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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有白来,若是在他面前,断然是看不到这样精彩的场面。
他转盯着渐渐远去的染雪,带着几分兴趣,几分欣赏指了指,“这块料子蛮有意思的呢。”
那种淡定,那种闲适,对着这一班女人却仍旧安然若定,置若罔闻。她身上隐隐透出来的不是自信,而是笃定。她就这样笃定自己能够入选吗?笃定到……淡淡有着百无聊赖的样子。
泓楚世浅浅的笑了笑,对墨枫吩咐:“给我打听一下那个女人是哪家的女儿。”说罢翻身下墙,也不再去看那满园红艳。
。
午饭后,各家的小姐只是在自己的屋里休息,偶尔串个门子,各有各的事情要打点。
司徒謦手里绞着帕子,烦躁不安的走动。
——那个谷染雪!本来是想她难堪,结果竟让她出了风头,反而让自己脸上过不去。
屋里有她新交的姐妹巧芯,一旁劝着:“司徒姐姐,你就别气了。还有好些日子呢,总有机会把谷染雪的气焰扳下去的。”
“哪有那么容易啊,现在凭貌,有谷染雪,凭势,又有梁家姐妹……两边的优势都被人占了!”
“也不一定啊……虽然梁家姐妹有太妃撑腰,可是太妃终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又在太后过世之后她才开始掌管后宫。听说皇上和太妃感情不错,可也没好到凡事都要征询。所以即使太妃支持,皇上不喜欢也没用啊。再说那谷染雪,美是美,不过皇上倒似乎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登基都三年了,选妃这才是头一遭,身边也才只有两个昭媛,还都是情势混乱的时候为了拉拢势力,所以喽,凭姐姐家里的关系,一定没问题的。”
司徒謦瞥她一眼,“你倒是看得透彻。”这丫头,还以为她心思单纯呢,真小看她了。
巧芯嘿嘿笑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不过我还听说过另一件事哦……”
司徒謦戳一下她的脑袋——说就说,卖什么关子。
“据说在现在的两位昭媛之前,其实还有过一位‘寒妃’,皇上可宠着呢,就为了她,才从不纳其他嫔妃。”
“怎么可能,若真有这样一个人物,我怎么都没听过?”
“姐姐你不知道。”巧芯做个低声的手势,“我也是偷听家里谈话才知道的,那寒妃,当年是从皇上还只是二皇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长的倾国倾城有如天人下凡,皇上喜欢得紧呢。皇上登基之后,硬是不顾她身份来历不明,顶着众多压力和非议封了她为妃,还说什么也不肯再封他人。皇上独宠她,自然遭人嫉妒阻人前途,当时人人都说她坏了皇家体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只是后来寒妃突然暴毙,没有人知道原因,只说是病死,这才算去了众人心里的一大祸患。哪知她死后,皇上悲痛得大病一场,足足病了两月有余,可是病好后竟然完全不记得曾经有这个一个人,像是独独失了对寒妃的记忆。再后来,一切慢慢步上正途,太妃便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允许提起有关寒妃的事情。”
司徒謦呆呆的听着,感觉就像听书一样,那样的故事,竟然还真的发生在这宫里。
“这种事情,真的会在皇上身边发生?三千粉黛,他就只要一个人?”
“要不然说,是‘妖孽’呢。不过这样看来,皇上倒也是个痴情种子,若当初寒妃不死,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那你说,这寒妃究竟是不是‘病死’的?”
“这事儿谁说得清呢。”巧芯耸耸肩,“只是不知道,是那倾城倾国的寒妃美,还是眼前这个颠倒众生的谷染雪更美?”
司徒謦心里隐隐的生出一种不安,连自己也说不清,究竟这不安为何?听过巧芯这些话,她是应该放心些,还是更担心?
“不成,我得想个法子……最好,让这谷染雪永远从后宫消失!”
“那也不难……谷染雪虽也算是大家出身,但是家里终究不过是太医,没有什么实权。她凭的,不过是‘貌’而已。倘若她没了这张脸……”
司徒謦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转头盯住巧芯,“你可是,有什么主意?”
巧芯狡黠一笑,“好姐姐,我可是跟你才说……我知道有一种药,磨成了粉,根本没有什么味道,可是若沾在了皮肤上不及时处理,便会密密的长了一层红疹,就算治愈,也会留下疤点。”
司徒謦食指轻戳着她的额头嫣然浅笑,“你这个丫头,看不出来倒这么毒,姐姐我可都得当心别惹着你个蹄子呢。”
第四章 选宫妃4
我要声明!本文的女主角绝不善良绝不温柔除了一份过于执著的感情,身上没有言情女主角的一切良好传统。所以,请不要对女主角的品德问题另外提出质疑!
。
浓腻的黑暗像粘稠的液体将人吞没,她想要挣脱,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一身冷汗,被春日的冷风吹的头新的冰凉。
有一瞬间,染雪会以为那是梦。
她触摸着自己的身体,隔着衣料透出肌肤的温度。她活着?还是死了?
那不是梦……在阴曹地府,那无尽的黑暗中挣扎的日子都不是梦。最终她还是逃出来了,用了两年时间,才逃回人间。
楚世……他应该已经忘记了她罢。
轻轻缓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坐在窗边小寐过去。
不必怕的,她已经逃出来了。如今的她是谷染雪,身在这皇宫里,楚世所在的皇宫里……
只要她拘着谷染雪的魂魄一天不被地府发现,她便可以安然的当着谷染雪,瞒天过海。
“染雪小姐?”
耳边听到有声音轻轻叫她,她自然记得这个声音,只是仍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身边的人见她睡熟,隔远了窃窃几句私语,便故意又调整情绪大了声音说:“染雪小姐既然在小睡,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改个时间再来拜访吧。”
染雪知道,她这句,是故意说给门边的宫女听。
司徒謦和巧芯的身影走出了她的房间,染雪才缓缓睁开眼睛,宫女正走进来,惊呼了一声,“染雪小姐,您怎么真的靠在窗边睡过去了?这样会着凉的……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风这么凉,快些擦擦吧。”
她直接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布巾准备递给染雪,染雪却没有接,突然握住宫女的手腕将布巾抖落。
“染雪小姐?”宫女疑惑的抬头望着她,染雪的眉轻轻皱了一下,看看宫女的手,便将她的手按进了架子上盛着清水的木盆里。
“出什么事了吗染雪小姐……啊,痛!”一阵阵细微的刺痛从手上传来,越来越重,最后竟真扎般难忍,宫女惊慌得看着水里自己的手上,渐渐发红鼓起了一片小疹。“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
染雪看了看地上的布巾,冷冷笑了一下。
“把手清干净一些,换几次水多泡一会儿,不然会更痛。”
“染雪小姐,我的手……”宫女也算明白人,当即声音里有了哭腔,哀求似的望着染雪。
染雪捏着她的手腕抬起来漠然地看了看,“得马上就医,不然这双手的皮肤会烂掉。不过,疤痕是会留下了。”
宫女的脸上透出惊恐和绝望,染雪自然也是明白,宫里断然是不会留一个满手疤痕的宫女的。富贵人家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伺候别人,进宫来做下人的孩子,多半担负着宫外家人的生计,或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她淡然地放开宫女的手,正要走回窗边,身后宫女忍着痛,极力不作出失态,低声嗫嚅:“太医院……是不特地为给我们这些宫女下人来看病的……”
染雪微微驻足,回了身。
这,她倒真是忘记了,太医自是不会替这样的小宫女多费力气。
“你们平时生病,都去哪里看?”
“一点小病,有御药房里的打杂小徒替我们抓点药,重病……直接抬到宫外去……”
宫女的两只小手疼得已经发抖,脸色苍白,却还是极力忍着,显出些许倔强。
染雪看看她,又走回到她身边,重拿起她的手。
“能忍得了痛吗?”
看出染雪有心帮她,宫女重重点了头,染雪浅浅一笑,笑容里一片冰冷。
从手腕被染雪握住的地方开始,突然一阵阵灼热的疼痛蔓延,仿佛有无数的小刀子在挂着她的骨头和肉,宫女狠狠咬着自己的下唇阻止尖叫声溢出喉咙——她相信染雪小姐,那样一个冰雪般清雅的人不会害人,她要她忍,多痛她都忍。
下唇的血腥渗进口中,却已经感觉不到。层层的冷汗从额头低落,那痛,仿佛从十指的骨头传遍全身,她听到染雪轻喃,“知道什么叫‘业报’么?——哪里来,哪里去。”
疼痛渐渐褪去,染雪放开了她的双手。宫女看到因无力而落下来的那一双柔荑,洁白莹润,哪里有刚刚的一片红疹!?
她惊诧的抬头看着染雪,为什么?她明明什么药物也没有用——染雪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看也不再看她一眼,淡淡说:“去把地上的巾子清理了,不要再碰到皮肤。”
说罢转身回去了卧房里。
宫女仍旧呆呆的跌坐在原地,看着染雪消失在纱帐内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这样的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又有如此异能,莫非真是天人下凡吗!?
**********
司徒謦的房间里,她和巧芯正开心的喝着茶,猜测着谷染雪用那撒了药的巾子擦了脸,该是如何情形。
阵阵笑声透着欢愉,突然巧芯却惨叫一声。
“怎么了?突然……”司徒謦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眼睁睁的看着巧芯的手渐渐鼓起了一片红疹水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啊啊啊————!!”
她被眼前的情景吓得绊倒了凳子,推到房间的墙边,惊叫声和巧芯的惨叫声混在了一起,惊动了整个频香园……
……
朱南后宫妃嫔等级(参照隋唐,略作修改)
——贵妃,妃 /嫔
——昭仪,昭媛 /修仪,修媛
——婕妤 /美人,才人 /尚宫,尚仪
第五章 选宫妃5
今日的频香园里里外外,五步便有一个守卫站立,大厅里姑娘们恭恭敬敬站在一边,厅首的位子上,坐着的赫然是亲自驾临的梁太妃。
巧芯已经被包裹了两手,送了下去。司徒謦忐忑的面对着太妃,脑中没有一刻停止思索。
人是在她的房间出的事,她如何能撇得清?
太妃优雅的润了口茶,不急不缓的语气,无端的感到压力。
“你当真不知道原因么?在你屋里发生的事情,若只是这样说……恐怕难以让人相信吧?”
司徒謦突然一咬下唇,抬头,伸手一指一边的谷染雪,“是她!我们从她房间里回来以后,巧芯的手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众人视线随着司徒謦的手指看过去,太妃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凌厉,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安静站在一面的女人。如此花容月貌清冷如霜,不倾国也倾城了。
染雪在各种复杂情绪的视线中缓缓抬头,仿佛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只淡淡看了司徒謦一眼。
那一眼,在外人眼中毫无情绪,看在司徒謦的眼里,却仿佛含着浓浓嘲讽。
“回禀太妃,染雪不知。”
但然而恭敬的回答,依然从容如常。
太妃微眯起眼睛细细的看着染雪,从她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异样。
“太妃娘娘,我们当时确实刚从谷染雪房间回来不久,许多宫女都可以作证!”
太妃转向染雪,询问的口气,“你怎么说?”
“回太妃,染雪当时正在小睡,并不知司徒小姐和巧芯小姐曾经来过,也是后来宫女禀报染雪才知此事。”
太妃点点头,转头对一旁的小太监吩咐,“去,把当时的宫女叫来。”
那宫女不多时便被带到厅内,跪下来压低了头,“见过太妃娘娘。”
“哀家问你,下午时司徒謦和侨巧芯可曾到过谷染雪的房间?”
“回禀太妃娘娘,两位小姐确实来过。”
“当时什么情况?”
“回禀太妃娘娘,当时染雪小姐正在小睡,两位小姐只进来看了两眼,便回去了,并未多留。”
“可有发生其他事情?”
“——没有。”宫女低着头,语气却坚定。染雪看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司徒謦沉不住气,插进来,“太妃娘娘,她一定是在装睡!故意要撇清关系……”
染雪忽而一笑,淡淡若无的笑意从唇角蔓延,还未等厅内再有人开口,一个优雅而慵懒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原来这里还有位未卜先知的小姐,经能够知道两位小姐何时会去她的房间里而事先准备?”
话音未落,一直从容淡定的染雪全身一僵,依然低着头神色却再无平静。
一屋人子人,在地上跪了一片。
“皇上,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些琐事,无需牵扯皇上精力,哀家来处理就可以了。”太妃拉了皇上在身边坐下,皇上着了一身银灰白衫,银丝的绣纹,高贵却又透着些许倜傥,墨枫仍旧跟在他身边,一身暗色藏青长衫,默默站在一边。
“都是可能要作朕的嫔妃的人,不上心些怎么成呢?”皇上轻松带过,轻轻抬手,“都起来吧。”
有胆大的女子偷偷抬头瞄一眼,虽早知皇上青年英才,却这样的温和俊朗让人不得不心悸。
——温和俊朗。大概是大多人对泓楚世的第一印象。
染雪淡然浅笑,有着丝丝苦涩。——他这蒙混世人的“温和俊朗”的皮子,倒挂得越发顺当了。
泓楚世看似专心的同太妃说话,眼睛却瞬间便扫过整个厅室,在染雪身上不着痕迹的稍稍停留,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发生的事情朕已经听下人说了,也已经派人搜查过,在侨巧芯的房间里,搜出了有趣儿的玩意。”说着便有太监托着一个盘子上来,上面是一个精致的密封小药瓶。
“这是什么?”
皇上拿起来,修长手指轻轻拔了塞子,在那盘子上倒出些粉末,“这东西,可了不得呢,只要沾在皮肤上,不久便会起了疹子和水泡,奇痒奇痛。不能碰,一碰水泡就会破,留下疤痕,水泡里的毒浓还会传染。可是若不挑破了水泡治疗,却会蔓延,长遍全身。”
屋里的女人无一不打了个哆嗦,这样恐怖的东西,仿佛连看一眼都会沾上似的。
太妃抚着胸口,“那,那个巧芯的手就是被这个东西……”
“东西是从巧芯屋里搜出来的,又是她自己在司徒謦小姐房间里下了毒……只好认为她是想要毒害司徒小姐,只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药粉了。”
皇上的口气太妃自然听得出——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如此,皇上这样做只是想停止调查,息事宁人。
宫里许多事情,说不清,或是“不要说清。”她自是懂得,便点点头附和,“如此倒是那巧芯自作自受,哀家明白该如何处理,剩下的事便不劳皇上费心。至于其他人——不要被这件事情影响,安守本分就好,明白么?”
“是,太妃娘娘。”姑娘们齐声应了,太妃转眼便换了和蔼神色,对皇上说,“今日既然来了,便正好看看这些姑娘们,可有皇上中意的?”
泓楚世慵懒而随意的神色,悠悠的笑着装着糊涂,“改日再看吧,往后日子还很多。朕也还有些事情未作完,这边就劳烦太妃费心了。”
泓楚世慢条斯理的起身准备离去,厅里的人俯身恭送。
他走到染雪身边,步子突然停了停。
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染雪身上流转,带着探究的意味。
“……朕是不是见过你?”
染雪抬起头,深沉如泓的眸子底下无底的漆黑,面上毫无表情。她迎上皇上的视线,却未回答。
泓楚世忽而笑笑,“瞧朕居然犯这种错误,这样的美人若是见过,是男人就很难忘记的吧。”他深看了染雪一眼,带着墨枫离开。
——这种错误,的确不该犯。在这不适合的场合,说这不适合的话。本来匆忙离开就是为着避开在太妃面前谈起选妃的问题的,谁知走到染雪身边的那一刻,那种突如其来的奇异感觉……等到他发觉时,自己已经听下了脚步,说出那句话。
如今,想不让人对谷染雪另眼相看也难了。
“墨枫。”他轻唤,身后的墨枫便加紧一步走到他身侧,俯首聆听。
“你对那个谷染雪怎么看?”
“墨枫不敢造次,擅自评论。”
“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死板,问你就说嘛。”
——那可是将来要当你这个朱南天子老婆的人,别人能随便说吗?墨枫微微皱眉,犹豫片刻,沉声道:“她很似一个故人。”
“你也有这种感觉吗……她像谁?莫不是以前见过?”
墨枫深沉摇头,不曾见过。这个女人是个完全陌生的人,容貌,身段都是另一个人,可是她的眼睛,她的举手投足透出来的风韵,却像极了那个已经不在的人。
泓楚世没有注意到墨枫有些阴沉的神色,他抬头看看四月晴空,蓝空,浮云,悠闲而过。
可是心里,仿佛有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