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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哪两个成语?”
见她又回复了从前的快乐,他打从心底为她感到高兴。
醉月站起身,两手负背,学夫子教书的神情和口吻。
“这句天半朱霞,可得记牢了,这是形容人的风采清逸绝俗,就像西城主一样。”她也学夫子,咳了两声。“刘敲刘訏,履高超,族祖考标称之曰:訏超超绝俗,如天半朱霞,敲(校者注:此字也许有错;族兄弟俩皆南朝梁处士;见粱书卷第五十一列传·第四十五·处士)矫矫出群,如云中白鹤。”
醉月边念边摇晃着头,晃得头都晕了。
“还有另外一句。”不晃头了,她坐下,喝了一口茶。“天上麒麟。”
“天上麒麟?这句话是指什么?”他笑着,她学夫子的神情,有七、八分像。
“这是在赞美别人家的儿子,是句美言。”她十足正色道:“徐陵数岁,释宝志摩其顶曰:此天上石麒麟也。”
她葱白的玉指,指向他。
“城主,你是天半朱霞、也是天上麒麟。”
“我有那么好吗?”他斜挑着眉。“我记得,我曾经听过有人说,西城主很风流的。”
他一提,她才想起,在赏月村时,她曾和他说过这样不敬的话。
难怪她一直觉得,心里头好像还搁着什么事,没同他说。
吐吐舌,她笑的一脸尴尬。“城主,这……这件事是别人说的,不是我说的,我……我只是听人家说的,你不能怪我!”
她怯怯愣愣的模样,可爱极了。
长臂一伸,将她拉坐在他腿上。“你说的没错,我是风流,要不,怎会还没娶妻,就先娶妾了?”
坐在他腿上,羞怯的红晕飘浮在脸上,她轻咬着唇。
“听说,东城主也是先娶妾的,不是吗?”
他用手指轻捏着她的鼻头。“你从哪里听来那么多‘听说’?”
“都是以前买酒的人说的嘛!”
叹笑着,他的大手按住她的小手。“醉月,听说来的事,不可以随口传述,尤其是你,日后,你可是城主夫人,有些话是不可以随便说的!”
“我……我真的要当城主夫人吗?”她羞怯怯的低头。
这话,他不只说一回了,但每每他这么说时,喜悦的情绪总会涨满她心间,一想到要和他成为夫妻,她的双颊便会羞的烫红。
“你不愿意?”他两手搂着她的腰。
摇摇头;想一想,不对,又换成点点头。
“是很勉强的愿意吗?”他笑着。
“不是。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当一个城主夫人?”这是一直令她困扰的问题。
不管是卖酒、或是到客栈帮忙,要做什么事,都有人教她,但唯独要当城主夫人这一件事,可让她伤透了脑筋。
“我要怎么当城主夫人?”她一脸正色的问。对于这个问题,她看得可严肃了。要当一城之主的妻子,想必不是那么简单的!
低声笑着,他凝视了她许久。
“醉月,你别这么紧张。当上城主夫人以后,和你现在的生活并无两样,你一样可以学你想学的东西,一样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真的?!”怎么比她想像中的容易多了?
西门擒鹰点点头。“不过,你的言行举止,可要端庄一些啰,而且不可以随便说听来的事。”
醉月轻蹙着眉头。“嗯,这一点,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如果你真想说那些听说,那就只能说给我听,不可以对别人乱说,知道吗?”
她用力的点点头。“我知道。”
她纯真的表情,令他心怜,低叹了一声。“醉月,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同一虎,你不会怪我吧?”
“不,我没有怪你。”跟睫半垂,阿爹的惨死,永远是她心中的伤痛。
“吞丙还关在大牢内,没有抓到同一虎,这件案子就会一直悬宕。”他一脸愁色,满心烦。“不能给奔老爹一个交代……”
“别这么说,你对我这么好,我阿爹在九泉之下有知,一定很感激你的。”她拉着他的手,心疼他的操劳。“你要忙的事已经够多了,别一直把这件事搁在心上。我相信那个坏蛋,一定每天过得心神不安!他真是可恶极了,一个人拎着家产跑了,不顾妻儿的死活……我阿爹最恨的就是像同一虎这种没良心的人,我相信,我阿爹做了鬼之后,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我会再下令,要所有地方官全力缉拿同一虎。我相信,他人一定还在西城内。”
“那,他的妻儿现在过得如何?”
“你别担心,他的妻儿很好。”他笑看着她。“醉月,你愈来愈有城主夫人的气势了,懂得关心西城的子民。”
“我……我只是怕他们饿死嘛,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无辜的啊!”
“继续保持这种善心就对了,你一定会是西城子民,最爱戴的城主夫人。”
把她拉得更近,他的唇轻轻覆上她的粉唇,用满满的爱将她包围住。
* * *
“夫人,这只玉簪真是漂亮极了!”
伺候醉月的小丫环,拿着一只玉簪,插在醉月的发髻上。
“城主对你可真好!”
整个西城堡内的人都知道,醉月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待服丧满一年后,城主就会娶她为妻,所以,每个人都以“夫人”来称呼醉月。
“金儿,夫子来了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醉月自己都望呆了。如果不是遇到城主,说不定,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打扮后竟然也可以这么美。
“夫子他不敢来了。”
“不敢来?为什么?”醉月回头,一脸的纳闷写在抹着淡妆的脸上。
“因为夫人你太聪明了,夫子吓得都不敢来了。”小丫环笑道。
睨了丫环一眼,醉月又回头照着镜子。
开始懂得打扮以后,她才懂“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
一个梳发动作、一个抿唇添色,都是为了心上的爱人。
“夫人,你已经够美了。’
听出金儿话中的取笑,醉月斜瞪着她。“我今天不习字,我要去赏月客栈。去客栈,自然是装扮的愈美愈好,这样一来,才会吸引客人上门。”
她才不要让别人知道,她是为了城主做打扮的,那多羞呀。
金儿一副了解的直点头。“可是,客栈今天不做生意。”
“为什么?!是不是牛大叔、还是牛婶生病了?”醉月焦急的直问。
“夫人,不是的,是……”金儿期期艾艾,话吐了一半,顿停。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了?”
“等一下,城主会过来和你说的。”金儿笑吟吟地。
“什么事啊?神秘兮兮地。”
醉月眯起眼,正打算用威胁的口吻,逼金儿说出真相之际,西门擒鹰如一道春风,跨入房里来。
“城主。”金儿行过礼后,自动退离。
“城主,为什么今天夫子不来?牛大叔的客栈也不做生意?”醉月直觉这两件事,一定有关连。
“准备一下,你要跟着我去视察民情。”西门擒鹰满眼痴醉的望着她。“醉月,你美的连月亮都醉了。”
走上前一步,他搂住她,俯首,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羞赧的嘟着嘴。“我们要去哪里?”
“回赏月村去。”他满脸笑容。“原本,我是打算过两日再去的,不过,该处理的事全处理的差不多了,所以决定今天去。”
醉月满脸欣喜。“我这就去准备!”
* * *
磕磕绊绊的路,恼不了醉月的情绪,愈来愈熟悉的景色,令她喜悦的心情再度提升。
坐在马车中,她频频望向窗外,喜形于色。
“城主,赏月村变了吗?”醉月的视线从窗外拉回,移至西门擒鹰身上。
“我和你一样,还没看过呢!”
“对喔!”掩不住心中急,她问:“怎么还没到呢?”
“快到了。”西门擒鹰望向窗外,回头朝她一笑。“这会儿,到了双叉路,我们该往哪边走?”
他笑问着她。头一回到赏月村来的情景,至今他仍难忘。
醉月尴尬一笑。丢石子的事,她承认自己是有错,但指路的事,她可是依着良心而指。
“还是一样,走左边。”她看向窗外,叉路前已设了路标。“这路标早该设了,要不,不知道有多少人走错了路,枉死在深山。”
“往深山的路,已半封闭,要上山的人,得找地方官去做登记,一来,不会再有人误闯枉送了命。二来,官府随时可以掌握上山的人数,若是没下山来的,他们也可以主动上山搜寻。”
“这样做就对了!”眼角笑扬,她相信,他绝对会是个明君。
在村子的入口处,一长列的马车停了下来,醉月纳闷的问:“我们要步行入村吗?”
“先下来,有样东西要你来揭开。”下了马车后,他伸手扶她。
醉月满心纳闷,心想,赏月村重建,大概是立了个重建碑吧。
她一下马车,所有赏月村的村民,全在村子入口处,鼓掌欢迎她。
她吓了一跳,但旋即对村民们行个大礼,让村民看到她有礼貌的一面。
随行而来的牛大叔,和村民们热络的打招呼。
两眼注视着立在村子入口处,用一条大红布盖住的巨大物体,狐疑的神情,布在醉月脸上。
在西门擒鹰的扶持下,醉月和他分站在那巨物的两旁,原本一片的噪杂声乍歇,村民们纷纷聚集在巨物之前,欢欣的鼓掌着。
西门擒鹰拉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醉月,要她拉着红布的一角,他则拉另外一边。
“今日,赏月村有幸邀请到城主和城主夫人……”
地方官在说了一长串的感谢辞之后,一旁的司仪高喊揭幕。
对视露出会心的笑容,西门擒鹰和醉月同心协力,拉开覆在巨物上的红布幔。
当红布幔落下那一刻,阳光洒在那巨大的雕塑物上,闪晃晃地,眩花了醉月的眼。
仰首,再看清楚跟前的巨物,她眼眶泛红,双唇抖颤,哭出声。
“阿爹……”
上前,她抱住她阿爹的雕像,手臂圈不住那比真人大上两倍的雕像。
两手伏贴在雕像上,仿佛眼前的雕像;是她阿爹复活过来一般。
泪眼汪汪,她一喜一悲。喜的是,她阿爹成了赏月村的精神指标。悲的是,阿爹不会再复活、不会再对她耳提面命,要她小心这个、小心那个。
西门擒鹰搂住她的肩,安抚着她。
“快乐一点,你要为奔老爹成为赏月村的传奇人物,感到骄傲。”他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我相信,奔老爹也会以自己有个当城主夫人的女儿,感到骄傲。”
单手抱着酒坛的奔大,伫立在村子口,像是赏月村的守护者。
望着栩栩如生的雕像,醉月又坠泪,她感激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城主,谢谢你。”
如果阿爹在九泉之下有知,相信他一定也会觉得自己毕生视酿酒为生命,能成为赏月村的指标人物,这一生,他醉得也值得了!
“不用谢我,这是你阿爹用一生的心血换来的。”西门擒鹰由衷的道:“也只有奔老爹有这种资格,成为赏月村的守护者。”
虽然他说得也对,但她心里清楚,没有他下令,就不会有这座雕像。
泪眼盈盈,她的眼中盛满感激之情。
“我们进村子里去看看。”他扶着她,在村民的簇拥之下,俪影双双的进入赏月村。
* * *
赏月客栈重新营业,店主依旧是牛二郎,所有从西城堡跟来的人,全住进了赏月客栈。
参观过重建后的赏月村,醉月坚持要回自己的家去住,西门擒鹰自然是陪在她身边。
原本窄窄的巷道,拓宽了些许,醉月的家重建之后,变化不大,依旧保持原貌。
看着屋内相同的格局,熟悉亲切的感觉涌上,醉月鼻头一酸,两行清泪倏流。
“重建的工作,都是村民做的,以他们对奔家的熟识,一砖一瓦,又把奔家筑起,没有太大变化。我希望来到赏月村的人,都能来参观奔家,知道奔老爹从前酿酒的情景。”
西门擒鹰巡视着四周,频频点头。这里,和他记忆中的奔家,相差无几。
点个头,醉月认同他的作法。
“笑一个,好吗?”他走到她面前,轻按着她的双肩,俯首,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破涕为笑,她是太高兴了。
“城主,你为赏月村做的,实在太多了。”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他拉着她坐下。“重建的一切,都要归功于村民们,没有他们的劳心劳力,就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些新建设。”
醉月打从心底赞赏她未来的夫君。
他一副漫不经心,优闲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爱民之心。
他设身处地,为村民设想。在两场大火之后,赏月村村民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除了仰慕奔家之名买酒的客人顿减之外,连向来门庭若市的酒楼,也受到了不小冲击。
他让村民们亲自打造新面貌的赏月村,一来,村民的生计有了着落。二来,为自己的家园打拼,使得村民更加同心协力。
“城主,你一定会是个好国主的。”她相信他的一颗爱民之心,一定会受到所有子民爱戴的。
“怎么?你想当国主夫人吗?”他笑着望她。
睨他一眼,她随他的话接:“当然,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当上国主,而我这辈子……赖定你了!”
虽然是玩笑话语,但她陪伴他的心意却是坚定的。
轻咬着唇,她羞地垂头。
“驷不及舌,可不许后悔!”
他起身,在角落边抱来一坛酒,放到桌上。
“这是……奔家的酒?!”醉月惊呼。
方才她并未细看,以为摆在墙边一整列的酒坛子全是空的,只是当装饰用。
“记得吗?吞丙头一回来取酒的时候,我用一坛梨花春瞒过他。这一坛酒,正是我给他的那一坛。”
在缉拿同一虎时,同时撤换了县府,这一坛酒,是在府邸内搜出的。
她记得,那也是他头一回帮了奔家的大忙。
醉月在柜子中,找来了两只酒杯。“阿爹生前不喜欢我喝酒,但我想喝。这一坛酒,恐怕是仅剩的一坛,我想记住这味道,日后,或许我也可以酿出一坛奔家的酒。”
“你一定可以的。”
和她面对面坐着,他举杯和她共饮。
他们聊着、笑着、彼此深情注视着……
“城主,我没有看过你擒鹰,改日,你捉一只苍鹰给我,好吗?”
醉月喝醉了,眼波迷离的仰望他,酡红的脸上,浮现一朵迷人的笑靥。
西门擒鹰坐到她身边,轻搂着她。
“你要苍鹰?不怕它伤了你?”
翦水般的醉眸,泛着晶亮的水波,她醉于酒,他却醉于她的眼中。
“我不要鹰,我只要……擒鹰。”醉月的水眸中,蕴涵着对他的满满爱意,小脸仰的高高的,傻呼呼的纯真笑容在脸上漾开。
烈酒浇身,美人偎胸,热烫的欲火窜烧着。
他的手搓揉着她红嫩的脸庞,头一低,吻住了她的樱桃红唇。
“嗯……嗯……”已醉了七、八分的醉月,小手朝他胸前一顶,推开他,纤指抵住他的唇,咯咯笑道:“城……城主,你……你的嘴里,全……全都是酒味,好重、好重的酒味。”
“有吗?我不觉得。”
他双手搂住她的腰,黑眸中透现着浓浓的情欲。
醉后,她的纯真容颜添上一抹娇媚,令他的心蠢蠢欲动,将她搂得更紧,他灼热的气息拂在她脸上。
“有。你……你没闻到吗?”
醉月把鼻子凑近他的嘴,嗅了嗅,浓重的酒味呛入鼻中,她捏着鼻,小脸揪着。
“我也闻到你的嘴里有酒味。”他学她方才的举动,把鼻子凑到她嘴边,嗅了嗅。
“有吗?”她一脸苦恼。
“用闻的不准,我要用吻的。”
一低头,他含住她微张的小嘴,舌尖顺势探入她的嘴里,搅弄她满是酒味醇香的粉舌。
“嗯……嗯……”
他用力的吸吮,吮的她脑子一片混乱,她无助的攀附在他身上,娇柔的身躯不断地扭动。
“醉月……”
血脉偾张,她的扭动助燃了他体内的欲火。
“嗯……城……城主,不……不要那……那么用力的吸……吸我的舌头。”
一股强烈却陌生的情流,在她的体内窜散,她感到不安,但又想深入探索。
在他放轻力道时,她主动反吻他,轻吮着他的唇。
“醉月,我抱你回房间去。”粗哑的低嗓,半询问半诱哄。
“很晚了吗?是不是该睡了?”
“嗯。”
“可是……我……我想再吻你的唇。”那种奇妙的感觉,还留在她心头不散,她还没理清那感觉是从何而来。
“到房间去,我再让你吻我的唇。”
将她娇柔的身躯抱在怀中,沉稳的脚步,迈向了右侧的一窄房内。
第八章
窄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小木桌,和一张木板床,床上的枕头和棉被,都是稍早之前,醉月执意要睡这间房,为她所准备的。
西门擒鹰才把醉月放到床上,醉月像是怕他溜了一般,手紧抓着他的衣角。
“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