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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她不断给沐云施以独绝的针法封住毒素又每日给他服用她配制的一颗舒经丸。但这只能控制毒素却起不到根治作用。
这天夜里沈思终于想到了根治那毒的办法。
她开了个药方让沐云的三师弟去军营拿药,自己一大早从瀑布那出口出去采了好些草药。她一边为沐云按摩脚一边煎那些草药,待沐云的脚在她的按摩下微微发热后便将那滚烫冒烟的药水端来放到他脚下进行药熏,药熏过后马上进行针灸。因为按摩和药熏的双重作用下,沐云肤已微微出汗,此时针灸拔毒可以事半功倍。
针灸后沐云便喝下内服药休息,而沈思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这样坚持了五日,在沈思衣不解带的倾心照顾的情况下沐云的毒终于完全清除,同时脚上的旧伤也恢复了好些。他甚至能够站起来走一会儿了,不过他身体亏耗太大,一般情况都是坐着或者躺着。山洞原本潮湿,幸好沐云事先让萧玄给他准备了一张木制的简易软塌,一张裘皮披风,倒也能防潮。
最后一次施针结束后沐云觉得浑身神清气爽,他坐起来披上衣服看了看神色疲惫,略微憔悴的沈思,眸中一暖,语气温柔地说:“这几日幸苦你了。”
沈思只顾低着头收拾着针具,不搭理他更不抬头看他。
沐云整理好衣服,似笑非笑地说道:“烟儿啦,你看吧,现在整个燕回谷都知道你下药,嗯染指我……咳……这几日我又被你看光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呢?”
沈思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抬头瞪着他:“谁要对你负责啊?我又没真下药那……那什么你。至于看光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对我来说只相当于看着一幅人体经络图,我眼中只有穴位,只有怎么替你治病,绝对没有别动什么……”
沐云听了脸色极其不自热,眯了眯星眸没有说话。
沈思哼哼两声,继续教训他:“说道负责,你才要负责呢!你得负责赔我名声还我清白!”
一听这话沐云阴沉的脸一下转为阳光,甚至一张俊脸笑得都快变形了。他双手一拍朗声笑道:“好,好,好,我来负责,哈哈,我来负责你的清白,就这么定了!”
没等沈思来得及弄清他话的意思,他便冲洞外朗声喊道:“三师弟,你要替我作证哦!烟儿说了让我对她负责!”
猛然听明白他话中意思的沈思又羞又恼,她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黑衣人缓缓走进来,先同情的看了一眼沈思然后对沐云说:“景宸一直未出现在阵前。”
沐云闻言脸色一凝,唇角一勾,冷冷说道:“因为他算定了我这几日不可能去破阵呢。正好啊,咱们也可以清闲几日。”说罢,他突然又露出灿烂的笑脸看向沈思,兴致勃勃地说,“走,我们好好逛逛这岐山,弄点儿野味来尝尝!”
16、九天遨游
夜幕沉沉,清风过处拂起树叶沙沙作响,皎洁月光温柔地沐浴万物。整个燕回谷安静美好得如同仙境,一点也没有两军对垒的紧张感。
次日午时,萧玄沉着脸坐在大帐上方,看着手里的军情发怵。
先是燕昭军于燕回谷十里外摆下“九天遨游阵”,称九日之内天元军不能破阵便立即攻打雁回谷;接着粮草告急,赵澹江安城城那边凑了十车粮草却苦于无人押送;昨夜营中竟然有几处安防遭到不同程度破坏;紧接着江安城传来陈梁病情危机的消息,需要神医叶诺能前去救治。
萧玄愁眉不展地坐在大帐中。
军情紧急,军中主帅却失踪!大敌当前,粮草告急!
他接到的是怎样的一个烂摊子啊!也就在此时他终于体会到沐云为何总是冷着一张脸了,这么多头疼的事情,这么烦心,谁的脸也温和不起来啊。
与此同时,燕回谷背后岐山南面半山腰一个山洞里的沈思也正头疼得紧!
她僵直地坐在地上使劲拧着眉,恶狠狠地瞪着躺在软塌上脸色苍白的沐云,大声指责备道,“你,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让萧玄散播那样的消息?”
“不怪我,萧玄自己想歪了。”沐云懒懒地看了她一眼,一脸无辜地说。
“你干嘛不解释,你根本就是故意让他误会的。”沈思继续怒目以对。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竟给我吃女人的药。”沐云又换上一脸的哀怨控诉沈思!
“女人的药?那怎么是女人的药?那药的功能是补气养血、调经止带、固本培元!既可用于月经不调,崩漏带下,产后体弱,肢体浮肿,虚汗低热,还可用于男子气血两虚诸症啊!你明明就是气血两虚,用这药有什么不对啊?”
“这……”
“好吧,下药就下药,为什么还要将我是女子的事情一起抖出来呢!你这不是存心毁我清白么?”
听到这里沐云没好气地睨了一眼愤怒纠结的沈思,咬牙切齿地说到:“难不成你要全军营的人都认为他们的元帅被一个男人看上并下药意图染指?”说到这他白皙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红晕,他咳了一下,然后装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对沈思说道:“咳,反正……反正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你?你竟然这个态度,哼!我拒绝替你解毒!拒绝替你治腿!如果可以我拒绝看到你!我受够你了,总是欺负我,奴役我,拿宣叔叔威胁我,到现在我都没得到宣叔叔的任何消息!而现在你竟然又毁我清白,你太可恶了!”沈思涨红着脸,依旧怒气未消。好端端的她便从人人敬佩的沈军医一下变成了下流无耻的色女流氓,罪魁祸首还厚颜无耻,明目张胆地的质疑她的医术,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沐云剑眉高挑,扫了一眼身旁的黑衣人,那人正面无表情瞪着洞外云雾缭绕的中的远处。沐云轻叹一声似喃喃自语地说道,“有点儿吵呢!干脆……”他话没说完就见那黑衣人右手一扬,沈思顿时张大嘴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好了,先她不但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了。沈思愤怒地僵直在那里,心里甭提有多窝火。
沐云唇角轻轻一扬,笑着对黑衣人笑道,“咦?隔空点穴?三师弟的点穴功夫又精进不少呢?”
黑衣人没说话,右手再一扬,“啪”地扔出一把石子儿在地上然后转身往洞内走去。
“我去山里查看下地形,顺便弄点吃的回来。”说罢已飞身隐没在山洞深处。
这山洞有两个出口,一头就在赵澹发现的那瀑布廊洞一端,一头在岐山南面陡峭的半山崖上。
沈思和沐云他们如今正在山洞靠近南面陡峭山崖的这方。
自这洞口往燕回谷望去,不但能将燕回谷地形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十几里外燕昭军营,天气清朗时,眼力绝佳之人甚至能看清燕昭军营的布局。这可真是一个探勘敌情,监视敌军动向的绝佳地点。更甚者轻功卓越之人可以自这山崖飞身下到燕回谷军营。
所以这里才是天生的燕回谷军营指挥点。
“哦,原来是小石子儿。”沐云看着黑衣人扔下的石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转回头笑吟吟的看着沈思说,“看到没,你话太多,有人早就不耐烦了呢!”
沈思不理他将自己唯一能动的眼睛闭上,表示内心的不满。
“烟儿,难受么?想解开穴道么?只要你开口说想,我就给你解开。”沐云说着笑眯眯地看着表情怪异,姿势扭曲的沈思,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沈思顿时怒了!豁地睁开双眼怒视着他。
沐云被她圆溜溜的眼睛瞪的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勾唇笑道:“哦,忘了你不能说话呢,那你想解开就眨巴下眼睛吧。”
沈思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本不欲理他,却有实在难受便不情愿地将黑黝黝的大眼眨巴了两下。沐云被她别扭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玉白的脸色因激动浮上些许红云衬得一张脸如桃花般烂漫,这样的他竟然俊美得让沈思有些眼晕。
“那,我先说好啊!你若继续骂我,我便亲自点你,并且会让你这么僵直地站上三天三夜哦。烟儿,要听话哦!”
沐云挑眉笑嘻嘻地轻轻一扬右手,沈思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穴道出撞了一下,马上便能动了。她如获大释赶紧俯身揉揉自己已快僵硬的腿,过了一会儿又揉揉发麻的脚。好容易等到腿脚上麻木的感觉散去却听沐云说话了。
“烟儿……快……帮……帮我一下……”
沈思气还没消,漫不经心转身正待嘲讽他几句,却见他蜷缩着身子眉头紧锁,两眼紧闭,大汗淋漓,嘴角还溢出一丝鲜红。
这是毒发的现象!
她赶紧蹲下抓过放在旁边的针袋,凝了凝神,深吸一口气抽出银针,“唰唰”地往沐云穴道扎去。素手翻飞间,顷刻已经反复扎了好几个穴道。渐渐地沐云不再呼疼慢慢平静下来,剧烈的疼痛耗尽了他的力气,他的呼吸慢慢均匀绵长,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沈思凝目看着他平静地睡颜,蹙着眉头神色凝重。
这毒有些霸道呢!
这一日沐云都处于不间断昏迷当中,沈思一边替他针灸拔毒,一边苦苦思索解毒药方。这药厉害霸道且是针对沐云旧疾而研制,沐云身体又虚弱,而且这里的药物还匮乏可真把沈思难住了。她不断给沐云施以独绝的针法封住毒素又每日给他服用她配制的一颗舒经丸。但这只能控制毒素却起不到根治作用。
这天夜里沈思终于想到了根治那毒的办法。
她开了个药方让沐云的三师弟去军营拿药,自己一大早从瀑布那出口出去采了好些草药。她一边为沐云按摩脚一边煎那些草药,待沐云的脚在她的按摩下微微发热后便将那滚烫冒烟的药水端来放到他脚下进行药熏,药熏过后马上进行针灸。因为按摩和药熏的双重作用下,沐云肤已微微出汗,此时针灸拔毒可以事半功倍。
针灸后沐云便喝下内服药休息,而沈思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这样坚持了五日,在沈思衣不解带的倾心照顾的情况下沐云的毒终于完全清除,同时脚上的旧伤也恢复了好些。他甚至能够站起来走一会儿了,不过他身体亏耗太大,一般情况都是坐着或者躺着。山洞原本潮湿,幸好沐云事先让萧玄给他准备了一张木制的简易软塌,一张裘皮披风,倒也能防潮。
最后一次施针结束后沐云觉得浑身神清气爽,他坐起来披上衣服看了看神色疲惫,略微憔悴的沈思,眸中一暖,语气温柔地说:“这几日幸苦你了。”
沈思只顾低着头收拾着针具,不搭理他更不抬头看他。
沐云整理好衣服,似笑非笑地说道:“烟儿啦,你看吧,现在整个燕回谷都知道你下药,嗯染指我……咳……这几日我又被你看光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呢?”
沈思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抬头瞪着他,“谁要对你负责啊?我又没真下药那……那什么你。至于看光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对我来说只相当于看着一幅人体经络图,我眼中只有穴位,只有怎么替你治病,绝对没有别动什么……”
沐云听了脸色极其不自热,眯了眯星眸没有说话。
沈思哼哼两声,继续教训他,“说道负责,你才要负责呢!你得负责赔我名声还我清白!”
一听这话沐云阴沉的脸一下转为阳光,甚至一张俊脸笑得都快变形了。他双手一拍朗声笑道,“好,好,好,我来负责,哈哈,我来负责你的清白,就这么定了!”
没等沈思来得及弄清他话的意思,他便冲洞外朗声喊道:“三师弟,你要替我作证哦!烟儿说了让我对她负责!”
猛然听明白他话中意思的沈思又羞又恼,她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黑衣人缓缓走进来,先同情的看了一眼沈思然后对沐云说:“景宸一直未出现在阵前。”
沐云闻言脸色一凝,唇角一勾,冷冷说道:“因为他算定了我这几日不可能去破阵呢。正好啊,咱们也可以清闲几日。”说吧,他突然又露出灿烂的笑脸看向沈思,兴致勃勃地说:“走,我们好好逛逛这岐山,弄点儿野味来尝尝!”
17、九天遨游
战后燕昭军退后十里,却也未曾撤军。
天元军虽然损失不大,但对方还有两万大军未曾参加那一战,也不贸然前去攻营,双方又回到最初的僵持状态。
整整三天三夜,沈思不眠不休费尽心思地医治萧玄,终于将他从“阎王殿”上拉了回来。
当日景宸那一箭离萧玄的心脏只差一粒米的距离,若非沐云的飞剑将箭力卸去一分,估计萧玄已经当场牺牲。但那一箭也将萧玄伤得不清。
萧玄醒来后见沈思两眼通红,憔悴不堪的样子还打趣道:“咦,小鱼,你这眼睛莫不是哭肿的吧?呀,你竟然这么关心我,我好感动呢!”
沈思还未说话,旁边疲惫不堪的沐隐突然开口道:“她已经是大师兄的人了,你就别想了!”
萧玄张口结舌地指着沈思问:“难道那传言竟然是真的?你……你真对沐云下药了?你们已经……已经……”
沈思气结!好了,这下啥清白都没了,还落得这么下流无耻的名声!她心里一着急竟然“咚”地一声晕倒在地!
萧玄又是一惊,茫然地看向沐隐。沐隐微微一愣,随即赶紧将沈思抱起冲去找军医。
沐云正在军医罗峰那里换药见沐隐抱着沈思冲进来吓了一跳,一张俊脸变得煞白。
罗峰诊断过后却告诉他们一个苦笑不得的消息:沈思只是睡着了,睡得太熟而已。
沐云看着熟睡的沈思心疼地轻叹一声:“站着也能睡着,倒到地上竟然摔不醒?看来她的确是累坏了,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沐隐在一旁既汗颜又有些忐忑。他偷瞄了一眼沐云,发现沐云正温柔地盯着沈思,赶紧一溜烟地跑了。他得去跟萧玄说一声,沈思摔睡前他说的话千万不能让沐云知道,否则……
第二日,沐云便向全军宣布军医沈思已经将他数年的腿疾根治,那些战场上出现的奇药迷烟也是她研制出来的,她是这次战役的最大功臣。
一时间沈思竟成了军中人人交口称赞的英雄了。
又过了三日,整好是那日两军大战壮烈牺牲死去将士的“头七还魂日”,沐云带着一队人去战场祭扫。萧玄原本也要去,奈何身体实在不能动,沈思便自告奋勇替他去。一来因为她心里愧疚,她觉得那日两军大战死去的燕昭将士多半因为她的那迷魂药,迷烟而被杀。燕昭军死伤越多她造的杀孽也越惨重,能拜祭一番或许能减轻心里的罪恶感。二来,作为医者她知道打扫战场还需要配合一些药粉,不然会有恶疾传出。
沈思心神不宁地跟在沐云身后前往战场连到了都不知道,差点撞到止步的沐云身上。她刚刚回过神就听沐云轻轻叹道:“兄弟们挖个坑把咱们天元的好儿郎都掩埋了吧。”说完话他身子一晃单膝跪下,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解下腰间配剑,以剑代锄在地上挖起土来。旁边的将士也纷纷拿出武器开始挖坑。
沈思待他们都蹲下,这才看清前面的的情景。
这是一幅怎样的景象啊:秋风萧瑟、荒草衰败、遍野狼藉。残破的战旗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只剩半截插在土中迎风招展,发出阵阵呜鸣声,声声悲凉。遍地都是残破不堪的躯体,东一堆,西一堆,目之所及全是已经消逝的生命!四处都是暗红发黑的血渍,那些残破的尸体和散落的肢体上、地上、草叶上、裸露在外的泥土里、石子上全是让人触目惊心的黑红色!一阵阵恶劣熏人的味道在空中盘旋,整个山谷笼罩在浓郁的死亡气息中。
沈思哪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腹中顿时翻腾起来几欲作呕。她赶紧连忙转身跑开,远远来到一棵大树下蹲在地上干呕数声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只听战后回去的士兵说当日情况多么惊心动魄,多么惨烈。可她从未想过真正见到惨烈的情景竟是这样的让人无法承受。而她就是这一切惨象的罪魁祸首啊!如果她不给沐云配制那些药和迷烟,如果她不来这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觉得自己不配再行医了!医者都是用药救死扶伤,可她呢?她竟然用药制造杀孽!而且是这么重的杀孽!这让从小立志治病救人的她情何以堪?她也无颜再见宣叔叔了,因为他说医者仁心,更因为他说他是燕昭国人。
她越想心里越难过,越哭越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她慢慢站起来打算去帮沐云他们却惊异地发现自己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这人身材颀长,一袭宽大的白色长袍和如瀑青丝在风中飞舞。他脸上戴着一个白玉面具,于悲风淅淅中负手而立凝视远方,浑身散发出凄怆悲凉的气息。
难道……难道他是那些屈死将士们的鬼魂?
“你……你……”是人是鬼?沈思指着那白玉面具人连连后退。因为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