便会自行脱离公孙婵身体,恢复成一般物灵之状,而此躯体亦将腐却回归地母,却不料宿缘辗转,竟使妳即将物毁灵灭……今这一番,妳可后悔?”
  晓蝶愕然道:“我……我快死了吗?”
  广寒手中拈了一片花瓣,使其飘落在镜池之上,池面纹风不动,池下之水却像撩着一拨烟雾,不断闪瞬着浮光掠影。
  她木然道:“我居于月宫,不得擅离,仅藉此镜池相看凡界之事,镜池之水能记忆我所观过之像,千年悠远时光,这是我唯一慰藉。”伸指轻撩池水,水下一阵浑沌之后,上演着思风偷袭木蝶之后的发展。晓蝶看着她昏死过去后的种种,看见三十三吐尽精元,不禁讶然失色,大叫:“三十三!”
  广寒看着镜池中的蜘蛛,低叹:“这只原有三百年修行的蜘蛛精为了救妳,先教五色鸟妖吞去百年修为,再耗尽余力以蜘丝缠裹木蝶,暂时维持了妳已受重损的本体,可惜的是他为此散尽精元,打回原形,却亦无法救妳于物毁灵灭之结局,这般痴心,委实可悲可叹。”
  晓蝶唇瓣颤抖,难发一言。广寒轻道:“妳可知道,妳是如何生出灵性的?”
  自知情自己是物灵之后便纷祸不断,无暇思索这问题,晓蝶摇了摇头。
  “是因为他。”广寒看向镜池中的三十三。
  晓蝶怔忡,广寒道:“妳当时突然出现在月宫外萤草之中,不知自己是甫化出灵身的物灵,浑噩不知事,倒是我失算了……”她指尖轻拨池水,池水一阵乱象之后,出现一座熟悉的清韵小庙。
  “百年前凝月城有人以琴音和太古之语引我注意,我才知道当地盖了间月灵庙,里头贡奉着我的神像,神像上佩有一串木蝶项链,在在令我疑惑又好奇不已,于是恒常观视此庙此城的人事更迭……”广寒恍惚轻语:“我也是那时才注意到,庙中檐墙一角,悄然栖息着一只修行中的蜘蛛……”
  第40章 蜘蛛
  百年前,凝月城北郊,相思林。
  天际吐白,曙光未现,草叶上凝结着或大或小的朝露珠子,悬在叶尖上颤危危地将落未落。花颜草骨之间张着一页珠帘,冰清如玉,晶莹剔透,正以为是何方佳人遗落晶玉首饰在此郊野之中,细看却原来是一张串满露珠的蜘蛛网,网子底下匍匐着一只玄黑蜘蛛,腹鼓足细,单肚腹便有一个女人指掌之大。
  蜘蛛安静等待着,突然一只蜜蜂跌跌撞撞地飞了来,一头栽进网子里,将露珠冲击得如断线珍珠,颗颗坠碎,又教蛛丝黏住了翅足,挣脱不出。底下的蜘蛛见状略显慌乱,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身子陡然发出白色光芒,光芒散去,原本该是蜘蛛的地方站起一个外貌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十分瘦削,面容干净而青涩,苍白的脸上嵌着一双玄眸,衬得一张脸白者更白,黑者更黑。
  少年小心地将蜜蜂救出,口中喃道:“我织这网本是等着晨曦乍现之时,蛛网上的凝珠在轻阳下金光炫丽的模样,不为补食而来,怎么你却自投罗网?”
  蜜蜂在他手里惊恐挣扎,少年用露水替牠抹去身上黏丝,安慰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吃你的,我吃素呢!”
  或许是同类意念相通,蜜蜂真不乱动了,乖巧地任他清理身上乱丝,不多时翅上已然无碍,蜜蜂在少年掌中爬了一阵,滴哩哩飞起,道谢似地在他头上旋了几圈才离去。
  少年微笑看牠飞走,寻了些野果裹腹,自言自语:“又是一天之始,今儿个做什么好?”他已安然修炼了两百年,每一日都像同一日。想起日前在凝月城里偶然听见城民谈话,说公孙家在南郊修的一间庙好像落成了,也不知敬的是什么神祇,不如去瞧个新鲜。
  少年以人形之姿徐徐来到月灵庙,但见此庙规格玲珑,殿宇崭新,不甚大的庙堂里里外外人潮汹涌,连正殿都进不去,更没一刻让人静闲下来好好细看的时机。
  少年虫族本性仍在,对人烟纷杂的地方本就不喜,虽然想走,但远远见到殿上奉的是一尊姿态绰约的黄玉女神像,十分特别,心中很是好奇,不甘心就此离开,灵光一闪,走到外头没人经过的角落变回原形,八肢齐运,快速地飞墙上檐,沿着屋梁来到正殿。
  他在上头无声移动,自在地打量玉像和四方绘饰,下面人来人往,皆未留心上方动静,他畅行无阻,甚觉痛快。来到玉像正上方,下头香火正盛,阵阵灰烟浓雾直往上扑腾,将他笼罩在里头,既熏眼又刺鼻,极为难受难忍,令他反射性蜷起长足,因而攀抓不牢,掉了下来。
  这一下落在玉像上头,他及时张开八足稳住身体才没滚到地上,任人乱脚踩死。他惊险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只蝴蝶上面,他又是一惊,连忙往旁一跳,攀住玉像衣裳,说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冒犯!”
  那只蝴蝶没有回应他,他偷偷地往蝴蝶看去,当时一缕朝阳自外头射入,照得那蝴蝶身上光彩流动,璀璨琦丽,烟雾杳漫之中似要展翅飞去,不知为何仍是伫足停留。
  他只觉沐在阳光之下的“她”是自己生平所见之美幻,想亲近几步,又怕唐突。他就这么痴痴地看着那蝴蝶,直到阳光偏了角度,才发现原来“她”并非活物,而是一只雕工极为精美细腻、栩栩如生的木蝶,接缀成项链配在玉像身上。
  他还来不及感受当下的诧异,殿上便有人惊喊:“广寒娘娘身上有一只好大的蜘蛛啊!”四下跟着骚动。
  他一惊,来不及逃离,只好钻进神像的衣裳里躲藏起来。庙中管事赶紧过来,道:“什么事?”
  香客道:“刚才广寒娘娘身上趴着一只手掌大的蜘蛛呢,我看着牠爬进娘娘衣服里头了!这对娘娘实在是大不敬啊,快点把牠撵出来!”
  管事连忙道:“不不,撵不得!听说庙宇之内出现的生物有其灵性,牠们是受其香火吸引而来的,断断不可趋之伤之!咱们且不理会,说不定一会儿牠就自己离开了。”
  蜘蛛听着松了口气,知道暂时没有性命之虞,否则他若不想平白无故被人类弄死,就只有现出人形、施以术法以求逃脱,在人类面前如此,实为下下之策。
  于是他就这么隐蔽在衣里,直到夕阳西沉,庙门上闩,他才放心出来。烛火将殿堂映得一壁红光,木蝶在红光之下显得诡丽暗艳,只像停栖在神像上头休息一般。他仍不信它是死物,拨了拨它,它僵硬地随之一动。他无语地待了一会儿,悄悄离庙。
  翌日,他看着在晨光下五彩流动的网上露珠,突然觉得这看惯了百年的晨景远不如昨日见到的沐光之蝶为美,他忍不住又去了月灵庙,悄然隐于一角,凝视着朝曙照耀在木蝶上的光景,痴怔不觉日影偏移,直到黄昏落下门闩才离去。
  那木蝶他愈看愈觉喜爱,愈看愈不愿离去,心想她说不定是被某种邪术封住了真身,否则人类技艺怎会细腻仿真至此?
  “妳会不会说话?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毫无反应。
  他略觉失望,随即又打起精神。无妨,他若是常来陪她,总有一天她定会有所感知,对他有所响应。
  此后他日日都来,后来发现习惯焚香气息之后,这股味道反而令他心神安定,人类燃香与祷祝之举当中所蕴的信念都化成可感不可视的清灵之息,他沐在其中,于修行更是大有裨益。
  于是他索性在月灵庙待了下来,栖息在不被人类发现的角落静修,白天贪看晨晓之木蝶,夜晚化为人形悄悄取了水来,清拭日久下来被香火熏染而沾黑一层的蝶身,还其干净面目。
  “妳看看妳,都快成了一只小黑蝶了。”他笑,极其温柔地为她清洁,连刻缝中容易藏污纳垢之处都不忘细心处理。“月灵庙的人只注意要打理神像,全没想到妳,幸好还有我在此……也罢,妳的事不须假手他人,我来即可。”
  他将她置于掌中轻摸,道:“我想替妳取个名字,这样妳才好认得出我。唔,叫什么好呢……”他认真地想了想,“我最爱看天色拂晓时曙光照在妳身上的样子,所有美丽的颜色都染在妳身上,好像妳就要飞了起来,可好看了。嗯,就叫晓蝶如何?晓蝶晓蝶,破晓而飞的蝴蝶。”他爱怜轻笑:“若哪日妳真的能飞了,可别忘了带着我。”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月灵庙雷声大雨点小,初兴庙时城民贪图新奇,朝圣香客极多,但供的不是人们熟知常拜的神祇,也没什么显灵事迹,久了便萎靡下去,只有公孙家每个月虔诚上庙拜祀,也全靠他们的财援勉力撑持经营。
  而他伴着她渡过她不能感知的漫长岁月,月灵庙去了旧人来了新人,他的真身更加硕大,人形外貌由少年出脱为青年,而木蝶一成不变。
  百年后的那一夜,他仍旧自神像处卸下木蝶坐在屋梁上拭理,一面与她闲说:“前两日我看那每个月都来月灵庙上香的公孙小姐气色愈来愈差,说不定再没几年好活了,可怜公孙家这般虔诚地兴庙供神,福泽却不能承继给自己的女儿。说来这公孙家也不知祖上犯了什么事,冲撞了上天,现在持家的公孙老爷甫出生就失了父母,好不容易老来得女,却也是福薄之相;但若真要说公孙家自祖上便伤了泽荫,又怎能当得上凝月城首富,将香油亏缺的月灵庙一路支撑百年下来,此莫不是既损一福,还得一报?”
  和木蝶说话已是他长久下来的习惯,早不像初时那般对她的无动于衷感到伤怀失落,或许他性本恬淡,所求不多,虽不能得,却也不忍舍却,只是一厢情愿、细水长流地在这一方天地中相伴安身。
  不料这时他话甫说完,竟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嘤咛,殿上除了自己以外并无他人,十分安静空寂,那声音简直就像一朵惊雷轰在耳中,他捧着木蝶还不敢相信,深怕自己只是一时错听,连忙道:“晓蝶,刚才是妳吗?如果妳听得见我的声音,就再响应我一次!”声音紧张得略显颤抖。
  只听见木蝶处传出一个迟缓的声音:“嗯……谁……”
  他大喜若狂,喊道:“晓蝶,是我,是我!哈哈,成了,妳成了,妳终于有意识了!哈哈!”高兴得吊着蛛丝在空中连翻数个跟斗,纵声大笑。
  木蝶却没有回话了,接着几天反应亦是时有时无,不大能够和他对话,大多仅是发出一些声音,状似迟钝浑噩。他知道物灵生成极难极缓,强求不得,仍是耐心地与她絮语,偶尔得到一个意义不明的响应便开心上一整天。
  如此又过了两年,一日,他感觉木蝶身上灵气居然在瞬息之间迅速积涨了一倍之多,便像是有人在一杯原本只有半满的茶杯里直接注满了茶水,惊异之下以为她将能化出人形,却仍是毫无变化。又过几天,城中传出了公孙小姐病逝的消息。
  那一天,月灵庙久未如此让人挤得水泄不通,公孙夫妇带着断气两天的尸身来到殿上,哭求广寒娘娘相助。他在角落看着,忽然发现木蝶的灵气移转到公孙小姐尸身上去,愕然之时公孙小姐竟然睁开双眼,死而复生了!
  紧接着隔日公孙夫人便来庙求木蝶项链,言道广寒娘娘托梦吩咐,此项链要做女儿护身之用,月灵庙也在此事之后香火旺盛起来,香客不绝于道。
  而他失了木蝶,对那日之事也不明原由,惶惶不知何以度日,每日都潜入公孙府远远地偷瞧复生后的公孙小姐,心绪震荡难平──他看得出来,那躯体之内已不是真正的公孙小姐了。
  公孙小姐有婢女贴身服侍,他没有机会现出人形去找她,思念煎熬之下,顾不得修行之规,在公孙老爷巡视庙况时对他下了迷魂之术──他要进去公孙府当公孙小姐的随行侍从。
  身为凡人的公孙老爷不知自己中了术法,看着拦在自己前头的瘦削青年毫无怀疑,只道:“那你便随我回府吧。你叫什么名字?”
  他并没有人类的名字,略微一思,便道:“三十三,我叫三十三。”
  三月十三日,那是他初见木蝶的日子。
  *
  月上,镜池畔。
  “此后之事妳应该都知道了。”广寒看着大受震撼的晓蝶,说道:“妳长年在月灵庙中受香火熏陶,早有灵蕴在身,我在月宫之中看着他对妳的情意,心中有感,便在妳身上多贯注了百年灵气,以助妳早日化为人形,圆他一片情痴,不料妳为灵气来源干扰,却是在广寒宫化出灵身,而不是在他眼前。
  “妳执意在月上待了几日,直到公孙婵死亡我才将妳送回凡界,注入她体内。后来我便一直看着你们,当凤栖木一出现时,我即看出来妳和他的关系,妳能成为物灵,多少也是因为妳来自他上千年修行的真身之故。”
  晓蝶失神道:“所以我会对三十三的声音如此熟悉……原来……原来他竟待我如此,而我却不知道,我怎能不知道呢……很多事他都是对的,而我选择不信他,他对我却仍是一往如昔……”
  镜池中呈现出青梧山情景,广寒睇着三十三的原形,轻道:“妳何其幸运,有个人这样全心全意待妳,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换妳安好。仙神如何,生灵如何,物灵又如何,两情相悦,不叛此情,永不离弃,是情路上探索之人一生奢求,妳能得此一人,着实令人艳羡……”
  晓蝶站了起来,不可抑止地哭道:“我、我要回去找三十三,趁着我还没消散,我有好多话要跟他说,广寒娘娘,请您将我送回凡界去,求求您!”
  广寒怜悯地看着她无泪干哭,点头道:“青梧山之事是该有所了断,或许一切端看妳的抉择。我送妳回去吧。”
  她手指绽现如月皎光,笼罩晓蝶全身,待得光芒散去,原地已无他人。
  “这一趟当人的日子,妳是否如凤栖木所说,悟得了自己的情感?或许其实在妳懵然未知之时就已有了心之所向,只是为他人干扰,未曾发觉而已。”广寒低喃:“不叛此情,永不离弃……说来简单,但谈何容易……”
  第41章 封神
  青梧山上,阴涩的天铅云重重,照不进一丝阳光拂暖。凤栖木握着蛛丝封体的木蝶,感应到上头的灵气正逐渐消逝。
  他面容滞静,内心却思潮迭起。他想起了他的过去。
  两千多年前,那时他与一般梧桐树无异,不懂修炼,不求长生,只是日复一日看着月升月落,年复一年看着四季更迭,懵然无知。
  那一日,山里偶然来了一只浑身赤艳的神鸟,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生物,不禁看得痴了。神鸟凤皇是为了寻木制琴才来到青梧山,凤皇在他枝头上略事停歇,听见他称赞自己:“这株梧桐倒是不错,只可惜年岁未足,未能制琴。”便振翅离去。
  凤皇这一个振翅,却不经意地在他身上抖落了一股灵气,这股神灵之息虽然微弱,对于凡界生灵来说却宛如水洼遇见倾盆大雨,瞬间成湖,竟使得他一步成精,并化为人形。他大为惊喜,此后便借着这股灵气修炼,过了百年,凤皇再度前来,又停在他的枝头,他不禁现形相见。
  “我……我是这棵梧桐的人形,百年前您在我身上抖落了灵气,后来我便一直凭靠这股灵气修炼着。”
  凤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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