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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御风看着烛火出着神,思绪再度飞到了那个销魂的夜晚,那女子的一举一动都变得那样的清晰,甚至她因情毒而变得低沉沙哑的声音,现在想来都是那么好听。
烛火跳动着,仿佛少女摇曳的腰肢,让他不由地想起她的身体,那滚烫的躯体啊,柔滑的肌肤啊!虽然在一种极其生硬的情况下与他发生了肌肤之亲,但是那种感觉却久久难忘!
蓝御风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地挂上了一抹笑,温柔的笑。密密的柔情便从心底渐渐升起,开始泛滥。
“我们还会再见么?”他自言自语,似乎那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正站在窗前扭身看着他。“希望还会再见。”他又说,说出心底的某种渴望。
次日,天空蔚蓝,阳光明媚。
寒裳一早便被小鱼吵醒,起来跟她一起去看院中的漂亮的花儿。
姹紫嫣红的月季开了满园,昨晚太黑只闻花香未看清模样,今日再逃不过小鱼的“魔爪”。
寒裳正采了一朵粉色的月季给小鱼斜插在鬓边,叶朗清的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朗清换了一身水青的长衫干净整洁,长发高束在白玉冠中,长身玉立神清气爽,真正是面若冠玉貌比潘安。
他走近寒裳,笑容融在明媚的阳光中,温暖无比。“柳儿,今日大哥带你去个地方!”
“哦,什么地方?”寒裳朝他灿烂的笑。
他就是这么一副彬彬公子的模样,即使昨日里喝了不少,被人扶着进了屋,早上起来便又如此干净整洁。
“去看看二娘的……坟。”他的语音微微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只一句话便让寒裳湿润了眼眶。
二娘!也只有叶朗清会这样叫。他口中的“二娘”是吴月桂和叶红梅口中的“贱婢”,是叶红柳的娘亲。
被他的真诚打动,酸楚和惆怅涌上寒裳的心头,倒让她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带上了几分真情。“谢谢你,大哥!”她深吸口气抬头看他,重重地缓慢地说。
出于伪装,这是必需的,庶出的小姐提到母亲,有几个不伤怀?
叶朗清倒是被感动了一般,眸色变得深邃,他轻抚了寒裳的头,柔声安慰:“我们都是一家人。”
寒裳心头一阵温暖,抬起头来朝他笑,笑得比怒放的月季还要灿烂。
叶朗清带着寒裳和小鱼去蓝家大宅的马厩牵马,看见一只枣红色的小马驹被养马的小厮刷得油亮亮,正等着那里。
“你们要出去怎的不叫上我?”蓝御风一身淡蓝的长衫不知从哪里走出来,明媚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轻抚着枣红色小马柔顺的鬃毛朝着寒裳微微笑,问:“柳儿,这只小马驹好不好看?”
“好看。”寒裳老实回答,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羞怯。之后的几日,她都会用这样的羞怯来与他相处,直至,他对她产生爱意。
“既然你说好看,我就送给你吧!”笑容在蓝御风的脸上恣意张扬起来。
“柳儿如何敢受……”寒裳心中涌起丝丝的甜蜜,脸上却作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谦虚地推辞。温柔贤淑,是她伪装的标准。
“收了吧,这马驹正适合你骑。”蓝御风没有说话,只是带着笑看着叶朗清,果然,叶朗清便开口劝起来。
寒裳露出羞怯又为难的表情,似乎很拿不定注意。眼前微微一花,只觉自己突然被腾空抱起,不禁吓得尖叫一声。正要出力挣扎,却觉臀下一稳,低头看,自己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小马驹的背上。
“看,多好,正合适!”蓝御风松开双手,后退几步,打量着骑在马上的叶红柳,很是满意的表情。
寒裳瞋他一眼,不禁转头去看叶朗清,却见他满面笑容,一副欢喜模样,心中没来由微微一颤,脸上便红了。
叶朗清的表情她不是不懂,那是一种 “终于给妹妹找到好人家”的欣慰和欢喜。虽然这正是寒裳想要的态度,但是突如其来,倒是让她有那么点慌乱。
当终于可以离蓝御风很近很近的时候,她却忽然间觉得心慌,没来由的心慌!
☆、066 叶家的秘密
在叶朗清的保护下,寒裳骑着小马驹绕了两圈。
小马驹很是温顺,仿佛也很喜欢寒裳,不一会,寒裳便习惯了它的节奏,在马背上放松下来,从一个不会骑马的叶红柳变成会骑马的叶红柳。
叶朗清和蓝御风放下心来,各自挑了马,带着寒裳从蓝家大宅的侧门出去。
小鱼坐在叶朗清的马上,歪过头来,看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寒裳,笑容天真无邪,“柳儿姐姐,你的马儿好漂亮,我给它起个名字吧?”
寒裳笑起来,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两下,露出一丝羞怯中夹杂着快乐的目光瞥了蓝御风一眼,便立刻跳开到小鱼的脸上,应道:“好啊,你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小鱼歪头看着天空,大眼忽闪,格格笑道:“以前我家有只狗,它是黄的,我就叫它大黄,这只马儿是红色的,要不我们叫它小红?”
“小红!哈哈哈哈……”蓝御风哈哈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很是豪迈,却那么……好听。
心底阴暗的地方似乎刹那间被阳光照亮,到处都充满着清新和快乐,寒裳跟着笑起来,笑容无邪。
小鱼是个开心果,格格的笑声洒了一路,给大家带来无尽的快乐。三人三骑就这样走在笑声中,走到一座山的山脚下。
这里位于蓝海镇的西边,远离了海岸线,山中的植物因着柔和海风的滋润,长得尤其葱翠茂盛。
“到了,就是这里。”叶朗清停住马对寒裳说。
寒裳勒停了马儿,打量着眼前不远处高耸的葱翠,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叶红柳的母亲不是葬在那个她与叶红柳生活了十一年的渔村么,走到这里是为什么?
叶朗清似是看穿了寒裳的心思,跳下马来,看着起伏的山脉笑道:“一会我们要进山,骑马不方便,柳儿你可走得动?”
寒裳心中更加迷惑起来,便不由地问:“大哥,我们不是去看娘亲么?”
叶朗清笑着将寒裳扶下马来,将她飘散在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温柔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怜惜,“是的柳儿,跟我走。”
寒裳便不说话了,心中似是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压着,竟有一种憋闷的感觉。她微低了头,跟着叶朗清缓缓迈动了脚步。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肃穆,连不懂世事的小鱼似乎都受到了感染,变得沉默,一张嫩白的笑脸带上几丝与年纪不相符的严肃。
几人将马拴在山脚处,跟着叶朗清缓缓地往山上走。曲曲折折,千回百转,亦不知走了多久,正当寒裳在考虑要不要装一下柔弱时,眼前蓦的一闪,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隐秘的山谷,山谷中溪水潺潺绿树葱葱,花香鸟鸣,俨然一个世外桃源。
叶朗清微微扬起头来,似是在竭力的呼吸着山谷中清新的空气,声音在徐徐的风中显得有些飘渺:“这里,是我们叶家祖坟所在地。”
他此言一出,顿时让寒裳和蓝御风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短暂的沉默之中充满了疑惑,过了一会,蓝御风呐呐地开了口:“你们叶家的祖坟不是……”叶家祖坟豪华排场,历来有红叶山庄的人把守,就在红叶山庄后面的山上,这是众所周知的。
寒裳耳中听着蓝御风发问,心中也是疑惑万分。叶家的祖坟,她也是去过的,每年七月十五,叶霄云都会带着一干儿女去祭拜父亲。而且,暗夜里,她也打探过,那里虽然守卫森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道,有可能收藏她要找的那个东西。
她转头看向叶朗清,只见他仰头看向远处,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敬意,竟很是认真严肃的样子。
“柳儿,我还是不想瞒你,毕竟你也是我们叶家的女儿。”叶朗清声音清淡,淡去了某些情感,“原本我跟爹爹商议没打算这么早让你知道,可是昨日看到渔村里那些断壁残垣,我忽然间理解了你的经历。当初,当你失去母亲的那一刻,该是如何的伤痛啊,没有了依靠的感觉会让人失去生存的希望。所以,我不忍心让你只对着母亲的一座空冢痛哭流涕。”
“大哥……”寒裳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出于哪种情感。是感动?是激动?抑或是对叶红柳母亲的同情怜惜?还是触及到叶家深藏的秘密而产生的颤栗?
叶朗清将寒裳的颤音视为激动,他转过头来朝着她温暖一笑,继续道:“其实,在你回到叶家没多久,爹爹便偷偷遣人将二娘的骨骸移到了这里,虽然二娘生前没能住到红叶山庄去,但是死后却终于入了叶家的祖坟,她也总算是爹爹的妻子了。”
他说着轻轻执住了寒裳的手,此时,那只小手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凉意。他伸出手来,拂去她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柔声道:“走,我带你去见二娘。”
寒裳低下头来,轻嗯一声,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山谷的深处走去。心中,五味杂陈。
不曾想,享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温情,却意外地接近了最终的秘密。六年了,她隐忍伪装了六年,只为找到那个东西!可是,偷偷窥视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她始终不得头绪。今日,竟如此简单就接近了胜利了吗?
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颤栗,带着某种激动,更带着某种恐惧。她恐惧,恐惧越是接近终点越是会失去,隐隐的不舍感和负罪感,竟让她如坐针毡。
她抬起手来,轻轻抚去脸颊上的濡湿,泪为何无声无息就流了下来了呢?接近胜利本该高兴的不是吗?为何竟高兴不起来?
寒裳哪知,日积月累的温情已经将她的心渐渐捂热。她是寒裳,或许也是叶红柳,但是,她绝不再是六年前初进红叶山庄的那个寒裳了,心也再也不是六年前那颗冰冷的心!
☆、067 密室新坟
叶朗清带着寒裳走到山谷尽头陡峭的山壁前,坚硬粗糙的山石上长满了青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
叶朗清转头看了寒裳一眼,伸出手来在厚厚的青苔上抚摸了一会,山石忽然间便“喀拉拉”移动起来,不一会,山壁上就显出一个山洞的洞口来。
一股带着潮气的霉腐味道从山洞中涌出,冲进众人的鼻中,由此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叶朗清拉着寒裳的手紧了一紧,转头对她道:“这里才是我们叶家真正的祖坟所在地,走,柳儿跟大哥进去。”
寒裳心中微微一动,却不知说什么,正要随着叶朗清走进山洞去,却见蓝御风将小鱼抱住,往后退了两步。“我们进去不合适,在外面帮你们把风好了。”蓝御风的笑容之中虽然还残留着某种疑惑,但是却依然翩翩风度。他很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叶朗清也不说什么,只朝蓝御风微微一笑,便拉着寒裳往里走去。
山洞里有些寒意,透着某种神秘而阴森的感觉,阵阵的霉腐味让寒裳的眉紧紧锁起。
叶朗清从怀中掏出火折来自洞壁上轻轻一擦,明亮的火光便照亮了漆黑的甬道。叶朗清一边往里走,一边伸手去点甬道石壁上的油灯,不一会整条甬道便已变得一片通亮。
甬道很长,寒裳随着叶朗清走了一会,转过弯去,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缠绕得密密实实的藤蔓像是织成一张大网,挡住了从上面的山缝中透出来的光线,与三面的山壁将这里隔绝成一个密室。这密室很大很宽敞,却什么也没有,只有几座坟冢。
叶朗清将寒裳拉到坟前,忽地便双膝跪倒在了地上,对寒裳道:“柳儿,快来见过祖父母和曾祖父母!”说完也不管寒裳,先自顾地磕了三个头。
寒裳照着他的样子跪下来,郑重的磕头,地上松软的泥土粘在她垂落的发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腥气。
二人行完礼,叶朗清站起身来,指着两座合穴大坟冢后面一座小小的新坟对寒裳道:“这就是二娘的坟,将来她的坟可以和爹爹的合穴而居。”
寒裳看着那座孤独却修葺一新的小坟,心头涌起沉沉的悲恸。
这个女人虽是叶红柳的母亲,她却从来没见过。不仅如此,连叶红柳本人她也只见过一面,见那一面是为了照她的样子做人皮面具。
这些年,为了赢取叶家父子的信任,她没有少拿这个女人的名义来做戏。流淌的那些泪水,流着流着,似乎便真的变成了女儿对母亲的怀念。
所以,当再次面对这座坟,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感觉自己似乎真的站在亲生母亲的坟前。于是,泪水无声的奔流。
她哭的压抑,仿佛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偶尔抬起头来嘴角强扯出来的笑颜却更加让人怜惜。
这种梨花带泪的样子,叶朗清又怎会不心疼?
叶朗清轻轻走过去,搂住寒裳,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沉稳的心跳,坚实的胸膛,无一不让寒裳感到温暖安全。她渐渐止住了泪水。
悲伤依然残留在心底,但是比悲伤更重要的东西还压在心头。她止住泪,不是因为泪已干,而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确认。
“大哥,我们叶家的祖坟不是在后山上么?为何又在这里?”她抬起头来,迷蒙的眼中还残留着悲伤,看起来楚楚可怜。
叶朗清温柔的一笑,回答:“后山上的是虚冢,这里才是我们叶家祖先的风水宝地。日后,爹爹和我,都会葬到这里来。”
“这里?”寒裳扭头四顾,露出疑惑的表情。有谁会将坟埋在昏暗的山洞之中?
看出寒裳的疑惑,叶朗清微微笑道:“这里面的缘由一时半会我无法跟你说清,但是这个地方确实很重要,是我们叶家兴隆的命脉。”他说着朝那座主坟冢看了一眼,那是他们祖父叶啸天和他妻子的合穴。
寒裳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灰沉的墓碑上,“叶啸天”几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不知为何,心中忽有小小的触动,似乎,这个字有那么一点熟悉……可是,印象又那么模糊,在哪里见过似乎完全没有头绪。
寒裳甩了甩头,将心中涌起的异样情绪压下去,接着又问:“可是,为何要设虚冢呢?”
“设立虚冢是为了让祖先得到真正的安宁。”叶朗清幽幽回答,看着那墓碑的目光也变得有些虚渺。
“柳儿有些不懂。”寒裳垂下眸来,轻声地说。心中却怦怦乱跳起来,她不知道叶朗清会不会给他有用的答案。不用正面回答,哪怕一个小小的暗示,她都会抓住的。
可是,叶朗清却笑着转移了话题,显然并不想深入某些东西。他执起了寒裳的手,偏着头看她问:“见了娘亲,我们柳儿的心情是否好些了呢?”
寒裳知道不适宜再问,只得漾起淡淡笑来,回答:“好多了,多谢大哥!”
“大哥答应你,以后每年都会带你来看娘亲一次好么?”叶朗清的换上轻松的口气,似乎不让想沉重的东西压住自己的妹妹,说着说着又笑,“哎呀,大哥都忘了,柳儿日后是要嫁人的。”
寒裳心中微微一颤,羞怯地瞥他一眼嗔道:“大哥说的什么话,难道柳儿嫁了人,就不能来看娘亲了么?”说到这里,她顽皮的一笑,“如果大哥不带柳儿来,柳儿就自己来,反正我也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叶朗清闻言脸色却忽地郑重起来,沉声道:“柳儿千万不能自己来!”
寒裳微微一怔,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脸上却装出迷惑的样子,问,“为何?”
“因为这里布满了机关暗器,解除的法门只有我和爹爹知道!”叶朗清沉声说着,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严肃起来。
“真的么,柳儿知道了!”寒裳露出郑重而惧怕的表情,重重的点头。
叶朗清说完这话,似乎心情蓦然便沉重起来,忽的变得有些沉默。寒裳只得装作感怀的样子,在叶红柳母亲的坟前站了一会,便随着他往外走去。
☆、068 你会关心我吗
回头走在甬道之中,寒裳的心情已与初来时有所不同。再不是疑惑,而是探索。
叶朗清说这里有机关,那么这个甬道是不是也有机关?她虽跟在叶朗清身后,目光却四处游离。
借着墙上的油灯发出的光晕,她细细的打量甬道两侧的石壁,石壁光滑而潮湿,看不出机关密布的样子。
叶家擅长造船,精通工匠技艺,大凡精通这些东西的人对于机关之类都是无师自通。寒裳缓缓地跟在叶朗清的身后,只觉背上阵阵发寒,暗忖,这甬道里要不就没有机关,要不就是一旦催动便惊天动地的机关!只恨自己对于机关没有多少研习,竟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看出来。
出了洞口,叶朗清伸手在已经移开的布满青苔的石壁上摸索了一下,那石壁便缓缓地移动回了原处,将洞口完全遮蔽起来。
寒裳勉强收起心中烦乱的思绪,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站着的蓝御风。此刻,他正和小鱼在草丛中捉蜻蜓,灵活而敏捷的蓝色身影,在绿草的掩映中忽隐忽现,平白的多了几丝生动。
寒裳看着看着,心湖莫名地荡漾了一下,继而浓浓的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