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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雅看了她一眼,见她疼的脸都皱了,果然放开了手。
索布长老将视线落在青萱身上,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轻慢:“女娃子,老夫知道是你挑唆的巴雅,巴雅一向老实忠厚,怎会忤逆长辈?”
巴雅皱眉:“不关她的——”
还没说完,就听到旁边的青萱和索布一起对他吼:“闭嘴!”
巴雅一愣,随即脸上划过一丝震惊。索布长老也是吃了一惊,对着一脸戾气的青萱道:“你刚刚说什么?”
青萱耸耸肩,指了指旁边的巴雅,道:“我叫他闭嘴。”
索布长老噎了一下,眼睛瞪的老大。他见过的天朝女子都是胆小如鼠,还动辄就哭哭啼啼,哪会中气这么足还吼人的?这女人,莫不是精神错乱了吧?
索布长老明显不在状态,青萱冷哼了一声,又将视线转向上方坐着的几个人,毫不客气道:“我的家人得知我不见了一定会报到官府,假以时日就会找到这里来,你们也不用费心思给我配男人了,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官府的追问吧!”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索布回过神,气得大骂:“柳州离我们这儿少说十天的路程,你们天朝那些软脚虾,收银子行,要他们办事,那就是个屁!”
这话说的着实不雅,场上还有一些小辈在场。五位长老中脾气较为温和的阿伦穆图低咳一声,安抚了两句,这才拉回了众人的注意。索布自知失言,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青萱一点都没被吓到,她等的就是这样的时机。她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讥讽道:“想当年乌藤族驰骋阿木尔草原,周边大国无一敢来犯,何等威风!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就要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求生存,我不过区区一名小女子,可我敢说,我瞧不起你们这等作为!靠掳掠他国女子来延续种族后代,害的这些女子与生生与亲人分离,背井离乡,何其残忍,你们还有人性吗?”
一番话青萱说的慷慨激昂,直把所有人都说愣了去。
索布长老气得胡子都快歪了,枯瘦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一脸正气凌然的青萱,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侮辱我乌藤——”
青萱毫无愧色,目光从五位长老脸上扫过,没有放过他们眼底一闪而过的心虚:“是你们的所作所为在自取其辱罢了,既然做了,又何惧别人说,你们做这等不仁不义之事,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悔意吗?”
索布气得脸都涨红了,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阿伦穆图长老轻轻叹一声,道:“孩子,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些年,我们为了种族延续却是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可这可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可以选择,我们更愿意和天朝和睦共处。可事已至此,我们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见青萱一脸沉静地仰头站着,阿伦穆图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之意:“孩子,我听说是巴雅强行把你带回来的,事先并没有征得你的同意。这样吧,你若是想回天朝,我这就派人送你回去,只要你不要透露关于这里的种种。”
巴雅听到这话,脸色霎时就变了,他紧紧抓着青萱的手,强硬道:“不行,她是我的伴侣,我选择了她,便不会放手!”
索布也嚷道:“怎么能轻易让这小女娃走,若是她走漏了消息……”
青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位长老,您刚才不是说天朝的官兵都是软脚虾么?既然这样,就算我回去说了这儿的情况,他们也不会为了我一个小女子跑到这遥远广阔的阿尔木大草原来。更何况,我一个小女子说的话,你以为州府的人会信吗?”
索布被她刺的哑口无言。
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沸腾了。本来他们是听不懂青萱和长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是什么,只觉得这女子和之前见过的天朝女子都不同,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位高权重的长老竟然也毫不示弱,反而气势逼人,声音清晰,那从容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让人惊异。后来有懂汉话的族人帮着翻译了青萱的话,那边乌藤族人一听,可不炸开了锅。于公,这女子公然侮辱乌藤族人,实在让人恼火,于私,他们从未见过这样气势凌然的女子,一个人面对逆境尚且毫不示弱,反而抓住机会反击,乌藤人看的心中激荡,想开口叫骂,可又忍不住从心眼里佩服这个看起来瘦弱实则强硬的女子。
阿伦穆图长老转眸看了一眼外面围观的族人,将他们脸上矛盾的神情都一一扫在眼底,不由得低叹一声,望向青萱澄净乌黑的双眸,道:“孩子,你不是我们买过来的女子,不用承担族规,你要愿意走,便走吧。”
青萱脸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她懒洋洋地行了一个大礼,道:“那就谢过长老了。”
对于这个结果,大多数人是不满意的,包括潮洛和其其格两兄妹。可族长都发话了,他们也只有遵从的份儿。索布长老气呼呼地走了,其余长老也摇摇头,跟着退场。其余族人见没有热闹好看,一会儿也就散了。偌大的毡帐里只余下青萱、巴雅和潮洛。
巴雅倔强地站着,冷脸上有一丝受伤。
潮洛走过来,先是拍了拍巴雅的肩膀,又将目光转向一边的青萱,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走,我和族长请示,我送你吧。”
青萱扫了他一眼:“自然是越快越好。”
巴雅的身子更僵硬了。
潮洛把他的情形都看在眼底,此时也只能为自己的好兄弟默哀,谁叫他平常女子不要,非要带回来个这么特立独行的。虽说他也挺喜欢这一型的……可既然族长都发话了,他也只能领命将她送走。
青萱才懒得这两人在想什么,说了一声告辞转身就走,边走着还打了个哈欠。真是,一大早就把人拉过来接受一群人围观,都快把她给困死了,不知道她的起床气是很大的吗?冤孽啊——
潮洛劝解了巴雅半天却收效甚微,自己这个好兄弟此时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地。本来就没表情的脸现在更木了,潮洛叹了口气。让他一个人静静吧!他这个多年的好友,别人不懂,他却是最懂的。其实他不是没有表情,他只是生性木讷罢了,这样的人第一次看上一个女子,却被那人弃如敝履,该是多么伤心?他知道自己暂时劝不了他,只能让他自己慢慢疗伤了。
潮洛想了想,准备先去练武场一趟。可刚出门,就被一人猛地撞了一下。他喂了一声,对方却根本不理睬他,瞧着背影,正是他的亲妹妹其其格。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冒失了!”潮洛摇摇头,也没有多想。殊不知,和他背道而驰的其其格,此时脸上正挂着怨毒的笑容,她前往的方向,正是青萱的毡帐。
青萱睡的昏沉沉的,却冷不防觉得有什么腻腻的东西在舔她的脸,还带着一股腥臭味,让她在梦里都觉得恶心。
她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只黑乎乎的胳膊,上面都是毛,脏乎乎的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摸着。青萱大骇,连忙伸手去推,男人却是重的很,青萱使出全身气力他也纹丝不动。眼看他臭烘烘的嘴就要贴上来,青萱牙一咬,抬腿就向男人两腿中间踢过去。是男人就没有办法忍受这种疼痛,果然男人惨叫了一声,捂着裆部滚到了一旁。
青萱连忙抓住机会往外面跑,可还没跑到门口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扑倒在地。听着耳边男人急促的喘息声,青萱心知不妙,可已经失了先机。双手被牢牢压制着,男人从她身后泄愤似的咬住她细嫩的脖子,发疯似地啃咬。青萱忍耐着,忍耐着,直到男人将手探入她的胸前……
“嗷嗷——”凄厉的怪叫声在黑夜中尤其清晰。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宝音带着人冲进来。见到帐内一片混乱,霎时都愣了。
青萱用匕首顶着那人的喉咙,毫不在意自己披头散发脸上还带着血迹,犹如地狱索命的厉鬼,她哑着嗓子,厉声喝道:“说,谁让你来的!”
男人嗷嗷叫着,却再不敢动弹。
青萱咧嘴一笑,艳丽无比:“让我猜,是不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她的名字叫——其其格!”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
青萱冷笑一声,收回了匕首,站了起来。
宝音呆呆地站在旁边,满脸不可置信:“其其格小姐……她、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青萱冷哼,“那个蠢女人心中哪有为什么?只有男人和交~配吧?”
这话说的甚是恶毒,宝音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面带讥讽的女子。虽然白日里就听其他下人说了,这个女子和以前那些哭哭啼啼的天朝女人很不一样。可只有真正亲眼看到了,才能理解那种震撼。
“小、小姐,您去哪儿?”回过神来,青萱已经掀开帐门出去了,那倒霉的登徒子还在地上翻滚吼叫着,宝音又急又慌,却又不敢追上去。
青萱冷冷的声音从风中传来:“那个女人欺人太甚,不给她颜色看看她以为我是小猫小狗么?”
宝音急急地冲到门口,却已经看不见青萱的身影。
您可不能做傻事!宝音紧紧握着拳头,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和焦急。
风吹过来,草原上的风很凉爽,不知为何,今夜的风,却带着一股森冷的寒意,透人心骨。
作者有话要说:萱美人发飙了~~~
63
其其格正在帐内走来走去;一想到明儿早上那女人凄惨的模样,她就止不住兴奋。哼,那个女人不过是狐媚了点,竟然连巴雅哥都对她一片痴心,她凭什么?明明她其其格才是草原上最有魅力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和她抢?
黑暗中;一柄闪着寒光的刀柄抵在她柔嫩的颈部。
其其格吓呆了;一动都不敢动;冷汗直从额上滴落下来。
青萱的声音有如鬼魅:“是你让那个男人袭击我的?”
其其格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她怕自己稍微一个动作锋利的刀口就会割破喉咙。
青萱把刀往前送了送,声音中含了一丝威胁:“不说么?我可没什么耐心。”
刀尖在洁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伤口;其其格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敢大声哭,只是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看起来可悲又可怜。
青萱弯起唇:“现在知道害怕了?”
其其格抽泣道:“我、我知道错了,你别杀我!”
青萱妩媚一笑:“我怎么会杀你呢!”听到青萱这么说,其其格脸上涌上狂喜。没有放过其其格眼底的一丝怨毒,青萱又道:“不过你帮我找了那么好一个男人,我也该回报你才是,怎么样,愿不愿意和他睡上一觉?”
其其格吓了一大跳:“贱、贱女人!你要敢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
“呵呵,大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投桃报李罢了,不过既然你不赏脸,我也不能白白吃亏,让我取点利息好了……”青萱放下刀,其其格一看大喜,刚要凶狠地扑上来,就被一股大力扇的撇过脸去。
她呆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一个红红的指印,看上去狼狈极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是什么,气得浑身发抖,刚要起身。青萱又一个耳光扇过来,打在她另外一张脸上,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其其格彻底愣了,过了一会,嘴一张,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过了一会,潮洛带着人赶过来,一进门,就看见他那个一向骄纵的妹妹正缩在角落里哭泣,青萱神色漠然地低着头擦着刀上的血渍。
看见妹妹脸上红红肿肿的,潮洛不可抑制地涌上一阵心疼,转头对青萱道:“就算其其格冒犯了你,可你这样也太过分了!”
“我过分?”青萱勾起嘴角,“不知是谁半夜让一个怪男人去袭击我,反正,今夜我就是被那人折磨死了,也没人会为我出头的。倒是你这个金贵的妹妹,对只见过两面的我做出这种事,我不过用两个耳光讨回利息,只是这么点,就是过分了?潮洛,你这区别对待也是真是过分吧!还好你不是族长,若哪天你真当上了,就你现在的样子,这等公私不分的处事方式只是个笑话罢了!”
潮洛脸涨得通红,嗫嚅:“就算这样……你也……”
青萱冷冷地用刀尖指着在一旁哭泣的其其格,道:“这就是你养出的妹妹?嫉妒、贪婪、愚蠢,小小年纪,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你这个做哥哥的不但不严惩,反而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潮洛,你自己摸着胸口想想,你到底是把她当亲人在护着,还是当母猪在养!”
潮洛愣住了,连其其格也不哭了,缩着头看着这边。
青萱压抑不住心头的火气,继续道:“在你们眼中,女人除了生孩子,别无用处。所以你们漠视她们,鄙视她们,可又强烈的渴求着。其其格是你的妹妹,又生得好,她算是幸运的。可她尚且被养成这种无知的样子,伤害别人毫不自知,其他人呢?我真为那些被卖到这里的女人悲哀,因为他们的父母不把她们当人,随随便便几两银子就把她们贱卖了,到了这儿,你们也不把她们当人看,只是把她们当成生孩子的工具。我曾经很憧憬阿木尔大草原,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恶心!”
潮洛脸色惨白一片。
青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跟上来的脚步声。青萱没有回头:“你还有什么要说?”
潮洛轻轻道:“今儿就算不是巴雅,不是我,你也不会留下是不是?”
青萱肯定道:“是!”
潮洛黯然地低下头,他之前并不是开玩笑,对这个奇异的女子,他从一见面就很欣赏。就算刚才被她一通骂,他也隐隐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可这样的女子,注定不会属于他。
你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潮洛恍惚地想着,口中就问了出来。
青萱静静站着,她的背影是那么消瘦柔弱,让人想搂在怀里好好呵护。她想了想,才慢慢开口:“我喜欢的人,不会把我当玩物一样对待,我喜欢的人,会尊重我的想法,我喜欢的人,他身上有所有值得我喜欢的地方。”
潮洛站在原地,看着那人越走越远,心头涌起一股钝痛。
那样的女子,原来也有如斯爱恋的人,她不知道,她刚才说话的语气,比夏夜的风还要轻柔,听起来,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想让人流泪。
青萱走了一段路,慢慢停了下来。她摸摸自己温热的胸口,那种心悸的感觉还没有消散。刚才那个恐怖的男人扑上来的时候,她明明怕的不得了,可她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她只能靠自己。那一刻,她也想有个人在她身边,护着她,哄着她,温柔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她并没有外人看去的那么无坚不摧,她也会累,也会伤心流泪的。
媳妇儿,我刚刚竟然害怕的差点哭了,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笑话我吧。
次日清晨,青萱就果断地提出离开。有族长和长老的同意,自然也没人敢为难她,青萱也不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挑了一匹好马,又准备了一些干粮就准备上路了。
“我帮你带路吧。”潮洛走过来,身后跟着一脸阴沉的巴雅。
青萱也没推拒,毕竟路她不熟,走丢了就得不偿失了,遂点了点头。
两人都是眼睛一亮,青萱也懒得理他们在想什么。
“珊瑚,你会骑马吗?要不我们共乘一……”潮洛还没说话,就看见青萱稳稳端坐在马上,澄清的双眸看向自己:“你说什么?”
潮洛连忙默默上马,再也不敢多嘴。
三人刚准备出发,就听见远处一阵喧哗。潮洛和巴雅毕竟是族中的青年骨干,这个时候也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纷纷下马。过了一会,潮洛从人群中挤了回来,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
青萱问:“怎么了?”
潮洛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些古怪,苦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柳州的州牧在调查人口拐卖的事,奇了怪了,他们一向是不问事的,只要每年给的银子够多……怎么今年……”
青萱想了想:“听说今年的州牧换了,你们不知道么?”新换的州牧叫什么来着?青萱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索性也不再纠结。毕竟这要真查起来也是好事,她不能一个人逍遥的走,如果有可能,对那些想回故园的女孩子,她也想尽力帮上一把。昨儿事情闹的太僵,虽然她的目的达到了,但并没有机会和那些被卖过来的女子接触。现在……正好是一个契机。
潮洛没注意到青萱在想什么,只接口道:“听说是换了,可有什么关系,现在哪个官不是贪的,无非是多费些银子罢了。谁知道这新来的州牧这么不对付,从云郡一直查到这儿来……”
青萱差点笑出来,这新来的州牧谁啊?做事还挺对她胃口的。就是要这样,趁着敌人不备直捣黄龙。这样才能把事情的主动权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到时候漫天要价还是借机敲打,纯粹看自己心情了。若不是和那人素不相识,青萱真想拍拍那位新任州牧的肩,他乡逢知己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