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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宫词+番外 作者:紫夜未央(晋江vip2015-03-04正文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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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帮忙。
    “既是一个无头案,哀家看也就这么算了吧,锦荣殿宫婢伺候皇后不够尽心,一人挨十板子,以便日后长点记性。”张太后出言说道,也算是拍板了。
    听见要挨板子,锦荣殿众人都是低了头,这无妄之灾来得冤枉,却又合规矩,也不知哪个角落突然有声音出来:“禀陛下、太后,各位主子,昨儿下午娘娘说起心爱公主喜欢吃桂花香糕,便让奴婢给昭阳阁送去了半盒糕点,或许,或许心爱公主那还留有婕妤的糕点。”
    一句话又是柳暗花明,重光帝即刻吩咐着:“何公公亲自去长乐宫询问心爱公主可还有糕点留着,有便立即带过来这里,李公公去传召御膳房糕点师傅在外殿候着。两位母后也担心了一个上午,快扶着两位太后到外头厅堂坐着。”
    两宫太后都出去了,一众嫔妃自然也跟在后头,屋子里霎时清净了许多,更适宜病人。重光帝是寝室里最后一个起身的,他看了眼床榻上闭目躺着的杜芷书,知她是清醒的,闭着眼睛只是因为难受得紧,好一会儿后,重光帝才是迈步出去。
    …
    “糕点里确实有花生,先是将花生磨成粉末,之后和碾碎的碎米混在一起,加上桂花香味浓郁,入口时很难尝出花生味道,特别是极少吃花生的人,更察觉不出。”
    糕点师傅一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周婕妤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花生,我明明没有放花生……”
    “来人,将周婕妤拿下!”
    重光帝话音一落,元妃立刻帮忙劝说着:“许是婕妤一时没有注意,放错了,念在周婕妤伺候陛下多年的份上,望陛下从轻发落。”
    周婕妤却是固执,竟有些歇斯底里地囔道:“没有放错!不是臣妾放错的!臣妾绝对没有添花生进糕点!绝对没有!”
    元妃扯了扯周婕妤的袖口,望她先服个软,别惹怒了陛下才是。周婕妤却仍旧不管不顾,几步跑到重光帝跟前,匍匐在地抱住重光帝的脚踝,嘶喊着:“真的不是臣妾,臣妾冤枉啊,陛下要相信臣妾,臣妾绝没有谋害皇后之心。”
    见周婕妤这般模样,元妃不忍,只得继续帮忙说着:“或许,只是宫婢调料时出了错,婕妤并不知……”可惜话还没说完,重光帝一个冰凉的眼神瞥过来,她只得弱弱噤声。
    “哎,好在皇后只食了一小块糕点,要是整盒吃了,怕是如今命都没了……真是上天垂怜啊!”
    李昭仪适时的一声轻叹,更是激起重光帝的怒火,“削去周氏婕妤封号,即日起关入长门宫自省,终身不得出宫门一步。”
    听罢,元妃惊呼一声:“陛下!”
    “陛下这个处罚是否太重了,且不说糕点一事并不能完全说明周婕妤的谋害之心,好在如今皇后也没有什么大碍,适当给予处罚,降级自省便可。”张太后说道。
    重光帝看向张太后,道:“母后,如今人赃并获,还要如何佐证?后宫之事一直是两宫太后掌管,朕从未插手过,但朕自幼看多了先帝后宫的倾轧,最痛恨后宫嫔妃居心不良、谋害他人,皇后如今确实是没有大碍,可若真出了事情,又如何弥补?今日,朕在此杀一儆百,便是要永绝后宫此等事情发生。”
    此话一出,便是再无回旋余地,周婕妤左右看了看,再没有人帮忙说话了,而后突然起身,疯了似地扑向李昭仪:“你这个贱人,故意透露皇后生辰给我知晓,就是想好了要算计我!”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住了所有人,好在李昭仪紧挨着宸妃站着,周婕妤的举动第一时间被宸妃身边伸手敏捷的良公公挡住,之后便有侍卫进来拿人。
    被死死扣住双臂,周婕妤仍旧不死心,冲着尹贵嫔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天天闷不吭声,其实心里早就在打着鬼主意了,这次事情肯定是你个贱人陷害我!”
    说完两个还不解气,又冲着宸妃大喊:“狐媚侍主,定没有好下场!”
    声音愈来愈远,直到周婕妤被侍卫押着离开锦荣殿,屋里才又是恢复清净。
    一场闹剧结束,各宫主子也是散去,这个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周婕妤素来与元妃亲近,这两年为元妃做下的孽事也不是一两年,如今遭劫,其他人都是看着热闹,心满意足地离开,最后离开锦荣殿的是从事情伊始便一直沉默的杜太后,她深深看了眼里屋,没有说话,而后安静地离开。
    …
    “娘娘说巧不巧,昨儿送去昭阳阁的糕点心爱公主竟一块都没有尝,今儿上午还差些要让宫婢扔了出去,好在何公公去得及时,拦截了下来。也是老天有眼,黑心的人总会遭报应的。”
    “娘娘可是没瞧见,陛下削去婕妤封号将她打入冷宫时,婕妤那歇斯底里的模样,怪吓人的!她跟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和当初在淑妃娘娘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截然不同,看她如今的样子,真是让人畅快!”
    “也怪她自己没有分寸,竟敢谋害到娘娘头上,不是找死么,陛下今日说了,要杀一儆百!连元妃都不敢吭声了,跟在张太后身后灰溜溜地离开。”
    橙香一边喂着杜芷书喝药,一边喋喋不休讲着今日的见闻,愈说愈兴奋,杜芷书听着头疼,却没力气斥责,直到紫瑶进屋,才狠狠训斥着:“这么多话,小心将你送去长门宫陪着周婕妤。”
    挨了骂,橙香也知逾矩,却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周婕妤以前跟着元妃没少欺负淑妃娘娘,奴婢一直气不过嘛。”
    紫瑶接过橙香的药碗,道:“行了,娘娘好不容易醒来,你喋喋不休的是要烦死娘娘么?再不出去真要挨罚了。”
    待橙香出去后,紫瑶小心地扶了娘娘躺好,只觉着娘娘轻了许多,看着娘娘一脸的憔悴,脸颊至全身都是泛起红点,霎时红了眼眶,道:“见娘娘这般模样,奴婢实在心里难受,娘娘做姑娘时一直是老爷夫人手心里的宝,是杜府的娇女,即便是稍稍染了风寒,都是一大家子人守着盼着祈祷着,几时受得这般罪。”
    杜芷书轻轻呼了口气,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娘娘忍着点,纪太医说这药涂上会有些微不适,不过药效很好的。”
    冰凉的触感贴紧肌肤,先是一股清凉,而后渐渐有火辣辣的感觉散开,脸颊,手臂,包括前胸都涂抹完后,在紫瑶的帮助下翻了个身,继续涂抹着背部的红点。
    涂药很是费事,渐渐困意来袭,杜芷书趴着无事,差些睡着了。突然感觉原本柔嫩的指腹变得粗糙硌人,背上本就微微发痒,经过粗糙的指腹摩擦,竟格外舒服。
    “紫瑶?”杜芷书好奇扭头,在对上陛下那一双乌黑的眼珠时,困意顿时吓走,欲起身行礼,却一点也不得劲,只得柔柔喊着:“陛下。”
    原本就有气无力的声音,此时听着更觉娇柔,重光帝只说着:“躺好,别动。”
    杜芷书乖乖听话,再不敢乱动,可想着此时对着重光帝的是自己光裸的背部,便觉浑身不自在,脑袋埋在手臂间,羞得不敢见人。
    重光帝的指腹越柔越舒服,越舒服过后却是越来越痒,杜芷书咬着下唇,生怕忍不出溢出不该有的声音,此时她只觉时间为何过去得这么慢,额间已有细汗渗出。
    许久,杜芷书实在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身体,便被重光帝敏感察觉到,询问着:“怎么了?”
    杜芷书只觉这个声音慵懒、沙哑,透了股说不出的诱惑力,霎时她脸颊通红发热,埋在手臂间闷闷说着:“痒。”
    “嗯?”重光帝扬了声音,试探性的在她的背部右侧揉了揉,问着:“这儿痒么?”
    重光帝的手指轻轻挠过背部,引得杜芷书轻颤,此时恨不得咬舌自尽,或是就这么闷死自己!
    见杜芷书没有了声音,重光帝却自作主张地将手掌往旁边移了移,一边挠着,一边问道:“还是这里?”
    “这里么?”一双大手毫不停歇,继续移动着位置问道。
    再这么下去,整个背部都要被他摸个干净,杜芷书再不能装蜗牛下去,只得出声道:“不痒了不痒了。”
    “真不痒了?”
    重光帝的声音稍稍调高了音量,却依旧平淡,听不出一丝波澜,杜芷书只觉着自己像被人戏耍了似的,正要恼怒,刚巧重光帝的手掌移到了脊中的位置按压,这里正是杜芷书觉着痒的难耐的地方,遂忍不住倒吸了口气,觉着舒服得很。
    知道找准了位置,重光帝轻轻替她挠着,没再说话,好一会儿后,还是杜芷书出声:“谢陛下,臣妾已不痒了。”
    这回重光帝倒没有再追问,直截了当地抽回了手,替杜芷书盖上薄被,才说道:“这样躺着可有不舒服,需要朕帮你挪回身子么?”
    之前因为抹药,杜芷书只穿着薄薄的肚兜,被陛下瞧见了背部已是丢人,哪还敢挪回身子,遂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臣妾自小便喜欢背着身子入睡。”
    重光帝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后,冷冷说着:“身为后宫之首,皇后的智慧需担得起这个名头,日后朕不希望再看见此等事情发生。”
    杜芷书撇了撇嘴,她差些丧命,可陛下却只是觉着今儿的事情让他很没有颜面!而后恭谨答着:“是臣妾大意了,以后定会加倍小心。”
    待重光帝离去后,杜芷书才是长长叹了口气,只此一回吧,再多病几次,自己怕是要减寿许多了!

  ☆、第17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因为这一场病受了不少罪,但也因此享受了好些日子的安逸。
    自从上回陛下亲自替杜芷书换过药后,次日便去了皇陵,连同朝臣一起为山西大旱祈福求雨。陛下不在宫中,杜芷书便也借由卧病,拒绝了所有前来示好探望的宫妃们,一个人在锦荣殿,心情舒畅了,病也好得更快。况且纪太医的方子效用很好,几日后,杜芷书身上的红点变淡,渐渐消失,人也精神了起来。
    李昭仪前来探望时,杜芷书脸色红斑已消、可下床自由行走了。
    “面色红润了许多,经过几日静养,娘娘倒是比之前更加好看,美得不可方物。”李昭仪笑说着,二人之前关系就好,言语间并没有太过生疏。
    杜芷书也是笑了笑,说道:“吴嬷嬷这几日总心疼说本宫消瘦了,变着法子煲各种汤,本宫都觉着有些虚不受补,如今见了汤药就头疼,怕是癣症好了,又得生生地给补出其他毛病来。”
    虽是抱怨,语气里却是玩笑,李昭仪羡慕道:“嬷嬷是真心疼娘娘,也是福气不是?在这宫里头,能有个全心为着自己的人已很不容易了。”
    说完,李昭仪又看了眼皇后身边的紫瑶,继续道:“娘娘如今身边可有俩呢。”
    “娘娘待奴婢们也好。”紫瑶插嘴说了句:“娘娘待人都好,尤其对昭仪。”
    李昭仪自然晓得,锦荣殿这几日避不见客,她如今能进得来,不过是因着与皇后曾经的情谊,当然,她今日会来,也是笃定了娘娘会念及昔日情谊,不会据她于门外。
    “听宫人说娘娘的病好了许多,才敢过来叨扰,想着娘娘这几日肯定闷得慌,遂带了些话本子过来给娘娘。”
    杜芷书接过,惊奇道:“都是全新的呢。”
    “昨日二弟入宫时,我特地托他带进来的,据他说这些是如今建安城里最火的段子。”
    李相爷府上那个不学无术的二公子倒是对这些很有研究,想想当初差些就要嫁入相府,如今却是端坐在了大梁宫里,只觉着命运很是神奇。
    杜芷书将话本子收好,笑道:“还是姐姐知我心思,正巧我之前带进宫来的话本子都看完了,如今入了新书,又能打发好一阵子。”
    “自小娘娘就喜欢看这些,可惜宫里没有戏园子,若能再看上一出戏,保管娘娘的病马上全好了。”
    事情就有这么巧,李昭仪才说完,橙香匆匆进来,禀着:“娘娘,慈安宫送来戏单子,让娘娘也点几出戏。”
    二人都是愣住,杜芷书疑惑问着:“什么时候的事?太后生辰已经过完,近日也没什么节日可庆贺,为何突然召戏班子入宫?”
    “明儿就开唱了。听说是陛下孝敬太后的,建安城里从南边来了个非常有名的戏班子,怀腔唱得顶好,这个月在建安各个王府侯府权贵家里都转了一圈,许是陛下和朝臣去皇陵的路上听谁说了,一回宫,便特地命人将戏班子召进宫来唱戏给两宫太后听听。”
    “怀腔?!”杜芷书一听这个便来了精神,双眼金亮。她爱听戏,其中最爱的又属怀腔了,遂赶紧接过戏单,果真都是她喜欢的,忍不住嘴角上扬。
    点了两出,还有些意犹未尽,一旁紫瑶都忍不住笑了:“娘娘不必游移不定,其他宫的主子也会点戏,您没有点到的戏码,指不定别人要了,到时候都能看得着的。”
    杜芷书想想也是,便把戏单交了回去,却听李昭仪轻声说着:“陛下待娘娘真好。”
    “只是赶巧了,陛下一直有孝心。”
    杜芷书解释着,李昭仪也只是会心一笑,而后二人聊起了小时候趣事,便也渐渐忘了这一茬。
    …
    夜里,杜芷书看话本子晚了些,便被吴嬷嬷念叨着:“大病初愈,哪经得起娘娘这般折腾,赶紧休息去。”
    杜芷书倒是乖乖地任由嬷嬷抽走手中的话本,突地反手握住嬷嬷,郑重道:“谢谢。”
    在吴嬷嬷面前,杜芷书多是撒娇逗趣,难得这般语气,吴嬷嬷一顿,心中明白她所指何事,只叹了口气,“娘娘也说了,这宫里您只信老奴和紫瑶丫头,老奴伺候了娘娘半辈子,娘娘要做的事情,老奴豁了性命也要替娘娘办好,只是……”嬷嬷心疼地看了眼杜芷书,道:“只是老奴心疼娘娘,事有轻重,以后莫再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了。”
    杜芷书双手圈住吴嬷嬷的腰,顺势侧头靠在了嬷嬷怀里,糯糯的声音,说着:“嬷嬷与紫瑶也是不同的。”
    吴嬷嬷任由杜芷书抱着,怜惜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却已是这大梁宫的女主人了!大梁后宫是建安城各族权势的漩涡中心,却要让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撑起她身后的家族,何其艰难!
    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女娃娃仿佛还在眼前,转眼,却又变了。。。。。。心中感慨着,嬷嬷亦忍不住伸手抚了抚杜芷书的发顶,杜芷书生母早逝,嬷嬷又没有一儿半女,便一直将皇后看做亲生女儿,哪家母亲舍得好好的闺女进宫来受罪啊,可怜杜夫人丧的早,否则二小姐与三小姐都不该是这个命!
    照顾嬷嬷年纪大,平日都是紫瑶来伺候皇后入睡,今日难得皇后粘人,嬷嬷便陪在她床头,像小时候那样,唱着童谣哄着娘娘入睡。待娘娘呼吸平稳后,才是替她掖紧了被角离开。
    …
    夜色愈来愈深,一片静谧中,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杜芷书坐起身,道:“你终于来了。”
    从窗口跃入的黑衣人顿住身形,很快反应过来转身要走,却听杜芷书说着:“良公公,既然来了,何必急着离去,本宫已等你几日了。”
    黑衣人已到窗口,却又停下动作,转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杜芷书:“你,你怎么……”
    “本宫怎么猜到?”杜芷书轻笑了一声:“起初也不是很确定,不过看你停下步子,便知道没有猜错。那日本宫生辰,你不是刻意想引起本宫注意么?”
    “是!”良公公索性大方承认。
    得到对方爽快的回答,杜芷书却没有了起初的镇定,犹犹豫豫,终是问出:“你,是谁?”
    皇后已经叫了他良公公,自然知道他是谁,这一句看似多余的问话,良公公却是听懂了,说道:“奴才出身蜀地苴族,家道中落,族人先后离开蜀中,各奔前程。两年前一场疫病,家中再无族人存活,奴才也只得离家,想着来建安城寻家族堂哥,辗转许久,却得知堂哥战死沙场的噩耗,这事,想必娘娘比奴才清楚。”
    杜芷书颤着双唇,若人有心查探,要得知赵九禾来自蜀中并不太难,可还知他是古时苴族后裔却不容易,“你找上本宫是何意?你堂兄为国马革裹尸,虽遗憾,却也荣耀。”
    良公公冷笑:“这话娘娘居然说得出来!堂兄与十来名将士不过受命出城迎接粮草,却为何直面鲜卑一万大军?鲜卑将士虽骁勇,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亏得堂兄曾家书回来,说遇上了个蕙质兰心想厮守一生的女子,甚至将有苴族图腾的衿缨相赠,堂兄如今在天上看着呢,娘娘当真问心无愧?”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赵九禾倾身替她系上衿缨时的话语还言犹在耳,那时的心悸她总忘不了。杜芷书低下头,屋里本就是黑漆一片,她眼角落下的那滴泪水便也不会被旁人看见。
    “你是要为你堂兄报仇?”杜芷书问着。
    “奴才若说是,娘娘是立刻喊人么?”
    杜芷书摇摇头,刚刚在他进来的那一刻,杜芷书没有喊人,是因她信他不会伤她,上次他手下留情,便说明事有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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