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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子望着如此刚烈的檀飞扬,身体一个激灵,猛地一颤,不自觉的退后一步。“飞扬!”赵溪月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急忙扑跪在檀飞扬身旁,看向他苍白的脸庞,手轻轻地捂上他的小腹,竭力向阻止那汩汩流出的鲜血,滚热的血液自指缝中溢出,眼泪也不听话的盈满了双颊,滴落在草丛里。
完颜昊与徐猛亦被眼前的状况惊得呆住了,他们急忙护着赵环环退到檀飞扬身边,将他保护起来完颜昊回头看着好友苍白如月色的脸,心痛地道:“飞扬!你还好吧!”说着,已是热泪盈眶。
鲜血不住地蜂拥而出,神志也渐渐涣散,檀飞扬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猛地向前伏到,赵溪月急忙将他扶住,檀飞扬伏躺在赵溪月的怀里,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月儿,想不到你会抱着我,我……咳,咳,我真幸福!”说着,吐出一口鲜血来。
泪水已然汹涌而出,将赵溪月装饰得更加惹人怜爱,她搂着檀飞扬的肩,泣道:‘飞扬,你别再说话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檀飞扬依然微笑着,可这微笑看在几人眼里,却是异样的苍凉,几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檀飞扬断断续续地道:“月儿,我从不后悔自己爱上你!只要你幸福,我就开心了!”
赵溪月闻言心中一痛,眼前这个男子用自己的生命护了她的周全,所给的理由却只是:我要你幸福!泪水更加肆无忌惮地汹涌而出,赵溪月还想安慰他几句,却哽咽着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凉。
这时,络腮胡子等人依然回过神来,又皆猛攻而上。完颜昊等人正沉浸在悲痛之中,见众官兵再次冲上前来,急忙站起来,准备迎战。
“飞扬!”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女声响彻冰凉的夜空,一个青衣飘飞的女子率领这十几个劲衣男子冲入了战团之中,星光映在她娇嫩的脸上,正是当日坐竹筏逃走的辽国公主阿卓。
感觉到檀飞扬的身体越来越冰凉,生命体征逐渐消散,眼睛慢慢地闭上,赵溪月心中一冷,猛力摇晃着他的脑袋,大叫:“飞扬,你醒醒,不要睡~!你不是要我幸福吗?那你就要看着啊,你泵能死!”
或许是受到赵溪月的感召,又或许是回光返照,檀飞扬幽幽地醒了过来,用力绽放出一抹微弱的笑容,望定赵溪月,左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右手伸向一旁的完颜昊,半响才说出几个字来:“阿昊!”
有了那青衣女子的介入,完颜昊缓过神来,听到檀飞扬叫他,立马蹲下身来,任他将自己的手握住,轻声道:“飞扬,干什么?”
檀飞扬深吸了一口气,将完颜昊的手与赵溪月的手放在一起,交叠相握,微弱的声音响在二人耳侧:“阿昊,月儿,答应我,以后要相亲相爱,阿昊,尤其是你,要是你敢欺负月儿,我在地下也不会绕你!”
完颜昊眼中湿润,望着脸色越渐苍白的檀飞扬,将赵溪月的手握的更紧了些,猛力地点了点头,道:“飞扬,你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爱月儿,决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暖床侍妾》 第一百五十章 只要你幸福(下)
檀飞扬听完完颜昊的承诺,露出了他这一生来的最后一抹笑容,瞳孔渐渐放大,呼吸停止,头轻轻往赵溪月怀里一偏,再也没了生的气息。
“飞扬!”赵溪月悲声道,泪水滑落脸庞。阿卓在众护卫的掩护下,刚刚来到距檀飞扬一尺之距时,猛地听到赵溪月悲愤的叫喊,心底一凉,有如坠入万丈冰窟之中,冷彻心肺。
阿卓带来的人马已然将那络腮胡子带领的官兵击得四零五散,那络腮胡子亦中了一刀,捂着伤口,指挥众官兵无奈退去。
阿卓猛地冲到了檀飞扬身边,扑跪下来,抓着他的小腹处带血的衣襟,望着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泪水如决堤的河水般,奔腾而出。她厉声道:“飞扬,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我还没有对你说,我一直都是爱你的啊!”
阿卓第一次叫檀飞扬的名字,却想不到是在他生命消失之时,她猛地将心中埋藏多年的心事倾吐而出,觉得整个身心都是一空,将头埋入檀飞扬胸口,泣不成声。
完颜昊更是听得一惊,想不到阿卓一直都在爱着飞扬,从来都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这时,爆发出来,却是这样的凄婉哀伤,他的心也不禁一软,暂时淡忘了阿卓的背叛。
赵溪月亦是听得呆了,搂住檀飞扬头颅的手不自觉得一松,阿卓突然恨恨地抬起头来,将赵溪月大力掀开,眼中神色如火如冰,冷声道:“走开,不许碰我的飞扬!”说着,拼力拖起檀飞扬渐渐僵硬的尸体,向前艰难挪动,她边拖,边笑:“飞扬,我们走,离开这里,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呵呵,谁也不能将我们拆散!”
阿卓此时状似疯魔,她艰难地将檀飞扬的尸体向前挪动,无奈她力气太弱,拼力挪了半天,却只是走出几步距离,她的属下向前想要帮她,却被她一掌打开,只见她泪水盈面,似哭似笑,拼命地拖着檀飞扬向前移动着。
赵溪月几个看得呆了,心中都不禁恻然。赵环环也不禁轻叹一声,道:“她疯了吗!?”星光掩映下,阿卓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密林中,只余下一地的鲜血与狼籍的尸体。
城郊。一处农家小院中。
赵溪月与赵环环分别给完颜昊和徐猛换好绷带,又仔细包扎上。他俩本是练武之人,身体强壮,过了四五天,伤口已然好得差不多了。
珠海缓缓走到窗户边,伸手将窗户打开,阳光自窗户中蔓进屋里,暖暖的,她望着那庭院中正在翻晒稻谷的老两口,突然转过头来,轻声道:“你们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农家住一辈子啊!”
珠海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徐猛因为劫牢一事,自燃不可能再回到军中,而且他从小便是孤儿,一直跟随萧峻在军队之中生活,陡然间,要他决定到那里去,他一时还没有想好,顿时愣在了那里。
完颜昊闻言心早已飞回了大金皇宫,想着年迈的老父亲,听闻自己跳崖殉情后,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自己真是一个不孝子啊!因为接二连三发生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向他的父亲报一声平安!
想到这里,完颜昊不禁转过头去,望向身侧的赵溪月。赵溪月也正在思考着姐姐的这个问题,九哥已然将她俩当作假公主,要杀她们的头,虽然想去找九哥问个究竟,但终归觉得以自己在金国的遭遇,以及和完颜昊的关系,怎么也无法说清除,所以,皇宫是不能回去了。
这时,她猛然间感觉到完颜昊炽热的目光向她射来,她急忙略一偏头,避开了他询问的眼神,她知道,他是要自己跟随他回到金国去。可是,那里有她耻辱的记忆,更有她异常担心的问题,完颜昊回到金宫的话,是决计会做皇帝的人,而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己怎能忍受与那么多的女子分享同一个丈夫。她要的是一个完整的丈夫,心中只有她,也只属于她的一个人的丈夫!
却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人不约而同地透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四个士兵模样的年轻人,一身血污,护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正向这边急匆匆地行来。
完颜昊等人皆是一凛,那妇人正是萧峻的母亲萧大娘,徐猛识得那四名护卫萧大娘的士兵正是萧峻的贴身亲卫,他急忙窜出房门。
那在院外晒谷的老两口一惊,当先领路的护卫手提长剑,急速地领着萧大娘退到院中。还是那农妇眼尖,猛然上前一步,大叫:“弟妹,怎么是你?”
原来这家人正是萧峻的大伯家,也就是萧峻父亲的哥哥。萧大娘亦惊喜地望着那老两口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搬来这里了啊?”
这时萧老伯放下农具,道:“弟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萧大娘正待回到,他旁边的侍卫长却已然道:“老伯,姓洛的那奸贼已经派人追上来了,你且找地方让我们躲躲!”
这时,徐猛已然冲出了房门,向萧大娘一揖道:“老妇人!”那侍卫长一见他,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抓住他的两条臂膀,颤声道:“徐将军!”
却在这时,喊杀声远远传来。萧老伯神色一凛,急忙转过身朝老伴道:“秀兰,你先将她们待到山洞中暂避!我来应付这些人!”
萧老伯的老伴秀兰道:“那你小心点!”说着,转身对着其余几人道:“你们跟我来!”
萧大娘随着秀兰进了屋,刚刚与正欲出来的完颜昊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之下,气氛瞬间凝滞。秀兰将众人带到她的房中,将破旧的衣柜轻轻往外挪开,里面顿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园洞口来。
《暖床侍妾》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洞中暂避
秀兰点燃火折子,当先引路,众人一个个地弯腰跟了进去。萧老伯待众人都进去了之后,使力将衣柜挪回了原位,确实丝毫也看不出异样。
这是一个足有一人来高,能容两三个人同时穿越的山洞。想不到这老两口居然能知道这样隐秘的所在,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在此挖掘的洞穴,竟然深达数百丈,一路走来,居然没有到头。越向里走,洞室越宽,大大小小的排列着数间小室,里面柴米油盐,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看来应是战乱中人们挖来用于避难的洞穴。
秀兰带着一众人等在一间洞室之中坐定,从旁边的壁柜中取了一些水果来,道:“大家先将就着吃吧,等那些人走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就算他们一时不走,这里的食物也够我们吃上三五个月了!”
徐猛看向那侍卫长吴江,道:“小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和老夫人被谁追杀啊?”
吴江在另一名侍卫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望向徐猛,淡淡地道:“徐将军,萧帅被洛成那个奸佞诬蔑,说元帅勾结金人,通敌卖国,已经被皇上下旨,打入了天牢。我们好不容易护着老夫人,逃了出来!”
徐猛闻言一惊,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道:“什么,你说萧帅被下狱了?”赵溪月亦站了起来,望向萧大娘,道:“伯母,是真的吗?”
萧大娘无言地点了点头,神情落寞,她的心中正如千万根尖刺扎如心口一般,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窒息之痛,布满细纹的眼角边,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滑落。
赵溪月急忙地上一张粉色的绢帕,萧大娘接过,望着她轻轻地笑了笑,却显得更加无奈。徐猛已然道:“老夫人,你不用担心,大帅根本没有与金人勾结。”说着,他看了一眼完颜昊,又道:“一定是因为我和完颜昊合力劫天牢之事,连累了萧帅,我这就出去自首,换萧帅挥来!”说罢,就要转身出洞。
赵环环心中一急,站起身来,挡在了他的面前,冷身道:“就算你现在出去,你以为就救得了他了么,说不好,还会赔上你的性命!”
侍卫长吴江也站了起来,上前一步,和赵环环一起挡在了徐猛的前面,他望了一眼完颜昊,有看了看萧大娘,这才黯然地道:“徐将军,并不是因为你,那洛成指控萧帅与完颜昊勾结,说萧帅与完颜昊乃是亲身兄弟!”
此话一出口,室内众人皆是一惊,完颜昊更是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猛地站起身来,冲上前,抓住吴江的衣领,冷声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兄弟?我和他怎么可能是兄弟!”
吴江并没有被完颜昊的失狂而吓住,他凛然不惧地望着完颜昊的眼,冷声道:“这是那个叛徒马巨说的,他说是他亲耳听到老夫人对萧帅说得,而萧帅竟然也没有反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的萧大娘,她却并没有理会众人诧异和询问的目光,只见她一脸愁容,自怀中掏出一只口琴来,装若无人地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完颜昊看到她拿出的口琴,心中顿时一凉,那个口琴的样式,居然和他的母亲留给他的那只口琴一模一样。曲声轻轻回荡在室内,初始悠扬婉转,继而悲伤哀怜,正是宋地名曲《当归》。
赵溪月轻轻地将完颜昊送给她的口琴拿在手中,轻捂,听着这首熟悉的曲子,自萧大娘的嘴中吹出,她亦有些怔忡,难道他们真是母子?
“够了!别吹了!”完颜昊已然放开吴江,大叫道,除了这只一模一样的口琴,这首熟的不能再熟的曲子,更有那依稀相似的面庞,他的心猛地一阵抽痛。
她真的是他的母亲!那几次匆匆的见面,都为了赵溪月的事悲愤异常,亦因为当年母亲走时,他只有五岁稚龄,是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来。而这时,结合这种种事例,已经能够肯定,这就是他的母亲。他恨了十四年,也爱了十四年,更想了十四年的母亲,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一次种方式相见!
突然,萧大娘站起身来,走进失控的完颜昊,望着他幽怨地道:“昊儿,是娘对不起你!”虽然众人已然猜测到了他们的关系,可是由萧大娘亲口说出来,还是出乎众人所料。
完颜昊一把推开推开萧大娘捂上他肩膀的手,退后一步,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望向她,字字冰雪:“为什么?为什么当年你要弃我而去?我当时才五岁啊!你就那样狠得下心。”
这样带着悲恨的责问响彻在整个洞室中,萧大娘被完颜昊的一推之力,震得退后几步,险些跌倒。她站定,望向他,只见他的眸中恨意交织,她能怎么说?她还能怎么说啊?她能向他解释说,她只是被掳去的女奴,她并不是真心想要生下他,她更曾试图将他打掉,可是,怎么能说呢!一切的一切,只能用泪水代替。
赵溪月急忙上前,扶着踉跄欲倒的完颜昊,道:“阿昊,你不要怪萧伯母,她也是有苦衷的啊!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先将萧大哥救出来!”
徐猛也上前道:“是啊!先救出萧帅要紧,可是,我们已经劫过一次天牢,现在守卫定然比先前森严,不是那么容易将人救出来的啊!”
却在这时,洞室内叮铃铃连响了三声,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洞顶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巴掌大的铜铃正自轻微摇晃着,响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秀兰望了望那铜铃,看它没有再动后,这才转身望着众人道:“这时我老伴发的信号,说明那些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暖床侍妾》 第一百五十二章 法场救人
众人又在秀兰的带领下,穿过弯弯曲曲的洞穴,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气氛异常凝滞。过了好一会,众人终于走到了尽头,萧老伯已经移开了房间里的柜子,众人轮流着走了出来。
将众人安置下来后,萧老伯道:“我刚听他们说,明日要在菜市口,将俊儿斩首示众!”说罢,已是老泪纵横。
“什么!”萧大娘一听,轻呼一声,晕了过去。徐猛急忙上前,将她扶住,赵环环也急忙上前掐住她的人中,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缓过气来。
吴江道:“我们去劫法场,就是死,也要把萧帅救出来!”他身后的三名亲卫也争相应和。
徐猛急忙道:“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贸贸然前去劫法场,定然会被洛老贼一网打尽!”吴江道:“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明日就要问斩,时间上也不允许我们再耽搁啊!”
徐猛思虑了一阵,道:“好吧,小吴,你再去找几个可靠的弟兄,明日,我们便去劫法场!”完颜昊一直低着头,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再管任何事情。
月色笼罩着小院,洒向淡淡的银色光辉,四周寂静无声。如水凉夜里,完颜昊坐在院外的一块大青石上,仰望星空,陷入了沉思。
他想心尽千方百计寻找的母亲,如今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却让他难以接受。为什么当年她要抛下他,其实他也知道一些,她本是父皇抓来的女奴,在宋国有儿子,有丈夫,她要回到他们身边,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为什么要生下他,却又要抛下他,让他受尽白眼,受尽苦楚?
到底是该原谅,还是继续做那陌路人?到底是相认,还是不认?想着她为了救他,而横刀在颈,完颜昊又不尽心下发软。
“阿昊!”身后清脆的女声响起,完颜昊不用看也知道,是月儿。赵溪月坐到了他的身旁,望着他茫然的眼,道:“你在想什么?”
说罢,握住他的手,拉向她的肚子,微微一笑,道:“感觉到了吗?他在动呢!”完颜昊轻捂这赵溪月微微鼓起的肚子,感受着那里异常的温暖,忍不住笑了笑,“月儿,他好顽皮!”
赵溪月见他有所动,轻叹了口气,接着道:“阿昊,人世间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所以啊!你就不要再怪萧伯母了,好吗?”
完颜昊听她提起萧大娘,猛然间把手抽了回去,望向那茫茫夜空,童年的记忆似乎又浮现在了脑海里,只听他冷冷地道:“月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她逃走,所以父皇迁怒于我,让我睡马厩,不给我饭吃,用鞭子抽我,我那时只有五六岁啊!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赵溪月坚定地道:“但我更明白,身为女奴,在异国他乡的日子,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