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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哪里?”
“当然是……”江浅脚步轻盈,跃入织毯中央,“跳舞。”
“狡猾怪医女,我也要跳——”
薄光左手拉起薄年,右手拉起薄时,蹁跹加入。
鸾朵的歌声再度悠扬清发。
青山为证,欢笑为伴,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三三章 '本章字数:305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6 07:09:45。0'
近来,寒风苦雨,在在没有一桩遂太后娘娘心意的事情。
闻说薄光死讯,况味杂陈也就罢了,搭上一个司晗却令人不胜惋惜。司勤学忠正清廉,这般门第出来的孩子该受一番重用,何况早已为其设想齐备今后的前程。
此事尚待平息,最令她不防的讯息突如其来——
魏菱入宫。
听说的当下,震惊不足以形容太后娘娘的心情之万一。
“你们给哀家说说,为何哀家直到此时才晓得这件事?”
殿下垂首跪地者,尽是被传唤到此的各宫宫人,也俱是太后放在宫中各处的耳朵和眼睛。在太后凤颜的凛威下,皆三缄其口,不敢擅言。
“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日里一个个不都是巧舌如簧的么?到了用得着你们的时候,那些话是到哪里去了?”
殿下诸人仍是静默。
“太后……”宝怜欲稍加劝慰。
“没你的事!”慎太后沉叱,“今日哀家问得是他们,人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素争先恐后地向哀家表忠心要封赏,到了用得着的时候却没有一人派上用场,是当哀家老了好糊弄不成?”
“太后。”绯冉亦在诸人之列,踧缩开口,“微臣斗胆,想替自己和各位辩白两句。”
“哦?”慎太后挑眉,“你向来是个能言善道的,这时再不说话,哀家反要奇怪了呢,大着点声,让哀家听得仔细些。”
绯冉半抬起脸,扬嗓道:“禀太后,这桩事实在是事发突然,微臣听到的时候已是定局,想必各位也是如此,足见对方布局周密,安排精当,非一日两日的筹备。”
诸人连连点头。
慎太后冷道:“你且说说你所了解的事情始末。”
“微臣听说,那位魏小姐在随魏相夫人进宫探望废妃魏氏之后,因挂念堂姐太甚,仅隔三日便独自进宫探望,用得是魏相的腰牌,谁料途中迷路,误入皇上正在用午膳的品云轩内。皇上不得没有怪罪,还恩准她同用午膳,膳后尚遣贴身宫人送其往春禧殿,一个时辰后召魏小姐进宫侍驾的圣旨便送达魏府。”
慎太后锁眉:“就算这个魏家女儿不知自重,巧立名目地媚惑皇上,可她是如何个倾国倾城,竟得皇上如此热衷?”
“魏小姐当然是如花似玉,然微臣以为,她得皇上青睐,凭靠得绝不仅是容貌,”
“不是容貌?”慎太后惑然,“是才华?是家世?还是皇上有意补偿魏家?”
“皇上仁厚,或许有这层考虑。但微臣想说得是,膳桌上,魏小姐见皇上胃口不佳,便毛遂自荐,以桌上已有的膳肴在小厨房内从新调对烹调,使皇上胃口大开,是而龙心大悦。”
慎太后冷哂:“哀家真是开了眼,他魏家连这些个狐媚手段也**得出来?”
“不止如此。”绯冉覆眸,“魏小姐在膳后还为皇上调了杯消食的果茶,皇上甚是喜欢。”
“够了。”慎太后含愠挥袖,“哀家知道那位魏相为了送这位侄女进宫受宠,花了不少心思就是了。”
绯冉低首敛语。其实,她此下极想抬头瞥一眼太后此时的神色,从而细细揣摩。后宫佳丽为了邀宠,哪个不是用尽心机翻尽花样?魏小姐生得固然出色,但还没有到了令见惯万紫千红的圣上一见失魂的地步,圣前讨宠的的手段也称不上别出心裁出奇制胜。虽然不排除人家就是用这般平平无奇的家常法子一下击中了皇上体内盼望温馨居家的日常情怀的可能,但她敢说,皇上邀魏氏女进宫,最紧要的目的绝非美色。试想,魏氏这把刀皇上多年来使得必定顺心顺手,不想因魏昭容的变故使之钝涩迟缓不堪启用,此消彼长,给太后背后的慎家兄弟壮大的良机。如果一个人正在寻思解决之道时,有机会抵达眼前,自然是顺水推舟……这层圣意,太后是因为身处局中当真浑然不觉,还是自欺欺人不愿把那层窗纸捅破?
“皇上圣旨已然下去,哀家若硬给拦住,必定有损皇上颜面,朝中文武也会以为哀家意欲左右皇上意旨。”慎太后神色凝肃,冷厉的眸光在诸人脸上徐徐回环,“你们须记着,你们是哀家的人,在这个后宫里,有哀家一日,便有你们的一日。魏氏新人进宫封得已然是昭仪之位,若是步步高升,终有一日重新为魏氏掌握这后宫大权,你们便要过回从前低眉伏首忍气吞声的日子,届时哀家若自身难保,自然也难以顾全你们。”
诸人叩头:“太后,微臣(奴才)……”
“好了,表忠心颂赞歌的套话姑且省下,你们说得再多,也不及做一件令哀家满意的事来得妥当。”慎太后意兴阑珊地摆手,“绯冉留下,其他人下去,好好想想哀家的话罢。”
诸人络绎退去,惟绯冉一人孤零零跪在原处,
慎太后瞥她一眼:“你起来说话,宝怜看座。”
绯冉起身,踧踖入座:“微臣谢太后。”
“方才那一幕,哀家有一半是在做戏给外人看,有一半是真的。纵使哀家已经有意放人进来,但皇上如此轻易肯允魏氏新人进宫,仍是出乎哀家意料。你认为除了魏家新人那点狐媚皇上的伎俩,有没有别个因由?”
“这……”当然有,可打死也说不得呀。
“怎么?”慎太后目色如炬,“是想不到?还是不好说?”
绯冉面起彷徨:“微臣先请太后恕罪,才敢稍加妄言。”
“恕你无罪。”
“微臣以为,魏氏得以顺利送新人进宫,一是至今的后宫人脉仍不可小觑,不然魏小姐纵使当真迷路,也轮不到迷至皇上跟前。”她有意无意地顿住,偷觑太后面上表情。
后者微微颔首:“说下去。”
“二是魏小姐封昭信仪前太后这边事前没有得到一点风声,着实有违皇上平素对太后事必商禀的孝道之风,这中间保不齐有小人从中作祟挑拨太后与皇上的母子之情,太后不可不查。”
慎太后持疑:“你觉得倘使皇上有意报与哀家知晓,还有奴才敢在中间兴风作浪么?”
“正因太后一定如此揣度,谁知那些心怀叵测者会不会因之兵行险着呢?”
“有些道理。宝怜你来做这桩事。”慎太后吩咐,“给哀家好好查查,发现行为不轨的奴才立刻带来见哀家。”
宝怜应诺,忧声道:“王公公近些日子不在,倘有人想两头糊弄,的确惟有趁这个时候。个把的奴才粗心倒不打紧,奴婢担心魏氏连皇上身边的人也给打点透了,皇上的一言一行岂不等同活在臣子的眼皮底下一般?”
慎太后面容一冷:“他最好真敢如此放肆。”
未必没有呐,太后娘娘。绯冉道:“三是皇上难以忘怀与魏昭容的夫妻之情,接魏氏新人进宫,许以高位,照应魏昭容。”
“那魏氏废妃肤浅狂妄,横行后宫,且一再以下犯上,皇上对其哪还有什么夫妻之情?”话虽如此,慎太后实则无法断然否决这个可能,“照这么说,哀家该尽早见见那个新入宫的魏昭仪,看她与她的堂姐有几分相若。”
宝怜笑道:“她如若懂事,明早便会自发来向太后请安。”
慎太后眉心收紧,思索晌久,叹息道:“这魏氏的事先说到这儿,下面不妨说说薄家。”
绯冉心内一紧。
“绯冉是德馨宫出来的人,如今听说薄光出了那等事,当是不好过罢?”
绯冉面相黯然:“太后明鉴,微臣的确难过了时日。”
慎太后眸光明灭:“旧主情深,哀家不是不能体谅。”
“薄御诏职衔在微臣之上,微臣与她仅是上下之属,没有主从之分。但毕竟是熟识的人,猝闻那等噩耗,总是要叹息几声的。可怜一个花信年华的美人,就如此殁了,唉~~”
“红颜薄命,哀家也为光儿伤心了一阵子。”慎太后摇首,“不过,逝者已矣,如今尚仪之位空悬,由你顶上罢,司正的位子暂且空着,在出现适宜人选前,你先兼任着就是。”
绯冉慌忙叩首谢恩。
“哀家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你做得好,哀家自然奖你。不过,你在接到荣升的懿旨后,须为哀家做件事,对你来说,或许有些为难。”
“微臣一切听凭太后吩咐。”不管为不为难,由自己来做,总好过委派他人。
慎太后眸光疾闪,定了片刻,道:“你去一趟薄府,替哀家找样东西。”
宝怜一怔。
“请太后明示。”
慎太后利眸紧察其色:“哀家会交份图样给你,若见得封皮上画有类似数样的书册,不得惊动任何人,即刻拿来交给哀家。”
宝怜犹豫不定:“太后仍然认为那样东西藏在藏府?但之前搜查那般彻底,不是没有丝毫发现么?”
慎太后面庞沉入背光处,声线缓缓道:“兴许是那些人漏了什么地方。”
“不如奴婢陪绯冉同去?”
“你有你的事要做。绯冉做事细心,又与薄光朝夕共处恁久,但愿有所突破。”
绯冉垂睑聆听,毕恭毕敬。
三四章 '本章字数:2365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7 08:59:55。0'
云州。苗寨。
流年不利,抑或天不酬勤?仍然是在那参天古树下,宽硕石案前,瓦木坐在虎皮石椅之上,面对远道而来的男子,暗暗叫苦,只觉自己头大如斗,沉重感十足。
“大图司。”一袭水蓝常服的明亲王抱拳,“本王此来纯属私人行程,大图司不必待以盛礼。”
“这是哪里话?”瓦木古铜色的面孔上热情洋溢,“我们苗人对朋友从来都是敞开怀抱,给予亲人般的温暖,更何况允执是远道而来,更应受到我们最高规格的接待。”
胥允执淡哂:“本王此来不为别事,是向亲耳听大图司说一说寻找薄光的进展。”
这爷还是一如往昔的不喜赘节简炼直省呢。瓦木爽朗的笑容稍稍一黯:“薄监军的事,我们也甚是难过。她与鸾朵刚刚结成好友就发生这等惨事,实在令人难过。我那个妹妹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痛失好友,一直在白云山内反复寻找,不肯放弃。”
胥允执目芒微闪:“这么说,大图司已经放弃寻找了么?”
瓦木重声一叹:“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二十几日,纵算咱们有一万个不想,也须接受这个事实不是?”
“可见到了她的尸首?”
“正是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鸾朵立始终心存侥幸,不肯作罢。”
“令妹如此赤诚,本王很想当面道谢,不知可否请出一见?”
瓦木苦笑:“那也要她肯从白云山中出来才行,允执是不知道我这个小妹有多固执,她若是个男儿,我定然以为她爱上了薄监军。”
胥允执默忖须臾,道:“多亏苗寨兄弟戮力配合,得以肃清叛匪余孽,本王甚是感谢。本王将在此寻找薄监军下落,还请大图司不吝相助。”
“……王爷要亲自寻找?”瓦木不由得想对这位冷颜王爷刮目相看。
“正是。”
“好,王爷对薄监军如此情深意重,瓦木愿意陪王爷再度进山寻人。”
胥允执一笑:“不必劳烦大图司出马,只须派两个谙熟地理的向导给本王即可,其他人手,有本王的随从及薄监军的随军侍卫。”
“但凭王爷安排。”
……
送走这位贵客已有半个时辰,瓦木卷缩在自己的宝座内,抱头思忖,苦无良计。
司晨打图司府的苗楼内姗姗步出,美眸淡睨丈夫窘态,道:“这时才晓得自己惹上麻烦了么?”
瓦木大摇其头:“不要说那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当初已经晓得如此场面。”
司晨轻嗤:“既然是求仁得仁,你还苦恼作甚?”
“我替朋友担心啊,他们好不易走到那步,万一被这位瘟神给破坏了……”
司晨柳眉稍颦:“你还是担心自己罢,倘若那事败露,你与薄天的交际也必定隐瞒不住,整个苗寨担得便是私通朝廷要犯的罪名。”
瓦木揽过妻子,笑道:“朝廷若想保边境安宁,不会贸然拿苗寨如何,当真有瞒不住的那日,头一个惹上官司的当是你们司家呐。”
正是如此。司晨忧形于色:那个糊涂的大哥,天地间有百媚千红,为何偏执着于薄家女儿?
“阿晨,你该晓得……”
“我岂敢不晓得?”她丽容微染薄怒,“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因为一点私怨置父亲和兄长的安危于不顾。”
“你想得到这点就好。”
天都求学岁月里,瓦木始终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心仪女子,自然晓得她对薄家姐妹的那点龃龉不快,虽然连这点小小的狭隘他也爱得甘之如饴,但却不希望时至今日她存有这层刻薄。这世上,惟有拥有爱的女人,方做得心怀宽容,愿意原谅。这份爱可以不是男女之情,他只求自己长久的付出不是被她视若无物。反之,心田枯竭如同荒漠者,惟有形容扭曲,言辞尖刻。
“你打算如何帮大哥他们?”司晨问。
“这个时候,最好的帮忙,便是不帮忙,明亲王不是善类,不能给他察觉任何蛛丝马迹的机会。”朋友们,自求多福呐。
司晨玉颜上阴霾覆罩,忧郁难消。
~
天都城。紫晟宫。
今日,凄冷冬雨中,明亲王妃携子进宫,捧着丈夫不告而别的留书,跪在太后膝下幽怨泣诉。
对这个新鲜出炉的讯息,慎太后亦是诧异非常,先好言打发了温婉懂事的好儿媳回去,而后摆驾明元殿。
“允执去了云州?”兆惠帝扫过那封手书,恍然,“难怪中书省递来了他的告假表章,朕本想今日晚间宣他进宫详诘,他竟然几日前就走了?”
慎太后着实吃了一惊:“皇帝也不知道?”
兆惠帝似笑非笑:“允执这是惟恐朕不同意,先斩后奏。”
慎太后扼腕叹息:“这个允执,几时也学会做这等没有分寸的荒唐事?”
“母后无须着恼。”兆惠帝好声劝慰,“允执去了也好。有他寻找小光行迹,朕便不必担心下面人怠惰应付。”
慎太后听出话外音,道:“皇上认为薄光尚在人世?”
兆惠帝揽盅呷茶,莞尔颔首:“朕喜欢光儿,正是喜欢她蓬勃的生命力,她绝不会那般轻易死去。”
慎太后动容哽咽:“但愿皇帝金口玉言,光儿能平安归来。”
他举起茶盅一敬:“借母后吉言,朕相信光儿定然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还有司相那边,皇帝也该多加宽慰。”
“司相亦如朕这般,认定司晗吉人自有天相。”
慎太后摇头:“唉,近来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好在还有一桩好事,新进宫的魏昭仪娴静慧秀,哀家很喜欢。”
兆惠帝讶哂:“她已经拜见过母后了么?朕还恐母后近期不喜见魏家人,想过段日子再领她去向母后请安的呢。”
慎太后眉心收拢:“魏家不过只出了一个魏昭容,哀家对事不对人,几时连其他魏家人也不待见来着?”
“母后宽宏大量,朕当然晓得,做儿子的无非不想母后烦心罢了。”他唇边笑弧温存和煦,“魏昭仪虽然年轻,却喜欢吃斋念佛,还请母后指点着她些,莫使后宫出来第二个魏昭容。”
皇帝这副神色……是真?是假?慎太后略作斟酌,道:“皇上既然喜欢她,便不妨及早宠幸,早早生下皇嗣,昭仪之位方算实至名归。”
“魏氏不需要出来第二位皇子。”他道。
“哦?”慎太后面现赞许,“皇帝果然还是皇帝,永远做不了见色失智的无道昏君。”
他哑然失笑:“朕是母后教出来的,如何敢得意忘形?这个魏昭仪就交给母后**,若得母后欢心,将来就把蠲儿交她抚养,母后好得颐养天年。”
“……皇帝说得甚是。”那个魏家新人居然想收养大皇子么?好大的志向,好大的器量。慎太后冁然浅哂,投进茶盅水波内的眸光精若寒镞。
而那厢,兆惠帝亦是心湖难静。
小光啊,你搅动了朕这沉寂无波的一池春水,便不允你再生退意了呢,但愿你早日归来,朕许你一世荣宠。
窗外,一场冬雨犹未歇止。
三五章 '本章字数:2222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28 23:48:26。0'
“本王听说,你们随薄御诏来云州时,她还带上了自己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