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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已成妖_派派小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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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健青无言。秦苍道,“陆先生对心夜的好意,我秦某人心领了,但你还是回你的蜀川,准备你年底的新婚去吧。虽然你们青梅竹马,还曾定有婚约,自是有情义,可呦呦早在六年多前就死了,你最好便是一如既往地忘了她,现在的这个人,从来就是我秦苍的夏心夜,不再是你的呦呦了。我是她相公,自会疼她,守着她,和她过平静的日子,就不劳陆先生你,多费心了。”
  陆健青一时悲怆,望向夏心夜。夏心夜红着眼圈,对陆健青淡淡笑道,“王爷说的对,我早不再是师兄的呦呦了。师兄请不要再生我的气,也不必再挂念我,这么些年,今天死明天死的,都习惯了,真的死到临头,也倒没什么好怕的。师兄为医者,自然明白人生老病死无可规避的道理,不要因为是呦呦,便过分悲痛。爹爹怀璧其罪,因为独阳散,林家陷入死局,今日呦呦一死,局可解,师兄你当顾自珍重。只遗憾的是,”夏心夜抬眸言笑道,“呦呦福薄,不能去恭贺师兄大婚之喜,只能先备上薄礼,祝师兄与嫂嫂,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陆健青闭目落泪唏嘘道,“呦呦!”
  夏心夜双泪垂,无言对。陆健青道,“一别近七年,你又来日无多,呦呦当真就不想到师父师娘坟前,去看看吗?”
  夏心夜泫然笑道,“师兄,我这样子,被父母看见,不过是徒然伤心罢了。呦呦已然不孝,何苦千里迢迢,再去罪加一等。娘当年绝然孤葬,与爹爹祖坟相背不相望,留给爹爹的话,不过是黄土陇下,君亦为白骨,我亦为红颜。呦呦即便回归扬州,死在故土,但为人子女,也不知道该相伴何处。我与王爷结成连理,既嫁随夫,也是死得其所,师兄,自不必再说。”
  陆健青一时拄额垂首,悲不自禁。秦苍走到夏心夜身旁将她的碎发掖至耳后,拉过她的手,两人并肩而立,秦苍言笑道,“陆先生新婚之礼,我着人备齐,心夜一片心,陆先生莫嫌弃。我们夫妻二人时日无多,请恕少陪,各位,就此别过!”
  秦苍说完,拉着夏心夜往花园深处走,秦洗墨扑上前跪在地上,竟是抱住了夏心夜的腿,哭着唤“婶婶。”
  那一声“婶婶”,让秦苍缓步,动容。夏心夜无措地伸手欲扶,秦洗墨只抱得更紧了,哭着道,“婶婶,求您救救墨儿,……,墨儿若真能逃出生天,定不敢辜负姐姐当日刑场托付,求婶婶看在依儿情面,劝二叔不要不管侄儿了啊!”
  夏心夜望向秦苍,秦苍长眉一蹙,缓声道,“墨儿,你先回去吧。”
  秦洗墨只是抱着夏心夜的腿大哭,秦苍厉声道,“墨儿!”
  秦洗墨滚爬着扑在秦苍脚下,抱住秦苍的腿大哭道,“二叔你是待墨儿最好的人了,你若抛弃墨儿,墨儿没有你,可该怎么办啊!”
  秦苍闭目叹了口气,说道,“你先起来吧,我知道了。”
  秦洗墨这才松了手,叩头道,“谢二叔。”跪在一旁抽泣着拿袖子抹泪。
  
  灯影昏黄,小小的厨房,满屋香。
  粥熬好了,秦苍用湿布垫着砂锅端下火,放在桌上,吹着气用小勺舀来尝。夏心夜在一旁,用葱花炝锅做菠菜核桃仁,热油倒进焯好的菜中,嗞嗞作响。
  夏心夜下调料,秦苍遂凑过去,拿着筷子迫不及待准备尝。等夏心夜调拌好,问秦苍味道,秦苍点头,遂又夹了一箸。
  菠菜核桃仁咸香,金针龙眼肉略酸甜。秦苍不比孟小显,他吃得不多,带笑细品,吃得很慢。
  两人携手出来的时候,乌云遮月,东南天极其阴沉。秦苍看了眼天象,说道,“这是要下雨了。”
  夏心夜望着天,只与秦苍偎得更紧,两个人穿过花园时,一大丛月季长成小树般高,花若小碗,甚是繁茂,秦苍止步道,“卿等着。”
  掏出随身带鞘的小刀,秦苍割了高矮参差的一大捧,夏心夜在一旁一枝一枝接过,言笑道,“王爷是要把一丛花都搬进房吗?”
  秦苍道,“多些花,灯一照,满屋子都漂亮。”
  夏心夜道,“香太浓了,对人身体反不好的。”
  秦苍遂作罢,伸手去拿花,那些花本来是夏心夜曲臂轻轻抱着,被他一个用力不善,倏一下刺了手指,秦苍顿时抽了口气。
  夏心夜在一旁便笑了,还笑得极其灿然愉快的。秦苍一手捧着花,说道,“我就被扎了一下,你用那么开心吗?”
  夏心夜道,“花都替我报仇了!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欺负我,把我的手指往刺玫上按,现在……”夏心夜歪头抿嘴笑出来,在淡弱的光线中忽而娇憨可爱,秦苍便忍不住看痴了。
  夏心夜察觉,轻轻敛了笑,秦苍柔声道,“卿当真那么高兴吗,那便叫我多扎几下。”
  夏心夜低着头,嫣然拉过他的手轻晃道,“是我胡乱说的,……”
  秦苍笑着,“嗯”了一声,两个人便牵着手往阁楼上走。举步上楼的时候,乌云闭月,风渐起,扬衣呼啸,林木起伏,户牗吓人地开合作响,秦苍握着夏心夜的手,迎风站立于阁楼之上。 
  
  关了门窗,点亮灯。秦苍往桌旁一坐,拿着剪刀修剪花枝下端的刺和叶,夏心夜便在一旁收集,将剪好的花尽数握在手里。
  秦苍放下剪刀,去一旁洗手,朝案桌旁装满清水的敞口瓷瓶一抬下巴,示意夏心夜去插花。夏心夜欣然蹲身一下子将花全放进去,大概是放得急了,被一根刺刺中,猛地缩回手去。
  身后传来秦苍含混而隐忍的笑声,夏心夜苦着脸回头看他,秦苍走过去拉她起来,笑言道,“你看看吧,花也不让你报仇,看来你被我欺负便欺负了,报不得仇了。”
  话说着,秦苍横抱起她来,熄灭了多余灯火,只留远远的一盏,光影幽暗。
  放下纱幔,噼啪的雨滴打着窗棂。将夏心夜趴放在床上,秦苍的身体便压了上去。
  挨了陆健青一荆条,被秦苍压住,夏心夜痛,一下子绷紧身体。秦苍的胸口压在她的背上,贴着她的脑袋在她耳边柔声道,“卿痛,我也痛。”
  夏心夜听他柔软的话,想到他胸口挨的那一荆条,也不再紧绷,渐渐放缓了身体。秦苍埋头在她耳边,轻叹,柔声道,“卿嫁我,后悔吗?”
  夏心夜一时没说话。秦苍道,“你是不是也怨恨我,觉得我在利用你。”
  夏心夜沉默半晌,被他压着毕竟难受,欲起身,秦苍遂侧卧在她身侧,挡住光,将她纳入怀中。
  秦苍抚着她的头,说道,“卿恨我的,是不是?我不肯放手,终至于卿不能走,……,其实,”秦苍将夏心夜用力地搂住,轻声道,“我自己也恨我自己!”
  “王爷,”夏心夜窝缩着更靠近秦苍的身体,唤他。秦苍道,“我以为死会很容易,以为这样抱着抱着,便能和卿死在一起。”秦苍闭上眼,对着虚空在暗夜里苦笑道,“我十八岁争战沙场,惯于杀戮,惯见死亡,从来也没觉得怕,不曾敬畏。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卿生红斑,一想着你鲜活的生命一点点消磨,痛楚,要死掉,我便撕心揪肺,恨不得自己杀了自己!”
  秦苍眼眶湿着,抱着夏心夜用下巴摩挲她的头发,一道闪电,雷霆劈空而至,外面的雨,倾盆而下。
  夏心夜被雷电惊魂,在秦苍的怀里瑟缩。秦苍更紧地搂住她,柔声道,“区区雷电,卿不要怕。”
  夏心夜一点点放松身体。秦苍道,“我才是十恶不赦,雷应该把我先劈了!”
  他话音落,一道闪电划然而至,夏心夜激灵一下死死抱住他,惊雷在屋外响起。
  搂着这个紧张他的小身体,秦苍淡淡笑了,翻身将夏心夜压在身下,轻轻吻她,抚着她的头柔声道,“那都是没有的事,我不能再让雷电吓着卿了。这样抱着你,看着你,好不好?”
  夏心夜望着他展颜笑,轻声道,“妾身,不怕雷的。”
  秦苍捏着她的脸笑言,“不怕么?”
  
  雨声大,雷声远了。秦苍捧着她的脸叹着问,“卿恨我吗?”
  夏心夜摇头,秦苍道,“独阳不阴,我是心存诡计,拿你当解药的!”
  夏心夜望着他笑,目光,甚至有那么一点娇痴。她对他笑,对他说,“我愿意做王爷的解药,只恨,做不成!”
  秦苍一颤,惊怔住。夏心夜道,“做王爷你的解药,不也是自己的解药吗?再独阳不阴,妾身也能感知到,王爷爱我。”
  秦苍的泪突然落下,他一头伏在夏心夜身上,哽咽着忍住泪。夏心夜抱着他道,“妾身知道,王爷爱已深,情已重。”
  秦苍道,“卿骗我。”
  夏心夜默然。秦苍道,“卿若不恨我,下午为何,你师兄那般说,你没有半句话,甚至不肯看我一眼?”
  夏心夜凄然笑。“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妾身身长红斑,不日将憔悴陨落,不愿再随侍王爷身边,令王爷心生嫌弃。”
  秦苍怔住,望着她沉默良久,内心越发温柔疼惜,问她道,“所以以为只要气气我,我便挥挥手放你走了,是不是?”
  夏心夜不说话,秦苍俯身蹭着她的脸道,“真是傻瓜!”
  夏心夜悄然落下泪,秦苍吻着她的泪珠道,“卿就是太像你的娘了。可你怎么不想想你娘最后对你爹说的话,黄土陇下,君亦为白骨,我亦为红颜。心夜,我若还是风光鼎盛不懂人生疾苦的王爷,自也不能免俗执着于皮相,可而今的我,活过,死过,半死不活过,冰窖里的死尸备用着,我还有什么再看不透勘不破,卿终究,小看我了。”
  夏心夜轻轻地向枕席间埋头,不说话。秦苍道,“生同衾死同穴,卿不孤死我不独活,卿不信我发过的誓,我要,狠狠罚。”
  秦苍说着,伸手解她的衣。
  夏心夜几乎是下意识捉住他的手,秦苍笑,只一反手,便将夏心夜翻过来,将她的双手反捉住按在后背,褪去衣衫在她臀上打了一掌道,“说了要狠狠罚,就要学乖。”
  被他一路火热缠绵的深吻揉弄,夏心夜终是湿了,秦苍威武地挺身进去,满足而爱宠地抱住她俯身叹,“我要用世间最甜蜜锋利的刀子,杀了你,也杀了我自己!”
  夏心夜搂住了他,一仰面,被秦苍炽烈地热吻住。
  一种要死的冲动,食髓知味般,瞬间漫透挤压进他的四肢百骸。一种极为强悍可怕的力量,不可逆转地钳住住他,秦苍直觉得有泰山压顶,天狗吞日,逼迫着他,扼住他的咽喉,令他窒息。
  暗无边,欲望的暗流狰狞地蠢动,冲突,回转,流窜,终至于找到悬崖的破口,惊魂跌宕,粉身碎骨地奔流直下。
  瞬间秦苍的汗,如流。夏心夜的水,汩然将锦褥湿透。
  两人一上一下,互相望着,茫然惊愕。
  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贸然闯入了,一束皎洁的白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汗,这两章,是不是太言情了~


第五十六章 思变 
  夏心夜出红斑了,韦芳如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仰面,笑成疯癫。
  她笑得太凶了,头极度凶狠夸张地朝后仰,在黄昏幽暗的光线中,宛若一个阴森可怖的无头女鬼。
  有一个瞬间,林依被惊恐挟制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似乎面前那个狂笑的女人,陌生得并不是自己的母亲,似乎她会突然闯过来,血红着眼来掐死自己。
  不寒而栗。
  林依下意识往门边退后了一步,而就是那时候,韦芳如的笑声戛然而止,她见林依猛地一激灵往后躲,问道,“依儿你跑什么?快过来跟娘说,她出了多少斑了,腰上长满了没有?”
  林依在突然之间愤怒了,她握拳冲着韦芳如嚷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她要死了你高兴什么!我看都要乐死你了!”
  韦芳如不可思议地怒道,“你竟向着那个小贱~人说话!你还是不是我生的女儿!”
  林依道,“她是我姐姐,她贱,那我呢!”
  韦芳如怒喝道,“她怎么能和你比!她就是个淫贱的烂货!做什么王妃,不过就是被安平王随意玩弄的鬼妾罢了!她和那些冰窖里存着的死女人是一样的,你以为真能有什么区别!”
  林依怒而上前与韦芳如对视道,“她是活的!她好好的一个人!凭什么就要全身溃烂死!”
  韦芳如冷笑道,“你还想让她怎么死!像她那种女人,被千人骑万人跨的,你看看她对安平王毫无廉耻的样子,不是柔情蜜意吗,如今被安平王弄死,不正好是遂了她的意么,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美呢!”
  林依后退一步,挥着胳膊道,“行了!天底下就你一个人有廉耻!行了吧!”
  “啪”的一声,韦芳如一个耳光甩过去,怒喝道,“你这是在对我说话!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娘!”
  林依捂着脸往后退着吼道,“我恨你!”扭头哭着跑出去!
  
  林依一头闯进去秦洗墨的书房,坐在椅子上便埋头大哭。秦洗墨正在作画,放下笔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了,问道,“这是怎么了?”
  林依委屈地抹着泪看他一眼,复又埋头大哭,秦洗墨见她一张小脸几乎肿了半边,当下扳起她的脸细看,倒吸了口气道,“这,是你娘打的?”
  林依见秦洗墨心疼她,心下更是委屈,唤声“太子哥哥”,一时涕泪交下。秦洗墨拿帕子为她细细擦了,抚着她脸上红肿的指头印,叹了口气。
  林依抹着泪抽泣道,“这世上只有太子哥哥你一个人肯对我好!”
  秦洗墨抚着她的背轻叹道,“我不也是吗,只有你一个人,是真心待我的。”
  林依于是在他怀里嘤嘤地哭,秦洗墨道,“你还有娘,有师兄,有姐姐。我有什么,外祖一家尽数零落,我顶着太子之名,在朝中势单力薄,父皇宠爱新欢,我整日如履薄冰,动辄得咎,虽有兄弟,皆视我为仇敌。”
  林依抹了抹泪,恨声道,“太子哥哥不用怕,哪个敢来害你,我先挡着,哪个不让你好活,我让我娘去毒死他!”
  秦洗墨淡淡笑了。
  林依道,“要不,你别当这劳什子太子了,我们一起,和我师兄走吧!”
  秦洗墨道,“我生在帝王家,顶着这名号,不执掌天下,便只能身死人灭,别人尚能逃,可我能逃到哪儿去呢?”
  林依挂着泪珠,怔怔地望着他。秦洗墨道,“这是个局,只能进,不能出。”
  林依无知懵懂。秦洗墨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只是看你无忧无虑无法无天的,谁都不忍心让你知道。来,过来。”
  秦洗墨拉过她,找来清凉消肿的药膏,一点点细细地为她抹上,边轻声道,“你以为你娘真的是我父皇请来给我二叔看病的?”秦洗墨冷哼一声,“我父皇怎么会真给我二叔治?请你娘来,不过是要我二叔的独阳散,永远无解罢了。”
  林依骇然瑟缩了一下,秦洗墨道,“你当真是看不出来吗,我们俩,原本就是我父皇和你娘用来牵制对方的质子。你和你娘在宫里,命捏在我父皇手上,而我在你娘身边,命捏在你娘手上。二叔活着,我们便也都跟着活着,二叔死了,我们全都得死。你和你娘被我父皇杀了,我,被你娘杀了,只是,”秦洗墨望着林依的脸,柔声笑道,“父皇并不缺儿子,你娘的筹码,终还是太小了。”
  林依听罢,脸刷一下白了,衬得那红肿的指头印愈发狰狞。秦洗墨道,“怎么了,傻丫头到现在才知道害怕么?”
  林依拉着他的衣襟急切道,“不是的!太子哥哥,不是这样的!我娘说,只要你对我好,她会让你继承大统的!”
  秦洗墨“噗”一声笑了,对林依道,“这是什么疯话!可亏你娘能说得出来,也亏得你肯相信。”
  林依茫然地望着秦洗墨,秦洗墨道,“我知道你娘从小跟你说,你高贵无比,只要把我护住了,便谁也不用怕,是吧?”
  林依不言语,秦洗墨笑道,“她以为凭她用毒的技巧,就能牵制父皇,立我为正统,扶你上后位,这怎么可能呢?我父皇为天子,最不缺的就是权谋手段,能人异士,她那点小心思,怎么能到了父皇身边去?她就不想想,堂堂天子,岂能容别人说怎么样便怎么样,她越是嚣张,越是活不长,只要父皇舍了我,你们还有什么?”
  林依无言可对,秦洗墨道,“倒是你姐姐,当真活得冰雪通透。你细想她说过的话,他日若遭逢变故,”秦洗墨突然莞尔,笑出了声,“这话,当真是隐晦曼妙极了。若是不生变故,你我必死无疑,可是万一,各方争斗的结果,是二叔将我扶上位,”秦洗墨突然顿住,林依惊怔地望着他,目光盈盈然,很亮。
  秦洗墨的目光幽深沉潜,似乎琢磨着措辞,缓缓道,“我,自是会保全你的。可我做了皇帝,今非昔比,也不再是你原来的太子哥哥了,……,她这才说出,求我将你放归江湖,略加善待的话。”
  林依双唇青白,颓然小声道,“太子哥哥,便不要我了吗?”
  秦洗墨暖暖笑,目光渐至柔和,抚着林依的鬓角柔声道,“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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