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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梦绯烟与沈修的女儿竟然这般牙尖嘴利,口若悬河!这一番小故事大道理说来头头是道,竟然将灵妃妹妹都说动了呢!”踏声而来的是一个华贵的宫装丽人,绛红色金丝滚边外袍曳地,腰间系着玄色暗花锦带,内里纯白色银丝繁复花纹中衣上压着一条工艺繁复色泽尚好的金项圈,再往上是一张千娇百媚,艳色绝世的玉脸。
来人正是现今的天下第一美人丽贵妃祈绮丽。
“原来是贵妃娘娘驾到啊!贵妃娘娘来得正好,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沈思看着眼前这华贵倾城的美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丽贵妃祈绮丽慢慢走向沈思,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啧啧地说:“长得像沈莞然,又有梦绯烟的影子,真是越看越让人讨厌啊!”
沈思冷冷地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丽贵妃,不动声色。
祈绮丽厌恶地看着她,唇角勾出一丝冷笑:“没想你竟然能解‘黯逝’之毒!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比沈修强,他当初可是眼睁睁看着梦绯烟那贱人在他面前死去还束手无策!不过,可惜你还是没能将沈莞然那贱人救活?听说她是死在你怀里的呢?哈哈,真是让人解气啊!”
沈思听到她恶毒的语言,心中恼怒但只能忍住,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她,太早激怒她,或许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贵妃娘娘,斯人已逝,所有恩怨也该随风逝去。”
“随风逝去?哈哈……”丽贵妃听了沈思的话突然大笑起来,那张艳如桃花的脸也在大笑中扭曲变形,“一死就能百了?本宫真心喜欢他要委身与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让他那个呆头呆脑的徒弟毁了本宫的清白!想本宫乃堂堂一国公主,天下第一的美貌,得不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就罢了。还要被人嫌弃,莫名其妙地丢了贞洁……”
祈绮丽说到这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她盯着沈思咬牙切齿地说:“他们死了不还有你么?你不但是沈修与梦绯烟的女儿,还长得像沈莞然那贱人!你的眼神甚至与梦绯烟那贱人一模一样!看你活着,本宫心里真是不舒服啊!”
沈思突然有些明白她与父亲的纠葛了。原来她对父亲下药后也有人替她解了那毒,那人是父亲的徒弟……那不就是……叶诺?怪不得,怪不得叶诺要帮她,怪不得说叶诺说自己欠她,对不起她。四年前宣叔叔去找沐云,定是被叶诺发现并告诉了她宣叔叔的行踪,然后她派人烧了了面馆。上临京的路上叶诺背叛了她,不知道她把他怎么了?
“叶诺,叶军医现在何处?”
祈绮丽听了叶诺的名字,凤目一寒,阴森森地看着沈思:“别提那个没用的男人!他竟然……他竟然敢背叛我!死有余辜!哼,他以为替本宫挡了一刀,本宫就要记住他感激他了么?要不是他当年……他死的好!本宫该在当初就一剑杀了他的!哼!”
叶诺死了?沈思心里一阵黯然。他其实不是个坏人啊,他只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吧。她突然忆起在江安城初见他时候的情景:他端坐在马上,儒雅清矍神色祥和。后来他说那个时候他就认出了她是他师傅的女儿了。他为了让她逃走徒手抓住梦灵儿的鞭子,他对她说对不起,他不能保护她。
这人世间的痴儿女,又几个能够勘透情爱。
“叶诺能为贵妃娘娘而死,应该很开心吧。”
听了沈思的话,祈绮丽整个人突然散发出肃杀的气息,她大声地呵斥沈思:“住嘴!不许再提这个人的名字!本宫真是小看你了!早知道四年前皇宫大宴那次景煊来刺杀本宫,本宫该杀了他,而不该将他交给梦雨烟!那时本宫还应该找人杀了沐云,那你就会永远痛苦,生不如死了!”
“你既然恨我就该冲我来啊!为什么要牵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挑起战争毁灭两国数以万计的战士的生命?摧残成千上万的父母妻儿,让他们痛失亲人,痛失家园?”
祈绮丽嗤笑一声,瞟了一眼沈思,神情高傲却又带着丝丝凄恻。
“天下第一美人自然是容颜绝美,风华绝代,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既然都说了倾国倾城,不指点江山,坐拥天下,又怎么能算倾国倾城呢?哈哈……得不到心上人,又要与一群女人分享丈夫,这样的生活岂是天下第一美人应该有的?只有坐拥天下统一三国六部,享尽天下美男,才能衬得上第一美人的名称呢!哈哈……”
“荒谬!”沈思气愤地轻轻哼了一声!
祈绮丽狞笑着说:“不信?你看着吧,天元和燕昭国两败俱伤的时候就是伽月国和六部动兵的时候,等到天下大乱打得不可开交,那时谁也阻止不了我!哈哈……”
沈思心中一凛,她突然想起正顺帝那唯一的儿子好像正是丽贵妃祈绮丽所生!倘若纷乱中她让正顺帝驾崩然后拥立小皇子,那么她便可以独揽大权!
果然被沐云说中了,正顺帝被人利用了!
“痴心妄想!”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接着自门口进来一位明黄衣袍的清瘦男子,他面色红润白皙,神采奕奕竟然毫无前几日的病态!此刻他那一双狭长的双目正凌烈地瞪着惊呆了的祈绮丽。
“哼!见到朕,爱妃很是惊讶吧?加毒药大剂量又断了那零星的解药,还让灵妃变着法来掏空朕的身子,朕现在应该在寝宫中奄奄一息,卧床不起是么?”
祈绮丽瞟了一眼沈思,却没有说话。
正顺帝将手中几本折子扔到祈绮丽面前,冷笑道:“坐拥天下!做什么美梦呢!”说着他一甩手将基本奏折“啪”地扔到祈绮丽脚下。
祈绮丽狐疑地捡起一本折子打开一看后脸色煞白,她赶紧扔下手里这本又捡起一本,看着看着双手开始战抖。她仍旧不死心办将地上的奏折都打开来看过后,突然一下跌坐在地。好半天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正顺帝:“怎么,怎么这样,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正顺帝轻蔑地睨了她一眼,然后鄙夷地说:“这奏章上都有呈报官员的联合签名和印信。连奏章真假都分不清,还妄想要坐拥天下!”
沈思瞟着地上的奏折,一本是赵澹的,他出使六部并已经与厄塞、戈碧四部签定不战协议;一本是萧玄的,他偕同妻子在伽月国做客,伽月国国王希望三国能继续和睦相处;一本是关于而燕昭国杨丞相之子杨盛图谋造反的事情,杨盛谋反失败已经被燕昭国皇帝满门抄斩;一本是绍城战事传来消息,两日前天元军的进攻大败,陆驰率领的两万虎贲先锋军,全军覆没。
沈思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暗自纳闷:前线打了败仗正顺帝不紧张反而祈绮丽失望之极,难道这陆驰竟然是她的人?还有那燕昭国杨丞,难道他们与祈绮丽也有关系?
沈思正在疑惑,正顺帝开口冷冷地对祈绮丽说到:“你与杨静玉合谋,那你知道杨静玉是谁么?她不但是杨丞相的义女是燕昭国的静妃,她还有个名字叫梦如烟!”
祈绮丽一听这名字身子一僵,抬头惊讶地看着正顺帝:“梦如烟?她竟然是梦如烟!就是她损坏了曦月教圣物紫水晶,害得父皇认为天灾即降,便将我送入这天元皇宫,换取天元国的另一块水晶?”
“哈哈,”正顺帝蹲下身子,对匍匐在地上依旧仪态万方的祈绮丽,“梦如烟说明霞公主虽艳丽无双但头脑却极为简单,容易掌控。果然啊!她的眼光一直很准的!朕当时本欲娶她,奈何她要依附更高权势的人便向朕推荐了你。不过,朕虽未娶到她竟娶了她的女儿,她真是死得及时啊!不然朕还得叫她一声岳母!”他笑着看向一直僵直站在那里的梦灵儿,满意地看着祈绮丽眼中露出惊异愤恨的表情。
正顺帝邪笑着走到梦灵儿身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惋惜地说:“你虽继承了你娘亲的美貌和身段却丝毫没继承她的睿智啊!是像你那愚蠢的父亲吧!造反!死了还拉上她垫背!愚不可及!”说着“啪”地一巴掌打在梦灵儿脸上,梦灵儿那玉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印。
祈绮丽看看梦灵儿,再看看沈思,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正顺帝咬牙切齿地说:“骗我的,骗我的,你们都是骗我的!我的计划没有失败!杨静玉不是梦如烟,不是的,没失败!”
第二日,正顺帝下旨将将丽贵妃、灵妃贬为庶人并挑断手脚筋骨打入冷宫,追封莞妃为仁懿德淑慧莞皇后。被贬庶人的梦灵儿在进冷宫当日便自缢身亡,祈绮丽则痴傻呆滞地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不愿意醒来。
11、生死不离
沈思静静跪德正殿中央,虽然膝盖已经疼到麻木但她仍旧咬牙坚持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伏案批阅奏折的正顺帝终于说话了。
“聪慧如你,应该明白知晓如此多的事情后朕不会轻易放你出去的,何况还是去边关。你是莞然的堂妹又和她长得如此相似,如今莞然不在了,你留下来正好可以替代她……”
沈思听了这话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睖着正顺帝打断他的话。
“原来在皇上心中任何一个与她相貌相似的人都可以替代她啊?原来你们青涩纯挚的青梅竹马之情,相濡以沫的夫妻之情,倾心相许的爱慕之情都是可以替代的?怪不得莞然姐姐选择了死,选择了放弃你!怪不得她宁死都不愿意再看到你!”
“你……你放肆!”正顺帝恼怒地将手一挥,下把案上的字笔墨砚,镇纸玉石,香炉笔墨全部扫落在地!一阵阵清脆的玉碎声音响过后,门口又传来一整凌乱的脚步声。但只在门口便停驻下来,不再上前。
又沉默了很久,沈思的头顶传来正顺帝略微疲惫的声音:“其实,我是为你好,你可知三日前那一战,沐云身陷敌阵据说被景宸一剑刺死!竟然连个尸首都没留下!”
沈思抬头惊讶地瞪着双眼看着正顺帝,正顺帝叹息着将一本奏折扔给她。
“天佑十四年,九月初二,我军副帅陆驰将军亲率左翼虎贲两万大军进攻绍城,岂料陷入敌方迷阵。大军与敌方奋战两天两夜,左翼虎贲军亦全军覆。云麾将军只身入迷阵寻找破阵机关时被对方主将一剑穿心而过,当场身亡!”
云麾将军……一剑穿心……当场身亡!
一剑穿心……当场身亡!
沈思盯着那奏折上那一行字一动不动!
云麾将军是谁?一剑穿心的是谁?当场身亡的是谁?
不,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他说了让她在临京等他呢,他说他一回来我们就成亲啊!他说这次无论如何不让她离开,他无论如何!包括生死!
正顺帝步履蹒跚地走到沈思面前,看着凄恻的沈思,语气也充满了悲恸。
“朕一直很欣赏沐云,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四年前景宸与祈绮丽他们策划的那场变故。朕的人探到那消息后,朕决定按兵不动,朕要看看沐风是否有资格堪当重任!接下来的一切很让朕满意,更让朕惊喜的是沐云他们竟然赶到燕回谷抵挡住了燕昭军。朕故意拖延着不发兵援助只是想看看沐云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他果真出色啊!比朕想象的还要出色!他就是朕一直等的那个可以帮朕成就霸业的人!四年前他中毒失踪,朕相信他一定活着,于是朕用沐风做饵,果真把他逼出来了!可他竟然就这么死了!朕觉得好不真实啊!他怎么可以死呢?朕的霸业还没开始,朕还需要他啊!
莞然离开了朕,沐云离开朕!不行,不行,他们两个我至少要留下一个!沈思,你这么像莞然,你就留下吧!看到你朕就像看莞然一样。看到莞然在,朕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你别走好么?”
沈思突然从那惊天的消息里清醒过来!她抬起头明亮的眸中射出毅然的目光。
“我答应过他这次生死不离。没看到他的尸体,我不会相信他死了。”
许久,正顺帝长叹一声缓步站了起来,一边拾起地上裂成两块的玉石,一边说:“据报他的尸首在景宸那里。也好,你去替我证实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出神地看着手中那两截玉石,怔怔地问沈思,“她,她最后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沈思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明白他最后问的这个她是指的谁?
“她回忆你们的青梅竹马时光,亦说了点初入宫中的事情。”
正顺帝怅然地看着大殿上方挺直脊背,嘴角牵出一丝苦笑:“她后悔了吧?她最后那声长叹必定是在后悔遇到我吧。”
沈思怜悯地看着怅然的正顺帝,他竟然没说“朕”而是说的“我”。沈思盯着正顺帝手中那断开的半截玉上,刚刚那玉石在地上时,她看到断开那其中半截刻着“莞然”两个字。而那日莞然姐姐临死时手中握着的那块玉石上面刻着“玉祯”。
沈思眼中中浮起莞妃最后那一瞬的凄恻表情,循着她当时的语气幽幽地说了那句。
“玉郎,来生再见。”
两军开战已近一个月,期间大的交锋三次,小战也近十次,双方伤亡不计其数。自左翼虎贲军全军覆没,云麾将军阵亡后沐风当即决定大军停止攻打绍城,按兵不动。
沈思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火速赶到燕昭国绍城外驻扎的天元军营时,离云麾将军阵亡的那场战争已经过了十日。她刚刚一下马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扑过来,她赶紧一闪,来人扑了个空。那身影便跺脚叫到:“鱼姐姐,为何不理小箱子了啊?”
沈思定睛一看,记忆里应该没这么一个人啊?可这相貌倒是面熟得很……她看看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少年,不确定地问道:“小箱子?萧缃?你,你怎么和我和记忆里的不一样呢?”
萧缃一把拉住沈思的手,红着眼睛委屈地说:“鱼姐姐,三年了,小箱子变成大箱子啦!”
萧缃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里有多久没有笑声了?自那场战后,整个天元军营都笼罩在悲伤之中。
夜,一如当年般的宁静,一轮弯月独自挂在天际清辉洒满天幕。
“你真的亲自去?万一他们不同意,你便有生命危险啊!云已经……不在了,你不应该去冒险,他也不愿意看到你去冒险。”沐风将目光从天幕上那一轮弯月上移开,移到身边这一抹纤细的身影上。她一头秀发不束不扎就这么自头顶散到腰际,如瀑如泻,一身洁白的衣裙与黑色头发在在月光沐浴下显得飘然若仙。
听到他的话那白衣女子并未回首,只垂下头声音轻而坚定地说:“只有我去景宸才会把他的还给我。”
沐风轻叹一声,复昂首凝视皎洁的明月,淡淡说道:“虽说两国交战应不斩來使,但这场战毕竟是我天元国先挑起如今我们又处于劣势,燕昭国若想乘胜追击的话说不定会拿我天元国使者来祭旗!你要想好……”
他话没说完就见那白衣女子已经飘然远去,徐徐夜风中只留下她清冷微细的叹息。
“我答应过他,这次生死不离。”
13、孤身犯险
黎明时分天刚刚蒙蒙亮,燕昭国军营前营了望台上一士兵发现自天元军营边飞速过来一个白色的人影,马上叫醒身边的同伴。
“有情况!快去禀报。”
片刻军中一个偏将来到了望台,看了看越来越清楚的那一个人影,问道:“出了什么情况?就这一个人?”
“是的,属下看了半天了,就一个人。”士兵肯定的回答。
“一个人?这……肯定有诈,小心为妙,通知各弓箭手准备!”偏将回头对后面的随从说道。随从立即举起旗子打了个旗语,四周了望台和营内立刻警戒起来。
不一会儿,那白色人影已经到了弓箭射程范围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还在往前走。偏将有些迟疑示意了望台上的士兵对来人喊话。
“来的是何人?再往前走我们就射箭了!赶快报上名来!”
那人影缓缓停下抬头对营门高台上的士兵高声说道:“我是沈思。请叫你们元帅景宸出来见我。”
众人惊讶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来人竟然是个女子!难道是觊觎大元帅美色的人?还真是色胆包天!
“大胆!大元帅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么?你这疯子赶快离开,不然就乱箭射死你!”
“我是天元国议和使者,你们看我身上有天元皇帝的圣旨。不过我只见景宸,只与景宸谈议和的事情!”白衣女子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卷黄色的卷轴捧在手上。
偏将这下不敢妄自决定了,赶紧让属下看着,自己跑去中营禀报。
“议和使者?”魅将军听了从软塌上直起身子一脸不屑,冷哼一声,“天元国要议和?天元皇帝倒是想得美,想打就打想议和就议和!要议和么?呵呵……”她略微想了一下,然后对偏将命令道,“先将那人抓进来关进俘虏营,待大元帅回来定夺。”
偏将约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魅将军,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是个女人,这俘虏营……而且她直呼大元帅的名字还说只与大元帅谈议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