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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道缘殇 作者:月是徐家明(3g书城2013.07.24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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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恭喜你!”吕雨薇选择主动上前,然后没事人般地从奶妈手中接过胖嘟嘟的婴儿,嬉笑着逗他,“这孩子真漂亮,像你和表嫂一样。”
  “你以后的孩子也会很漂亮。”怡筠恰巧路过便缓缓走来,亲切地拉起雨薇的手,“早前就听闻表小姐才貌双全,现又在大洋行工作,想必追求者举不胜数。”
  “表嫂说笑了。”眼前的京城第一美人面若桃花,可自己却并不羡慕她,说到底她比自己更可怜。即使此刻她眼中洋溢着幸福,但下一秒呢?丈夫这头得哄一个有权势的女人,那头更是惦记着上海的心上人。漫漫长日唯有空寂与苦闷陪她。
  怀中的孩子嗅到了母亲的味道便不再安分,直至怡筠抱起他,他才稍稍安静。怡筠笑道,“这孩子认生,你多抱他几次就不会这样了。那你们聊,奶妈我们出去吧。”说着女主人轻轻退开,偌大的客厅只剩这对表兄妹。
  “这次来杭州就多玩些时日再回去。”他悠悠开口,她则是轻轻摇头。
  “洋行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明天的宴席结束我就赶回上海。”她微笑以示歉意,忽的话锋一转,“你将玉佩送给谁了?晓月?”
  “你。。。”他明显一怔,而后眼里的星光逐渐黯淡,他轻叹一口气,无奈地问道,“你知道了?是晓月告诉你的?”他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丫头不再念她,可为何但凡跟她沾上的东西都像烙印一般深刻。他好想撇下这里的一切,去上海找她,好想,好想。。。
  他承认了!这一瞬间吕雨薇再也止不住辛酸,泪滚滚而下。他爱晓月,他如此挣扎苦痛的表情,像一根刺扎得她生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都能走进他心里,为何他就不愿回头看看自己。这么些年,她总是痴痴地等他,这种没有结果的等待让她心殇。
  “雨薇?”她的眼泪让人心疼,楼宏宇欲伸手拭去她满脸的泪水,她则避之,然后开门向外面逃去。她没有回头,他亦没有挽留。
  “少夫人,表小姐好像是哭着跑出去的。”站在庭院亭中的怡筠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客厅的方向,彩儿不解地问一旁的怡筠,“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怡筠摆摆手正言道,“别瞎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记住了吗?”她一摆少夫人的架子,然后拍拍衣肩的灰尘,“陪我去趟额娘那里。”
  清晨的光束渐渐化为浓烈,一睁眼才发觉已是中午。今日怎么会这么贪睡,我挣扎着起身却发觉自己丝毫没有力气。头昏昏胀胀,眼皮很沉,于是又昏昏迷迷地陷入迷蒙中。再醒来时已是月光普照,熟悉的酒精味道提醒我此时正在医院吊点滴。病房门前传来的声音好像是颜婶的,只是我连喊她的力气也没有,唯有聚精会神地倾听,好像还有萝卜的声音,难道出什么事了?
  “白老板,晓月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那个叫谷一的医生说了一大通话,好像是晓月体质虚弱,伤口受到感染了,要经常上医院复查什么的。颜婶也听不大明白,只觉很严重,担忧之情显然于表。
  “没事,你不用担心。”白尚没有多说,该是不想让她担心。“这医院的院长与我是忘年交,刚才那医生更是我的好朋友。你放心,我会让晓月健健康康的。对了,颜婶来找晓月有什么事吗?”
  “我?”颜婶咽下口水,赶紧把要带晓月离开的话语咽回肚中。晓月现在的情况还是跟着白老板比较好,若再碰到今日的昏迷状况,自己还真不知如何是好。颜婶微微摇头,“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她。有这么好的老板照顾她,我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老杨,送颜婶回去。”他一招手,大门口的司机就连忙走来护送颜婶离开。透过门口的玻璃,他看到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丫头,因为那颗子弹深得伤及心脏,她随时都会因心律不齐而晕倒,也因为这样就要时刻把她记挂在心,若有根红线能把她系在自己的身边,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两人紧紧地连在一起。
  他来了,虽然他的脚步声轻微得让人不易察觉,但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古龙水味道。淡然芬芳,让我不禁回忆起了以往和他的点滴,那是温馨而浪漫的回忆。我没有力气睁开眼,只得静静地躺着,汲取这清香的味道。许久,我觉得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中,他的手掌很宽厚很温热,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注入我的心田。
  “Iloveyou!”他轻轻呢喃,然后亲吻我的额头,然后就和这清香的味道一起消失。当这个病房唯剩我一人时,落寞寂寥就习惯性地围绕我,还有那无声的眼泪轻轻滑落,沾湿了枕巾,透着沁凉一起递进我的心中。
  “晓月她不肯回来?”颜叔张罗了一桌好菜迎接,不想只有颜婶一人悻悻而归。他不死心地朝门外张望,而后失落地叹道,“她不舍得离开那个金屋吗?”
  “你想哪去了?”颜婶随即止住他的谬论,更是不高兴地说道,“你是看着那丫头长大的,她心思单纯你又不是不知,她哪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今日我去的时候她心疾发作,现在还在医院呢。我面也没见上话也没说上,而且那个白老板我看着也不像坏人。你没看到他那焦急样,一口气抱着晓月连上几楼,一句怨言也没有。有他照顾晓月,我反倒觉着放心。”
  听她这么一说,颜叔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他招呼颜婶开饭,突地想到什么,“你说那个白老板是不是喜欢上我们家晓月了?若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紧张?”
  “这话可别乱说,他可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亨,怎会看上一个平凡的丫头。我想是晓月替他挡子弹的缘故。你别多想了,快吃饭吧。”颜婶嘴上虽是如此释道,但她心里也不免嘀咕,依刚才那情形,白尚的焦急已盖过自己。他若真心还好,就怕是花蝴蝶本性难改,到时晓月的幸福就全毁了。
  


☆、第二十三章

  今夜的金典弥漫着浪漫的气息,一改往日的奢金风格,今日的它彩色当道,白的清纯蓝的静谧,粉的可爱橙的热情,五光十色的灯光四处散播着欢腾,红酒美食相加,歌声舞曲四溢,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正当大家沉浸在欢笑中,忽的一片黑暗,人群开始慌乱不安,就在这一瞬间出现一道光束,随着众人的目光缓缓移向舞台中央,然后所有双眼都聚焦在舞台上那个清纯可人的女孩身上。她一袭白色的拖地长裙将姣好的身材完美尽显,乌黑绸缎般的发丝自然披散着,略施粉黛,美眸转动间自由一股灵气飘来。她微笑点头行礼,然后在众人的期盼下轻轻启口,莺语细绵,虽不是惊为天人却宛若一阵微细的清风让人浑身舒坦。卸下疲惫的众人恍若置身于一片绿油的田海之中,没有禁锢和欲望,抬头是飘悠的白云,身边有碧清的小河。以至于她一曲完毕还让人回味无穷。
  掌声在她谢礼之后四起,响亮的鼓掌声似是一股力量推动着她。她又一次微微一笑,并未等司仪上台介绍,她就大步上前,以清脆悦耳的声音开始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芳芳,今日是我第一次登上金典的舞台,若大家喜欢,我愿每日为大家献上一曲。”
  话语未落,人群中有一人连连鼓掌,众人望去,只见一袭白色西装的王子一路缓缓而来。此刻所有的灯光亮起,五彩斑斓的浪漫又席卷而来。在芳芳眼里,此时的白尚正如一片绿洲让人向往,她怔怔地看着他走向自己,她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直跳,双颊立刻染上绯红,屏住呼吸等待王子来到自己身边。
  “各位,这位是金典的新台柱芳芳,今日是她第一次登台,不知谁能有幸与她共舞一曲。”立于台中央的白尚手指轻轻一点,一道强光随即射向人群,几番徘徊之后锁定目标。这时白尚唇角的笑容渐渐扩散,他鼓掌示道,“欢迎林总司令光临金典。”此语一出,会意的众人赶紧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土皇帝林吉。林吉则是得意洋洋地点头示意,一旁的芳芳先是一愣,而后在白尚的眼神指示下,她以灿烂的笑容婀娜的姿态走向上海总司令。
  歌舞声依旧,欢笑继续回旋于大厅之中,看着嬉笑的人群,白尚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坐在角落独自饮着一杯红酒,观望着舞池中轻旋舞动的达官贵人们。时而又抬头看一下墙上的挂钟,等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他便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喧闹的花花世界。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此刻的他只想回归安静,捧一本书静静品味一番,或是与谷一下盘棋,如此简单的生活却让他向往。
  “白老板,要不要让芳芳陪陪你?”王经理见白尚独自喝着闷酒,便和往常一样讨好地问他。
  “她不是你一直想吃的葡萄吗,你怎么舍得送人?”虽是调笑的语气,可白尚此言还是让王经理的额头渗出一层冷汗。白尚见之冷笑道,“老王真是越老越开不起玩笑了。我从不过问员工的私事,当然凡事也得有个度。你以前想着这颗葡萄,但这毕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重心是要好好保护她,明白吗?”
  “小的明白。”王经理连连点头,并眼明手快地替白尚点上雪茄。
  夜幕垂下,抬头触及那皎洁的月儿,偶然间有几许星星调皮地眨眨眼,让我心情大好。我披上外衣匆匆下楼,不一会就伫足于后花园中。瞥到角落处的秋千,童心四起轻轻地入座,然后微微荡漾。这一刻我的心情很平静,即使知晓那人此时正春风得意地畅饮着。那人又怎能不得意?儿子今日满月,席开百桌,下月初又要迎娶司徒家的明珠,那是何等的兴奋盎然。
  身上突地多了一件白西装,我抬头看到他原先俊美的面容此刻被忧虑缠上,像是寻了我许久。“芳芳今夜登台还顺利吗?”我轻声问他,他则是微微一笑。看样子那小丫头今天很成功,想来也是那丫头本就聪明伶俐,我还真是瞎担心了。
  “这么晚还不睡?”他微微蹙眉,似是担心我的身体会承受不住。
  “你没回来,哪能安心?”我反倒嗔怪起他,反正咱脸皮厚。我继续小埋怨,“你的胃疾未好,又常常不得歇息,如此伤身真让人不省心。”见他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我很是不解,这家伙怎么回事,我说他反倒让他觉得开心,他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深夜的风毫不留情地向这边袭来,我哆嗦一下,赶忙将衣服裹紧些,忽的意识到身上的西装,见他只剩一件单衬衣对抗寒气,我嗖地起身要把外套还他,他似是看穿我的心思伸手按住我的肩,下一秒连人带衣一并融入他怀中。他的侧脸贴着我的侧脸,我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开水一样滚烫滚烫的,心则是扑通直跳。
  “这样就暖和了。”他偎在我耳边柔声呢喃,我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时候不早了,我得睡了。”我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提醒他松手,这一瞬他则是听话地放开。“对了,芳芳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她。”我忽的想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早前就听闻他与无数歌女明星纠缠不清,我不希望芳芳成为第二个丽丽。
  “你把我当什么了?”他说这话时,眼底已无柔情的踪影,似是还有几许的戾气强忍着没有爆发。我说错了吗?他这样的花心大萝卜本无真情,新鲜劲一过,花蝴蝶无情地飞走,不带一丝留恋,更有甚者连愧疚感也无,留下的只有遍地心伤和苦痛。一想到这,眼前的白尚又会让我无尽憎恨。虽说世间甚少有痴情郎,可他这样的男人最遭人记恨,至少我就不会迷恋上这样的人。
  “你若看不上她反倒是她的幸运。”我选择直话直说,并且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虽是上海滩鼎鼎有名的白大亨,金钱美女随处可得,却寻觅不到真情。你惹碎了多少女儿家的心,每一笔每一桩必定会还在你身上。”
  他怔怔地看着我,嘴巴努了几下似是想开口说话,却又咽回肚中,而后默然转身低头悻悻离去。月夜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透着孤寂感,让人万分不舍。
  清晨的第一缕光束正透过窗无声无息地平铺开来,睁开眼觉着新的一天会很美好,至少比昨夜舒坦。吕雨薇迎着窗外的风开始收拾行李,正如她现在所想一切都结束了。她不用再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事,不愿再触及那张会让自己心痛的脸。每每她强颜欢笑之后都会以泪洗面,可昨夜的自己坚强地让她都不敢置信。她大方地向楼宏宇敬酒,与他们嬉笑,更直夸司徒云漂亮,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就会忘记哭泣,第二天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可以坚强地面对一切。她深呼吸着杭州的新鲜空气,如此静谧幽美的地方真让人不舍却又不得不匆匆离开。因为她要放下过往,放下一切与他有关的事物。别了,楼宏宇!她将珍藏多年的二人合影的照片贴在额头,然后毅然地将它遗落在这家不知名的小旅馆内,背上行李大步离开。
  “不是很喜欢杭州吗?为何不多留几天散散心?”又是和她面面相坐,颜祈远不解地问她,“连西湖也无暇欣赏,难不成是洋行还有一大堆事物等你?吕大小姐真是能人,这么大间洋行无你不可。”他的调笑未能缓解她紧凑的柳眉。她的思绪飘得很远,似是没听见旁人的话,再回过神时已是一杯蜜茶在手。
  “是,西湖的断桥残雪我甚是喜欢,杭州不似上海那般繁华缭绕,但它淡然恬静,却是我所向往的,只是我与它并无缘分,只得擦肩而过。”吕雨薇巧言回答他的问题,并轻抿一口蜜茶。蜂蜜的甜似甘泉正好滋润她枯涸的心,她紧皱的双眉渐渐松开,心情也开始好转。她浅浅一笑,唇边的两个小酒窝甚是可爱。
  “雨薇,你得多笑笑,一笑倾城再笑颠倒众生。”他由心赞美。记忆中她总是以灿烂笑容示人,那样的她如此纯真甜美,宛若天空飘游的云彩,让他百看不厌。
  “你这嘴比蜜茶还甜。”她掩嘴笑道,与他畅聊着东南西北,全然卸去了那些烦扰。
  自昨夜起,金典和芳芳的名字成了富绅们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满城皆知,这可惹得一些人极为不满,这不百合花就在那一个劲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玫瑰姐,现在那个叫芳芳的已跃然成为金典的台柱,现在金典全然没了我的容身之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你可不能对我撒手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推荐给白老板的。”她边说边用绢帕抹着眼泪,似是有道不尽的心酸委屈。
  白玫瑰冷眼看着这位楚楚可怜的小歌女,自己原先将她送往金典是为了掌握白尚的最新消息,不想这看似单纯的乡下丫头却很懂上位,没几天就成了白尚的枕边人。现在白尚厌弃她,反倒让她想起原先的主了。白玫瑰的口气颇显不善,脸色更为冰冷,“怎么,你在金典这么些日子都治服不了一个洗碗的丫头?”
  “玫瑰姐,你可不知那丫头的厉害,她成天装成天真纯洁的样子,白老板就好这口。”百合花愤愤地诉道,恨不能将芳芳撕成碎片。
  “这点小事还要我教你?”白玫瑰嗤之以鼻地哼道,“你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就不要再踏进我的白公馆,更别跟旁人说起是我带你进金典的。”
  “知道了,玫瑰姐。”百合花明显被白玫瑰冷艳的气场所慑服,识趣地离开。一回到金典,只见旁人都不似以往那样迎上来奉承她,心下就很不舒服。她走到化妆间看到自己的专用化妆台前坐着美艳的新台柱,这下她气得火冒三丈,刚大步上前就被人拦下。
  “姐姐这是想做什么?冲上来打我吗?”芳芳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眨眨眼,然后以冷清的口吻提醒道,“姐姐忘了吗?现在的金典已不是你的天下了,或者说你已经成为过去。”
  “你别得意。”百合花气得瞪圆了双眼,愤恨的怒火直直地抛向芳芳。她一甩衣袖气极离开。
  今夜的金典因为芳芳的登场而格外热闹,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台上的人依旧是小清新风格,让那些烦腻了花枝招展的富绅格外欣喜。不到一会功夫,那些送给芳芳的花篮已堆满整个后台。芳芳看着这些自是欢喜,在化妆间开心地旋舞起来,不想今日的地板似是打了蜡一样格外滑溜,她一不小心重重地摔倒在地,这可把旁边的那些舞女吓坏了,赶紧把她搀扶起来。只见芳芳额头渗出鲜血,衣服也被磨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王经理心疼地嗔怪道,忽的瞥到她散落的小花鞋,脸色顿时发青,他大吼,“芳芳的鞋子是谁涂上润滑油的?把负责服装的安心给我叫来。”
  “经理,安心下午已辞职离开,不知她的住处也联络不上。”跟班小声地禀报,该是许久未见到老王发火了,所以很是惶恐。
  “怎么会这么巧,芳芳一出事,安心就不见踪影,估计是做贼心虚。”舞女甲不高不低的声音引来众人的目光,她继续议论,“只是安心向来不与人结怨,她和芳芳也没什么仇恨,怎会丢下饭碗去陷害她呢?”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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