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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夫拼命,万夫难敌。何况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并没有这么大,理工何况裕王身上有他所有没有的气质。他只是行走于暗中的杀手,可裕王是从战场的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那种气势是他无法仰望和企及的。
“老奴不敢。”谭公公后退一步。
这一步,闪出了战圈和战意。
不过,慕容恪没有放松,心反而紧了起来。因为潭公公笑得胸有成竹,似乎胜券在握。
“那还不滚?”慕容恪急于把眼前老耗子似的人赶走。
“老奴要找天真呀。”谭公公一本正经地说,“她不小心中了一种慢性的毒,不按时回去服用解药,会没命的。”
第九章解毒的条件
慕容恪鬼魅般出现在谭公公面前,手指倏地按在他老树皮似的脖子上,眼睛闪现出诡异的红光,“你说什么?给本王再说一遍!”
谭公公害怕了,两腿发抖。
人家说裕王殿下是天生妖孽,他从来视之为无稽之谈,但当此时看到裕王殿下的眼睛,他突然相信了。人的眼睛,为什么会有血光?他武功比裕王高,就算因为气质的差距不能制住裕王,但至少可以自保。但现在,他居然怕得像虎口的老羊。
“不关……不关老奴的事。”慌张中,他吐露实话,“是皇上……皇上……殿下放心,皇上很喜欢天真,不会真伤她,只是为了……为了让殿下能乖乖待在京城。”
慕容恪颓然放开谭公公。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个龙椅上的人氏没有心的。父皇的全部乐趣就是所有人都按他规定的方向走下去。不允许偏离。他不肯,于是就想尽办法控制他。包括,放纵他成为人人避之不及的妖孽。现在知道小玉就是他的命,父皇怎么可能不利用?
他还是不够狠,因为他总是低估了父皇残酷无情的程度。
“不用你,本王会自带她到皇上那儿去。”他失神了片刻,就恢复了冷意。
他不能软弱,以前是为自己,现在是为了小玉。
谭公公本想拒绝,但裕王殿下眼中的那抹诡异红光又闪过他的脑海。他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躬身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忙不迭的跑了。
慕容恪反身朝假山洞里走,但才到洞口,就看到石中玉已经收拾整齐衣冠,走了出来。
“我都听到了。”石中玉仰着头,微笑。
“你不怕?”
“反正有你在,会帮我解决。”石中玉耸耸肩,根本完全无所谓。她这人向来想得开,不耽误吃喝。又早晚可解,怕什么?
慕容恪没说话,只俯头吻了吻石中玉的唇,然后挽着她的手离开。
石中玉从来没在皇宫中散过步,尤其还是晚上,没想到是那样甜美浪漫的。可见,地方不重要,时间不重要,只要那个人是对的,一切就对了。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那样十指相扣,走回皇观。在后殿的院子里,慕容恪又缠绵的问了石中玉很久,也不管被来往的杂役小太监、小宫女看到。
“回房去。”他的手指擦过石中玉的唇,那里因为太多的热吻而红得诱人。
石中玉只“哦”了声,什么话也不问,就直接回了房间。
慕容恪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并且,尽快。
随后,他朝空深深长叹,面色渐渐变得平静而可怕,抬步向皇上的房间迈去。
“朕在等你。”皇上并没有睡。而是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睛半合半闭,一派清修的模样。
“说说条件,父皇。”慕容恪坐在对面,神情中有一丝嘲讽。
“你这是和父皇说话?”
“最是无情帝皇家。”慕容恪冷笑,漂亮的脸上有残忍的艳丽,“父皇,寡情薄义的意思您比儿臣清楚,就不用再伪装了。”
皇上眼中闪过怒意,但转瞬即逝。
“若你当了皇上,你很快就明白,很多事朕不得不做。”
“我不要这个天下,父皇不必再言语试探我。”慕容恪目光清冷。“我只要一件东西。”
“解药会给你。”皇上的语音也冷下来,“但是你要知道,什么东西都有代价。”
“我不要这个天下。”慕容恪重复,“儿臣说得不够明白吗?”
“朕不能凭你口说就相信”皇上道,“我们父子之间一直有一层窗户纸,之前,谁也不想捅破。但这个叶明玉出现了,这层障碍就不得不扯清。”
“父皇要什么?不妨明言。”
“把你在太府都的北元都的力量撤掉,朕就信你。”皇上突然睁开眼睛,精光四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暗中动得手脚。”
慕容恪一愣。
“这是朕的江山,当年趟着无数的鲜血、踏着朕的兄弟们的尸骨才得到的,自然看得紧紧地。”皇上突然撕去伪装,以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事实,“朕是皇上,只要是发生在大燕的事,没有朕不知道的。你小心,你聪明,在你狂妄不羁、任性胡闹的外表下,有最细致的思路和心机,可是朕还是知道你做了什么。北军牢牢掌握在你手,并不可怕。因为朕还有你三哥的西军、甘家的南军,夏氏一族的东军,但你在朕眼皮子底下和你母后娘家的兴盛之地摆下的棋子却令朕夜不安寝。真可惜啊,你是朕最出色的儿子。天下与你也没什么,并非长天不可。但是元后的陈氏一族贪心太盛,妄图外戚胁朝,而现在皇后的娘族夏氏却意图东山再起,多年前朕接着夏氏除了陈氏,当然要给点甜头。那就是太子之位。而朕不能让陈氏重新崛起,夏氏又没有颠覆大燕的实力和野心,就算太子死了,还是要给有夏氏血缘的未来天子之位。”
“还因为长天听从于你吧?”慕容恪也不客气起来。既然像叶中葡和叶明闻父子那样撕破了脸,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父皇,您太喜欢控制别人。以至于希望将来殡天之后,也要大燕按照您的意思存在吧?”
“老七,你太大胆了。”皇上阴沉下脸。
“是父皇要的太多了。”
“那么你不答应喽?也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能为了女人而放弃自己手中的力量。力量和权利是让人安心的是不是?只有握在手中,就什么也不怕。”
“父皇,不要威胁儿臣。您知道,自从母后被害,自从那场被掩盖的大火,儿臣就再也不怕您了。况且,以父皇的个性来说,若真掌握了儿臣的把柄,也不会跟儿臣谈条件,自会直接灭了儿臣的手笔。”
“你说的不错,可是朕如今捏到了你真正的痛处,若你真不在乎,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朕商谈,没错,朕只知道你有力量,却不知如何拆掉那张网。好在朕也会织网,而且网中有鱼。”
慕容恪沉默了。
这一回合,他得认输。
“其实你何不这么想?”皇上趁热打铁,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兴奋。老七在他腋下插的两把刀啊。一个小姑娘,就让这两把刀全废了,实在是太值得了。
从没看出来,老七是个多情种子。为了天真,居然肯坐在这儿跟他谈条件,而且看起来打算用那两把刀来做交易。就冲这,老七是不适合当皇帝的,天真是他致命的弱点,若没有绝情绝义的心,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你说你不要天下,朕信你,会把天真的毒解了。”皇上抛出诱饵。“如果你能解除太府都和北元都两处的力量,朕就赐天真还俗,送到你王府上。”
慕容恪低着头,一声不吭,但手却不由得握紧。
皇上看在眼里,知道对这个强势的儿子要慢火炖熬,不能逼得太急。因而也不催促,只放缓了声音。诱哄道,“你既不要这个江山,那力量就没有用,朕知道你是为自保,但朕既然保证你成为熙海之王,永世无忧,你的棋子就么有动得必要。何苦留着费心费力,还浪费你那侧妃赵氏一族的钱财。”
“父皇,织网需要时间,拆开也需要时间。”慕容恪此时倒镇定下来,“儿臣解除那两处的力量,却不能让那些帮助儿臣的人落到父皇手中,送了性命。”
“你要怎么办?”
“三个月”慕容恪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那些力量会消饵于无形。”
皇上犹豫了下。
都是老七的人,就算解散了,只要振臂一呼,还是能重新召集起来。但转念一想,重新织起新网,确实需要时间,而且是数倍的时间。他是不会给老七这个机会的,那么这样的条件可以接受。
“但天真,父皇必须三天之内就给儿臣。否则……儿臣现在就反!”
这句话,吓了皇上一大跳。
他没想到,事情掌控到了最后。却依然受到了反击。他可以用天真继续威胁老七,反正有谭公公在,天真跑不了。但他的命,似乎也捏在老七手里。这个儿子被称为大燕第一高手,不是没有道理的。逼得太急……他怕一拍两散。老七有软肋,他难道没有?
“明天,天真会在映春宫里,身上的毒尽数解个干净。”他的脸气的扭曲,“你自可随意出入。出了普通侍候的人,真保证没有人监视。”
“父皇……”
“听朕把话说完。”皇上提高声音,“或者天真的毒解三个月,你把她带回王府。真给你选择,由你来作出决定。”
慕容恪很为难,而且看父皇的眼睛,就知道没有第三条路。他刚才虽然做出了威胁,但歧视如果皇上态度强硬,他就没有办法。好在。父皇不相信男人会为了女人放弃一切,他才有可乘之机。
他这一生,都只是想有人爱他。并且也被他深深的爱而已。父皇觉得江山难得,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可他却认为,人生的温暖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明天儿臣回到映春宫。”终于,他点头。
他会放弃北元都和太府都经营多年的地下力量,也相信父皇不会玩花样。父皇虽然卑鄙无耻,却太在意为君的感觉,金口玉言,绝对算数。
而小玉的毒必须彻底揭开,不能再潜伏三个月。至于映春宫,小玉在,就是他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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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说…………………………………
今天对不起大家了,晚了。因为出差在外地重,所以时间不能随意安排。
明天准时。
第十章洞房花烛
第二天一早,石中玉搬到了映春宫。
她觉得这宫的名字好别扭,春宫,春宫,谐音有问题。本怀疑是皇上风流的地方,没想到地处皇宫的最偏僻处,好多年没人住的样子,高大院墙内的荒草长得非常茂盛,到处全是蜘蛛网,还好建筑没有问题,收拾一下还蛮好的样子。
皇上这回还赐了十几个宫人侍候她,她知道是慕容恪和皇上做了某种交易,但慕容恪没出现,她也没多嘴问。吩咐了宫人们整理打扫,她干脆又转回皇观,把皇后要杀她的事说了。
她想过了,要想制止皇后,只有皇上。而皇上既然和慕容恪达成某种协议,就应该保住她的命。斗心眼,她不是对手。都手段,她没有那个实力。那就当面锣,对面鼓,让大家全阴不起来。
“你以为,朕会怎么做?”皇上连眼睛也没抬。
“不敢揣测圣意。”石中玉规规矩矩地说,“只是报告皇上一声。”
“你比老七聪明。”皇上笑起来,“有时候直截了当是最好的计谋。”
我只是嫌麻烦,在您老人家眼里,所有人都是一肚子弯弯绕,都憋着使坏。这算什么?是极没有安全感的控制狂吧?其实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真诚,有一种东西叫直率,活得这么累,当皇上真的那么好?
石中玉很无语,暗中翻翻白眼。不过虽然皇上这样的态度就是表明要保护她的安全了,她也知道慕容恪不会放任有人伤害她,但她还是很快回到映春宫,不想在外面游荡惹事。
人多力量大,那是几个宫人又是做惯差事的,映春宫很快收拾一心,大开着各个房门,让空气流通。石中玉作为“主任”,自然住进了最正中那间大屋,前前后后共十几间小房,除了放东西的,就分给宫人们了。
来侍候的宫人全是最低级的,虽然手脚麻利,长得也不错,但不是机灵得宠的,平时几个人挤一间住就不错了,也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的,现在各个有了自己的房间,又看皇上的赏赐很多,主子又是个看去来很好脾气的小道士,各个暗叫幸运,为了长久留下,干活儿更加卖力。
除了家具、被褥帐子全是新的,熏过香也晒过,用起来松软舒服。室内的摆设还没赏赐下来,到出显得空荡荡的,却又巧手巧心的宫人摘了鲜花摆放,倒也显得人气和生气来。但毕竟是关了这么久的院子,霉味不可能立即褪尽。好在天气还热,晚上石中玉就开着窗子睡。
大燕的皇宫内是有纱窗纱门的,这一点比较幸福,早先用驱蚊香料熏过,再扣上纱窗,不用担心临近秋天,把人往死里叮的蚊子们。
环境不错,应该说是自从进宫后,是石中玉最为轻松愉快的一天。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睡不着,身子还一阵阵燥热。最后,她觉得是床的缘故。
映春宫的主屋很宽敞,本来摆设少,应该显得空旷才对。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因为她身下的床超出比例,比那种宽大的像小房间的拔步床还大,而且是摆在房间中央的。床上上好的鲛绡帐轻薄透气,自顶上垂下,层层叠叠地有三层之多。白天看还没什么,偏偏月光会从窗边倾泻下来,映得那张帐子如云似雾,还晕染出淡淡的莹白暗粉,就像美女的皮肤。
这造型,这意义,这月光,都充满着一种春情的气息。怪不得这里要叫映春宫,果然能映出春光一片。而且,当轻风拂过,有一种能让人小心肝砰砰乱跳的感觉。
怪不得有一首歌叫《都是约了惹的祸》,因为人有时候被理智束缚,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最遵从本能。这样一所宫院,为什么荒废了呢?有为什么,要赐给她呢?
石中玉从床上坐起来,抓抓脖子,因为感觉有点点发扬,脑子里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两个问题。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响动,心嘭的以下抓紧了……这响动是她听惯了的,因为某人从来不肯好好敲门,永远是崩断门闩,直接闯进来,永远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任性霸道得让人抓狂。
咚咚咚……
心跳如雷,就像那脚步声踏出的一样。其实是慕容恪走路的声音几乎没有,可石中玉就是听得出来。
接着,他的身影透过重重鲛绡纱帐,映入石中玉的眼帘。模糊,却也清晰。
“殿下……你怎么来了?”她问,嗓子眼儿发干。
慕容恪没说话,上前几步,直到床边。那纱帐被他挤开,又纷纷从他肩头滑落,就像他穿云破雾而来,带着一身的风霜。
他身上穿着暗玄色织棱纹的长衫,腰系暗紫色玉带,头上是同色玉冠,搭配着深幽的、隐约发蓝的眼睛,整个人都像是从黑夜中分离出来,却又晕染于其中。那黑暗的气息,和那纯粹邪恶到撩拨人的目光,都令人忍不住轻轻发颤。有点点冷,有点点怕,有点点想逃,却也有点点期待,有点点想拒绝,更有点点欲罢不能。
这一刻,他确实是魔鬼,引诱着人,想(看不清)。哪怕,后面是万丈深渊,无边地狱。
石中玉伸出手。
慕容恪没有坐到床上,也没有拉她的手,而是弯下身子,问她。
两人的双唇触碰的瞬间,类似于呻吟的叹息声双双响起。还有,那重回彼此怀抱的战栗也同时出现。他们,就像中了情毒的人,无法摆脱那控制,无法克制那感觉,只拥紧对方,藉由那渴望的身体温暖自己,冰凉自己,彻底降温,却也彻底燃烧。
慕容恪整个把石中玉捞了起来,连拖带抱地把她带下床。
石中玉本能的用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双腿夹紧他的腰,以免自己掉下来。可是她此时却头部与他持平,抵挡不了他突然就灼热狂乱的吻,头微向后仰,却又被他按了回来。
“小玉,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