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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贵圈.贵圈(古代) 作者:赵熙之(晋江金牌vip14.04.23正文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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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俨忽然无聊地揉揉自己的眼角,好像猜到她想什么;遂道:“相书大多玄乎骗,不用信。”
  常台笙偏头看向窗外,淡淡笑了。
  车厢里沉默了会儿,陈俨忽然又道:“学塾记的那套书里面,没有找到错字,所以更值得买了不是么?”
  常台笙递了一张银票给他:“现去码头定舱位,带那书商去钱庄兑,给他四百一十两银子,余下的钱想办法找将箱子运到码头。”她随即喊车夫停车,然后将那书商的地址告诉他,匆匆忙忙下了车,又想起什么来,撩开帘子对车内的陈俨道:“记得拆箱看看。”
  “……”陈俨看她一眼,“都不怕出什么岔子么?”
  “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赌这次一切顺利,码头等。”
  常台笙说完就步子匆忙地走了,陈俨从车窗往外看,目送她走远后,这才低头看看手里的银票。整五百两,顾月遥借钱比苏晔大方多了,苏晔从来不肯借钱给他。
  再过两个时辰便要入幕,时间非常紧。幸好那书商当真老实待家里等着,见是陈俨过来起初还不肯卖,陈俨报上芥堂和常台笙名号,那才领他去看板子。箱子非常多,陈俨见识过芥堂的存板间,那地方大到离谱,想想薄薄一册书,居然得用到那么多块板,便令觉得这行不容易。
  等找车兑银两这些事忙完,他带着那千块板子去了码头。他四处找常台笙,却看到了苏府的。陈俨看到码头边停着的某艘船,才知道常台笙这是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借了苏晔的私船……
  已入暮,码头的工们借着黯光将箱子装了船。
  最后多出来一只小箱子,陈俨将它抱进了舱内,跟常台笙说:“这是印多了没有卖出去的,一道拿了过来,让它继续留苏州似乎不大好。”
  常台笙站甲板上点点头,待他上来时候还伸手拉了他一把。这晚天气不错,适合内河航行。陈俨累得直接坐了甲板上,常台笙看看他:“太凉了,起来吧。”
  陈俨看看她,摇摇头说:“没力气起来了,想吃饭。”
  常台笙没吱声,转身就沿着木梯下去了,伙房里厨工正弄晚饭,木桶里新鲜的河鱼活蹦乱跳,常台笙道:“煮些鱼片粥罢,再随便加个汤。”
  厨工闻言转头看看她,似乎是想了一会儿,再看看伙房里的食材,笑道:“好的。”
  常台笙转头出去了,上去时看到陈俨已经直接躺倒甲板上看星星。
  常台笙旁边抱膝坐下来,偏过头看他一眼:“昨晚窝舱里和书睡觉是不是不好过?”
  陈俨似乎是琢磨了一会儿,才回她:“虽然比不得苏晔这只船舒服,但也是难得的体验,觉得不错。”他顿了一下:“可以考虑躺下来看看。”
  常台笙抬头看看天,过了好一会儿,竟也学他躺了下来,舒了一口气。
  “很多星。”常台笙轻叹出声。
  “最亮的那颗叫北极星,天好的时候晚上都能看到,旁有三星后有四星环十二颗星,代表紫宫。紫宫前有三星叫阴德,左边三颗叫天枪,右边五星谓之天棓……”
  他语速不徐不疾,常台笙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末了他又道:“而这些也只是们一厢情愿的说法,谁知道这些星辰将们当成什么,也许它们眼里,们这里也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星星,有可能还没有名字。天幕那样广袤,好像已经无边了,这之外却可能还有更无边更不可想象的存。谁也不知道最后的路哪里,所以才浅薄地将活物的死亡看成了终点。这样想想,觉得许多事也没什么了。”
  常台笙没有回他。她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思考自己为什么而存是无解的。
  “浅薄也有浅薄的道理。”常台笙说,“并非万物的主宰,没有必要通晓一切。就算将来有能耐知道更多的事,但毕竟只是而已。”
  陈俨恍然般地叹息一声,霍地侧身低头亲了亲她额头,眼眸里闪过大悟的喜悦,丝毫没有意识到眼下这个姿势暧昧非常。
  不远处忽传来厨工一声轻咳,常台笙抬头看看他,再偏头看一眼站木梯口端着托盘的厨工,面色窘迫地赶紧推开他坐了起来。
  厨工这才装没事一般将食物端过来:“汤也快好了,小的过会儿端上来。”
  常台笙低头端起一碗鱼片粥拿着调羹吃起来,面上红潮似乎尤。陈俨倒坦荡荡地拿过粥碗,边吃边低头问道:“几乎不做天文术数类的书,这样的书不好卖么?”
  “对这些不是很行。”常台笙回的是实话,“若行的话,也许将来可以帮忙。”
  陈俨握调羹的手忽地顿了一下,但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粥,接连吃了好几口,这才淡淡道:“如果,是说如果,有一天不再与书打交道,觉得还能做什么?”
  “不与书打交道?”常台笙停了手里的调羹看过去,“可那是的长处。”
  “唯一的长处是么?”陈俨依旧低头吃粥,话语里竟有些含糊。
  “当然不是。”常台笙回他,“聪明的做什么都该很容易,可以尝试的有很多。”
  陈俨边吃边想,吃到最后一口可还是无解。他放下调羹,搁下碗:“如果什么都做不了,就会成为拖累罢。”
  常台笙头次听他说这样不自信的话,真是反常。她说的是:“不会。”
  “恩?”
  “因为一直是‘拖累’,且是很有用的‘拖累’。若有因为这个放弃过,那一定是少了些眼光,她现一定很后悔。”常台笙认真地留意他侧脸的表情变化,又道:“若追究起来,还是父亲的‘拖累’,因为幼年时总缠着他讲故事,他晚上都没有办法空出时间来钻研雕工技艺。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觉得烦扰,反而觉得这样的‘拖累’很幸福。”
  “偷换概念。”陈俨给出了总结,但他到底是浅笑了起来,释然道:“但明白的意思,所以谢谢。”
  但随之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厨工端着汤罐上了甲板,这沉默才结束。
  常台笙低头打开那罐子,一只甲鱼趴里面,旁边围了一圈豆腐,星星点点的枸杞和一些药材飘周围……
  大补汤。
  常台笙不爱吃甲鱼,陈俨一旁为甲鱼说了很多好话,也未能让常台笙尝一口,于是他只好自己解决了那只甲鱼,再看着常台笙低头吃汤碗里的豆腐。
  夜风起,甲板上很凉了。常台笙起了身,留下一句:“先回房了,也别待太久。”
  她说完就走了,陈俨甲板上默默地躺了一会儿,等冷到手脚麻木,他这才坐起来搓搓手,回舱洗漱。
  常台笙回去洗漱完,觉得时辰还早,陡然想起之前陈俨新写的那书稿,心道这会儿虽然不能审稿但可以先问问他后面写了什么,遂裹上毯子出了门。
  她甲板上走了一会儿,看到陈俨那屋还亮着灯,走过去轻敲了敲门。
  “睡了么?”她轻声问。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一句:“没有。”
  “那开个门罢。”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常台笙只看到陈俨站门口,眼睛上蒙着一条黑色缎带。
  他唇角轻轻往上抬,似乎是笑:“也正觉得无趣,想要找玩,捉迷藏怎么样?”
  “……”
  常台笙正要拒绝他这无聊邀请,却陡然被他握住了手腕。他的手温温的,却如文火般,时间久了也灼:“就玩一次,不能躲太远太偏,会蒙着眼睛找。”
  “好罢,注意安全。”
  他松了手,常台笙转过身找藏身之所。她轻手轻脚下了木梯,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拐进了某间放书板的舱室,躲箱子与舱体的间隙之间。
  应该很好找到罢,可她还是等了挺久。这个笨蛋,不会作弊吗?她小时候玩这样的游戏,年长的孩子们通常都中途偷偷将缎带拉下来偷看的。
  这黑暗的环境里待久了,她有些不大舒服。终于,门被打开,陈俨进了舱,没有伸手四处乱摸,只停下来站了一会儿,随即便朝常台笙这边走过来。
  常台笙见他逼近,身后却是舱体木板,根本无处可退。
  她输了。
  不过一直求胜欲望很强的常台笙,这时候却很乐意输掉。
  他走到她面前,没有扯下那根缎带,倒是抬抬唇角,道:“不打算奖励一下么?这么努力地找到了。”
  黑暗中,常台笙看不到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他近眼前的呼吸。他低着头,鼻尖蹭到了她额头,常台笙呼吸微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样的气氛太奇怪,她控制着自己莫名的渴望,心跳却飞快。
  陈俨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常台笙忽然抬起手,摸到他的太阳穴,再摸到那根遮眼的缎带,顺着脸颊摸到他的唇,再到他的喉结,一路往下,手停了他心口,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轻微起伏,呼吸和心跳声让她渴望更多。
  她踮起脚,去亲他凉凉的唇,一下一下,动作虽轻但似乎也能纾解她心中累积起来的渴望。另一只手也移上来,搭上他的颈,似乎是示意他低头。陈俨低下头任由她一下一下地亲着,温热的呼吸让他觉得好痒,他笑:“这是奖励吗?”
  常台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踩上了他的脚背,仰头张嘴,将他缠眼间的黑色缎带咬住拖了下来,之后吻上了他的眼睛。


☆、第44章 四四

    常台笙身上的毯子早就掉到了地上;可她却丝毫没意识到冷。

    羽毛般的轻柔触感落在陈俨眼皮上,他并没有睁开眼,反倒是凑去亲常台笙的脖颈,细薄的皮肤在他的亲吻之下渐渐热起来,常台笙仍仰着头,双手都攀上了他光滑的脖颈,踮脚踮得已快要撑不住;她忽然轻叹一声,搂在陈俨脖子上的手也比之前更为用力。

    “腿抽筋了……”这句话几乎是贴着陈俨耳朵说的;她的手指带着热气;贴在他皮肤上愈发烫人:“能抱我起来么……”

    多么具有煽动性的话语;且常台笙这时声音有些喑哑;非常诱人。陈俨觉得自己被点着了;梦境里似曾相识的热气从下腹某个地方腾了起来,令他有些焦躁。

    于是他面对面地抱起她。常台笙小腿盘在他身后,双手则仍旧揽住他脖颈,亲了一会儿,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气息交融,喑哑的声音如叹息:“回我房间。”

    聪明如陈俨当然能听出这话语中的邀约意味,但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这样抱着常台笙又亲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朝舱门走去。

    大约因为经常不点灯的习惯,对他来说在黑暗中行走似乎没有多大难处,舱外夜风虽冷,他素来讨厌冬天,但这时候却丝毫不觉得这天气有任何不可爱的地方。

    一路摸黑进了常台笙的房间,没有点灯。陈俨将她放下来,常台笙揽下他的脖子,细细亲吻他的下巴,随后又辗转至他唇上,一点点吮吸,慢慢用力。

    她的眼睛忽然被陈俨的手挡住,随后非常迅速地,一根缎带蒙上了她的眼,耳边是陈俨低低的声音:“输了要互换角色,这是规则。”

    原本还有一些黯光可以捕捉,这时常台笙算是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低头吻住她,手已经移到下方解开了她的外衣。隔着单薄的中衣,陈俨能感受到那衣料之下带着热气的皮肤——他曾经看过、不小心碰过,曾无比贴近过自己的常台笙的皮肤。

    但他却隔着那薄薄衣料亲吻她,手也放在了她小腹的位置,手指轻轻打圈。

    常台笙低哑又带着压制的喘息声在这黑暗里听起来格外明晰,她握住他一只手,没有说话。彼此手心里的温烫之意,都宣告着兴奋与期待,常台笙这时候很渴望他,紧紧抱着也好,又或者只是缠绵厮磨。她承认,她喜欢这个男人。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性有过肖想,但陈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轻易勾起她的渴望,让她忘记设防,想与之亲近,有更深入的接触。

    “是因为喝了甲鱼汤的缘故么?”陈俨忽然半起身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喑哑着声音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有点热。”

    常台笙虽被蒙了眼睛看不到这些,但她随即便感受到一具带着年轻男性气息的躯体覆了上来,她伸手去摸他,隔着单薄的衣料,那带着热度的手指抚过他硬邦邦的胸膛,精瘦的后腰,最后四处摸寻,解开中衣衣带,手滑进去,揽住他后背。

    常台笙轻叹出声,因为长时间的亲吻接触,她的唇水亮饱满,借着窗格子透进来的黯光,看起来非常漂亮。陈俨低头亲了亲覆在她眼睛上的黑色缎带,手却已经解开了她的中衣,又往下低头咬开了她的裹胸,薄唇自然地贴上她胸前沟壑,手覆上了旁边的柔软,轻轻揉捏,引得常台笙忍不住咬紧了唇。

    她在下意识地控制自己的反应,陈俨抬头看她:“我做得不好么?”

    “不,你很好……”常台笙声音完全是哑着的,因为他身体往下,她的手已从他后背滑到了他脖颈,之后伸进了他的发间。

    “它更饱满了。”

    “这个可以不用说……”常台笙还竭力稳着自己的声音。

    陈俨眷恋又温和地亲吻她肩窝、锁骨、胸前,再到小腹,似乎当真打算将常台笙“舔”遍。这样以后他就更有底气了不是吗?终于不再是只舔过耳珠子这样的程度了呢。

    他再往下时,常台笙却因为觉得空虚伸手拉他上来,年轻的两具身体紧密相贴,能最大程度地感受对方的体温与心跳,呼吸缠绕,耳鬓厮磨,缠绵时的轻喘声让人耽溺,却又引人发掘更亲近的可能。

    常台笙慢慢适应那陌生接触带来的安慰时,陈俨却稍稍按捺自己,手悄然移到了她身下某处,隔着薄薄的布料试探地轻揉了揉,常台笙下意识地并起腿,同时咬住了唇。

    他温热灵巧的手指感受到了布料的湿润,遂没有与常台笙商量,便自作主张褪去了她的亵裤。长指探到那同样温热又潮湿的地方,柔软的触感刷新了他对女性身体的认知。玉笋般的手指在那里轻轻扫过,一直咬着唇的常台笙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一阵发软。

    她只感到有几只指头在轻轻点按,有些无章法地在探寻什么。她搂着他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下一刻,便有异物探进了她的身体。

    陈俨只探进去半指,但层层褶皱轻轻收缩,似乎是抗拒他的到来,可他却分明感受到了被紧紧包裹的潮润感受。

    常台笙陡然皱眉,闷闷地喘了一声,按在他后背的手忍不住地去抓他的皮肤。

    陈俨努力抑下自己本能的冲动,轻呼气按捺了一番,又低头亲吻她肩窝,长指这才接着往里探。感受太……强烈,太……美好了。他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进去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

    唔,那一定要疯掉。

    “我很想赞美你但是……”他感受到她的紧缩,眸子里似有迷蒙水汽,很认真道:“你如果能放松的话,会更好。”

    身下某处叫嚣着不可以再废话了不可以再废话了,但他还是装出一副沉着平静的样子,想要“教导”常台笙去享受这美妙的过程。

    他单手替她解开了蒙眼的缎带,唇边浮起温暖笑意。他看着她缓慢睁开的眼睛,赞美道:“我很喜欢你的眼睛,也喜欢你的鼻子,你的嘴唇,你的耳朵,你的……一切。”

    “陈俨。”

    “恩?”带了点哑意。

    身体里的异物感虽还在不断地勾起她心底更深的欲/望,但常台笙这瞬间脑子却异常清明,声音虽哑,但很稳很有条理:“我也许不能陪你终老,不能生养后代,我是个不敢许将来的人,你也要与我在一起吗?”

    重重叠叠的情/欲差点盖过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长久以来的回避,可她还是在最后一刻拉了自己一把,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不知道自己是否也会得病,不知道能这样还算康健地活多久,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有没有勇气面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如兄长一样主动了结掉自己毫无用处的余生,不知道自己死后身边的人要怎么办……

    常遇没有到府之前,她只想着能比祖父活得久一些就好了。可嫂子改嫁,常遇成为她身边更亲近的家人,她看着年幼的她,就想活得更长久一些,至少,至少等到常遇长大成人。再然后她遇到陈俨,心底里的贪生欲/望愈来愈强烈,她头一次奢侈地希望自己能活到老态龙钟的年纪,与某个人度过漫长的一生,等到泊干灯烬的时候,回头看看,满心欢喜。

    心生眷念必有隐忧相随,她看着他的眼睛,等他的答案。

    仿佛是别人需要加一把力,给她一点信念就好。

    陈俨水雾般迷蒙的漂亮眼睛里是她摸不透的笃定。他认真地思考了很久,回她说:“你这一生只能是我的,我的一生也会交给你,你不可以后悔。”

    层层酸涩漫过心间,常台笙亲吻他的眼睛。

    陈俨报以更温柔的回应,就算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有过种种摇摆犹豫,但今日在甲板上的那一些话,以及现在,都让他确定他不会成为她的负累,而且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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