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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荼毒。
其实照常理说,这种时候应该没有人明着做手脚,毕竟若此时动手,嫌疑太过明显。不过身在敌营,宁可杀错,绝不放过!
情绪紧张了好几天,可以说如临大敌,六月初六那天却一直比较顺当。早上关起彩云居的院门来,自己一家子吃了喜面。作为重头戏的晚上,宁山老王亲自驾临后,孙大管家和四大铁卫也跟着来了。
孙福珩看到左左和右右时很激动,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四大铁卫蒙在鼓里,他可是深知内情的人,虽然并不清楚梅小芳就是石中玉,却明白两个孩子是他的小主子。乍逢初见时,眼圈都红了。幸好宁山老王警醒,三言两语就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其实孙福珩一早就想过来,但他是外院的男仆,宁山老王不到,他就没有资格进内院里。而宁山王也是第一回见侄孙子,可到底姜是老的辣,除了在背人处,手指有点微微颤抖外,并没有显露出异样。
石中玉见到孙福珩和四大铁卫也很激动,不过人家认不出她,她一个女人,不对,应该是寡妇,也不好跟一群大龄未婚的男人太近乎,只在奉茶递点心时比较关照,倒得了几个人不大不小的好感。
左左和右右人来疯,连午觉也不肯睡,迈动四条小胖腿,一刻不闲的跑动。男孩子嘛,到了这个年龄,似乎更喜欢成年男人,于是这天高兴得连“娘亲”也顾不得理。而宁山王等人对他们两个也格外喜爱,于是一院子老中青幼四代男人凑成一堆,跟上演男人帮似的。就是孙福珩总跟怨妇一样,动不动就激动得要哭。
轻烟这时候还没离开彩云居,知道孙福珩要来,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惜,孙大叔满眼往下看,只盯着左左和右右,轻烟有点不开心之余,联想到孙福珩特意让她关照两个孩子,就有点怀疑孩子们的身世,围在一旁也悲一阵、喜一阵的。
那情形,怎么是“诡异”二字可以形容的。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这边正忙着开席,那边慕容恪居然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之前并没有人喝名通报,好让大家去迎接。彩云居的粗使婆子单独得了席面,留守在大门处,当然酒水不会太多。可大门没开,人却进来了,说明扫北王同学保持着他以往的恶劣习惯,爱走墙头,到哪儿也不愿意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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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大家别急着让男女主解蛊,好多渣要修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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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了。
第七十章 一吻,定
“见过王。”戚老夫人连忙从主位上站起来。
夏日天长,气温又高,所以酒席就摆在院子里头。此时天色才近黄昏,众人见慕容恪大驾光临,也都立即离席。
戚老夫人此时已经在苏木的侍候下,打扮一新。青缎掐花对襟外裳,软薄的料子,上面团绣了巴掌大小的寿字,下系同色同质的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抹额正中以紫色米粒大小的珠子,拼成个梅花图案,不算富贵逼人,但却雍容庄重。
慕容恪虚扶一把,“本王来凑凑热闹,诸位不必拘礼。”竟然异常温和。
戚老夫人顿觉面上有光,把慕容恪往主位上让,慕容恪却推拒道,“今天是您的寿辰,本王岂可喧宾夺主?”他目光一扫,见左左和右右站在宁山王一侧,迈步走了过去,“不如本王在这边叨扰如何?”
他是堂堂扫北王,他这样说了,还有谁能反对不成?再者,宁山老王似乎也愿意与他坐在一处,正好旁边又有空位,立即谦让。
戚老夫人的寿宴办得极为低调,因而只摆了四桌,也不分老幼尊卑,更无关男女大妨,都坐在这四席之中。主桌上的人少些,主位上自然是戚老夫人,旁边是她要认的两个干孙子,左左和右右。打横作陪的原本是宁山王,现在又加了一位扫北王。下首,坐着戚老夫人的儿子和儿媳。宁山老王的贴身太监长德,半欠着身子坐在最下首。老夫人身后,石中玉站立侍候。
本来,这应该是青黛和青蒿的活儿,但石中玉非要亲自看着孩子不可,于是老夫人就叫青字打头的四个丫头坐在另一席上,加上苏木和苏叶,还有轻烟,陪着宁山王府来的几位有头脸的女眷。
戚长贵和妻子正如石中玉的想象,都是面相憨厚耿直的人,而且没什么特色,扔在人堆里都不容易找的。不过,毕竟当过官的,细看戚长贵,会发现他举止从容,还有股子凛冽之气。
余下两桌,一桌坐的是王府各院派来贺喜的大丫鬟或者婆子、媳妇们,另一桌是孙福珩及四大铁卫,负责招呼宁山王的亲随。
在慕容恪来之前,大家聚坐各处,虽然不太合规矩,倒也轻松快乐,他这一落座,气氛就有点僵住。石中玉因为站在左左和右右身后,算是站在了慕容恪的对面,很没出息的心头鹿撞。
到底是两个孩子率先打破的尴尬,他们跳下凳子,跑到慕容恪身边,规规矩矩的行礼,“左左(右右)见过王。王万福金安,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一句话,把在坐的人都逗乐了。
宁山王哈哈大笑,“你两个小子还有别的词没有?跟谁都这一句话,可讨了不少赏钱吧?”
石中玉汗颜。
怪她,讲《鹿鼎记》讲太多了。
慕容恪却冷哼了一声,“可没忘记你们到底是哪里的人吧?乐不思蜀,连日来连个影子也不见!”他试图说得严厉,但语气背后却有酸意。
宁山老王和戚老夫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唇角都是噙着笑意。
老七这是别扭呢,嫌两个孩子没回主院去看他。他今天来,只怕祝寿是假,是借着机会来看两个孩子吧?很好,到底父子连心,就连蛊毒也割不断。老七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他对左左和右右是真放在心上了。他们也正是要用这两个小子钓老七,让他常来彩云居,好给小玉制造机会。不然,一个女先生怎么可能接近得了堂堂扫北王,而且还不能让别人注意到?
“小孩子嘛,贪玩。”戚老夫人接过话来,干脆卖个老,“王你总冷着脸拘着他们,他们哪敢在王跟前晃当?反正彩云居离主院这么近,王随时过来教育他们就是。说起来,这习武的事体,可不真得王亲自来教导才是?”
慕容恪还没说话,宁山王就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吗?王公务繁忙,哪里有空管两个小毛头?不过下晌老夫试了试,这两个娃儿倒都是练武的料子,这个年纪又正合适,若不及时雕琢就可惜了。”
“还有一事,不知王听说没有?老婆子我,正想求王的恩典哪。”慕容恪又没说上话,戚老夫人就又拦过话头道,“老身的儿子媳妇不争气,一个孙儿孙女也没给我生下。眼看着他们也有年纪了,只怕戚家就要断根。天可怜见儿,让我遇到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投缘,偏他们是王的家丁,不知老身就认了他们做干孙,不知王可答应吗?”这事虽然早就嚷嚷开了,到底要慕容恪点头。
第三回,慕容恪刚要张口,宁山王就道,“戚老夫人好歹是王的奶娘,不知王给备下寿礼没有?若没有,不如就送个人情如何?”
两老一唱一和,把慕容恪给堵住了。
他空着手来的,是人就看得到他没备什么寿礼,宁山王这么问,摆明是挤兑他答应。
于是他也只得点头,“这是他们两个的福气。至于习武嘛,本王会亲自教导,过得一二十年,到底能堪大用的。”
一言即出,众人皆欢。
左左和右右更是一左一右拉着慕容恪的袖子乱摇,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问他能不能教他们飞,教他们变脸,教他们这样那样。慕容恪不回答,只微微点头或者摇头,却也不见恼。
而在所有人眼中,今天的慕容恪不再是阴郁的、可怕的,反而出奇的温和,虽然还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终究不像往常一样,浑身散发着冷气,让人无法接近了。
言笑晏晏中,天色渐晚,院内挂上了灯笼。
石中玉见时辰差不多,立即组织人手,先撤下残席,换上清爽可口的饭后小点和清茶、果蔬等物,然后摆上香案,按当地习俗,行那认亲之礼。
戚老夫人、宁山王、慕容恪并排坐在上首,戚老夫人居中,宁山王和慕容恪一边一个,左左和右右跪在下边行礼。早有轻烟递上绣金线的大棉垫,生怕两个宝宝跪疼了膝盖,叩疼了额头。孙福珩在旁边看到这一幕,难免对轻烟露出感激的微笑,倒把个爽利泼辣的轻烟喜得脸孔红红,羞涩扭捏。若不是天色黑了,又没人注意,瞎子都能看出他们两人之间有问题。
眼见着礼成,众人纷纷送上祝福和礼物,石中玉也要松口气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大门的声响,接着,一个婆子跑进来说,宗政侧妃亲自到了。
这下,石中玉才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宗政弥也这个时候到,是什么意思?有阴谋?还是听说慕容恪来了,特意来露脸卖乖?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不会使坏,否则不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吗?
“快请。”来者是客,戚老夫人就算老大不愿意,也不好把人拦在门外。何况宗政弥也毕竟是慕容恪的侧妃,她老人家顶多装成不胜酒力,不能亲自迎接罢了。
大丫头青黛领了命,快步迎出去,片刻就带着宗政弥也及其丫头胡女进来。这胡女是宗政弥也从北魏带来,名字就叫胡女,倒不是说她的出身,也是极得宗政氏信任的心腹。
“宗政侧妃怎么来了?”戚老夫人笑眯眯的,身子却坐在椅子上不动。一边的宁山王是正经的叔辈,自然也不动。另一边的慕容恪略皱了皱眉,也不吭声,不动弹。
“您叫这声侧妃不是拆煞我吗?”宗政弥也在慕容恪面前表现得端庄大方,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尖酸、无礼和粗鄙,“都是自己人,身为晚辈的,一整天没过来磕头祝寿,是为了不招惹没必要的闲言闲语,知道您没请这么多人,是不欲招摇。这时候关起门来,天也晚了,一点孝敬还是要送到的。”话这么说着,眼睛却瞄向慕容恪。
石中玉浑身起鸡皮疙瘩。
明白了,她是为慕容恪来的。看来慕容恪在美色上五年茹素,宗政弥也还不死心,真是顽强哪。她是见天色晚了,慕容恪又饮了酒,这才黏过来。万一扫北王需要人送回主院,她只要跟紧,就极可能盼来机会。
慕容恪本来是沾嘴就醉的酒精过敏体质,想当年一碗酒酿圆子就让他现了原型,何况今晚连尽了三杯水酒呢?可是他在误以为石中玉死后,曾天天狂饮,居然改善了一点体质。现在说不上有酒量,但也不是沾酒就倒了。如今三杯淡酒入肚,就有点微熏。
宗政弥也定是监视到慕容恪来彩云居,估摸着应该喝了酒,这才掐着时间赶来的。别说,算计得倒是很巧。
“你已经打发人送了重礼了,再给,老婆子我可消受不起哪。”戚老夫人客气道,但拒绝的意思也隐含其中。
可是宗政弥也选择视而不见,从胡女手中拿过食盒,摆出几样极精致的北魏细点不说,还取出一只精美的银白点朱流霞汤盅来,一边把汤盛在现成的空碗里,一边腻笑道,“礼轻情义重,这可是我熬了整整一天的百果蜂蜜玫瑰汤,夏日饮之,最是滋阴益气。弥也亲自奉上,请老夫人,老王爷和王尝尝,好歹成全我一番孝心美意。”说着,取了一盏,娉娉婷婷地迈步向前,奉到慕容恪跟前。
接着,又奉了一盏给宁山王。
第三盏,胡女倒是利索,代替主子送到戚老夫人那儿。宗政弥也没有阻拦,看似无意,其实就是表明戚老夫人奶娘出身,不配她亲奉。
石中玉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她不相信宗政弥也好心,但也不相信她敢连慕容恪和宁山王也算计。若说三盏汤有不同吧,明明是从一个汤盅里舀出来的。若说碗有问题,那些碗可都是彩云居的。想来想去,宗政弥也没必要,也没可能做手脚。可为什么,她心中有强烈的不安感呢?
正疑惑,左左和右右就拉低她的身子,右右做了个恶心的样子,低声道,“这位侧妃的丫鬟真恶心,端汤时,大拇指都浸入汤碗了。”
“就是就是,手指上还戴着指套。”左左也说。
石中玉心头一惊,再顾不得别的,立即飞身上前。
这时,上首的三个人正一起端起碗,打算给宗政氏一个面子,喝掉汤。石中玉情知有问题的是戚老夫人那一盏,上前就要阻拦。
可是临到眼前却脚下一绊,她身子前倾,生生把那盏汤推飞,正扣在慕容恪的前襟上。而她本人似乎被什么力量冲撞,收不住脚似的,人也飞起来。
吧唧!
众目睽睽之下,好巧不巧,石中玉倒下的身子,唇先着落。而且,落在了慕容恪的唇上。
这回书就叫:女先生非礼扫北王,一吻,定……
全体被定住了。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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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第四卷,也就是终卷了。
还有,今天有点桃色进展吧,虽然只是无意的。
于是,又伸手要票了。
大家表打我,因为一直没加更,可大家对我这么好,我非关键时刻不好意思张嘴。绞手指中……
这一章接近四千字了,多七八百字当奉送,算我一丢丢小得不能再小的心意吧
第七十一章 看在美色的份儿上
“贱人,快从王身上起来!”
到底……还是妒忌心最先冲破尴尬,宗政弥也狂怒地尖叫。
一片死寂中的这声吼,令所有人都从入定的状态清醒过来。自然,大家的神情、反应、心里的感受不一。而石中玉身为肇事者,近乎弹跳了起来,后退了数步,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奴婢该死,请王恕罪!”
表面上惶恐之至,心里却在骂:小爷我以前跪你就算了。现在儿子都给你生了,还千里寻夫来,居然还要跪?好你个慕容恪,今后要不让你跪跪我,小爷两世为人算白活了!
不过,她声音之所以颤抖,是因为……那滋味……好多年没亲他了,居然像初吻一样,激动得不行。而且,她居然很渴望。
她还以为这么多年能清心寡欲呢,哪想到只亲亲就让她连灵魂深处都热了起来。看来,她不是不想某些爱做的事,而是一直心甘情愿地守着一个人。
虽然说某人蒙蔽了自己的心灵,是个大傻瓜。但,她可以看在美色的份儿上,原谅他。
而她这边胡思乱想,暗自花痴,那边宗政弥也已经扑了过来,尖锐的指甲抓向她的脸,胡女也在一旁帮着。她们两个可都是带着金质镂空雕花指套的,这要是真划到石中玉的皮肉,就算这张脸是假的,皮肤可是真的,非得毁容了不可。
左左和右右敏感,早就意识到不对,可是人小力弱,只剩下大声哭叫的份儿。其他人,有的没料到宗政弥也这般泼法,有的离得远,竟然一时无法援手。
眼看两个北魏悍女就要伤害到石中玉,举座皆惊。而恰在此时,慕容恪突然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这个泼了他一身汤,还“非礼”他的姑娘……不,是妇人,但他就是出手了,一把掀得宗政弥也坐到了地上。
“王!”宗政弥也不可置信地望着慕容恪,绝望,哀伤,愤怒,令她面容扭曲。
“这好歹是我老婆子的院子,宗政侧妃要教训人,多少问一声吧。再者,王还在这儿,凡事自有定夺。女人家,安分些好。”戚老夫人冷笑道。
宗政弥也几番明里暗里侮辱,戚老夫人都不跟她一般见识,不是怕她,而是不屑。现在眼看慕容恪有点下不来台,戚老夫人立即发威,解了这个为。把事情说成是慕容恪不容许别在他面前自作主张,即全了慕容恪的脸面,也给了他台阶下。
“王,这贱婢没规没矩,以卑贱之身,近王的龙体,实在污秽,应该立即拖出去,乱棒打死!”宗政弥也被戚老夫人噎住了,倒也光棍,干脆咽下这口气,再度对慕容恪言道。
“哪有这么严重?”宁山王也插口道,“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戚老夫人做寿,又收了干孙子。王亲自来贺,说起来哪一桩不是佳话?别说不宜见血,连怒气也不宜动。再说了,王宽宏大量,难道就因为奴婢无意间的冒犯就杀人?传出去,于王之德的损,还怎么镇服天下?”
“就是。”戚老夫人和宁山王一向配合良好,于是赶紧对石中玉丢了