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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精灵魔导依着仇哲大魔导的意思,一向只供给悠辰以汐然的血液,故而说悠辰算是汐然私养的妖仆。而前些日精灵魔导放出汐族挑选妖仆时日将近的消息,悠辰一月前便回往了妖仆之城,守候着她的到来。
如此介绍,字里行间大有推举悠辰的意思。
那精灵魔导还要继续说道,一直谦和倾听的泽骞突然开口,语气平淡,“会选哪位妖仆,主上自会定夺的,执法大人还请也说说其他妖仆的情况。”
汐然纵然是个一贯不怎么管事的,听得泽骞如此说话,也不由回眸瞧一眼那一直介绍着悠辰的精灵魔导,但见他一触即移开的目光,淡淡开口道,“这位执法似是也曾为仇哲大魔导的亲传弟子,古晨?”
古晨初闻此言明显有些慌张,薄薄的丹凤眼中亦闪过一丝忧虑。然不远处的主城之中忽而一声嘹亮的鹰鸣响彻九天,听得此,古晨便像是得到某种安慰一般,神色渐缓。
汐然知道,主城之内,是仇哲的魔宠紫翎云鹰鸣叫。
古晨语气平缓了些,“是,悠辰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亦是古晨最为自傲的师弟,我自然希望他能随了主上,前途无限。”
泽骞微笑着,“执法大人该对悠辰自信点才是,即便是在千百人之中,他师承大魔导,优势突出,主上会看见他的好的。”
古晨不敢反驳,垂目道,“如此,也是。”
泽骞素来不会让汐然在外面受一丝一毫的不妥待遇,无论出席在怎样的场合,便像是护犊子一般,容不得旁人半点的侵占与强势,万事万物首先由着汐然。汐然知晓泽骞是真心为她,自来也很是听从泽骞的话,对他很是配合。两者唯一的分歧便在主仆观念上,且十八年来此分歧仍未有一星半点的改变。
一旁其他的精灵魔导见气氛略略有些微妙,前来圆场,“前方便是妖仆之城的护城河了,请汐然主上与大执事上船。”
护城河防的不是外来入侵,而是内部备选的妖仆逃逸,妖仆之城唯一出路的空间阵法也因此建在城外,四面皆是环海。
河面并不宽,却密布了不少隐匿的阵法,汐然坐与船舱之中,透过窗子,漫不经心的打量。依托防备的阵法,大概知晓妖仆之城内的妖仆是个怎样的水平。就像是修建篱墙,家有恶犬的,便会修得高些,而这些阵法普遍不算如何强力。
船行将靠岸,船速悠悠放缓,本是无甚寻常,船下平缓的涟漪忽而微微错乱,前方传来一声较之不快的询问,“你怎么在这?”
古晨被安排在船头引船行驶,独身一人站与船舱之外,故而这一声询问便是他发出来的。
和着水声轻响,后来一声回答低缓,相较古晨恍似放低了几分的姿态,“玖言来迎接汐然主上。”
泽骞转眸过去,正巧船舱的帘子被人放下,遮挡了目光。
船舱内相谈甚欢的几位魔导声音皆是诡异的静了一阵,眼神几番交流,有位留着山羊胡须的魔导盛着微笑,状似寻常道,“我出去看看。”
山羊须挑帘出去,汐然收回远望阵法的目光,往山羊须离去的地方瞅了一眼。被挑开的帘子展出外头一片明澈阳光,在映衬着那粼粼水波之处,不经意正瞥见岸上一人,恍惚间模糊了那一汪碧水清波。
或许是见惯了那般多一板一眼的人,才觉着那双眸无端飞扬,璀璨明亮,恍似碧波无暇。回眸浅笑之中稍带慵懒轻慢,同其端正单膝跪地的姿态千差万别。明丽姣好面容略显阴柔,微挑的桃花眼若含秋水,清润动人,加之银丝柔顺披散,紫衣清丽,倒是有些雌雄难辨了。
饶是汐然见识过无数倾城佳人,也不禁为那隐匿几分妖魅气息的容颜凝了一会神,直待帘子落下,阻隔了那人的身影。
船舱之内尚有其他精灵魔导守于左右,即刻解释道,“城中妖仆不安分,让汐然主上见笑了。”
汐然收回目光,嘴上便随意道,“船外那人是谁?”
古冥不敢怠慢,应答道,“玖言,是汐然主上同命妖仆之一。”
☆、第3章 不大不小的麻烦
船外引路的古晨见着是玖言,心中不悦,面上神情便冷傲几分,漠然道,“你擅自出城,将城中规矩置于何处?不晓与人为仆,最基本便是顺从二字么?”
本着一脸冷漠言教,不过是为了当着汐然在,并不好施展手脚,好歹他也是汐然的同命妖仆之一。然那眼神中的轻蔑嫌恶,其实远胜过鞭笞责骂。
“玖言自知出城难逃一罚。”低眉顺眼,好似从容认罚一般,垂下的眸中却是浅浅碧色空明,语气真挚,“只是导师给我的消息,主上明日才会到来,而今日在殿中恰巧听闻主上忽至的消息,心中难忍激动,遂迎了上来。是我顾虑不周,还望执法大人降罪。”
说者或许无意,坐与船舱之内的汐然与众人,却有心多了几分顾虑,一时间精灵魔导们脸色各异,古晨更是神色一转,“你……你”的哽了半日。
凭借关系适时偏心这等的事素来有之,但汐然处于高位,乃是被蒙蔽的一方,平日又是个不怎管事之人,汐族大小事端皆经由大执事处理,遂而来至这方世界,此类事端反而见得少了。
眸子平平淡淡扫过面前人的神色,心中却是在慨叹,玖言倒是个胆大的妖仆。若是他落回妖仆之城,受的是精灵魔导的管辖,也不怕往后的日子并不好过么?
正想着时,船舱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古晨脸色铁青,一撩长袍单膝跪在门口,像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勉力压下怒气道,“古晨并未散播过汐然主上明日到来的消息!”
紧接着古晨,玖言在岸边亦是从容一叩首,声音虽急却并无多少匆忙,“执法大人莫要误会,玖言并未有此意。”
一来一回,跪拜的两人面上皆是真心实意的急切,这“误会”出在哪,一时真不好拿捏,错怪了谁都是麻烦。一旁的众精灵魔导想也是顾忌此,才不敢轻易开口插话。
此番闹剧上演,小则一笑了之,大则伤及妖仆之城的声誉,皆在汐然一念之间。
各方贵族向来心高气傲,“被决定”妖仆一事,并不是人人都能忍的。毕竟一个贵族一般只能有一个妖仆,如此慎重的存在,岂能由他人背地玩弄掌控?
正是各方目光心颤凝聚在汐然身上时,汐然轻轻叩响船舱,几分随意,对的却是岸上跪拜之人,“你喜欢何种颜色?”
岸边飞花落入碧波之中,微末涟漪层层荡开。众人紧绷神色微妙的僵硬在面容上,略显茫然,唯有泽骞眸中淡淡光泽一闪而过,复杂深邃。
汐然再度启唇,“汐族妖仆的服饰已定的是玄色,我见你却更适合紫色,现下便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愿。”
抉择草率,即便是大执事泽骞亦是这般觉得的。汐然定下玖言甚至没有经过任何的筛选,也懒得理会是否有人在背后操纵的弯弯绕绕,不过才两厢见了一面,竟就下了定论。
然他作为下属,并没有替汐然做决泽的权利,再者汐然一般不会强硬插手什么事端,一旦一语落定便无转圜。泽骞心知如此,一声没吭,和顺同精灵魔导一齐进城办理交接事宜。
而汐然决定并不深究,面对这般最好的结果,精灵魔导皆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自然是不会多言一句,顶多是古晨面色有些难看。
汐族府邸。
一贯低头做事的众侍从自主上汐然走远之后,皆不自觉抬头望望跟在主上身后的那人。碧眸银发,身量修长,气质雍容,举止投足间皆是一派贵气,容貌更是颠倒众生……
几位侍女暗暗交接眼神,嘴上不敢说,心中却想这回怕是主上开了窍,好歹是自外面收了个极品货色的贵族男宠来了。
旁人不晓,汐然拿着详细介绍玖言的玉牌一路看着倒是心知肚明,父君是恶魔的贵族,娘亲是精灵族的圣女么。
回想一阵古晨看他时的眼神,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其师弟而有的不善。
归属为人类妖仆的族类中,精灵一族比及恶魔地位高贵,即使同为族间贵族,异族通婚也只会受人排斥,诞下的孩儿便是全然的异类,受两族摒弃。许来这便是他沦落至妖仆之城的缘由了。
汐然扫一眼身后跟着的美人儿,忽而想起自方才自己开口要了他,他便一直默然的跟在自个身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了。
想起一事,“我记着大执事前些日说给你安置的房间在竹园往后的第三间院落,你现下无事便过去瞧瞧吧。”自己带回来的人,还需稍加照看的,遂添上一句,“我可以带你走一趟。”
玖言却是从善如流的应下,背后传来的声音,且平且缓,一如既往的低顺。“不劳烦主上,我能自己寻着的。”虽是低顺,但自他念来并无多少卑微姿态,而是礼貌的柔和。
他自称为“我”而非通常所听见的“奴”,该是出生贵族的惯例使然。众所能知的规矩,贵族妖仆便是最上等的了,并不需得同低级的妖仆混为一谈。
汐然维持着面色不动,转过身淡淡应下一声,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看他好似有些出神般凝着自己半晌后才蓦然低下头,快步离开。不由略好奇,他出神个什么,左右自个不如他长得那般倾城倾国的。
选下玖言,一不为一时兴起,二不为圣母情怀,不过是买来的测魂珠起了效应,告诉自己那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不收便可惜了。
测魂珠不是哪都能买的物事,至少在这方世界,不可能会有第二枚,生产这东西的是在平行第三十二世界,俗称就是异界。
目送玖言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远,汐然想及某人总向她抱怨自己有好几日未去“小仓府邸”了,加上本也有些挂心,遂折身回往了冥想室,心思一沉便陷入恒定的灵窍之中。
目光所及,一卷漆黑锁着细密银链的卷轴在精神力所汇之海上静静悬浮着。有声音唤她,略带不满,“你最近忙什么去了,一堆的东西放在我这,觉都睡不好,那块什么什么厉冰石快冷死我了。”
汐然眉梢微挑,径直忽略了那声音中情绪,“厉冰石收集到了?”心中一喜,直直闪身进了那方卷轴。
☆、第4章 封印空间
汐然出生之时,汐族之内便发生了j□j,可惜她那时仍出于迷蒙的心境中,尚未能弄清个前因后果,一切就已结束。
出事的只有汐然的一双父母及其妖仆,连尸身都未有踪影。大执事和其他八大执事则勉力护下了尚为幼儿的汐然,退了敌。
那夜汐族府邸大火滔天,远远的倒映在城墙之外的海面,似一团坠落的天星降下灾难。
一切湮灭却出奇的寂静,甚至没有惊动汐族府邸之外的任何人,平民之人在夜色中睡得安详。
汐然对当时的境况印象深刻,当能发出声声狼嚎的半兽人捣毁门窗闯进居室的时候,父君汐觉暗自将一副卷轴放在她的襁褓里,贴着肌肤,冰冰凉凉的,而后便是一伸手将她推到了赶来的大执事的怀中。那一面就是此生父女一场,所曾有的唯一一次见面。
汐觉留给她的卷轴,即便是日后辅佐她的九位执事也并不知晓,只因那卷轴自贴近汐然的皮肤,便彻底隐没了进去,一点痕迹都无了。
待得汐然日后学习魔法,才发现眉心灵窍精神力汇集之处有一卷漆黑的卷轴,随着精神力的波动悠然浮动。
初见卷轴时并非没有忌惮,尤其其周身皆由细小的银色锁链密密锁着,中央赫然一个血红的大字,封!杀气必显,一瞧就并非善物。且而接近卷轴隐隐伴有声响,好似从极深的地底穴洞中透来的撕诜纾簧钜旃簧�
自此,权衡之下汐然只当是守护着一个禁物,将之忽略得彻底。
直到十岁那年,汐然魔法修为大进,突破境界时连带精神力大涨,本是开怀,然第二日醒来原本充盈的精神力却像是陷入泥淖一般沉重而粘稠,全然不受掌控。
诧异之下引往眉心查探,发觉莹白的精神力被聚拢在卷轴之周,像是被牵引一般一丝一缕爬上那锁住卷轴的锁链之上,汐然终于有些动容了。虽是微末,那卷轴也的的确确是在吞噬着她的精神力!
由于是在自己体内,诸多方法都无法实施,而无论怎样想调回精神力,都似是一掌打在了棉絮之上,给人以力道被卸去的挫败无力感。一月下来,种种能用的方法想尽都仍是无可奈何,并无丝毫的进展。
一月后的夜半,冥想室内,汐然面无表情的悬浮在自己的灵窍之中,静默一会终于抬手,触及那杀气凛然的封字,引导精神力骤然聚拢,下定决心狠狠朝卷轴席卷而去。
既然寻不着办法,静等着只会慢慢消减下去,不搏一次还得如何?
但若说真真打消顾虑,决定去揭开封印的缘由,乃是自己精神力被吞之后,清晰可见卷轴之内丝缕漫出来些灰白色的空间之力,成却自己精神力的补品,被点点蚕食。虽然此份空间之力同在空间法阵所见是为七彩的幻光有极大的不同,却同样未有一分一毫掠夺的气息。
汐然还曾特地去洛伊学院问过空间系的法师,导师道愈是纯粹的空间之力,色泽便会渐渐消除变淡,长途的空间法阵启动空间幻光往往带了一丝灰白。
导师嘴中的长途的空间法阵是一丝儿灰白,那纯粹的灰白,空间之力该浓郁到怎样的境地?
汐然瞳孔微微一缩,手掌合拢的那一瞬银锁发出粲然的光芒,几乎要灼伤了她的精神力。
极慢,忍着灼伤之痛,几乎是一寸寸的抹去银锁缠绕纠结之处那让人心悸的字眼。待到那封字彻底消除之时,一股极大的吸力自卷轴处袭来,汐然先是一怔,而后眸色微顿,手指一把扣紧缠绕在卷轴之上的细小银链上,依附封印之法力。那霸道的吸力果真一顿,消减不少。
当四方消停下来,一股极强的生命之力顿时铺展开来,几乎弥漫了整个灵窍,让汐然觉着通体舒畅,不由暗觉此回的赌博八成是赌赢了。
心情大好之后,扬声道,“里面住的那位,我有心释放你,你反扑得却不留情面了些,如今你抓我不成,打算如何呢?”
一月对于锁链型封印的研究,汐然总算心中有了些底,只是释放中央封印并不能完全使得被封印物事逃脱,还需根根斩断外头的银链才行,正是所谓的多重封印。
若是没猜错的话,被以卷轴简直银链封印的多为活物,它吸j□j神力不过为了引得外遭人的注意,乃是个损人损己之招。换得外人一个慌乱之下的反扑,凶兽则可在得以冲开第一层封印的瞬间偷袭在外施术之人,操纵其心神,破开封印,便得解放了。
若是不成,想现下这般,就彻底无害了,因为汐然已然趁其偷袭,对自身精神力的禁锢暂止的一瞬,对其印下了精神牢笼。
远远站着,卷轴那段甚久没有传来声响,汐然好整以暇的任它静着,自己施施然坐着修炼。直等得一个多时辰过后,卷轴之内才响起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上界的人是不是人人都这么防人千里的,连个小孩都是这样阴险,太让人讨厌了!”奶声奶气,童声稚嫩饱含着怒火,让汐然有些错愕。“还拿笼子锁着我,我又没犯错,你凭什么?!”
那童声自开口之后便骂骂咧咧一直没个消停,乃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主。汐然从错愕中缓过来,并不理会他多余的言语,适时开口,“你便是卷轴中封印的主妖物?”
“才不是!”他又是尖着嗓子喊,“这压根就没有妖物好么,再说了,哪个妖物身上是精纯的生命之力的?我不过是一只仓鼠,这内空间的主宰是天衍神树,它看我独身无聊,想帮我打开这一扇关闭了许久的门,结果刚启了一丝缝,我都没怎么就被你用笼子锁起来了!”
此言落定,小仓鼠等一会见汐然并无多动摇之意,连话语都不给回一个,偏偏自个又挣开不得那精神牢笼,愤恨之余像是突然颓了几分,声音也不复尖锐,“你锁住我,到底要怎样?”
“只是确认你是否安全。”实话实说。
小仓鼠解释道,“我真不是妖物,卷轴之内封印的是天衍神树。神树因为一些原因引起过位面的大幅度动乱,被天界之人封印。而这卷轴转而流落至此也并不由神树控制,总之我们无心害人的。”
汐然挑眉,“何种动乱?”
“空间,空间暴动。独自存在异界位面本是相互之间隔开的,繁衍于位面之外的天衍神树根须却无意识的将他们串接起来,致使地狱的使魔逃窜到上界,天界的天使能降临凡界,诸如此类的连通,对低阶的位面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遂得最顶层天界之人联力封印。”小仓鼠唯恐不能表以清白,滔滔不绝,“天衍神树体内本就是一方异世界,但这个世界中,唯有的生物就是我,我三年前才衍生,呆在卷轴里天衍灵树也完全不能再打通位面了,根本对你无害的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语音落后,竟有微微的哭腔,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