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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公子有话明示。”
“此物的主人现在正在鄙府。”
“怎会在这里?”我急急问道,明宸只摇了自己的轮椅走出了书房,道:“请姑娘随我来。”
我跟着明宸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他双手放在门上正要推开却忽然说道:“他说必有一人不顾万人反对,千里寻他而来,若那人来了,请不要让她见到他。”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请公子说明话!”
“大金被誉为战神的七王爷竟然在落凤坡中被打败,这对大金来说何等打击,但是现在金国完全不见异动,想来是朝廷将消息压住了。在下本以为大金会就此牺牲完颜羲来保全民众和将士的信心,但是想不到竟会让皇后一个弱女子来。”他云淡风轻的说完后转头看着我,目光里终于露出些许好奇的意思,不然他真的让人有种要随时弃世而去的错觉。
“他不愿见我,可见心中信念有伤,他以军绩和国声为傲,此役败北,必是不愿见任何人的。”
“其中原因,墨姑娘亲自看过便知道了。”说着他轻轻推开了门,我小心踏进去,明宸没有进来,只替我悄悄关了门。
屋子里静极了,我一步一步踩得极为忐忑,然而当我见到他时,终于鼻中一酸。他就躺在那里,即使漂亮的凤眼紧闭着,即使白皙的肤色变得有些黑,即使脸上布满了伤痕,但他仍是我年少时所见的阿七。
我走到他床边,他呼吸安稳应是做着平和的梦,让我不想打扰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眼睫颤了颤,却并没有睁开,“你终于还是来了。”
“你知道是我,所以不愿醒来吗?”
“这几日疼痛折磨并不能睡好,方才难得安稳才睡的久了一些。”他淡淡解释,终于看我一眼:“我只想你记住我最好的样子。”
“阿七,你倒说说你这个样子哪里不好?”
他无奈的笑了一笑,却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第二日我又收到了青鸾的书信,熟悉的字体潇洒飘逸,但读来却又字字冰凉:
夫人亲启:
七弟平安,实乃大幸,天恩不负,大金之运。
然明宸为一心头大患,望夫人用计除之。
他竟然,竟然这么□□裸的要我去杀一个人……我虽素知他手段,但从来不对我露半分血腥,在我眼里心里满是他温柔优雅的样子,可这封信,短短数字就要我要了一个人的命。 我正出神,被人冷不防一叫竟有些怔忪,回过身只见明宸正推着轮椅进来,“墨姑娘,听风宋说昨日姑娘找过在下,不知姑娘有何事?”
“明公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七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仔细看着他,他目光轻轻流转,淡然如同清水。
“我不明白明公子为什么要救金国的将军?”我看着他,道出心中疑惑,我想璟夜如此坚决要我除去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明宸看我一眼只是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我遇见七王爷是在难民饿殍中,不是战场上。”
“若有朝一日在战场上见,七王爷即使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但他也会以国家为大义,与公子争锋相对的。”
“姑娘说笑了,”明宸忽然说道:“在下这般模样,又怎么会上战场呢?”他看着自己的腿,并不是黯然失望,而是淡淡的怀念。
“姑娘离金数日,想来一定不知道金国这几日的变故,完颜歧调动了三军准备直捣皇城,当然,还有南钺的精兵。”
我心下大惊,明宸解释道:“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调动,是因为大宋此时正在牵制金国,从洛阳这里来看,就知道双方对峙的辛苦,完颜晟一心取宋,势必将最好的兵力投入到这里,即使察觉到了完颜歧的反心与异动,也不会轻易改变决策。据在下所知,完颜晟暗中也留有数万精兵,加上众所周知的十万御林军,完颜歧要宫变成功,也不容易。”
“这次七王爷中伏受伤,是否也有南钺的参与?”
“是,完颜歧与我朝的约定是只要我们帮他拖延到一定的时间,分散掉一定的兵力,让他有机会攻下皇城成为金国的主人,那么宋金便可和平共处。朝中不少主和派闻此消息动心不已,圣上病重不理朝政,太子在那些文官劝说后也觉得可行,于是答应了完颜歧,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所以说,真正的战场不是宋金,而是金国的萧墙。”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相信完颜歧,无论是他的篡位还是诺言。他虽有南钺的帮助,但是南钺并不是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这从南钺进献求和一事便可得知。现在的南钺王一心求和,完颜歧能利用的不过是先王,也就是他父亲的亲兵。”
“完颜歧是南越的皇室?”我只记得阿七说过,完颜歧的母亲是宫中的歌伶,没想到,这歌伶原是南钺的王族。
“正是,完颜歧取金的意志想来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他家族的灌输,父母的遗志。很多事,渴望了太久就会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真心想要的了。”明宸的语气淡淡,眼睛只看着窗台上的一小盆木兰。我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花我曾在他的书房见过,后来发现明府中各处都有,且都是这种极淡的粉色。然而我却觉得极熟悉,但是却回忆不起。
“这是减字木兰,世间很少有人知晓,只因它颜色太素,素的像是苍透的白。菊,花之隐逸者;牡丹,花之富贵者;莲,花之君子者。木兰之爱,同予者何人?唯他一人尔……”
我不知道他说的他是谁,只是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一首词,于是随口念了出来:“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他一愣,回过头来皱眉看我一眼道:“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作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
“都是晏殊先生的好词,凄艳之处不似男子的手笔。”我暗暗叹道。
“世上很多事,并无谓男女,只是世人太过考究,不许男子柔肠,不爱女子刚硬,所谓的伦理纲常不过是束缚的借口,在下却认为,只有爱与不爱,没有该与不该。”
真是豁达而率性的男子,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他刚这一番言论,若是被市井之人听去了,说不定就成了洛阳的一段妄言。然而在我看来,这种不顾常人顾忌的情感,才最是真实。只是那时我不知道,那罔顾纲常的话语背后,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明公子的言论真是惊世骇俗,不过倒是深得我心。汉有木兰替父从军,唐有武瞾执掌天下,就算是宋□□以来,也有刘氏左右朝政。女子和男子没有本质的分别,只是没有机会,都被这世俗的伦理所压抑所钳制,若一个女子对打仗布阵有天赋,难道要为了道德而将她关在闺中绣花吗?”
“汉有木兰,唐有武瞾,宋有刘娥?”明宸笑着反问,“看来我还是小觑了姑娘,在下抱怨的这世间俗疾只是从个人经历来说,可姑娘的,却远非如此啊。”
“我的抱负自然也没这么大,眼下不过是希望七王爷尽快恢复,洛阳的胶着能尽快有所改变,金国的内宫能够一切平安。我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能听一听。”
“请说。”他淡淡的笑。
“七王爷伤势未好,不能劳顿,而明日傍晚我便要出城,我希望在我回洛阳接他之前,明公子能够保证他的安危。”
明宸仔细凝视我许久,眉尖微微皱了一下,半晌说道:“在下恐怕,不能答应。”
我看他一眼说道:“人之常情,明公子能够这般七王爷已是仁至义尽,多谢。”
明宸蓦然一笑:“身为皇亲国戚,本该国家利益大于个人情感,但是我偏偏做那么多出格之事,只是为了一个人。”说完他自嘲般的笑出声来“明府是我带你们来的,自然可以放你们出去。但是能不能平安出这洛阳城,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我不辨他言语中的敌意有多少,只朗声答道:“好,今日你对七王爷的救命之恩日后一定会还,但是如在战场相遇,一定要分个高下,谁都不能手下留情。”
“君子协议。”他终于露出一些暖意,跟刚才仿佛是两个人。
我再看那盆木兰时,已经回忆起来,那样特殊的品种,我只在完颜清的宝盍宫见过。想起莺右,此件必定有什么联系。
这时风宋忽然叩门,只喊了声:“公子。”
明宸应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我从没见过有人帮明宸推过轮椅,即使是最亲近的手下风宋也没有,这在明府似乎是一条心知肚明的规矩,也是明宸倔强保留自我尊严的一种方式。
一日青鸾忽然飞进了屋子,在屋内低飞一圈后停在了一旁的窗槛上,我走过去解下了青鸾腿上的信,只听阿七在身后说道:“据说这世上仅仅剩了两只青鸾,苍最先生将它们分别送给了此生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一个是子桑先生,另一个,就不知是谁了。”
手里的信拆了一半猛然僵住,原来……从我第一次见他起,他选择我,他对我好,就是有原因的。璟夜既是我外祖父的弟子,而裴满修也是帝师,那么这位裴满先生……我回过神,对阿七说道:“我们明日就要出城,但我不知道明宸到底会如何阻止,而你的伤是令我最担忧的,我不能冒险。”我顿一顿,继续说:“不过,如果我们可以和先生的大军取得联系,那么出不出城就不重要了。”
“墨儿的意思是……留在洛阳做内应?”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点点头,“只是我们势单力薄,而且我怀疑,前几日守城的戒备如此松懈是他故意为之,他只是想等人来找你。我与子桑先生的约定之期就要到了,明日天黑之前一定要想办法出城,你再休息一会,路上会很颠簸,接下来可能休息不好了。”
阿七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我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忽然想起了他曾经跪在御书房前的样子。
当晚我们便向明宸告辞,他了然的一笑,送了我一盆减字木兰,问我道:“如果有一天他为了皇室尊严和别的目的欺骗或隐瞒了你,你还是对他不离不弃吗?”
“他是我的夫君,结发时便约定了一生相携,患难不弃。”
“是吗?”他若有所思的笑了,我想起璟夜送来的那封信,忽然觉得手中的木兰重如千鼎,它仿佛成了最冰冷的利器,最大的秘密。
明宸慢慢将轮椅转过去背对我们,只听他低沉唱道:“听风听雨,听到人间别离苦。爱是词根,欲偕死亡共出奔。”
我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忽然心生怜悯,因为我将要为了我爱的男子,毁掉一个悲苦之人,如同彻底折碎一支沧桑的减字木兰。
那晚我们依旧住在那家城门口附近的客栈里,我刚喂阿七喝完药,却忽然发现他开始不对劲。我紧张起来,不停的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喊他,他有时就这样昏睡过去,有时又能勉强着醒来回应我两句,我抱住他的肩膀,日渐单薄的身体虚弱冰凉,与额头的烫人形成极大的反差。
“阿七,我们不出城了,等你好了再走。”他的手吃力的握住我的手腕,骨节分明,刺得我心中剧痛。
“白天还好好的同我说话,这时是怎么了?”馥眠已经去找大夫了,可还没有赶回来。
“墨儿……这里……不安全……你快走吧……”阿七说的断断续续。
“馥眠会带着大夫回来的,你放心,很快就来了,不会有事的,应该只是感了风寒,你不要说话,就这样靠着我,我陪着你……陪着你……”
我看着他脸颊绯红,嘴唇却又白又干,我想给他去拿点水,他却忽然拉住我,眼里竟有一丝警惕:“屋外有人!”
我一惊,转念想应该是馥眠回来了,刚要去看个究竟,门却从外面被打开了,一群黑衣男子匆匆进来,然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殿下藏在这里竟敢瞒着我!”
然后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快步跨了进来,身后跟着匆匆赶来的馥眠和大夫。
“骆小姐?”我一讶。
馥眠走过来刚要解释,骆青凝却抢先说道:“臣女该死,竟不知皇后在此。”说着一行人悉数跪了下来声声讨罪不绝于耳,那大夫看着也惊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我并不理会,只对大夫说道,“请大夫看看这位公子。”
那大夫哆嗦着挨到床边替阿七把脉,骆青凝不时抬头看阿七,一脸的焦急。
忽然阿七吐出一大口血,大夫吓的猛地站起身来,骆青凝一把擒住他,“你若治不好他,我就杀了你!”
“小姐饶命!不是小的治不好,是这毒……实在太深了!这位公子又身受重伤,五脏俱损,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啊!”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毒?难道天下那么多奇珍异草竟没有一样能解这毒吗?”
“小姐别急!办法……可能也是有的……”大夫吞吐着。
“快说!”骆青凝急道。
“学医之人都道这世间有三样宝物,大宋的紫金丹,大金的降凝草,南越的绝尘蛊,若这三物能聚到一起给这位公子服用,应该能救……能救这位公子……”
“南钺的绝尘蛊?绝尘蛊怎么会是南钺的?”我有些疑惑,不知道母亲怎么会有南钺的东西。
“南钺一向对毒研究甚深,其中以蛊为最。这绝尘蛊,就是出自南钺的。”大夫答道。
“皇后娘娘,降凝草臣女已经带来了,可这绝尘蛊和紫金丹如何去取?”骆青凝说着边有人将一个盒子呈了上来,里面是五株降凝草。
“我曾中过蛊毒,我的血,是否可以代替绝尘蛊?”我神色冷凝的问大夫。
“以血喂蛊之人的血也可算,不过中蛊的时间须长过五载。”
“那就行了!”我急急抢道:“现在虽还缺紫金丹,但其余的两味应该能拖延一阵了。”我转头看着馥眠,她腰间依旧别着那把精致的短刀,“馥眠姐姐,替我取血吧。”
馥眠有些迟疑,她眼神从阿七和我之间不断逡巡,权衡良久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娘娘……”骆青凝走过来跪在我面前:“谢娘娘恩德!”
我示意馥眠动手,锋利的匕首刚要划上来,手臂却忽然被阿七抓住,力气大的不像是个重伤的人。
“不要……”阿七微微睁开眼,低声说道。
“你一向聪明决断,怎么现在也糊涂了?我的一点血和你的命哪个更重要?”我甩了甩手,却没能挣脱他。阿七依旧不说话,像是睡过去了一般,但手却仍抓得紧紧的。
“怎么如此不痛快。既然你不放手,那我就只能这样动手了。”我威胁他道,然后拿过短刀就要去划,阿七这时忽然松了手,但他微微将脸朝里面侧了侧,眼角竟有一些湿润:“我以前……是不是个……很没用的人……”
我心中一恸,却说不出话,只看着馥眠的短刀慢慢划开我的皮肤,鲜红的血液盛在青碗里,说不出的鲜冶。
“快去煎降凝草!”骆青凝高声吩咐道,馥眠替我包好了伤口,我看一眼阿七,最后默默和馥眠离开了房间,骆青凝在身后叫住我:“娘娘,您知道会宁最新的情况吗?”
“有人存心瞒我,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肇州连续三日暴雨,大有洪涝之势,但没想到的是歧王竟然趁暴雨慌乱之际潜兵入攻,现在已经与会宁府各据一地,歧王虎视眈眈,皇上本已部署好,但是就在臣女来的前一晚,皇上忽然病倒了,总管莫公公将我召入宫中,将降凝草交给了我,说是皇上的吩咐,要我速来洛阳。”
“怎么会突然病倒?到底发生什么事?”我终于控制不住,转身急急问她,难怪我的回信多日没有回音……
“有传言说,皇上近日一直吐血,身子很是不好……但具体情况,莫公公不肯对任何人透露,连九王爷都不能见到皇上。”
我只觉自己已经无法思考,满脑子只想着他的咯血症又复发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独自坐在房中拿出了璟夜的信,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我提笔又在信上回了一句:应是明月相知,与君风流画眉。
看着不觉入了神,眼泪滴在信笺上,将那漂亮的“卿”字浸的透湿。
“璟夜……”不觉轻吟出声,才知思念植入肺腑,痛之深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时,我穿着阿七的一身铠甲站在露天的楼台上,漆黑的街道鲜有人来往,静谧的空气中我仿佛能听到刀剑铠甲的摩擦声,然而这座城池似乎依旧被安逸的气氛笼罩着,人们知道危险,然而却意识不到危险的来临。谁会知道今晚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子夜,将会是血洗长空的一夜。
“已经都安置妥当了吗?”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